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梨落白
作者:千里行歌
(高干异能)文案:都市地下部队少女?纪夏在一次刺杀任务中救下一名女子,引出了一系列大家族的黑暗血腥往事。甚至牵扯到了身为中央厅BOSS的恋人…
纷乱贵族争斗中,谁都不会记得一介少女的心遭到一次再一次的践踏与背叛,只不过还好我遇到了你。
花非花雾非雾,镜花水月看不清虚实。
我是阿梨,我是你的阿梨,再见那一世苍凉梨花雪。
披着悬疑灵异皮毛的幻想现言,男主是高干腹黑,女主是战斗吐槽娘= =
男女主角这对绝对宠甜文,随着故事发展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各位可以先养着~
这是一系列的故事,收藏请不用大意
CJ孩纸误入,有肉啊= =
PS:19号到26号出去旅游,存稿已设置好,8天更6章,回来后评论回一条条回复所以各位亲爱的不要偷懒撒花哦~O(∩_∩)O~~
如果当地有网也会爬上来回复的~好期待你们的回复呀~~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夏,凌邪 ┃ 配角:陆岐,阿梨,莉露尔,汀叔 ┃ 其它:千里行歌
ACT?1 暗杀就是在拍电影
“还没好么?”我咬着牙挤出了声音。
“没。”通讯器另一边上司的男声十分惬意。
夏天的黄昏里,最讨厌的是蚊子。
从小到大我都恨这玩意儿,耳边嗡嗡的,夜里螺旋桨似的撞过来令人毛躁,闭着眼睛用手捻,捻着捻着就练出来了。一年前空手接飞刀测试时我拿的是小组最高分,考核时间三分钟,机器在远处不同方向咚咚咚射过来,刀声还没过来我都感觉到它从哪边来了,接了二百四十把刀没伤一根毫毛,Bright Night二十年来记录第二。这让我的直属上司汀叔颇为满意,让我写份报告交上来好让组织改善改善训练模式。我说别,往每个成员寝室里放一缸蚊子没收花露水驱蚊器一锁门就行,夏天一过保准儿每个人都是小李飞刀终结者,夏天早上一起来一手蚊子血,还有密密麻麻的蚊子尸体,特恶心。
想到这里我不禁看看自己的手,带着黑皮手套,在灌木丛里埋伏了数个小时,黄昏里那一团一团的蚊子打了鸡血一样在我头顶上方汇聚,一直撒着欢儿唱空城计的肚子此时没声了,被那蚊子血压下去的。
灌木丛里潮湿得瘆人,夜色晕红逐渐暗沉,不远处雄伟优雅的奢侈品时装大楼一层层亮起金色的光,排排琳琅满目,配着那大陆里顶级设计师开发的漂亮拱顶雕花窗棂与大门,那依次在大道俩旁排开的细高兰花路灯,那寥寥行人,整的就像《大陆时报》特别版里拍下的电影画面,特有文艺而奢靡的调调。
再文艺再奢靡也无法掩饰蚊子成团驻扎的事实。
我看了看表,捅了捅旁边快要睡着的陆岐,“醒醒。”
一只蚊子优雅地在他鼻尖吸血,他老人家费了半天力气才抬了一只眼皮,“嗯?”
