“不怨我,我……”小敏塞了一块排骨在他嘴里,堵上不让说话。
“这还真不怪他,据说是一特有钱的女人,比你我还要大三岁,在公司也独挡一面的人物,就因为他在人家公司短期实习的时候太惹人喜欢,又和女人——”说 着指了指自己、舒小夕和小敏:“咱们相处惯了,比较理解女人,在安慰女人方面做得比较到位,然后被女上司看上,一直追到宿舍,而后,注意,这才是重点,导 致女上司的老公上门找到他,说如果敢辜负了他老婆,就跟他没完。”
“噗嗤”一声,舒小夕拍着桌子大笑:“阿春,我服了你了,居然遇上这种极品,这样吧,你不是一直想找个爱人同志,别惹他老婆了,就他吧,挺适合你的。”
阿春不理她,用眼光拜托小敏,他能指望的就是这个正常点的了。
小敏分析说:“这种债最吓人,万一女方恼差成怒,不得迁怒小夕?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
话峰一转又说:“阿春还小,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我看还是适当的帮助一把,那女人有钱有闲,人家夫妻俩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能为了充当别人的消遣品就不活了吧?”
阿春忍不住跑过来发言:“什么叫别人的消遣品,你们的品味真该高点了。”
“住嘴!”三个女人齐齐喝他们。
“阿春,想和我一起住,要有个条件,一切听我的。”她习惯性先搞点好处。
阿春连连点头,这会儿叫他干什么都行。
“第一,不准接我私人电话,要是被我妈发现可就惨了。”这条最重要。
这没什么,阿春马上答应了,并保证不给舒小夕惹任何麻烦。
“其次,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饭,包括中午的盒饭。”她吃腻味了公司的套饭,想换换口味,她记得阿春会做饭,他遭人取笑时还说:穿回古代骗女人,穿到女尊还骗女人。
啊?!阿春叫起来:“我又不是女人!再说我还得上课,哪有时间。”
舒小夕奸诈地着看他:“你就说能做不能,不能做滚蛋。”
他委曲的很,怎么就跟这么无情的女人成了朋友,拽拽孟依依:“我要住你那儿去!你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了。”
孟依依有些害羞:“我那里不方便。”
他又拉住小敏:“小敏姐姐,你……算了,你还是记得去看我就行了,别让舒小夕把我虐待死才好。”
就这么给自己家里安置了一个房客,带他回去的路上一再重申不许把自己的脏衣服乱扔乱放,每天保持室内空气流通,她是见过男生宿舍的,臭袜子味一直困扰 着她,不知道袜子脏了不洗是什么原因,纯粹一个原因,懒。她怕阿春会表里不一,看着挺干净一个孩子,万一拿汗湿球衣当睡衣,拿皮鞋当皮拖鞋,她看了会眼睛 痛,还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好。
阿春第二天就搬了过来,只带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笔记本电脑,他是一天也离不了。尽管还在上学,可是说给她做饭便都做到,很乖很听话。
舒小夕正严重感冒,下班回家有人递个茶端个水,做好了饭等她吃,让她无比放松,用浓重的鼻音夸奖他:“阿春,怪不得那女人追着你不放,在你纯真爱玩的外表之下,其实是温柔多情负责的好男人,好好干,姐姐我虽然对你没那种感觉,不过我会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肯定。”
阿春脸色古怪地说:“舒小夕,你确定是在夸奖我?”
她点点头,没注意他的称呼已经开始不敬,继续抽纸巾擦鼻涕,面前的垃圾桶已经填满废纸。
阿春往后退了退,嫌恶地说:“你这形象,送给我我也不要,幸亏你对我没感觉。”
她把手中用过的纸团转个方向向他投去,吓得他立马跑回房去,关上门在里面叫:“我声明,那个垃圾桶我坚决不动,你自己收拾去。”
有人敲门,舒小夕窝在沙发上不想动,扯着喉咙叫阿春:“小子快去开门,听见没有?”
阿春正在网上追文看,不高兴地跑出来:“你为什么不开,应该是找你的。”
已经是晚上九点,她猜是孟依依这女人来视查这里有没有惨剧发生,在那女人心里是巴不得她对阿春下手或者是阿春对她下手这样的乐事发生。
“快去,废什么话!”
阿春郁闷地打开门,一个衣冠楚楚地男人不耐烦地站在门外,看到阿春有些吃惊,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看门牌,迟疑地问:“舒小夕在吗?”
“你是谁?”
