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鱼干女的另类咖啡屋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名门公敌1谢先生,晚上见
唐峥站在洗手间门口,抽了一口烟,视线打量着四周,注意到没有人才开口:“城西王家的少爷……”
傅怀安攥着电话的手一紧,本就低沉醇厚的声线中带着一抹凉意:“请王家少爷去包间儿好好坐坐,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陆津楠女人跳楼的。”
这么严重?!
“西城王家的少爷,那可是……”
唐峥欲言又止,最后吸了一口香烟,把烟蒂按灭在垃圾桶顶端的烟灰缸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唐峥把手机装进口袋,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从洗手间走廊出来。
一个穿黑衣服的保全正在对耳麦说这些什么,只见不远处唐峥眉头紧皱单手插兜对他招手,他连忙跑了过去。
唐镇单手掩着唇,在保全耳边说了几句,保全点头:“是老板,这就去办!”
……
傅怀安余光察觉林暖翻了个身,他看了一眼,朝着远处走了几步,斟酌片刻,拨通了省公安厅副厅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睡意浓重的声音:“傅总这个点儿打电话,方某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傅怀安淡淡开腔:“抱歉啊,方局长这个时候扰您清梦,今天我的助理从夜宫出来,在路上捡到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城西王家的公子,王公子昏迷不醒,王家又一向宝贝这个孙子,最近我们凯德集团和王家都在争市政改造的项目,这要是说不清楚,我这儿和王老没法交代,我知道您和王老有些私交,所以才这个点儿给您打电话,想托您查一查市政交通监控,看看王公子今天去哪儿,有没有什么线索。”
“哪个不张眼的把王家小枫打了?!”方副厅长那头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大半。
王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王老的儿子儿媳都已经不在了,王老就守了这么一个孙子,爱得和命根子似的……
已经吐干净了
“这也正是我想查的,王老年纪大了,我还没敢通知王老,想着等查出来了,一并告诉王老,省的这会儿通知王老,让王老还疑心我们凯德集团……”
听傅怀安这么说,方副厅长开腔道:“傅总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有了消息给您电话,这件事儿我不方便出面亲自查,就辛苦傅总了!王老那里您放心……回头我会去向王老说明。”
“好,那就等方副厅长消息了……”
挂了电话,傅怀安敛了唇角那抹弧度,目光阴沉难懂。
趁着林暖睡觉,傅怀安拿了香烟和打火机,一直在阳台抽烟。
方副厅长那边儿很快查到的监控,傅怀安让发到了助理小陆的邮箱。
隔了没多久,电话一振。
傅怀安接通,唐峥压低了嗓音道:“老傅,王家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不经打,已经吐干净了,和监控也对得上……”
“怎么说?!”傅怀安弹了弹烟灰问。
“你还记不记得光夏制药被凯德集团吞并的事情?!”唐峥问。
傅怀安自然有印象,这些年陆津楠为了在凯德集团坐稳位置,很多事情上做的都称得上狠绝,为了替凯德集团拿下光夏制药,陆津楠硬是打折了光夏制药老板的一条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签了字。
后来,光夏制药的老板娘跟小叔子跑路,光夏制药的老板以不可思议的低价把光夏制药卖给凯德集团从此销声匿迹。
“王家那个小子新交的女朋友,是之前老陆下了狠手吞下的光夏制药老板的女儿,这小子伙同他的新小舅子想要给老陆一点儿颜色看看,故意弄了老陆的车,原本是准备把老陆打一顿给他点儿教训,谁知道老陆的车一路往郊外开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们就一直跟着……”
傅怀安吸了一口香烟,垂着眸子听得认真。
“王家那小子说,在郊外他们车不敢跟的太紧,等他们找到老陆坏在路上的车……找到老陆的时候,正好看见老陆忙着系皮带,又给衣衫不整的早间新闻主播白晓年穿他的西装,他们没想到陆津楠竟然和女人在这种地方野战,听说陆津楠去车上取水,他们就动了歪心思,想抓了白晓年威胁老陆,要老陆自断一条腿,白晓年一听宁死不从,就从二楼跳了下去,他们三个人见白晓年昏死过去,他们怕闹出人命,也怕手上沾着人命的老陆发疯弄死他们,就赶紧跑了……”
傅怀安烟吸的很急,白晓年如果真是被陆津楠强一暴的,应该和王家小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何必在乎陆津楠一条腿,从楼上跳了下去?!
