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快来见过玉虚子老前辈和总为静虚观的贵客!”云堡主拉过大女婿给客人们介绍。“这位是小婿…”
等到他们终于互相寒暄完,飞雪向白慕寒递了个眼色,然后自己拉着冯疗远往后院跑。“大姐夫你带我去看看大姐吧!”
“小师妹,你慢点!”冯疗远望着眼前这个穿的严严实实的小师妹,他似乎又看到了几年前那个不太受宠,胆小怕事的小师妹。事实上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妹妹的,只不过是因为云轻雾不喜欢她的原因,所以他也不敢明着关心她,更不敢跟她多接触。因为那只会给她惹去更多的麻烦。
想当初她第一次失踪一年多,他也曾瞒着云轻雾尽心的在寻找她的下落。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年多后,她带着儿子再回来时,竟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虽然那姐妹两仍然在恶意欺负她,找她麻烦,她也同样只是避而不扰。可是他知道她不再胆小怕事,也并不张扬。因为他有好几次站在远处,亲眼看见她冲着那姐妹两的背影露出了轻蔑不屑之色。那种神色,他几乎每天都能在那两姐妹脸上看见无数次。可是却从未在小师妹脸上看过。从那时,他就知道她变了。
只是没想到她的变化是如此彻底!从她的再一次失踪,不对,应该说是有预谋的逃家,到师傅收到白当家从京城传来她遇害的消息,再到师傅传信回来说小师妹就是那个近几年在京师一带传为神袛般的卧龙山庄庄主时。他当时那震撼简直可比看见死了多年的父母突然站在他面前那种程度。平静下来后,他以为师傅弄错了。直到云轻雾从京城回来后,成天挂在嘴边诅咒她,他才真的相信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师妹真的是脱胎换骨了。
“大姐夫,你觉得我大姐有什么变化吗?”飞雪试探的问道。
“小师妹以前都是叫我风湿兄的,你忘了吗?”沉浸在回忆中的冯疗远脱口而出。
飞雪抬头看向这个被她叫做姐夫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注意看他。从他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出他的沉稳老练,颇有云堡主的风范。其貌不扬,但总算是过得去。当然前提是他不能与刚才跟她同来的那几个家伙站在一起。不过以他的条件配云轻雾已经绰绰有余了。至于云思雨,那就是委屈他了。总体说来,这个人并不令她讨厌。
“冯师兄从小就跟着我爹吗?”飞雪顺着他的意称他为师兄。事实上她又不当那女人是姐姐,这姐夫叫的她也窝火。
“是啊!”冯疗远充满感恩的回到。“我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是师傅收留了我,将我养大又授我技艺。”还将爱女嫁给他。这句话她是在是说不出来。
“这么说你与我们三姐妹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喽?”飞雪用戏谑的语调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那冯师兄真的没觉得大姐这次遭逢劫难后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你是说轻雾?”冯疗远凝目仔细的想了想,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那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变化。不过要真的说变化,他倒是觉得眼前的小师妹变化才叫大呢。
她在穿着上不光是一会儿夏,一会儿冬。连说话的语气神情都完全变了。他可是记得前几天她只跟那个白当家说话,从头到尾就没看过旁人一眼,别说他们这些个不受待见的姐姐、姐夫。就连她受了伤的爹,她也没问候一声,没多看一眼。当时师傅那伤心,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只隔了两天不见,她不但与爹爹亲热异常,还主动叫他姐夫,又拉他去看姐姐,还主动问起她解决诶的病情。他真是越看越看不懂这个小师妹了!
冯疗远的心事都写在面上,所以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别人也不难猜出他的思想。这对本来就善于观察的飞雪来说就更加简单了。连他也没看出来,看来云思雨这次学聪明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里面传来云轻雾她娘的谈话声。
“娘,轻雾,三妹来看你了。”冯疗远在门口招呼道。
飞雪已经先他一步进屋,清楚的看见床上靠坐着的云轻雾见到她时,眼睛里面一闪而逝的惊慌和那浑身震颤的一瞬,以及床边的云夫人不太友好的敌视。
“大娘,大姐!”飞雪若无其事的含笑与她们打招呼。云轻雾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快速的钻进被窝,拉上被子将整个头都捂住了。
“你来干什么?你没看见雾儿不想看见你吗?”云夫人瞪着飞雪愤怒的吼道:“你赶紧给我出去!”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面叫嚣,就是因为她,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的雨儿!
一百零七章
云轻雾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快速的钻进被窝,拉上被子将整个头都捂住了。
“你来干什么?你没看见雾儿不想看见你吗?”云夫人瞪着飞雪愤怒的吼道“你赶紧给我出去!”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面叫嚣,就是因为她,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的雨儿!
