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那傻丫头在,就可以让她给你打扇了。”遗憾的叹息道。
“不,不用了。”刘公公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殿,殿下,请,请容奴才告退。”二皇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挥手让他赶紧滚。得到赦令,刘公公飙得比老鼠都快。就像走慢一步,那傻丫头就找上他了似的。
“卧龙山庄在京城落户才三年吧?不知庄主原籍何处呢?”
飞雪看向那个长得与刘公公有两分相似的小眼男人。看他喉结凸出,声音虽然阴沉却也不失男气。心想他就是玄月口中那位,二皇子的狗头军师了。
“卧龙祖辈都在京城”她相信皇帝的暗卫要给她造个假户籍应该不难吧!
“卧龙山庄这几年发展得可真快啊!”刘师爷继续暗讽道。
“发展快吗?”飞雪装傻道“山庄并未扩建,谈何发展?”
刘师爷顿时无言以对。他求助的看向邵宇。邵宇心领神会的接道:
“那么庄主可以考虑过山庄的前景和发展?”
“这个嘛…”飞雪用手托住下巴做沉思状。
几个人伸长脖子望着她。
过了半刻钟,她抬头看着他们道:“山庄的田产已经全部出租,京效愿意出让的农田,也已尽在山庄名下。故…”她顿了一下,用遗憾的语气道“这发展怕是无处可发啊!”
“只要有二殿下的支助,何愁没有发展方向!”刘师爷高傲的预言。
二皇子则扬起眉,高高翘起了尾巴。
飞雪在心里狂呕,面上却不卑不亢的回道:“卧龙山庄只是放田收租的小产业,卧龙更是一办农民。岂敢奢望得到殿下的支助呢!”
二殿下那已经仰望着天的眼睛终于垂下来瞟了飞雪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无尽的思泽。似乎在等着卧龙庄主趴地上向他乞求。
那个邵宇和姓刘的则使命的在给她递眼色,提示她现在就是求二皇子的好机会。
飞雪看在眼里,笑在心头。这个二皇子似乎忘了,现在是他求人才对吧!没见他之前,她还抱着一点低估他的幻想。现在嘛!唉!别说她这山庄只是个饵,就是她罢明了站在他那边。就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白慕寒他们的对手嘛!特别是是他的的帮手,邵大公子本身就是白慕寒的手下败将好吧!
看来这游戏多半是皇帝一厢情愿了。她就陪着他们玩玩吧!
“庄主,庄主您在大厅吗?”总管急匆匆的跑进来,发现厅内坐了不少人。不由一愣。
“总管,出什么事了?”飞雪开口询问。
“庄主?”总管望着飞雪惊问。见飞雪对他点头,他连忙道明来意。
“外面的百姓全都要见您。他们跪地不起了!”
“是吗?”她正愁找不到借口离开呢!“带我去看看。”他起身随总管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厅。
“可恶!”二皇子一掌拍到身边空空的茶几上。愤慨的怒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能正在考虑如何开口。我们等他回来吧!”刘师爷劝慰道。
邵宇则不认同的道:“现在是咱们求他,依小人看那话最好由殿下亲口相邀。”
“哼,他算什么东西?”二殿下厉声打断邵宇的话。
邵宇没有出声,只是悔自己选错了边。当初他清楚太子与白家才是一边的。所以才退求其次的找上他。原想他有众多大臣相扶,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吧。
………
飞雪出得厅来,真的被眼前的场面给震住了。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是匍匐在地上的人。黑崖崖的一大片。这样的场面,她只在电视上的古装剧里面见过。是那种百姓面见皇帝的场景。
这样的场面,如果不是有人鼓动带头,飞雪想不到他们哪来的默契。这皇帝倒底想干什么?是想将山庄推到风口浪尖上吗?她不是已经领旨了吗?用得着这样赶尽杀绝吗?
飞雪在总管的引领下步上院子中搭建的高台上。上面是秋收祭奠的神龛和供品。现在,她成真神了。下面的人正有膜拜她。不由自主的,她突然感觉有点心虚。
“乡亲们!”纯正的男音有点发颤。
“卧龙庄主!”有人在尖叫着回应。
飞雪顿觉头晕目眩。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乡亲们,秋收祭祀已经完成,请大家都起来吧!”她实在受不了这么多人的膜拜。
可是下面的人仍然跪着不起。好像在请愿似的。飞雪有点懵了,她讨厌这样的场面。
“庄主请大家起来说话!”身边的总管帮她传达道。
“庄主,请恕小人冒昧,今日前来之人都希望能目睹庄主风采。还请庄主成全!”一个不太像农民的农民出来为民请命。
不用猜这又是皇帝安排的雷子!