苏展阳这两天在公司忍着没和舒小夕说话,是想让她静一静,他不信那晚的深吻她没感觉,逼得她紧了反而会得不偿失,谁知道忍不住来看她时,家里居然冒出来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
“你又是谁?”
阿春看到他那拽样很想恶意很暧昧地说自己是小夕的同居人,话到嘴边又强忍住,他可没胆量尝试得罪自己的房东,回头问:“小夕姐姐,找你的,不过他不说他是谁,要不要让他进来?”
男人?舒小夕强行忍下一波打喷嚏的酸意:“先进来再说。”
苏展阳进到客厅里看到她眼泪汪汪地样子,才知道她病得这么厉害,皱眉问:“看过医生没?”
真没想到这么晚来她家的人居然是苏展阳,她拿下毯子坐起身:“苏总,你怎么来了?”
这个男人自从前晚吻了她一下便跟没事人似的,白天聂咏华还去公司来着,怎么着晚上想起还有个人可以调戏了?想到这里有些不快,口气也有些硬。
“她没看医生,只在药房买了点药。”阿春说完就溜回自己的房间,这男人好象对舒小夕有点意思,祈祷两人快点去医院,好让他能安生地上会儿网。
“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只是感冒而已,苏总您找我有事吗?”
苏展阳听她刻意的称呼,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前天晚上的事还无法让她想清楚?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走到沙发前抓起毯子张开:“要是你不介意穿成这样出门,我就用毯子裹着你抱你出去。”
话音刚落,舒小夕就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她笑不可抑地边擦鼻涕边说:“天哪,我这是真正的笑喷了,笑着打出的喷嚏,哈哈,苏展阳,你当自己是台湾言情剧里面的男主吗?还抱着我去医院,太搞笑了,强势霸道温柔型,哈,没想到现实中还有你这样的。”
他无奈,有这么好笑吗?不过自己以前还嘲笑那些女人,总爱痴心妄想巴住他不放,原来自己也有被人嘲笑的一天。
她忍住笑以后正经地说:“苏总,你看,我这么大一个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需不需要看医生,本就打算明天上午请假来着,省得去公司传染了大家,真是让您费心了。”
这样客气便是疏离,他有些无力,认真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去好好享受一个晚上,非要留在这里跟她怄气。心里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站着不动,继续给自己找不痛快:“我能问问,刚才开门的男人是谁吗?”
“一个小朋友,暂时住在这里,有问题吗?”
那么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叫小朋友?他心中一团火气上涌:“没问题,只有你们两个住在这里?”
“是啊,怎么了?”
“也没什么,舒小夕,有时候那些言情剧里发生的事,现实中也会发生的。”
他不再多说,用手中的毯子将她一裹,再把她打横一抱,不理会她的惊呼,到了门边腾出一只手艰难地开了门,便往楼下去。她想下来,却被死死地固定着,男人的力气总是大过女人,刚叫了一声“救命”,他下着楼梯说:“叫吧,我不介意。”
舒小夕介意,这是幢老居民楼,住的基本上都是良善人家,已经有人听到动静打开了防盗门内里面的那扇木门,透过铁闸往外张望。她挫败地打他,恨恨地说:“你带我去哪儿?”
下楼来到车前,他已有些不支,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去,他扶着车门大口喘气,松了松领带说:“先去医院,看完病去我家。”
舒小夕一听立马要下车,却发现自己的拖鞋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指着光脚说:“我的拖鞋掉了!”
“是吗,我再给你买双。”抱着女人跑路,他也从没这么折腾过,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又把毯子给她裹紧:“这样正好,省得你不听话下车。”
说完绕到另一边去开车,舒小夕看看六楼的灯光,她被人掳走动静不小,阿春这死小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出来,没良心的家伙,也不怕苏展阳是劫匪。
她尖叫一声:“啊!你没关我家门,要是阿春那个白痴一直不出来,家被偷了怎么办?”
苏展阳发动汽车:“我再给你买!”
“呸!你有钱了不起啊?阿嚏!”她又开始无穷无尽地打喷嚏,拿起他车上的抽纸不停地擦鼻涕,而且还到处丢,有几团甚至故意丢到他身上。
“你最好别往我身上丢,鞋子现在没地方买,呆会到了医院我得抱着你去看病,你想想,这么一抱,你身上也会有的。”
舒小夕服了,竟然用这个威胁她。
在车上舒小夕不再说话,下午她是看着聂咏华来接他下班的,两人一起乘车而去,这个位置几小时前还坐着另一个女人的屁股。
苏展阳伸过来拉住她的手:“怎么不说话?”
