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
我:所以我决定断网了就下线。
他:……12点。
我:你几点下?
他:不知道。
我:
他:明天开始五天年假。
我:这么舒适,那你岂不是要玩个通宵?
他:不会的,人老了,通宵熬不住。
我:我也通不动-
他:哦,那你不是萝莉了,我可以大胆地追了。
我心惊肉跳地转移话题:每次通宵一次感觉都要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恢复。
他:不会吧。
大概是这个话题也没什么好进行下去的了。
他又说:我刚才听到你几个基友貌似还在纠结洞窟。
我:是的,纠结一晚上了。
他:难道是因为你不在?
我:这种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网络不好所以没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哟【喂
他被我逗笑了:哈哈
我:江月,来当我的家羊吧。
忍不住,实在忍不住,终于忍不住,这句话大概我在心里酝酿了几百次,一千次,无数次,像是迫不及待要破壳而出,我拼命地想把它们压回去,但是越来越压不动。你不知道你今天一上线我就开始莫名其妙掉眼泪,害怕室友问起来我还特地调了个电影暂停在那里。这几天我一直提着一个大石头在过日子,你上线的那一刻我突然间好轻松,山川粉碎柔化成羽毛,比空气还轻,有种苦尽甘来的痛快。
然后我的自私心理就蠢蠢欲动,很想把你变成我一个人的,我是变态占有欲星球来的。
大概是这句话实在杀了江月个猝不及防,他发了个被吓到的表情。
我大脑里闪过无数个他会回答的答案,不管是回绝还是同意我都欣然接受。
我: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突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其实最近我有混论坛。
我巴不得他一次性讲完,可是他的语气倒是不慌不忙:一直看各种帖子在炫耀家羊家T家奶,求解。
江月真是个老年人,我开始可耻的欺骗行为了:这个嘛,类似于在你身上盖了个章,你卖给我了。
他:给钱。
我:没有钱,我是穷学生。
他:现在学生明明很有钱。
我:哪有
他:好吧,说说你的家羊标准。
我这会已经美滋滋的找不着北:就你这样的啊。
他:我哪样的?
我:就你这样的!
他:陪聊陪发呆?
我:差不多吧,一旦被盖上家羊的章之后呢,就是我的专属羊肉了,别人给了好处也不准跟别人跑。
他:继续。
我:然后呢,要会卖萌,要三陪。
他:卖萌不会,三陪要看是哪三陪。
我:如果我啥时候想吃羊肉了,务必架好锅自己跳进去乖乖待宰。
他:……
我:就这样。
他:吃羊肉是不人道的,我就从不吃。
我:我不吃野生的,就吃家养的-
他发来一个恼怒的表情。
我:好啦,不要炸毛,摸头。
然后我不小心碰掉网线了……………………我赶紧连接上YY……
他:哈哈,不人道的果然掉线了。
我回复的超没技术含量:你才掉线,不过快断网了。
他:好吧。
我:怎么,不开心呀?
他:因为你要断网了。
我:接受现实吧,早点睡觉哦,家羊……不过你好像还没答应,叫早了。
他:你早就可以叫了。
有种快飞扬起来的高兴劲,我拼命叫: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家羊!!!!!
我一直刷屏到断网,洋溢的快活感似乎把一整个宿舍灌满,哪怕它现在因为突如其来的断电一片黑暗,它都像是亮着的,像挂着一轮好看的月亮。
第二天,我上线的时候,在YY收到江月发来的一句话:
“步摇,上线那会我很开心,有个人不是因为打本点数而在找我。”
月亮总算低头看到那些泡泡了,它们微小到不可察觉,但日积月累,也总会多起来,也许就有那么一个好光景好天气,波光会给以增色,气泡像繁星连成片,那一天,月亮突然兴起,低下头,他一定也会惊艳在脚下这一方熠熠闪光的小银河里。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夫妻双双把家换HE了嘛,
还是图样图森破啊!
