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城市猎人之不合格猎人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随遇而安的樱花
这女人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画可爱宝宝的画像。”隆科多直接忽略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对戴岱发布命令,“通知下去,一直到宝宝出生前,所有人都不准讲粗话。”
集体黑线。
佟淑兰举手,再添一把火:“大伯,宝宝出生后,更不能讲粗话了!现在他还隔着一层。等出生了,不是学得更快?”
“对,对,对。就算宝宝出生了,也不能讲粗话。还有你,”隆科多对上四四,现在他可不怕他了,“我说侄女婿啊,你是不是也要开始锻炼一下你的脸部肌肉,你这样整天没有表情的,会吓着宝宝的。”
在隆科多的大力拥护之下,所有人对怀有至尊宝的佟淑兰,几乎到了可谓是有求必应的地步。这也就更证明了淑兰的猜测,等宝宝一生下来,自己就会立刻下台,将陈宅至宝的位子让贤给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
果不其然,在经历了十月怀胎之后,折腾完全府上下的,陈府小公主终于降临人世了。从最先的皱巴巴的小泥猴,到一天一小变,三天一大变的成长速度,变成一个白白胖胖,人见人爱,不肯松手的小宝贝的时候,所有人才勉强承认某人的胎教论。
众人再次齐聚陈府大厅,为了解决一件很重要的问题,陈府小公主的名字。由于小翠举证,佟佳氏淑兰当年给那位意大利翻译取名字的事情,因此,淑兰的取名权被直接剥夺。她没有权利给孩子取名,可不代表她没有否决权,说白了,就是她还有吐糟的权利。
“馨雨?”如何?兆佳氏兴致勃勃率先发表意见。
“腥风血雨?”某兰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个,平淡是福,不如叫淡淡吧?”小翠忙给出另一个提议,防止室内温度的下降,万一宝宝生病就不好了。
“蛋蛋?是鸡蛋还是鸭蛋?”
小翠缩到了一边,防寒抗冻的措施不起作用。
“咳。”还是大老说话,“小兰琴棋书画都不行,不如拿其中的作名字,比如诗情画意,用诗意如何?”隆科多开口。
所有目光一致看向淑兰,看她还有什么意见。某个女人像是无法承受众人的目光似地,侧了侧身,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吐糟行径,只是把刚才的理直气壮改成了所有人都听得道地小声嘀咕:“诗意?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嫁个好夫君嘛,居然这么狠心,要诅咒小宝贝情场失意。居然…”
隆科多被淑兰的碎碎念给直接击倒,直接挪到了离淑兰最远的一个位子上,进行自我反省。
“不如叫‘诗语’如何?程诗语?”为了缓和气氛,老好人胤祥也赶来救场。
“诗语…失语…”佟淑兰两眼开始放亮:“这个好。不会强词夺理,不会反驳,就像她阿玛一样的脾气。”光做不说,虽然嫁人后会吃点亏,不过她阿玛会看着让自家女儿嫁个好男人的,所以不用担心。
听到淑兰说好,所有人是舒了口气,但听听这评语,无言啊,什么时候能够出现一个制地住这张嘴的人出现啊。
“那就叫程诗语。” 胤禛一锤定音。
佟淑兰错过了他眼中的精光,不代表老狐狸隆科多会忽略。的确,想想有这样的额娘,除非是将孩子送走,不然,耳闻目染之下,程诗语要是真的会变成不善言辞的人,才真的会是一件怪事。说不定,自家侄女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隆科多再次看向胤禛的脸,没看出什么表情,不过,他应该会像自己一样,把小公主‘捧在手掌心’里,为自己以后平静的生活添些乐趣。
隆科多奸笑着,开始盘算着手小宝贝的教育大计。
番外三:成长纪事
我叫程诗语,依据风一吹就倒的,病西施十三叔说,我的名字源自于阿玛寄托在我身上的美好企望。诗,是因为额娘小时候的诗词歌赋没有学好,所以为了弥补这个缺憾,所以在我的名字里加了一个‘诗’;语,是据说已故的亲爷爷曾经赞赏额娘是大清国第一名嘴,口才之好,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希望我的口才也能像额娘一样好。
