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笙立刻停止跟烈算账，放开神识监控那辆加长林肯中的人。
林肯车在天笙之前停顿过的位置停下，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中间的车门。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服的中年白人。白人站定之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房子。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保镖的簇拥下，走向大门。
大门突然打开，之前滚床单的两只光猪，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人模猪样的开门迎客。天笙这才看清，这两只光猪年纪不大，都只有二十多岁。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将大部份保镖留在门外，只带了两个人进门。
女主人热情的招待客人，不过，客人明显不卖账。又是大手一挥，示意清场。于是，女主人被男主人赶到楼上去了。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大鱼啊！”烈忍不住开口赞叹。
“哼！”天笙轻哼一声，不接他的话。这么明显的主次关系，有眼睛都能看出来谁才是老板。
“达非叔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演了半天哑剧，年青的男主人终于开口了。他在吧台前，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中年男人。
叫达非的中年男人接过酒杯，神情冷厉的望着青年道：“比尔，我怎么听说华夏人那边出了问题？”
“有料到啊！”烈望着天笙道。得来天笙一记凌厉的警告。不过，他并不气馁。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就不信她忍得住，永远不理他。
“是有点小问题，不过请叔叔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叫比尔的青年自信的回道。
“是吗？你怎么处理的？”达非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张心脏病发死了。他的两个同伴，梁和杜完全有能力代替他完成我们的计划。我让人把姓张的尸体扔出去，说不定可以把华国最精锐的暗子引出来。”
“啪！”达非突然发难，随手甩出的一个耳光将比尔给打懵了。
“为什么？”比尔捂着火辣辣的脸，愤慨的瞪着达非质问。
“因为你的愚蠢！”达非冷冷的回道。
“我不明白！”比尔不甘的叫道。
“你当然不明白。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却给我在家里玩女人。”达非怒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就你今天的失误，已经足以让你丢命。”
比尔脸色骤然一变，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怨气。可是，这会儿他除了惶恐，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很清楚，达非是真的生气了。这个叔叔生起气来，杀人可是从来不会手软。
“叔叔，我错了！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达非狠狠瞪了小子一眼，眼神复杂，颇有怒其不争的意味。“你可知道自己已经被华国派来的人盯上了？”
“啊？怎么可能？”比尔惊得忘了脸上的疼，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颗鸭蛋。
同样受惊的还有天笙和烈。他们也同时在问：“怎么可能？”
“这家伙怎么知道我们盯上他了？”
“或者，他说的人不是我们？”
好在，达非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就给出了答案。
“几个小时前，反恐中心发现有人入侵了他们的系统。他们根据线索，最终追查到了你这里。拿你的电话来看看，六点半的时候，是不是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啊！那时却实有个电话打进来，说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话。”毕尔马上想起来了。
“用的是什么话？”
“纯正的英语。那有没有查出对方的电话来源？”
“没有，对方很狡猾，也很专业。在锁定你的位置后，对方的信号就消失了。”
专业吗？
天笙闻言，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自以为是的安全行动，竟然早就被别人发现了。幸好她用完手机和电脑就随手丢进了空间戒。而空间戒又拥有隔离卫星信号的作用。否则，她这会儿怕是真成别人盘子里的鱼了。到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么说没有抓到攻击反恐中心的人？”比尔不死心的问：“如何证明那就是华国人，而不是其他国家的间谍？”
“因为那个姓张的并非死于心脏病。下午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张，表妹的人去找过他。而在张死的时候，那个表妹也在现场。”