明天
【明天】
那之后的几天,我就和江月算是绑定了吧。
一起做日常,一起逛大街,一起看风景,当然也不会忘了切磋。
江月很喜欢看风景,也操作得一手好轻功,那会他就带着我飞来飞去,去看他意外发现的那些好看又隐蔽的风景。
我和江月还没有什么好友度,他不好用义金兰拉我。我自己操作也很一般,所以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他飞到一个小山尖尖稳稳落下,而我要不就是飞过了掉下对面的悬崖,要不就是飞到半山腰突然没气力值了,只能卡在那默默抬头看山头上那个道长,他很淡定,一撩衣摆打坐调息,已然一副习惯到麻木的模样。
好吧,虽然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却觉得并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那种感觉。
我们只是日复一日,机械的做着那些剑三绑定亲友之间所必须做的基本事项,他其实并不喜欢我,我完全看的出来。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花萝号都会一直锁定着他为目标,就放佛我一直在注视着他一样,如果花萝号是有眼神和目光的话,那我胶着在他背后的那一道,一定饱浸着温柔和缱绻。
剑三嘛,有一个功能叫“目标的目标”,而我在江月那里,从来就不是那个“目标的目标”,基本上一次都没有。就算偶尔,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我点着他的时候,会发现那个道长的视线也刚好停在步摇身上,我几乎是一瞬间心如擂鼓,但是短促的几秒后,江月又会切换到别的东西上面去,我的心情又跟着冷下去。
我大胆又热烈地盯着他,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我。
而我们的相处也变得极其不自然,很违和,不像以前一样可以无所顾忌谈天说地,经常两个人在那打坐,相顾无言,我点着他,他看着别处。绑定之后,我习惯性的把江月设置成焦点,打坐那会,我看了看屏幕右下角,又看了看对面的道长,短短四尺的距离,却好像隔得很远。
那天是四月一日,第二天就是清明节假期,我边挂着游戏,边收拾东西,打算回家过小长假。
把箱包拉好,关电脑之前,我密了他一句,明天清明放假,我就要回去啦!
他很快回复我:等你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我:好!对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嗯?
我: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上面那段对话特别老夫老妻,就好像我们就住在一起一样。
他:哈哈。
——你在笑什么啊?是我的说的话正巧讨了你欢心,还是在嘲笑我这无聊又无知的脑补?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没多想多聊,赶紧说了句“下了,回见”就关掉电脑,塞进电脑包,拖着箱子去了学校附近的汽车站。
节假日的车总是特别不准时,四点半的大巴到将近六点才到,我上车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还好有个不错的靠窗位置,放好电脑包,闭上眼打算养养神,无奈一闭眼,大脑就开始高速运转。
江月答应做我的家羊,也许只是顾及小姑娘的面子不忍心拒绝,又或者只是从未当过别人的家羊想找个乐子,无论是哪个原因,但就是不喜欢我。
这么想着,我翻出手机QQ,又去敲了桔子,连发了三个大哭的表情给她。
桔子真是小天使,她回复的速度简直可以媲美10086.,她说:你又怎么啦!
我:我觉得江月不喜欢老子啊!
她:你们俩这几天不是都在一起吗?
我: 我觉得他就是那种履行义务的感觉,而且他只是当我的家羊,又不是谈恋爱。
她:都是你家的羊了还不是谈恋爱啊!
我:可是只是绑定啊,我和狗剩肚皮她们一群基友还绑定呢,我和她们谈恋爱了吗?
她:那你总得培养培养感情。
我:我想摊牌了,这么谈好难受,每天都相顾无言的,真的好难受。
她:你怎么摊牌?
我:嗯,我要跟他谈恋爱,要情缘!要当女朋友!
她:妈呀,你都不知道他现实中是什么玩意儿。
我:是个男人就行。
她:这只是游戏,你这么认真别人说不定就是玩玩的事情,再说说不定他都有老婆女朋友了,你怎么办?
我:桔子,我们的友情结束了,你不光不祝福我的爱情,还咒我。不跟你说了!我快到家了,再见!
她:……
****
这次清明假期是我过年回来之后第一次回家,我爸妈看见我都吓了一跳,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怎么这么差巴拉巴拉。我只好老实承认,说之前在学校确实失眠的厉害,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愿意咳嗽了一个月,外加被室友孤立,心情也很压抑。
他们听了之后更不得了,硬要带我去检查身体。
我拒绝不了,只好听他们得话话,检查的时间定在四月四号。
检查身体的前一天晚上,是每周的荻花CD,结果指挥在外面喝酒喝多了回不来,那天我特别不爽,因为之前一周我有事没来打荻花还被这货喷了一顿,结果这周他自己都不来。
江月正好在线,我就在YY上跟他说了这事。
结果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回了我一句:你其实要练奶花,对团队贡献更大。
我想了几秒明白他的意思了,我们指挥其实不错了,愿意让我以输出花的身份待在团队里占坑,而这个版本的万花输出又很疲软。
我当时就有点冒火,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个团队里面吗?
