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温紫见上官温筠走了,知道自己没事了。
“哦?!”
“我看那上官公子不是好人。”温紫狡狤的笑道。
“你,你不要胡说。”红裳立刻训斥道。
“我哪有胡说?!你看那公子的眼神,脉脉含情的,就盯着姐姐了!这样的人,还不坏吗?!”温紫反问道。
红裳立即红了脸急道:“上官公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主人的容貌比我好了千万倍不止,也不曾听上官公子说出对主人的恋慕话语,我一个小小荒月阁弟子,又岂能入了璇玑宫主人的眼?!”
“姐姐你着急解释什么?”温紫这么一说,又把红裳弄了个白脸。只是我个不停。温紫却接着道:“主人的美貌的确罕有,主人的性子姐姐也是知道的,上官公子怎敢喜欢?!倒是姐姐,比主人温顺、贤惠了数倍,容貌虽不是最美,却也是中上人之姿,寻常人见了,难免会为姐姐迷倒。上官公子也怕不能免俗罢!看看这斗星斋,多好的房屋,都给了姐姐住下。”
红裳听了温紫一袭话,未免动心,的确,这短短的半天相处,上官公子处处为自己着想,照顾之微,恐怕连主人也没有过,想到这里,红裳已经眼若桃花,一双眸子里碧波流淌满是欢喜,却不知道是温筠的拉拢之计。
红裳心中欢喜,但当着温紫的面流露总觉不妥,更何况主人尚未救出,于是故意板了脸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个什么,现在主人还在牢里受苦,你却在这里油嘴滑舌,满口乱说,还不快去休息,等会上官公子还要问话呢!”
红裳虽然讲着大是大非,但眼睛里的神采毕竟难以掩饰,被温紫逮了正着:“上官公子,姐姐叫得好不亲热!羞!羞!羞!”说完,嘻嘻哈哈的跑进斗星斋,直羞得红裳满面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筠辞了红裳,回到家里,来到爷爷的书房。
“筠儿回来了?事情办的还顺利么?”上官鹤鸣蘸了蘸手中的画笔,抬头问道。
“还好,荒月阁不久后就能归附璇玑宫了!”温筠坐恭立在爷爷上官鹤鸣身边。
“爷爷,你料的果然不错,和温筠想的一样,荒月阁的确进了奸细,除去跑了的三个,还有一个温姓的女子,只是那名女子狡猾,又生的比平常姑娘柔顺,红裳姑娘心软护着。”
“这就是了,荒月阁这些年来日渐没落,与此也有很大干系,就是这解不开的裙带、闺密关系,出了叛徒奸细不肯施惩,姑息纵容,把荒月阁的弟子骄纵的都叛了门!丢了武功,与外人蝇营狗苟!”上官鹤鸣一语道破荒月阁衰落的因由。
“是啊!这些年来,荒月阁丢失了许多武功秘籍,又失掉不少震阁之宝,弄得个家破人亡,流离四散,靠一点华而不实的逃跑轻功混日子,当真可怜!这与当今的朝廷相似极了!”温筠感慨着。心想,若是荒月阁武功高绝,谁又敢这样肆意欺负,害得感儿-------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好了,不谈这些了!漠北那边的战事如何了?”上官鹤鸣听到‘朝廷’二字,连忙岔开话题。
“王上的娘舅胡冷战死,又派了南平王爷担当监军,倒是打了几场胜仗,王上十分高兴,听说让林大人准备生辰宴会呢!”
“哦?!这位南平王爷平时不学无术,纵酒行乐,倒也能打胜仗,的确是奇闻了!那胡冷以前毕竟是个将军,竟然不如个游戏人生的王爷?!”上官鹤鸣委实奇怪。想来王上的娘舅心胸狭隘,打不了胜仗是对了,这王爷,却又从何说起?
温筠见爷爷疑问,当下笑道:“昔胡冷在时,刚愎自用,还嫉妒才人,这才被敌人偷袭成功,毁了性命。据前方将士传,军中有个无品无阶的年轻战士,身份可疑,但十分聪明,有许多明智主意,胡冷对此人十分不屑,即便靠他打了胜仗,也谎报输了战役,每每诬陷此人,最后把他逐出我军,以致血祭疆场!那年轻士兵被逐,顿觉心灰意懒,回家之际,却在路上救了贵人,就是被派去带兵的南平王爷了,南平王爷虽然愚蒙,但于恩义还是分得明白,于是把战事全权委与那年轻人,自己逍遥快活去了!所以打了几场胜仗!”常言道:男儿志在沙场。温筠也不例外,只是他的父亲护犊心切,不肯温筠受半点伤害,因此不准温筠学武,将来好有理由不去边疆。温筠每次想到这里,总有一种投笔从戎的冲动,却每每被父亲喝斥,虽然如此,温筠在谈到打仗时也兴趣颇然。
“哈哈!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军之中尚有如此人才!”上官鹤鸣哈哈大笑。笔下一只振翅欲的雄鹰跃然纸上。

