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道:“你成天想着变漂亮,想着穿越,想着嫁个美男子对不对。”
我的脸绝对红了,还好天黑看不出来。太恐怖了,神仙都在天上窥探人间呢,连想法都知道,千万不能干坏事啊,千万不能YY啊。
“这一趟啊,你三个愿望齐了。”
我忙问:“啊?我嫁人了?嫁谁了?”
“美男子。”
“不是娶了七个老婆的那个吧?”
“那小子是美男子吗?”
对,韦小宝离美男子差了一条青藏铁路的距离。
“那我到底嫁谁了?”
“这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告诉你这么多已经触犯天律了,你小丫头想我被罚奖金?”
我忙摇头,“好的,您别告诉我了,不过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
老头一扭头走了,口中道:“你要实在不愿意呆了,我们也绝不强人所难,若是你嫁了人,可就真的回不去了。不过我警告你啊,你别再喊我了,我们是有规矩的,不能再与你交流。好好呆着吧。”说完又爬墙了。
我盯着那肥大的身影在墙头上挪动,非常不理解,神仙不应该是会飞的吗?
爬上二楼的木梯,我脑中不断转着老头的话,嫁个美男子!嫁个美男子!
难道…或许…莫非…是他?
一时大脑停顿,是他!俊俏的沐小王爷?妈呀!我可只认识他一个美男子,难道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遇见他?
双手忙紧紧捂住脸,眩晕的似站不住般,这个穿越值了!我早就知道这个定律,穿越必遇美男,美男必爱女主,我应该耐心点的,这么早知道了谜底,这…让人见面多不好意思。我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没想到,我们居然还会有进一步的发展,我谢三毛的骨灰级纯情年代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一夜辗转未眠,心里揣着忐忑,揣着兴奋,揣着害羞下楼吃早饭。
杰森,小沐和吴狮子已经坐定。小沐他…今天比昨天还帅,挺直的脊背,眼神淡定,唇边不变的微笑一缕,玉袍换了紫袍,贵族气质尽现。知道了我俩的红线命运,此刻我的脸变的滚热,想必红的像煮熟的大虾,扭捏着蹭到桌边,僵硬的坐下,眼睛不敢看任何人。
杰森弯下腰去给小白弄吃的,小沐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虽不敢直视别人,但余光却灵敏的很。只听他开口道:“谢姑娘身体有恙?”
啊?有恙?我抬头望他,摇摇头。他又道:“是否发热?你的脸…”
我赶紧摸摸脸颊,娘哟,热的烫手。杰森直起腰,歪头打量我:“三三,你生病了?你的脸很红啊。”我再摇头,垂眼道:“没事,我好的很。”
杰森居然一把攥住我的手,急道:“不是啊,你的脸真的很红,你一定又没有盖被子,你要去看医生。”
我惊的使劲抽手,死老外,竟当着我未来男友的面拉我的手,我在心里活剐了你!
一惊一急,脸更红了,杰森突然站起来,双手扶了我的肩:“我们去找医生,你发烧了。”
我恨的用胳膊猛撞他一下,吼道:“我没事啊,你别碰我!”
杰森被我推的倒退一步,站在那处不动了,碧蓝的眼睛望着我,又闪出委屈的光。我瞪他一眼,转头坐下,好心情立刻没了。带着个拖油瓶怎么靠近美男啊,真讨厌。
没滋没味的吃完一顿饭,无人再说一句话,许是看我沉着个脸,大家都觉得尴尬吧。我不想坏人胃口,赶紧扒了几口就冲上楼去,小白也不吃了,迅速跟上,小东西还是挺有良心的。
趴在床上,我心思乱成了一团麻,花痴症状再现。自老头告诉了我那事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小沐的好感呈潮水势头上升,一潮高过一潮,二十七年了,我没谈过恋爱,谁能知道我的苦?我想谈的,没机会罢了,单位这二年举办舞会,我从头坐到尾,没有一个男同志来邀请我,几年前也是有过的,一个新来的小导游,不了解情况,贸然请我跳舞,众同事都纷纷对他投去佩服的目光。结果那晚,我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根木头,生生将人家的新皮鞋踩出了一个洞来,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那男生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老弟说,谢三毛你就自觉点吧,有人约你直接回绝,免得丢了自己的脸又害了别人。
人家说二八少女情窦初开,我这奔三少女情窦也刚开了,情愫阵阵热浪滚滚,烫的我心尖发疼,对小沐称得上是一见钟情了,看一眼就能电我几个时辰,这感觉太奇妙了,还从没有哪个男生能让我一见钟情过呢,他,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好感?