“是那个表妹杀了张？”
“没有人看到他表妹出手。”
“那么，这又能说明什么？”
达非望着青年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这孩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南墙了不肯回头啊。他脸色一沉，严厉的道：“这能说明那个表妹就是我们一直要等的人。华国神秘组织，702的精英。”
“嘶！”天笙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她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听从烈的建义，将那些见过她的人全部灭口了。
“这不是你的错。”烈见不得天笙自责的样子，轻声细语的安抚道：“敌人这么狡猾。既便你把那些人全部杀了，他们也能找到别的线索。”
“不，是我太轻敌了。”天笙从来不是自命不凡的人。她听得进话，也看得清事。M国号称这个世界级的超给强国，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人家是真正的强大。
“强国又怎么样？难道咱们还怕他不成！”烈不以为然的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才是最后的鱼翁。只要你想，我立刻就让他们变成死鱼。”
“你先别冲动，咱们再看看。”天笙忙阻止道。
“行，听你的。”烈乐滋滋的应道：“不过，这家伙的意思是，他是M国反恐部门的人？”
“不像。”天笙望着那中年男人，猜道：“从他的行为姿势，我觉得他更像是军方的人。”
烈仔细盯着那中年男人看了看，最后不得不承认天笙的眼光确实很毒辣。
“只是，他们到底想干嘛？炸了他们大楼的又不是华国人。他们不去找那些恐怖份子的麻烦，找华国什么事？”
是啊！这也是天笙想不通，又迫切想知道的事。他们逼她出来到底有何用意？
“达非叔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趁着她还没找来，先离开这里？”比尔早就听说过华国702有多变态。现在自己竟然被那些变态给盯上了，他哪里还沉得住气。
“离开？”达非冷笑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人引出来了，干嘛要离开？你以为我大晚上，到你这里来是为了跟你聊天？”
他是专门到这里来等那个华夏精英的。
“听到没，这家伙竟然是为你而来。你要不要成全他的愿望？”烈碰了碰天笙的手臂，含笑问道。
“不，咱们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天笙摇头道。
“那现在怎么办？”烈望着天笙问：“你不出去，他显然不会揭开底牌。要不杀了他，直接搜魂？”
“在没有弄清他们的意图之前，我们不宜杀人。”天笙沉吟了一下，望着烈道：“你去跟他勾通一下怎么样？他不是认定了要等的人是个女的吗？你就让他知道，他要等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神秘。”
“你直接说让我装鬼吓他不就得了。”烈虽然觉得装神弄鬼，没有直接杀人爽快。不过，即然天笙要求，他也不得不照办。
“我会配合你。”
天笙意念一动，大厅里的灯突然息灭。
“怎么回事？”
“停电了？”
大厅里两人的话音刚落，电灯又开了。只是，原本站在达非身后的两个保镖却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天啊！”比尔吓得差点尖叫出来。达非心里同样吃了一惊，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狠狠瞪了侄儿一眼。他本能的去摸腰上的枪。只是，放枪的地方已经空了。他小心走过去，探了一下那两个手下的呼吸。还好，只是晕迷，并没有死亡。他去摸两个手下身上的枪，同样没有。
“咔咔…”
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几把手枪已经变成了一堆散敌的零件撒落一地。比尔吓得瑟瑟地躲进沙发底下。
“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这么装神弄鬼有意思吗？”达非望着那手枪撒落的地方，淡淡的道。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淡定。面对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决对要比看得见的敌人更可怕。更何况他也怕死。
“本少爷就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我有什么办法？”
达非听到有个年青的男人正在跟他说话。而且对方说的是华语，他明明是听不懂华语，可是现在他却清楚的听到，并且听懂了。
“你是谁？”达非压下心中的震憾与惊讶，大声问道。
“你不用吼那么大声。你留在外面的那些人早就睡死了。你就算是吼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烈轻蔑的嘲笑道。
“好叫你做个明白鬼。我就是你要等的人。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阵述一下，你们不遗余力的迫害我的同事，逼我出来见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烈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转弯抹脚的人。哪怕是装神弄鬼，他也喜欢直来直去。
