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从来没有表示出要追求她,要做男女朋友,似乎她只是他无所事事的情况下黏着摆脱孤独的一个人。
陆甄仪虽然很郁闷,可是她的本能先于她的理智,很容易就接受并习惯了。
她算了算,秦椹赢的钱,买房买车之后,也就剩了一百来万,就问他有什么打算。
秦椹说没有打算。
她问他要不要准备投资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秦椹说不要。
她问他不跟她见面吃饭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秦椹想了想,说,“锻炼,去健身房,还去射击和射箭俱乐部,有时候上网,有时候看点野外生存之类的节目。”
07年金价大跌的时候,秦椹让她炒黄金。
“你有多少钱,就买多少,长期持有,等将来金价一到350就可以抛出去了。”
陆甄仪笑他痴人说梦,当时金价才150多,要涨到350,不是做梦是什么。
可是她还是照着他说的,把装修后一年攒下的六万多元都买了纸黄金。这六万多要归功于和秦椹在一起之后,她再也没机会在泡吧吃饭什么的地方花钱,而且因为装修,她开始在淘宝购物了,习惯了网购,再也不想傻兮兮去商场被宰。
她也没想到,不到一年,金价就真的破350了,她还赚了八九万。
秦椹说他赚了两百万,是继赌球之后将近两年来第一次赚钱。
除了房子和黄金,他也偶尔关注点别的事,比如说去年年初他带她去狗市,在一个繁殖户那里买了一只不到手掌大的可爱的两个多月大的小母约克夏,黑背,毛茸茸的,陆甄仪喜欢极了。
他让她取名字,因为看它太小,她取名叫“童童”。
他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半天。
奇怪的是,他对童童虽然细心照顾,态度却很冷淡,尽管童童可爱极了,反而是陆甄仪超爱它,总是照顾它,她也曾开口说,既然你不是那么喜欢它,就把它给我吧。
秦椹拒绝了。
去年年底,他花钱找了约克夏小种公配种,童童生了一窝四只小狗,居然和她同一天生日。
童童太小,成年后背长才十八厘米,生宝宝时难产了,于是剖腹产生的,手术后要等童童康复才能喂奶,结果陆甄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搬去和秦椹一起,没日没夜地照顾四只小狗,手工给只有耗子大小的约克夏宝宝们用注射器喂羊奶,两个小时一次,半夜也不例外。定了闹钟,他们每两小时起来一次喂奶,没有狗妈妈舔着来促进它们排泄,他们用棉签蘸了温水点点点,然后地上就多了几滴小狗尿,或是棉签上多了一条黑线般的小便便。
照顾到童童能自己喂奶,两人都瘦了一圈。
但是两人感情,却在这段时间进了一步。
陆甄仪甚至觉得,这是她认识秦椹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真实的喜悦和笑容。
陆甄仪大功告成,收拾东西准备走的那天傍晚,秦椹把她压到了床上。
他凶狠地亲吻撕咬她嘴唇,仿佛已经渴了好多年,他毫不怜惜地伸手揉捏她胸脯,撕扯她衣裳。
陆甄仪被吓楞了。
虽然相处两年多,他也有明显对她起了心思的时候,但是他还真是第一次付诸实现。
第一次就这么粗暴,她真是吓住了。
于是陆甄仪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夺路而逃。
秦椹整整一星期没去找她。
一星期后,他带着没满月的Elsa再次出现她公司楼下接她。
陆甄仪的女同事推她,窃笑:“你家那棵英俊多金的嫩草来了。喲,好可爱的狗狗,真有心…”
在同事们朋友们看来,秦椹毫无疑问是她男朋友。
别人说起来,都是:陆甄仪找了个比她小三四岁的富二代男朋友,不过那小子长得真帅。
Elsa是童童生的那窝小狗里最大的一只,生下来就比别的小狗大一头,身强力壮,喝奶从来不呛,尿尿能尿一小滩,而且第一个睁眼的。
约克夏这种狗,当然不是以大为美的。
可是秦椹却最偏爱它。
他居然把它送给了陆甄仪,又叮嘱要好好照顾它。
陆甄仪很没出息地原谅了他,两人继续之前的君子之交。秦椹也没再对她动手动脚。
可是她发觉他看她的目光时常很炙热。
陆甄仪有点窃喜,又有点不自在。
可恨的是,他居然还是没有表白。
求婚?
