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BR粗重的呼吸声,柰子虽然挺享受被他挂心的感觉,可是不舍胜过自我满足,再者,如此上下颠簸,讲句心里话,真心不舒服,都快要把的内脏给颠簸出喉咙了。为了她自身舒适着想,她终是通过透过芯片准备下达指令。然而,令她无言的是,她在整座专属于尉迟家的人工岛上,仅拥有四个人的联络方式,一个BR正在背着她跑,一个苏特又开始玩隐身,一个尉迟幽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尉迟弋她怕!这下该如何是好?
柰子只烦恼了一下子,就将这个问题抛给了BR,“BR,车……”
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已是柰子的极限,BR听罢,只当没听见,继续跑。柰子顿时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BR是聋了还是逆风没听见?


132 讨价

应该是没听见吧。柰子如是想,于是对着BR的耳朵再次重复。
“不必。”
“啊?”
“马上到了?”
“哈啊?”
柰子抬头,看着印入眼帘朴实无华的建筑物,登时说不出话来。
BR谁?她的身体自小各种毛病就不曾少过,面对如此突发状况,BR早已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慢慢的转为面不改色,应对得宜。怎么说也是个经过各种风浪洗礼,他怎么可能会因她一个小小的胃部不适便慌了手脚。都怪她疼昏了头,没看清周遭的环境。不过,柰子没来得及羞愧,便疼的昏死在BR背后,待她醒来时,已是隔天下午两点多。
待问清具体时间时,柰子快速从床上坐起,焦急的拉着BR的手,“登记……”
BR不慌不忙的从一旁端起清粥,笑的温柔,“来,喝点粥。”
“登记……”
“苏特说,你昨天一直没进食,才会导致胃病复发。苏特虽给你打了营养剂,仍是不如五谷杂粮来的好,乖,张嘴。”
“登……”
“嗯?”
看着笑的愈发温柔可亲的BR,柰子瞬间将‘记’字吞进肚子,乖乖张嘴,乖乖喝粥。
人有三急,还没将口中的粥咽下,堆积在体内十来个小时的液体呼之欲出,柰子快速的掀开被子下床,结果因为太急,加上未带眼镜,无法视物,直接跌下床去。
BR急急将摔的七荤八素,哀哀叫唤的柰子扶起,见她满面通红,一个用力,打横抱起,进入洗手间,把她放在马桶下后,带上洗手间的门,在门外道,“好了喊我。”
柰子哪儿有时间管好不好意思的,急忙褪下裤子解决生理问题。
柰子一脸舒坦的被BR抱回床上坐好,而后BR端起她还未来得及喝的粥,继续喂她。
“BR,你生气了,对不对?”柰子小心翼翼的觑着面无表情的BR。
“我没有生气。”
“胡说,你每次只要一生气,就会不说话。”
“我只是害怕。”
柰子微微一愣,勉强笑道,“你看看我不是好好坐在这里嘛,现在科技如此发达,不会有事的。”
BR定定的看着柰子,并未言语。
柰子咬了咬下唇,露出讨巧的笑意,“我饿……”
BR抬起右手,轻抚柰子的面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信,我一直相信你有一双可以将我带离死神的手,BR。”
“喝粥吧。”
“嗯。”柰子口中含着粥,皱着眉头看着BR,“这谁煮的,味道好怪。”
“真的?”
“不信你尝尝。”
BR听罢,舀起一勺粥往嘴里送,嘴巴抿了抿,“这是苏特特别嘱咐厨房的人准备的。”
“啊?他该不会因为我过河拆桥,心生怨愤,下毒害我吧。”
“下毒倒不至于,佘毒你的舌头大有可能。”
柰子听罢,一脸嫌弃的看着BR手中的粥,挥了挥手,“拿开,我不吃了,饿死也不吃。”
“吃了胃才会舒服,乖。”
“我不要。”
“别任性。”
“反正我不要。”
“我会担心。”
“……”柰子咂吧两下嘴,以商量的口吻道,“一碗。”
“一盅。”