“好,知道了。”
傅怀安望着被皎皎月光穿透树叶枝蔓间隙,落在别墅小院鹅卵石道路上的斑驳树影,咬肌绷得紧紧的,捏着香烟的大手手背皮肤紧绷。
“那,王家这小子怎么办?!”
傅怀安开腔,嗓音凉薄,尽是冷静:“方副厅长已经听说王老的孙子被打的不成人形昏迷不醒,被我的助理在夜宫附近捡到了……”
傅怀安这么说,唐峥就知道该怎么办事了。
“王老的孙子被打致残,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总要有人背锅……”傅怀安点了点烟灰,话里意有所指。
电话那头,唐峥回答的丝毫不拖泥带水:“明白,光夏制药的前小开穷困潦倒,借着自己妹妹攀上王家公子的事情,想要从王家公子这里讹钱不成,恼羞成怒,把王家公子暴打了一顿,纠缠间王家公子失足坠楼,光夏制药的前小开和妹妹怕被查出来倒霉,开车载着王家公子到市区,丢在繁华闹市,等别人发现送往医院,他们自己逃离海城下落不明……”
“医院那边儿时间注意一下,别和方副厅长知道的时间对不上……”傅怀安皱眉叮嘱了一句,把烟蒂按灭。
“那老陆那边儿……”唐峥这话说的有顿涩。
关于陆津楠和白晓年的关系,他不敢妄加揣测,毕竟……陆津楠的弟弟陆津北,把白晓年当成自己的心肝脾肺,现在白晓年和陆津楠牵扯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面对陆津北!
又一根香烟衔在唇角,傅怀安按下打火机,火苗摇曳的色泽如荼似血,把金属打火机搁在阳台扶手上。
傅怀安深吸一口,才把唇角香烟移开,黑夜般深沉的眸子被月色染上一层寒意:“我来说。”
……
第二天林暖惦记着医院里的白晓年,早上六点多就醒来去浴室里洗漱。
傅怀安接到白瑾瑜的电话,白晓年醒来了,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傅怀安下意识朝着浴室看了眼,松了一口气,手里紧攥着手机:“陆津楠呢?!”
“陆津楠正在病房里和白晓年说话,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连小北都被推了出来!门被反锁,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白瑾瑜声音里全都是焦急,“老陆这脑子一根筋,我真怕他递给白晓年一把水果刀,攥着白晓年的手往自己心口扎!”
这一点,傅怀安不担心。
白晓年宁愿跳下来,都不愿意折了陆津楠一条腿,怎么会往陆津楠心口扎刀子?!
这话电话里傅怀安没和白瑾瑜细说。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还没挂电话,就见林暖匆匆从浴室里出来,换衣服准备走。
“先这样,我挂了……”
傅怀安挂断电话,对林暖说了一句:“白瑾瑜说,白晓年醒来了,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情稳定。”
林暖一怔,明显松了一口气,眼底有几分欣喜:“我马上去医院!”
“我送你!”傅怀安开口。
林暖没有拒绝傅怀安的好意,点头。
……
路上,傅怀安并没有和林暖说什么,关于白晓年坠楼的真相,这得白晓年亲口对林暖说才行。
虽然白晓年已经醒来,但没有见到白晓年本人,林暖还是心中忐忑不安。
她怕白晓年会想不开……
她甚至不知道一会儿见了白晓年,她是该给白晓年一个拥抱,还是说点什么别的。
说来听听啊!
没见到白晓年林暖现在还是有些无措,手指绞在一起泄露了紧张的情绪。
傅怀安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攥着林暖的小手。
热度从干燥有力的大手传来,透过林暖冰凉的指尖传至心脏,让林暖整个身体都随着血液的流动有了温度。
林暖余光里是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乱糟糟的心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感觉到自己手心里有了汗水,攥了攥傅怀安的大手,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昨晚抽烟了?!”
傅怀安昨晚抽完烟,把烟灰缸倒了,又重新洗漱,没想到还是被林暖发现了。
没听到傅怀安吭声,林暖开口:“你烟瘾大,让你立时三刻戒烟怕是不行,你抽烟有时候我能闻到你身上的丝丝烟味,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会戒掉的……”
林暖的嗓音清亮,听不出其他情绪。
傅怀安单手撑开林暖汗津津的掌心,和她十指相扣:“会戒掉的!”