 

 


第三十章遭遇

柳妃娇喘嘘嘘,一双丹凤眼含了朦胧,脸上一片驼醉,正沉醉在废太子刚猛的臂弯里,早把王上和背叛的恐惧丢到九霄云外,一味的放纵着自己原始的欲望,把一张锦塌弄了个狼藉一片。
废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体底下柳妃,心里恨恨,只是大业未成,不能功亏一篑,于是轻轻抹去心里的不悦,用自己健壮的身体不住地压迫着那个水性杨花的妇人。
柳妃在宫中是很争风吃醋的那种女人,又仗着自己的哥哥林漠海是王上的宠臣,便不遗余力地拉拢集团,与其他嫔妃争宠比试,可惜当今的王上却喜欢一个神秘的男宠,把其他嫔妃根本不当回事,总是在男宠那里受了怨愤,这才到嫔妃宫里出气解愤。
其实柳妃本来是冷宫里的一个小侍女,仗着有几分妖艳的容貌,常常和那里的麽麽婢女争吵,一次想偷窥王上圣容,无意间遇上了表哥林漠海,于是缠上林漠海,得了个柳贵妃的称号。
柳妃当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当她看清所有的嫔妃都不受宠的状态后,便不知羞耻的把眼光放在了王爷朝臣的身上,几年来,竟诞下一个皇子来,天意使然,王上竟没有怀疑那个孩子,于是林漠海便拿那个孩子做了将来成事后的预备傀儡。
废太子厌恶的抚摸着柳妃的身体,柳妃的红唇忽然抵来,控制不住地想要咬上秦王的舌头,废太子把柳妃的双肩猛地压下,让柳妃扑了个空,那柳妃竟然嗤嗤一笑,双臂如蛇行般缠上废太子的双臂,废太子一阵厌恶,正想狠狠得把身下的贱女人打上一巴掌,掐死这个贱女人!再不受林漠海这种恶心的拉拢,但自己的秦王府耳目众多,完全听从林漠海的指挥,于是强行压下怒火,狠狠的折磨着不知廉耻的柳妃,忽然,外面一声清脆的娇笑把刚从怒火里平复的废太子惊醒,于是厌恶地用力,想推开柳妃,但手在空中迟疑一下,只轻轻的把柳妃推到一边,迅速的穿好衣服。
“秦王小心肝,你弄疼我了。”那柳妃媚眼如丝,声音娇媚异常,油白的手做成了兰花指,妖媚的扶着一只手臂,一番做作直让废太子皱眉,那柳妃贱人见废太子回首,丝毫不留意废太子眼里的杀意,还以为他对自己留恋不舍,愈发的高兴,伸直了那只油滑的玉臂,撒娇道:“来帮我揉揉吧!小心肝,知道你舍不—”柳妃话还没说完,一股掺了艳香的冷风扫过,柳妃一个机灵,一下缩了手臂。
废太子再不看柳妃一眼,脚底生风似的冲出屋外喝问道:“谁?”
刚拿到风筝的芦雪正在树上得意,被这忽然一声的喝问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翻落下去,就在倒地的瞬间,感儿抢过身去一撑一缓,还好芦雪武学底子深厚,仗着感儿的腰背力量的缓冲,一个鲤鱼打挺,漂亮的稳稳落地,只是顶好的一个蝴蝶风筝,却被弄坏,心里好不可惜。张口想要痛骂始作俑者,却见那人拍手称赞道:“好身手!好机灵!”
