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站在门前发呆,白天虽然晴好,可是夜晚孤寒,房子四周种的景观树上还有些残雪,反射着幽冷的光芒。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声,还有人放一两支烟火,愈发趁得她形只影单。下意识看看手机,已经十点,这个夜晚真是冷得要命,她站了一会儿已经通体透凉,忽然想骂自己,这么冲动地跑来,就以为能挽回失去的吗?苏展阳是什么人,他从来就不是她能够拥有的,何来失去之说。也许他之前确实对她是上了心的,可是,光是上心是不够的,她怎么可以要求他想到跟她结婚呢?

她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共同生活,每一个早晨,每一个夜晚,哪怕最终激情会变淡,爱情会褪色,哪怕他们终将转向平淡日子。生活本就是如此,她突然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女人,终其一生要寻找的,不光是爱情,还是与其携手共渡一生的男人,这两样都很重要。

她不是十七十八二十出头、少不更事的女孩,照理不该这么幼稚,可是,总是莫名其妙希望自己是个例外。夜已深,酒已醒,没人给她温暖,她抱紧自己的臂膀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回家吧,起码那里还有些温暖。

她还有一个家,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只是后来被苏展阳赖着不走,前几天他还说要在那里等她回去,今天身边就多了个女人。男人的誓言,总是不可相信。她好不容易拦了辆车,下意识说出那个地址,很好,双倍的车资,这个夜晚整个城市都是疯狂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爱的们新年快乐,永远爱你们!

 


第 64 章

老旧的小区里,年味要隆重一些,路上还能感觉出来踩着鞭炮屑儿,从家户的窗下走过,可以听到里面的的电视正重播着央视的晚会,欢声笑语,她准备上楼看看,这个地方,一直说要退房,可总不敢回来,怕他真在这里等着,是她犯傻了,再说那个男人现在应该春风得意,而她,形只影单。

快到楼下时,她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辆,就停在以往常停的位置。是苏展阳的车,怎么可能呢?他的车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心狂跳起来,慢慢向前一步步走去,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XXXXX,这张车牌她看了大半年,不会有错,舒小夕微微紧张,车上,有人吗。

有一个人,是苏展阳,他在车里抽烟,开着车窗透气,里面幽幽地响着音乐,他一手撑着头,拿烟的手不吸的时候,整只胳膊伸出车窗架着。平日的他是很精明的一个人,高高在上,这会儿却象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样颓废。

只有他一个人,聂咏华不在。当舒小夕徘徊在他的住处之外,感怜不被人珍惜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两人共同住过楼下,同样的发呆,同样的挣扎。舒小夕狂跳的心逐渐冷静下来,她调整了呼吸走过去,正要叫他,车内的音乐叫她怔住,“……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原来他在听《白月光》,那么,她是他心里最明亮的地方吗?一曲结束,她轻轻叫了声:“苏展阳。”

第十六章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注定孤单。

其实苏展阳并没打算跟除了舒小夕以外的女人过这个情人节,由于过年,他回到苏家大宅过节,晚饭前苏沫沫从外面回来,抛下句:“哥,我今天见到你的女人了。”

这话不啻于在苏家父母心里投下重弹,苏劲正好来送些东西,他带着玩味的笑:“沫沫,你确定阿阳有女人?”

苏母已经听出来话音:“什么女人,沫沫?”

“就是和我哥走了大半年的女人,妈,难得有人能忍受他这么久,我几乎以为哥准备同人家结婚呢。”

苏母转去问苏展阳:“展阳,哪家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起过,还一心想着不行过完年就跟聂家定下来呢,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

苏劲看了了二叔的脸色,却看不出喜怒,这几天苏展阳因为过年,是回来住,但却跟苏父之间更加生疏,就差把你好,谢谢之类的话说出来。他是受不了自家老头子的别扭,大过年也不想再跟莺莺燕燕们在一起,才常赖在二叔家,没想到这里也是一样的低气压。支票的事他知道,这种事多了去,据他分析,那个舒小夕是欲擒故纵,玩了一手以退为进,好让苏展阳更放不开手。可他的小堂弟也不是刚出来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听了他的分析只是冷冷地抛下句:“如果她是这样的心思倒好。”

苏劲不明白,难道他小看了那个女人,她有什么更高杆的手段吗?不然苏展阳这几天的表现算什么,动真格的了?

苏母问了半天没有人回答,又去问自家女儿,苏沫沫吃完手上的柚子,拍拍手站起来伸个懒腰:“妈妈,不用问了,瞧哥的样子肯定是掰了。”

苏展阳一直沉默,听了她的话挑眉问:“你就这么了解我?”