林暖点头,她相信傅怀安。
从云顶公寓到医院,并不远……
傅怀安把车停好在地下停车场时,林暖已经解开安全带,长长呼出了几口气来缓解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沉重感。
对白晓年的状况未知,林暖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式来预演如何安抚白晓年。
她和傅怀安牵手站在电梯间,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手机,可手指点在陆津北的名字上,想要问问陆津北情况,可迟迟没有拨通,心里纠结的很。
站在电梯间的人越来越多,电梯门一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人擦着林暖的肩膀而过,尽管擦肩的力道不大,还是将林暖撞得趔趄。
傅怀安动作自然把林暖护进怀里,等电梯里人下完,这才拥着林暖走了进去,姿态让旁人看了都觉得温情缠绵。
明亮的电梯内,镜面壁上是傅怀安护她入怀的动作,林暖唇角有隐隐的笑意,阴沉了一个晚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鲜活和生动。
她只要让白晓年知道,不论发生什么,白晓年的身边都有她,大概这就够了吧!
不用去追问白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疮疤不要轻易去揭,白晓年再回忆一次,就是再痛一次,她也会跟着痛。
但,当林暖站在病房门前,却茫然不知所措了。
隔着病房门的透明玻璃,林暖看到里面,陆津楠正一口一口喂白晓年喝熬得粘稠的小米粥,陆津北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傅怀安站在林暖身侧,见林暖迟迟没有转动门把手进去,才开腔:“白晓年和陆津楠的事情有内情,不是我们最开始想象的那个样子,事情昨天晚上已经查清楚了,但我觉得让白晓年自己和你说更好……”
男人话音刚落,里面艰难靠坐在病床上的白晓年……视线,就朝着林暖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白晓年想要对林暖露出一抹笑容,可唇角刚勾起,就牵扯的伤口疼,又忍着不敢呲牙咧嘴的太厉害。
陆津楠转过头,他注意到林暖,回头和白晓年说了句什么,然后把粥碗搁在床头柜上,朝着门口走来……
拉开门,和陆津楠面对面而立,他脸上被林暖金属包挂出的痕迹已经凝结成痂,下巴也冒出青茬,原本白净的五官全是疲惫之色,不像平时那样精神焕发。
“晓年醒了……”陆津楠对林暖开腔。
她点头,不想和陆津楠多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麻烦让一让……”
陆津楠这才意识到自己挡了林暖的路,侧身让开。
林暖攥着一个软皮单肩包向里走,肩膀十分有气势地擦过陆津楠的胸膛,竟是逼得陆津楠向后退了一步,撞在墙上。
林暖面对陆津楠心态不同,陆津楠面对林暖的心态也有变化。
这种变化,十分充分的在肢体语言上表现了出来。
林暖如今的身份不仅仅只是陆津楠最好朋友的妻子,还是白晓年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
陆津楠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把自己至于这种境地,如果早知道……以前应该对林暖更善良些。
关上病房门,把空间留给白晓年和林暖,陆津楠那双眸子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寒霜,身侧拳头捏的咯咯直响:“老傅,帮我查三个人……”
陆津楠在听完白晓年说完是怎么跳下楼的,当时拎刀出去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白晓年身边没人照顾,他不敢走。
白晓年说她不认识那两男一女,但听说话的意思像是和陆津楠有仇,打算抓了白晓年逼陆津楠断一条腿。
知道陆津楠话里所指,傅怀安若有所思的双手插兜,沉默片刻道:“已经查到了!唐峥已经处理了,这个你不必操心,照顾好白晓年才是最重要的……”
陆津楠一愣,随即问:“谁做的?!”
“之前光夏制药老总的一对儿女,几年前你为了替凯德集团拿下光夏制药,打折了光夏制药老总的一条腿,刀架在脖子上逼人签了字,他那对儿女是想为父报仇,你的车就是被他们动了手脚……”
傅怀安嗓音徐徐说的不紧不慢,却已经让陆津楠心里燥的热血沸腾,他扯了扯领口,眸中杀气森森。
“还有一个呢?!”陆津楠手指收紧紧攥着,问。
“城西王家的那个宝贝孙子,人这会儿躺在重症监护室,醒不醒得过来是两说……”
见有小护士推着推车路过,傅怀安侧身往旁边挪了挪把路让开……
小护士下意识朝着傅怀安偷瞄了一眼,又朝着陆津楠望了一眼,回到护士站和自己的同事叽叽喳喳议论,站在VIP病房门口那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西装男,英俊的让人合不拢腿。
有昨天值夜班还没走的护士探头看了眼自己同事说的美男,看到陆津楠回头压低了声音,特别可惜道:“那个帅哥好像有女朋友了,病房里躺着的那个就是,昨天手术还是白瑾瑜白教授亲自给做的,就是可惜……他女朋友好像别人给那个了!”