她忙把他甩开,也许这只手几个小时前还摸着别的女人呢。又用纸巾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遍不行再擦第二遍。
被甩开的他有些想不通:“我又不是鼻涕,怎么还得擦擦才行?”
“我觉得吧,你比我的鼻涕还脏。”
话一出口,又觉得跟她以前恭敬的态度反差太大,以前都是在心里想想,没料到今天晚上居然脱口就说出来了。一定是他太恶劣的态度刺激到她,现在还有些晕乎。
他不由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苏总,不是我要批判你的人品不好,不过你刚跟一个女人约会完,又跑来我家,你还问你什么意思呢。”
“你说咏华?我没跟她约会,今天我妈过生日,她买了份礼物,来公司找我说一起去饭店吃饭。就知道你看她去公司会误会,我跟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淡淡地解释,并不认为她会是在吃醋,只是找借口拒绝她。
果然,舒小夕板着脸看着窗外,冷冷地说:“我接受不了太复杂的事,更不想成为别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那位聂小姐以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钉,显然我也太高看自己,不过对于那些可能性还是能免则免。”
以前的事?可能是那次聂咏华拿任霏开刀的事,也就是那次以后,苏展阳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只是个外表大方实则蛮横的千金小姐,便同她渐渐淡了。
“舒小夕,我觉得你并不是高看自己,而是过份的不自信。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别人没有信心,是不是因为离婚?你觉得我们不可能,是因为我没在一开始抱 着和你结婚的态度,你认为我是想换换口味玩一玩,可是,你也太低看我了,我没有那么不堪,是,我没想过结婚那么远的事,但一个人总有真心的时候,我也不例 外,我是真心的……喜欢,或者更多一点,所以才会说有兴趣。”
他把话说得这么开,那她也不用客气,略带挑衅之意地说:“是啊,不考虑将来会不会结婚,在我看来就是没诚意,苏总你会和我结婚?”
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跟他合适不合适不用问别人就想得很清楚,根本不想浪费精力,至于那晚的吻……当奖励自己意志坚定的甜点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现在最不想结婚的反而是你,你别不承认,那个律师不好吗?也没见你很在意,舒小夕,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了。”
被人分析得这么透彻,她有些悲愤无语,这男人太无耻了,说起歪理来一套套的,不就是想引诱她放下心防跟他谈个恋爱,不,这不叫恋爱,成熟男女一旦确定关系,那便是共同生活,他想跟她共同生活一段时间,这不,看完医院她就得跟他回家,他想的倒美。
“停,我跟你说什么都没用,现在嗓子都疼了。”
舒小夕觉得自己很丢脸,衣衫不整,裹着毯子去医院,还得人抱着进去,已经晚上十点,护士一见他们两个,以为是急救病人,马上推了副担架床过来,问清楚情况后脸色有些不大好,觉得他们太夸张,送到值班大夫那里便赶她下了床。
她看着苏展阳:“你非得这样吗?”
他没理会她,把她放在医生面前,当值医生大晚上无聊,遇上他们当节目看,一直发笑。看了看这女人确实是感冒,嗓子疼痛是病症转重的迹象,还有些发热,便开了些药又交待了半天注意事项,才让两人离开。
没看医生之前,舒小夕觉得自己挺精神,看了病反倒开始头脑发涨,浑身无力,她痛苦地指责他:“苏展阳,你是不是给那医生好处了,我觉得象被人下药,浑身没劲儿。”
苏展阳摸了摸她前额,不是太热,只能等吃了药看效果怎么样,开车朝家开去。舒小夕用鼻音哼道:“我要回我家,不去你家。”
“行了,你家里有个男的,到了我家也是有个男的,在哪儿不一样?你就消停一会儿,少说话,多休息。”
她一想自己这 模样,估计也不会让他有啥兴趣,便不再多说,任他把自己带回了以前睡过一晚的地方。说实话这里可比她家条件好多了,苏展阳服侍起病人来也没得说,她吃完药 已经半夜,就在他房间的隔壁睡下,临睡前告诉苏展阳:“我明天不能上班,记得叫醒我,还得给任姐请假呢。”
药力发作的她昏昏沉沉地在睡着前胡思乱想: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在车里那场谈话算不算是为两人暂时和平共处打下了基础?但愿他不要一直揪着她不放。啊呀,不对,那个聂咏华小姐不会突然闯入,发现她的存在后泼她硫酸吧?不管了,先睡吧。
第二天红日高升她才醒来,在床上睁眼想了几分钟才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居然没有打个电话给阿春,不说怕他找不到她以为失踪报案吧,她的家门没关,至少提醒他关上大门啊。哀哀地叫着翻身下床,只觉身体有些虚弱发软,强忍着不适出去找电话打。
苏展阳已听到声响过来,他想去扶她,被她躲过去:“干嘛这么夸张,我只是感冒,又不是残废。电话呢?几点了?”