情报传来原计划只有那老议员自个儿给他女儿买生日礼物,天晓得他老婆怎么也心血来潮跟来了,女人这种生物与商店命中注定的相遇简直是要命,原定于一个小时的埋伏如今变成了五个小时三十分还未完待续,天热蚊子和保安一样多,四处都是那金贵的老议员安排的眼线,我和陆岐在大楼一旁郁葱树林子灌木丛间进退不得,现在离开转移阵地绝对会被发现,只好硬着头皮等着,伸懒腰都不利索。
我当时说不就出个门么,未免也太隆重了。汀叔说人家好歹是元老院中央厅里最近呼风唤雨的议员,大陆里起码有十二个人组织悬赏他的脑袋,这架势,应该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在我即将爆发欲揣枪扫射时,耳边微型通讯器有了动静。
“出来了。”
陆岐摸上早已装配完毕的枪,不动声色地坐直了。
从灌木丛缝隙间望去,在门口迎宾小姐的齐齐鞠躬下,一个尚健康的胖老人从自动俩边打开的玻璃门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粉红色系着丝带小礼盒,应该是他女儿的礼物。旁边还有个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卷发女人,五官看不清晰,应该是年轻的,唇甲若丹蔻。
东南西北四个保镖护着他俩来到车前,我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跟着,西方血统,西装不打领带,虎豹耳钉。“你这什么视力啊大黑天的五十多米还可看得出虎豹耳钉?”——陆岐不怕麻烦地跟我打手语,我白他一眼,戴上面具。
走到车前,几个保镖目光透过墨镜机关枪一样四周成排地扫来扫去,我和陆岐收敛声息,压下了身子。其中一人恭敬为议员打开门,准备离开。
陆岐一声枪响,就算消音也走足够的力气划破潮热的空气,贯穿开门保镖的脑袋,萎了一下就下去了,good,我的视线瞬间开阔。抬手轻点几枪穿了四个保镖握枪的手,一个瞬步掠了五十米正面交锋。
做这一行的做得久了都知道,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离成功只有半秒时。一路平安,上了车几乎等于这次护送安全。那老议员在加载元老院都有结界师护着外加佣兵甲乙丙丁若干人等平常刺杀肯定够呛,万一失败了闹出个事儿来汀叔还不是抹了我脖子泡福尔马林把人头供上去,连个全尸都留不得。刺杀任务在我这儿积了三周了,难得逮到他出门买东西,还不挑个时机把事儿给办了。
陆岐无声移动解决剩下的人,打手打脚不爆头算是给我面子,我宁愿多花些功夫对付也不愿看他们横尸街头最后家人流着泪来认领,我没有家人,但我不想看到那一幕。
手脚并用迅速撂倒所有保镖以后我就着半开的车门将枪对准了座位上的议员,他长得足够老,眼睛瞪得大大的,皱纹全部堆到一起,如此年纪还捞着大把权政不放难怪招人恨,念头刚闪过,他枯手一抖,那粉红色的小礼盒滚落车外,我记得那是礼物——
“小纪!”陆岐在身后猛吼了一声,我头皮一麻。
平地一声爆炸。
烟石热浪,瞬步落地我踉跄了数下,这火药把得够足,难道是有谁也想要那老人的命第三方插手?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对付我的?
冲击力震得我牙床都是颤的,脸上面具被火力冲得啪啦啪啦碎掉,无暇去检查自己,嗖嗖嗖烟雾中三把飞刀射了过来,随后又数把,跟打子弹似的,紧接着攻击就来了。我一手如数接了身一侧柔滑闪过,抽了腰间的西式雕花银质小刀迅影般刺了过去。
小刀在夜色中妖娆地流转出银色的细细痕迹。
着光头男人出拳利索,我闪了数招,余光瞥见那炸了一半车门的加长高级轿车已经启动,四周混乱一片,想到这次要是放那还得等多久汀叔又得扣我奖金做他幼小心肝的精神损失费。硬死咬牙接了光头一记回身瞬步,绕过数人,开了手枪保险栓脚尖使力咚地跃上车。速战速决按了小刀柄上机关,啪啪啪隐藏刀身一节一节脱了出来,我反执长刀往车盖上一扎,鲜血混合着脑浆瞬间飙满了车窗。
任务完成。
轿车摇摇晃晃无头苍蝇一般超速撞向另一边的建筑大楼,轰然爆炸成火球,火星四射灼了夜,将四周映得一片亮堂。
拖了太久就怕出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幸而是夜,贵族住宅区本就人少,我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看着火中那交通工具坍塌燃烧成废弃金属,收了长刀,刀身一节一节回缩成了匕首入了鞘。转身欲走,陆岐扛着枪大喊大叫地赶了过来,身材高大,Bright Night黑底银边制服,一张胡子拉扎的脸,一条红到发黑的头巾。
“太慢了,刚才都到哪去了?”
“你以为那些街道保安很好对付啊?你以为制造幻觉忽悠那些路人甲乙丙丁很容易啊?一窝涌上来跟个马蜂窝似的…”陆岐毛毛躁躁嘀咕到一半,望见我手里拖着的人,挑了眉,“我说小纪,你这是干啥?”