苏沫沫毫不留情地说:“这还用问,你都这么老了一直不结婚,对哪个女人都是玩玩的态度,我要是女人,一定早点抽身,哪那么多时间浪费感情同你玩下去。”

他皱着眉不语,思索舒小夕也是女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苏劲嘿嘿一笑:“沫沫,你这胳膊肘可是向外拐,你不会也看中那女的当嫂子吧?”

“反正啊,比聂咏华看着顺眼。”她向来不喜欢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也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苏劲把她拉到一边:“那你危险了,二叔跟聂家最近走得很近,怕是想把他们的婚事抓紧时间定下来。”

苏沫沫哼了一声:“我危险什么,哥,你不会真娶那个聂咏华吧?不行,我得早点搬出去住,眼不见为净。”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大了点,惹得两个老人瞪过来,苏母嗔道:“展阳,你到底看上的是哪一个,聂小姐刚才可是打电话过来,说是跟你晚上约好了吃饭,这是怎么回事?理天,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展阳心里冷笑,谁跟她约好了,完全在自说自话。他烦乱地说:“沫沫,想搬出去住别拿我说事,聂咏华是聂咏华,我没想要跟她结婚。”

苏理天轻咳一声,终于发言:“展阳,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毕竟你也不小了。”

“您知道我不小了,为什么还要替我做主?”苏展阳终于正面和他交谈。

“如果你不能做决断,我不介意替你出面。”

“难道我哪一点表现得很无有,让你觉得我处理不了?”

“你说呢?难道你想跟她一直发展下去,直到结婚?”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要想清楚。”父子两人一时间争执起来。

“什么?”

“离过婚的?”

“我的天!阿阳,真看不出来,你好这一口。”

另外三个人同时发出感慨,苏母直觉摇头:“我竟不知道,展阳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女人。”

苏沫沫觉得根本看不出来离过婚,和都市一般的女郎并无二致,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引发了严重的后果,家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爸爸跟哥哥象是早已为此有了矛盾,一下子趁此爆发出来。她悄悄地往后退,想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苏劲在她后面拦住:“小表妹,你想去哪儿?”

“他们这是怎么了?”她认为这个堂哥一定知道些什么。

苏劲很乐意为她解答:“很简单,你老爸用一张支票打发了那女人走,她人倒是走了,你哥不愿意了。”

“好,冲冠一怒为红颜,我支持我哥,好帅。”

“刚刚你还在鄙视他。”

“我不是鄙视他,而是鄙视所有辜负女人的男人,包括你在内。”苏沫沫下巴一抬,一把推开苏劲上楼。

苏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顾不得安抚老公,转头过来询问苏劲:“你是知道的,对不对?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还未来得及弄明白,聂咏华小姐驾到,苏展阳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这就是苏理天的手段嘛,与聂家交好就行了?聂咏华本来已不再出现,只为着他父亲的意愿,给了她希望,他该怎么跟聂永华解释?跟她结婚?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即使他要结婚,那也只是舒小夕。也许是他往结婚上想得太少,也许他适应这件事要发生的过程时间很长,可是为什么不呢,和舒小夕结婚并不难,他此时不正在为她和爸爸争吵?那么就是了,可是她的态度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所谓的麻烦事。

聂咏华一进客厅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走到苏展阳旁边,挽起他一边胳膊柔柔地问:“展阳,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没有看她,却是与苏理天对视着,缓缓地把胳膊抽出来,平静无波地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在苏展阳上楼换衣服的时候,聂咏华跟苏母攀谈起来,如今过年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上档次的酒店饭庄照常营业,今天晚上他们要去的地方叫杏林春天,新年客也照常爆满,位子得早早定下,最重要的是,今天是情人节,今天和苏展阳出门晚餐对她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临走的时候苏沫沫抢在苏展阳面前出去赴约,年轻的女孩子总是机会不断,他又想起舒小夕,她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她会不会也在和一个男人约会?