飞雪无奈的揭下那半张银面具。露出那张清俊的假面容。台下顿时一阵骚动,有人兴奋的扑了上来。接着后面的人开始往前挤,前面的人全都拥到高台下来了。一时间场面失控,用竹子搭建的高台顿时摇摆起来。
飞雪正欲用轻功带着总管飞下台去。可是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玄月在人群中往这边挤来。她立刻将提起来的真气放了回去。不到万不得以,她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的功力。
“啪嚓!”商台的肢架塌了一根,飞雪用力将总管推到另一边架子上挂着,自己则仰面往后倒了下去。下面人山人海,她相信那些百姓肯定全接住她的。突然一阵风从上面袭来,她来不及睁眸。自己已经被人从上方提着两只手臂,横穿飞了出去。掠过那些涌动的人头,一直飞到山庄的后墙上才将她放下来。
“玄月你的轻功不错嘛!”就是下手太重抓得她两个肩膀炎辣辣的发疼。她坐在墙头,活动了几下手臂。没人回话,以为他是在为被她早上甩掉的事生气。她也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她的肩膀没那么痛了,她回过去头去欲让他带她下墙头。
俗话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现在可不止吓了一跳,而是直接停止了心跳。身子一歪,从墙头上跌了下去。她的手臂再一次被人抓住。使劲一提,她像只小鸡似的被人提着扔到草地上站稳。
她想装着问他是谁?可是她有点心虚。所以问不出口。想等他开口。但是他似乎也没这打算。于是,两人就这样尴尬的杵着。直到玄月追了过来。
“庄主,您没事吧?”
“没事!”飞支握着发麻的手臂回道。
“多谢这位公子相助!”玄月向白慕寒至谢。
“不谢!”白慕寒淡淡吐出两个珍贵的字。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飞雪关切的问道。
“一团糟!”玄月简单回道。
“我没事了,玄月你帮着疏散人群吧!别引出什么乱子来就不好收场了。”飞雪当着外人的面使他。玄月不得不离开。他走的时候给飞雪使了个眼色,让她小心应付。明显他是认识白慕寒的。
飞雪深吸了口气,催眠自己现在只是卧龙山庄的庄主,不是那个拐了对面人儿子的云飞雪。调整好心态后,她将所有的情绪收藏进面具下面。抬头望着白慕寒,用温和的男中音问道:
“白当家不去找你的同伴吗?”
“庄主认识我?”
虽然是问句,可是声音依然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与刚才那姓邵的反应简直两个极端。不过这也是飞雪意料之中的事。
“要想在天依国混。不认识皇帝可以,却不能不认得三大家主不是吗?”飞雪故做轻松的说道。可是她的心里却紧张的要死。完全不像面对二皇子他们那么挥洒自如。她不想追究紧张的原因是因为眼前的人太精。还是因为她心理上有愧于他。毕竟宝宝也是他的骨肉。总之,她一见到他,心里就直打鼓。
“庄主不像是胆小之人。”白慕寒的话总是简明扼要。
“是吗?”飞雪不置可否,这种事解释就是掩饰。她反问道:“那白当家认为在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聪明人!”
真是惜字如金呢!
“能得白当家谬赞,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飞雪就跟他打哈哈。
“庄主既然认识白某,定然清楚白某来此的目的吧?”
难得他一口气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可是却直达主题,直接得让人连回避都没有借口。
“是的。”飞雪除了点头,说什么都多余了。
“庄主怎么说?”白慕寒紧紧追问。
“刚才在大厅我已经见了二皇子。”飞雪避免正面做答。
“庄主想清楚了吗?”
白慕寒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似乎很肯定她不会选二皇子。如果是在以前,光冲着他这表情,她也会选二皇子。跟他斗到底。可是现在不行。现在的她不是她。只是卧龙庄主,是皇帝的傀儡。是宝宝的娘。她不能任性,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只图一时痛快不计后果…太多的束缚,令她只能忍耐。
“如果那么容易选择,估计几位就不会来找上在下了吧!”飞雪语带无奈之气。
“庄主记得庄后的那家人吗?”白慕寒突然指着墙外问道。
飞雪的心又漏了一拍。她几乎都要以为他认出她来了。他的第二句话又来了。
“那个给你端茶倒水的丫头是我夫人,那个可爱的孩子是我儿子。”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深邃的黑眸中溢满了思念。“这几年得您照顾,给了她们母子一个容身之所。白某在此谢过了!”