不过,胖胖的,最疼我的舅爷爷却偷偷告诉我另一个版本。依照当时取名的情况,比如淡淡、比如诗意来看,当时额娘想的‘诗语’应该是‘失语’,哑口无言的意思。也就是说,额娘怕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怕我在口才上超过她,所以才拍板定了这个名字。
虽然我相信舅爷爷是不会骗我的,不过,十三叔也没有道理骗我啊。可是,回头想想,好像额娘的确和其他的娘亲不一样呢。她从来都不会抱我,只会玩我,就像在逗小猫小狗!比如帮人家梳个冲天小辫,然后还拿来镜子让人家认识什么叫做洋葱头!那个时候,我才三岁,自那以后,阿玛严禁额娘碰我一根头发。
(一个小女孩坐在花园的大石头上,嘟着嘴巴,双眉紧蹙,认真思考。她身后一个小丫环撑着伞,帮小姐阻挡炎热的阳光。)至于摇篮曲,从来没有听她唱过,不过脆脆姨(小翠)说,在我很小的时候,额娘曾经试唱了两句,由于跑调得太厉害,把我唱哭了以后,她自动放弃了。因此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才避免了一场未老先衰,因为睡眠不足而提早长皱纹的浩劫。为此,阿玛还特意问过舅爷爷,当初是谁教额娘乐理的,太不负责任了。
胤禛路过花园,一眼就看到自家女儿没有淑女样地盘腿坐在大石上沉思。四爷微挑了一下眉,走到女儿面前,咳嗽了一声。程诗语一惊,忙放下小腿,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皱褶,摆出一付小淑女的样子,“阿玛吉祥。”很中规中矩地施了一个礼。
“在想什么?”
“今天舅爷爷有告诉我…阿玛,你说谁说的是真的?”头好酸,说了那么多的话,程诗语有些后悔,刚刚应该直接站在石头上的,看看大石头,小诗语眨了眨,伸出小手,拉了拉胤禛的衣摆:“阿玛累了,阿玛请坐。”
胤禛一甩褂子,坐上了石头,然后把小女儿抱到自己膝头:“你认为谁说的是真的?”
先蹭蹭,舅爷爷太胖,一坐上去就觉得往里陷;十三叔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样子,每次诗语坐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坐坏了;三哥的肌肉又太硬,坐上去硬邦邦的;小诗语还是最喜欢坐在阿玛怀里,,肌肉有弹性,坐在他怀里暖暖的,软硬适中。
小诗语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摇了摇头,一抬手,发现有根头发嵌在了指甲缝里。唔,又掉头发了!诗语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又抬头看了看阿玛那光亮的半圆,她的小脸皱得更紧了,不要,我不要像阿玛一样,因为用脑过度,头发掉光光!可是为什么阿玛偏偏一定要人家自己想呢?难道说是因为阿玛自己头发少,所以也要人家陪他一起丑丑的?可额娘说,阿玛是男人,男人头发光光的不但不会不好看,还可以节省蜡烛,因为反光作用,可女孩子头发光光的,会嫁不出去,还不能吃肉肉,小诗语彻底陷入深黑色气泡四溢的纠结中。
正这时,眼尖的某个小家伙,看见远处脆脆姨拿着一个熟悉的小木桶,应该是装冰奶的!立刻,刺溜一声,从阿玛的膝上滑下,什么问题,什么纠结,什么礼数都不重要了,撩起裙裾,迈动小腿开始狂奔。上次,上次就是因为自己晚到了,她那无良的额娘把所有的冰奶都吃光光,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说是先到先得,所以,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不能犹豫不决,出手要快。所以小诗语把这些话记得特别牢,礼数不能当饭吃。为此,舅爷爷曾经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说额娘是教坏小孩,额娘却说这是生存法则之一。不过那个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吃、到、冰、奶。
