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是细细小小的,委屈极了,只有她才听得见。
男人充耳不闻,耸动间将她双腿架在双肩花`心大开,拖着她白嫩嫩的臀`儿进出,摩挲中渐渐溢出水声,阿茉呜咽不止咬唇不愿出声,死死闭着眼睛,双颊晕红布满泪痕。
她无力地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大颗泪珠滚落脸颊,再也没断过。男人的喘息与满足的喟叹是最大的嘲讽。
“我真的不是啊…”
******
阿茉再醒来时窗外阳光已经很灿烂了,蝉鸣远远近近。
还是疼。
眼睛肿得疼,双腿间也是肿得疼,身子像散架一般疼,床上只有阿茉一个人,阿茉又躺了一会儿,明明是在夏日,她莫名觉得冷,一阵一阵寒凉。
身子感觉到是干净,已经被人擦洗过,阿茉勉强支起身子,一转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钝妖,单衣长裤,面庞埋在阴影中,如第一次她来到这里被铐住时的神色。
见她醒了,他转身去厨房,又折回来,手里握着半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
阿茉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双手捧住慢慢地饮啜,他又倒了杯温热白开水来,坐在床边等着她慢慢将牛奶喝完,又把牛皮纸包着的包裹放在床头柜上,打开是她最喜欢吃的培根千层饼和蔬菜奶酪糕,都是摩罗克小镇早上卖的早餐,现在还是热乎着冒着热气。
他什么时候小山去买的,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他还在占有她,在她一次一次高`潮精疲力竭之后。
阿茉没有再想,低着头,金色的凌乱长发遮住了疲倦憔悴的脸。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
她默默拿起培根千层饼,机械地咬下咀嚼,然后咽下去,一口一口,忍住腹中的翻滚,强咽下去。
钝妖坐在床边也只是默默凝视她,直到她吃完一整份饼后,将装有白开水的玻璃杯递过去轻轻道,“还要再睡会儿么。”
听不出情绪,依旧是往常那般波澜平淡。
这是早上的第一句话,阿茉没有回答,披上衣裳身子挪到床的另一边下床,脚一沾地就软了,她瘫在地板上,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钝妖刚站起来,阿茉已经扶着床站起来,雪白的身子上布满泛红吻痕。
情`欲滋生被唤醒,钝妖侧过眼,压下冲动。
阿茉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件裙子套上,坐在床边系好胸前的带子,然后转头,嘴角一点淤痕,眼神干净得令人心惊。
她直直注视他,神色平静,“已经够了,你不用再自欺欺人。”
她静静开口,身体里的那个果然碎掉了就好多了,自欺欺人的是她自己,她明白的。
“小爱死了不会再回来了,无论你如何对我好,如何去做什么,她都不会回来了,你不用…把对她的愧疚与感情加在我身上来满足内心的空虚,明明自称王牌,却愚蠢至此,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罢了。”
真的够了,已经够了,已经不需要了。
愚蠢的是她,她只有十七岁,还没有成熟伟大到为他人付出无怨无悔,也没有宽容到完全被当做替代品也不在乎的地步。
她原以为她可以不在乎,可实际上不是的,她和其他年轻女孩一样自私,就算自己没付出什么,希望对方如自己爱他那般爱自己,独一无二。
可这明明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很努力了,被他占有时哪怕一声也好,叫她一声阿茉,她也满足了。
可他声声都是小爱。
钝妖坐在沙发上,依旧侧着脸没有看她。
“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不是吗?”阿茉努力站得直直的,一手撑着柜子别让自己软下去。
“安妮塔队长她们…是你杀的吧?”
