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醒了,我这就让下人为你准备饭菜。”
这不是重点,秦珊急切问:“家里其他人呢?”
管家回身望了一眼远处天色,答道:“去围场狩猎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然后一起去玫瑰园里喝个下午茶。”
秦珊举起手啃指甲,她紧张时候都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奥兰多也去了吗?”
老管家理了理正装领口褶痕:“少爷当然会去。”
果然……秦珊瘫坐回沙发。
贴心老管家将茶几下方套着紫色丝绒布袋遥控器递给她:“秦小姐要是无聊话,可以看看电视剧,推荐你看《唐顿庄园》,你可以重点观察一下那里面卡森管家。我觉得自己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庄园蛇精病,秦珊按亮电视机,继续局促:“……好,她们回来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霍根斑白眉毛扬了扬:“没问题,小姐,我一定会通知你。”
秦珊看了一会电视,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她跑到门口远眺,庄园银色大道许久都空荡荡,别说是人,连只麻雀都见不到。她觉得自己都站成一尊望夫石了。
终于有名女佣带来消息,把这尊望夫石敲碎。
她非常有礼貌地对秦珊说:“秦小姐,我是来邀请你去喝下午茶。”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吗,秦珊心中掬一把热泪,跟上黑裙白围兜女佣,边走边问道:“奥兰多那吗?”
“就是奥兰多少爷让我过来,”女佣微微一笑,带着秦珊走出古堡,停一个偏僻拐角处,仔细吩咐道:“少爷过一会会回来换掉骑装,他让您这里等他。”
秦珊连连肯首,嗷嗷嗷奥兰多我就知道你好了不会忘记人家家!
“带到位,那我就先走了。”女佣保持着那副温柔到足以化人笑脸,转身走了。
秦珊像只小猫咪一样,很乖顺地等原地。
时间过去一分一秒。
奥兰多还是没有出现,不过这她料想之中,奥水仙本来就喜欢换衣服换很久。
风刮过耳畔,庄园远方田园和天空连做一片,山脉上绿树都摇曳。
秦珊都睡着了。
“嗨——!Lady——!”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悠长大声呼喊,半瞌睡状态女孩儿激灵了一下,立刻仰起脸循着看去……
下一刻,铺天盖地奇怪东西直迎她正面砸下来!
呼——
黏糊湿润液体瞬间灌进她双眼,鼻孔,盖满她头发丝儿,令人作呕气味挤入鼻腔,几乎能马上就让人吐出来。
突如其来袭击让秦珊不由闭起眼,她眼睛被腥咸难闻液体刺痛到睁不开,不由自主地渗出热泪,等眼泪赶走侵入者,让她视线再度回归时候,她已经找不到作恶人了。
上方窗页扇啊扇,但是窗后空无一人。
不过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
秦珊垂眼看了眼自己手臂绷带上挂着烂菜叶,剩饭,肉类,才意识到,她被泼了一身泔水。
这感觉真是比吞进了别人呕吐物还恶心。
秦珊蹲□干呕了许久许久,都没有人来找她,全世界都好像根本不存她这个人一样,群鸟结伴从她头顶飞过,只有她形单影只。她眼泪滚滚而下,存货于人世十五载,她从没受过这样欺凌和对待。
先是难以形容愤怒,然后就是委屈感,汹涌到无法控制委屈感,把她胸口如同沸水那样烧热了,又马上像燃光灰烬一样冷却下来,被风带走。
她停止干呕,她觉得自己真是狼狈。
很明显,她被骗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样子回到房子里去?该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怎么去举报对自己这样元凶?恐怕没人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也根本不会有人站她这边。变成这副臭气熏天邋遢样,她都不敢去找奥兰多,他肯定避得远远。
