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享：“怎么了？”
舒灵眨巴眨巴眼，有点懵：“我恐怕不行吧。”
突然要跟电视里的大明星接触，她有点慌。
“你别怕啊，”关享似乎预料到她的反应了：“你就跟以前一样打，话也一样讲，我之所以现在就来通知你，是好让你多点时间多点准备。”
“不是……”舒灵解释：“我担心……”
不等她说完，关享又抢话道：“担心什么啊，陆瑠抢你风头？抢肯定是要抢一点的，你微博才三十万粉丝，陆瑠都上千万了。但你必须知道，这个策划，对你对陆瑠而言，是个双赢的局面，明星打游戏可以吸引到电竞这边的粉丝，会让大家觉得，诶？感觉陆瑠很亲民，能引起共鸣，而原本是奔来看偶像打游戏的陆瑠粉丝，可能也会被你的风格啊操作啊吸引，说不定就变成你的粉丝了。”
“我这样说你能懂吧？”关享自认提点得很到位了。
舒灵瘫回椅子：“我感觉，我不行……”
“你平常讲那么多骚话时的自信呢。”
“可那会，”舒灵迟疑：“只有我一个人。”
“直播间那一百多万人都是鬼啊。”
“……”
“要相信自己。”
尽管他千般鼓励，舒灵还是忐忑得不行：“嗳，那你让我多准备准备吧。”
“嗯，还有十多天呢，时间那是大大的有，”关享话里终于有了笑意：“我特地打电话给你，也是想问问你，秦总现在游戏打得怎么样啊。”
说起这个，舒灵只想用一个“。”概括。
不愿多说，千肠百转，只想汇成一个言尽于此的句点。
“我只跟他玩过一把。”舒灵委婉答道。
“你只带着玩过一把啊？”关享忽地悠悠叹了口气，嗓音放低：“他助理倒是跟他玩了好几回，昨天这个方案通过后，汤助理悄悄过来跟我说，说秦总老找他开黑，他现在游戏胜率只剩百分之二十多。”
舒灵：“……”
“毕竟游戏玩得少嘛，”关享呵呵一笑为老板挽尊：“还有半个月，你多带带秦总吧，看看能不能让他在活动前学个不错的，也不要多亮眼，一般般就行，总不能让网友见笑，游戏直播公司的老总，居然连手游都玩这么烂？”
舒灵：“……”实话实说，有点困难。不，可能不止有点困难。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明显感受到了女孩突如其来的沉默，关享接着尬笑：“要不这样吧，你远程教也不方便，明天我找辆车去金陵接你，你这段时间就住我们公司附近的酒店，每天来公司一趟，给秦总当两个小时的「游戏」家教，行吗？”
舒灵：“……”这才是你今天给我电话的最大主题吧。
“舒主播？”
“好啊——”舒灵艰难地抿唇一笑，她敢说不好吗？
欲哭无泪，现在想再回到曾经的指间爸爸怀抱，还来得及吗？
现实很快给舒灵沉痛一击，告诉她，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不是过去的模样。
“我就欣赏舒主播这么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我现在就去约车子，明天等我电话啊。”
目的达成，关大经纪人在那头笑呵呵。
至于舒灵，她早已趴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哭唧唧。
作者有话要说：星原cp要努力啊，隔壁情书cp已经要“真·手把手”教游戏了！
第14章 第十四局匹配
翌日上午十点，关享约的车准备来到舒灵小区。
舒灵上车后就开始酣睡，一路无梦，到魔都时已是大中午，日头正盛。
乐玩公司给她的待遇还不错，安排了一间五星酒店，大床房，简约不失格调，有一整面的落地窗，拉开帘子，整个外滩尽收眼底，错落有致的楼宇，熠熠发光。