男人还是沉默。
阿茉握紧拳,“不知道小爱对你做了什么你死心塌地爱她,你那么爱她怎么不跟她一块儿死掉?她死了你是没保护好她不是吗,她死了…你欲`火无处可泄了,正好来了个转世,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足了开心了对不对——”
啪。
阿茉眼见钝妖手中玻璃杯被捏碎的同时,仿佛一阵清风,一片玻璃渣飞过她的脸颊,还有一片飞过她的发梢。
钝妖抬眸,手掌鲜血淋漓正在愈合,地上全是玻璃渣,水淌了一地无声蔓延,他面无表情盯住她,目光一瞬冷寂如刀。
轻轻的,一缕金发软软落到地面上,她摸摸自己的脸,手指上一抹鲜红。
如果偏差一点,玻璃碎片划过的,就该是她的脖子了吧。
从一开始起就是她一厢情愿。
阿茉低下头不停地咽着喉咙,她深深吸着鼻子走出屋子关上了门,外面阳光极盛,她一时间被耀花了眼,抹了抹眼泪跑出森林。
******
阿茉出了森林在大道路口蹲下来哭了好一阵,灼烈日光晒得她一阵阵发晕,像蒸桑拿一样浸出了细汗。阿茉什么都没管,只是埋在臂膀间哭,眼泪滴滴答答的,哭累了才抽噎着站起来,像走失母亲的无助孩童,一边擦眼睛一边摇摇晃晃往小镇走去。
女孩子面皮薄,她进了小镇就强装作镇定的样子,只有两只眼睛肿成粉红核桃,她低头穿梭于人流间,毫无目的走着,脑里空空不知道在想什么,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贴在湿漉漉的面颊上。
等走到小镇边缘时就被人盯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小镇的居民,三个游手好闲的青年穿得不算华贵也不算贫困,散漫笑着将她一围,逼到了胡同里。
“唷,这位小姑娘,怎么哭成这样啊来来来,哥哥请你吃东西?”
“怎么啦小姑娘?吵架啦,长得这么漂亮谁会欺负你呀,说吧,哥哥替你出气。”
语气也是轻佻的。
其中一个高个子青年咧嘴笑着将手伸向阿茉,阿茉木木抬起了脸,露出了脸颊一边的血痕,青年一怔摆出惊讶心疼的表情来,靠得更新了,“哎呦,这么漂亮的脸蛋谁下这么狠的手,用刀刮的吧,来哥哥给你上点药吧…”
青年还没说完,阿茉抬手握住了青年伸来的手,象征大陆最高教育水平的神职魔法的一条条金色锁链现形,缠住了对方黝黑的臂膀。
阿茉手一摆,一个过肩摔,男人背砸在地上发出闷痛的哼声。
她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又抬头看向站着的两个青年,发出声来,“你们男生…都喜欢玩弄女孩子呢,不管是不是喜欢…”她低喃着,面前两个青年已经反应过来十分愤怒地向她一拳打过来,军院早已训练出本能,阿茉将他们全部撂倒。
三个大男人躺在她脚边低吟扭动,阿茉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蹲下来抱住自己呜呜呜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一只受了委屈挨了打的小动物。
青年混混A疼得呲牙咧嘴,一见当事人不跑掉还窝在原地哭忍不住凶巴巴开口,“喂XXX的,是你打咱们你哭什么?”
混混B扶着腰支起身子,“我次奥,这丫头下手真狠,哎呦呦,还哭成这样,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混混C扶了扶脏兮兮的眼镜,“这一看不是那酒馆里的金牌服务生吗?瞧着金发,就跟公主似的。”
阿茉继续嘤嘤嘤哭,在地上窝成一团,旁人走过对旁边三个青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青年ABC脸全黑了,最后爆发。
“拜托,被揍的是老子有木有?!”
结果就是青年ABC给阿茉买冰激凌,然后护送回了酒馆。
酒馆酒保一见小姑娘一副病怏怏的小泪脸儿脸也黑了,青年ABC一人赏一拳。
ABC满地打滚时一起工作过的女服务生洁西卡见了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安茉?”她本想问些什么,目光向下无意看见阿茉宽松长裙的衣领下密密麻麻的青紫,完全震住了,三秒后抓了大拖把就往ABC三人身上狂捅,“你们这些人渣!!”
