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风乔纵身,朝琉希追去。
论轻功,二人及不上琉希。但琉希似乎故意拖着步子等待二人,始终出现在二人视野之中。
叶泊察觉出不妥,赶紧扣住风乔的手腕,“莫失冷静。”
风乔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抱歉,我只是一想到满城流落街头的百姓…”便不容自己放过这群人!
“他们是关键,却不是罪魁祸首。”叶泊拍拍她的背,语气十分柔和,“不要因小失大。”
“嗯。”风乔就地坐下,“接下来静观其变吧。”
山林间刮起一阵阴冷的山风,夹杂着湿润感扑打在二人脸上。
“下雨了?”叶泊摸了摸脸颊,确定的确下雨了,赶紧拉起她,“找个地方避一避,寒冬腊月淋不得雨。”
二人在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处山洞,准备凑合着过一夜。
背抵着潮湿的石板,冰凉透骨。叶泊张臂一揽,将风乔抱至怀中,以自己最温暖的胸膛贴着她。
风乔闭眼,耳听洞外呼啸而过的风雨声,躺在最爱之人的怀中,莫名地安心。
“算起来,今天是一周年。”风雨声中,叶泊淡淡开口。
“什么?”
“去年的此时,在京城郊外的雪地中,你架着把箭要射我。”那也是他们的“初识。”
“我们是从那时才认识的么?”风乔笑着反问。
“好吧,改个说法。”叶泊咳了咳,抱紧她故作郑重道:“小乔,今天是你我认识一世零一年的纪念日。”
有多少人,能认识一辈子?
“你我的上辈子,太短了。”风乔叹息。
“上辈子没活够的,会加在这辈子。”叶泊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我们会长命百岁的。”
他贴得极近,与风乔几乎鼻息相通,灼热一片。风乔脸颊微红,头一仰,抬眼盯着他,一不留意便跌进了他如水墨般深邃的眸色中。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眼,只觉那一汪眸光潋滟,好似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欲/火。
“…”叶泊怔了片刻,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被身前的温香软玉撩起火焰,越燃越烈。
半晌,他才回神,哭笑不得仰天看着石洞顶端,“现下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去喝西北风…要么…”
风乔听着洞外的风声微微一颤,偎向他。
“小乔,你还没发现么…”他一手贴着她的背,另一手腾出,掌心盖上头顶的石壁,“这石洞是个钟乳石洞…”
钟乳石,恰好会与他们体内没有消除的某种药物产生奇妙的反应…
“…”风乔默了一会儿,忽然翻身骑在他腰上,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轻描淡写反问:“那又…怎样?”
叶泊四平八稳地躺着,任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抬手扯开她的衣带,流里流气一笑,“会这样。”
“然后呢?”风乔面不改色倾身,衣衫随着她的动作一散,露出一角粉嫩的肩,夜色中诱惑十足。
“会这样。”叶泊扣住她的腰往自己胸前一贴,撑起头咬开她后颈的兜衣系带,同时大掌钻进中衣中,贴着细嫩的裸背往上一顺,扯开后背的系带。他抬眸,强忍难受故作调戏一般笑问:“你怕不怕?”
“如果是你。”风乔捧着他的脸颊,酡红着一张脸,双眸潋滟,一字一句道:“我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一周,终于过渡到这里了…
嗯,下章你懂的。←3←
(四十三)春宵片刻(和谐版)
——“小乔,你不欠风家的,也不欠殿下的。你无需为了风家,赔上你的终生幸福。”父亲风彻如是道。
——“小风乔,这十年,你为了我活得太辛苦了,好好地,去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太子百里镜息如是道。