她突然间对许多事情都产生了怀疑,对现经历一切,对自己感情,对自己恣意挥霍真心和本心,所有所有,一切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只是满怀爱意等待一个喜欢人而已,还特么被浇一脸泔水。
每次坚强地对着世界元气满满笑着说一定会好起来时候,总会砸下来一堆冰雹把她浇熄。
我怎么这么惨啊。
泔水渗进纱布,把秦珊颈侧伤口都齁得刺疼刺疼。她腿蹲久了变得好麻,索性坐下来哭,也许哭一会就好了。
***
玫瑰园尖顶亭子内。
红粉相间蔷薇盛开每一寸土地,花毯一般辽远优美,芬芳净化了附近所有气息。还有无数绿色枝条,夹带着饱满如血蔷薇花,攀爬上亭角白色石柱……一簇簇像蛇那样蔓延而上,包裹得这里如同世外仙境。
伯爵夫人,奥兰多和梵妮小姐围桌而坐,有女佣为她们准备着high tea
美丽碎花纹骨瓷餐具被一一摆好,三层雪白餐盘由上往下叠放,分别是三明治、思康、和甜点。除去精致小食之外,还有伯爵、大吉岭、英式皇家茶可供选择,茶具由手感十足纯银打造,贵族生活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亭子里三个璧人,看上去赏心悦目,像是希腊神话中赫拉,阿波罗和阿西娜,聚餐。
通报女佣回到亭子里,和梵妮小姐使了个眼色,才看向夫人道:“秦小姐说身体不适,不方便过来。”
正翻报纸奥兰多扬眉瞥了她一眼,蹙眉问:“她不过来?”
女佣低眉顺眼答道:“嗯,秦小姐还休息。”
梵妮抿了一口红茶,夹着冷嘲热讽道:“第一次见到这么随心所欲情妇,请她来喝个下午茶都不赏脸。”
奥兰多对这个称谓有些陌生:“情妇?”
梵妮语气放缓:“秦小姐不是……你情妇么?”
仿佛想到了什么,奥兰多小幅度扬眉,点了一下头。随即又冷呵一声,摆出一副不想完全再做评价样子。
这一系列微动作和微表情都非常古怪,梵妮小姐完全不能理解对面男人意思,只能故作镇定地继续喝茶。
奥兰多看向女佣:“她还睡觉?”
帮凶女佣手心汗涔涔:“嗯。”
奥兰多觉得这不科学,猪一样中国人大半天没见到他,肯定想他想得要命,理应巴不得坐火箭过来见他。结果请她来喝茶,还赖床不起来?!
这绝对不科学。
除非她真非常不舒服。
奥兰多三两下折叠好报纸放回原处,站起身,看向座两位女士:“你们喝吧。”
梵妮投去热切挽留神情和目光:“奥兰多,你要去哪?”
奥兰多:“亲自叫情妇起床。”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亭子。
奥兰多回到客厅时候就碰上了霍根管家,后者见到只有少爷一个人,不禁疑惑问:“少爷,您单独回来了?”
奥兰多挥了挥一边手臂,走向楼梯,边随意问:“嗯,中国人还楼上休息?”
管家面色为疑惑了:“她不是已经被女佣带去你们那喝茶了吗?她早就下楼等您回来,电视都不乐意看,一直站大门口等着,我看着怪可怜,还好没多久就有女佣叫她去喝下午茶了。”
金发男人长腿顿停第一级台阶前,偏头看向管家:“你确定她已经离开这间屋子了?”老管家点点头:“我亲眼所见,是黛拉来叫她,她也跟着黛拉走了。”
黛拉是刚才去玫瑰园回报情况女佣。
奥兰多长吸一口气,不再上楼,回过身朝大门外走去。
奥兰多围着自家宅邸足足绕了一大圈,才从一个小角落找到瑟瑟发抖中国人。
她坐高阶上,低着头,双腿悬空垂着。浑身上下各种剩饭剩菜,简直要多脏有多脏,难闻气味能飘到十米开外。
奥兰多立刻就猜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看看她了,一方面是因为她真很脏很臭,另一方面就是她看上去很不好,很狼狈,由内而外。
不过对方还是率先看见他了,是,秦珊不经意间瞄到了奥兰多,他就站自己身后这个墙壁头。一身笔挺骑士装,英俊到不能自理,光彩照人都不为过,简直天神下凡。