无视云夫人的愤怒,飞雪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脸上保持着惑人的微笑,举步走向她们。“你,你想干什么?”云夫人被她看得不自觉的失了气势。
“雪儿只是来看看姐姐啊!”飞雪无辜的回道。秀眉微微弯起,凤眸半眯,脸上的笑意更浓“大娘在怕雪儿吗?这可不好,在雪儿的记忆中,大娘和两位姐姐一向只有让雪儿怕的份哦!”
她声音轻柔,语气诚恳。可是云夫人却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
就连站在门口,看不见飞雪表情的冯疗远也从她们的对话中感觉到了几分诡异。更令他奇怪的是,那一向不将云家老三放在眼里的云轻雾,为何会惊慌的钻入被子。而且从那被窝中的扭动情况,不难看出她是在发抖!
“哼,别以为嫁了人我们就会怕你!”压下心中的怯意,云夫人拿出她主母气势,站起身指着门口怒道:“这个家不欢迎你,你经人我滚。”
你让滚就滚,那她岂不很没面子!
飞雪踏前一步,居高临下的府视云夫人“雪儿一直有个疑问,大娘对雪儿的敌意到底是来自何处呢?”语气相当无奈。目光却紧紧的攢着云夫人,见她明显一怔,接着面上是意料之中的争气表情。飞雪眼眉微挑,不给她时间,接着道:“以前我人小不懂事,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娘抢了你的宠,所以一直容忍你们将我娘的无心之过转嫁到我身上来。心想那样也算是为我娘赎罪…”
云夫人的脸色已然大变!
飞雪又上前一小步,这样本已坐在床头的云夫人就被她“高大”的身影给整个的笼罩住了。语气倏变,冷厉无情的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娘的死…”
“你娘的死不关我的事!”云夫人咻地抬头,疾言否认。
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嘛!冯疗远惊讶的看向那个不待见他的岳母。难道真是她害死了二师娘?
“大娘别激动啊!”声音恢复温柔,仿佛刚才那冷厉之声根本就不是出自她的口。
“我当然知道我娘的死与你无关,你最多就是时常在体弱多病,根本无法再度受孕的她面前,说一些有关我爹急需有人为他生个儿子继承云家堡之类的事罢了。”飞雪的话越渐的云淡轻风,好像她此时谈论的不是她的娘亲,而是无关紧要之人的八卦。
“偏我娘不但身子极虚,连带着智力也不太健全。她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你这个姐姐的话。然后故意冷淡我爹,将自己困在小院中郁郁而终。所以仍然要这一切都只能怨她自己傻,,怎么能怨大娘您呢?是吧?”
“砰!”云夫人狼狈的跌到床下地上。“你,你…”她仰着头,瞠目结舌的用发颤的手指着飞雪。“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飞雪指着自己代她问完。
见她放下手指,默认了。
飞雪继而轻笑,没心没肺的笑。
并不回答她的话。接着自己先前话说道:“我爹虽然爱极了我娘。可是年轻气盛的他,在被我娘拒绝几次后,只道我娘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他的爱。出于对我娘的怜惜,他随了你的意不再去找她。于是自然的他就找你来泄火。而你身为正室夫人,却只落得个替身的下场…”
“你胡说八道!老爷爱的人是我,那个贱人才是替身!”坐在地上的云夫人脸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的吼道!
飞雪府下头,仍然面带微笑的说道:“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因此,竟管你的对手已经离世。我爹也渐渐淡忘了我娘。可是你心理上仍然有怨,所以年幼无知的我就成了你的出气包对吗?”
“我当年应该杀了你!”地上的女人目怒凶光的瞪着飞雪咬模具切齿的道。
此时的云夫人已经成魔。
冯疗远愕然的望着那师娘,他已经相信了小师妹之言非虚。只是,小师妹为什么总在笑呢?而且是温柔的微笑,只不过是她面对对像…令她那笑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渗人!想想他只要面对害死亲娘和虐待她的仇人会是什么表情呢?不想还好,一想他便觉得那笑…也太恐怖了。
可是飞雪仍在笑,她轻轻的摇头“你不敢的,你连正面虐待我都不敢,你只会晚上装鬼吓我,教唆你的两个女儿欺负我,恐吓我。让我不敢随便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你以为只要我不出现在我爹的面前,他就会彻底的将我们母女忘了对吗?”