“我真可怜那个舒小夕,转眼就被抛弃。”他的妹妹突然变得毒舌。

聂咏华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她望着沫沫的背影叹气:“我发现沫沫不太喜欢我,她从不跟我说话。”

苏展阳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去哪里吃饭和谁在一起,他没有感觉,情人节,两个月前他已经定好了这间餐厅的位置,谁说他不懂得浪漫?那里并不是情人要去的最适当的地方,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送她什么礼物,今天正好拿来送给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呢?舒小夕态度太过强硬,他为什么要把坚持用在一个女人身上,这种事他以前没做过,今后也不会做。

 


第 65 章

他本打算带聂咏华去以前常去的会所,可想到那个已经订好的房间,不由自主就去了。灯光,醇酒,聂咏华说了些什么,他已经不记得,离开杏林春天,送她回去,路上她明示暗示不想太早回去,他在城中转了个大圈,还是把车稳稳停在聂家门外。聂咏华当场着恼,压抑着怒气问他是否明白今天这个日子意义非凡。

他不是为了故意与父亲对着干才抵触聂咏华,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当他说出以后最好不要见面的话时,她简直要气疯:“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走了吗?”

她没有走,还在这个城市,他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到她家,或者是三十分钟到他们的家,只是两个地方都见不到她。

苏劲给他发来短信,要他好好享受,最好是不要回家,估计回去了就得面对家长的盘问。以前只是和父亲暗中较着劲,如今把话挑明,他想舒小夕要成为他们家今后一段时间的话题。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烦意乱,明明是舒小夕决绝地离开,而他们还在讨论她离没离婚的问题,父亲的支票太过伤人,如果他们现在还在一起,那么这一幕也一定会发生,她是否为此才干脆转身离去?当初他没想那么远,离过婚的女人,他自然不会纠缠太久,苏劲现在的想法,就是象他当初一样,一切还只是开始。现在他疲倦了。不想再面对每一段感情的开始,他开始越来越觉得舒小夕的好。开着车转了几转,最后来到这里,这个古旧的小区,却无端地让他觉得温馨。

就让大家以为他和聂咏华共渡情人之夜吧,无所谓了。车里音响正好播放着《白月光》,这还是她最喜欢的歌,所以才会买来碟子放在车上。舒小夕爱不爱他没人知道,可是他敢打赌,她喜欢唱这首歌的男人,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地喜欢。记得跟她认识的当天晚上,便在KTV的包厢门外听她唱着白月光,多荒凉……

那天不记得为什么,在门外静静地听她唱完一遍又一遍,她唱得很用心,谁没有点过去,但她用男人的歌来表达女人的心境,很特别。只是今夜的月光不够强,不足以将他的心事照亮。

所以当那声“苏展阳”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停的回荡在耳中,轻轻柔柔地象是有了回音。恰在此时,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处,烫得他心一跳,才看到照后镜里舒小夕朦胧的身影,他不敢置信,下车回身,隔着几步站了一个人影,是她,她竟然在这个当口出现,心里绞痛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怎么来了?”他上前不管不顾地抱住她,察觉出她在微微颤抖,顿时怜意大起,抱得她更紧。

只听她喃喃地说:“刚刚我也在杏林春天。”

一句话把他心里的惊喜给浇熄,他连解释都没法解释:“小夕……”

“这个城市有那么多女人,都很年轻,舒小夕算什么呢,不是聂咏华,也会是别的什么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寂寞,他们要用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那么,我曾经证明了你哪一面的存在?”她明明是冲动之下来试着挽回一个男人对她的感情,可当两人心有灵犀都来到回忆最多的地方时,张口说出的话习惯性地变成双面利刃,伤人伤已。

她看着月光下他模糊的面孔,差点流下泪来,其实她不想这么说的,她也想笑着轻松地跟他开句玩笑:“说真的,我来是想向你求婚。”只是做不到豁达,她是个小气的女人,半点委曲也受不住。

苏展阳长长吐出一口气,还好,她还是那个喜欢纠结的小夕,即使冷着脸说一些冷言冷语,可她的出现说明一切,放不下的人不止他一个,也许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折腾,喜欢听她说这些刺人的话,他想这是她表达在乎的一种方式,每个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都不一样,他慢慢扯开了笑容,走上前去,在这个清冷的夜晚,不理会她的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拥住她:“我哪一面的存在,都不如你在我身边。”

她叹了口气,深夜来见他已经太过戏剧化,他们之间的对白更戏剧化,现在还搞得抱在一起,接下来是不是要进屋关灯上床睡觉?

“干嘛要叹气,外面太冷,不如我们上楼再说。”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再叹一口气:“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的手一紧,“那你来干什么?就是来看看?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你是不是打算一声不吭离开?你总是这样,很委曲的闷在心里,然后让别人也急得半死,你就满意了?小夕,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他这么说是的意思就是舒小夕这种女人喜欢拿不痛快折磨别人,这让她极为不爽,使力推开他:“刚刚在杏林春天,我该走到你们面前给你一巴掌,这样你可满意?我不憋在心里,这样就不会委曲自己了,是不是?”