真,明明站墙壁投射阴影里,他整个人都好像发光。
秦珊举起半边手臂,对他左右晃了晃手,你好,随即又收回视线,继续落寞。
她哭了整整一刻钟,这会根本没精神讲话,也没精神再讨好这个男人。
而且,她和奥兰多距离又岂止一个墙壁。
奥兰多看了她一会,还是选择走近少女,越走越近,长腿后停她身边,习惯性讥讽道:“你这身泔水还真是应景,对得起你今天所扮演动物角色,也对得起你今天睡眠时长。”
“我知道了……”秦珊脑袋左右摆了摆,像找不到合适支撑点那样,像娃娃没有了控制关节那样。
奥兰多催促:“点回去换衣服,庄园方圆几百里农作物和牲畜马上就要被你身上气体给毒死了。”
“我这会不想回去,你让我再坐一会,人绝境时候,需要花时间思考一下人生,”过了一会,她九十度抬起脸来问奥兰多:“奥兰多,我是不是真很臭啊。”
她左脸蛋还黏着一根风干青菜叶。
槽点不能再多了,奥兰多大脑里立刻积攒道很多刻薄毒液要喷,疯速读条中,马上就要发大招。但他注视着秦珊脸,口齿一瞬间有些失灵,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淡淡道:“是,你很臭,简直无法忍受,再跟你多待一秒都会把人逼疯。但是你现看上去很不好,所以我会勉为其难陪你一会。”
如同打上气瘪气球,东方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弯弯眼:“真吗?”
奥兰多没搭理她,回身走到五米开外站定,望向远处流动绿色山脉:“你实太臭了,我能做到这样已是仁至义。”
秦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奥兰多冰蓝色眼斜扫她一眼:“笑?我要是你,会感动到哭天喊地。”
秦珊没有收起笑容,她一双月牙眼斜阳下闪闪熠熠:“我笑是有理由,我只是不再怀疑自己了。”
她看向奥兰多,五米,她跟他距离一直缩短,不是吗。
她应该自信,而不是自怨自艾。
****
是夜,家庭女护士指导和辅助下,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完成沐浴工作秦珊,打上石膏,绑上绷带,坐回窗边,沐浴月光,等待沃夫到来。
被一双隐藏手掐住,府邸所有人都变得成门儿默契,对下午她身上发生突然事件绝口不提。
寄人篱下,总会有些不爽事情吧。
秦珊闻了闻自己,不管怎么说,又变回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少女了。
光阴走向十一点,作息严谨而又规律大宅子沉沉睡去,天地间重回安静。
与此同时,三楼走下一个窈窕身影,她轻手轻脚走到奥兰多房门口,叩动了他门。
里面正坐地毯上打游戏男人一下按黑巨大显示屏,冷声问道:“谁?”
轻声轻气,“是我,秦珊。”
估计是来打电话,奥兰多皱了皱眉,直起身,走到门口,拧开,门外这个纤细影子立马低头,穿过他横亘门把和墙壁之间长臂,闪进了屋内。
奥兰多定睛扫了她两眼,不是秦珊,是,梵妮小姐。
他态度骤然低到冰点:“找我什么事?”
来人一把关上门,锁了两道,然后垂着头,眼光闪动,黑暗里像两团动人祖母绿。她娇羞地望了眼奥兰多,然后……一颗,一颗,接一颗,极具诱惑力地,从上而下,解开自己前扣式深V睡衣镶宝石纽扣……
奥兰多抱臂,冷眼看着她,少女身上仅有一件薄如蝉翼衣衫被她褪……
洁白晶莹,玲珑有致少女身体展露无遗,浮动出莹润如玉光泽……
j□j着少女不由自主地轻轻发抖,这让她像是枝头成熟红果,惹人采撷……
奥兰多打量了她两眼,说:“我去找些适合我们进行下一步东西。”
然后转身去了盥洗室。
梵妮露出受宠若惊神情,望着男人离去方向。
她紧张又兴奋地等待着,心想男人全是下半身动物,还不是都一样。
盥洗室内穿来翻箱倒柜瓶罐碰撞声音,这让梵妮欣喜若狂胜券握,找个保护措施而已,至于嘛。
过了大约两分钟,奥兰多端着一只黑色漱口杯朝她走来。
紧接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下,直接抬起手臂,将杯子里装载液体泼了她一脸!