芦雪看清说话者是一个墨衣男子,身形颀长矫健,形容漂亮,浑身透着慵懒高贵的气派,一双狭长的眼睛却是锋利异常,令人不敢正视,芦雪心里懊恼,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威严的人,光是气势就让人透不过气来,真是讨厌,压抑死人了!于是朗声骂道“谁要你的夸奖!一个大男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屋子里,专门要吓人一跳!好不知羞耻!”
“哼!”芦雪骂得毫不客气,何况那屋里的柳妃的确令人作呕,芦雪骂道鬼鬼祟祟,废太子暗想,那柳妃贱人的确如此,鬼祟龌龊,却不该连自己一起骂了!于是冷哼一声表示不屑,但听到‘好不羞耻’,心里已经十分不舒服。
废太子斜睨了狭长的双眸,看芦雪面目虽然美丽,却透出一份野气,像是常在外混江湖的人,于是不冷不热道:“姑娘!在骂人之前请先弄清楚,这里是我秦王王府,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如此放肆!”
芦雪冷冷一哼,却没有气势将人压到,废太子看芦雪虽然对自己不屑,却隐隐有了怯色,知道的话i被自己的气势所慑,心里暗暗得意,却丝毫不显现在脸上,只是冷冷道: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废太子冷厉的目光从芦雪、感儿脸上掠过,让人感觉背脊一寒。
看到感儿时,废太子一愣,适才自己的目光全被树上的芦雪吸引了过去,却未细看聪敏的感儿,废太子目光一滞,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牵动一下,猛地振颤,让心生疼,似乎有一种熟悉和陌生的感觉混杂,惊心动魄般如刺进心脏时锋利匕首的流光,美丽的有些眩目。感儿只是沉静的看着废太子,目光纯澈,没有喜怒哀乐,似一个美丽的木偶娃娃,却隐隐显出灵动的美来。
芦雪见废太子看着感儿毫不掩饰的惊讶阴鸷目光,大吃一惊,一把把感儿拉到自己身后,怒道:“我们是来捡风筝的,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你们这样无缘无故的闯到别人家里,不道歉也就罢了,还要辱骂这里的主人,你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废太子收回从感儿那里的目光,斜长的眉眼淡淡含笑,却是不相信芦雪的话。
“你------你最好放了我们,我们可是西林—林漠海大人的手下,你要是敢对我们怎么样,林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芦雪情急之下,本来想抬出西林场卫,但想起凌天迟那张寒冷的脸又要斥责,于是马上改口。
“哦?林大人?”废太子轻轻哂笑道:“林大人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如娇似玉的小妾,我真应该去给林大人贺喜啊!”废太子知道芦雪没有说实话,还道她不肯说出实情,故意一激。
“呸!我才不是那糟老头林漠海的小----小妾!”芦雪啐道,握紧了粉拳,速度奇快的朝废太子打去。