佟淑兰看到双颊红彤彤,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冲进门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埋头自己的碗中。看到大圆桌上空空如也,程诗语的眼眶湿了,难道自己又晚了?不过,不能哭,额娘说哭或许是一种情绪发泄的手段,但情绪的发泄有许多种方法,哭却是其中一种很差劲的方法,因为它只会令爱她,疼她的人一起伤心、难过,亲者痛仇者快而已。虽然她是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的眼泪对额娘不起作用就是了,不过,诗语记得很清楚,当时阿玛听了额娘的这番话,脸变得很怪异,好奇怪哦。于是,小诗语再把额娘的话复述给了舅爷爷听,舅爷爷的脸颊也抽了抽,真的很神奇;继续试验,她又跑到十三叔的院子里将额娘的‘哭论’再讲了一遍,十三叔的嘴巴张了张,没说出一个字,倒是十三婶摇头笑了笑,“早就知道四嫂不是普通人了,不该奇怪呢。”
终于有人愿意帮她解惑了,求知欲很强的小诗语忙扒上:“这话有什么奇怪的吗?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好奇怪哦。”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姑娘家最长用的手段,可正如你额娘说的,如果说没有人在意,那这些手段又使给谁看?只会徒惹人厌烦罢了。”
还是不懂,不过至少小诗语记牢了这些话,看来额娘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自己的眼泪虽然对额娘没有作用,但对其他人还是可行的。果然,小翠一见到小女孩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心疼到骨子里了,忙从一边茶几上的木桶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冰奶放到小小姐面前。雾气消散,某颗小脑袋也立刻埋到了冰奶中。
等碗见底,又用小香舌将碗里上上下下舔了个遍后,程诗语这才死心地抬首。“额娘。”
“啥?”
“十三叔说我的名字里有‘诗’,是因为额娘的诗词歌赋太差,要我不能跟你一样;舅爷爷说我的名字取谐音‘失语’,是哑口无言的意思,是额娘怕我口才太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
“所以,额娘啊,谁说的是真的?”小诗语趴到桌上,眨巴着她那无辜的大眼睛。
连个眼光都懒得给,“这算什么问题?”
“…?”小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论谁说的是真的,或者说两人说的都是真的,又或都是假的,你的名字还是叫程诗语,是不可能改的。所以,这已经不成为问题,而是事实了。而追究不可改变的事实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还不如先想想它值不值得你为此烦恼到掉头发,却一无所获。”
不值得。得出这个结论无需花费一秒钟的时间。
站在厅门外的胤禛嘴角上扬,看来隆科多奢望小诗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期望,任重而道远。
番外四:教育问题
关于程诗语的教育问题,胤禛是非常认真对待的。
诗词歌赋按朝代的不同,各个人轮流教(胤禛、胤祥、兆佳氏、隆科多)。
淑女礼仪,胤禛拜托了十三弟妹,虽然有些汗颜,不过为了女儿的将来,全宅上下一致认为,有鉴于淑兰在女儿身上强大的影响力已经有所体现,由兆佳氏教导小诗语淑女礼仪是完全明智的举措。而且,某个女人完全没有普通母亲该有的激烈抗辩,反而是一付松了口气的样子。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佟淑兰都不认为自己适合为人师表,更何况还是孔子的那些古代礼仪,她从来都没有碰过的东西。她倒觉得自己适合替人解惑,平等的,朋友间互相交流学习的关系。