133 保证

看着摆在床头柜直径有十五公分左右,差不多二十公分高度的白色瓷罐,也就是BR口中的一盅粥,再看看BR手中不过巴掌大小的瓷碗,越发的肯定是苏特在整她,于是开始不停的在心底诅咒苏特,“我吃的下,也要胃装得下啊。”
“少食多餐。”
柰子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经过一番惨烈的思想斗争,终是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两碗。”
BR的回答是,直接将一大盅粥放进柰子的怀里。看着不断向上升腾着白气的粥,再看看正一眨不眨看着她的BR,柰子干笑两声,自我安慰道:就当喝中药,反正两者的味儿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以一副壮烈的神情,豁出去的捧起瓷罐,呱呱呱的还没吞两口,就因为手中的罐子重量超出她的预想,而不堪重负,只能将其抱在怀中,张嘴吐舌,可怜巴巴的看着BR:她错了,完全低估了男人的报复欲!
BR好气又好笑的将她手中的瓷罐抱走,放在床头柜上,“你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见BR有松动的迹象,柰子赶紧表态,“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会记得定时定量吃饭。”
“你的保证,十几年来,我耳朵都听出一层茧来了。”
“这次我带脑袋出来了。”
“白纸黑字。”
“呃,一定要吗?”
“你说呢?”
“好吧。”柰子嘟着嘴,无限委屈的看着BR,看的后者都快要开始自我检讨是不是对她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差点心软。还好,十几年的商场,政界不是白混的,他迅速的将自己临阵倒戈的心拉回。
别看柰子听说要立据时,表现的无比可怜,签字的时候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唰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还一脸得意的看着BR,好似再问,怎么样?我的签名不错吧。
“鬼画符,这要贴在门板上,鬼怪估计都不敢上门。”
“BR……”
“不饿么?”
柰子微微愣神,脑袋有点跟不上BR转换话题的节奏,顺口的回答,“饿。”
“你是想要在房间吃,还是下楼同他们……”
“房间。”
“好,我叫他们送餐,你等等。”
看着BR端着白瓷罐消失在门口,柰子才反应过来,她,又被BR忽悠了。你说,偌大的一个尉迟家会没有按铃之类的唤仆佣保镖的东西?何须他亲自走一趟。
不过,一想到BR又待她如前,柰子的心底就开始忍不住往外冒小气泡,幸福的,快乐的,没来由的感觉甜丝丝的,各种感觉,美的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BR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他温柔的注视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他想要呵护一生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觉的跟着扬起。
“你打算将今天所剩不多的时间都耗在床上?”BR本不想打断如快乐精灵的柰子,可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的理智很快战胜了私心。
“啊,我睡了多久?”
“不多,十几个小时。”


134 面条

柰子听罢,先是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而后啊的一声,“也就是说,我的生日仅剩下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BR微微一笑,“如果你打算继续赖床的话,也许会更少。”
“我马上起来。”
“没吃饭,不能出去。”
“饭呢?”
柰子话刚落下,就听见敲门声响起,在BR应声之下,仆佣端着十几盘菜色各异的食物鱼贯而入。
“这么多?我哪儿吃的下。”
“慢慢吃。”
“怎么可能慢慢吃,今天我生日诶,我怎么可能用吃来虚度我人生的头等日子。”
“吃吧,我不急。”
看着笑的很是温柔的BR,柰子双眼差点飙出泪来,终是忍住。她太清楚BR的个性,若她不好好的吃点东西,今天恐怕别想踏出这个房门!
看看桌面上精致的食物,还好,不过是盘子大的惊人,事实上,其上摆盘大多不过她一个拳头大小,撑死也就两三口的事。并且为了照顾她的胃部,各类美食皆以清淡为主,甜食之类,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皆被BR摒除在菜单之外。
可即使如此,柰子仍是花费了近三个小时才将桌面上的食物消化完毕。原因很简单,她胃消化不但差,而且慢,加上她不可大量进食,并且要细嚼慢咽。其上,还是BR在她撒娇,撒泼各种手段用尽之下,帮她解决了大半的结果。
不过,美食是世上最容易让人忘记烦恼的东西。进餐的过程,气氛和谐,她同BR更是有说有笑,哪儿有她想象中的痛苦。
以往过生日,BR总会煮一碗长寿面,面是他亲手擀的,一根不断,面里会放颗鸡蛋,撒点葱花,清淡不失美味。
对吃,柰子算的上挑剔,葱蒜之类味道较重的她素来不喜,然而,那一碗面,她永远都会吃的干干净净,一滴汤水都不放过。
那时候苏特总是用很稀奇的眼神看着她,她亦未觉得任何不妥。现在回想,或许,她身体对BR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直接的。
很简单的一碗面,据她所知,BR一年只做一次。
可是,好不容易吃完所谓的健康食品,她也没看见那一碗对于她而言意义非凡的面!不是她急,实在是,她十几次生日,俱是BR一大早便将她从舒服的被窝挖出来,拎着她到厨房,看着他制佐暧心面条全过程。然而,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说登记人员半点影子未见,再看BR老神在在,一点都没有带她出去的样子,让她不禁怀疑,BR是否真的记得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BR,登……”
“吃饱了?”
“嗯,饱了,饱了,那个,登……”
柰子还未说完,就见BR从一直站在门口并未离开的仆佣招了招手,让他们进屋子将空盘收走,而后温柔的看着柰子,“好好休息,有事等起来再说。”
“咦?”
“乖。”
“B……”
“午安。”BR将柰子抱到床上安置好,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在她困惑不解的目光下,面带微笑的退出房间,让柰子有点反应不过来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135 丧气

