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边排队,一手拖大箱子,一手捂鼻子,屁股拱小箱子,最后是一脸血去见的改签人员。
最后总算是顺利到家了,又因为睡眠不足+流鼻血,直接躺了十五个小时…起来后完全不分南北,直到晚上清醒点才开始码字。。。。
但是…貌似也不是特别清醒?
下一更就15号吧,再让小苹果缓缓…倒倒时差。
好吧,我JY了好多,不想看的亲54吧,我是啰嗦果。。。
(四十九)医治公主
花寻欢拿着手下传来的信,悠悠解释道:“谣言一开始,是说你柳恶女勾引兄长。但据本少分析吧,江湖人对你柳恶女的恶事已经麻木了,想必你做了什么都不为奇了。不如反着来传,倒比较有噱头,引人入胜。这在消息传播的技巧里,可是一门学问。”说着他摸着下巴高深看着序生与宛宛,眼睛一亮:“本少倒比较想知道,到底是谁扑的谁?”
序生跟宛宛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别过头望天。
夭夭站在花寻欢背后,一展鞭子勒住了他的脖子,边拖边道:“去去,别在这儿凑热闹。人家两人的事,凭什么让你风信楼知道拿出去卖钱?”
花寻欢快喘不过气,哑着嗓子道:“娘子不也想知道?”
夭夭手一松,看向宛宛二人:“是谁扑的谁?”
这会儿,夫妻二人倒是一致对外了。
“…”序生低头,宛宛远目。
“…”花寻欢眼神探究,单夭夭目光尖锐。
“…”谁也没说话。
半晌,夭夭抵唇咳了咳,从背后拍了拍花寻欢的肩:“这事儿,就交给你了。”阻止谣言这种事,乃是风信楼的本职。
花寻欢仰头楚楚可怜看了一眼夭夭,“娘子…这不太好办诶。”他虽是风信楼楼主,但也不能造出假消息来迷惑大众。
夭夭手一柔,双手拢住他的脖子,声音温柔得发腻:“小力力…”
明显感觉自己的脖子被那双手禁锢着越来越紧,花寻欢苦着脸笑:“好…”
“噗。”宛宛笑出了声,“花少你真的叫花小力?”
夭夭“哦”了一声,好奇道:“难道他告诉你他叫其他名字?”说着,手不自觉又圈紧了几分。
花寻欢忙不迭点头:“本少就叫花小力。”末了,又在夭夭的暗示下继续道:“关于你二人谣言之事,本少会想办法处理的。”
“不用了。”宛宛摆摆手,与其去阻止谣言,不如澄清一切,也好让她与序生光明正大在一起。
然而,空中的手却被序生一把握住。他对正色花寻欢道:“一切拜托花少了。”
他本想以柳序生的身份迎娶唐家的千金,唐思柳,也就是宛宛。若此谣言继续深入,恐怕对婚事不利,更有损娘亲与宛宛的清誉。
原是可以简单处理的事,怎变得如此复杂了呢?
是萧怜芷么?
临走前一夜,萧怜芷找过他,向他摊明了一切。
“与她继续在一起只会惹得你被世人唾弃!”萧怜芷大声道:“你一世清明,不管医术多高,也将毁于一旦!世人只会看到你与亲妹乱/伦,你在江湖上混不下去,她也将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永远被世人唾骂淫/荡,下/贱…”
“萧小姐!”序生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你若再多说一言,我会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萧怜芷一怔,咬唇转身离去。
然而,她却的确勾起了他的顾虑。
她不知他与宛宛本不是兄妹,世人也不知。但此事本就是上一代的辛秘,翻出来只会累及柳氏一族。毕竟当年娘亲是扮作吕氏嫁给的唐叔唐介,此事于理不合,世人若是知道,会怎么看娘亲,又会怎么看宛宛这个还未成亲就出生的孩子?