“不是我们啊!”ABC哀嚎,灰头土脸鼻青脸肿。
最后还是勉强解释了一通,酒保又给他们一人一拳才算是放过了,洁西卡将阿茉拉到自己宿舍房里,让她洗了个澡又换上了件高领领带的藏蓝色棉布裙。
接近傍晚,天边云层被夕阳暖光勾勒出轮廓,空气更加潮热了。
酒保本来想留阿茉和员工一起吃了晚饭再走,阿茉还是低头谢过了,他见她这般神色晓得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
一旁送她的洁西卡嘴巴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什么实际话来,个人私事也不好多提,只能摆摆手笑道,“虽然高领热了点…但也没办法啊。”
阿茉对她笑了笑,又谢了一遍。
酒保一走洁西卡拉着她小声说,“身体…还好吗?”
阿茉一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虽然这样说不大合适,但是他…射`在里面了吧?”就阿茉身上那痕迹,估计不止一次射在里面,洁西卡说的自己都脸红,只不过面前这个女孩比她更不经人事,她摸了摸衣兜摸出一小纸包药粉来朝酒馆酒保那里望了望,偷偷塞进阿茉手心,“你赶紧冲水喝了,免得…”
阿茉沉默一阵,收下了药粉,“洁西卡。”
“啊?”
“我…是不是太娇气了?”阿茉低下头小声说,“其实在别人眼里,我不算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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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洁西卡眉头一皱,“安茉,你瞎说什么?”
阿茉眨眨眼,摇摇头又笑了,“不,没什么,谢谢你。”
现在想来,他根本没有阐明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昨晚他喝醉了上了她也是当做小爱,况且…她是自愿,没有什么可以指责他的。
再况且,冷静下来的阿茉觉得,自己着实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除了这张脸和身体里的这个灵魂,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她觉得委屈,她觉得他应该负责,都是因为她觉得理所当然,可凭什么呢,他没有这个必要。昨晚她明明可以强硬拒绝可她没有,即便是恋人间女孩子也没有那么快和男人发生关系,说白了也是自己不自重。
阿茉抬头望着天空一阵阵疲倦,她想回家。
要不然就这样算了罢,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她走到车站去站台买票,两腿间还是酸麻的,走路的姿势有些勉强。
“哦呀,去洛灵斯顿啊,正好最后一班了哦小姐。”买票的大叔一手攥着酒瓶,暮色中呵呵笑着,橘红的暗沉光芒铺上站台石阶,阿茉接过票然后去站台等车。
站台旅客不多,大包小包的行李间只有她单单一人什么也没带,巨大的红皮列车轰鸣着驶进站台,发出轰叱的鸣响,停车时汽笛涌出一股白烟来。
阿茉在站台口望着门口等到火车开车的最后一刻才上车,上车前回头望了一眼,大门口明晃晃的红光,屋檐斜斜拉下深深的黑影,没有谁来。
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
列车有些年头了,车厢微微摇晃,过道狭窄,因为买的是简易座位票,阿茉坐在红绒的靠椅上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黄昏的血红浓浓染在大片麦田上如泼撒的朱砂画。同样红色的窗帘卷在一起挂在一边,耳边是车厢里旅客的细碎的交谈声与笑声,因为人少,坐得近得听得尤为清晰。
是一对年轻情侣,就坐在斜后方,似乎聊起了过去的事。
“当初见你的时候,可觉得你真讨厌呢。”恋爱中的女孩子声音清脆,有着这个年纪独属的活力。
“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吵吵嚷嚷的。”
“哼,那你还不是喜欢上我了?”女孩子颇为得意。
男生也笑起来,“是是是,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不过你告白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
“怎么不行?”男孩子似乎做了什么,衣料摩挲出声音,似将女孩搂进怀里,“学校里多少男生喜欢你啊,我还不赶紧争取,那时候看起来你那么讨厌我还不是答应了,不争取怎么行,难道等着你来喜欢我?”