他把手机递给她:“九点了,你想吃点什么?”
她还穿着昨晚的家居常服,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嘟囔着干嘛不早些叫醒她,低头去打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恶声恶气地说:“阿春,知道我是谁吗?”
她这样子的形象全落在苏展阳的眼中,只觉得有趣,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女人醒来后的面目,可没她这么自然的,就靠在墙上抱着双臂不动声色地看下去,。
阿春在那边低低地说:“姐姐,我正上着一门很重要的课,一会儿给您老回过去,成不?”
“不成,我一晚上没回去,你知不知道?”
“知道,这很正常啊,你是成年人了,我哪敢管你。”
“我被人强行带走你小子也不管?”
“什么强行,那男的挺正,怎么会对你有饥渴到强行带走你的念头。再说姐姐,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我正戴着耳机听音乐上网,睡觉前出来一看,大门都敞着,害我以为你们太急了,连门都顾不上关。”
“我……等我回去你就惨了!”
“再和你说下去我才真的惨了,挂了啊。”
舒小夕不死心继续打过去,提示却是该用户已关机,只得转往公司打过去请假,拨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不行,我要是用你电话打过去请假,那任姐不就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苏展阳笑笑:“是这样没错。”
“你先把家里拖鞋给我找一双,我得回家去。”
苏展阳拒绝:“没门,我说了,你在哪儿住都是和男人同居,那还是在我这儿吧,什么时候家里没男人了才能回去。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买回来,用不惯的话让那小子从家里给你从过来。”
“你……想囚禁我?”明知道不会,可她忍不住想起外语片中那些变态男人,上一秒还是衣冠楚楚的高级人士,下一秒就能拿着铁锤狠狠击碎无辜路人的脑袋。
“你想哪儿去,该养病养病,该上班上班,谁说要囚禁你了,我只是说你这些天住在这里,或者你把家里那小子给请走。”
她更胡思乱想,ORZ,原来他走的是调 教路线,真看不出来,堂堂公司总经理,已经被工作压力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在单位管着百十号人不够,回到家里还……太可怕了,铁链,手铐等物品在她脑海中打圈圈,一时间太过投入,双腿有些发软,扶着墙说不出话来。
苏展阳关切地望着她:“怎么了小夕,是不是饿了?我让粥铺送来了米粥,你先喝点。”
听到有粥,她终于来了点精神,除死无大事,先吃饭再说,请假不请假无关要紧,大不了全勤奖没了,他这个老总在这里,又不会被开除。
吃完粥她感觉稍好些,喝完药继续上床休息,苏展阳交给她一条钥匙:“把这个收好,我现在去给你买些日常用品,无聊的时候看会儿电视。”
她马上重申:“我要鞋子!”
基于打算惩罚一下阿春,她没有给几个好友打电话报告行踪,就不信几天不出现,那三个人不会着急。舒小夕可以想象得出来,孟依依揪住阿春耳朵教训他的样子,想着想着还笑出了声。
倒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出差几天,不用联系她。舒妈妈一听她浓重的鼻音立马知道她有病,不过听她发誓赌咒已经快好才放下心来,嘱咐她一回来就回家才行。
打完 该打的电话,她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的感觉,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梳洗,更没有洗漱的东西,只得去洗手间里冲冲脸。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确认这就是她,一 张病后惨白的面容,头发蓬松,用手再抓也是乱的,只好放弃。左看右看决定就这么着了,她即使收拾整齐了也不是美女。
认真回忆了昨晚到现在的经历,觉得跟做梦似的,本来还在负隅顽抗坚持抵制跟这个男人有牵扯,现在却到了他家里,并且在他强势主导下准备住上几天。会不 会她早想过这一天,所以当这天真的到来时,便顺理成章地认可,太……悲哀了,原来她的内心早就接受了他,还是没有逃脱掉这个明知没有结果的游戏,
好吧,她已经离婚,是个单身成熟女人,应该可以对自己负责,而他那些还算诚恳的理由给了她说服自己放纵一次的借口,反正大家都无意婚姻,走着说着吧。自然,她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哪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半同居几天未尝不可。
寂静的大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打开客厅里的超大背投,挑了个不费脑子的港台剧,她无力地靠在沙发里边看边等苏展阳回来。真要同这个男人有什么结果,日子当会如此无聊,一日复一日,慢慢地死去。
苏展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发现那个本该卧床休息的女人已在沙发上睡着,电视剧里还在没心没肺地搞笑,他放轻动作把东西全部放在地上,尽量不影响她睡觉。室内的中央空调温度调得正好,可还是去抱了床薄被过来给她盖上,提醒自己这是个病人。
但这样轻的动作也惊醒了她,揉着眼睛清抱怨:“才回来?你去南极买东西了?”