为自己的幸福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一辈子,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般,想抛去一切,仅仅做一名简单的小女人,偎在他怀里,什么也不用去想,去管,只想被他疼爱。
(因为和谐期间,被迫砍掉很多动作…可自行想象,或者用百度快照找删节记录)
“别捂着,”看着风乔被自己折磨得欲罢不能,叶泊坏心地拉开她的纤手,十指相扣压在她的耳侧,俯身在她耳边低喃:“我想听。”说完咬了咬她的耳垂,故意挑起她的敏感。
“可我…不想…嗯…”一声轻吟逸出,她死咬住下唇,无法纾解这种快意。风乔偏头,扣住他肩头的手死命一抓,仿佛发泄一般,留下三道红痕。
“别折磨我,”他拾起她的纤腕,逐一吸吮着那一只只如青葱般白嫩的玉指,不意外在指甲中吮到属于自己的血味,“因为我会加倍折磨你。”
风乔一双眸子早已朦胧,瞪着他薄嗔道:“你…混…嗯…”
叶泊扯着唇笑意盎然道:“我一直都是混蛋啊,可你还是被混蛋骗到手了。”
骗,以生命为代价。
明知无法得到她一辈子,仍旧心甘情愿。
他是最敬业的骗子。
“我曾想,”事后,他拥着怀中尚在颤抖的她,吐息间有几分粗喘,“上天既然戏弄我,让我重来一次却又遇上你,爱上你,那么…一定是为了让我完成上辈子没有来得及做的事。”
“…”风乔气喘吁吁,抬眸睨他。
“现在,就算死了,也没遗憾了。”叶泊翻身平躺,借冰凉透彻的石板慢慢降低尚且灼热的身体。
“那你就去死吧。”琉希娇媚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风乔一个激灵,起身抓起身旁的弓箭。
叶泊按住她,不慌不忙地将扔在一侧的衣衫覆在她的身上,然后优雅地站起来,调侃:“早些时候怎么不动手,非要等到偷看完了才现身?要知道,男人那个时候可是最不设防的…エロ琉希さん(色女琉希)。”
洞口一暗,一抹曲线分明的身影出现。借着微光,只见琉希毫不避讳地将他赤/裸的身体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透彻,凉凉地用带着口音晏国语道:“我忽然不想跟你睡了。”
“噗…”被叶泊裹得严严实实的风乔忍不住扑哧一笑。
叶泊眉头微抽,抬头扶额:“虽然我很不想跟你计较你是否想睡我这件事,但这种话拜托你用你阳书岛的鸟语讲好不?!”这种被别的女人嫌弃能力的话被自家女人听见了,一样很丢脸啊。
况且,她到底嫌弃他哪里啊?!!
“我就是要让她听见,”琉希忽然切换回自己的语言,叉腰恶狠狠道:“老娘辛辛苦苦翻了座山,一回头居然不见人了!回过头来一找,没想到还成全了一对好事!”
叶泊摊手一笑,以阳书语回:“你爱跑,我等却不一定爱追。追累了抱在一起滚一道,比追你可快活多了。”
琉希脸一黑。
她为了引开他们往相反方向跑,哪知这两位居然半途而废!等到她回头过来找到这对苦命鸳鸯,才知人家正翻云倒雨,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就地坐下,听了一场□。
如果不是这场□太长,导致她在西北风中瑟瑟发抖的话…嗯,她想她会爱上听墙角这种事。
而对叶泊,在此事之后她也彻底放弃。看上叶泊纯属他长得极符合她的口味,但她自认她没有风乔那个毅力,能忍受这个混蛋这么长时间。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叶泊见她神色莫测,出声提醒道,“刚刚不动手,现在不动手,以后可就没机会咯。”
“跟你们动手不划算。”琉希抱胸靠着石壁,凉凉道:“你们联手,我一招杀不了,只会惊动你们的军队。我们水忍,从来不杀一招无法夺命的对手。”
“挺有格调。”叶泊连连点头,“那看来那些失踪的士兵就是一招可以夺命的了。”
“他们如果不是在水边发现了我们运送食物,也不至于死。”琉希摊手,说得义正言辞:“这种小角色,杀了没用,反而惊动了你们不是?”
“的确惊动到我们了。你阻止得了我们一夜,阻止不了我们彻底截断你们的食物来源。”
“无需你们截断,”琉希睨了他一眼,冷哼:“我们后援已到,今夜是我们撤军之夜。”所以她才会尽全力引开他们,保住水忍的主力军。
“你是在炫耀么?”叶泊看着她,面上有笑意,眸中却冰凉一片。
“我当然是在明目张胆地炫耀。”琉希勾起红唇,“否则才懒得告诉你这么多。”
叶泊沉默。
如果水忍运送粮食的任务结束,那么…迎接他们的,会不会是水忍全力以赴地暗杀?