事关宛宛,他不得不多一点担忧。
他未想到,萧怜芷会将此事捅出来,在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就捅出来。
如今唯一辟谣的法子,就是他娶唐氏千金。世人不知唐思柳与柳宛宛是一个人,想必加诸在宛宛身上的流言便会随之散去。
只是,在此之前,他得先医好大长公主。
然而,大长公主的病却并不乐观。
公主的病乃是常年累月堆砌而成的,由于公主平日吃穿朴素,又不太乐意去惊动太医从而惹来皇帝担忧,因此一拖再拖。
拖到今日,已是不能再拖。
皇帝在场,序生诊脉后先对皇帝拜了拜,才将手一伸:“陛下,外间请。”
皇帝脸色一沉,神色凝重的跟了出去。
“有话直言吧。”皇帝出门后,绷着脸道。
“恕草民直言,”序生躬身一礼,“公主…怕是活不过明春了。”
皇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半晌后才道:“你尽力而为吧,姑姑她…哎,是朕疏忽了。”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愧疚,许久后又悠悠问道:“你娘亲,可安好?”
听他忽然提起自家娘亲,序生愣了一下,回想起娘亲碧染曾与皇帝有过一段雾里看花的风花雪月,于是恭敬答道:“娘亲一切都好。”
“是么,那就好。”说完,皇帝负手走了出去。
“妙手回春”大典本届的医仙被皇帝委任去给公主瞧病,一时间江湖上炒得沸沸扬扬的,倒是将先前那条流言给盖了过去。
柳小神医医术超绝的说法早已在江湖上人尽皆知,这会儿不管是医界同行,或者是受过序生恩惠的,再或者是听过柳小神医大名的,都将目光狠狠放在了序生身上,容不得他有一丝马虎。
他医好了公主是殊荣,医不好就是庸医,这一天一地的区别,使得序生整日奔波,不是在御医院抓药,便是在公主府诊脉,或是在家中查找书籍。
见儿子刚一回家便忙成这样,碧染心有不安,趁着夜色,将袍子搭在他的背上,轻声嘱咐:“入秋了,别着凉了。“
序生目光放在书籍上,若有若无点了点头。
碧染又安慰道:“别累着了,生死有命,公主慈悲了一辈子,上天一定会让她熬过去的。”
序生依旧没有抬头。
碧染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又顿了一下,站在门槛处回头望了他一眼。
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她又怎会没听说?这流言里一男一女是自己的一儿一女,她又怎会不着急?但看他如此专心致志研习解救之法,碧染倒不好再问出别的什么了。
一个忙着给人治病,一个忙着陪妖月寨的大小姐逛京城,她这一儿一女,谁都不肯来对她吐露实情。
推开宛宛的房门,却发现今日她已归家,乖乖躺在床上了。
“宛宛,睡了么?”碧染试探询问。
“嗯…”回答的声音有些朦胧。
碧染嘱咐道:“明日你也跟你哥一起去公主府吧,好有个帮衬。公主也向我提了好几次,说想见见你。”
“嗯…”
碧染踌躇了片刻,才问出关键问题:“你与序生…是否…”谣言再是天方夜谭,却也绝不是空穴来风。若不是真的,那便是有人要针对自家子女了,她不得不留个心。
但若问出是真的呢?
碧染屏息等了等,半晌,那头传出宛宛均匀的呼吸声。
罢了。她摇摇头,只好转身出门,将房门轻轻扣上。
宛宛睁着眼,回头看了一眼娘亲出去的方向。
直觉告诉她,娘亲并不想她跟序生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们同是她孩子需要避嫌的缘故,反倒像是别的什么原因…
次日一早,宛宛便随序生一同去了魏国大长公主府,直接让碧染没有机会再问。
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她跟序生的事,总是要告诉娘亲的。
在世人面前,她可以胆大妄为抢夺序生,不知为何,面对着娘亲,她却少了分底气,总感觉娘亲会对她讲出什么秘密,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序生在一起的惊天大秘密。
如此一想,她就有些怕了。
然而,在她告诉娘亲事实之前,另外一位长辈先站了出来,阻止。
魏国大长公主待娘亲碧染如同亲女,宛宛曾得见不少次,记忆中公主是位慈祥的大人,却不知这样一位人人称赞的好公主在反对起来时,是那样的执拗。
公主的眼睛不好,但岁数上去了,心也就更通透了,只消几个照面,便觉察出了宛宛与序生之间的旖旎关系,当即屏退了众人,留下了宛宛。
“宛宛啊,”公主托着她的手,拍了拍,“该有十七了吧?可许了人家?”