说完看到一地东西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你去超市了?这叫采购?”
“是啊,怎么了?”
“你确定不是想收购这家超市?”她一本正经地问他,地上推满了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吃的也不少,光拖鞋就买了四五款。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挑一双吧。”
她喜欢的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这里没有一样能入得了她的眼。等等,那是什么?几包粉粉嫩嫩颜色包装的东东掉出来:七度空间——少女卫生巾!他连这个也买?好吧,看在他买了这么多东西任她选用的份上,不打击他了。
找出来自己用的,又指挥着他把其他多余物资分类放到储藏室,已经到了上午,两人叫了外卖充饥,解决了民生问题,苏展阳笑咪咪地说:“你看,我们相处的不算坏吧?”
“你上午不去公司,我又无故旷工,这下子林白那小妞非得多想不可。”
“别想那些了,今天是你正式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想去哪儿庆祝?”
舒小夕看看自己的打扮,摸摸脸:“你觉得我这一副黄脸婆的样子会想去哪儿庆祝?这样吧,下午跟阿春联系一下,我跟他换换,他来这里我回家,要我住在这里,总是不妥。”
反正这里条件要比她家好的多,阿春不是喜欢美男吗,给他个机会和苏展阳相处,说不定他们会碰撞出火花。
“不行,我比较接受开门一个女人在家里等我,换成个男人,免了吧。”
“真的,阿春不错,长得好,比我青春,难得的是会做饭,你看我在这里顿顿吃外卖,不说对我这个病人身体不好,就算是为了你的身体也不行,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她推销起阿春象是在夸女人,巴不得赶快把两个人送做堆。
“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不如晚上也不去外面庆祝了,我在家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他会做饭?打死她也不信,便说:“简单点就行,来个汤吧,以前没胃口的时候妈妈就给我做过一种鸭汤,貌似很香,不行,想想都流口水。”
他看看时间不早,捞过外套穿上出门,临关门前交待她:“下午我必须到公司去一趟,打开电脑,帮我搜索一下美食方面的网站,找到那个什么鸭汤的方子发个电邮给我。”
她以为他有多高明,原来是现学现做。
事实不会因为舒小夕的自己我欺骗自我麻醉就会改变,一觉醒来,她还是住在一个男人家里,这个男人是她的上司,与她正处于暧昧期,一阵烦乱涌入心里,这种情形让她无比地鄙视自己。
揪着床单她无声地说了句:舒小夕,你就是个俗人!
幸好没到最坏那步,大床上仍是她一个人,并没有鸳鸯同宿这种情况发生。
昨天晚上说要做饭的 某人可能还在睡觉,一想起昨晚她心情稍稍有些好转,真不能指望没做过饭的人会做出什么好东西出来,他以为这象应对公司业务,照着网页上现成的食谱就能做得 出来?他买的材料都不全,完全不懂什么是陈皮,到最后肉是熟了,可也够老的,汤没一点鲜味,只得拿出备好的汤,那是他在饭店订好了的。看来倒有自知之明, 做了两手准备。
今天是她入住苏宅的第二天,无意中抓过苏展阳的手机把玩,这两天它就是她的专用电话,看时间用,苏展阳另找了部换卡用。不知道阿春有没有留意自己没回家,孟依依有没有到处找她,小敏有没有替她教训阿春,通常孟依依只是咋呼,真正在阿春面前有威信的倒是小敏。
还有公司里没请假回去怎么解释,她蓦地想起,一旦和苏展阳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后,这份工作怎么办,势必是干不下去了。细细比较下来,舒小夕懊恼 地发现,她喜欢这份工作,真是得不偿失,太失策了!这次连假都没请,她该怎么去面对任霏林白她们?别人又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她?
才想到这点苏展阳敲门:“小夕,醒了吗?”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捂,闷闷地叫:“没有。”
过了一会儿没听他再说话,才又掀开被子透气,一拉开便有张俊脸近距离地出现在面前,他还穿着睡袍,半跪在床前笑着:“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