“那是我早就订好的,本来是想带你一起去,可是计划跟不上变化,突然之间,你急于要跟我划清界线,难道我不能有情绪?”他想起前段时间的混乱,更珍惜这一刻的相见,叹口气:“我也会难过和不痛快,不想呆在家里,就和她出了门,不知怎么就去了那里。”

“是,这一切都怨我,你带女人吃饭也怨我不温柔不体贴,是不是哪天你跟女人上床也怨我性冷淡?”鬼使神差,他怎么不说天降大任与斯人也。

她挣脱他的怀抱,他再拉扯住不放重新抱住,任她在怀里挣扎,听她恨恨地说:“我原本过得好好的,是你偏要来惹我,为什么?为什么?”

闹了半天,最后泪如雨下:“情人节跟别的女人一起过,真件不可原谅的事。”

“那就罚我一辈子都守着你不放,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发上,这些话他想了很多天,也许她真的就是他的伴侣了。

她靠在他怀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累了,不想再说那些无休无止的废话,反正说了也没用。不要再分开,他说得容易,如果不是结婚,他们又能走多远,走多久?舒小夕觉得自己不是在没事找事,她不是无病呻吟,她的烦恼是具体的,和苏展阳之间的感情,不定个性的话,就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横在二人中间,可是她该不该再次打破这一刻的温情?

“怎么,你不信?”他忽然问她,见她不为所动,急急开口:“我说真的,小夕,不行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男人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当然这句话她等了许久,真的到来时,种种猜测和怀疑充斥着舒小夕的心间,她想到苏董事长将支票递到她手中那一幕,那位老人眼光平静无波,无喜无怒,没有轻蔑和嘲笑,在他们那些人的心里,她什么都不算。她有什么资格站到他家人面前,结婚,都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难为了苏展阳,也为难了自己。

冬夜终究太过凄冷,她只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不由自主在他怀里瑟缩,叹了口长气。如果长久以来,她的折腾起了些作用,那便是改变了苏展阳暂时的想法,他终于表露出了无法与她分离,情愿结婚的样子,最好的证明就是深夜 及表白。她的心有些轻松,也有些兴奋,忽然之间,还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不作声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难道这样还不行?

他刚说出要结婚的话时,有丝太快说出来的后悔,现在因为她的态度,又有些生气:“怎么了小夕?你不同意?”

“不是,我只是站得时间长了,脚冻得有些麻。太晚了,送我回家吧。”

舒小夕觉得整个世界变得轻飘飘,她找不到半点归属感,这算是全部得到吗?是否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呢?不得而知,是她这些日子的闹腾起了作用,还是苏展阳真心想要跟她结婚?

送舒小夕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默默无语,她有很多习惯,有心事的时候,要么说伤人的话,要么就是沉默不语,

舒小夕摸着黑进门的时候,舒妈妈已经睡下,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床上久久不想动弹,今天晚上,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做错还是做对,这样的场面,她已经想过千遍万遍,怎么真到了眼前,却又不稀罕了。他说不再分开,就不再分开了吗?他说结婚,就真会结婚吗?她带着浓浓的不确定沉沉睡去,梦里梦外全是不安稳。

情人节之夜主动去找苏展阳,这可不是舒小夕一向作风,被其他三个好朋友拿出来反复地讨论,阿春比较好奇她找到之后那晚是如何过的,是如火如荼的热情还是脉眿无语地泪眼相对,他要用在自己的小女朋友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舒小夕总觉得她的三个好友说话都有些避重就轻,难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根本不看好这段感情?

转眼十几天过去,苏展阳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开始同居的那段里子的感觉,因是过年,苏展阳工作的时间大大减少,是她说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到她家去,只得委曲的跟她在外面约会。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老觉得大喜之后便要大悲,可能是最近书看得有些多,莫名其妙地悲春伤秋起来。终于,有一晚,苏展阳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个商务聚会,可能没时间过来找她,最近两人的活动都是开着车在城里乱转,偶尔停下来找个特色酒吧坐坐,你一句我一句,喝点小酒就回家睡觉,学足了偶像剧里纯情少年男女谈恋爱的模式。