“议长夫人。”我拎着女人鹅黄色连衣裙的后领,她昏迷着,一半身子软在地上。
“你陆爷我知道,我意思是你干嘛不把她也了绝了,还特地拖出来,辛苦你了哈玛利亚。”他掏掏耳朵,“要不是你还是个女人我当你是看上这妞儿了。”
“我觉得她有点利用价值。”毕竟是议员夫人。
“行了吧小纪,你这不是心软依旧吗?”他嘿嘿笑着,又望了她一眼,“这女人挺漂亮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任务好说歹说算是完成了,引起的麻烦也不小,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足够让汀叔刷完一次四十连击的BOSS战手机游戏也足够让路人若干把过程看得清晰还叙述一遍无缺漏,要不是陆岐持有混淆视觉的异能,Bright Night就不是Bright Night了,直接Shining Day了,跟拍电影似的。其次那十二组织悬赏的头颅直接被我戳了又一不小心烧了,上司汀叔恨不得掐死我。<
br>总之这次大陆暗黑组织间评价很好,汀叔评价很差。主要是前者看结果后者看过程。
我和陆岐拖着那女人回来临时交给了Bright Night工作人员到医疗室,夜色极深,路上我抬头,远远就望见组织大门那琉璃门口立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立领白衬衣,走了近了才发现领口镶绣着纯金纹暗花。
年轻男人倚在门口,夜色里双肩积着月光,玲珑的落地琉璃墙大片大片迎着他模糊的宽阔肩线,黑发黑眸,数据屏幕凌空浮在他面前,字母发着莹莹绿光随着他的浏览流动刷新,耀了他黑色发梢与低垂的浓墨眉眼。
“凌邪大人。”
陆岐直了身体上前,恭恭敬敬行礼,语气收敛许多。
年轻男人抬了眼,无任何实质地微微勾了唇,静谧璀璨若砂海中的一粒钻,“原来是陆家二公子,前些时听陆大人提了你,怎的来了这儿。”
陆岐只是行礼未吭声,他这人人高马大,甚至比凌邪尚高一些,论年龄也是几乎相当,看他这么恭敬地对凌邪鞠躬,后者还淡淡抱着自己比他瘦的肩散散倚在门前,我实在瘆得慌,勉强对凌邪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来了?”
陆岐肩膀一抖,大概是被我这口气惊到了。
本想上前靠他近一些的,许久未见了,想到自己一身又是血又是泥的臭哄哄,女孩子家实在不好看。
况且,之前和他发生那样的事,我心里还是梗着难受。悻悻朝陆岐那边缩了缩,凌邪却兀自靠了过来,气息一近,我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怎么伤了?”他在陆岐震惊到九天之外的视线里伸出漂亮如玉的手指摸摸我的脸,上下一扫,极好的眉宇间有了皱褶。
我连忙后退一步,心跳乱了,摆着手打哈哈道:“小伤,小伤,不碍事。”根本不敢看他,扯着陆岐进去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我先去汀叔那边…”
电梯里陆岐一直像是看怪物似地盯着我,好死不死地开了口,那神情简直像十八级台风朝他扑过来地动山摇吼一样,“原来贵族间那八卦是真的。”
“呃…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认为我和凌邪不配?我阴了。
他摸摸汗,装模作样作揖道:“拜见陈夫人,幸会幸会。”
“你别那样叫我。”勾起前些时不好的回忆,心里五味盘打翻了好几次。
他摊手一笑,“诚惶诚恐死罪死罪,我那妹子成天吵着要嫁给他,这回可真的得死心了,原来他真的是有中意的人了。”
陆家四妹,听哓陌说过,现芳龄二八,绝对的美人胚子,以后还不知如何的绝代风华。
想到这里刚扶正的五味盘又翻了。
“我说小纪,哦不对,陈夫人,您就这样把陈大人晾到一边自己走了?古今中外敢这样对他的大概就你一个。”
“…”
“看你这么避着他——”他贼笑贼笑地逼过来斜睨我,“夫妻吵架?”