他说:嗯。
愤怒的情绪迫使我喋喋不休起来:就是因为他们不会逼我切奶花,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喜欢玩治疗的,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有个在背后奶你们的让你们有安全感的奶妈!但是我是肯定肯定不会玩奶花的!
他说:这个我知道,我去练我的天策号。
这句淡淡的说辞把我肚子的导火索一下掐断,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哦了一声。
他说:早一天练起来就能早一天踩你,我很期待。
我:……
****
第二天,我去医院做了一系列身体方面的检查,做了血液和B超,还去了心理科。
其实本来是打算看失眠的,那医师问了问我一些情况,接着让我去旁边的测试室做了好几份测试,并且去楼下心脑科做了心电图。
结果让我父母很诧异,我被确诊为中度抑郁症。
其实我倒没什么感觉,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已经很久睡不好觉,很久没有好心情了。
原先也只是怀疑,现在得到了定论。
那医师让我住院,我心想着住院就不能渣剑三啦,死活不愿意,他只好开了几种抗抑郁和助眠的药让我带回去按时服用。
下午身体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亚健康,要好好调养。
回家之后,老爸就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于是,这个清明假期结束了,我还是没有返校。
****
从医院回来的晚上,我有点疲劳地上了YY。
那会都十二点了,江月的YY头像还亮在那。
我说:还不睡觉啊?
他说:不睡觉,等你唱歌听。
好吧,江月一直想听我唱歌,之前我一直跟他讲在宿舍不方便清明节回家再唱,等清明回来了,此时此刻我又没心情唱了。
我说:明天吧。
他说:还明天,我记得你说过好多个明天了。
我:太晚了,明天一定!
他:我看看,才零点,一天最早的时间。
我:……………………………………………………
他:你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我骗了他,我说:没有,明天才出来。
他没问什么,说:去睡觉吧。
我:…………你去睡吧。
他说:我还得看会邮件,休年假还弄了一堆文件订单给我。
我:好吧。对了,我回来的时候,我徒弟说你在我小房间都快蹲成望夫石了。
他没顺着我说,只说:去睡觉,都检查身体了还熬夜。
我:已经检查过了嘛。
他:身体是要调养的,不是一下子能养好,也不是一下子能把它毁掉的。
我:呃……你自己不也睡那么晚。
他:至少我不用去检查身体。
我:放心啦,又不是什么大病。
他:我不担心,你爸妈担心不?
心口被戳中了,我一下子说不话来:……………………………………我词穷了。
他:实话总是比较有力量。
我:→_→你不担心咩?
他:我没有你爸妈那么担心。
我:其实我爸今天找我谈话了,但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他问我有没有谈恋爱。
他:看来你爸和你有代沟。
我:啊?
他:这种问题还用问,一天到晚宅在电脑面前的小丫头,像有谈恋爱的样子么?
原来不是谈恋爱啊,我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还嘴硬回道:干嘛,我爸觉得他闺女魅力无穷在家也能钓到汉子不行吗!
他:……好吧,怎么还不去睡觉?
我:YY里还在讨论怎么打阿萨辛。
他:要我指挥吗?
我:没打,下周打,这会研究下打法。
然后……然后……江月就开始很认真很仔细地跟我巴拉巴拉讲了一下阿萨辛的打法,我就在这边打哈欠眯着眼看他讲完。
好像男人在这些专业学术方面的问题都会很认真很专注,我只好转移话题:固定团来了个很萌的奶花,说话一直好萌,每句话必带颜文字,我一直以为她是妹子玩的男号,然后……他告诉我他是男的!这不科学!
他:……但是这是事实。
我:他还跟我说他觉得自己很man啊。他那都叫man,那我叫什么啊!
他:你是Super man。
我无语了半晌,才蹦出一句:……那你不是还被super man给勾搭了么→_→
他:所以求关照。
我:好啊,怎么关照?
他:来切磋十场先。
估计是他又看见时间了,不等我回答又说:都一点了还不睡觉。
我:你不也没睡嘛,我陪你的,我很好吧。
他:去睡觉,不要聊天,我整理完这几个文档就下线。你之前总是咳嗽,早点睡,把嗓子养好,我对明天很期待。
我:哈哈,你每次都是这句话。
他:哪句?
我:我对明天很期待,已经说了快半个月了。
他:可见你放我鸽子已经放成习惯。
我:我怕你听了我唱歌之后就再也不想理我!