胡思乱想着,门响了,我理理头发去开门,是杰森。翻他一眼,走回床边坐下,摩挲着小白的头,不说话。
杰森跟到床边,低头道:“三三,你好吗?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舒服的很。”我头也不抬。
“我能不能坐下?”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呀?杰森真让我头疼,他个子太高,存在感太强,想忽略也忽略不掉。我微点头:“坐吧,什么事?”
杰森似有些紧张般的,坐在我身边,双手对插着扭来扭去,我不看他,只顾逗着小白。
“三三”他开口了,“你能不能看着我?”
唔?我转头望他,柔软的褐发垂在额前,眼睛清澈的如大海一般,一时口吃:“呃…看…看了,干什么?”
“你和上帝通话,带我们回去好吗?”杰森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一惊,“为…为什么?你…你不是想在这里玩的吗?”
“嗯,”他手扭的更起劲了,“这里不认识,你不喜欢到处跑,不如回去,我想约你。”
我愣了,嗫嚅道:“约…我?我们…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三三,”杰森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脸,“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疙瘩!老外果然直接,对不起,我不喜欢外国人,我喜欢中国传统男性!
“什么机会?”我又垂下头装傻,“回去的机会?我回去一定会带你的,不过现在我还不想回去。”
“是约会的机会,三三,我…”杰森直白到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那也莫怪我无情了。
我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大门:“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杰森走了,我心乱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能那么快就喜欢上一个人?我与他才认识几天啊!老外就爱速食,感情这种事是要培养的不懂吗?我一中国女性跟你没共同语言。
诽了杰森一气才突然想起,貌似我喜欢上小沐也挺快的…不过那不一样,我们都是中国人,而且人神仙都说了,小沐是我命定天子,老外跑来插什么杠子的,我长的难道就那么难看?老外眼里的中国美女好象都是我们本国人认为贼丑的那一类。倒霉的谢三毛,情路未行就先杀出个拦路虎来。
“咚咚”门又响了,我起身开门,双儿站在门外,笑意盈盈道:“谢姑娘,小宝已办完了事情,来接你们回京。”我见她眉目尽展,心知庄家定是大仇已报了,这时回京,将会看见许多大人物,但是危险也接踵而至,可不去那儿又能去哪儿?况且,小沐貌似也参与了韦小宝的逃亡行动,我不能离开他。于是点头道:“好的,那我去叫我朋友。”
双儿道:“没看见那位杰森,去他房中,他也不在。”
我心里一惊,这小子窜到哪儿去了?连忙跑去杰森房中,果然无人,可那大包还放在床上,糟了,不会生气出走了吧?我拎起大包往楼下跑去,韦小宝和小沐正站在柜台前说话,一见我急冲冲下来,小沐忙问:“谢姑娘何事惊慌?”
我结巴:“那个…我…我朋友不见了。我…我要去找他。”
韦小宝叹道:“黄毛鬼子事儿真多,我们这就要走了,他又不见了。”
我不理他,直向店外跑去,被小沐扯了一把道:“我同你一起去寻他。”又回头对韦小宝道:“你们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说着和我一同出了门,韦小宝在身后大叫:“铜帽子胡同,别迟了,我师傅也在哪!”
我与小沐急走在香河大街上,手搭凉棚四处寻找,就是不见杰森的影子,那大包太沉,压得我肩膀都歪了下去。
小沐忽然道:“把包袱给我吧。”
我转头望他,他微笑伸出手:“我来背。”
心头一热,真是好男人,知道照顾女性。不好意思的将包递给他,他甩在了肩上,继续四处张望。
一直寻到了城外,还是没见杰森。我又累又气又急,老外不是承受能力挺强的吗?我又没直接说难听话,干吗搞的跟受了天大打击似的。
站在外城的河边,我闷不吭声,小沐道:“歇一会儿再找,想想他可能去哪里?”
我点点头,席地坐下。小沐也坐在我身边。
他不说话,我更没话说,看着他脑门上有汗意,心里隐有愧疚,这男人多好,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也这么热心帮助,其实根本没他的事。我从腰间掏出手绢递给他。
小沐一愣,我指指他额头。他又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接过手绢抹了抹额头道:“谢谢。”我心说,不用谢,手绢本来就是你的。
小沐开口道:“谢姑娘,你与那位杰森…”
我不敢正视他,慌忙接口:“我与他不是两口子,只是朋友。”
小沐呵呵笑了,道:“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们是从何处而来的。”
我又红了脸,妈呀,忙着解释什么呀,人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嗫嚅道:“呃…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从…那个…瑞士。”
“哦?”小沐开始好奇,“听杰森说了瑞士,是一个国家的名字?”