门铃响了,Elsa叫起来,这小东西虽然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但是看家却异常凶猛负责。
陆甄仪开了门,放秦椹进来,一边低声呵斥Elsa,叫它不要扰民。
Elsa看到秦椹的时候,早就不叫了,只有一小团的尾巴根在丝绸般的长毛里晃动,可爱极了,头部长毛里露出尖尖的耳朵可爱又漂亮,陆甄仪每次看到都想起精灵。
“Elsa!”秦椹每次看到它都能发出真心的笑容和欢喜,声音里简直是溺爱。
对陆甄仪他可从来没有过。
其实陆甄仪很不解,为什么他不喜欢童童却那么喜欢Elsa,而且还不肯同意她的提议,把童童换给她养。
陆甄仪当然也喜欢Elsa,却更怜惜不得主人宠爱的低龄狗妈妈童童。
而且童童也喜欢她胜过自己主人。
陆甄仪看着秦椹,秦椹穿了件灰色长袖衬衫黑裤子,肩章和收腰设计更突显了他肩宽腰窄,体态修长挺拔,容貌和深黑的眼睛又格外动人,他二十二岁了,已经慢慢从俊美少年变成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
但他那种总是很冷漠,而且很容易感觉出不是故作冷漠的模样和他年龄很不符,却令女人心动。
陆甄仪也不是不心动,可是他的态度令她不得不自矜。
秦椹站在那里,俯视着陆甄仪,犹豫了一下,才说:“做噩梦,害怕了?”
陆甄仪摇摇头,“说不上害怕,可是这梦太真实…”说着朝冰箱走过去,口中问,“你喝什么?”
秦椹凝视着她的背影,说:“冰水就行…今晚我留下陪你睡吧。”
虽然是安慰,语气里也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从照顾Elsa那次开始,他的欲。望便似是压抑不住了,尤其到前些日子,他似乎也已经不打算压抑。
正在开冰箱门的陆甄仪干脆“砰”地关上了冰箱门,转身直视他,双眸满含怒气,语气尖锐:“秦椹,你这话他妈的算是什么意思?!”
秦椹垂下眼眸,扫过她胸脯,然后开口说:“咱们明天去领证吧。”
陆甄仪觉得自己又要疯了。
“你…”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吐字困难过,“哪有连恋爱都没谈,就说结婚的…”
秦椹看到她脸生晕红,连脖子耳朵都红了,终是忍不住,上前几步,站在她跟前,托起她下巴,低声说:“…现在居然还会脸红了…”说着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一边就吻下去。
秦椹外表看上去并不过分强壮,但是陆甄仪早就发现了,他力气大得出奇。被他一手揽住的腰根本挣扎不开。
陆甄仪挣扎了半天未果,嘴被堵住,口腔中也被他舌头强势侵入,她又用力挣扎踢打了几下,还是没用…终究只好顺从,靠在他怀里让他亲。
秦椹喘息便越来越粗。
陆甄仪也感觉到传说中的小腹被硬硬的什么硌住了。
好半晌,终于才成功推开了他。
陆甄仪喘着气。
“乖一点。”秦椹低声哄她,但明显情绪很暴躁了,是强忍着哄她的。
“不行。”陆甄仪低头说,“这叫什么事儿,你喜欢我吗?爱我吗?你什么都没说过,这算什么?”