“你是华夏国702的精英？你，你是男人？”达非背心的冷汗已经将衣服都汗湿了。
“你怎么就肯定只有我一个人？”烈似是而非的冷笑道：“或者我们有男有女呢？”
102 黑吃黑
“你怎么就肯定只有我一个人？”烈似是而非的冷笑道：“或者我们有男有女呢？”
我们？这么说他们来了不止一个人。而且还有男有女。得知这个消息，达非应该惊喜才对。他们费了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要迫出华夏国的这些异能者吗？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一点喜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惊？
原本以为只要那些人敢出现，就可以立刻将其控制。可是，现在人家出现了。他却连影都没见着，别说控制，他连自己的生命都没办法保障。
“你们有多少人？”达非小心的问道。
“我们有十三亿人。”
烈也难得幽默了一把。听得达非愕然无语。你以为现在还是古代的人海战吗？人多了不起啊！
“怎么？看不起人多？”烈冷笑道：“不是爷说，虽然两个国家隔得远了一些。可是，如果你们真把爷惹火了，爷就将你们这些白猪全灭了。再从老家迁人过来，也能把这个空白给填平了。你信不信？”
“你，你说什么？”这个人竟然说他要把白人灭族？是谁说华夏人只讲中庸，而不好战来着？这样的话随口就说出来了，这难道不是他们的心里话？
烈的话不光吓住了达非，就连天笙都被吓了一跳。这家伙的王八之气又侧漏了。只是，仔细一想，如果他能解封，这地球上的人还真就只有任他拿捏的份。
不过，他现在还没能解封，华夏国也还不是老M的对手。所以，这家伙大话说得早了点。可别给家里人招惹祸事。
“别跟他废话，让他说重点。”
烈点了点头。
“我说你为什么要见我们？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达非很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他没有再犹豫，将他们所有的阴谋老实交待了出来。
“请相信我，我们没有恶意，找你们只是想跟你们合作。”
“合作需要杀掉我们九人人？”烈冷笑。
“杀人也是无奈之举。我们之前跟你们的当局有过联系，想要跟你们谈合作的事情。可是你们当局否认了有702存在的事情。”
702是华夏国的一柄利剑，是一张能让华夏屹立不倒的底牌。自然不可能随便翻出来给人看。谁知道别人存什么心思？
“所以你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杀光我们的人，逼我们现身？”烈的语气很是不善。
达非吓得直哆嗦，“我，我们也，也是没办法。而且，那些人是间谍。”
间谍是没有人权的。间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这是国际公认的理。然而，达非忘了，他面对的人也是间谍的一份子。于是，他倒霉了。
“啊！”达非突然抱头哀嚎：“好痛！你对我的脑子做了什么？”
“这是对你看不起间谍的一点惩罚。”烈淡淡的道。
“啊！住手，我，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相反，我很好崇拜你们。求你，别再折磨我的大脑。”达非哭天抹泪的求饶。
“哼！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交待清楚。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你痛过之后，还能不能记得以前的事？”
达非听懂了，他要是不老实，就会被弄成白痴。他不敢想像自己变成傻子后的事。那样他宁愿死。可是，这个煞星明显是警告他，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我说…是这样，我们的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只不过，我们派了好几支队伍进去，全都是有去无回。”
“然后，就有人提到你们华国在几年前，曾经有人能将一个海岛隐藏起来，让人视觉看不到。就连卫星都探测不到。所以，那人建义我们向华国求助…”
“结果你也知道了。你们当局根本就不等我们把话说完，直接就否认了几年前的那件事。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件事是事实。也知道华国存在这么一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影子部队。”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们真这么想吗？”烈冷笑道。
他们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只知道那是一个由异能者所组成的组织。异能者不光是华夏有。他们M国也有。而且还不少。他们也曾经专门组建了一支异能者的队伍进入那处秘密空间。可是，同样是有去无回。
只是，现在要指望华夏人帮他们去寻宝探路，外加有刚才那翻苦头在前面。他现在自然是专捡好听的话讲。
“我们确实很崇拜你们。如果你们答应合作的话，对于那九名遇难者，我们可以给予让你们满意的补偿。”
人都死了，补你个头啊！
当然，这不是烈要关心的事。他将这个问题交给天笙。他只是负责帮他家天笙的忙。至于什么国不国的与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可是无国界人士。