做完这一切,金发男人若无其事地将漱口杯嗵一声搁到一边柜面上:“你身上恶心味道太浓重,我实没忍住,抱歉。”
梵妮惊诧地僵硬原地,冰凉水顺着头发,额头,鼻梁,脸颊滴曵到地面,鼻头是芬芳香味,舌尖却尝到了苦涩……
这是……香水?
梵妮眼睛里立刻噙满泪水,抖动着双唇,面容惨白:“奥兰多,你太过分了……”
奥兰多利落地拧开房门,做出送客形式,唇畔勾起一丝森冷笑意:“梵妮小姐,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方式已经很委婉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爽一把
朋友,又看见你霸王了,你怎么总霸王呀,你看文了吗,一直不冒头作者不为你着急吗?你应该为作者想一想,作者双下也不容易,你嫖完这章不留个吻就关闭真大丈夫?!投入留评世界中去!不努力冒头换气憋水里也怪难受吧,你切记一定不要沉迷于深水,赶从霸王世界走出来,面向太阳,拥抱评论区啊!
第四十章
电子表数字跳动到1:3:
沃夫准时出现窗口,圆盘儿形状月亮朦朦胧胧,像是美人以纱巾半遮面容。
黑色大狼用两只茸乎乎前爪扒着窗台,然后再把看起来就很好摸很柔软尖耳朵毛脑袋它嘴巴轻微张开,尖细下颚里,吊着一大包东西。它先把这包东西小心地挪坠到房间地板上,接着才嗖一下跟着跳进来!
今夜雾霾特别重,大狗黑毛上沾满了剔透露水珠儿。它卖力又速地连甩几□体,将这些湿气全部挥开,然后……溅了窗口等它人类一脸……
秦珊默默抹了一把湿漉漉面庞:“下次先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再进行自助甩干行吗?”
大狗继续叼起地面大包,朝着屋内走上几步,湿哒哒四肢地板上留下一排小小深水色爪印:“对不起,我讨厌被淋湿感觉,讨厌大雾和下雨天。”
“可英国就是这样,要不然伦敦也不会叫雾都,”秦珊走到盥洗室洗手柜里,取出一只黑色电吹风,插上电:“过来,我帮你吹干。”
她扯下银架上白色浴巾,正对浴室门口挥了两下示意大狗进来,后者则立马发挥同类狗腿子作风屁颠颠地小跑进浴室。
秦珊用浴巾随意搓了两下它狗头,打开吹风机,调成适中温度和风速,大狗脊背上由后往面慢慢吹过……这是宠物狗比较能适应吹风方式,从头部开始话会让它很不舒服。
温暖舒适风刮开一根根被雾气染到湿亮黑毛,将它们烘干成原先色泽。噢,太享受了……黑狼两颗琥珀石一样眼珠子沉沦地眯起,难怪那么多同类堕落成家犬,原来自己很鄙视,但是现好像开始有一些理解感受了……
沃夫挺立着四肢站高台阶上,为了配合人类手臂高度,这样她不会因为举吹风机举得过高而太过酸累。大狗就这么享受着,紧抿嘴唇逐渐变成松弛状态,粉粉舌头从牙缝中轻轻推出,这个神情看上去很像是萨摩耶才拥有天真笑容……
这种笑容出现狼身上,还真是有点触、目、惊、心!不、忍、直、视啊!
