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喜欢用笔记本画图么？”他的笔记本电脑从主板到显卡再到内存都是顶级配置，可以hold住各种软件。
“清阳每次看到我用笔记本画图都会说‘你也不嫌屏幕小’，既然BOSS都发话了，我们怎能不遵从。”戚原说的字字在理，“去完电脑城还可以顺便去一趟花卉市场，这两个地方相隔不远。”
她说过这里缺少绿色盆栽，他自己不擅长照顾花花草草交给她准没错。
“既然戚总发话了，我怎么能不遵从。”
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是她名义上的上司了。
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大千世界果真奇妙。
******
电脑城内，各式各样的电脑品牌层出不穷。
羽晴对电脑品牌没什么研究，听得最多的也就那几个大厂商品牌。戚原一路都在向她介绍每个牌子的优势和劣势，羽晴听得云里雾里的并没有记牢。
对于电子产品，她主张能用就行了。笔记本电脑是刚上大学时买的，手机也用了四年多，没必要浪费钱再追求更新换代较快的同类产品。
戚原和她完全不同。
他有自己钟爱的手机品牌和电脑品牌，每次这些品牌一出新款，戚原会在第一时间购入；他喜欢摄影，家里的单反镜头摆满了一整个抽屉。他对电子产品的痴迷程度令羽晴望尘莫及。
付完款，戚原指着地上装有显示器和主机的箱子对羽晴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把它们搬回车上。”
“我和你一起搬。”她一直以自己力气大为骄傲。
戚原是领教过她的力气的。
一个外表文静的女人，能够将两个行李箱一口气搬上七楼，连他都不得不叹服；有时她兴起在他背后来上一拳，他刹那间叫苦不迭。他还记得羽晴有个特别实用的技能——徒手掰苹果，据说这项技能不仅要力气大还需要有适当技巧，他到现在都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羽晴搬着两个大箱子站在戚原旁边，戚原对她说：“我一个大男人站在你旁边羞愧难当，你给我点面子别搬了行不行？这样会显得我很无能。”
羽晴不理会她，自己搬自己的，“力气大不多用来做点事，我妈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养我了。”
戚原：“……”绝对是谬论。
她什么时候这么爱逞强了。
若是她再这么“强悍”进化下去，他想为她做的那些事岂不是她独立完成就行了，要他何用。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个人来将台式机搬回去。
也省得他瞎操心。
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戚原毅然决然用上司的身份告诉她：“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意味着两者有明确的分工。源筑男性和女性的比例是5:1，那么多男人肯定会有人愿意为你效劳的。”
“那么多男人……”羽晴脱口而出，“我又不认识其他男人，你愿意就行了。”
他怎会不愿意。
她应该像一般的女人那样被人保护，像他们没分手时那样。
以前，她可以打电话喊他帮忙去香樟苑拿快递，不想去食堂吃饭可以喊他打包她最爱的菜送到宿舍楼下；她怕黑，送她回宿舍他都会用手机一路帮她照亮回去的路。
他乐意帮她做每一件事情，并能从中收获快乐。
她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该有一个人陪在她身旁帮她解决各种疑难问题，她只要负责将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示给外界，其余的事不该由她操心。
戚原无比渴望，那个人是他。
Chapter 15
离开电脑城，二人又去花卉市场挑选一些小型盆栽，回源筑已经到饭点。
车停好后，戚原对羽晴说：“我把台式机搬回办公室。你去食堂帮我打一份饭，菜和你一样。”
于是，羽晴带着“艰巨”的任务独自来到陌生的源筑食堂。
食堂内人满为患。
羽晴随意选择一条队伍，站在队伍末尾排队等候。
“贺羽晴！”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羽晴本能地回头。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好亲切。
经过确认，此人正是严婷婷的男朋友吴天鸿。
羽晴立刻打了招呼，“大雄！”
“大雄”这个外号是有来历的。
严婷婷从小迷恋多啦A梦，收集了各种多啦A梦公仔、饰品和生活用品。
“大雄”是和多啦A梦息息相关的人物，而把吴天鸿又是和严婷婷息息相关的人物，严婷婷为了体现自家男友的崇高地位就以“大雄”称呼他了，有时大家也会喊他“雄哥”，这导致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误以为严婷婷的男朋友叫“吴天雄”。