“你…原来你全是装的!果然跟你娘一样是个妖精!”云夫人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只不过,既然所有的掩饰都被挑明了。她反而镇定下来了。“你现在找到靠山了,是回来找我报仇吗?”她双手支着地面,缓缓爬起来,脸上的惊惧已然不复存在。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们母女?”她有持无恐的道:“你可别忘了,你爹刚刚才受了失去女儿的打击。你想过他能承受得了吗?”
云夫人这话是说给飞雪听,同时也是说给门口那个知道事情真相的第四者听。
冯疗远收到师娘的提示,不得不出言劝道:“小师妹,师娘虽然错了,可是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话到一半,他停下了。因为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换做是他能因为时间长了,就忘记那样的仇恨吗?他很肯定,他做不到。
只是现在里面的人一个是岳母,一个是妻子。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更何况师娘说得对,师傅不能再承受这样的家变了。于是,他一咬牙:“小师妹,如果你一定要报仇的话,就让我来为她们还债吧!”反正他这条命是师傅救的,现在还给他的家人也是应该!
“对,他是雾儿的丈夫,理当代她受罪的。”云夫人像怕他反悔似的立刻冲过去将他拉到飞雪面前来。
飞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女人能教出云思雨那样的女儿真是太正常了。她真是为老爹可怜,竟然跟这样的女人生活了大半生。
她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个慷慨就义的冯师兄。她不得不说,云轻雾捡到宝了!只是可惜她错将金钢钻当成玻璃球了!
这小师妹怎么还笑啊?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都快要被她那笑容给看得泄气了!他干脆昂起头,问道“小师妹,你要如何才能解恨?我…”
“如果我说想要她们以命相抵,师兄是要自己动手吗?”飞雪打断他的话,戏谑的问道。
“呃!”给她一问,他的勇气已经泄一大半了。“我,我…”他的脸涨得通红,可是那个“会”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老爹能得徒如你,也算弥补他老人家有一双败家的女儿了!”飞雪不想再戏弄这个老实憨厚得有点可爱又可笑的师兄。
冯疗远闻言,脸都红到耳根子去了。小师妹这开朗的笑声与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完全不同。现在的笑简直能沁人心脾。这表示危险解除了吗?他小心的看向师娘,发现她的表情似乎也有松动。
飞雪扫了他一眼,确实他还不算太笨。
缓缓的说道:“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没说,就是不想让老爹难过。”
对面立刻传来吐气的声音。不等他们一口气舒完,飞雪接着道:“但是…”
一句但是,房间里面的紧张空气再度凝结。
“我不报仇,不等于做了恶事的人就能逃脱惩罚。”飞雪脸上依然挂着那令人胆寒的邪笑。“大娘你应该听过,有句话叫: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就让天来收她吧!那得看天有没有那么清闲。云夫人脸上不自觉的便露出了鄙夷之色。忖道:这丫头跟她娘一样是个有样没脑的白痴。竟然信这种鬼话。她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
飞雪一直注视着云夫人的表情变化。她的笑意加深,突然一把掀开云轻雾的被子叫道:“云思雨,你就是你娘的报应,你知道吗?”她的声音里面满满的全是邪恶的幸灾乐祸。
被子下的云思雨身体骤然一僵,紧接着她连忙双手抱头,双腿屈拢像只狗似的倦成一团。将脸捂得紧紧的不敢让飞雪看见。身上更是抖得像个正在运行的米糠颤颤不停。
事实上在看到飞雪出现的第一眼,云思雨就已经被吓复活了一魂一魄了。她以前不怕她,那是因为她以为她是那个从小到大都任她欺负的三妹,可是现在,她知道她不是。她是一个女鬼!一个法力非常强大的女鬼!
当初在听到那个姓谢的说她的三妹有可能是被女鬼符身时。她根本就不相信那鬼话。会与他合作,只因他说能帮她取代她的位置。说是只要听他的安排,照他的话做。她不但可以接手云家堡,当上女王爷,还可以得到那令好了魂牵梦萦的男人。
她见识过那个姓谢的男人易容的本事,她以为他的意思是先除掉云思雨,再将她易容成她的样子。所以她心动的答应了他。可是真到他毫不犹豫地抓着她的身体当肉盾挡下暗器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上当了。只是接下来又发生了令她不敢置信的事。当她睁开眼时,她真的成了云思雨。而且正被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紧紧抱在胸怀。当时她的激动与兴奋那是无可比喻,无法形容的。以至于她得意忘形到,一下子就被对方给认出了真伪。
她知道女鬼有办法将她从云飞雨体内挤出来,就同样有办法将她从云轻雾的体办迫出来。所以她一直在被子下祈求别让那个女鬼认出她来。
如果不是她当初怕她爹会将云家堡传给长女,故意将云轻雾折磨到半生不死。那么,当那个女鬼将她挤出云飞雪身体时,她就已经被鬼差捉走了。她记得当时那鬼差的样子有多恐怖!所以她死也不愿再下地狱。
房间里面另外两个人也呆住了。为飞雪的那句话,也为床上人的表现。
只有飞雪以手撑着下巴,好整以遐的欣赏着云思雨的精彩表演。不过她的表现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于是,她问:“云思雨,你见鬼了吗?干嘛吓成这样?”