“哼,想得美。”
阿茉把药粉抖进杯子里,用开水冲了,棕色的液体,味道苦涩散发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她一边喝一边听着情侣对话,有些出神。
是,不争取怎么行。
阿茉对感情之事的确太幼稚,以前只有施密特明目张胆追过她,她觉得可以,就接受了,现在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却不知道怎么去爱他去表达。
争取么…
她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
自己是修女,被教团控制监视也可以么,对方是血族也可以么,对方深爱着一个死去的姑娘也可以么,被当做替代品也可以么,甚至在□的时候呼唤她的名字也可以么。
她只知道他在叫她小爱的时候,太疼了,她受不了,也许过了几年她再成熟一些时可以接受,那个时候,勇敢去追求他,终有守得拨开见明月的一天。
可现在她不敢。
阿茉捧着腾起腾腾的杯子,鼻子酸酸的。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她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失恋了。
阿茉把药喝完,心里想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第一次弄丢了,太差劲了。火车哄啦哄啦响隔着响在远处,意识远去,前一夜本就精疲力尽,如今她头靠着玻璃迷迷糊糊想睡觉。
“小姑娘,这样睡会着凉的哦。”
轻佻而温柔的男音响在斜上方,阿茉下意识睁开眼抬头看去,脑袋嗡第一响。
除了车辙碰撞铁轨的声响车内无一丝人声,阿茉水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被飞溅血液泼洒的车厢内壁,她朝斜后方那对情侣的座位望去,只看得见一只流血的胳膊搭在椅子上。
血腥味儿逸散于车厢封闭空间中,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手肘搁在椅子上,一把染血长刀扛在肩膀上。他歪歪靠着正对她笑,露出一排雪白牙齿,火红的头发在灯光下仿佛燃烧一般。
“明明是弱小的人类,身上血族的味道却意外地浓厚呢。”
一车尸体中红发男人笑得嘴巴又咧得大了些,两颗渐渐的獠牙露了出来,肩上的长刀反射出锋利冷峭的光泽。
******
记忆中第一次相遇是在烂漫温暖的春季,不大不小的庭院里栽种的蔷薇花如数开放非常美丽。
一场细润的春雨过后,一个穿着脏兮兮教团制服的男人慢慢走进了院子。
她抬起脸,这个男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阴影下那头火红的长发依旧耀眼。
“老板,打把刀。”
屋内他对父亲开口。
出来的时候,母亲把伞送过去,一把崭新的暗紫色伞,她躲在母亲背后,紧紧攥着母亲的长裙衣料。
“又是这样一副流浪模样啊,你弟弟约瑟夫看了就会担心了吧。”
母亲的叹息里透着她无法理解的情感,而她本能地觉得,那些情感应该属于父亲的。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母亲身子微微一僵,又把身后的她领到面前来,“你还没有见过呢,这是我的女儿蕾娜,今年满十岁了哦。”
语气轻柔而温和,她看看温柔微笑的母亲,有分明掩饰的寂寞,她第一次抬头望向男人的脸,五官分明,细细的眼角上挑,冷漠阴沉的面孔,而那头红发却格外引人注目,几乎要烧着视野一般。
他只是扫了她一眼。
“这个孩子是要继承她的父亲的,以后刀具的包养可以来找她呢。”母亲笑道,闭上眼睛掩上秋色,“下一次你来的时候,她就长大了呢…”
这样的对话。
明明是无法逾越的沟渠,为何还会爱上,为何还会留恋,那是母亲对心爱的男人的最后一次对话。
母亲没有说错,下一次他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正是如花少女的年纪,百花芬芳中,他一头红发,对她露出了邪邪的笑容,眼角依旧上挑,苍青色的天空下格外显眼。
…
埃德尔利特庄园一处装潢精致的卧室内,蕾娜在浓厚的药水味儿中微微睁开了眼。
身子像飘起来一样,蕾娜吸了吸气,确定胸口的心脏仍在不停歇跳动,望着天花板开口。
“还真是稀罕呢,大名鼎鼎的‘E’竟然没有杀我灭口,不过你不回来救我的话我也会死就是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认识安茉小姐,可能真的就这么死了呢。”
以那种小姑娘的性格,她死了,她会困扰吧。
蕾娜颇为吃力地转过头,金丝鹅绒床被两边是金属吊架,一边是药水点滴,一边输血,脖子上的伤口因为打了麻痹针而失去了疼痛。她侧头望向靠在阳台门前的钝妖,他一身黑衣皮肤苍白,不知如何出现在这里。
“看起来毒性完全没有侵蚀你的神经呢。”蕾娜不由的叹息,似乎只有那个时候神志不清罢了。
清畷节篝火宴会的晚上她以为他会死,哪知会他身子竟然没有任何大碍,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瞬间咬上她的脖子,饮血后将她丢到一边自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那宛如猛兽一般被噬咬被吸食的恐怖感触她难以忘怀,她以为她会被吸干的。
能杀掉她的是他,那么能救她的也是他。
之前那个找上她的血族把毒药给她,说让E喝掉,就能在见到那个人了。
钝妖不说话,面无表情。
“你把我弄醒,是血猎的事情,对吗?”