仿佛窥到他的顾虑,琉希潇洒摊手:“寡不敌众,暗杀你们没有好处。我们忍者行的是‘刺杀’,目标自然是显赫的人物,杀小兵小卒不是刺杀,那不是我们的格调。”
“你们也讲格调?”叶泊冷哼。
“我们受命于大将军,大将军英明,自然不会用利刃去切柿子。大材小用。”
就在二人对话间,风乔已撑起身子,裹着外衫裸着脚站在叶泊身后,低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叶泊正待翻译,只见琉希抬手打断他:“你听我说完再一次性告诉她大意。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水忍目前的任务是寻人,如果你能用你的力量助我们寻人,我想我会很乐意指挥水忍退出战场。”
叶泊挑眉:“你前句话提及你受命于大将军,后句又说可以指挥水忍退出,这前后矛盾的意思…琉希小姐,请理顺了再来跟我谈条件。”
“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我看来,你们军中还没有人物重要到需要我们亲自出面刺杀。只要大将军不下令刺杀,其余时间水忍都受我掌控。”
“呵,”叶泊冷笑一声,“你也不怕我先你一步寻着了人,反过头来要挟你?”毕竟,能让阳书岛的大将军亲自下令水忍大动干戈寻人,再联系那条水寇军中失人惊动全军寻找的消息,不难猜到此人身份极其重要,丝毫不能有闪失。
琉希眸光流动,邪魅一笑:“如果叶君找到了,除非与她同吃同住看押她,否则还没有水忍盗不出的人。”
“你很自信,”叶泊扯唇一笑,“希望不会变成自大。”
“话至此,”琉希耸肩,没有将他的调侃放在心上,“我们要寻之人的信息叶君尽管自己去查,我概不提供。或许有一天,叶君会见到她,当你见到她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原来还玩心有灵犀啊。”叶泊对她悬乎的说法不以为然。
“我说完了,”琉希意味深长瞄了一眼立于叶泊身后的风乔,“你可以翻译给她听了,如果你不怕她在听完后指责你通敌的话。”
“她不会。”叶泊笃定道。
“那是你的事了。”琉希暧昧一笑:“你们继续,我走了,不用再追。”语罢当真一纵身,飘飞而去。
“咳咳,”叶泊清了清嗓转过头来,面对着风乔,拨开贴在她脸颊的发丝,不着边际低声问了一句:“疼么?”
“…”风乔正等着他翻译,没料及他如此问,脸“刷——”地一红,羞恼道:“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叶泊耍痞,故意吊她胃口,“我付出的不止汗水啊…若是你全程疼过去了我多不甘心。”
“…”风乔咬唇瞪他,没忘记方才是他一直用行动,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她发出那一声声难以回首的呻/吟来。
痛,却舒服的呻/吟。
叶泊窥到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邪邪一笑:“还是说,我应该换个问法…?”他声音一沉,糅合了深深的暧昧极其深情问道:“刚刚,舒服么?”
在男女之事上,风乔究竟不比他脸皮厚,一时羞得满脸通红薄嗔:“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么?”
“有的,”叶泊配合地点点头,眯眼微笑道:“我很舒服哦。”
“…”风乔顿时想大手一挥,将面前笑得一脸无耻的男人拍到外面喝西北风。
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叶泊伸指戳了戳她的脸皮,指尖一片滚烫,不禁触动了那一刻攀至巅峰的回忆…犹记得,方才他…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敛了神色问道:“小乔,你的…癸水是什么时候?”
“前日刚走。”察觉到他脸上有了几分正色,风乔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叶泊明显舒了口气,眸中同时闪过一丝失落,却又很快恢复了嬉笑:“只是在想,我运气不错。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若是吃不上会生不如死的。”
回想起刚刚的确是自己主动扑上去的,风乔羞愧难当,恼道:“早知便让你生不如死…唔…”
粉唇被控制住,唇舌封住了她的话,叶泊轻薄完,舔了舔唇,用拇指揩了揩她的唇角,“我说过了,别折磨我…”他声音一低,倏地诱惑至极,“否则我会加倍折磨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版已在网上保留一周,但后被警告,此为被删节之后的和谐版,作者暂不提供完整版。
PS:文中有句日语是因为实在觉得那样写比较贴切,翻译过来叶泊有点小媳妇感怪怪的…
(四十四)翻云倒雨
正月,军中将士这年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过,水寇再次发动大规模地进攻。这一次士气不同往日,仿佛势在必得一般,鱼死网破也要攻下密阳!
面对水寇散乱的阵型与身后战船作为其强悍的后盾,被淇州子民视作守护神的镇海山庄竟然在这种时刻全部撤离。
镇海山庄大举迁徙,就像是搬走了一直镇在淇州子民心中的安定石——连镇海山庄的钟离家就逃走了,这形势得是有多恶劣?!