吹得差不多了,秦珊关闭吹风机,用手指顺向摸了两下他纯黑毛发感受干度,然后才把吹风机收回柜子,走出盥洗室。
大黑狼当然是自觉地跟上人类步伐。
秦珊弯下腰,把地板上一大包东西拎上写字台。沃夫摇着蓬松大尾巴一旁提醒:“都买齐了,你写给我便笺纸贴袋子内封,你可以对照一下。”
秦珊撕下纸笺,比照着上面英文,将一个个小纸袋和真空包装掏出来检查,是否齐全。
“你这些买了多少钱?”秦珊问。
沃夫前肢一刨,跳上桌面,用小尖嘴拱了拱纸袋,“一起五十二英镑,袋子里有个小账本,所有食材花费我都一一记下了。”
“这么多东西,还这么便宜?”秦珊掏出紫甘蓝时候,顺便把那本小账册一起掏出来翻了两眼,上面每一条账目每一笔消费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沃夫昂起头颅:“我讨价还价功力可是相当厉害。”
“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啊,”秦珊赞许地点着头,边垂眸检查三文鱼油瓶口保质期限:“沃夫,你要是男人话,一定是居家型好男人。”
黑茸茸大尾巴台灯罩下头扫啊扫,某狼兴奋地瞪大金眼睛:“我可以一秒钟变男人。”
秦珊一下将手握着三文鱼油瓶撒开,退至三米之外:“别,千万别!”
“知道了,”黑乎乎大家伙跳下桌子:“我自己也比较喜欢狼形呢,一身轻松,还不会爆衫。”
该狼品质可真是好,中国人自愧不如地捏了捏下巴,自制力强极具绅士风度熟知八荣八耻高学历这些就不提了,还有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罕见品质,中国话绝壁是党员之中佼佼者,政府之中一缕清风,公知精英们眼中空降大敌啊。
不过这些都是外话。秦珊为难地蹙起眉毛:“材料是齐了,厨房话,我们可以偷偷用这个家里。但作为一名女杨过,我肯定需要雕兄,噢不,狼兄协助来做饭,而你能替我打下手前提就是变成人形,可你一旦回到人形话……是光着身子吧……”
沃夫四肢都趴回地面,金眼睛垂低瞄瞄地面,又瞄瞄秦珊,委屈脸:“光着身子也能打下手。”
真是卖一手好萌啊露|阴癖怪狼!秦珊斜视别处:卖萌也没屁用,旁边有个裸男话,我做饭绝对会心不焉。
“这样好了,”女孩有了个主意:“厨房里有围裙,你到那里之后,就给我立刻!立刻把围裙套好,不要露出任何羞耻部位!尤其是你!”
两只尖耳朵垂下又立起,似是代替点头:“好。”
内心疑惑:狼形态时候露也没人说什么,人形态就不行,唔,人类真是相当奇怪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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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斜身骑着大狼来到楼下厨房,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沃夫虽说是个庞然大物,但他可以像猫咪那样行走无声,而且动作敏捷,这是走路喜欢趿拉拖鞋并且行走迟缓中国人做不到,而且还背负着那么一大包行礼……
成功潜伏到目地,秦珊把特别带下来小夜灯插好,流理台附近一圈瞬间被照清晰可见。
女孩气息声嘱咐:“我们活动范围差不多就灯光这么大,不要乱走,知道吗……”
沃夫气息声回:“知道了……”
秦珊打开橱柜,取出整齐折叠那里一条长款和一条短款围裙,双双挂到沃夫黑溜溜鼻头上,指着厨房某一角落,继续气息声:“你现,去那边黑暗处,背过身,变成人形,然后把这件围裙穿上,长套前面遮上体和□,短倒扣包住屁股,全部穿好才可以过来……”
“汪……”用类似于奶狗音腔调低声细气应下,沃夫很听话地钻去了小旮旯,秦珊弯身去把所需佐料和刀具全部取出,轻拿轻放好砧板,坐着下厨准备工作。
没一会,换上一身行头男性沃夫走到秦珊身边,秦珊随意瞥了他一眼后,就不禁怔住了……
年轻男人用一见带蕾丝花边白色围裙包裹住光洁流畅身线,笔直修长大腿围摆下若隐若现。黄蒙蒙灯光衬出他白皙肌肤上小绒毛儿,男人清隽面庞显得无比温和……而他一双如同金玛瑙细长瞳眸掩映细碎额发间,楚楚动人充满诱惑……这特么连大学生看了都把持不住啊。
东方人再一次自愧不如,叹息:“这才是真正女仆厨房PLAy。”
“嗯?”