我随手抽刀朝他甩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大家应该看得清楚吧,虽然没怎么交代
纪夏和凌邪一开始就是情侣来着
那么,收藏呢,花花呢,千里无耻了,打个滚卖个萌~~咩~~~
这个故事章章都是肥,明天继续更
剧情远比想象的复杂,朋友说我写这个文是作死自己= =
ACT?2 果然还是捅娄子了
到达组织最上层见了直属上司汀叔,他老人家仍是埋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玩自己的手机,华丽丽的四十连击连环格斗技的游戏音乐气势如虹。报告完毕,我和陆岐行了一礼准备退下,汀叔开了口。
“这么说,你把议员夫人带了回来?”
“是。”
“小纪你不觉得你做了多余的事吗?”他埋在手机游戏中不咸不淡地问。
我的脑海里闪过最后的画面,空气中有浓郁血腥与脑浆的味道,炸裂的车门间我看见热气腾腾的血淋漓了她的脸,车身正冲向建筑物,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如此恐惧的表情下仍是漂亮异常,妆容也是精致的,她张着嫣红的唇没有尖叫,喉咙里挤着不成调的音,明显看得出来惊惧到呆滞。
我对这个女人记忆如此深刻,主要是因为她太过年轻,老议员势大钱多,娶个模样好的女人倒也正常,只不过面前这位,多看几眼便觉得是仙女,与这势利阴毒的老头相配,实在是烧人神经。
于是在车撞上去化为火球的前一刻,我跳下车,一手拽住她衣领,女人的身体便蛇般被我从车窗中抽滑出来。
“她是任务之外的人,我觉得…没有必要。”杀死,话我没有说完。
“可她看见了你的脸。”
“我、我有带面具。”
“面具在爆炸的时候碎了。”
“…”他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我写汇报干啥啊。我有些心虚地撇开头,小声说:“那个,汀叔,你想嘛,人家是议员夫人,说不定还能套些情报什么的,那个什么,身份也有些利用价值,呃,我觉得,凡事都得留后路…”
“如果需要留活口,我会通知。”
“…”
他盯着我,我缩缩脑袋。
被看到脸的后果我是知道的,有甚者会影响到凌邪,这个世界上层处处如履薄冰,凌邪已经足够辛苦,我不想这样,于是低了头瞟了瞟汀叔,他刚一张口我后退一步,做一个STOP的动作,“别,我懂。三千字检讨明儿早交。”
陆岐在一旁噗地笑了,汀叔扫我俩一眼,揉揉额头。
“我有说要你写吗?”
“可汀叔你每回不都让我写啊?”
陆岐笑得更欢,红头巾尾巴一颤一颤的,汀叔揉揉太阳穴,然后摁了手机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文件甩过来。我一手接住,翻开一看,是这次任务的情报档案。
还不明白汀叔想表达什么时,凑在一旁陆岐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接着汀叔的声音阴沉沉地飘了过来。
“是谁告诉你她是议员夫人的?”
***
我咚咚咚冲向医疗所,走廊上便听前方一阵尖叫,头皮一麻加快了脚力连瞬步都用上了。
Bright Night总部分为地上地下,地下连接着卢科市中心的宗教圣地白虹之塔,地下数层便都是与教团那边实验合作的生化研究所与医疗机构,魔法秘术与现代科学相交融合极致之地。未记错那女人应搁置在地下第三层,作为普通受伤人员看护,而防御措施与工作人员都不曾那么周到谨慎,不像其他楼层,随便一个护士拉出来都会二十四种以上枪支的拆卸方法,换身衣服直接上战场抱勋章。
冲到门前尚未打开,一声嘶鸣隔着门传来,若厉鬼焚烧殆尽时那声嘶力竭的疯狂哭号,尖锐却苍哑地透过门,尾音静止在我头顶上方。
晚了。
我身形滞住,呆了半晌才按了按钮,钛合金门上下打开。
病房四壁合金制成,银色森冷,惨白灯光下,床铺屏帘,药品器械狼籍一片,护士都相互抱着瑟瑟缩在墙角,毕竟是Bright Night的人,模样还算是镇定,只不过脸色惨白,直直望着病房中央地板上那团东西不吭声。
地板中央,女人那身鹅黄长裙已经碎裂,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长长卷发盖住她的脸和曲线妖娆的胴体。
四把医用手术刀,银光闪闪地从她头顶到后颈,笔直地钉成了一条线。身下粘稠血液正一点一点漫开,并非活人的鲜红,甚至发紫。一室静谧,医疗消毒水味与略腐的腥味诡谲地混杂在一起让人心凉。
距离尸体三尺外,凌邪站着,身线利落修长,将手上的第五把手术刀无声搁在一旁床头柜上。
我站在门口震惊许久,他抬了眸,浓墨般漆黑,从碎了的床架中拣了一根长的钢管,将女人拨翻了过来。
我顿时倒抽口凉气。
女人嘴巴大大张开,俩边獠牙,颧骨极其消瘦,眼珠只剩了白凸翻在外,美丽不在,浑然便是一张狰狞妖物的脸。我往下一扫,食指指甲尖长发绿,卷发缠绕的胴体间露出块块褐色尸斑布满全身。
“罗刹。”
凌邪下了定义,声音是冷的。
刚才是这食人之古物苏醒暴走,被他一手解决的么?