我点头:“嗯,那里很美,有很多山脉和温泉,特产是钟…怀表。”
小沐若有所思:“唔,怀表,我知道。不过确是第一次听说瑞士这个名字,山外有山啊。我们的眼界还是太窄了,若有一日能走出中土,也许会学到更多不同的东西。”
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是高兴,这个男人已经认识到井底之蛙的局限,在这样固步自封的年代,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思想突破。
他突然掉转目光看我:“谢姑娘,若有一日你们要回去,我可否与你们同行?”
我呆!同行?我还想着和你在一起长期生活下去呢,你要和我回去?
他又道:“我只想着有一日能报了父仇便了了心愿,出去多走些地方,开阔眼界。”
我相信自己此刻的眼光定是满带欣赏之意:“好的,若…若你放下包袱…我…我可以陪你的。”话一出口,脸又烧了起来,这句话会不会说的太露骨了?
小沐望着我笑容绽开,俊颜愈发绝美,黑亮的双眸迷人心神,直看的我眼睛也忘了眨。他站起身来道:“我想起一个地方,不知那处能否找到杰森。”
炮轰的前戏
站在一幢建筑物前,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哪里?竟是…一个教堂?
尖顶圆柱的造型,硕大的十字架就立在最高处,挂着遮羞布的耶稣老大依然侧着头在承受万年不变的痛苦。我早知明末清初时,西洋教会就已遍地开花,几个大城市都被传教士传了一通,没想到这小小香河居然也有教堂,可见传销势力是多么的无孔不入。
教堂门前无人,小沐领着我径直而入,一进门,便是一间长阔的礼拜堂,放了许多长椅,看来平日生意还是不错的。正前方墙上仍然钉着耶老大,两侧摆了些鲜花,气氛倒也庄严肃穆。我奇问:“沐公子你如何得知这处有教堂?”
小沐笑道:“这处地点原是我沐王府的产业,京城管事的说过一次卖给了洋人开教堂,我倒也是第一次来。”
我叹,沐王府挺有钱的啊,产业从云南延伸到京城来了。
教堂内无人,自然也没看见杰森的影子,我们继续往里走,走到了尽头的一处侧门,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我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窥视。果然,杰森就站在门外院子里,手舞足蹈的在与人说着鸟语。我猛推开门叫道:“杰森!”
杰森回头望见我,一脸惊喜:“嗨,三三,你怎么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朋友!”
我怒气冲冲:“找了你一上午了,你乱跑也不跟我说一声,都要去京城了,你还在这里聊天?”
杰森耸耸肩:“哦,我不知道,我只是来看看教堂,认识一位新朋友。”
我这才注意到杰森身边站了一位黑袍子白胡子外国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生硬的使用汉语道:“你好!我是托马士。”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定是这里的神甫了。
我赶紧对他打个招呼:“您好,我是谢三三,这位是沐剑声,我们…有急事要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老头怀抱圣经,优雅的点头:“好的,我的朋友,希望和你再见面。”
小沐礼貌的向神甫施了一礼,我口道:“再见!”拽着杰森就走,杰森还不住回头大叫:“那一死土米特有,拜!”
杰森兴奋不已:“oh my god!我遇到了我的朋友。”
我瞪他小声道:“差几百岁,乱认什么朋友!”
杰森乍乍手:“神永远与我同在,神父就是我的朋友。”这小子,原来是个基督徒。
小沐道:“我们现在赶去京城与他们会合。”
我脚步一顿,心中暗叫不好,这要去,小沐与天地会的那帮人全部都会被困在小宝的伯爵府里,晚上十几门大炮对着府邸就要炸开了。一个不小心,小命休矣。书上说他们是全逃出来了,可是没说我跟杰森能不能逃得出来,人家都有武功,我和老外怎么办?
小沐见我停了脚步,疑惑问到:“谢姑娘有何顾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赶去京城,不是光为了看看你妹妹吧?”
小沐眯起眼睛:“怎讲?”
我眼睛扫向杰森:“呃…天地会的人不是也去吗?我…我猜,你们还有别的事情。”
小沐笑了:“谢姑娘你既然已是我朋友,我也无需瞒你,不错,我们沐王府与天地会有三掌之誓,天地会要借刀杀鞑子皇帝,沐王府也绝不可退缩,这就是前去与他们商议此事。”
“杀不成的。”我低道。
小沐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杀不成的,”眼睛瞄住自己的球鞋,“皇宫那么大,地形那么复杂,又有那么多侍卫,贸然派人去行刺,是成不了事的。”
小沐不语,我又道:“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皇帝正在剿吴三桂,这时派人去杀皇帝,成不了事也就罢了,万一真得手了,那吴三桂岂不就得逞了?”