飞雪从未想过有一天,那高大如松的身躯竟然会弯下来给她鞠躬。她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呢?没有,一点那种感觉也没有。她只觉得好诡异!诡异得心里有点发悚!
“白慕寒!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啊!你想宝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千万别在说起我的时候也露出那种真诚又温柔的眼神。千万别!”飞雪忍不住在心里祈祷。
“庄主放心,看在她们的份上。我也不会逼你做任何决定。”白慕寒做出承诺。
“如果卧龙山庄中立呢?你们这仗能打得起来吗?”飞雪试探的问道。
似乎没料到飞雪会这么问。白慕寒的目光闪了闪。望着飞雪没有出声。
………
第六十二章 与君同醉
“如果在卧龙山庄中立呢?你们这仗能打得起来吗?”飞雪试探的问道。
似乎没有料到飞雪会这么问。白慕寒的目光闪了闪。凝望着她好半晌没有出声。飞雪被他看得头皮发紧,正欲解释。他突然又说话了。
“烦请庄主帮白某传句话可好?”不等飞雪反应,白慕寒不容置疑的道:“请帮我转告她们,白某不会再逼她们回去。也不会再跟她抢孩子。请她们好好保重!”
“啊!传给谁?”飞雪本能的惊呼一声,惊讶的望着他。他认出她了吗?不可能吧!可是他这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她被他刚才突然温柔的语气给吓了一跳,然后就那么走了一下神,问错了一句话。难道这就被他看出破绽了吗?
“传给山庄后面的那家人!”白慕寒直言不讳的回道。“我的夫人和儿子。”
果然,跟聪明人打交道时一点神也不能分啊!他这不是表明了他已经知道她们没事,而她这个庄主是知道她们下落的吗。
“白当家不知道那丫头一家遇难之事?还是白当家在怪本庄主保护不利,有意为她们出气?难道您想让在下去地府给你的家人传话吗?”这话说得有点晚了,不过希望能亡羊补牢吧!飞雪在心里默念。
“庄主这话如果刚才说,白某就不会请您传话了。”言下之意,你现在才说来不及了。
“白当家何以认为在下一点知道她们的行踪呢?”希望他不是已经认出她来。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在下也是昨日回庄才听闻此不幸消息。”她解释道。
“庄主的表情已经告诉白某,你是知道她们行踪的。”白慕寒非常肯定的回道。
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看出多少?飞雪有些懊恼。语气有些不善的确认道:“白当家真的不打算要回自己的亲骨肉了吗?”她现在清楚自己是卧龙庄主。说的话也是外人的立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传话的时候,她们母子不相信。”
白慕寒眼底晃过意思微不可察的沮丧,用力点了点头。
“白某想她们累了,自然会回家。白家的大门永远为她们打开。”
飞雪瞠目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果说他让他传的第一句话,她当成他已经对她们母子完全没兴趣了。决定放她一马,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了。可是,这一句呢?这又代表着什么呢?飞雪不愿多想,只是,她很怀疑这人是不是假冒伪劣品!
“行!”卧龙庄主无法拒绝,爽快的接下了这个重任。“如果在下有幸能再见到她们。一定将白当家的话一定不差的如实转告。”
“谢谢!”白慕寒礼貌的回道。
不带感情的感谢令飞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将话题引入正轨:
“山庄的事,白当家容在下考虑一下,再给答复可好?”
“行,庄主慢慢考虑。”白慕寒大方的道,“庄主考虑清楚后,直接派人捎个话到京城的西街钱庄给金老板,白某就会来见庄主了。”
“那行,在下得去前面看看骚乱解决了没有?”飞雪抱拳客气道:“恕鄙庄招呼不周!”说完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背后又传来白慕寒漠然的劝诫声。
“白某劝庄主今日还是别再现身为好。”
她是没打算现身了,她只是找借口离他远点而已。可是他说这话,肯定是另有含义。飞雪倏地止步,缓缓转身回头。“白当家有何见解?”