“没什么,我们动手吧,”秦珊左手举起厨刀,面色一瞬间变得邪佞狂狷:“小狗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见没?!”
沃夫,默默后移一步:“喔……”
羊肉切块,猪肉切块,鸭肉去骨,切块剁成泥——
“按住!”
“嗯!”
咚咚咚咚咚咚!
麦片芝麻用搅拌机打碎——
“看好时间!”
“好!”
稀里哗啦噗噜噗噜!
南瓜、番薯、紫薯切块,煮软——
“帮我拧成大火!”
“这样吗?”
“对!点!果真是笨手笨脚犬类动物啊!”
“……知道了……”
荷兰豆、紫甘蓝、西红柿、娃娃菜切碎,搅拌,沥水——
凶神恶煞挥舞菜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某狼含五指,牙齿咯崩崩:厨房里人类女性好可怕……
玉米面、黄豆粉、面粉和绞碎麦片芝麻粉倒入一个大盆里拌匀,沃夫为秦珊往里面打上三个鸡蛋,搓揉均匀,比例恰当瓜泥和肉泥混合到一起,以单手绕绞到完全糅合程度,再将各种混合五谷物和蔬肉混合物融汇,错捏成一个个类似于狮子头肉球球……后再往每个肉球球当中加入适量海藻粉,三文鱼油,就可以放进锅里蒸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秦珊和沃夫两个人同心协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所有准备步骤,等沃夫秦珊指挥下,往高压锅中垫好白布后,女孩才将盘子里一颗颗营养平衡蔬肉均匀恰到好处肉团团,小心翼翼地整齐排列进去……
“可以了,”秦珊松了松全身筋骨:“等上半个小时就可以吃啦。”
沃夫瘫坐回身边高脚椅上,用手指拂去额角汗意:“下厨房真是辛苦活。”
秦珊瞥了它一眼:“等你品尝到成果时候,就会清楚之前辛苦都是值得。”
金色瞳子亮起,满含期待地望向噗嗤噗嗤高压锅。
秦珊手肘搁到流理台边缘:“今天还算顺利,我发现人潜力真是无穷,原来我单手也能创造食物,以前从没试过。”
套着女仆围裙沃夫朝内翻折手臂,秀出自己线条优美肱二头肌,邀功:“那是因为有我这样强健臂腕来作为你左膀右臂。”
“嗯,”秦珊望向他,弯起嘴角笑了笑:“谢谢你。”
***
现,让我们把镜头,转向二楼某间房屋,有这么一位英俊金发青年,被梵妮碧池骚扰过后,非常非常非常扫兴,一点想睡觉意思都没有了。
他决定通宵打游戏,明早再会周公,正好还有理由不必去面对那位狗屁公爵小姐。
他对着大屏幕彪了会极速飞车后,决定下楼去厨房拿些牛奶和甜点上来,为自己通宵计划做屯粮准备。
单手插兜,迈着大长腿走下楼梯,奥兰多一步一步走向作案现场,厨房。
他很意外地瞥见了厨房里投出一圈橘黄色灯光,并且这种灯光还把里面虚虚晃动人影投到了外面浅色墙壁上。
大宅子里这种事儿也不少见了,夜半私会男仆女佣……但是把厨房当幽会密地,奥兰多还是头一回见到。
太嚣张了。
霍利庄园二少主不急不缓走近厨房,然后抬臂,长手指附上按钮,“啪”一下按亮了厨房天花板上通亮雪白大顶灯!
奥兰多办事向来粗暴直接,不给人面子。
但是这样多了,总有一天也会现世报自己头上不是吗?
就金发男人面不改色拐进厨房打算迈入那一刻,就他幽蓝如深海眼眸漠然抬起一瞬间,他眼前,出现是令他非常,难以,接受,也完全,没有,想象到一幕……
大概会终生难忘了吧,对吗,船长。
第四一章
有差不多长达一分钟的时候,奥兰多都没有再往厨房里走一步。
他就笔直地站立在门口。
in or not,这是个问题。
船长大人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对于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所隐藏的许多异于常识常理的东西都习以为常,可是今晚不一样,他对眼前的画面有些无法预料和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