当时看书的时候我就对这段特别不理解,两虎相争之时,其余的小动物们应该躲着看热闹,待一死一伤后再蜂拥而上整治活着的,这打的半拉拉的,刺什么皇帝啊,陈近南脑子莫不是也进水了?
小沐沉思半晌道:“姑娘说的话在下早已想过,但沐王府绝不可失信于人,即使此次不能成功,我们的人也要到场,不能让江湖上看扁了去。”
杰森在一边听了个一知半解,只知道要杀皇帝了,叫道:“我们快去吧,表演要开始了。”
我心知他们江湖人是最要个面子的了,无论如何剧情不会因我改变,反正小沐也没死不是?算了,就由着他吧。
我抬头望他:“呃…我不是不愿去…只是…我…我有点怕…我怕…”
小沐微笑:“不需惊慌,若有事我会尽力保你。”
很像耶大爷的微笑,有这句话就行了,刀山火海我就去淌淌又如何?难得一次奇妙旅途,人不疯狂枉少年!(你步入中年了。)不就是炮轰吗?跟着高手跟着滑头,死不了的。心一定,立刻加快了脚步:“那走吧,莫耽误了。”
回到客栈收拾了东西,抱起小白下楼,小沐早备好了马车,杰森早早的坐了进去,东摸西摸,感兴趣的不得了,我见他神色开朗,想着他也许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心也渐渐松了下来,老外比我心胸宽大。
一路未做停顿,太阳下山方赶到了京城铜帽子胡同,小沐恐是来过,路熟的很。
忠勇伯府几个大字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确实惊了一惊,这韦小宝不知捞了多少银子,不知贿赂了多少高官,府邸宽大不说,那府匾上的几个字黄灿灿的又粗又圆,看起来竟像是金子做的。
我抬眼扫过四周,没发现有神武大炮的影子,门前也没有卫兵把守,但我确信皇帝已经埋伏了人,不过不想被反清小组发现罢了。
马车停稳,我们三个下了车向府里走去,正撞上迎面而出的二人,我定睛一瞧,一个是双儿,另一个是位高瘦短须的男人,一双小眼睛精光闪闪,正惊异的望住我们。双儿一见我,忙迎上来:“沐小公爷,谢姑娘,杰森公子,你们来了,快进去吧。”我问:“双儿你要去哪?”
双儿道:“小宝进宫一日未回,恐有不妥,我与风大哥去寻他。”
我一愣,这人竟是风际中,妈呀,双儿你惨了,你得好久见不着你的相公了。但我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那你快去吧。”俯到她耳边小声一句:“时刻警惕着。”
双儿莫名:“谢姑娘…”
我忙拉杰森,冲她挥手:“好,我们进去了,你小心啊。”
一边前往大厅,心里一边叹息着,韦小宝这幢漂亮气势的府邸很快就要尘飞烟灭了,可惜啊可惜,若是给我住该多好。
进入厅内,果然坐满了江湖好汉。所有人见我们一来,都起了身,吴狮子率先迎上来:“小公爷,你到了。”
小沐不停举手抱拳,对着一中年男子行礼道:“陈总舵主。”
我一听这个名字,眼睛立刻关注了上去,那男子中等身高, 皮肤黝黑,浓眉凹眼,一条长辫绕在颈上,怎么看也不像书中那温文尔雅的儒生高手陈近南!可他偏偏就是。只见他回抱一拳道:“在下在此已候小公爷多时了,来了我便放心了。”说着眼光扫向我与杰森,道:“这二位…”
小沐忙道:“这二位是韦大人的朋友,亦是在下朋友,来自异国瑞士的杰森与谢三三。”
我将小白放下,上前施礼:“见过陈总舵主。”
杰森还傻站在一边,见我行礼,用胳膊蹭了我一下,我歪过头低声道:“这就是你偶像陈近南。”
杰森双眼立刻放出光芒,一如当时初见摇头狮子时一般模样,一步上前握住陈近南的手,大声道:“陈先生,你好,你的武功很厉害!”
厅内众人看见杰森傻样都哈哈大笑起来,陈近南也微笑道:“过奖了,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给些面子罢了。”
杰森握住他的手不肯放开,激动到:“不不,很厉害,我看过一些描写你的文章,你会气功的。”
我对着杰森的脚猛踩下去,这愣小子又说什么混话呢。杰森被我踩的噢了一声,转头看我:“三三,我说错话了吗?”