“大忙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源筑来了？”吴天鸿笑嘻嘻地说。
羽晴直截了当地说：“我来实习。”
吴天鸿意识到了什么，惊愕地说：“难道传说中来源筑景观所的美女是你？”
吴天鸿身边长得比较猥琐的男人打趣道：“怎么，你认识她？给哥们介绍一下。”
介绍个屁！”吴天鸿无情拒绝道，“你长这么丑，我老婆的闺蜜介绍给你我瞎了眼啊！”
“长得丑是我的错吗？”“猥琐男”很是无奈。
“她是注定要嫁高富帅的人，你别想她的心思。”
“你别黑我了。”羽晴说道。
嫁高富帅是个什么鬼，谁能告诉她。
“我老婆说，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还是单身真可惜，等着姐夫我来给你多介绍几个。”
“老婆？”羽晴注意到这个词。
莫非他俩领证了？
“目前尚未合法，我在等待丈母娘检阅。”吴天鸿甚是头疼，他小声告诉羽晴，“她连我们同居的事都没敢告诉她爸妈，我表示很捉急啊！”
“她爸妈都比较传统，怕你欺负她。”
吴天鸿据理力争：“我哪里敢欺负她啊！每天晚上睡觉我都要被她暴打一顿，做男人真苦逼。”
羽晴笑得合不拢嘴，“谁叫你不洗脚就到床上去。”
哎呀，一不小心把严婷婷的吐槽说漏嘴了。
“靠，这么私人的事情你都知道。”
他还怎么混？
“对了，我看婷婷发的朋友圈，她最近经常加班？”羽晴关心好朋友的状况。
“她的老板我都不想吐槽了。加班不给工资还天天逼着员工像打鸡血一样做项目，太坑爹了。我要说服她明年跳槽，她还要给我生孩子，身体累垮了我不是损失惨重。”
羽晴笑喷：“你就这点追求。”
“你有空跟戚原说说，让严婷婷明年来源筑景观所，这样我们租房子就不用租市中心了，房子又小又破一个月居然两千五，伤不起。”
“行，我帮你问问戚原。”虽然招人不是她能决定的，但是能帮的忙她还是会尽力。
有时候羽晴的确会羡慕严婷婷和吴天鸿这对小夫妻。
同在F大念书，毕业后又同留在清漪市工作，平时偶尔小吵小闹但总体感情处于日渐上升状态，严婷婷偶尔会向羽晴抱怨吴天鸿是神经大条，不懂浪漫、不懂说甜言蜜语，但是他做的每件事每个决断无疑都把严婷婷的喜好考虑在内。
严婷婷说想去川藏线旅行，吴天鸿立刻全程策划旅游攻略并且把她照顾得气色红润；严婷婷每次加班，吴天鸿会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等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并且把她安全送回家……
当初本科时他们决定在一起前全部舍友给吴天鸿投了反对票——
籽恬：长相和年龄不符，太过成熟。
秦虹：见到我们从来不打招呼，太冷漠。
羽晴：一起吃饭不怎么开口说话，性格太闷。
然而经过几年感情沉淀，他们证明：倘若没有当初的坚持就没有现在相守的彼此。对于现在感情趋于成熟的他们，羽晴唯有给予最衷心祝福。
******
打完饭，羽晴和吴天鸿坐同在同一桌上。吴天鸿看到她旁边的餐盘，不解地问：“你一个人吃两份饭，看样子胃口不错嘛。”
“另一份是戚原的。”
“我看到戚原出现在源筑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哪有这么夸张，只是正常的工作调动。”羽晴接受了事实，“不过我知道他从设计院跳槽到源筑的时候也很惊讶。”
吴天鸿问：“你打不打算在源筑长期待下去？”
“我为源筑放弃了ACOM。”她势必要长期留下才对得起当初的决定。
“我以为戚原脑残，没想到你比他还要脑残。”
从吴天鸿嘴里听到“脑残”这个词羽晴早已见怪不怪，“脑残儿童欢乐多，我脑残我自豪，怎样！”
“算你狠。”吴天鸿被她的话呛到了。
“你贬低源筑小心被领导听见让你卷铺盖走人。”隔墙有耳，还是别在公共场合随便讨论公司的事。
“我今天早上刚来上班就听到景观所来了新员工的消息，我还在想戚原终于舍得招人了。”吴天鸿记忆犹新，“他居然把你给弄来了。”
“弄”这个字听起来咋这么奇怪呢？暂且忽略吴天鸿的语言水平，羽晴说：“景观所招个人有这么轰动？”
“岂止是轰动，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吴天鸿夸张地说，“戚原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们都很想知道他会选择怎样的合作伙伴，就算他招人与建筑所、规划所没有关系，大家也会很好奇。”
“看来戚原已经是源筑的大红人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羽晴瞥见戚原向他们的座位走来，立刻用眼神示意吴天鸿停止讨论。吴天鸿看到戚原振奋地打了声招呼：“嘿，戚总。”
戚原：“大家都这么熟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不然太见外了。”