一条短信滴滴地响起来,没有姓名,陌生人发来的,她懒懒地没有动。不一会儿短信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带着照片,打开有些模糊,却能看清是苏展阳一身灰色优雅西服,揽着一个穿着削肩白色小礼服女人站在灯光下,面对着镜头,面含微笑。不知道是谁照的,这么有心,角度灯光拿捏得到位,只是有些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新,嘿,顺便推文文~→兄弟生死情,DM美文《重生之破晓》by七分醉

 


第 66 章

这便是他说的商务聚会吗?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抱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有些不妥。一瞬间舒小夕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苏展阳不带她去?原因很简单,简直要呼之欲出了。会吗,会是她想的吗?舒小夕拿着手机微微有些颤抖,她情愿又是自己胡思乱想。可这却象是真的呢,她麻木地穿上衣服,要外出时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个有心人明显是要她去,那就可能是媒体,她们现在无孔不入,她是去了做笑话给人看笑话。忽然想起第一个短信,打开查看,只有一个地址:福乐门大酒店。

她明明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而为,很有可能去了,看到的结果会让她伤心哭泣,思前想后,还是出门打车。这是一个阴雨天气,天气预报说会有雨夹雪,连老天都来凑热闹。她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几次想让出租车司机调头回转,却总也张不开口。人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也许可以告苏展阳,有人要搅扰我们呢。

可到底是谁呢?

福乐门今日被人包下,听说姓聂,聂长阳,长阳实业的董事长。这样知名的人物,舒小夕总不会孤陋寡闻到没听说过,她暗自点头,到底没有来错地方,手机里那张图片,确实象足了聂咏华。

她进不去,里面热闹非凡,从长长的落地窗看进去,灯火辉煌,舞曲从不时打开的门缝里飘出来,有点夜上海那种繁华堕落的味道。可惜她还淋着雨,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正踌躇着要不要给苏展阳打个电话,有人叫了她一声:“小夕。”

却是一身白色小礼服的聂咏华。她的心蓦地沉了下去,聂咏华肩上还披着件同色皮草,冬寒料峭,她这一身妆扮很好看,不是任何时装杂志里的模特能比得上的,也适合她。还没说什么,后面跟着出来一个女人人,有四十来岁,皮肤保养得当,装扮得体,脖子上戴了一串塔形珍珠,正是苏展阳的母亲,出声招呼她:“咏华,你哪个朋友来了?”

两边的保安早有眼色的撑起两把伞,一左一右地围住

“伯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舒小夕,你以前应该在成悦见过。”聂咏华近前两步,在苏母耳边说:“这就是那个小助理,听说苏伯伯给了她张支票,把她打发出了成悦,可总缠着展阳不放。”

苏母想到家里最近的气氛,皱眉不已,老公和儿子都是她的亲人,如今却闹得不和,犹豫着说:“你就是舒小夕?展阳他……”

聂咏华浅笑着抢过话头:“今天晚上的酒会是为我和展阳订婚举办的,没想到小夕你也会来参加,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

苏母愕然,怎么这个聂咏华乱说话,但是想到舒小夕离过婚的身份,她暗自沉吟不语,只是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心中不忍,她叹了口气:“你先进来吧,这雨下得不小,淋坏了怎么办。”

聂咏华脸色有些不好,嘴上却客气地说:“小夕,来嘛,你来啊。”

她越热情,舒小夕越觉得冷,往后退了几步,却撞上一个人,回过身一看差点尖叫,那个女人居然是林浅真,她也是来赴宴,淡淡地笑着站在她身后。难堪和屈辱顿时冲上头顶,她推开林浅真就跑,顾不得脚下到处是水滩,只想着快快离开这里。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轰塌,原来想像中的轻视会是这么的难堪。她跑到离福乐门好几条街才停下,随意走进临街一角的快餐店里,这样的快餐店,街头不知有几百家,生意不是很好,清冷的雨下个不停,就象是她心里肆意流淌的眼泪。随意点了套餐,只是为了能坐在这里不被人赶走,她浑身无力,望着窗外雨丝下的行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他们大概都是幸福的,万事到了别人身上,都是顺理成章的。只有她,她就是象是个倒霉蛋儿,姥姥不亲舅舅不爱。

店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就放任自己,痛快地流泪,痛快地发泄吧。舒小夕呆呆地面对着桌上的汉堡,蓦地心痛如绞,杀千刀的西式快餐店,居然只附送一张餐巾纸,她的包包里,一张画妆纸也没有,只得象个小孩子一样抬手不住擦眼泪,还总也擦不完。她太失败了,而且窝囊到了极点,活了快三十年,一事无成,还丢脸丢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