“我擦啊,这听着有故事啊!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啊!”
一拍即合
“没法说,上面有话……说不让讨论,再说了这个也是我的猜测,到底是女朋友还是妹妹什么的,也不一定,我只是看他们俩的姓氏不一样……”
“肯定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怎么会寸步不离的守着?!”
小护士们火热的讨论了起来。
陆津楠回头看了眼,已经端起粥碗儿给白晓年喂粥的林暖,喉咙发痒忍不住想抽烟,对傅怀安道:“老傅,我们吸烟区说话!”
……
吸烟区。
陆津楠烦躁地吸了好几口烟,把指尖剩下半截没抽完的香烟弹出窗外,香烟磕在窗户上,星星点点的火花溅开……
转过身,陆津楠深邃的眸子看着坐在长椅上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就是不肯开口的傅怀安。
“老傅!”陆津楠眉头紧皱,唤了傅怀安一声,催促傅怀安回答光夏制药老板那一对儿儿女在哪儿。
“光夏制药前任老板的那对儿女瓦灶绳床过不下去了,哥哥借着自己妹妹攀上王家公子的事情,想要从王家公子这里讹钱不成,恼羞成怒,把王家公子暴打了一顿,纠缠间王家公子失足坠楼,那兄妹俩怕被监控拍到倒霉,所以没敢送王家公子去医院,开车载着王家公子到市区,丢在繁华闹市,等别人发现送往医院,那兄妹二人连夜逃离海城下落不明……”
傅怀安这下落不明的意思,陆津楠特别清楚,死不见尸!
那两个人既然存了报复陆津楠的心,就不能留……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么奇怪,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最后总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来,傅怀安不能留下这两个定时炸弹。
“在这之前,我要见这两个人!”陆津楠咬肌轮廓清晰。
傅怀安大概早就料到陆津楠这一出,他从容随性的把烟蒂按灭在一旁的垃圾桶顶端:“这件事儿不宜节外生枝……”
毕竟城西王家现在也在查那兄妹二人的下落……
再者,城西王家对傅怀安那说词并不是没有怀疑,人人都知道陆津楠是傅怀安左膀右臂,手上还沾着人命,王家必定会派人往陆津楠这里查。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医院照顾白晓年……”傅怀安说完已然站起身,这是不给陆津楠留任何余地。
“老傅!”陆津楠眉头紧皱,“有句话叫死个明白,话不和他们说明白了,我心里憋得慌。”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射进来,金色的阳光看起来很暖,可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还是让人感觉到微凉。
陆津楠的剪影被勾勒的冷硬,眸底是坚持。
良久,傅怀安终于开腔:“好……”
……
林暖一进病房,什么都没有问白晓年,只是端起刚才被陆津楠搁在床头的粥碗儿,坐在病床边缘给白晓年喂小米粥,自己在心里消化着刚才看到陆津楠给白晓年喂粥的画面。
“你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生猛,居然把陆津楠陆津北两兄弟都给揍了!”白晓年半开玩笑开口,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儿上,因为肌肉牵扯的疼,笑容古怪。
林暖淡淡扫了白晓年一眼,把一勺粥送到白晓年嘴边,开腔:“先喝粥,喝完粥……咱俩有的说呢!”
白晓年看得出林暖真生气,就着林暖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你还是现在就问我吧,这样让我先喝完粥再说的感觉,就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我爸让我先吃饭然后暴揍我一顿的感觉一样,我爸的鸡毛掸子没落下来之前,都是煎熬,心里慌的厉害!”