而天笙在听到达非说的“奇异的空间”时，就已经意动了。她相信这个达非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骗他们。那个奇异空间肯定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们也找对了人。
“问他如果我们答应帮忙，他们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你想去看看？”烈望着天笙问。
“你不想去？”天笙反应。
“当然，想！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片灵气充足的空间呢？”烈笑嘻嘻的道。
说完，他转头照天笙的话问达非。
达非一听他竟然对此有兴趣，顿时就激动了。就连害怕都忘了。忙道：“条件我们可以谈。你们真的有兴趣吗？要不要跟你们家里人商量一下？”
这个家里人，自然是指的华夏当局。不过，这样的事情天笙却不想跟国家联系起来。什么事一跟政治挂勾就会有各种麻烦。
如果那个奇异空间真的有宝，不需要国家为她撑腰，她也有把握获取最大利益。如果没有，那也就是走一遭的事。当然，如果有危险，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就是家里知道，也没人能帮得了她。
所以，这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反正林峰也说了，这边的事情由她自己全权处理。事情不结束，都不能跟家里联系。
“告诉他，我们只代表自己。跟家里人没有关系。”
烈点头，转述道：“你们迫我们出来，也是想跟我们做私下交易吧？即然这样，那就别扯上别人。”
“好，一切按你们的意思办。可是您是不是可以现身了？”
烈的要求显然是正合达非之意。在他们看来跟几个人做交易，和跟一个不容轻忽的大国做交易，那肯定是前者对他们更有利。
个人再强，那还不是个人。难道还能与一个国家抗衡？
更何况，他们这是私下交易，到时候这些人只要上了他们的贼船，那还不是随便他们捏圆搓扁啊！
只是，真的如此吗？
他是乎望了，自己现在还是别人盘里的一条鱼呢！
“我说过了，我就在你的面前，是你看不到我。不是我不现身。”烈语气不善的道。
“那我们要如何签合约？”
烈按照天笙的意思回道：“你只要告诉我们，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面。然后直接到了地方，看了情况再来谈条件。你放心，我们既然敢答应跟你们玩，自然不惧你们耍花招。”
“没有，没有。我们是诚心请你们帮忙。决对不会有花招。”达非忙道。
“哼！没有花招？那么张瑞那几个人呢？你又想让他们帮你们做什么坏事？”
达非闻言一愕，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把楼歪到另一栋去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否认。否则，好容易才建立的盟约关系，立刻就有可能崩溃。
为了不因小失大，他只好承认了自己的阴谋算计。他们是想通过张瑞他们与他中东的一些国家做军火生意。
至于为什么要通过张瑞他们，而不是他们直接与那些人交易。这很好理解。
第一，他们马上就要跟中东那边交战了。他们这时候直接买军火给敌人，如果被人翻出来，那就是通敌买国之罪。
当然，事实上无论他们卖了多少武器出去，他们也不会输。这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样。无论是空手的小孩，还是拿着手枪的小孩，都没办法跟拿着火箭炮的大人比。
其二，中东人也不敢直接找他们做这卖买啊！谁知道会不会有诈？
可是，有张瑞他们这个中间人在的话，那就直接避免了前面的两条隐患。
而且，还可以将华国给扯进来。如果有必要话，他们就可以拿出证据，让不知情的M国人民认为华国在武力上支持了恐怖份子。这样，都不用那些政客大力演讲，直接就能让M国人民对华国心生怨恨。
这样的一石三鸟之计，不可谓不恶毒。
“如果我让你们放弃这个打算，你会不会答应？”烈将天笙的意思传到。
“当然，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们自然不会再做有损双方关系的事情。”达非将实情说出来，就知道计划不可能再进行了。就算是别人不要求，他也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好了，时间，地点。”
“地点离这里很远，我们两日后在西城军事机场面吧！你们可以拿我的关防凭证。”
“关防凭证就不用了。到时候咱们飞机上见吧！”
说完，烈与天笙便退走了。
“可是那边查得很严，如果没有凭证，你们根本进不去！”
达非并不知道人已经走了。他还在说话。直到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他才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走人。
“喂？你还在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
“你真的不向上面汇报奇异空间的事吗？”回到车上烈忍不住问。
“你猜那个奇异空间会是什么样？”天笙答非所问的道：“如果是另一片界域就好了。”
“你该不会梦想着回到那个什么元晨真界去吧！”烈一语道破天笙的心思，接着一盆冷水泼下。
“你就别做梦了。就算有也发现，最多也是一些小秘境之类的小玄界。这样的大界域之间不知道隔着多少光年，怎么可能有通道相连？”