“我对你…还用说吗?”秦椹语气烦躁。
陆甄仪突然间觉得委屈,眼眶一热。低头掩饰掉,又随手推了他一把,说:“你走吧,今晚我不用你。”
秦椹叹了口气,搂住她肩膀:“陆甄仪,我只有你了。你,也只有我。”
陆甄仪觉得荒谬,却被他语气里真实的萧索和深藏的东西所动。
“莫名其妙…秦椹啊,你真莫名其妙,认识你,这几年我好像陷进一个泥沼里,一团黑色的雾里,一个醒不了的梦里…”
秦椹盯着她藏不住凄然的冷笑,看她红唇翻动,吐出这样的字句,他便着魔一般,胸中小腹都仿佛着起火来。
可是她的话语却让他沉吟之后笑起来:“…泥沼,噩梦,这个世界都会陷进去…陆甄仪,趁着你我都还年轻快活,咱们该上床上床,该结婚结婚吧。”
当然最终好事还是没成,陆甄仪还是在凌晨四点把秦椹赶出去了。
她自己也很郁闷。
不是不想要他,可是到临了总觉得哪里不甘心。
虽然私生活受挫,秦椹和她还是几乎每天见面的,一起吃晚饭,那是铁律。秦椹还认真跟她商量了去领证的事,但是要求先不办婚礼,等生了孩子再说。
陆甄仪无语:“你觉得结婚是过家家吗?瞒着家里等有了孩子再说?这不开玩笑吗?生孩子哪那么容易?”
秦椹喝了口咖啡,异常年轻的唇角一扬,说:“你放心,我有房有车,有足够的钱养活你,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生了孩子,我来照顾他,你一定会顺心满意的。”
陆甄仪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转到生孩子了。
秦椹才二十二岁,他那么急着生孩子干嘛?
春梦
陆甄仪最近被秦椹随时发、情又流于古怪总是令她很不愉快的行为所扰,终于去和闺蜜吃饭了。
没错,就是她那个带她去泡吧的闺蜜。
这位闺蜜叫吴静珊,在四大工作,和名字不同,性情外向爽朗,自从三年前陆甄仪和秦椹交往没空理她之后,就十分怨念,好在她工作也忙得要命,没太多空闲来纠缠陆甄仪。
尤其是她半年前交了男朋友,现身频率大减,这都两个多月没主动联系陆甄仪了,陆甄仪有点想她,于是就主动约见她。
“我上周见李洛玉了。还有她老公…”吴静珊说。
“哦,她怎么样?我也有一个月没见她了。”李洛玉和吴静珊其实都是陆甄仪的大学同学。前二者还是一个系一个寝室的。
说起来,陆甄仪还是先认识的李洛玉,当时李洛玉是校刊的主编,她是主笔。
“哼,”吴静珊说,“反正,我是不打算再理会她了。”
陆甄仪惊讶了下,问:“怎么了?”
吴静珊就倾诉起来。
原来李洛玉是她们当中最早结婚的一个,去年就结婚了,老公比她大九岁,是某企业高管,收入颇丰,他们婚后买了一百来万的车和一栋别墅,李洛玉在老同学面前就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了。
而吴静珊虽然自己收入不错,现在月入比陆甄仪还略微高些,比李洛玉更高,但是她半年前找的一个男友是个小警察,家里也普通,所以,李洛玉便话里话外挤兑她。
当然,以李洛玉的水准,肯定不会直接说警察没钱了。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和你家那位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照我觉得,没有类似的教育背景或者阶级背景,还是挺难生活到一起的…”吴静珊捏着嗓子学李洛玉的话给陆甄仪听。
然后冷笑说:“呸,阿武也是上过大学的,就算是体育大学吧,她家那位也不是什么名校毕业的,还阶级背景,真把自己当上流社会了!”
陆甄仪苦笑,“李洛玉是,她那人内里有点过于虚荣。”
“就这样的,你还和她那么好?我是不像你们,喜欢写个诗写个文,可是一个人有才不代表她有德,她那样的性格,同你真能是知音?”吴静珊大约气大了,一个劲要拉共同战线。
陆甄仪认真想了想,说:“她是有一部分我很不喜欢的地方,但是她也确实算是才华横溢。”
“哼哼,我发现了,你还挺能吸引公主病和绿茶婊的,你不觉得你从小身边朋友有好几个是这种吗?”