他:……
我:嘿嘿嘿嘿嘿嘿。
他:好了,我的事忙完了,你去睡觉。
我:嗯,你去睡觉我就去睡觉,我看着你下线。
他:睡觉去。
我:好的,去吧,快去睡觉,你终于肯去睡觉了,去吧去吧!
他终于忍不住打感叹号了:我在让你睡觉!
我:我要看着你下线了我才睡得着。
他:……
我:先等一下下线!你玩不玩QQ啊?
他:玩的少,几乎不上。
我:火星人,QQ号拿来给本大爷瞅瞅。
他一点也没有迟疑地告诉了我:2XXXXXXXX。
他打完这串数字,在YY开麦跟我说了声就下了。我也紧跟着下了,然后翻到床上,抬头瞪着天花板一直睡不着,今天的聊天内容让我知道江月应该是一个有正经工作的男人,他边看文件边强势地催我睡觉的样子简直萌爆了,我脸一下子热乎乎的,抱着枕头打了几个滚,几个念头也在心里打了几个滚。
——明天要给江月唱歌了。
——明天千万不能忘了加江月扣扣。
——明天该怎么告诉他我的检查结果呢,千万不能说是抑郁症,一定会降低他对我的好感度的。
——明天,明天,明天真是个事逼。
——唉,江月啊江月,明天你能真的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啦
大家不要担心,本人跟江月还好好在一块呢,不出什么意外,肯定就是跟这货结婚啦,所以这文是不会弃坑的么么哒。
话说大段的聊天记录好烦。。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小说,你们就当八一八来看吧。。
真橙之心
【真橙之心】
四月五号,在家休假的第一天,很无聊,父母都去上班了,我压根不想出门,就开着游戏,坐在长安的交易行看五彩石和附魔看了整整一天。
直到傍晚五点,江月才在YY上出现,发了个表情跟我打招呼。
我回了个:
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检查结果如何。
我还没想好用什么东西搪塞过去,只好说:就那样吧。
他还是不依不挠发问:哪样?
我:开了点药回来,医生说住院好得快,我不想住院。
他明显愣了几秒:……果然是病娇少女,具体点,说说怎么回事。
我:不告诉你。
他:……
我:真的没关系啦,不会死。
他不再逼问: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我先吃饭去了,等会上线带我日常。
我:嗯,好。
那天我已经开始吃药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关系,我吃完晚饭做完日常,大概七点的样子就开始犯困,在电脑面前闷着声打盹,一直到八点半的时候,江月YY问我躲哪儿去了,我才像课堂上被粉笔头砸到的瞌睡学生一样,猛地惊醒了。
实在扛不住,我说:你几点睡觉?
他:11点。
答应今天给他唱歌的,我说:我能不能先去睡两个小时去,十点爬起来给你唱歌。
他说:去睡,别惦记着唱歌了,什么时候你觉得状态好再唱。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去休息。
不容置喙的语气。
那阵子我的情绪起伏总是很大,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下子就酸溜溜的,眼眶瞬间被泪水胀满,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拖延着不唱歌吗?
他:嗯。
我的睡意全无,快速在键盘上敲着字:我怕我唱歌了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他:我不知道怎么吐槽这句话。
他冷冰冰的语气让我眼泪掉了出来。
12年年后,返校的这段时间,我就很少和室友讲话。因为有个南京姑娘非常非常的公主病,要求别人必须按照她的意愿和她指定的框架来生活。上大学之前,老爸再三告诫我过群体生活要隐忍低调,不要和别人发生正面冲突,我也听了。作为一个射手座,能不动声色忍受和讨好她两年已经是奇迹。
所以这学期开学,我突然不想忍受了,我也不愿意讲开,开始降低存在感,甘愿当一个小透明活在寝室里。寝室里四个人,一个女孩子几乎没脾气,所以一直和公主病玩,还有一个大一就被公主病孤立了。而我,停止讨好和忍耐的我,终于也被冷暴力了。
紧接着好多事情都开始变得难过起来,被公主病和没脾气背后打小报告说爱打网游,被各种阴阳怪气地变相指责,失眠问题严重早上醒不来,身体越来越弱越来越疲劳完全不想动弹。
近两个月的时间,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椅子和书桌,只有那里才有安全感。就像一只蜷缩在壳里的冬眠乌龟,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圈子里,一点一点都不想去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一定要讨好你们所有人,为什么要逼着我出门宅着有错吗,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累?我也是家里人一直捧在手里的公主啊,为什么在你们面前就要这么卑劣龟缩,摇尾乞怜?