不见林暖应声,她只是唇角含着浅笑,把一勺粥又送到白晓年嘴边。
早上林暖走的着急,洗完脸保湿水都没有来得及拍,头发也是在车上胡乱抓了两把扎起来的,整个人看起来起色不是很好。
“要不……你也把我打一顿得了?!咱们先打后吃?!”白晓年试探询问。
见白晓年不吃了,林暖这才把勺子搁在碗里,从床头抽过一张纸进递给白晓年。
林暖行动间,淡淡的属于林暖的幽香窜入白晓年鼻腔,这熟悉令人安心的气息让她眼眶泛红,用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鼻子,知道林暖昨天肯定担心坏了。
其实白晓年的状态,没有她表现的这么好……
头疼的厉害,全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只是她不想让林暖担心才在这里强颜欢笑。
“你在手术室的时候,陆津楠承认他强行……要了你,依照你的脾气,刚才应该把他打出去才对吧?!居然还让他喂你喝粥……”
林暖就站在床头望着白晓年,总不至于是被陆津楠给强出感情来了吧?!
林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白晓年和陆津楠私下肯定接触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一听这话,白晓年耳朵就红得厉害:“他强要我?!你怎么不说我强要他?!”
心里白晓年把陆津楠骂了一百八十遍,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什么都往外说,这以后让她怎么见人?!
“白晓年!”林暖眉头紧皱,被白晓年气得哭笑不得,心里却还是隐隐抽痛。
白晓年眼底泛红的模样,林暖看的一清二楚。
“我这个人吧,可能真的是贱!”白晓年伸手拽着林暖的胳膊,让她坐在床边,湿红的眼睛望着林暖才道,“我和陆津楠原本是一见面就杠,我爸住院那阵子,陆津楠他爸也住院,我俩几乎天天见,天天杠,结果杠上开了花,还是朵桃花……”
林暖没吭声,陆津楠嘴巴有多毒,她知道……
白晓年的嘴又多损,她也知道。
给林暖一八百十万次机会让林暖猜,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把白晓年和陆津楠与爱情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我把这事儿压在心里,以为就我贱,没想到陆津楠和我一样……他也杠上开花,所以我俩一丘之貉,一拍即合了。”
林暖:“……”
白晓年这会儿是什么词不好听,什么词往自己身上招呼,想博得林暖一笑,或者让林暖心疼心疼……
什么事情能大过活着?!
“昨天你被送进医院,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又是从坠楼,就连护士都让我们报警……”林暖暖清亮的眸子望着白晓年,“晓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粉饰太平。”
提到这个白晓年脸和脖子一起红了,忍着强烈的羞耻感,压低了声音,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难为道:“我和陆津楠都是第一次……那个混蛋和疯了似的,疼得我都绝望了!”
林暖:“……”
“白晓年你的回答是认真的吗?!不是在逗我玩儿?!”
白晓年睁大了眼:“我能用这种事儿逗你玩儿?!这要不是你打死我也不说!”
白晓年记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陆津楠没有经验,可她理论知识丰富啊,但那个死孩子就是不听她的,一通瞎乱来!
白晓年当时也是哔了狗了!
到现在白晓年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个时候的事情……
这是自打白晓年母亲去世之后,白晓年第一次那么绝望无助,疼得撕心裂肺。
坚强如白晓年,哭的都不顾形象了,但不论她怎么哭求,陆津楠那个混蛋都不肯放过她,还有越来越凶猛的架势,那个时候一向怕疼的白晓年死的心都有了。
见白晓年那副羞涩又难堪的模样不想作假,林暖这么光明正大的窥探别人做一爱的事情,也红了耳朵。
“你们俩怎么能那么乱来?!还是在废弃工厂那种地方!你就不怕那里那么脏得什么病?!”
林暖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白晓年和陆津楠。
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点儿分寸?!真的那么猴急车上也行啊!为什么非要在那里?!
“我能说这事儿要怪陆津北那个混球吗?!”白晓年咬牙切齿。
林暖:“……”
“陆津北那个混球在广电大楼门口截了我,把我带到那种地方,说我要是不答应和他复合他就强一暴我,连东西都带齐全了,地上放着铺着床单的大气垫儿床,气得我二话没说就是一顿胖揍!”
提到陆津北白晓年就恨得牙痒痒!
路上白晓年闹腾了一路要下车,陆津北就是不停,车正开着,白晓年也不敢上爪子挠他!
毕竟白晓年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
到了地方,白晓年忍不了就是一爪子上去挠花了陆津北的脸,谁知道陆津北那个无耻的,扛着白晓年就上了二楼!
到二楼那乱糟糟的地方一看,白晓年眼见别人把什么都布置好了……
再听陆津北说什么要是不答应复合就强一暴她,气得白晓年当时就抬腿踢向陆津北的命根子,而且还是卯足力了力气的那种!