一时间,兵士们就像失去了胜利的希望一般,军中军心大衰。
随即,淇州总督统领郑远胜协同任凭开始布置邻近的壶城的防线,做着撤退的准备。
镇海山庄庄主临走前曾说,水寇见这些年一直抵抗着他们的镇海山庄一撤,一定会掉以轻心。此时大军撤退,水寇必定乘胜追击。若从后断去水寇退路,令他无从回到船上,便是折了他水战这一对雄健的翅膀,由此水寇便只是一般的毛贼,成不了气候。
紧接着,军中抓到一个可疑之人,在两军交战的当头坐船出海,有极大的通敌嫌疑。
少女自称叫“葵”,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见了任凭就像见到多年的好友一般。
可任凭表示不认识她…
“你说,任凭是否真的不认识她?”叶泊双手交缠于胸前,冷眼望着不远处的热闹。
“我相信任凭大人是绝对不认识她的。”风乔很肯定,只要是个女人…任凭一回头准能将其容貌忘干净。“就算认识…对于任凭大人,也可以当做不认识。”
“哦?这是什么理?”
风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斜睨了一眼叶泊,“什么理都不是,你尽可不必放在心上。”
叶泊捏着下巴玩味地看着她:“你如此声明,反而有猫腻了。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咳,”风乔别过脸,正视着前方拐开话题,“这少女的口音倒与琉希有几分相似。”
“是啊,”叶泊意味深长一笑,“说不定能成为关键的所在。”
风乔下令藏鸦顺着这条线彻查少女葵的身份,却在当夜,收到属下呈上的一份被截下来的地图。
“你太大意了。”她将这方带有折痕的白布扔到了任凭的面前。
任凭没有丝毫的吃惊与慌乱,抬步走过去捡起那方白布,展开,白布上以炭笔勾勒的图画依稀可见碧江、壶城与密阳的地形,上面标注着小圈和黑点。
他却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得逞的满意。
“你以为你是扣住了人,没想到是让只小狐狸溜进来了吧?”风乔见他反应平静,抱胸等他解释。
“我知道她会将消息流出去。”任凭淡定地抬眸与她对视,道:“她很直白地透露了自己的名字,甚至仿佛在向全天下的人宣告她是阳书岛的人,看似愚蠢…但若没有脑子,她又怎可能从星河入海口的防线中溜进来?”
风乔美眸微微一眯:“你难道…”
任凭讳莫如深地一笑,“若这张白布成功递交,它阳书岛兵败的日子便不远了。”
兵不厌诈,便是这个理。
三日后,水寇大军果真大举进攻,轻松攻破了几乎为空城的密阳,士气大增,两万人浩浩荡荡追击残兵败将,入了壶城丘陵地带。
然后,一切如任凭所料进行着——
埋伏在山林间的晏军一拥而上,很快呈半圆围住了进犯的水寇主力军。待到水寇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撤退时,后方却涌上了晏军的主力军队,将后路堵了个死。
风乔带着藏鸦最新呈上的消息走进时,任凭正满意地负手立于窗前,等着战局一步一步走向他所策划的结局。
“怎没见公子叶泊?”任凭没有回头,气定神闲问道。
据他所知,叶泊这些日子挂着太子亲派侍卫的名头,与风乔同进同出,甚是亲密。
而太子百里镜息,却也坐得住,丝毫没有召回风乔的意思,任由她滞留在这沿海边境,与自己的对手兼弟弟的心腹整日厮混在一起,跟敌军拼个你死我活。
京师风云变幻,任凭并非不知道。即便远在淇州,他并没有断去与百里镜息的联系,更没有停止为百里镜息出谋划策。
他想,或许叶泊亦然。
但毕竟身不在京城,对于表象的分析远不比自己亲眼看见了,感觉了来得实在。这会儿,当真是拼情报力量的时候了。
百里镜息不急着召回风乔,是否便是看准了风乔能够拖住叶泊,拖住这位晋平王最依赖的谋士这点?
只可惜,他任凭也被一同拖住了。
一个叶泊,换了一个风乔和他任凭被绊住,算起来,晋平王还是胜了一筹。
“进你营帐这种事,你想让他跟来么?”风乔摊手,定定看着他:“我知道你对他的态度始终有所保留。”
“大小姐,”任凭笑了,“他毕竟是晋平王的人,与下官恰好处在绝对对立的位置。”一个是晋平王的谋士,一个是太子的谋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叶泊的对决,有着决定太子与晋平王之间胜负的可能。
“我知道。”
“大小姐也应该记得,你是准太子妃…”任凭残酷地提醒道,“若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儿女私情混杂在了其中,有助于战事的发展,下官无可厚非。但这场战争很快便会结束,届时还请风大小姐认清现实。”
“…”风乔猛地一怔。
任凭此人,从来理智得可怕。
却也正是如此,他这句话可以说是毫无预警地直戳风乔心头最脆弱无奈的痛处。
战争时期,她与叶泊可以一致对敌。一旦回京,便不得不面对他们立场对立这个现实。
她何尝认不清现实?