柰子睁着无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十几年来每到这个日子,BR带给她的各种惊喜走马观花回忆一遍,越想越憋屈。
都说女孩子不能太主动,主动会把男人吓跑;还说女孩子不能倒贴,倒贴就不值钱了。以往她还不信,现在,呜呜呜,她可不可以嚎啕大哭?
哭顶个毛用啊!柰子忍不住爆粗口。声音刚落下,赶紧用双手紧紧捂住,两眼神经兮兮的盯着门口,直到确定门外确实没人,这才松了口气把手放下。
不行,有时间想东想西,还不如主动出击。胡思乱想半天,柰子一个跃起,踢掉被子,呯呯砰砰的摔下床,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在床头一阵摸索。一找到眼镜,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结果,事实证明,尉迟幽兰说的没错,她不长眼!即使带了眼镜。
看着眼前一模一样宛如迷宫的房间,柰子两只脚踌躇不已,生怕一个踏错,连房间都回不来。犹记得尉迟幽兰说过,门把上有标记。柰子立马蹲下身,努力睁大双眼,只差买个显微镜放在门把下,也没看到尉迟幽兰所谓的标记!
尉迟幽兰不会是糊弄人吧?此念头刚升起就被柰子迅速甩到脑后。尉迟幽兰在如何不待见她,也不至于拿这件事诓她。再者,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可没见谁出言否定尉迟幽兰的话。
在门把上摸索了半点,瞪得柰子两眼酸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柰子叹了口,自认智商有限,眼力短浅,主动放弃找出路的念头。
放弃不代表死心,BR还是要找的。房间还是昨天她被送入的那个房间,柰子想了想,眼镜一摘,两手一伸,决定豁出去了,凭感觉走吧。
柰子早已做好了绕圈半个小时的觉悟,然而,今儿个兴许是上天看她是个寿星的缘故,特别眷顾她。不过拐了两个弯,她便清晰的听到百里幽的声音,不单单她,还有几个A班的成员。
心头虽疑惑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尉迟家,然而,找到人问路的兴奋,很快占据主导。柰子快速将眼镜带上,跑到百里幽面前道,“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路。”
“柰子?你怎么在这?”
听到即墨玉疑惑的声音,柰子迟疑的看着他,“你们,不是来找我的?”
她原以为他们是BR找他们来帮她过生日,给她个惊喜的,难道,是她会错意?
“自然是,只是……”
“我告诉他们,你正在休息。”
听到尉迟幽兰略微冷漠的声音,柰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单尉迟幽兰,尉迟一家都在。不但如此,在场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此刻,他们正用无法形容的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她。
柰子这才想起,在门口时,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不过是她找BR心切,这才忘记了周遭的情况。
如今,仔细一瞧,发现,这些人各自为阵,统共有八个阵营,每个阵营距离或远或近,可轻易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八个阵营,自是不用说,乃八大家之人。