陆津北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后来发现自己暂时也发挥不了了,气得拂袖而去,让腿力十足,又有能耐的白晓年自己走回去!
白晓年掏出手机,发现没信号,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知道陆津北刚走没过几分钟,陆津楠就来了,吓了白晓年一跳。
不过,如果不是陆津北这么一闹,大概……她和陆津楠都会藏着自己心里对彼此的感受,怎么都不会这么快说出口。
只是到最后确实闹得难看,她躺着进了医院,让林暖误会把陆津楠一顿揍……
林暖已经不再想追问他们怎么发生关系的事情,总觉得无比尴尬。
“你坠楼呢?!意外?!”林暖语调微扬,明显是不相信。
提到这个白晓年就想捂脸……
“我刚醒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没把我摔死……”白晓年在林暖这里从来不掩藏心事,“我和陆津楠那档子事儿,好像是被陆津楠的仇家给看到了!”
林暖:“……”
白晓年的第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具有喜剧色彩?!
还现场给别人表演了活春宫?!
“陆津楠跟我说,目前我和他的新闻还没有满天飞,是不是骗我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标题……早间新闻女主播白晓年和凯德集团经理废弃工厂野战,太过激烈坠楼被送入医院!”白晓年十分想要捂脸。
林暖:“……”
“暖暖和你和我说句实话,我看看我还有没有脸出去见人!算算拖着这副惨样儿去见我爸,我爸会不会手下留情把我打个半死就行了……留我一条小命!”
林暖已经没有了再和白晓年说话的欲望:“我要是白叔叔,我打死你一了百了!”
“那看起来新闻真的满天飞了?!”白晓年用手捂脸,“没脸见人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暖抬手把白晓年挡在脸上的手拽开:“消息怀安封锁了,外面不知道!”
“真的?!”白晓年问。
林暖点头。
“小暖我这么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可不能骗我!”
林暖再次点头,表情认真,白晓年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口。
现在林暖有些后怕,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冲动报了警,现在会把白晓年至于何种难堪的境地……
林暖攥着白晓年的手,手背上还有刮蹭的痕迹,不算严重,但对于白晓年这种特别拍疼又爱美的姑娘来说,已经算是很严重了。
“因为被陆津楠的仇家看到了活春宫,所以羞耻的跳楼了?!”林暖问。
要是白晓年敢回答一个是,林暖一定要狠狠给白晓年后脑勺一下让她清醒清醒……
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能大过活着?!
白晓年忍着尴尬,瞄了眼林暖绷着的小脸,低声道:“陆津楠去车上给我取水的时候,来了两男一女,也不知道那女的是不是喜欢陆津楠得不到故意报复,说是要抓了我划花我的小脸,逼陆津楠自断一条腿,我没办法……一看二楼也不高,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结果那个女的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吓得我抽出胳膊半被动半主动的就跳了下去。”
白晓年没有撒谎,林暖看得出……
她皱眉坐在白晓年床边:“你对陆津楠了解吗?!他以前杀过人……你不害怕吗?!”
“他杀人是有内情的,他……”白晓年欲言又止。
有些朋友是走心里的一辈子
她还记得当陆津楠的父亲给她讲述当年陆津楠杀人事情真相时,恰巧被陆津安发现……陆津楠是多么暴跳如雷。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意向别人提及的伤痛,哪怕林暖是白晓年最好的朋友,不关乎自己且不能说的,白晓年不想说。
她抿了抿唇,对林暖开口:“我答应了陆津楠的父亲不能说,但是暖暖,关于陆津楠杀人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你老公选朋友的眼光,不是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白晓年的话,让林暖想到那天傅怀安说他相信陆津楠时,她激烈的反应。
话说出口,白晓年意识到自己也有说的不对的地方。
昨天她被送进来时的状况,她听陆津北说了,林暖那么闷葫芦的一个性子,为了她揍了陆家兄弟俩不说,还和自己的老公吵起来了。
听陆津北说这些的时候,白晓年心里别提多感动了。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伸手拉住林暖的手:“暖暖……我真的想不到有一天你会为了我揍人,更想不到有一天你会为了我和你老公吵起来。”
林暖不吭声,沿着白晓年床边坐下。
有些话不用摆明了,但林暖知道,如果昨天躺在急救室里的是自己,即便她能看出来白晓年对傅怀安的惧怕,她也一定会不管不顾冲上揍傅怀安。
有些朋友是走场面的一阵子,有些朋友是走心里的一辈子。
林暖和白晓年算得上患难之交,在林暖人生低谷时,白晓年不曾放开拉着林暖的手,将来……不论白晓年何种境地,林暖亦是不会放开白晓年的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白晓年难得一副正经模样抬手扣住林暖的后脑,轻轻拉过她和自己额头相抵,闭着眼轻颤的眼睫上有晶莹……
“我一直觉得,你、我、宋窈中,你是最需要我们保护的,因为你最斯文最闷葫芦,这一次你为了我打了陆津楠和陆津北,我心里特别暖!暖是你让我觉得不论未来有多艰难,我至少还有你!谢谢你暖……”
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勾勒着两个人清秀美丽的剪影……
病房门外,傅怀安和陆津楠透过玻璃窗看到那金色光线之中,额头相抵的两个姑娘,如此美好。
林暖抬手轻轻攥着白晓年的小臂,喉咙胀痛的说不出话。
这些年,白晓年为林暖打的人不少,骂的人也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
要说道谢,林暖该对白晓年道多少次谢才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来给白晓年挂液体,林暖擦去泪水站在一旁,等着护士给白晓年挂好液体离开,弯腰替白晓年整理被子,她问:“你这算是和陆津楠在一起了?!”