陆甄仪脸一僵,“兄台你不会想说物以类聚吧…”
吴静珊嗤笑:“我是想说你太女汉子了,别人我不知道,李洛玉在女人里头,大概只能找到你这么一位好友吧?”
她掰着手指头算:“你又大方,不跟她计较,又跟她诗文相合,谈笑风生,又陪她逛街吃饭,又不觊觎她老公,又无所图…啧啧,真是没得挑。她对着你,不说那些话,是因为你没什么可让她说的,假如你家小帅哥没钱,你试试她会说什么!”
陆甄仪怔住了。
如果秦椹没钱,周围人会说什么?
她隐隐仿佛听到李洛玉说:“找这么一个,你到底想什么?你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包养小白脸吧?你还要跟他结婚,我真不能理解…你知不知道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
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到父亲的勃然大怒,母亲的宛如天崩。
她想了想,问吴静珊,“如果秦椹没钱,你会赞同我和他在一起吗?”
吴静珊想了想,说:“我也不赞同,关键你和他在一起会受苦,不过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尊重你的想法。”她想了想,又说:“其实你该问我现在我赞不赞同你跟他在一起。说实话,我是不想赞同的,虽然他又帅又有钱,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看样子身体条件也足够你性福的,但是我总觉得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俩真没太多共同语言…他挺闷的,你俩够呛能玩到一块儿…你自己说说!除了一起养个宠物,最多一起玩个游戏,你俩还能一起干嘛!?”
陆甄仪闭紧嘴不说话。
吴静珊说:“当然,过日子也许不需要那么多共同兴趣,各玩各的也可以…唉唉,我也不知道啊,我想给你泼冷水的时候,又好像觉得你俩站一起挺配的…而且小秦也不像个坏人啊,换了是我,有一个比我小好几岁,还又帅又有钱的男人非要粘着我,我也狠不下心…关键还是你自己的感觉吧…”
我的感觉…
陆甄仪想,如果秦椹没钱,我还会这样跟他在一起吗?
我对他,是爱情吗?
还是猎奇?
这个问题,她想不出来。
稍晚秦椹过来接她,只跟吴静珊点了点头,就以沉默和迫不及待去结账接她离开表示了对她撇开他私会友人的“怨怼不满”。
路上陆甄仪问他:“你不喜欢吴静珊?”
“吴静珊还行。”
“那李洛玉呢?”
秦椹皱眉,“我不喜欢那女人,她心不正。”
陆甄仪笑起来,捏捏他鼻子,“还心不正!你是查探人类心灵的使者唛?”
秦椹开着车,被她捏了鼻子没法还手,瞥她一眼,隐怒道:“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陆甄仪觉得他现在态度过于嚣张,需要再教育一下,但还是先脸红了。
晚上秦椹果然赖在她的小房子里不走了。
他现在对付她很有一套,从背后搂住她,从她的脖子慢慢吻到领口,衣领下,手探入她衣裳里,轻易就找到她敏感区,在她背上亲抚几下,就让她浑身战栗…
他压着她在床上厮磨了几乎一小时,除了最后一步几乎都做了,弄得她全身发软,神智不清,可是她在最后居然还是抵挡住了,把他推开。
秦椹双目都要发红了,声音低哑:“陆甄仪,别拒绝我…”声音好似有余韵直接拨在她心弦上。
陆甄仪腿软得起不来身,把脸藏在被里:“秦椹,别逼我,我总觉得哪里还不对劲。”
秦椹暴躁地把她一把揪起来,勒在怀中,堵住她嘴唇狂吻了一通,直到将她上唇都咬破了,才算发泄了点怒气,离开了。
他之前两年虽然有时候似乎也能看出绮思,但却没有像这样,用陆甄仪的话说,就好像突然一天进入了发、情期,满脑子都是执念。
陆甄仪擦着自己微微肿起的嘴唇苦笑,小说里写到男主角强吻女主角都是令人脸红心跳浪漫旖旎,实际上男人如果动作粗暴,真的一点爱都没有!再怎么走冷酷路线,这种事上你也得知道点温柔啊亲!