“今日之事必有人故意煽动。如果不是庄主所为的话,那庄主就得小心了。”突然他目光看向飞雪身后,提醒道。“庄主不会武功,还是别离侍卫太远的好。”说完他一抱拳,告辞离开。
飞雪不用回头,也知道她身后是玄月来了。
“庄主与白当家谈得怎么样?”玄月关心道。
“很好。”飞雪淡淡的答道。“前面的事处理好了吧?”故意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玄月目光微闪,非常坚定的回道,“玄月一定会保护好庄主安全的。”
“哼!”飞雪轻哼一声,明知道她不会功夫,竟然为了达到目的故意让人起哄闹事。这样的人,她能信才怪呢!“你跟他们说我什么时候来交代下一季的工作?”飞雪问。
“明日上午。”玄月对答如流。
“你倒是挺会帮人做主的嘛!”飞雪讽刺道。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假山后的暗门出口走去。
玄月讪讪的跟了进去。
“我去换妆,你跟来干嘛?”飞雪冷冷的问道。
玄月脸色微变,止步退了出来。在门口把守。
进到卧室,飞雪顿觉心中学期沸腾,气闷不已!连白慕寒都看出是有人在故意煽动民众了,当她是傻子吗?今日逼卧龙庄主露了面。明日让他面对面的与大家谈工作。后日呢?后日又要逼他干什么呢?交出水稻种子秘方?
哼!就算她将水稻的育种方法写出来给他,他们也要有人看的懂才行吧!
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忿忿的丢到床上。天杀的狗皇帝!你给姑奶奶等着!你欠的账本姑娘给你记下了,到时再一笔一笔的来清算!
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又想到白慕寒让转的话。如果他真的不再跟她抢宝宝了?那么她之前和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了。
她为何要卷入这些纷争中来?一人饰演三个角色,这是人干的活吗?她没事干嘛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啊?现在宝宝天天叫她做爹,这日子要是继续下去,宝宝怕是连爹妈都分不清了。
飞雪心里烦躁无比。越想心里越烦,所幸什么也不想了。麻利的换上来时穿的衣服又做回龙公子。她不能将这样的心情带回家去。宝宝心思敏锐,他准能看出她心情不好来。然后小家伙就会小心翼翼的观察她,讨好她。她可不想让宝宝这么小就看人脸色过日子。
她决定去赌场发泄一下情绪!等调整好心情后再回去面对她亲爱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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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些激动过头的百姓,眼见高台垮塌,庄主仰面下坠。心中顿时焦急如焚。那些正对着高台的人,全都举起双手,一吐接住坠下的庄主。而远处无法接近的那些人心里则是既担心又焦急!他们谁也不愿意庄主出事!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突然,一个白色似仙的身影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至,揽着庄主一起乘风飞去!这一场景刚好又印证了他们心中的遐想。因此,经过这一事件后,卧龙庄主在人们的心目中更加神化了。
庄主之所以来无影去无踪,因为他是神。
原本就因为被卧龙庄主半途撂一边而怒火中烧的二皇子听到这些议论后,差点没有当场让人将这卧龙山庄给拆了。
“哼!不就是一个会育种的农民吗?竟然敢以神自居!简直不知所谓!”二皇子一脚踢倒一张椅子。大怒:
“刚才是谁救他走了?”
“白慕寒。”邵宇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形容他现在的眼神了。
“白家家主?”二皇子略微吃惊。“太子也来了?”
“太子他们在人群后面。”刘公公小声的回道。
“哼!”二皇子又是一声冷哼,指着眼前的一帮手下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眼睁睁看着人被太子的人掳走。现在人家说不定已经投向他那边了!”
“殿下息怒!依小人看,那卧龙庄主并非不智之人。目前朝中的形式他必有所了解。谁都知道二殿下才是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位主子。他肯定会选在殿下这边的。”
邵宇忍忍不住白了刘师爷一眼。听着他实在赞那卧龙庄主,实则实在夸眼前的主子。他不得不佩服这人天生是奴才的料子,拍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殿下,刚才那个总管说他们庄主今日已经离开了…”刘公公小心的询问。
“哼!咱们走!”二皇子拂袖忿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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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墨翌涵非常好奇的问道:“二师兄,那个卧龙庄主真的不会武功吗?”
“如果他连轻功都不会,那是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呢?”金元也很感兴趣。
太子虽然没有出声,不过他温和的眼神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白慕寒看了他们一眼。正色道:
“我接住他时,他确实没有内力防身。至于他体内有没有内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身边那个侍卫的功力应该不在你我之下。”
“哦,原来他是有高人相助啊!”金元恍然大悟道:“也是,他专攻农牧,哪有时间习武呢?就像秀才只会读书,可是当了官不是一样有人保护!”