乍闻“鬼”字,“鬼啊!”云思雨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同时她身下的床褥上流出了一滩冒着热气的液体。
“雾儿!你怎么了?”身为人母的云夫人见状,立刻扑上去抱着颤抖的女儿按抚着。“娘,我不要被鬼抓走!”云思雨将头躲在娘亲的怀里颤声道。“雾儿,没有鬼,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云夫人安抚被吓得尿床的女儿。抬头恨恨的瞪着飞雪叱道:“她是你大姐轻雾。她刚刚大病初愈,你怎么可以这么吓她?你害死了思雨还不够吗?”
她害死云思雨?飞雪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
“是吗?”飞雪俯下身去,托起云思雨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你真的是云轻雾吗?”她笑着确认道。
镇定!镇定!她肯定是在使诈。如果她真的有办法对付她。何必当着外人的面拆穿她呢?难道她就不担心她拆穿她的假身份吗?对,她自己也是假的云飞雪。她凭什么怕她啊!
有了娘亲的安抚,云思雨的思维又活跃了起来。她猛吞了一口口水,强做镇定,色厉内荏的回道,“我…我不是云思雨!”
飞雪俏皮的眨了眨眼,又问:“那你是云轻雾吗?”不等她回答,她又加上一句只有云思雨能听见的腹语:“前来接你大姐的小鬼正在叫她的句呢!你快替她答了吧!”说完,毫不意外的听到云思雨的尖叫声!
“不,不,我不是云轻雾,我是去思雨!”
“雾儿!”云夫人愕然的惊呼。“不,我不是云轻雾!”云思雨用力的推开唤她的云夫人。“雾儿!”云夫人欲要拉她。“别抓我,我不是云轻雾,我不是她,别抓我…”她连滚带爬的躲到床底下去了。
“她怎么了?”一直目瞪口呆的望着事态发展的冯疗远终于回过神来,指着床底下的老婆问道。
“大概是疯了吧!”飞雪不以为然的回道。
“疯了?为什么?”冯疗远无法理解的望着她。她的脸上仍然挂着那令人禁若寒蝉的笑容。突然他有点了解了,他想或者他望着小师妹这种笑容久了,也会疯掉也说不定?不过,他又觉得如果真那样的话,最该发疯的不是师娘吗?因为小师妹明明对她露出的笑脸最多。
“雾儿!地上凉,你快出来!”云夫人蹲在床前唤道。
“不,我不是她,别抓我!”床下传来的声音更显激动。云夫人蹭地起身。指着飞雪喝问道:“你到底对雾儿做了什么?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她突然双脚一软重重的跪了下去。声调出由高八度,瞬间转换成低八度“算大娘求你,你就放过你大姐吧!错的是我。你们始终流着相同的血不是吗?”
“师娘,您这是干嘛?您这不是折小师妹的阳寿吗?”冯疗远急忙上前扶云夫人。却反而被她拉着一起跪了下去“远儿,你也来。你帮师娘求求你小师妹,让她放过你娘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再也经不起吓了!”
声泪俱下,就是形容此刻的云夫人了。
飞雪望着被她逼得半疯半傻的母女俩。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她在心里暗道:“云三小姐!这下你真的可以安息了,你和你娘的仇我也顺便帮你报了。虽然这才是个开头,不过你们放心,她们当初是怎么对你们的,我会一点不落,变本加利的送还给她们的。而且,我保证不会令云老爹伤心难过!”
“师娘…”冯疗远只好陪着她跪,抬头不解的问“小师妹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师娘…”
“师兄你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场,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飞雪打断他的话,抢先问道。
冯疗远顿时张口无语,小师妹说得没错,他一直注意着她。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师娘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她害了轻雾呢?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往日的画面,难道这一次又是她们母女合谋在做戏?目的就是先下手为强,先在师傅面前冤枉小师妹谋害轻雾。然后师傅一怒之下就将刚刚出嫁的小师妹和妹夫一起赶出云家堡。这样小师妹不但报不了仇,连解释的机会都没了。
悄悄瞥了身边的师娘一眼,又扫了一眼床下那个装疯的女人。冯疗远肯定了他的想法。高傲如师娘会向小师妹下跪?刁钻如云轻雾会被几句普通的话吓疯?骗鬼去吧!