书法诗语的阿玛,胤禛亲自教导,见字如见人。同时,对于书画的鉴赏等,也由胤禛兼任,谁叫人家在当皇帝的时候搞过什么设计创新,硬是弄到了一个有品位的皇帝,这么一个别称。
武功,这一门课是佟佳氏淑兰,这个额娘强烈建议的,别的不重要,马术和轻功,这两门逃命的功夫一定要学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得到默许之后,武术这门课的师傅就暂时先任命给了朱兰泰和鲁泰两人。
至于数学、地理等理科,就隆科多的意思,女孩子学这个没有多大的用处,知道一点就可以了。戴岱大总管本来也想毛遂自荐的,只可惜,隆科多的言论受到了来自自家侄女儿的强烈抨击。
“数学怎么可以不学好!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还是小事情,人财两空,才是大事件!一文钱可是会逼死英雄汉的。虽然咱们的诗语不是英雄,不过大伯,你总要替她以后想想啊,要是她的运气和她额娘我一样好,找到了一个像她阿玛一样的老公,我也不担心,怕就怕,她阿玛一时被蛤蜊糊了眼,找了一个不讲理的女婿,到时候就算有轻功,会马术也枉然啊,有道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隆科多喉咙口有点干:“我说侄女儿,你也不必这么咒自己的女儿不幸福吧。说不定她就嫁了一个像侄女婿那么好的夫婿呢,你夫婿的眼光伯父我还是相信的。”
“伯伯,我们都什么年纪了,人不服老不行。”
佟淑兰的话,引起厅里不少人的黑线。
“老眼昏花在所难免。她嫁得好,我这个做额娘的当然也开心啊。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做最坏的打算么。所以,代数、几何什么的可以一知半解,记账、理财方面的一定要精通。”
看到这架势,戴岱把到嘴边的话,又直接咽了回去,他还是老老实实当总管算了。
“还有医理也至关重要。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自保。且不说出游时的万一出了意外,可以辨别食用植物或草药救命,单嫁人后,这后宅的手段,也不可不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得不点头,在座的对于后宅女人的争斗可都是深有体会的。
“还有天文…”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某个女人开始滔滔不绝。
厅里的大人们都开始同情起小诗语,连皇子学得都没有这个小女孩多啊,要真学全了,恐怕世上也就没人敢娶这样的女人为妻了,在诗语没有把她额娘要她学的东西都学全之前,帮她找一个好夫婿至关重要,隆科多暗自记下,要通知在外经商的弘时,现在就可以关心起小诗语的夫婿候选人了!
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名言,大厅里的人,都很聪明地绝口不提。
就此,小诗语的学习生涯开始,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一整天的时间都被填得满满的。别看宅子里的人把小诗语捧在手掌心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晒了,要到学习的时候,这些师傅们还真的是非常严格,不讲情面。因此,始作俑者的淑兰被不知情的小诗语当成最好,最值得亲近和崇拜的人。
因为无论何时诗语找额娘,佟淑兰都放下手里的书,帮她解惑,或者说是接受挑战更为确切。这也成了全宅上下最喜欢看的节目之一。不言而喻,这背后的怂恿者是为老不尊的隆科多。例如,某日,胤祥向诗语解释苏轼的《于潜僧绿筠轩》时,解释了‘俗’乃庸俗,不雅,缺乏修养的意思,是贬义词,因此,程诗语立志不当‘俗人’。隆科多听了大加赞扬,直接导致某个小人志得意满,然后惨遭某位老娘吐糟。
“咱们的大小姐从今往后不准备吃饭了?那家里也可以省下些米粮,多救济些灾民。”
小诗语一听这话,忙从舅爷爷身上滑下,严阵以待,“我不当‘俗人’和不吃饭有什么关系?”
“‘俗’字拆开了不就是‘人’和‘谷’,人吃五谷便成了‘俗’,既然你不想当‘俗人’那也就是不打算吃五谷了,不是吗?”