宛宛摇头,想起公主眼神不好,又出声道:“没有,娘亲年前曾想为我相一门亲事,后来爹爹说由我自己做主,此事也就放下了。”
“女儿家…就这两年啊。”公主叹气,委婉道:“留在家中久了,又与兄长走得太近,难免惹来流言。沾上这等谣言,我实在担心你日后婆家嘴上会不净啊。”
宛宛一听,便知公主是冲自己和序生之事来的,当即不情愿地挣脱开公主的手,退了一步,“我跟序生本就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又如何不能在一起了?”
公主愣了愣,失神呢喃:“小染竟然…”半晌又语重心长道:“即便序生不是你亲兄,名义上也算是柳家的养子,你的哥哥。你二人结合,始终是有违世俗理法…”
“我不听不听!”宛宛捂着耳朵大声道:“公主奶奶你不会懂的,娘亲也不愿意。外人又强加罪名…你们都不想我跟他在一起!”
“宛宛…”公主抬手,眉间有些不忍,“你这样,毁的是你二人的前程,更会将你的家人牵扯进去啊。”
毁前程,损清誉…人人都是这一套!
被娘亲欲言又止的态度弄得惆怅了一夜,一直心有不安不知该如何向她道明此事,正烦着却又有长辈站出来不同意,宛宛终于忍不住,也不顾眼前的老人是自己的长辈,皇室最尊贵的公主,指着她大喊:“你听着,我就是喜欢他,我就要跟他在一起!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
那头,序生正为公主煎药,听闻公主房里传来宛宛的大喊大叫,当即神色一变站起来,怕宛宛惹祸,急忙朝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就见宛宛耸拉着脑袋走过来,轻轻抬头看见他,眉头一颦,眼里流露出委屈。
“怎么了?”他迎上去,将她拉进厨房。
宛宛边走边摇摇头,“我好像…又闯祸了。骂了公主,会被杀头的吧?”说着她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容。
“没事的,”序生抱着她的头揉进自己的怀里,“公主心地仁慈,又知你脾性,不会责怪你的…”说着说着,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公主或许不会责怪,但外间听到的人难免会到处乱传,届时此事传到了皇帝耳里,圣上见自己的长辈受辱,会就这般息事宁人么?
他垂眸将炉子上煎好的药倒进碗里,放进托盘交给宛宛,“去给公主送药吧,给她道歉,让公主不要放在心上,她不会责怪你的。”若公主不责怪,皇帝自然也不好出面处罚宛宛了。
“我没说错…”宛宛接过托盘,咬唇道。
序生摸摸她的头,安抚道:“那便好生去与公主说,让她也同意你的话。她病了,情绪不能低沉。”
但,若他知道这碗药会引来今后多大的事端,他是万万不会让宛宛去送此药的。
所有的苦难,他愿意一力承担,却因为宛宛送药这一举动,全部加诸在了她的身上。
是日,公主服药两个时辰后,薨,享年六十四岁。
一时间,灾难如同倾盆大雨,“哗——”地降临在了柳家兄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晋江…终于让我更新了!!
亲们对不起,本来说好15号更新的…但从15号开心一直按更新。。。不停尝试到16号凌晨3点,还是更不上,然后16号早上7点起来继续试,终于让我更新上了!