“闭嘴！刚才的账还没跟你算呢！”天笙恼怒的瞪着烈。
一提前账，烈立马安静了。乖乖的滚回空间戒，默不做声。
天笙驱车回到城里，找了一个公用电话通知杜，梁二人去车站她。
“上车吧！”
天笙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们后，将车开到两人身边。两人没有犹豫，利索的上了车。
“我的代号是老狐狸，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听到最后一句时，两人猛地抬头。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您，您的意思是，不打算上报我们叛变的事？”杜子跃颤声问道。
天笙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叛变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说他们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了。她真的打算放他们一马？两人相视一眼，觉得这样的事情太可不可思意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梁城小心的问题。在这行做了这么些年，他们当然明白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们的工作不归我管。我只负责找到你们。”天笙自然明白梁城的意思，不过她并不是挟恩图抱的人。之所以拉他们俩一把，那也是因为事情还在她的可控范畴之中。
最主要是，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她个人觉得他们俩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要他们像另外那九个人一样死光了才算为国为民吗？
那九个死在异国他乡的同仁，谁能知道他们的付出？谁又能记得他们的名字？是那些高坐庙堂的高官，还是那些花天酒地富豪？
没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付出。除了他们的至亲爱人之外，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是一群默默牺牲的无名英雄。
既然是这样，要求他们无条件的牺牲就够了。凭什么还要求他们的亲人也要做出同样的牺牲。杜、梁二人的亲人被张瑞挟持，他们如果不同意，那就不光是自己死，连同亲人也要死。那他们又怎能不应？
当然，这些都是人情道理。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事情一但呈报上去，那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了。叛变就是叛变。法律面前可不跟你谈人情，人家讲的是事实和证据。
将这件事压下来，那就是救了他们两条命。这样大的恩情，她却无所求。这却让杜梁二人犯难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也别有心理负担。”天笙看了他们一眼，将一个纸条递给他们。“这是张瑞收藏你们家人的地址。你们赶紧去把人接回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
啊！两人更是激动得满面通红。她虽然说过会保他们家人平安的话。可是，他们以为那只限于她不追杀他们家人。却从来没有奢望过，她能帮他们找回家人。
这也是坐在车里，如果是在外面的平地上。他们肯定会给她磕头下跪。这恩情可是越来越大了。大到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偿还了。
“大恩不言谢，您以后旦有差遣，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梁城紧握拳头，以喧誓的神情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也一样。以后我们这两条命就是老狐狸你的了。”杜子跃也不甘示弱。
“好了，我要你们的命来干嘛？”天笙摇头道：“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建议你把家人送回国去。不然，你们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是，我们会立刻将他们送回去。”事实上他们早就后悔把家人带出国了。杜子跃顿了一下又问：“只是，我们俩现在可以回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天笙道：“你们回去报告就照实了写。张瑞以你们的家人威胁，并绑架你们。我处决了张瑞，救你们出来。并让你们撤离回国。”
这份报告有九分真，只有他们曾经对张瑞妥协这点被刻意忽略了。算起来，也算是照实写了。不管怎么说，这份天大的人情两人已经记在心里了。
“那队雇用兵要怎么处理？”杜子跃道：“他们都是些不错的人。如果您用得着的话，我们可以先留下他们。”
他这是将天笙当成头了。打定注意要听她的号令。
天笙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们必竟不是同一个部门的人。如果不是现在这边的情报部门已经陷入瘫痪，也轮不到她来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