程诗语眉头深锁,考虑了半晌,很慎重地点头:“没关系,不吃五谷,还可以吃水果,蔬菜,鸡鸭鱼肉,很多东西的。”
“等等,‘俗人’相对于‘出家人’来说就是尘世中人,世俗中人,如果你不想当‘俗人’也可以表示你打算出家,不能吃肉。”佟淑兰在女儿脸前晃着食指,“现在是你长身体的时候,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即不吃五谷,又不吃肉,绝对会营养不良,然后长不高,皮肤也干干的,不漂亮…”
还没等某位不良母亲说完,小诗语已经脸色发白,坚定了自己当一名俗女的信念。同时一个疑惑产生:“那‘俗’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的?”
“乖,这才是动了脑子。记住一点,凡事都要讲条件。有很多的事情,用词在特定的情况,或是特定的时间段里或许是正确的,但在另一个情况下就是错误的。就讲这个‘俗’字,在苏轼的这首诗里,是贬义的。但在我举的例子当中就不是贬义词了。”
因此凡事都要讲条件,这句话刻入小诗语的脑海,时刻不忘,以后她做什么事情都开始讲条件了。
不过每天一个时辰的玩乐时间里,佟淑兰这个额娘是诗语寻找的不二人选。程诗语听十三婶说,她额娘玩的功力,举大清,人人皆知,还曾经以此打败朝鲜公主,替她的阿玛争回了颜面!所以,这样的资源怎么可以浪费呢?果然,除了闻名已久的纸牌,棋类等玩法,佟淑兰叠纸鹤,做海东青(现在的纸飞机),斗田鸡。这些足以让小诗语在比她大了不少的侄子侄女(弘时的儿女们)之中称王称霸。为此,隆科多每每摇头叹息,“这些可都是男孩子玩的游戏,一个女孩子玩,成何体统。”
“体统,礼仪是做给人看的。没外人在的时候,总要让这些体统、礼仪休息休息,不然多累人呢。”说着,佟淑兰不以为然地进书房看书去了。
还没等淑兰的后脚跟跨出厅房门槛儿,隆科多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诗语教自己叠田鸡,要开斗了。使得小小年纪的程诗语都不得不摇头,难怪舅爷爷寄希望于她这个外孙女儿了,就她看来,舅爷爷在额娘面前,还真的是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啊 。
番外五:皇上吉祥
又近七夕,陈府上下的未婚女子忙着绣香包,好到时候送给自己的意中人。已婚的妇人们也计划着怎么把孩子踢到一边,就夫妻俩度个甜甜蜜蜜的乞巧节。
就淑兰同学的计划,很简单。都是老头老太太了,不如就在院子里挂上各式荷花灯,琉璃灯,晚膳后两人就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赏赏月,看看灯,品品茶,闲话家常。非常经典的老夫老妻的幸福场景。
想当然的,这个场景不适合有小小孩,所以小诗语被她额娘很理所当然地踢给了隆科多,让这老少配一起过七夕节。可惜的是,佟淑兰一句:“给大伯老牛吃嫩草的机会。”让隆科多到嘴的小嫩草飞了,他不得不很凄凉的一个人过七夕。
正逢鲁泰到扬州城里办事儿,翠珠跟着一起去玩两天。小诗语,这根小嫩草被她阿玛很煞风景地扔上了他们去往扬州的马车。美其名曰是要让诗语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马车慢悠悠地向扬州城的方向前进。看着眼前大大眼睛的陈家至尊宝,翠珠想起了早夭的大阿哥,大阿哥也有这么一双灵活的大眼睛,如果他还活着…
“翠珠姨,你在想什么?”程诗语有些奇怪,为什么翠珠姨看着她居然流露出一丝难过。
“啊,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的事情?阿玛跟额娘的?”诗语来了兴趣。
翠珠想了一下:“奴婢记得,那年的乞巧节,老爷曾经送过夫人一座琉璃拱桥,轰动了全京城呢。”