明明是我没忍心杀死的美丽女子,为什么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我找不到什么来反驳他这不是,这女人如今的模样,符合罗刹所有特征。呆呆看着眼前一切,不知如何开口,头脑混乱间就听见墙角一声呻吟,不禁望了过去。
一个医生模样的男子蜷在墙角,抓着自己的手臂,罗刹指甲划过的长长切口,鲜红染了一方白衣,护士跪在一旁手足无措。
我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仔细一瞧,发现脸色已经发青,翻了翻眼皮正想着叫人去叫医生,一道细细银光,从不远处射了过来,正中他额心,快得我难以反应。
第五把手术刀。
身旁护士惊叫一声向后瘫倒。面前男人的身体抽搐半晌,双眼已全白,不再动了,血细细地流过他的鼻梁。
血略略发紫,罗刹化的象征。
我望向凌邪。
“罗刹指甲有毒,他没救了。”他一边说一边俯身,一刀一刀拔下女尸后脑勺的手术刀,淡淡看着上面的血迹,“或者说,你想再对付一个罗刹?”
病房内的空气凝滞得我难以呼吸。直到脚步声近了,陆岐姗姗来迟,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到我和凌邪,又看了看四周一切,目光定格在女尸身上,惊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扶着门框,半晌,硬憋着的一口气才缓了过来,“…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用手阖上医生的双眼,站起来望着女尸,低低说:“她不是议长夫人…议长夫人三年前就死了。”我不知道这是说给谁听的,汀叔文件上的情报字字惊心,“她是——”
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克莱什西陆第一美女莉露尔·科萨恩,与玉藻齐名,三天前失踪,娱乐八卦杂志闹得沸沸扬扬。除此之外,她还…
我甩甩头,不自觉望向凌邪,凌邪漠着那张好看的脸盯着女尸,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不知在想什么。旁边护士反应过来了他是谁,忙是鞠躬行礼请安,Bright Night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清理现场,他也不避,就这么长手长脚地靠在墙边无声注视。Bright Night部属们鸭梨山大,在元老院中央厅领袖的目光下动作实在是件折寿的事。
我呆在现场也不是个事,往门外挪想着向汀叔报告听他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经过陆岐时凌邪在我身后低唤了一声:“纪夏。”
我肩膀一抖。
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能胡思乱想,心里还是梗着前些时那档子事,怎么也喘不过来。
我停了停,开门就走了,门在我身后吱地自动拉上。
我在拐角处傻傻向后望了一下,他没追上来,心里跟着就难受了,也是,他不是会追上来的那种人。而且,他也没把那些放在心上吧。
夜了。
我站在汀叔办公桌前,等着他看完发上来的报告。
这件事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说也是我惹的,犯了老毛病没斩草除根还变本加厉带了过来出了这等灵异的情况,况且莉露尔身处贵族,这件事恐怕会越来越复杂。
我等着他下达三万字检讨的命令外加一记爆栗,半晌,他却说,“你可以先回去了,任务本身已经完成,接下来不是你工作的范畴。”
“…”
“小纪,陈大人在等你。”
我低着头,这才动了一下,鞠躬道了声是。
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那男医生最后死去的脸,手臂那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他的牙齿上下颤抖哆嗦着,最后被一把手术刀定格了面容。
夏天的夜里没有风,抬头望去,白日里郁葱的树荫成了晃动的黑影,卢科市鳞次栉比高大楼房间点点灯光似群星璀璨,不远处无数高科技琉璃大楼层层簇拥着市中心那座通入云霄望不见顶的纯白高塔,无数光芒由下向上照打塔身,仿佛是天使脚下隆起的光晕。
凌邪就在过道树下等我,没有光,我走过去,不知该说什么,身上还是脏兮兮的。他那么忙,却过来看我,还因为我做了多余的事不声不响地等我一晚上,可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他在夜色中开口:“回家么?”