我自己想得抑郁症的吗,是我自己想的吗,是我自己愿意的吗?
为什么我就要当那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而不能伸长脖子仰起头奔跑在风中?
我打字手近乎飞起来,回复也变得歇斯底里:不是因为我唱歌难听,只是我一直,一直以来都觉得,唱歌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媒介而已,等这个媒介用完了,你得到满足达成目标,你还来找我干嘛,我还有什么理由再能让你每天都来我的YY,留在我这里?现在知道怎么吐槽了吗?!
打完这句话,像忽然被拔掉插座的电水壶,我胸腔里沸腾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江月才回我。
我率先注意的不是内容,而是下意识看了看回复的时间。
只不过短短一分钟,跟一年那么长似的。
江月说:我天天找你你就觉得我是为了哄你唱歌?
他又说:你太天真了。
灰扑扑的心情又被这两句话点亮了,我之前敲键盘的狂风暴雨又变回了轻飘飘的小雪,我慢吞吞地打出三个字:我懂了。
他说:又懂什么了。赶紧下线睡吧,小姑娘。
我:我心满意足下线睡觉去了,诶嘿嘿嘿嘿。
他:去睡吧,看你什么时候好点了再唱歌给我听。
我:嗯!
好像是得到某种认可,那天我九点就开开心心爬上床,躺下就睡着了。
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好觉,一枕黑甜,直到天亮。
****
睡着之前,我决定明天就跟江月求情缘。
不单单是绑定的家羊家花,我喜欢他这个人,要跟他谈恋爱,不管他什么样,我就是好喜欢。
****
第二天晚上,打英雄荻花,老卫出了万花鞋子牌子,我立刻拍下了。
指挥大跌眼镜,在YY说:步摇,你不是有万花鞋子了么。
我在团队打字:换奶装。
指挥震惊了:不得了不得了,我们的万年输出花居然想开始玩奶花了!我要出去看看今天晚上是不是出太阳了!
[团队]步摇: 我也有一颗少女心的好不好!
[团队]某萝莉咩:喂喂,DPS也是可以少女心的好吗!
[团队]某炮姐:+10086
[团队]某二萝:+身份证号
……
团长把牌子插进我包里,我盯着那牌子看了一会——
我也有想奶的人了啊。
***
我打完荻花的时候,江月一如既往挂在我的小房间里。
纠结了几次,终于撸了阿萨辛,团长分工资,江月今天也打荻花,小号在自己的帮会YY打本,大号就停在我这里。
他目前待在浩气某个叫清风明月的PVE大帮,都已经可以带老板全通荻花,进度可比我们这个小菜帮快多了。
忘了说,大概十天之前吧,他恶人的帮会似乎出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就退帮了,转浩气了,接着就去了清风明月。
后来某一个晚上,我又和他在纯阳看雪,突然刷刷刷几个人进队。接着他就消失在我面前,像是被人召唤走了一样。
我在雪山上停了几十秒,也被他召请到太极广场。刚到那里,就看到他原先恶人帮会的十几个元老坐在那,然后在队伍频道里刷频哭道:
江月回来吧!#大哭#大哭
江月回来吧!#大哭#大哭
江月回来吧!#大哭#大哭
……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他们帮会的人,就干站在那看着。
可怜巴巴的刷屏似乎并没有稍微融化一点江月,他还是冷冰冰的说:不想回去了。
然后,那几个元老起身,在一动不动的白衣道长脚下炸开好多个真橙。
世界频道刷满真橙公告,满地的心型金色焰火一下子把清冷的太极广场熏得热烈又光亮。
我依旧干巴巴站着,啊,真是局外人的悲哀啊。
突然,那个之前跟我师父带过我副本的元老秀萝突然点我交易,我有点莫名,但还是接下了。她在交易界面放上了一颗真橙,她悄悄密聊我说:你跟江月关系好,你也帮我们放一颗,好不好。
我说好,又赶紧在自己这边放了六千金。
那秀萝又立马取消交易,密我道:别给我钱,你师父是我朋友,你又跟江月熟悉,别这么见外。
我答应下来,接过了那颗真橙之心。
我不知道江月和他的帮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决绝的离开一个奉献和生存了一年多的家庭,而选择去一个没有亲友毫无人情味的敌对阵营帮会。
当然,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一切,压根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