那般追求力量与强大对手的男人,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寻找E吧。
钝妖沉默一阵才说:“阿茉不见了。”
蕾娜眨了眨眼睛。
钝妖继续毫无感情地复述,仿佛对女孩失踪之事未有半点紧张,“‘獠牙’的弱点是什么?”
蕾娜笑了一声,“艾法度·卡尔姆托马斯·布兰顿,半吸血鬼,母亲为人类,原教团最卓越的吸血鬼猎人,后因猎杀同伴追逐强者与力量,成为血族与教团共同的通缉犯。”
半吸血鬼与人类无异,吸血鬼的弱点他们几乎没有,又因身为半血族知晓血族的弱点习性而最适合成为教团的吸血鬼猎人。
以那一头罕有的火焰般长发为最显著的特征的男人,如夜中蝙蝠,不属于任何种族。传说中弑杀并吞食三名皇室纯血种力量的的吸血鬼猎人,明明不被人类和吸血鬼一方接受却变成了最强大最令人畏惧的存在。人也好,血族也好,猎杀无数,嗜血成魔,行踪不定,成为传说,如今简称代号“血猎”,已经成为他的专有名词。
真的是传说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红发男人出场啦╮( ̄▽ ̄")╭ 坐等评,劲爆的要来了【喂真的劲爆吗
☆、Chapter 25(补完)
蕾娜慢慢支起身来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似乎是大陆上著名的锻造师,我小的时候很多人找他锻造兵器。
我母亲嫁给他是家里的意思,她原本是埃德尔利特家族的最小女儿,听到这里你也明白了,父亲他是入赘进入家族的,家族里要母亲嫁给他,纯粹是看上了父亲的手艺,父亲一把剑值数万历币,家族想靠这个发展壮大,同时,也想独吞。他们住在庄园外不远的一处小别墅内,父亲老了手艺生疏了,渐渐就没有人登门拜访了,年轻时锻造的兵器也越发珍贵。
后来过了很久,有一个男人来到我家,说要锻造一把长刀。那是父亲最后一把刀,瞒着家族的人锻造的,倾尽心血。
我一直想,是不是他在锻造时注入了灵魂呢,他在造出这把刀不久便离开人世了。后来听说大陆上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手握传说中锻造师最后一把刀,那把刀在斩杀对方时会吸食对方的鲜血,如吸血鬼一般,一旦在身上造成伤口,就算是极细微的,那血液也会源源不断地喷洒涌出直到那人血液流干为止。
如同《圣枢·公约》地狱篇里吸食人类血肉的魔鬼安蒙奈特,所以这把刀被人称为‘安蒙奈特的獠牙’——那把刀具有魔性。”
父亲终其一生想锻造一把具有生命的武器,蕾娜记得那个时候他曾经对她说,他终于找到他最后一把兵器的最好的主人了。
无论是那把刀,还是那个男人,都具有魔性。
“您没有赶着去救她真令我吃惊呢,如此镇定不愧为‘E’大人,您不是忌惮对手血猎——而是害怕他的獠牙对安茉小姐身上造成的伤害,所以才来寻找‘獠牙’的缺点,他一直在寻找您想吃掉您呢。”
蕾娜下床一边喃喃一边穿好衣裙,她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三十一岁的容颜,眼角细细皱纹,美丽正在渐渐褪去。
她真的要老了,随波逐流,可那个男人的红发依旧鲜艳着,多么不公平。
******
阿茉迷迷糊糊醒来时,火车仍在开动,微微摇晃,车轮发出哄気哄気的声音。
四周灰暗,只有旁边一小扇窗户落下灰白的天光,货物靠着墙叠放在一起因为震动而发出细响,灰尘扑扑的,连空气中都散发一股霉味儿。
这是…火车尾车厢的杂货间。
阿茉身子被绳子捆住没有力气,她努力挣扎了一会儿无果,垮下了肩膀。抬头看向货物间前面的门,紧紧闭合着,有什么声音混杂着火车运行的声音啪啦啦地响,很远,听不清晰。
什么声音?