大约是被秦椹的行为动作影响,陆甄仪当天晚上做了春梦,一个和之前的怪梦一样清晰的梦。
而且这个春梦尺度之大,简直让她不忍回顾。
她梦到在一个房间里,似乎是旅馆,里面也还算整齐的,但是总有一种衰败感。
好像在某个生化游戏里暂居的一处旅馆那种感觉,反正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住的旅馆。
这个旅馆据陆甄仪目测应该之前是三星级上下,不算太有品位,装潢和家具都带着一种庸俗老气的华丽。
对了,可能是因为桌上什么的都有灰尘,明显没有人打扫,所以她知道这不是正常住店。
她觉得那坐在床边上的就是自己,她有一切的感觉,喜怒哀乐触觉听觉味觉,一切就是自己在经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旁观者。
她垂着头,心里好像都是不安和抑郁。
她知道自己心情很不好,但是却不知道什么让她心情不好的,也很忐忑,甚至还有一种类似愤世嫉俗的愤懑的情绪…
然后秦椹开门走进来。
和现实里的淡漠冷肃不一样,梦里的他有一种异样的意气风发。虽然他没笑也没表现得意,但是他身姿笔挺。尽管他黑色的皮衣皮裤上有灰尘有污迹有破损,他的脸上也有疲倦,但是陆甄仪还是看得出他精神状态不错。
“开完会了?”她抬起头问。
“嗯。”秦椹扬着下巴,简洁地回答了一句,没有提到一句开会的内容。
这一点似乎让她压抑的心情更增不爽和不安。
她抬起头,沉吟片刻,才斟酌说:“我…很不喜欢那两个女孩缠着你。”
秦椹听到这话,却如春冰初破,顿时就扬唇微笑了:“陆甄仪,你在吃醋?”
陆甄仪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秦椹走到她面前。
他离得很近,而且没有坐下来,就这么大咧咧地站在她面前,她的脸几乎就是对着他的小腹,他敞开的黑色皮衣里穿着深灰色T恤,棉质针织的织物下,腹部紧实有力,没有一丝赘肉…这个姿势…带着轻慢,威胁和暧昧。
陆甄仪下意识往后面仰了仰身体。
秦椹伸出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她算得上小巧精致的下巴被捏在他手中,被迫抬起头,她的长长卷发便滑落脸畔。
他的手指虽然修长一如往昔,却被晒黑了,还带着以往没有的坚硬力度,衬得她腮如荔玉。她樱唇微分,湿润嫣红,看着颇为诱人。
“别再这么骄傲,陆甄仪。”秦椹声音低柔,但是带着一种隐隐的危险。
陆甄仪双眼冒火,“你知道她们说什么吗?她们说我没有异能,年龄又大,也不见得多漂亮,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你早就把我甩了。”
秦椹露出微笑来,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巴,刮过她嘴唇,柔声说:“她们说的和现实差距也不算太大…”
“…不过,如果你好好伺候我,我是肯定不会甩了你的。”他微笑着俯下身来看着她双眼。
“你!”陆甄仪觉得骤然间有团火在心里燃烧,伤心,委屈,愤怒…她双眼发热,想要流泪,又想斥骂他,但是有东西在限制着她,让她无法随心所欲,而这种强忍憋闷的感觉,让她的心快要爆炸…
“伺候好我,我就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秦椹犹自低声诱哄着,循循善诱,声音里却有种冷冷的近乎恨意的东西。“你知道吗?陆甄仪,以前我最恨你嫌我烦,嫌我粘着你,好像我根本不配进入你的世界…每次想要你,我不是要求你,就是要逼你…我的自尊早就被你毁掉了…”
“…我只是不想每天被你在床上纠缠!我每天都很累!我要工作还要额外接case赚钱养家!有那一两个小时跟你上床的时间,我就可以多睡会!”
秦椹恨恨地笑:“是啊,你永远都有理由,都是理直气壮,所有的都是我的错,我所能找到的工作,你又要嫌丢人,不准我去,然后再抱怨自己养家多么累!”