“这卧龙山庄到处都透着诡异。咱们最好小心些。”白慕寒提点道。“瞧那庄主倒不是个有野心之人,可是今天的事来的实在蹊跷。”
“呃!二师兄看出什么来了吗?”墨翌涵挑眉问道。他倒是对那个年轻俊秀的卧龙庄主挺感兴趣的。他原想一个能培育出优良稻谷的人,多半是有许多种植经验的老农民什么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但年轻得有些过了,连那长相,那气质也没有一点像农民!看他浑身上下透出的灵气,倒真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们可有注意到,那庄主从大厅内踏出来那一瞬。当他看到那么些人跪在地上时,眼睛里面明显是非常震惊的神情。可见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你们不觉得那些百姓的动作太过整齐吗?”白慕寒淡淡的将他的疑虑道来。
“当时我倒不过,我也感觉没注意他的眼神!”金元点头应和道:“不过,我也感觉好像有人故意在引导着百姓的行为。当时我还以为是山庄的人一早布置好的呢!”
“庄主怎么说?他愿意与我们合作吗?”太子终于开口了。他目露憧憬的叹道:“如果山庄的种子能推广到全国,那么天依国何愁没有粮食!”
“可是二皇子看重的可不是他手里面的种子。他看中的可是卧龙山庄的名声。和今日这样的场面。如果卧龙庄主在他手下,别后所将粮食推广开来,估计就是原有的这些田,要不了多久就会再一次荒芜。”墨翌涵总喜欢大师兄无奈的表情。因此他毫不留情的将后果,明明白白的道了出来。
太子微微一怔,他了解自己的皇弟。深知师弟并没有夸大。
“别的我可以不同儿皇弟争,但是这次我们一定要抢先将卧龙庄主拉拢过来。”太子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白师弟,既然那你已经与那庄主有过接触,这件事为兄就拜托你了!”
白慕寒微微点头,算是答应。另外两人则相视一笑,互相挤眉弄眼的冲太子怒了努嘴。
说话间几人已经入了城。金元突然拉着他们往一扇挂着黑帘的大门走去。远远就能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白慕寒和太子扭头欲走,可是两人的手臂已经被金元和墨翌涵一人一个拽住了。
“两位师兄,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嘛!”墨翌涵恳求道。
“听说龙公子最近回京,并且接手了这间赌坊。现在里面又多了许多新玩意儿。”金元也诱惑道:“那龙公子可是有赌神之称,看到他就会想到当年的云公子…”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斜目偷窥寒的表情。见他面色没有什么打的变化,他才敢接着说:“他们同样精于赌术,都能担当赌神之称了。”
“是吗?我没机会见识雪儿的赌艺,现在去见见这位龙公子也不错嘛!”
两人一唱一和的引诱两位师兄进了赌场。
金元是赌坊的常客,进门便被门童领进了高级包厢。就在他们刚刚拐过墙角之际,龙公子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大厅。
“龙公子!”赌坊的门童向她行礼。
“今天有什么大赌家吗?”她要发泄,肯定要找头肥羊,然后将他的毛皮,一刀一刀剥下来。
“刚进来了几位,进了天字号包厢。”门童回话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兴奋的光彩。要知道,能亲眼见到龙公子的赌技,可是血多赌徒的心愿。就像那些农民渴望见到什么庄主一样。
“公子您要亲自下场吗?”门童期待的问道。
“嗯,让你们邵管事给本公子准备十万两现银。”她今天要尽情挥霍!
“是!”门童像赢了大钱似的兴高采烈地找管事要银子去了。十万两啊!这样的豪赌似乎很久没有见过了吧!
飞雪在赌场外厅转了一圈。她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下注,而且每投必输。对了,她就是来输钱的。虽然输赢都是她自家的不太过瘾,不过她要的只是这个过程。一个砸银子的过程。
如果赌博可以算作是一种消费的话,那么赌场就是一个高消费场所。多数人都只能偶尔去消费一次,赌博有瘾,染上它将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消费习惯。
可是飞雪会赌,却从来没有瘾。瘾对于冷静过头的她来说似乎有点奢侈。而当初她会研究赌博,也决不是为了消遣。
当初她十八岁接手父亲的公司,被追债的人逼得气都喘不过来。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债主是她父亲的好朋友,生意上的好伙伴,也是她从小叫到大的好叔叔。
她当时完全不敢相信,那位叔叔会逼到要她用身体去还债的程度。她一怒之下,将那所谓的叔叔打了个半身不遂。后来那婶婶跑来请求才说出真相。原来他实在赌场欠下了巨额赌债,被人逼着上门砍人了。他没办法,就想将她交出去抵债。
当时的飞雪很单纯,她也是天才,而且是天天读书做学问那种。她根本就不懂赌场的黑暗。她坚信赌博是有规律可寻的。因此,她将牙一咬,决定去赌场将那位叔叔输掉的财产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