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打冷颤?”飞雪愕然抬眸望着他问道。是她感觉错误吗?白慕寒面目无波,不置可否。可是她隔着几层既无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高的炙人。“你在发烧吗?”她本能的欲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她一动,他的手臂反而收的更紧,令她无法抽出。
“没有,我只是害怕!”他毫不掩饰的颤声回道。声音沙哑微带颤栗。让听者不自觉地涌出一股酸意。
没有什么?没有发烧吗?他说他在害怕?怕什么?怕她因他而死吗?事实上她已经在阴朝地府走过几朝了,可是每一次都只有他独自在挣扎,所以,她从未想过她走了后,活着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心情。突然她不再排斥他的怀抱和问题。
“我原名叶叫云飞雪!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我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她缓缓道出来历,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另一个世界?这是什么概念?师傅曾经猜测她有可能是南临或别的国民。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来自异世!那股无法掌握的慌张感再一次涌现出来,不自觉的将她抱得更紧。
“那次意外我本来是要进入轮回的,可是因为我不甘心身为女人,却连个孩子都没有。而正好云三小姐在临产之前,精神崩溃了。她有求死的决心,我有求生的意志,因此判官将我们的命运转换了,从此我进入了云三小姐的体内,代她承受了生育之痛,当然也代她享受了身为人母之喜。”说到这里,她平淡的脸上终于荡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为母之喜!他终于能理解他对孩子的感情了!凝着她那幸福的笑容,白慕寒那双深邃的黑眸已然罩上一层朦胧的轻雾,那神情之能用如痴如醉来形容。
“…当时正是生产前一刻,我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邵家的那个丫头拿着一把匕首正对着我的肚子想开膛取子…后来我醒来就到了静虚观,之后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你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飞雪一口气将她的来历说完。实际上也就几句话的事。以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没人会相信这种无法用常理来解说的事。现在解释起来显然就容易多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白慕寒默契的伸出长臂,将床头柜子上的茶杯递了过来直接喂到她的嘴边。“谢谢!”轻啄了一口。她含糊道谢。她再抬眸看向他时,原本苍白的玉颜上竟然染上了一抹红晕。凤眸中叶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明情愫。
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在车上那几天他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喂她喝水。可是,她这样的表情却是头一次看见。白慕寒剑眉微微弯了一下,眼底的一抹与她相似的情愫悄然划过。放回茶杯,他小心翼翼的问:
“雪儿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世界的人吗?”
“忘记?”飞雪轻轻喃道。她曾经拼命的想要忘记,可是却发现越想忘记的画面,就记得越是清晰,而且三不五时的就从她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向忘了,而那些画面也没再出现了。“你能忘记过去所受的伤害吗?”她突然反问道。
“能,从你和宝宝占据了我整颗心那一刻起,同是也占领了我的全部记忆。”他非常肯定的回道。始终凝着她的目光更是坚定不移。
飞雪乍然瞠目,想不到如此肉麻的话竟是出自眼前这个闷骚男人之口。紧接着心田便有一股颤然心悸之感慢慢的溢了出来!此时此刻,感性定胜理性。因此一句未经大脑的符合之语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或者我也与你相同!”
“什么?”惊喜之色立刻现于言表。他不敢置信的反复问道:“雪儿刚才与我说相同?”
“我有说吗?”理智回来了。她的语调也变了。“我是说,我为你解了惑,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疑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身体里已经换了人的?”
白慕寒注视着她的黑眸中闪过了一丝了然,她不想说二遍野没关系,反正他刚才已经听的够清楚了。好吧!是该他来为她解惑了。不自觉的他那棱角分明的嘴角向上微微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启薄唇,他从头缓缓道来:
“从陷阱中出来后,你突然昏迷了。之后我们的帮手来了,他们很快就解决了占领于家堡的那些敌人,你爹…”突觉口误,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异色。知道她是真的将云堡主当爹了。他的心里也更加释然。她对这个世界的牵挂越多,他就越放心。
“我爹没事,这我知道。”见他停下,飞雪催促道:“你接着说啊!”
“你爹得那些被关在牢里面的云家堡人都没事,只可惜,给那个姓谢的主谋逃掉了!”说道那个姓谢的,他眼里的戾气清晰可见。
飞雪自然的反手握着他的手臂,仰望着他用眼神给他安抚。没关系,他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的,她会好好招呼那家伙的!