记忆渐渐复苏,阿茉想起满车喷射的血迹,如海棠花一般开放在她的视野内,还有那对情侣的尸体,露出来的苍白流血的手臂,她浑身像是被寒水浇过一般一哆嗦,脸色变了又变。
得赶紧离开这里,阿茉四周一扫,赶紧找有没有能解开绳子逃脱的办法。
轰——
前方爆炸一般一声沉闷巨响,整间车厢哐啷剧烈摇晃几乎要翻出轨道,紧接着是咚咚咚无数人的脚步声,阿茉屏息聆听着,过不了一会儿全消失了,死寂死寂的。
她心都快跳出胸口了,再也没有听到声音,等她缓了缓时,有什么慢慢从门缝下流了进来。
暗红色的液体,是血,一点点淌开,蔓延到她的脚边。
阿茉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血,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往后缩挤不出声音来,此时门突然被撞开,黑衣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一身鲜红。
钝妖手握在门柄上微微喘息,辩不出他的鲜血出自他自身还是别人,发梢一缕一缕搭在他眼前。他的眼神太暗了似乎涌动着什么,阿茉看不清晰,心里只是突突地跳。
是他来了,她呆坐在潮湿的地板上直愣愣瞅着他,嘴巴张了张才咬出个字来,“你…”
她没说完,身后铜铁车厢墙壁哗啦一声巨响如陈旧的纸板破碎开一个大洞,碎片烟尘四溅,是一道凛冽剑气从外面向她后方右侧劈来,从她耳边凶狠掠过直击钝妖面庞。
钝妖倾身一闪,另一道剑气如风暴势如破竹毫无留间隙地袭来,如一颗沉甸甸的炸弹将货物间墙壁轰得破碎不堪。
风呼啦啦灌进来,阿茉目瞪口呆,有这般的剑气吗。
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断开的墙壁洞口间冒出阴邪含笑的声音,“还没完呢,王牌。”
阿茉战战兢兢回头,是颗血淋淋的人头,五官已经分不清了,身子炸了一半随风血肉横飞,可他的两颗□突出的眼珠竟然在滴溜溜地转,笑眯眯地盯着房间里的钝妖。
阿茉倒抽口凉气,几乎吓晕过去。
血猎露出白骨的手指扒在墙壁上,血红残缺的身体正在空气中延伸织出崭新的骨骼经脉,血肉皮肤重新包裹身躯,脸上一寸寸愈合恢复原本的容貌,他嘴巴咧得大大的露出獠牙。
“你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嘛。”
血猎的红发猎猎扬起,他舔舔嘴巴,一手以阿茉看不见的速度迅影抽出,刀光一闪,“仅仅这个程度是杀不掉我的哦,下手不再狠一点也没关系哦。”
钝妖从车窗翻了出去,原本停留的地方炸得浓烟一片。
“哦呀,这是逃了吗,不下来的话,你的小丫头可是在我手上哦。”
血猎大声笑着,愈合的手指搭上阿茉的脸颊,“这么嫩的肌肤,血又这么香,真不知什么味儿呢…”
阿茉毫无犹豫朝血猎的手指一口狠咬下去。
钝妖脚落在火车车顶,四周一望,汽鸣声中已经驶进了山脉,四周是起伏的墨绿青黛的森林与深渊般狭窄的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