他对称谓没那么多讲究，尤其不喜欢在熟悉的人面前用称谓划分大家的关系，名字取出来不就是用来给别人喊的，大家年龄差不多又都是熟人搞这些客套的东西干嘛。
“羽晴，昨天严婷婷还提到说很久没见到你了，想约你去KTV唱歌。”吴天鸿边吃饭边说。
“如果周末不加班我打电话给婷婷。”
戚原听到她这句“周末不加班”，停下筷子说：“我这里有几张温莎KTV的代金券可以给你们用。”
羽晴：“你周末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加班。”戚原不紧不慢地说。
他周末要加班！羽晴顿悟了话里的意思，“那我周末不去唱歌了，和你一起加班。”
现在戚原是她的直属领导，领导都主动来公司加班，她一个员工又怎么能不来。
“我不强迫你，你自己决定。”
戚原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他的语气沉闷，还不如直截了当告诉她“你必须来陪我加班”，好歹这还爽快一点。
这才周一，提前知道周末泡汤，这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
下午戚原将台式机安装完成后，电脑上各类设计软件的安装程序尚在进行。
羽晴和戚原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戚原向羽晴介绍起将要进行的湿地公园项目的概况：“芦花棠湿地公园规划用地44公顷，其中水面26公顷，陆地面积为18公顷……”
羽晴认真地核对手中的地图和场地现状CAD的打印稿，不停在纸上勾画出需要注意的用地范围，“水域面积可不可以扩展？”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不过得尽量减少挖填方的不平衡，整个场地的施工预算必须在250元一平米内。”
羽晴在凌芳蓉工作室也接触过湿地公园项目，因此现在对于湿地公园的设计内容和要求她心中有数。
从水系规划、驳岸规划、植栽设计、竖向设计等诸多层面来看，最终投标的图纸量很充分。
“截止日期12月15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羽晴若有所思。
“周四、周五我带你去现场调研，很多边边角角的地方只有实地感受才行。前期分析我已经做完了，等调研回来我们直接进入方案构思阶段。”戚原是这么安排的。
羽晴说：“嗯，时间确实有些紧。这是我第一次做投标项目。”
凌芳蓉在景观界大有名气，一般都是甲方直接将项目委托给她，不需要走招投标的流程。
“以前在设计院，我的领导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项目，所以市场部的人就一直帮景观所接活，大多都是需要经过招投标流程的。”戚原早已身经百战。
“那就请戚总多多指教。”
他在专业上的造诣是同龄人无法企及的。
或许有一部分家庭原因，导致戚原的成长比同专业的人更加具有优势。
他的母亲是风景园林学院的院长，父亲是楠嘉设计集团首席建筑设计师，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从小受到设计的熏陶。父母没有强迫他选择设计专业，一切遵从他的想法。最后他选择和凌芳蓉一样的风景园林专业，也是出于兴趣。
每一年的寒暑假他都会去景观公司实习，毫无实习经验之初凌芳蓉帮他介绍，等经历过几个大型项目的洗礼后他自然能够有资本参加景观公司的面试并被顺利录用。
羽晴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偶然。
他看起来玩世不恭，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该走的路。
Chapter 16
体检要求空腹，深知这一道理的羽晴从昨天晚饭开始就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到达医院已经饿得眼冒金星。
戚原见她没精打采，问道：“昨晚又熬夜了？”
“没有。”
昨天晚上饿得实在受不了，她早早上床睡觉了。这么丢人的事她哪能告诉戚原，胡编乱造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企图搪塞过去。
戚原皱着眉说：“那正好检查一下，看看又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羽晴问：“什么叫‘又’？”她现在很健康的好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那天夜里你挂水的情景。”
囧……
他可不可以不要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在体检费报销的情况下，戚原自作主张帮羽晴选择了最高级的VIP体检套餐。