“不会吧!阿玛会是那么浪漫的人吗?”程诗语脸上露出,打死她都不相信的表情。“舅爷爷说阿玛是个傻子。从来都是只会默默地做,不会说出口的人。他会把额娘的每句话,无论真假都记在心里,然后把她宠上天。而额娘那根感觉神经偏偏粗到人神共愤,在吃上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最多是十颗葡萄,分三颗给阿玛,留一颗给我。听说给阿玛的三颗葡萄,最后至少有两颗是进了额娘的嘴。”说到后来,小诗语更是愤愤然,“舅爷爷说,娶到像额娘这样的女人,是阿玛天大的福气,爱上像额娘这样的女人,是阿玛天大的傻气。光说不做是假把式,光做不说是傻把式,又说又做才是真把式。综上两点,可以得出结论,阿玛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这是舅爷爷说的。”程诗语最后又加了一句。舅爷爷说阿玛是傻瓜,她只不过是把舅爷爷的话扩充了再扩充,所以不能算她说谎,只能说她将隆科多的话举例论证,引经据典,使之更令人信服而已。不过,既然舅爷爷认为阿玛爱上额娘是阿玛傻,那为什么他又认为阿玛能娶到额娘是阿玛的福气呢?好混乱哦!程诗语的逻辑思维开始出现混乱。
马车颠簸了几下,好像是轮子压到了小石头。翠珠还是很忠心的,想要为自家老爷辩驳几句,以挽回他在女儿心中的傻瓜形象,可她张了张嘴,一时还真想不出夫人送过老爷什么特别轰动的东西。到最后,她不得不说了一句:“傻孩子,女人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不就是能够嫁给这样一个傻瓜么。”
“嫁给一个傻瓜还是福分?”
翠珠现在是觉得越说越乱,越说越说不清。“现在你还小,还不懂,长大了你就懂了。”
“哦。”好像家里人,说不过她的时候都会用这句话,还是额娘好,额娘会很耐心地解释到她理解为止,阿玛则会用反问句让她自己想。程诗语也不为难翠珠,因为她额娘说的,当别人这么说的时候,就表示他们回答不出她的问题,她最好不要再问下去了,不然不但得不到答案,还会让人觉得失了面子,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虽然,对此程诗语还是不能理解的,但她额娘说了,一种米养百种人,每个人对事物的理解都不同,要是人人都一样了,那世界多无聊。所以,她还是把问题存起来,回去问额娘好了。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鲁泰一掀帘子:“你们待在车里,不要出去。前面好像不太平,我先去探探路。”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翠珠忙说:“你一定要小心。看情况不对,就回来,大不了我们绕道而行。”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我把几个手脚利落的都留下了。我去去就回。”
程诗语看到翠珠坐卧不安的样子,不得不劝慰:“翠珠姨,不用担心,鲁泰师傅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儿的。”
“如果是朱兰泰,我不会担心,他一看情况不对,会跑,可你鲁泰师傅,心眼实了点。说不得见到了什么不平的事儿,就会拔刀相助的。所以老爷总是让他跟在身边,让朱兰泰出去办事情。以前嫁给他,就是看中他老实,现在,却又希望他不要那么实在,我也可以少担点心。而且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手脚也不如年轻的时候那么利落了。”
“放心啦翠珠姨,只要鲁泰师傅还记着有我们这两个妇孺在后面等他,他应该会有所顾忌,不会那么玩命的。”
话是这么说,可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担心的倒影。时间一分分地过去,翠珠不时将头探出车外张望,可总不见人影。
莫约一个时辰后,一个眼尖的下人喊:“前面来了几个人。”围坐在车旁的仆役忙都站了起来,全身戒备。翠珠也放下帘子,正经危坐,嘴里时时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是总护院!”
听到外面的喊声,车里两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同时掀起了车帘。程诗语人小,机灵,一溜烟似的下了马车,跑向鲁泰。可跑到一半,诗语的步子停了下来。这群人除了走在前面,看样子是主子的男人武功不怎么样,跟随的几个都是练家子的,难道说,鲁泰师傅被他们挟持了?她又转头看向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