“你那么累早出晚归赚那点钱还不如在家里带孩子,保姆又不靠谱…”
“我不想跟你吵了…陆甄仪。早就吵够了…”他低低说,“虽然这个世界已经疯了,至少我有了力量…而你,只能做我的附庸,我的女人,倚靠我的保护生活。”
说完这句话,他放开了她下巴,站直身体,低头,在阴影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陆甄仪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捏住她手腕,“跟我到隔壁来,别吵醒孩子。”
夜
她被他带到了隔壁,这个屋子里的被褥枕头似乎都已经被搜光了。
灰尘都带着凌乱的痕迹。
但是席梦思床垫还在。
秦椹到床边坐下,示意陆甄仪过去。
陆甄仪不情愿地走过去。
他拉了她一把,让她站在自己两腿之间,开始给她脱衣服。
他脱得很不认真温柔,几乎是一把把她上衣撩到胸上面,扯开胸衣,信手捏了两把。然后另一只手伸进她运动裤里。
对,是运动裤。
“我喜欢你这里,”他手指在某处划过,看着她眼睛,嘴里喃喃说,“一直觉得尝起来味道很好…”声音低柔喑哑。
陆甄仪脸都红透了。
“你却从来都不肯回报我一下,让你用一次嘴跟要你命一样…”秦椹突然冷漠地说,“你现在给我脱裤子。”
…
接下来,陆甄仪清晰无比地记得,梦里她是如何强忍羞辱给他脱了裤子,被迫跪在他腿间…
她嘴又酸又累,都快没知觉了。秦椹却兴奋无比,按住她的头。
最后她哭了,秦椹才放过她,却要她趴在那儿…而且兴奋起来折腾的同时还对她说了许多故意轻慢的污言秽语。
陆甄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梦来。
梦里的情节哪来的?自己又不看av!
“靠,做出这样的梦我是得有多欲求不满啊!”陆甄仪惊慌之后,懊丧得很,“还是我其实有M体质?”
以至于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法直接面对秦椹。
尽管这梦的内容让她不忍回顾,但是她还是没有忽视这梦的背景。
总觉得和之前的梦似乎是连贯的,好像都是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而且有个孩子——这个梦里没有出现,但是她觉得孩子其实就在第一间房间的床里边睡着。
还有让人吐糟的异能什么的…
躲了几天,她不去就秦椹,秦椹总是要来就她的…何况秦椹的发、情期明显没过去。
被他压在床上纠缠了好几次都只留守最后一步之后,终于有一次,陆甄仪被他成功得手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但可能不少男孩女孩之间第一次都是类似的情况。
当时,也许是因为前几次纠缠都适可而止,她对他放松了警惕;也可能因为是梦里已经清晰无比感同身受地被他做过一次了…那天晚上还是陆甄仪被他压着,他一直在抚摸亲吻,探索她全身,呼吸火热,动作温柔热烈,陆甄仪早已晕晕沉沉…他在她腿间磨蹭着,她酥软着,身不由己低声呻、吟…然后突然间他一把压住她的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狠狠进入了。
陆甄仪痛得腰都弯了,一下哭了出来,拼命用拳头捶打他,他一边低声哄她,一边坚持不出来,随便她捶打。
等她痛过了,哭够了,却坚定无比,一下下进攻…
温柔但坚决…让她很快丢盔弃甲。
事后陆甄仪有点小甜蜜,但是又很郁闷。
其实,她倒不是把贞操看得多重,她少时一直觉得,女人非要把贞操留着待价而沽博取男人一生善待神马的本身就源于性别歧视。
要把初。夜奉献给某个男人的想法简直是人格上的自甘下贱。
男人如果可以自由享受身体的愉悦,女人当然也可以。
她毕业那年,还跟一个很英俊容貌身材让她动心的男人约了过夜,她当时觉得真命天子什么的够呛有戏,非要等着的自己简直就是犯傻,为了自己不要这么卑弱地等待,不如自信自强现在就开始适当享受健康的性趣。
结果那天夜里明明心理建设和现实准备都很充分,那男人要入巷的时候她却被要被侵入的恐慌感打败了,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