看到整页密密麻麻的体检项目，羽晴泪奔。这些都检查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的胃已经严重向她抗议了。
戚原说：“我去找我表哥拿体检报告，你体检完打我电话。”
“你表哥是医生？”
“牙医。”
羽晴目送戚原离开，凝视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这个背影，曾经的她心心念念，恨不得捆绑在自己的视线里；如今，再一次悉心凝望，已然没有那时想要拥入怀中的冲动了。
我们都已改变。
繁琐的体检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一项检查结束，羽晴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拨打戚原的电话。
没等她开口，戚原问：“检查结束了？”
“再不结束我都快饿晕了。”
“我去找你。”
羽晴告知戚原自己所在的方位，十分钟后，戚原带着豆浆油条出现在她面前：“快吃吧，等凉了再吃对胃不好。”
“谢谢。”
她最爱的豆浆油条，他买了送到她面前，羽晴的感动蔓延在内心深处。甜豆浆和刚出锅的油条，简单的搭配却令她回味无穷。
见她吃吃饱喝足，戚原问：“医生告诉你什么时候来拿体检报告？”
“一周以后。”
“我来帮你拿。”
“我知道你很乐于助人，但这是我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戚原：“我时刻关注合作伙伴的健康状况，极力避免对方因为身体原因影响项目进度，我不认为这是麻烦。”
戚原相信她的理智，但他更加忠于自己内心的走向。
她一再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只能想更多的办法努力靠近她。
“如果你想知道等我把体检报告拿到手再告诉你。”羽晴拿出钱包说，“豆浆油条的钱还你，还有上次抹茶奶绿的钱。”
她一定要分的这么清？
戚原忽略羽晴手中的硬币，“我们该回源筑了。”
说完他起身向医院大门外走去。
羽晴抿着嘴唇，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该这么做。
还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因为他帮她刷饭卡，她又把钱还给他这种小事产生争执。钱虽然不多，但因为不是戚原自己挣的，羽晴并不想每次吃饭都让他请客。
每次她还钱给戚原，戚原都会不悦地说：“我请女朋友吃饭天经地义，你还我钱算怎么回事？”
羽晴也会苦口婆心向他解释：“等你赚了钱再请我，花着父母的钱，我一点都不心安理得。”
那时的她不理解这其实是戚原作为一个男人爱面子的表现，现在的她能理解、并且戚原也有了经济实力可以请她吃饭，但她的做法和过去一样，因为她并不想亏欠于他。
亏欠的越多，她会怀疑自己来到源筑的初心。
******
出差调研前一天晚上，羽晴被籽恬拖着一起去学校附近的超市进行物品采购。
羽晴逛超市是去买出差的用品，戚原说他们要在调研的地方住上一夜，许多东西都要自己备着才行；籽恬逛超市，是因为他在国外的男友杨歌即将回国和她见面，匆匆回来待上半个月又要飞回加拿大，籽恬想帮他买些生活用品。
吃过晚饭出来走动走动总是好的，撑着的时候逛超市购物欲会下降一半，这正是省钱的好时机。
羽晴推着购物车和籽恬缓慢行走在超市过道里，籽恬一边看着手中记录购买物品的便签纸，一边在货架上搜寻，羽晴环顾附近的货架并没有见到想买的东西，漫无目的逛着。
籽恬突然在一个区域前停下脚步，羽晴定睛一看，这个区域货架上陈列的物品居然是男士内裤。
两个女人在这里逗留，就好像每次看到男人在卖卫生巾的货架前逗留的怪异感觉差不多，可是能做到这个份上的男人女人对彼此的伴侣一定是真爱。
今天是羽晴第一次在这个区域里停留，她看到籽恬专心在货架前拿起一个又一个盒子仔细比较，开口说道：“看了半天我觉得颜色款式什么的都差不多，有什么好挑的。”
换做是她，肯定确定尺寸后随手拿上三四条走人，绝对不会研究这么久。
“当然要挑，不得考虑选择平角的还是三角的、宽松的还是紧身的……”
“Stop！”羽晴打断籽恬，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些好猥琐。
籽恬拿起一盒内裤扔进购物车，欣喜地告诉羽晴：“一想到过几天可以见到我男人，我就万分激动。”
杨歌在加拿大读研，籽恬和他每隔半年才能见一次面。为了结束异国恋，籽恬决定研究生毕业后飞到加拿大和杨歌会和，并在加拿大长期定居。
杨歌的父母和籽恬的父母是至交好友，因为生意的关系，籽恬爸妈每年都会飞加拿大多趟，加上杨歌的父母长期在加拿大定居，籽恬爸妈对于籽恬的决定是相当支持的。
羽晴无奈笑道：“过几天我这个孤家寡人得独守空房了。”
籽恬回到她家所在的城市和杨歌见面，熠涵和林霄黎要去日本旅游，苏幕和余海洋相约回家见对方父母，只剩羽晴这个“实习党”留在清漪市保持宿舍干净整洁的环境。