舒灵带的零食比换洗衣服还多，在家整理行李时，奶奶就站一旁絮絮叨叨：“你是去工作还是去郊游哦。”
拆了包芝士威化饼，舒灵仰靠到柔软的床上，打开微信，发了个定位给表哥。
【我舒汉三又来啦】
老哥可能在上课，好一会才回消息：自动屏蔽上面两条消息
舒灵：……是人？
徐星河：是大神
舒灵：要点脸？
徐星河不再跟她逗贫：怎么又来了？
舒灵：来授课
徐星河：？
舒灵：带我们菜比老板打游戏，一对一教学，我日了。
徐星河：……哈哈。
舒灵：这就是你的反应？
徐星河：不然？
舒灵：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教游戏吗，我月底，要和陆瑠！！还有我们BOSS一块儿连麦直播打王者，公司估计怕老板菜得抠脚在几百万人面前丢脸！
徐星河：这么厉害？
舒灵：当然了，你妹就这么厉害，徒有虚名天梯第一的你，早已高攀不起。
徐星河：你什么时候到的？
舒灵：刚到
徐星河：今天有事吗，没事来我们学校请我吃个饭？
舒灵：难道不是你请我？
徐星河：几点方便，我给你预约个车。
舒灵：不用！我看了下，我下楼走几步就是地铁站，别给我叫车，堵到半夜都不一定到得了你那
徐星河：行吧，注意安全，你看着跟低龄儿童似的，我担心你人生地不熟被拐了。
舒灵：大哥……我虽然才19岁，但心理年龄怎么说也有49了。
徐星河：舒阿嬷，等你，不见不散。
舒灵：………………滚。
——
约见地点在闵行庙门，这是交大颇具特色的门面之一，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两尊石狮分立左右，夕照之下，一派紫气东来之势。
舒灵到那时，徐星河已经等了一会了。
除他以外，还有两个男生结伴同行，一个身材壮实，一头毛剌发分外醒目；还有一个个头虽不高，但戴着副无框眼镜，五官端方，看起来斯文且沉稳，气场两米。
“介绍一下，”徐星河拍拍身边大块头的肩：“室友，齐思源。”
又瞥向眼镜男：“我们工作室老大，邵义。”
舒灵嘿嘿一笑：“大哥哥们好。”
女孩子笑容可掬，两个年级稍长的男生也跟着扬起嘴角，齐应：“妹妹好。”
“大主播啊，”齐思源这人忒能说：“小妹，看过你的直播之后，我就没玩过李白了。”
舒灵睁大眼：“为什么啊，我以为看过我直播的都能拿李白上王者。”
齐思源油嘴滑舌：“发现自己李白耍的还不如人家女孩子百分之一好，颜面尽失，不想玩了。”
邵义哼笑一声：“你就拍吧。”
齐思源笑了：“我怎么就拍马屁了，实话啊。”
在这一点上，舒灵找到共鸣：“对啊，他说的真是大实话，我就这么强。”
一吹一捧，不忍直视，徐星河偏开眼，心里叹了一息：“走了，吃饭吧。”
四人来到附近一家火锅店，不是休息日的关系，所以店里也不算忙。
穿暗红制服的女服务生领着他们入座，一坐下，徐星河把菜单递给舒灵：“贵客，点餐。”
舒灵接了过去：“喔。”
“你们要吃什么啊。”她冲对面两位眨眨眼。她眼仁儿本来就大，乌润透亮，像头机灵的林间小鹿，很是动人，一时把两个男生都看愣了。
他们专业女生也不算少，但多数都是书气很重的，端着一股疏离淡漠的架子，少见舒灵这般古灵精怪的。
“随便，你点，点啥吃啥。”齐思源给她斟开水烫杯碟，尽地主之谊。
“你点你的。”徐星河瞄她一眼。
“那我随便勾啦！”舒灵捏稳笔，垂下眼，睫毛像敛下去的小扇子。
“嗯。”
把菜单回给服务员，两听啤酒一瓶橙汁很快被服务员送来。
徐星河开了一听，替齐思源和邵义满上，舒灵自己端起了橙汁。