我点点头,他拉着我上车,我看我一身泥犹豫了一下,他硬把我塞进副驾驶座。
四周场景流光幻影般地向俩边退去了。
驶进家住小区的公寓楼底下停住,经过大门时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轿车,揉揉眼,再揉揉眼,下巴几近掉到地上。
发动机一关,我去解安全带,他按住我的手,手冰凉冰凉的,气息近了,抬首便对上比夜更深的眸,似乎有了点光,又似乎没有,尚未反应,他的唇压住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不要大意的跳吧,萌点多(虽然现在貌似很正经的样子)剧情步步惊心??朋友语- -
下章上肉= =
至于罗刹,正传里第一卷就会讲到,不过现在大家看起来应该没问题,虽然有许多电影元素在,终究是个爱情故事
这个几乎是日更,不V。《雅兰》那边还是照常更,可能开始加更
那么各位,收藏和花花呢~~~卖个萌~~咩咩么勤~~汪汪汪
ACT?3 女孩子吃醋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小小地、怯怯地颤抖了几下,紧接着便湿湿热热暖暖地安静了。
凌邪吻着我,细细密密轻轻缓缓,偶尔柔软地吮过舌尖。一只静静手按住我的,除此没有别的接触,这么黑的夜,这么静的景,这么温软诱人的味道,我对他的喜欢像泄了闸的洪水冒出朵朵浪花一发不可收拾,闭上眼睛紧紧抓着他的手指。
吻完后他慢慢离开,方才拔了车钥匙,我呼吸不均地红了脸,手忙脚乱去解安全带,试了好多次以失败告终,末了还是他来,半晌抬头,热气呼着我的脸颊。
“怎么办,纪夏。”他在夜色中微微笑着,好像无奈,“明明这么臭了,我却又想亲你。”
我耳根子先是轰地一烧,怒气紧接着就上来了,脑袋发热一把推开他往楼上冲,开门第一件事便是脱个精光放水放香薰洗澡。
他果然,是嫌我又丑又脏!TAT
从黄昏到现在遇到的是各种纠结之事,汀叔给的任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是更深更不可捉摸的复杂,弥天大雾冰山一角。如今好不容易缓下来休息,绷紧的神经一放松,疼痛和疲倦如饥似渴地顺着脊梁爬上来。
疲惫与烧伤,刺杀爆炸时瞬步使得快,只灼了一条腿上的肌肤,当时只是简单处理,现在浸在水里,先是麻,再又丝丝疼起来。干我们这一行,皮肉之伤再狠再深也是正常,涂药笑笑便能了结的事情。
氤氲浴室里燃着熏香,之前凌邪送予我舒缓安眠之用,我呆呆看着那七煌宝灯的香炉一阵,想起了莉露尔。
她曾经离我那么近过,如今我才算是真正见了她的容颜。最近开始学会闹情绪,一是凌邪太宠我了,二便是因为莉露尔,因为这个如雷贯耳却未曾谋面的女人,我在心里偷偷矫情难过了不知多少回,以至于现在看到凌邪,都是尴尬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事情起因于半个月前,那段时间正轮我休假,便开始研究酱烧三文鱼头的做法,滋养补脑抗衰老,我是希望凌邪能多吃一些的,他有时住我公寓,我睡了一觉半夜起来他还在书桌前忙,电子屏幕莹莹光晕浅浅勾着他好看如画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