白晓年想了想回答:“大概……算是吧?!”
林暖:“……”
什么叫算是吧?!
“既然在一起了,怎么昨天陆津楠说是他强迫你的?!”林暖坐在病床边缘,虽然不想知道陆津楠和白晓年两个人第一次的过程,但感情方面想要问个明白。
“他说的,也没错!”白晓年原本没有血色的小脸儿,红的不像样子,“弄得那么疼,我让他别弄……”
“你不用说了!”林暖捏了捏眉心,实在不想听那个过程。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也太乱来,居然挫伤!陆津楠这是有多残暴?!
“本来我还挺生气的,不过看到你打花了大混蛋陆津楠和小混蛋陆津北的脸,我心里舒服多了,就不那么生气了……”白晓年唇角勾起,又是牵扯的疼,她捂着半边脸忍着尽量不呲牙咧嘴,还不忘对林暖竖起一个大拇指,“都说平时不打人的人,打起人来下狠手,这话真没错……”
林暖:“……”
哪个女孩儿对第一次没有浪漫的幻想,白晓年曾经幻想过,她的第一次应该是鲜花游艇或者海景房!
可是不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第一次被陆津楠弄得这么狼狈这么惨,白晓年真的很想打人!
“陆津楠是陆津北的哥哥……”林暖视线扫过捂着脸的白晓年,眉头微紧,理了理翻起被慵懒的金色光线照耀的被角,“你要是和陆津楠在一起,这个关系怎么处理心里要有数。”
那天在急诊室外,陆津北的着急和揪心,林暖都看在眼里……
甚至在知道陆津楠强要了白晓年之后,陆津北也没有离开,一直守着白晓年。
“当年是陆津北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他找谁不好?!非要找……”白晓年喉头略哽,“非要找全校胸最大的,这不是欺负我小笼包么?!”
林暖:“……”
知道白晓年不愿意提及,林暖攥住了白晓年的手。
“这事儿,不用处理,我问心无愧!”白晓年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坚决,“他陆津北要是觉得看到我难受,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陆津楠要是非要逼着我和他弟弟来往,那我们俩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
林暖作为局外人,白晓年感情这种事情,她提醒的提醒到了,只要白晓年没受到伤害,她没那个立场和必要过分参与。
白晓年一向要强,性子又刚硬,感情上林暖多是怕白晓年受伤。
两人还正说着,陆津楠已经推门进来,他动作很轻,轻轻反手将门关上,门锁轻碰的细微声响让林暖和白晓年都朝着门口方向望去。
此时的陆津楠明显已经洗漱刮过胡子,也换了一身衣服……
林暖理了理被子站起身,对白晓年道:“我下午再来看你。”
“暖暖!”白晓年情急之下,还扎着针的手拉住了林暖的手腕儿,“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林暖眉头一紧,没敢用劲儿,把白晓年扎着针的手小心翼翼放回去搁在床上:“这只手别乱动,一会儿针跑了要重新扎,你不怕疼了?!”
“那你先别走……”
白晓年回头看向了陆津楠:“陆津楠,暖暖是我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以前嘴欠老欺负暖暖这事儿,我在这儿给你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