和她们的生活乐趣比起来，“实习党”的生活明显乏味了很多。
籽恬安慰道：“别说的这么心酸，反正你明天一早要外出调研……”
羽晴推着购物车继续前进，“想起调研更心酸。”
“又不是你一个人，不还有戚原陪你么。”
“景观所就我们俩。他不陪我，我就要和空气一起去调研了。”
羽晴的形容把籽恬逗乐了：“有空我一定要去源筑看看只有两个人的景观所是什么样。”
“有什么好看的。每次我路过规划所和建筑所都会感叹人家的办公室多么热闹，相反景观所真的好冷清。”
羽晴和戚原又都是专注做事不喜欢说话的，就好像昨天一天她和戚原专注在书上找灵感，俩人一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谁叫你们人数敌不过别人，万一年底公司开年会你们俩可怎么办。别的部分分钟出现好多节目，你们俩……”籽恬都不想往下说了，“好凄凉。”
“两个人也是一个部门，不该受到歧视。”羽晴的集体荣誉感是很强的，“为了年会抽奖我也会参加的。”
羽晴径直推着购物车来到零食售卖区，拿了一堆薯片、饼干、蜜饯后满意地说：“这些足够明天吃了。”
籽恬惊恐地看着满购物车堆放的零食，“岂止明天，这些都够你吃一个星期了。你是出去调研，又不是去郊游。”
好像拿的确实有点多。羽晴把刚刚冲动扔进购物车的零食又送回一大半到货架上，这才离开。
她们推着购物车前去结账，此时收银台前排了长队。
羽晴顺手在收银台旁的货架上拿了一块巧克力准备一起付款，刚巧瞥见第二层货架上一排表面精美的铁盒，本以为这些会是糖果，拿起其中一个放在眼前才看到蓝底白字的“durex”，她立刻放了回去。
这东西什么时候也搞花哨的包装了，还美其名曰是限量版。
籽恬看到铁盒和羽晴有同样的反应，她满怀好奇心拿起来又尴尬地放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要和巧克力口香糖一起放在收银台旁边，在众目睽睽下拿起来需要多大勇气啊！”
羽晴顺势说：“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立刻拿起来付钱然后送给你，身为好闺蜜，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籽恬朝她后脑勺重重敲了一下，拉高音调，“我现在特别支持戚原把你明天拖走调研的决定，你是该好好接受教育了。”
羽晴将购物车里的物品一件一件拿出来整齐摆在收银台台面上，“你忍心看着我被拐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嘛？”她偶尔也会撒个娇卖个萌。
籽恬不屑，“那也得有人愿意拐你才行。”
“……”
这简直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啊！
羽晴送给籽恬一个白眼，拿出□□交给收银员，然后郑重告诉她：“不拐我的人眼光不行。”
籽恬泪目。
某人的自恋程度已经超出预料，身为闺蜜她管教无方，实在罪过。
这该如何是好。
Chapter 17
羽晴和戚原出差调研的地点位于叶椟市。
他们在源筑食堂吃完午餐，回景观所带上出差调研的必备用品抵达清漪市火车站。
戚原前一天在网上预订了下午一点前往叶椟市的高铁票，他们到火车站的第一件事是去自助取票机前取出火车票。
高铁乘车直接刷身份证也可以，不过羽晴有收集车票的习惯，所以每次到火车站她都会选择取票进站。本科到读研使用过的每一张车票她都存着，每每看见那一沓车票，她都会感慨自己这些年为我国铁路事业做出的贡献。
羽晴拿出身份证放在刷卡机上取出车票，没等她将身份证塞回包里，戚原伸手把她的身份证拿过去兴趣十足地端详起来。末了，他悠悠问道：“你的身份证换过了？”
他看过她以前的身份证，照片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以前的照片是期间短发，她还有刘海，现在的照片是标准的长直黑发，并且更加……有女人味了。
羽晴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身份证，“之前那张身份证连同钱包一起被偷了，还好银行卡没放在钱包里，不然我就悲剧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戚原安慰道，“这张身份证的照片拍的这么好，也不枉费你丢了之前那张。”
羽晴伸出手：“你的身份证亮出来看看。”
戚原二话没说主动奉上。
还是羽晴本科看到的那张。
难怪他这么积极主动，因为他的身份证照片真实还原了他本来面貌，一点都没有失真。戚原是羽晴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身份证照片拍出来所有人都说好看的，光凭这一点羡煞了多少身份证照片见不得人的同志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