太子与晋平王对决的关键时刻,一个拎不清只会覆灭全局。
风乔从怀中摸出一叠纸,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我只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少女葵的身份,如今已有了结果。
少女葵全名浅井葵,乃是阳书岛大将军的妹子,而在阳书岛,权力最大的便是这位浅井将军。
浅井葵据说是阳书第一美女,聪慧过人。浅井将军极其疼爱这个妹子,或许就是这样养成了一位骄纵的大小姐,此番大军出征,未见世面的大小姐竟也莽撞地混进了大军。后来被发现后,因船队已出海很远,不便将她送回去,于是其中一个大名便将她好生供了起来,哪知一个不留神便让大小姐溜了。浅井大小姐临走时还留信一封,说等她的好消息。
被截下来那张地图,正是浅井葵大小姐进任凭书房之后流出去的。
哪知涉世未深的浅井大小姐被任凭坑了一把,带去的好消息成了噩耗,拖死了整个大军。如今阳书岛已宣布暂时投降,只等使臣亲自来详谈结果。
期间水忍曾大批量出现在军营中,试图救出浅井葵,结果人没救出,倒打草惊蛇,使得郑远胜加派了人马看护浅井葵。
“不知道对方这次会给出什么优渥的条件。”叶泊逐一吮吸着风乔那如青葱般白皙的纤指,爱不释手。
“不管给出什么…”风乔咬唇,拼命忽略他另一只大掌在她身上撩擦起的火,“朝臣那群老头子都会很乐意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一场战事。”
“会答应得很爽快是么?”他搂住她的腰肢,剥开外衫,亲吻着那圆润的肩头,留下一枚枚鲜红的吻痕。
风乔由着他在自己的床上拆解自己的衣衫,只觉他的唇舌在颈畔留下一片酥麻,思绪越来越无法集中,“只怕任凭大人不会答应。”水寇于任凭,是灭族的仇人,他不会轻易因为一点小便宜便点头休战。
叶泊眉头几可不见地微挑,大掌忽然私掠一般抬起她的右腿,撩拨着她的敏感之处,“在我的床上,别提别的男人。”
“这是我的床。”风乔咬牙,抑制住从喉头冒起的轻/吟。
“无分别。朝廷那些老头子会提出的条件大约能够想到…”叶泊忽然顿了一下,意味深长一笑,“你准备好了么?”
“无所谓准备…嗯…他们能提,我们自然也能想对策…啊!”风乔忽然甜腻地叫了一声,“你怎么忽然就…”
叶泊心安理得埋进她的身体里,紧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脱,“所以我刚刚问…你准备好了么…”语罢又是一顶。
“我以…为…你…”风乔死抓住他的肩头,前日被他修短的指甲此时浅浅地扎进他的肉中,“轻…”
“为了惩罚你的不专心,”叶泊抬手一拉,两人面对面坐着,镶嵌得更加紧密深入,“以后可得仔细听我的话。”
风乔伏在他肩上,只觉姿势太过暧昧,紧紧抱着他不敢动,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你准备好了么?”叶泊又一次重复问道。
“没有…”风乔赶紧道。
“可我准备好了,”叶泊提起她的腰肢,坏心一笑,“且不能忍了。”说着往下一摁。
风乔以主动的姿态,被动地承欢,丽颜火烫,捂着嘴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
就在两人缠绵悱恻之时,帐外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传来士兵的声音:“风大小姐,你可在?”
“什么事?”叶泊抢先沉声问道。
“禀叶侍卫,方才军中出现了可疑的黑影,惊动了郑统领。如今全军正在搜查,郑统领特派属下过来问候。”
风乔一声不敢吭,紧紧捉住叶泊。
叶泊咬牙,承受她越来越紧致,大掌顺着她光滑的背脊抚摸,示意她冷静。“问候完了,大小姐无事你回去复命吧。”
“郑统领推测黑影很可能是阳书岛的水忍,担心水忍报复刺杀。特让属下等搜查,确保大小姐的安全。”
风乔身子一颤,身子绷得紧紧的,目不转睛盯着帐门的方向。
叶泊闷哼一声,面上哭笑不得伏在她耳边低语:“你放松…”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得缴械投降。
“大小姐?”门外士兵没有得到回音,出声确认。
“有本侍卫在,郑统领还要搜么?”叶泊的声音低哑深沉,仿佛极尽忍耐压制,“还是郑统领根本不相信太子的人?”
“…”士兵被他话一堵,迟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大小姐已安寝,”他摩挲着她的裸背,说得义正言辞:“若是被扰了清梦,或者因为衣衫不整而被人看了去…”他大大方方瞄了一眼面前白皙的玉体,玩味道:“名誉受损,你可担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