“不,那些事情交给我。”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他将她紧紧贴在胸膛。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她不忍反驳他。只好暂且依他“好,交给你。现在你接着说。”
得到了承诺,他继续说道:
“奇怪的是你明明没有受伤,却正在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而且醒来后性情大变,一向怕冷的你,竟然在下雪天里穿起了纱裙,从来不施粉黛的你,又是描眉又是擦粉…”
“等等,你就是从这些看出换了人?”飞雪打断他的话,蹙眉问道。“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邋邋遢遢的女人吗?”她这些年忙于生计,是忽略了打扮,可是这不表示她就不会化妆,不会穿漂亮衣服了吧?爱美之人有皆有之不是吗?
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在观视镜中看见的那个妖娆的云飞雪,可是听到他是从外表分辨出她和云思雨的。她心里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的雪儿也会吃醋了吗?白慕寒眸中的惊喜一闪而过。“雪儿是怪我只看表面吗?”大手移至她的眉间,轻轻抚平那丝细折。温柔的笑道:
“你放心就算你现在同样穿着纱裙,划着艳妆,可是只要你一睁开眼。我就能知道是你回来了。”因为你就是你,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得出来。后面一句他留在心里了。
呃!她化了艳妆?不自觉的抬手摸向脸颊。真的又一层滑腻的香粉在脸上,有没有搞错,她的脸上怎么能用这种劣质产品!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雪儿要洗脸吗?”他戏谑的望着她,语气里面充满了挪揄。他喜欢看她这种挑剔,厌恶的表情。就算是同一种表情,显示在同一张脸上。可是他家雪儿给人的感觉绝对是高贵典雅的,当然还有一些可爱。而这种表情由别的女人做出来,那绝对是低俗可憎的。所以,别说那个云思雨自以为是的想要用美貌来迷惑他,就算她聪明的完全学着雪儿的装扮,他同样能一眼分辨出来。因为雪儿就是雪儿,她的独特气质是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当然,这些话他不能说,因为说了那丫头也不会信。
飞雪咬牙瞪一幸灾乐祸的男人一眼。明知她不喜欢,他早干嘛去了?
看出她的心思,他连忙忍笑致歉“对不起!我们都在关心你何时醒来,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你脸上仍然有妆。”可是眼里的笑意却隐藏不了,看得飞雪又是耸鼻又是瞪眼。
未免某人恼羞成怒,白慕寒敛回眼里的笑意,接着说道:“事实上她除了在外表上露出了破绽外,最令人起疑的是…”
“是什么?”她追问道,见他望着她的眼神越见的高深莫测了,她有点不悦道“你怎么也学会话说一半了呢?”
“雪儿没发现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吗?”他不露声色的问道。
她来不及低头看自己,便已经透过他双瞳中那鲜红的倒影人清了现状。喜服!她竟然忽略了他们已经成亲这件大事!忽的,她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她和他都知道这体内曾给换过人,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说她是一缕异世幽魂,现居云家三小姐体内。”这种事能拿着高音喇叭全世界炫耀吗?
望着怀中人脸色不断变换的色彩,白慕寒脸上的笑意渐起。
“雪儿在为我们的亲事忧心吗?”他挑眉问道。语气欢愉。
“你明知道我不想嫁人的。”她皱眉回道,语气甚热络,还有点冷。
他的笑意更浓,他非常清楚她此刻的心思,可是他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听到她拒绝嫁给他就心痛了,他要娶她,但是一定要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就因为知道你不想嫁人,所以当我听到云堡主说,你为了报答我救了他和云家堡而决定要嫁给我时,我才能完全确定,此雪儿绝非彼雪儿。不过当时我并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虽出身静虚观,却只学了武学,并没有学习阴阳招魂之术,所以,只好先应下云堡主的求亲,然后飞鸽传书向师傅和师兄弟们求助。让他们以喝喜酒之名连连赶来相助…”
他说得相当平淡,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嬉戏,可是飞雪缺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试想一下,在面对一个占着他心爱女人身体的仇人时,他非但不能报仇,连愤怒,仇视的表情都不能有。相反他还得假装不知情的与她交往。用对待心爱女人的态度与对待一个有可能杀了他心爱女人的仇人,那份感觉是何种滋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了。
没错,当他发现她的体内换了一个人时,他的心情的确没现在这么平静。尽管那时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云思雨,他甚至怀疑她可能才是那个真正的云三小姐。可是光望着他那垂涎三尺的表情和亟不可待要嫁给他的心思。就算她是真的那个云三小姐,他也无法容她!他只当她是赶走雪儿的仇人。