冯师兄打算一直跪着吗?看着他脸上忽闪而过的各种表情,飞雪觉得今天的游戏比预期的好玩了许多。
“不,这事跟你没关系。”他毅然起身。心里已经暗下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会站在小师妹这边。
“有师兄相信雪儿就好。这样雪儿就能在云家堡暂住些日子了。”飞雪感激的回道。
原来小师妹也看出师娘她们的阴谋了!
“云家堡是小师妹的家,小师妹自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冯疗远安抚道。“师傅说了要将小师妹的闺阁保留如未嫁之时的样子。小师妹要是累了,现在就可以过去休息。”小师妹虽然变聪明胆大了,可是她连母仇都不忍心报。足见她仍是太过良善。而恶人与善人在一起,吃亏的肯定是善人。所以,他提意让她远离这对对她虎视耽耽的恶母女。
“也好!”飞雪点头应道。她扫了一眼那两女人,含笑道“麻烦冯师兄去找个专治失心疯的大夫来为大姐看看吧!”
“我会的。小师妹用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这是我家,我用得着人带路吗?”
飞雪春风满面的步出了病房。没有去找老爹他们,她直接回她的闺阁小院。为了能完成她的复仇大计,她得在云家堡住上一阵子。所以先找到信息是理所当然的。
一路上凡是看见她脸的云家堡仆人,无不被她灿若星辰的笑容所吸引。一个个痴痴的目光直直的追随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而当事人却毫无察觉,仍然沉浸在她复仇第一步成功的喜悦之中!很显然,她也是个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人痛苦之上的邪恶之人!
“刚才走过的那是三小姐吗?”家丁甲眼神迷离的望着那已经拐了弯,看不见的身影小声低喃道。
“你不会连三小姐都不认得吧?那当然是前几天刚刚出嫁的三小姐!”他身边与他有着相似神色的小丙接口回道。
“可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小姐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比九天玄女犹为迷人!”小甲说着嘴角不自觉的涎出了清水。
“那倒是。”小丙赞同的应和。
一个同样望着那个方向的老妈子,瞪着两个家丁一眼,充分发挥她的八卦本领道:“小时候的三小姐从来不笑。我们自然发现不了。现在三小姐笑得这么开心,我看八成是因为新姑爷对她很好!”
“嗯,能令一个女人露出幸福笑容的自然是她的夫君了。”另一个年龄稍轻的妇人接口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他们的小主。却不知他们的话一句不落的飘进了另一个当事人的耳朵。殊不知,在他们身后几米之外的墙脚下,他们口中的那个新姑爷,此时的脸上的表情那才叫丰富呢!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笑容有多迷人,可是像这样男女皆惑的情况。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是云家堡的人都没有见过笑容,所以才会觉得奇怪吧!
他并不是排斥别人赞她。可是看着那些家丁望着她发痴的眼神和那满嘴的唾沫,他就很想将他们的眼珠挖出来踩了。将他们的舌头割掉喂狗。
他站在她的窗外足足望了她两分钟,她正在自己收拾屋子。看得出她是想抹去云思雨在此住过的痕迹。可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一下。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是该边做事,边骂才对吗?真不明白她到底在笑什么?
“雪儿,你的脸快抽筋了。”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咦,你怎么来了?”她转头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仍在。他轻轻一跃,从窗外直接落到她面前。他抬起双手,捧着她如花的笑靥问道:“雪儿很喜欢看我笑对不对?”同时他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
不明所以的飞雪微微闪神,随即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促侠。脸上的笑容悄然隐藏“干嘛?你想用笑来勾引我啊!”打开她脸上温暖的大手,瞪着他恶声恶气道:“本小姐可是不吃你那一套!”谁说他的雪儿笑的时候最美丽?白慕寒一把将欲逃的她拉入怀中。嘴角微撇,占有性的宣布“我的雪儿生气的时候才最漂亮!”
飞雪不明白他是受了那些家丁的刺激,只道他是真的审美观有问题。所以只是挑了挑眉,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她顺势将小脸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又把冰凉的小手伸进他火炉一样温暖的腋下烤火。
“跟我爹谈得怎么样?”说着她抬头向窗外看。刚刚抬起的头,立刻又被大手压了回去。“别看了,就我一个人。”“他们呢?”飞雪仰头望着他问。“他们正在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那对母女。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出来了。”他垂眸与她对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理着她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