“诶——别啊，放下，我替你倒。”齐思源伸手去拦。
徐星河挡开他：“让她自己倒，又不是没手，惯得。”
“亲哥不惯干哥哥惯啊。”
舒灵笑开来，替自己倒好：“真不用。”
“你喝吗？”齐思源握着那罐啤酒悬空问徐星河。
徐星河：“不喝。”
回完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舒灵啧了声：“我哥真是洁身自好，都可以为他写一篇爱莲说了。”
哈哈，原本抿着嘴的邵义也不由笑出声。
瞎聊了会，服务员端着大盘小盘的蔬肉食材过来，开始往每个人沸腾的锅底添东西。
袅袅热气升腾而上，氤氲了每个人的眉眼。
三个男生在聊学校的事儿，似乎是论文议题什么的，有关邵义，学渣舒插不上嘴，只得默默听着。
一会，菜熟了，要拿嘴巴吃东西，大家话也跟着少去了些。
舒灵用筷子捡出一块熟透的肥牛片，在酱汁里绞了绞，突地抬眼问：“我哥现在有情况吗？”
“嗯？”齐思源一时没明白。
舒灵重咳一声，：“那个……女朋友啊对象啊暧昧的也行啊。”
“喔——”齐思源恍然大悟：“没，没女朋友，倒是有个小徒弟，天天啊——在宿舍开语音教徒弟打游戏，笑眯眯的，下课就往宿舍赶，徒弟等着呢。”
徐星河闻言冷嗤：“这么能添油加醋？”
“我说得八九不离十吧。”
徐星河继续冷笑，不置一词。
舒灵望向邵义求真相，后者无奈挥手，撇清关系，别看我，我只是个无辜群众局外人。
“那徒弟是不是很漂亮啊？”舒灵的胃口完全被吊起了起来。
齐思源抿了口酒：“我怎么知道，问过你哥，屁都不放一个，戴着个耳机我们根本听不到，也不知道对面是人是鬼男的女的。”
“你们真没用！”舒灵嗔了句，重新望向淡定夹菜的徐星河：“哥，不如在这里，正式把那个小徒弟照片给我们瞅瞅？”
“我没有。”
“没有？”
“嗯。”
“没有你还这么上心？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靠，”舒灵的八卦心思彻底被粉碎，她咬咬牙：“我哥绝对上心了，每次心虚他都会一声不吭，真没什么早就怼回来了。”
徐星河眼光不惊：“在外面给你面子而已。”
“哎呀呀恼羞成怒啦。”舒灵弹出一根食指隔空指他，动作和语气都贱兮兮。
徐星河拿起漏勺，往她碗里堆菜：“你能好好吃饭吗？”
“我一无所知，食难下咽。”舒灵撇下眉毛，故意吸鼻子装抽泣。
徐星河依旧淡淡声：“那闭上嘴，看着我吃。”
“……”
齐思源看着他俩有来有回，在一旁快笑到晕厥。
——
酒足饭饱，四个人没忙着走，坐店里歇了会，准备开波黑再走。
徐星河开了自己手Q区的大号，北落师门，四个国服英雄，长年独霸区首。
齐思源的号只有钻三，学霸邵师兄游戏玩得极少，还是在齐学弟的怂恿下，才跟着创了个号，目前还是黄金狗。
舒灵抢了阿轲打野，徐星河拿狄仁杰走下。
整场游戏，就看到兄妹俩不断在红BUFF旁边起争执，“我拿BUFF，谢谢”、“开始撤退！”
或者蓝BUFF被家里狄仁杰“反”走之后，舒灵怒道：“你射手要什么蓝！”
徐星河：“你阿轲都没蓝条。”
“我要冷却知道吧。”
“不需要，这局有你没你都没区别。”
“出去输出说话。”
“当然输出说话了，你就一人头狗。”
“阿轲就是收割型英雄ok？”
“不OK，我能玩出爆炸伤害。”
齐思源：你俩啊能好好玩游戏啊？
第二把，这两个人更过分了，一个选项羽，一个选关羽，开局就冲到红爸爸那里，互相推红，不停脱战。
舒灵：“诶——我就不给你拿。”
徐星河：“那你今天别想拿到。”
“我就跟你耗这了。”
“来，谁怕谁？”
整个游戏前半段，两个人就把红爸爸打了推，推了脱，再打再推，推来推去无止境。