可是为了能寻回他的雪儿,令雪儿有身可依。他不得不强忍将她一箭穿心的冲动,假装成全然不知情的样子一口应下亲事。他将亲事定在元宵之夜。因为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许多的调查和准备,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师傅他们赶来锦江城。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将那姓谢的祖宗十八代查出来。
但是,半个月的时间要将恨之入骨的仇人当成爱人对待,那种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文字来表达,他唯一相信的是,他的忍耐不会白费,他一定能找回他的雪儿,那个可以跟他亲热,却不愿嫁他的雪儿。
事实证明,他的隐忍真的没有白费,师傅和师兄终于在他们拜堂成亲的前一刻,将那个妖祸赶出了雪儿体内。而现在他的雪儿已经平安的回来了。如果再来一次,他仍然会做此选择。
“唉!”轻叹一声,飞雪突然感觉她似乎计较太多了。仔细想想在观视镜中所看见的那一幕,虽然那个女人千娇百媚的躺在他的怀里。而且姿势似乎与她现在的十分相似,可是当时他却是面无表情的,完全不似现在的温婉可人。
白慕寒要是知道他在她眼中的形象是温婉可人的,估计以后再也不会露出那迷人的笑容给她看了吧。自从他答应只对她笑之后,他就没有再用哪种平板的如雕像的表情面对他了。只不过,当时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他是不可能发现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被换魂。因为那样的诡异事件,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她自己也不会相信,所以,忽略了这些细节,可是她敢肯定那可恶的判官一定发现了。但是那家伙竟然没有提醒她!哼!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雪儿在恨谁?”望着咬牙切齿的她,白慕寒小心的问道。飞雪睁目看他,可是一不小心眼皮撑过头了,所以落在白慕寒眼中的就看不见黑珠,全是一片白的了。
“你不会是在恨我吧?”都说心虚的人一向承不住气,看来这话一定也不假,他也不等弄清楚情况就急着解释道“你放心,咱们并没有拜堂。所以不算成亲,我虽然做梦都想要娶你,可是我说过要等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那天就不会食言的。”
“是吗?”飞雪眼睛睁得更大。露出的白色也更多。“那你就慢慢等吧!”她用不冷不热的语气,慢吞吞的说道。
白慕寒怔然的望着怀中的人,他怎么突然有种错失良机的感觉?
“你刚才说那个姓谢的逃掉了,那云思雨呢?她不会也逃了吧?”飞雪接着问道。说完就见白慕寒眸中的寒光再现,不用他回答,她也能猜到答案了。“我听判官说云思雨的肉身已遭那个姓谢的用类似硫酸溶液之类的烈性东西给烧毁了。想来她要是逃的话,也只能逃到哪个连鬼都不会放过的南临国去当孤魂野鬼,给人利用吧!”如果真那样,她肯定她当鬼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白慕寒眸中的寒光不减反增,他望着窗口恨恨道:“不,她并没有成鬼,她逃进了被她害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云轻雾体内。”
“啊!”飞雪顿时如遭雷击似的猝然变色,她是真真的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有没有搞错?从妹妹体内被逼出来,那么巧又有个姐姐正好等着她进吗?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天杀的云思雨,她凭什么那么好运?
感觉到怀中人的惊讶,白慕寒立刻敛住目中寒光,收回目光垂眸向下。“呃!”他立刻被她的滑稽表情给逗乐了。抬手轻轻合上她那张得快要脱臼的下颌,在轻抚她因瞠眸而皱起的额头。“雪儿别担心,现在你回来了。师傅就可能安心去对付他了。”他小声安抚道。
“是吗?”飞雪不太积极的回道。漠然的脸上一抹若有似无的苦涩闪过,凤眸觑他一眼。淡淡的将他的善意谎言挑破“她没了那个姓谢的撑腰,对付她真的需要用到师伯吗?”墨翌涵就足够了吧!感觉到身后人的僵硬,飞雪理解他的心情。他会比她更恨云思雨,比她想要报仇一点也不奇怪。
“我爹…云堡主知道了吗?”虽然她已经将云堡主当成爹,可是在真人面前叫起爹来突然觉得拗口。
“不,连你的事我们也没跟他说,他只知道云思雨死了。云轻雾被云思雨折磨的也快不行了。”
“你们做的很好!”飞雪感激的望着白慕寒道:
“记得当初在晏城时我就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云飞雪的事吧?那时我并非完全是因为对他无亲子之情,而是考虑到他当时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女儿。就已经接受了三女儿已遭不测的事实,如果我再认了他,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是个假的,而到时他势必会再一次承受丧女之痛。可是,你们一个个无论我怎么说,就是没人相信,所以我就干脆借着他的庇护,先带宝宝逃离你,接着又想办法逃离他…”
原来她当初不止在避他啊!知道了她并非厌恶他才逃离,白慕寒突然觉得激荡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不少。
“不管是云思雨还是云轻雾,无论她们如何罪该万死,可是对于我爹来说,她们都是他的骨肉。现在杀一个就等于是两个齐杀。再加上已经走了的云三小姐,这样一来云家就断后了…”就冲着她占了他女儿的身体,她也不能做出让一个老人绝后的事情来吧!