 

 

第三十一章一家团聚

晴芸醒来,却见眼前一个妇人正拿了一块锦帕拭着泪,一时间,晴芸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定格,纷纷乱乱的人影从脑海里叠加重复,变的逼真,让人捉摸不定,死去的,活着的,竟让晴芸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么?为什么?心头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
林漠海和凌天迟已经不见踪影,荒月阁的弟子大概已经救出去了罢,晴芸暗想,璇玑宫是有这个实力的,只可恨林墨海那个狡猾奸诈的混蛋处处设计自己,居然把凌天迟也拉拢来擒拿自己,当真可恶。
“芸儿—”那妇人沙哑了嗓音。
“娘—”晴芸委屈的、低低的唤了一声,抛开荒月阁的种种。
“芸儿—”李雪鸥欣喜得看见晴芸长大了许多,也漂亮许多,只是在牢里关了几日,不免有几分憔悴,心里却又不是滋味。抬手把晴芸的一缕青丝轻轻顺道耳后,爱怜道:“芸儿,芸儿,这些年,你受苦了-------你------芸儿------”
晴芸心里再也没有其他,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涌出。
李雪鸥温柔的抚摸着晴芸的背脊,喃喃道:“哭吧,我的好芸儿,娘从小没有照顾好你,长大了,你却又吃了许多的苦------涤尘没了,萧家没了,好芸儿的幸福也没了------老天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平?我的芸儿------”
晴芸抬起头,一张姣好的脸孔泪痕满面,李夫人柔柔的拿了帕子,轻轻的擦拭晴芸润湿的眼角。
“娘—”晴芸的眼泪珍珠般滚落,晶莹剔透,一颗接着一颗从眼睛里渗出、结晶、坠落、破碎,碎在李夫人的心坎上。
“哎,好芸儿,快不要哭了,惹得娘—又要掉眼泪了。”李夫人心疼得抚着女儿的脸颊,泪珠儿又滚了下来。
“娘,娘,真的是你吗?芸儿不是做梦吧,芸儿这些年,这些年一直都想着娘,可是却找不到娘------还以为------还以为------娘”晴芸哽咽着,虽然晴芸在复仇的路上已经把自己的心磨练的钢筋铁骨,然而那不过是表面的假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依赖着娘的。
“傻孩子,娘这不是好好的么,娘被爹接回去了,做了正室的王妃,娘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很好,娘这次想把你也接回去,我们一家人就能好好的团聚了。”李夫人轻轻把晴芸抱在怀里,温柔的拍着,像晴芸小的时候那样。
“娘—”
“怎么了,芸儿?”
“你不是很恨他的吗?他把娘和我赶了出来,让我们受了许多的苦,为什么娘还要回去呢?”晴芸止住了哭泣,低低的问道。
“不要再说‘他’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爹爹,爹再不好,也不能不认得。娘嫁给了你爹,虽然受到了许多的委屈,可是娘毕竟是王爷的的妻子,不能说不当就不当了,三纲五常,把娘早已经困死在里面了。娘的年纪大了,又是王爷的妃子,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流浪漂泊吧?娘现在也看透了,只要能过得好,在哪里不是一样的,何况现在的王爷对娘很好。芸儿,娘会想办法把你从这里解救出去,芸儿------”李夫人抱紧晴芸,只觉得天底下只有女儿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小时候对晴芸那种偏冷的爱实在太不应该。
“芸儿—”
“娘—”
“你爹现在在大厅里,你要不要------见见他?”李夫人忽然问道。
“‘他’在外面?我------我------”晴芸于大事果断坚决,只是在爹的事情上却犹疑不定,心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王爷爹爹。
“孩子,他毕竟是你爹,他也懊悔当初的决定,他—他一直很想见见他的女儿----芸儿,你能不能体谅——体谅一个父亲-----”
“我—”看到晴芸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夫人微微有些焦躁,毕竟自己在晴芸的面前说过王爷的太多坏话。