如果红爸爸有思想的话，想必此刻被折磨许久的它定会骂一句“mmp”。
路人射手一怒之下挂机，在泉水怒喷：原来区第一和区第二就是这种狗东西？
齐思源点头：附议。
第三局开局前，齐思源扶额：“你俩能好好玩一局吗？”
舒灵双手搭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很无辜：“哥哥不让我好好玩啊。”
呵，徐星河不予置评。
邵师兄也不由发话：“行了，最后一局，好好玩。”
组着队。
手机上，一个微信提醒跳出来。
他进去一看，是他徒弟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跟他说，【我想学学这个英雄】
点开链接——
居然是，他妹妹的李白五杀视频集锦。
徐星河：……
他果断回：你还没睡醒吧。
原来不想睡觉：为什么？
徐星河：你学不会。
原来不想睡觉：多加练习也不行吗？这个视频是我玩游戏的初心。
徐星河斩钉截铁：不行。
原来不想睡觉：为什么。
徐星河：师门规定，不学李白。
原来不想睡觉：你自己不也玩李白吗？？
徐星河：我玩无所谓。你的话，除非你想一辈子都出不了师，试试？
原来不想睡觉：……
第15章 第十五局匹配
妹妹已经在一旁催促他进组，徐星河和徒弟说了声，切出微信，加入战局。
第三局，二人不再争执，都认真玩，说是认真玩，也仅限于表面，实际还在暗自较劲，抢人头夺资源，游戏结束，两个人KDA都是15.1，但mvp却挂在徐星河身上。
舒灵几乎要从椅子里蹦出去：“什么啊！这游戏假的吧！”
徐星河微微一笑：“很公平，谁的表现更好，系统都看在眼里，给你一样的评分只是为了安慰。”
邵义长叹，指指这对兄妹：“哎……你们两个，一个舒三岁，一个徐五岁，都还没从幼儿园毕业。”
齐思源哈哈大笑。
……
……
叫了辆出租送走妹妹，徐星河一行人回到寝室。
一身酒气的齐思源先去洗澡，把衣服甩在肩上，路过徐星河时，他停下问了句：“你妹有男朋友了吗？”
“没，”徐星河碰了两下键盘触摸板，笔电瞬时亮了，把他脸映得透白，他目不转睛望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你可别打她主意。”
“老子有女朋友好吧，”齐思源回：“你妹没男友，你没女友，让我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
“游戏玩得再好能咋地，还不都是单身。”
“……”
——
没过一会，浴室里水声哗哗，徐星河靠回椅背，拿起一旁手机。
微信上，徒弟想学李白的提议被他毫不留情驳回去之后，她就再也没了动静。
舒灵那种全凭运气侥幸五杀的李白，也值得拿来当作崇拜对象和游戏初衷？
他也不是没在她面前玩过李白？
越想越不得劲，徐星河给徒弟发消息：【人呢？】
徒弟回得很快，只是语气有些幽怨：【在……】
徐星河问：【游戏吗】
徒弟：【可以啊】
徐星河登号拉她，点了匹配，进入英雄界面，正要选李白，英雄头像一灰，有队友手速已经快过他，抢下这个英雄。
定睛一看，竟然是他徒弟。
队伍里。
徐星河：？
原来只想睡觉：？
徐星河：？
原来：？
徐星河：李白给我。
话音刚落，锃一下，小徒弟按下确认。
王者荣耀的游戏对局，除了钻石以下排位，一旦选定某个英雄，是没办法后悔回头再做更改的。
徐星河：“……”
翅膀硬了？
都敢顶撞师父了？
行，你玩。
保证你玩了第一次，就不想玩第二回 。
进了游戏，他发现他们家鲁班控小徒弟还煞有介事地为新宠李白买了衣服，千年之狐，看上去很是有备而来爱入骨髓。