“这件事我们听你的,你打算怎么办,我绝不反对。”白慕寒承诺道。“不过,前提是她能不再害人。”
“嗯,这件事我会慢慢考虑清楚,虽然不要她的命,可是她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成!”谁让她一向是有仇必报,恩怨分明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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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们听你的,你打算怎么办,我绝不反对。”白慕寒承诺道。“不过,前提是她不能再害人。”
“嗯,这件事我会慢慢考虑清楚,虽然不要她的命,可是她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成!”谁让她一向是有仇必报,恩怨分明之人呢。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伴着墨翌涵略带不满的叫声传来“二师兄,你想让咱们雪儿饿坏肚子吗?”有这样叫人吃饭的吗?
屋内两人相视一觑,白慕寒剑眉倏蹙。
见屋内没有动静,墨翌涵再接再厉“酒楼送来的饭菜都快凉了,你们…”
“来了,我们就来!”未免墨翌涵继续挑拨离间,飞雪急忙打断他的话,并从白慕寒怀里直接跳下了床。“好冷!”她抱臂打了个哆嗦,一件温暖的棉袄从后面披了上了。是她之前的衣服,飞雪急忙伸臂穿进去,没想到他在那样的情况下,竟能回到客栈取回她的衣物。心里涌出的暖流比衣服来的温暖更甚。
“穿戴好就过来洗漱。”就在飞雪穿衣的同时,白慕寒已经转身道屋角,用内力将一盆清水加热。“哦!”飞雪轻应一声。快速穿上厚厚的衣物,过来洗漱。
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调和,可是他们自己并没有发现。
厢房的木门一打开,几双灼灼的目光立刻射向门口。出来的却并非他们想见之人,目光自然的掠过他,射向他身后那穿得像只大白熊的姑娘。
飞雪躲在白慕寒身后,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又扯了扯厚厚的衣襟,却就是不敢步出来。不知道他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会用何种目光看她呢?她有点担心的从白慕寒的身旁侧目偷觑厅内几人的表情。
老狐狸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样子让她倏然想到老家伙仍在肖想她家宝宝的事,不自觉的瞪了他一眼。墨翌涵那阳光的脸上依旧挂着热情的笑脸,只是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令她不敢正视,李欣瑞那高贵的脸上一贯的温和表情,他眸中带笑,没有半分鄙视的神采,反倒有一丝不明意味的情愫从他眼底划过,不愿想太多。只要没有她预料之中的古怪眼神就好。
目光最后落在金元那张有点滑稽,又有点市侩的脸上,确定他们没有将她当初妖魔鬼怪,飞雪不自觉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跳出白慕寒的保护圈,“嗨!你们都在啊!”不太自然的与厅内的人打招呼,顿时感觉几道目光在她臃肿的身上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她承认自己现在的身材与之前那个一身大红凌罗喜服的女人相差太远,谁让她怕冷呢!可是他们用不用这么望着她啊?
飞雪不自觉的眯眼皱眉,正欲出声反驳,突然墨翌涵抢在她的前面发出赞叹声。
“哈哈,这样才是我们认识的雪儿嘛!”
接着是金元戏谑声。
“对,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嘛!”“幸好,幸好!要是咱们美丽的雪儿师妹就那样被云思雨给毁容了,那真是一大憾事啊!”最正经的大师兄却说出了最令人震撼,最令人夸张的话。
飞雪被他们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的捂嘴偷笑!他们的心意她很开心的受领了!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如此多在乎她的人,此刻她真的庆幸自己仍然活着,活着真好!
“丫头你还偷笑,看看你的这些师兄们,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连审美观都出问题了!”老狐狸玉虚子摇头叹道。
飞雪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她忍不住吊在白慕寒的手臂上大笑出来,白慕寒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但是他的笑意却只限于凝望着飞雪的眼睛里。
另外几人见她终于无拘无束的笑开了。互相挤眉弄眼的由着她笑,并很捧场的当起了观众。他们不在意她是不是云家三小姐,事实上如果她是那样胆小如鼠的云家三小姐,估计也得不到他们的青睐了不是吗?
没有人应和的笑声很快便停止了,不过已经达到心田的笑意却不是那么好制止的。飞雪捧着小腹,竭力收敛笑意。扫视着众人“…的确,哈哈…你们的审美观出问题了。”然后垂眸望着自己那穿成水桶一样的腰身,不无自嘲的笑道:“瞎子才会认为这样有美感吧!”