136 争执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继续……”柰子赔笑着小心翼翼的往门口退去,别看她面上挺稳,背后早已湿答答一片,浑身哆嗦个不停,心里慌得只想夺门而逃,可惜,两腿软的厉害,能勉强拖着走已属不易。
“正巧,正主在这,我们何须再做多余的事。”柰子左侧一人说道。她抬头一看,只见东郭蕤正坐在那人身后,东郭蕤见柰子看向她,还相当有闲情逸致的冲柰子挥挥手。
“你便是万俟柰子?那么……”
“我说过,不准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尉迟浩升面色一沉,冷冷的开口。
“这事,事关重大,可不是你尉迟说了算。”
“呃,抱歉,不管你们是否在讨论有关于我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BR在哪儿?”
“博苼马上就过来,你身体还没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看着温和之中略带强硬的尉迟幽若,柰子隐隐也晓得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故而点点头,转身欲离开。
“想走,可以,把这份文件签了!”
“东郭!”只要熟识尉迟浩升的人都会晓得,此刻的他,已是怒到了极点,然而,东郭家主毕竟不是常人,在尉迟浩升怒气之下,非但没有被波及,还一脸气定神闲,“原本还不确定她就是那女人的女儿,现在看来,倒是十成十了。”
“你……”
“一直好奇波澜不惊的底下的尉迟浩升会是如何,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尉迟浩升怒极反笑,“祸莫大于知足。”
东郭家主挑了挑眉头,“你此话何意?”
“浩升不才,自得了这么一处容身之所便安于现状,无所建树,能有何意?不过是向诸位提个醒儿,‘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我只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柰子何德何能,竟得八大家如此看重,倒叫我不枉此生。”
冷漠到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重重的砸在众人心头,A班几位皆忍不住朝柰子看去,只见后者素来无忧的面上,挂着浓重的冷意,嘴角的笑容更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叫人心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一个小小女娃,身怀如此利器,不过是将其闲置。不若交予我们,我们定能妥善管理,让其价值得到最大的发挥。”
“哈哈,怀璧其罪?请问,此话从何说起?我一无权,二无财,三无貌,四无利用价值,你们堂堂八大家觊觎我一个身无四两肉的女娃,我倒要问问,你们安得是什么心?”
“不愧为乌雅兰若之女,装傻的功夫当真是青出于蓝。我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这字,你签定了。”
“哈,好一个八大家……”柰子冷笑,“我不签,你们又能如何?”
“女娃娃,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可不是你能够胡搅蛮缠的地方。”
“哎哟,当真抱歉,柰子自打有记忆来,眼神便没好使过。”
“敬酒不吃吃罚酒。”


137 乌雅

“此处乃我尉迟家,可容不得你们胡来。”尉迟浩升将柰子掩在身后,“想在我尉迟家动我的人,先过我尉迟浩升这一关。”
“尉迟浩升,别忘了,你是怎么拥有如今的一切。”
“忘?浩升怎敢忘。”尉迟浩升微微一笑,“如此毕身难忘的记忆,浩升做梦都会笑着醒。”
听着尉迟浩升话中有话,在场之人面色皆变,虽说不上难看,倒也相去不远。
“若你不想要,我相信很多人乐意要。”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叫尉迟浩升浑身一僵,额上迅速布上一层冷汗。
而后见着身后一脸茫然的柰子之时,马上回神,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
尉迟浩升如此行为,倒叫柰子越发好奇这位不过出个声就镇住在场所有人的男人。柰子踮起脚尖,透过尉迟浩升的肩窝,偷偷的打量着那人。
虽只是侧面,但柰子还是看得出这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男人,身上没有半点任何出奇之处,相反,柰子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谄媚之气,虽然已经淡到几不可闻的地步。由在场哪儿怕是八大家主都带着的恭敬的态度可以看出,此人,身份不凡,是比八大家主还有尊贵的人,然而,柰子无论从哪儿个角度看,看着此人,心里总不自觉的生出一股高他一等,忍不住想要对他颐指气使的感觉。
兴许是感觉到赤luo裸毫无遮掩的打量的目光,那人转头往柰子的方向看去。柰子一愣,下意识想要缩头,然而,待看清那人嘴角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时,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脑袋似有什么倾巢而出。
尉迟浩升见柰子呆傻的站在原地,以为是被那男人吓到。谁知,转眼间,柰子突然跳起,双眼通红,状若癫狂的指着那人,“乌雅承渊,你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敢,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名被柰子唤作乌雅承渊的中年男子听见柰子的话语,眉头轻蹙,“哪儿来的没有教养的小丫头……”
尉迟浩升听罢,赶紧将欲冲向乌雅承渊的柰子紧紧拉住。然而,也不知柰子哪儿来的气力,大的不可思议,尉迟浩升居然无法束缚住柰子。尉迟弋见状,立马上前,将柰子桎梏在自己怀中。尉迟浩升看着尉迟弋的举动,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然而,钳制住柰子的手脚,却忘了了捂住她的嘴,只听柰子用尖锐的声音吼着,“是你,是你害死我妈妈的,是你……”
乌雅承渊看了看柰子,恍然,“是你……”
“乌雅承渊,你从我妈妈那里拿到的一切,用不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世上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它的开启方法,求我啊,向你以前那样,用摇尾乞怜的狗样来求我啊,哈哈……”
柰子的一番话语,叫在场之人无不色变,连尉迟浩升都吓得不轻。不过看柰子圆睁的双眼,手舞足蹈的样子,看得出,她早已失了理智,谁晓得她的说的话当中有几分真假。