五个英雄现身基地，李白点了一技能，身穿貂绒大衣，竖着两只毛耳朵的剑客，滑行出去两段，徒留一道紫色的狐形幻影，相当帅气飘逸。
但下一秒，他蹦回泉水。
而李白背后的使用者似乎没反应过来，傻了吧唧愣在原地。
徐星河望着手机屏幕，嗤笑出声。
他的英雄杨戬立即发气泡框嘲讽：“呵呵，打得不错哟”
原来只想睡觉（李白）：……
接下来整场游戏，所有队友都见识了一场长达十五分钟，别开生面与众不同的李白表演秀：
比如说，未解之谜——团战中突然满血消失的李白，
又比如，在距离敌人还有八丈远地方莫名开大的李白，
还比如，热衷越塔画圈圈来不及跑开再被塔打死在圈圈里的李白，
又或者，歘歘位移半天一顿操作看似猛如虎而敌方英雄毫发无伤的李白；
……
不胜枚举，令人叹为观止。
杨戬是最捧场的那个，每逢李白趴地一次，他都要发一句“呵呵，打得不错哟~”
家里李元芳脾气还算好的：李白是妹子吧，你别参团了，猥琐点刷刷野和兵吧，以后选点简单的英雄。
李白：……
杨戬回：别怂，继续，我看得很开心。
李白：……
李元芳：……老这么送我怕我们会输啊。
杨戬：让她玩，我carry。
这一局，徐星河的杨戬的确很carry，21-3-8的战绩，和李白0-12-3的数据形成鲜明对比。
尽管出游戏后，小代练对她这局的表现只字未言，原莱也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羞辱感。
她没有再吱声，也不好意思再吱声，只想把李白默默塞进英雄箱的最底层，不能再给任何人看见。
要是能重来，她绝不选李白。
一会，有人在微信上发消息给她，点进去一瞧，果然是小代练，在问她：好玩吗？
轻飘飘三个字，足以把人仅存的零星自尊碾碎在鞋底。
原莱故作不在意回：好玩啊。
小代练：哦。
这个“哦”也太贱了吧，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极致讽刺意味，原莱为自己辩解：我第一次玩。
小代练：还能刷大，不错了。
原莱理直气壮解释：四下平A解锁大招，我早就仔细研究过技能了，还在训练营练习过。可是实操的时候每次走不到人前大招就没了，根本来不及，我怕浪费就用掉啊。
小代练：厉害，空气都被你吓到了。
原莱：……
小代练：很可爱。
他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是讥是夸的三个字，让原莱双颊没来由地浮出了一小片热。
原莱：你想笑就笑吧。
小代练：我不笑。
原莱：喔……
小代练：笑不动了。
原莱：……
啊——
好气啊。
聊天框里静了一会，小代练问她：就那么想学李白？
原莱彻底萎了：不敢了。
小代练：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这人怎么早一个态度晚一个态度的，原莱挫败地回：不用了！真不用了！
小代练：我在认真跟你说。
原莱：啊？
小代练说完剩下的话：当然也有条件。
原莱心里一亮：什么？
小代练：好好学我教的就行，野生李白就不要再看了，怎样？
第16章 第十六局匹配
舒灵打小就不认床，到哪都睡得很香，随处都能当家里一样。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八点多，本应很快结束的洗漱过程，却耗去了她大把时间。
睡相缘故，头上有一绺起翘的发丝，用热毛巾压了又压，才好不容易服帖下去。
眼看快到约见的点，舒灵赶紧从行李箱里拿了口粮揣进双肩包就朝外跑。