我忙对陈近南抱拳:“对…对不起,我朋友他…他外国人什么也不懂。就喜欢功夫。若有说错之处,还…还请总舵主原谅。”
陈近南仰头笑开了:“无事,中土难得见到异国人,身为异国人也喜欢功夫,确是一件好事。”
众人又跟着他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落了座,他们又开始探讨起行刺的事情,杰森神情专注的竖着耳朵听,估计他什么也听不懂。我开始打量起厅内众人。
除了小沐,陈近南,吴立身以及徐天川是我认识的外,厅里两侧还坐了许多陌生面孔,从穿着打扮来看…那身穿道士服装,绑着道士髻的应该是天地会的玄贞道长,那肥胖彪悍一脸横肉,腰里还插把大菜刀的,恐怕是钱老本。那长须及胸,面目和善,不时点头的想必就是关夫子了。天地会青木堂到了一个整齐。
厅内还有几人,脸面不太熟悉,年纪都在四十上下,坐在小沐的两侧,我想那定是沐王府的人。皇帝是何等精明,加上有了内鬼的通风报信,早做好了工作,预备将天地会和沐王府一网打尽赶尽杀绝呢!这些一生都在反清复明的斗士们,究竟又图了个啥,反了清也不一定就能过上好日子,就拿陈近南来说,他若能将清庭反了,便是郑克爽当皇帝,郑克爽恨他恨到骨头里,当了皇帝必会杀了他,我就不信他自己心里没数。
而小沐,很明显是被拖下水的,他只想杀吴三桂替他老头子报仇,一时昏了头才与天地会立了三掌之誓,现在天地会无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要算上沐王府一份,连送死都要抱着小沐,可见这陈近南…唉,也不是个善茬子。
他们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无非是些杀了皇帝后怎么怎么办,没杀成怎么怎么办,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以为让归家三人去刺皇帝与自己就没关系了,殊不知一帮人早就在天罗地网里。小宝这个没出息的,估计此时已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全说给皇帝听了,我现在只盼他赶紧回来,赶紧逃跑。要不是挂着小沐,我早拉着杰森逛别处了,何必在这里担惊受怕。
越听越烦,我轻轻起身,从座位下捞出小白,悄悄溜出门外,杰森张个嘴听的正有劲,我也不去管他,还是瞄瞄四周大炮有没有架起来的好。
刚在门外站定,身边就多了一人,转头一看,是小沐。我吭哧:“呃…你…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谈事情呢吗?”
小沐没看我,望着前府大门道:“你是否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趣?”
我没说话。
他又道:“我也觉得很无趣,但是…”
我也将眼睛挪向大门:“你其实不想参与这些,但是为了誓言又不得不参与对不对?”
小沐点点头,看向我:“不错,只盼早点结束,我可以回云南去,早日知晓吴三桂的败息,我便能放下心了。”
我与他对视,这男子,眼神是那样的柔和,气质是那样的沉静,或许他只想过平淡日子,可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平淡下去,背负着父仇,不听到吴三桂的死讯,他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我轻叹一声:“若…结束了,那个…我可不可以…嗯,同你一起去云南?”
小沐笑了:“你不是不愿去的么?”
我将眼光挪开,府门上方黑呼呼的,那处可能已经架好了大炮,张口道:“我现在又愿意了…你带…”
话未说完,只见一顶轿子急冲进府来,后面跑了许多士兵,前方走着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身后紧跟了一个宫娥。
小沐将我往后一扯,隐在黑暗处。我低声急道:“要出事了,我们快走。”
小沐道:“何事?”
我见那轿子已到了厅前,心里着急:“皇上派人包围了这里,很快就要炮轰伯爵府,我们得尽快离开。”
小沐一震:“你如何得知?”
轿子已进了厅内,士兵也跟了进去,我扯扯小沐的袖子:“你别进去了,他们会将人制住的,我去叫着杰森,我们快走吧。”
小沐摇头:“不可,我沐王府有人在里面,我不能丢下他们。”说完一闪身进了厅中,我溜着边,趴在侧门上,看见杰森站在那处,正瞪大了眼睛看那数位高手疾风点穴的一幕。
基本上阿济赤的人都被制服了,我忙冲进去拽住杰森,将小白往他手中一塞,急道:“快走,快走!”
杰森被我拽的一个踉跄,未及说话,韦小宝已从那轿子中下来了,冲众人道:“师傅我们快走,皇上要用大炮轰我的府啦!”
陈近南一惊,正欲询问,韦小宝又叫:“双儿呢?双儿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