138 灵玥

“可怜的孩子,看起来病的不清。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下去,好好的,治治。”毫无起伏的声道,叫尉迟浩升的心一突,暗叫不好。
“承主……”
“怎么,你也想去?”
尉迟浩升呼吸一窒,面颊紧绷。尉迟浩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自然晓得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乌雅承渊,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只有这么点点本事,难怪只能躲在暗处。不不不,看看你从骨子里透出的卑躬屈膝样,注定一辈子都见不得光。”看着乌雅承渊终是色变的脸,柰子癫狂一笑,“哈,这就戳到你痛处了?不急,咱们的帐,我会一笔,一笔的跟你算的清清楚楚。嘘……别想用对付我妈妈的方法来对付我,别忘了,乌雅一家,如今可只剩下我这么一根独苗,没了我,那东西,你永远都别想碰。”
乌雅承渊阴沉的看着柰子,冷哼,“放宽心,你的命,还是很值钱的。我会尽我一切所能,好好的,妥善的照顾你的身体。”
看着话中有话的乌雅承渊,柰子面上没有丝毫惧色,反倒开怀一笑,故作无辜的看着他,“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妈妈为了避免我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呢,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把我脑袋,咵,挖走了。现在脑袋上顶的,不过是她手中的一个产物,我的意思,你明白。”
“你说什么?”乌雅承渊大怒,狰狞的看着柰子,后者却似无所觉,笑嘻嘻的看着他,“你很生气对不对,没关系,你越生气,我就越高兴,哈哈,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不,你不能,也不敢,乌雅承渊。”
看着面色越发铁青的乌雅承渊,柰子笑的越发畅快,却也叫在场众人心惊。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熟知的柰子?A班一众皆忍不住冒出此念头。不,柰子是单纯的,可爱的,见到生人会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是一个需要细心呵护,用心保护的还未长大的孩子,而不是眼前这位,一脸仇恨,满目狂色,全身透着隐隐邪异的女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后为何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差?
“灵玥,你是灵玥……”尉迟弋痴痴的看着柰子,后者听到他的话语,冲他扬起一抹惑人心房的笑意,“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真叫人怀念。”
“不管你是柰子,还是灵玥,究其根本,你终是乌雅兰若的女儿。”尉迟弋的打岔,倒叫乌雅承渊快速的调整心绪,再次恢复到往日的心态,“乌雅兰若再狠,也狠不过一颗身为人母的心。”
“呲,呲,你的榆木脑袋何时才能开窍。我费了如此多的唇舌,你怎么还是一点都不明白。”柰子悠然的伸了个懒腰,走到本属于尉迟浩升的位置,毫不客气的坐下,“你认为,在你对BR做出如此多的动作之后,我们会傻傻的待在原地,而没有一点防范措施?你认为,我的妈妈,会是个什么都不留下,而将唯一的宝贝女儿独自留在这世上的女人?”


139 身份

乌雅承渊眸光一闪,呵呵一笑,“以你现在的能力,恐怕还没有同我叫板的资格。”
“谁说不是呢。”
看着似笑非笑的柰子,乌雅承渊眉头轻蹙。
他是个谨慎的人,能够拥有今日的一切,与绝不盲目行事分不开干系。要么不做,做,一定要做到运筹帷幄,稳超胜券,他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乌雅承渊惊疑不定的看着胸有成竹的柰子,两眼一眯,“呵,你如此自信,不过是仗着万俟博苼十几年来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小小王国。我想知道,若是失了他,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的有志无恐。”
柰子面色微变,“你把BR怎么了?”
“女娃娃,我不管你手中还有何等筹码,你只要知道一点,当年,我竟然能将你那鬼才一般的母亲拉下马,我今日便有同样的能力,将你玩弄鼓掌之中。”
柰子用力的咬着下唇,冷笑,“光说不练,有种,你试试。”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我从未认为你敢。”
“你……”乌雅承渊深深吸了口气,“看来,你忘了当年你母亲得罪我,终究落得个怎么样的下场。”
“乌雅承渊……”柰子嚯的站起,尖锐的叫道,双眼凶狠的似要将乌雅承渊吞了般,“你的良心何在?你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待我母亲,你夜还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