一回生，二回熟。
这一次，舒灵都没开导航，仅凭印象就顺利到达目的地。
关享真是守时又尽职，她一到，就瞧见中年男人在大厅里等她。
“舒主播——”他弯着眼，一派欢迎之态，走到舒灵面前时，他还故意改了称呼：“噢，不对，应该叫舒老师了。”
舒灵：“……”友情挤笑。
“老板还在开会，我先带你上去。”关享伸手示意。
舒灵寸步不离跟着他，进了电梯，关享人缘貌似很好，轿厢里，除了她俩以外的五个人，其中三个都认得他，关享也一一招呼过去，有说有笑。
舒灵则缩在边边角，贴墙而站，眼一偏，看了下金色反光墙上的自己。
挖靠！那根毛怎么又翘回去了！
使劲摁压几下，无果。
楼层已经到了，舒灵只能强迫自己忘记它的存在，由关享领着，继续往秦总办公室走。
刚到门口，一个平头正装青年迎接了他俩，他向舒灵介绍自己，眼底有难抑的激动：“舒主播，你好，我是秦总的助理，汤泓江。”
“汤先生，你好，”他如此客气正经，舒灵也拘谨地点点头：“我是舒灵。”
“我知道，”青年回：“我很喜欢你的直播，给我生活带来很多乐趣。”
这难道是委以重任前的商业吹捧吗？
舒灵暗觉不妙，掐紧了虎口的包带子。
……
把舒灵交托给汤助理，关享才放心离去。
安排女孩在沙发坐下，汤助走去茶室，一边沏茶，一边对她阐明当前状况：“秦总估计还有半小时会议结束，你先等一等，”
他把杯子搁到她面前，笑笑：“开局农药也没关系。”
“不用。”舒灵双手撑着沙发垫，环视四下，陌生而宽敞的总裁办公室，是极致简洁的现代风，即便落地窗后有大片明净日光透进来，置身其中，依然会让人感觉凉飕飕。
汤助理回到自己办公桌后，敲了两下键盘，他从显示器后探出头来：“舒主播，你要是无聊也可以在公司逛会。”
舒灵摆手：“没事的。”
呆坐了两分钟，舒灵瞥向汤助理，打算从他那套些话，即将任职，怎么也得知道学生目前的学习状况。
局促地摸了两下颈侧，舒灵开口：“汤助理。”
汤助理竖起脑袋：“怎么了？”
舒灵：“我上次听关享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带着秦总打游戏，他现在怎么样啦。”
一听这话，原本还双眼发亮，面带笑意的汤助理瞬间垂下嘴角，沉寂两秒：“……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他的笑流露出几分尴尬：“我以前胜率六十，现在胜率只有二十多了。”
舒灵：“……”
别说了，她懂。
——
揣着前途未卜的焦虑，命运多舛的感伤，舒灵熬完了这半小时。
正发着呆，办公室门被人从外推开，舒灵望过去，身穿纯黑西装的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视线撞上。
舒灵赶紧起身，嘴巴张了一半刚要叫人，男人抬了抬手，示意她坐回去。
舒灵只得接着把屁股贴回沙发。
汤助理站起来喊了句“秦总”，男人颔首走过，而后脱掉西装，把它挂到了衣帽架上。
正装其实很挑人，肩不能垮，腰不能粗，腿也必须达到合格的长度。不然撑不出气势。
舒灵报过一阵子的健身班，从那之后，她就有了留意别人身材的习惯。
毫无疑问，眼前的秦总很合这一类型的服饰，而且他平常绝对锻炼有素，他朝自己走来，再坐到她对面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忽略，那些白衬衣下方的，随着他寻常动作而隐约偾张的男性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