“雪儿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呢!”大师兄李欣瑞不赞同的接着。
“现在是冬天,冬天就该穿成这样才会让人觉得温暖嘛!”三师兄墨翌涵借鉴她的话来堵她。见飞雪在瞥他,他一激动便将心理话说了出来:
“再说,反正大家知道那衣服下藏着是什么宝就行了嘛,也没必要拿出来展示吧!”音落,他立刻收到几道刺骨的利芒。特别是二师兄的那两道,直刺心脏,寒透背心。害他差点以为自己已经被刺死了。
飞雪怔了一瞬,随即指着自己的大脑道“错,这里面住的才是宝!”她用另一种玩笑打破这诡异的场面。
众人立刻将目光从墨翌涵身上转移开来,表情也自然的松弛开来。
“哈哈,这丫头快过来坐这儿。”玉虚子指身边的空位招呼道。“是,师伯!”飞雪应声朝他走过去。“唉!要是这师伯能改成师傅就好了!”玉虚子喃喃叹息。立刻又引来一阵嗤笑。
玉虚子立刻横眉冷对的瞪向墨翌涵“臭小子,你还敢笑,要不是你办事不力,他到手的徒儿怎么会变成师侄?”
“师傅,您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二师兄将她交给了师姑。”墨翌涵无辜的回道。
师徒俩同时瞪向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人家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雪儿,你现在只能喝粥。”只见他满目温情的望着雪儿大献殷勤。“这是我特意吩咐酒楼师傅为你做的鲜鱼粥。”知道她怕吃白粥,所以抢在她拒绝之前说出粥名。想到他第一次发现她的弱点竟然是怕吃白粥和鸡蛋,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白慕寒端起为她盛的一碗粥。突然想到第一次看到宝宝为她喝白粥的情景,有意无意的他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喂到她嘴边。飞雪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粥只是微微蹙眉,然后一口含住勺子,给它咽了下去。她虽然不喜欢喝粥,可是也不会因为挑食而令自己的身体陷入困扰中,而且他是真的饿的浑身无力了。有个词叫饥不择食,估计就是指他现在的情况了。
他…竟然吹凉了喂她。天啊!这还是那个无情公子吗?众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长大了嘴!更加令他们咋舌的是一向自强的欲男人无异的雪儿,竟然像孩子似的接受了他的喂食。
而且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默契和熟练。就好像是相同的事他们早已作了无数次。都熟练到已经成为习惯的事,以至于在几双惊讶的目光咄咄逼视下,他们仍然像没发现似的,该喂的喂,该吃的吃。
金元和李欣瑞也注意到了,然后他们加入了目瞪口呆的惊讶队伍,他们几时这么要好了?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寒对雪儿的心。
可是一向表现出讨厌寒的雪儿竟然没有推拒。这才是真正令人万分的可疑的地方。难道那体内的灵魂仍然是云思雨吗?特别是刚刚经历了那种事的情况下,任谁都会这么想吧!于是,师兄弟几人同时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同样沉浸在惊愕中的师傅。
是他老眼昏花了吗?玉虚子眨了眨眼,可是眼前的画面仍未改变。“咳,咳!”干咳两声,将飞雪的目光引了过来“雪儿,你的手受伤了吗?”他关心的问道。
“没有啊!”飞雪咽下了一口粥,自然的回道。“你们怎么了?”这时她才发现大家愕然的表情,那眼神…还是将她当成妖魔鬼怪了吗?她黯然的垂下了头。
“他们见我喂你喝粥,所以眼馋。”白慕寒代为答道。同时抬眸狠狠的警告了大惊小怪的师兄弟们一眼,接着继续喂粥。“雪儿再吃一点,吃饱了我带你回云家堡去看看。”
“眼馋?”飞雪倏地抬起头,奇怪的扫了他们一眼,看见他们抽搐的表情,她不禁了然的笑了“你确定他们不是嘴馋吗?”
“是啊,他们是嘴馋!”玉虚子连忙接话,目光暧昧的望了二徒弟一眼。兀自暗忖!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看来他很快就能修成正果了。等到他们多生几个娃娃,他就不怕后继无人了!
“师伯你笑得好奸诈啊!”飞雪含笑打破了老狐狸的美梦。接着她又似笑非笑的望着几个仍然露出惊讶表情的人,慢吞吞的道:“师兄们,如果你们也想得到我这种饭来张口的待遇,那恐怕就只能吃凉菜了!”
啊!几个人像是没听明白,嘴巴张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