晴芸靠在娘温暖的怀里,见娘的鬓角一根雪白的银丝,心里有些难过,美丽的娘竟然也会有老去的时候么?于是在娘的略显纤瘦的肩上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娘让芸儿见‘他’—不—爹,也是为了芸儿好,芸儿又怎么会不答应呢?芸儿懂娘的苦心。”像极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芸儿——”李夫人欣喜道。
“芸儿——”一个厚重的声音忽然从牢房门口传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已经迈步进来,激动的走到晴芸母女身边,颤抖了嗓音:“你就是芸儿吗?你就是我没有见过面的女儿吗?原来都已经这样大了。好啊!好啊!我尚麟也有自己的女儿啊!”东麟王爷话语虽然生硬了些,激动间,眼睛里却是泪波涟连。
东麟王爷虽然妻妾成群,但却没有什么子嗣,他原来的正妻不能生育,却凶蛮嫉妒,命令东麟王爷其他的庶妃通通服了不育灵药,直到正妃来了自己的远方表妹,也就是李雪鸥,雪鸥与正妃的关系在小的时候十分要好,所以正妃竟然对雪鸥十分要好,只是在雪鸥与王爷同房的时候,心里不免泛酸,天长日久,生出怨毒之意,终于在得知雪鸥怀孕后,狠心陷害,把雪鸥母女赶出王府。为此,东麟王爷悔恨不已,可是自己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怕老婆’也就是‘怕正妃’,一点也不敢做主。
那东麟王爷体态微福,面孔虽然俊朗,胡子也是朝中重臣的样子。晴芸的眼睛几乎和东麟王爷一模一样,只是东麟王爷眼睛里太过的软弱,而晴芸的眼睛里是三分的冷漠,三分自信,三分与生俱来的骄傲,还有一分残存的温柔。东麟王爷的眼睛在晴芸看来算是懦弱,属于那种容易左右的人!想他也是被大夫人管教的多了,晴芸的心里已经不像先前那么讨厌此人。
晴芸从母亲的怀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东麟王爷和善的样子,虽然与自己心中幻想的爹爹略有不同,于是忽然跪下,只是萦绕在心口的‘爹’字始终叫不出口。
东麟王爷见晴芸忽然拜下,认了自己这个爹爹,心里又喜又愧,高兴的是自己在不惑之年找到了亲生女儿,惭愧的是自己二十多年没有一天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晴芸一家完聚,由东麟王爷带了,走出压抑的军畿卫牢房,林漠海自然是不敢稍加阻拦,只是叫过王爷,说了几句话。晴芸和李夫人在偏厅等候。却见凌天迟负手一旁,见晴芸来了,连忙走到晴芸母女面前,问了李夫人安,便匆匆叫过晴芸。
“凌大人!”
“晴芸你不要这样叫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的父母是你叫来的吧?!”
“不是—”凌天迟心下一惭。
“我就知道,你只会找林墨海这样的人加害我,哪里会找我的父母救我?!”
“你误会了,林大人只是想帮我挽救你!”
“挽救我?!把我的荒月阁烧成焦土,把我塞进监狱,用你们西场卫特有的迷香把我点昏,真是精彩,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是挽救!”晴芸不无讽刺道。
“我—”
“好了,凌天迟!你不必再说了,你和林漠海双簧演的好啊!当真妙极了!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我李晴芸栽到你们手里,我也认了!不过,凌天迟,我警告你,你偷偷把感儿带走,要是你敢把她怎么样了,我们荒月阁的昨天,就是你西场卫的明天!”晴芸冷历已极。
“晴芸,感儿在我那里,我一定好好照顾,只是,你现在,你现在不准离开这里!”凌天迟知道晴芸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只是晴芸离开这里,免不得又和荒月阁和璇玑宫那些对朝廷心怀不轨的人在一起,朝廷早晚有一天会伤了晴芸的命!
“你又想阻拦我?”晴芸冷冷道。
“是!”
“我爹已经出来了!你最好给我让开!”
“不让开又怎样?”
晴芸并不回答,堇色的香袖一扬,凌天迟已经觉得头晕目眩。
“梨香软筋散------你-------”
晴芸微微一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愿你能活着出去,如果林漠海肯放了你的话。”

 

 


第三十二章 遇险

废太子哂笑芦雪是林漠海的小妾,芦雪大怒,挥起粉拳朝废太子打去,拳风方至一半,忽然变换了招式,“看我降魔手!”一只白玉般纤巧的手已成菱花状,纷纷扬扬的朝废太子袭去。芦雪用的却正是三十六路拈花手的第一式,横斜花影落荼糜,那废太子见状,笑道:“姑娘好漂亮的拈花手,却被说成降魔手,当真是侮辱了这三十六路的招式!”那废太子说话间,一个蛇行扣手把芦雪的拈花手死死控住,竟是狠辣之极,倒也是十分不简单。
芦雪大骇,不敢再说话分心,却也挣不开废太子,慌乱下左手使了海棠风雨泪花碎,狂风溅雨般朝废太子面门拍去,废太子似乎很熟悉芦雪的武功路子,身形向后一倒,余刃有余的躲过芦雪,芦雪的一只手却仍然死死扣在手里。
芦雪见出了好几招都被着废太子轻轻巧巧的化解,自己的手竟然如粘在废太子手中,拔也拔不出来!
“有刺客!保护秦王安全!”原本寂静的院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名护卫,手拿黑色的鱼,朝芦雪扑过去。
感儿在一旁看得也是着急,见又凭空冒出几个侍卫,再也耐不住性子,又看芦雪实在不是那秦王的对手,于是打退身边的侍卫,身形掠起,大声道:“姐姐,我来帮你!”用的却也是拈花手,废太子哈哈大笑:“你姐姐都打不过我,就凭你这半生不熟的招式也想来打?!再回家练上半年吧!”说话语气极是不屑。说话间,芦雪已经被废太子抛进鱼,芦雪一挣扎,竟然束的更紧。
感儿知道眼前的秦王不好对付,当下不敢掉以轻心,拈花手中更是参合了荒月阁唯一擅长的轻功,又带上了西场卫杀手的凌厉杀招,一招横斜花影落荼糜把废太子打的愕然,废太子的额头上竟然一条血痕,丝丝血迹渗出,废太子躲过感儿,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伤口,手指上已经一片殷然,废太子一惊,冷蔑的笑道:“倒是小看你了!上——”
一群侍卫迅速围上,感儿丝毫也不惊慌,仗着荒月阁高明的轻功,跃出包围,只是与废太子缠斗。‘擒贼先擒王’感儿再熟悉不过。
感儿的年纪毕竟幼小,功夫没有废太子来得深厚,几百招拆完后,感儿已经吃了不少亏。手腕和膝盖疼得厉害,废太子却也好不到哪去,胸前让感儿的破狼手一击正着,当时便如万箭穿心。
废太子和感儿斗招虽狠,却也不敢狠下杀手,感儿顾及芦雪还在废太子手中,招招式式都在想着擒拿废太子,以做要挟,更何况此人与自己无怨无仇,出手已经收敛很多。废太子本是想借武功查出来人路数,可是芦雪感儿用的全是来自外疆的拈花手招式,权衡之下,也不敢贸然出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废太子厉声喝问。
感儿也不回答,只是招式更加凌厉的朝太子拍去。
芦雪见感儿渐渐体力不支,开始处于下风,急道:“感儿快走!”
“我不能放下姐姐不管!”感儿倔强道,丝毫不敢放松对废太子的打斗和侍卫的偷袭。
芦雪一怔,苦笑道:“还真是得了个好妹妹呢!”只是自己被困在中,动弹不得,这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越挣扎越紧不说,还挣不断,小刀匕首也没有用。
芦雪在一边叫感儿快走,一边想办法把弄破,可是却适得其反,自己兜里的药粉、小刀、火折子全试过了,绳子居然完好如初,墨色的绳子坚韧,就像动物的触角一般,仔细看,却是普通的绳子染成黑色而已,可是任凭水、火、药粉、刀子却动它纹丝不得。
感儿像没听到芦雪一样,不顾自己的伤痛,依旧尝试着扣住眼前渐渐处于上风的废太子,侍卫的袭击不断攻来,感儿的体力开始透支。
“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废太子拼足了精神,先前与芦雪交手时的优雅已经荡然无存。
感儿的脚下忽然一紧,原来是侍卫用渔钩住了感儿的一只脚,废太子趁感儿分心的一秒钟,抓住机会,一个波若掌把感儿拍倒在地,感儿闪电一般弹起,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黑色的渔罩来,把感儿紧紧扣下。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王府,不要命了吗?”侍卫长厉声道。
“我们就是林漠海派来告密的!”芦雪犟道。
“哦?告密?”废太子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血蜿蜒流过,留下红色的印记,把废太子脸俊朗的侧形显得更加突出,再加上废太子冷笑的神情,显得更加华丽幽深的可怖。
芦雪心里一惊,只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哼?怎么不说了?刚才把林大人骂成糟老头子,现在怎么哑巴了?”废太子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芦雪,好像只要芦雪一开口,就戳穿芦雪的谎言,把芦雪、感儿碎尸万段。
“太子殿下!”感儿忽然开口,把芦雪和废太子都吓了一跳。
“我们是从西场卫来的!”感儿紧紧的盯着废太子的眼睛。
芦雪一颤。却没有说什么。
“哦?”废太子的眼睛眯起,狐狸般审视着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