终于可以去睡个安稳觉了…
下一更明天。。。
如果晋江不抽的话…
历史小知识:
上一部后期跑龙套的魏国大长公主落幕…
更多关于这位和蔼的公主的史料尽在:
补充一点上一部没有的:公主实际死于皇佑三年(1051年)三月,此处为皇佑二年(1050年)秋天,这几个月的出入,特此提醒。
公主死因不明,但宋史上记载过公主晚年眼盲,仁宗曾感慨愿意为公主舔眼镜治病,故此推断是眼翳。公主死后追封为齐国大长公主,谥号献穆。
五十)御史台狱
“滴答——”一滴水落在宛宛的唇间,她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床不再是软软的,铺着草席散发着恶臭,入了秋味儿也不见消去,反而带了几分潮气。
她闻着这味道,难受得干呕了一会儿,腹中空空如也,什么也呕不出来,却恁地的难受。只好舒了舒筋骨,站起身来,第三次意识到,一觉醒来,她已经不在家里了。
这里是御史台的大牢,不用于普通的大牢,这里自古用来关押和审问士大夫,据说那一套刑具并不比刑部大牢的差。
能住进这种大牢,全仰仗序生这次是御赐的御医身份医治公主,带了半个官衔。而她作为“同党”,也就一并进来了。
也不知这牢里,可曾住过女犯?
想着,她趴近木栏,敲了三下,为那头的序生报了个平安,不一会儿听到两声回答,不由得暂时心安了。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她也在这儿睡了三宿,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提讯。
等待,往往比真正到来的更加折磨人。
这三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公主的事。这一件事,就跟当年先皇之死如出一辙。
听娘亲说,当年先皇便是喝了她外公柳三饮的药之后咽气的,又因兹事体大,刘后为夺权摆弄手段,外公硬是被小人栽赃收了八王的指使毒害先皇,被刺死。
娘亲与舅舅逃得快,夺过一劫,却还是赔了外公外婆两条命。
而这次呢…又会有多少人命搭进来呢?
公主的死得蹊跷,当真是大限已至,还是有心人为之?
若是后者,那么…对方是冲着公主去的,或者…他们柳家来的?
无论如何,公主在服药之后去世,序生都是脱不了干系的。就算朝廷不怪罪,江湖碎言,也会将序生的声望贬得一钱不值。
正想得出神,狱门却忽的开了。宛宛连忙回神,见到来人,提起的心顿时安放下来。
唐介一袭绿色官服,进了门之后便四处张望,看到自家女儿后,脸上一直端着的严肃表情没能稳得住,随即便挥挥手屏退身后两名监察御史:“在外面等等,本官一个人进去便好。”
“大人…”
“不必多说了。”唐介径直走向宛宛。
宛宛抬眼望了一眼唐介,又别眼见那二人已退了出去,关好了门,这才撒娇地呜咽了一句:“爹,你怎么才来…”
唐介快步走近蹲下,摸了摸靠在门边的女儿清瘦的脸,心疼道:“怎么瘦成这样了?”末了又低头自语:“台狱的饭菜都是给士大夫准备的,应该不会太差的…”
宛宛无精打采摇摇头:“都这样了,还能有胃口?而且…看着饭菜总觉得很恶心,想吐。”
“总得吃两口才能有精神啊,”唐介愁道:“你也这般,你娘亲也这般…”
提到娘亲,宛宛不由得打了打精神:“娘亲可好?”一双儿女都下狱了,当母亲的会被怎样处置呢?
唐介敛神,坐了下来靠在门栅栏边道:“你娘亲目前被软禁在府里,弟弟们都被接到唐家。还好外人不知唐柳本是一家,他们倒能与此事撇得干净,暂不会有危险。只是…”他长叹一口气,“原本可以公主病逝了结。哪知道上面的有一位偏偏要查个彻底,还公主一个公道,还专门请了太医去验公主遗体。”
宛宛脸色一沉:“谁?”公主尊贵的遗体,旁人岂可随便招呼人去碰的?能有这般本事的,必是能在皇帝面前呼风唤雨之人。
“张贵妃。”唐介摇了摇头,“贵妃娘娘自幼被公主收留,养在府里,公主待她有极大的恩情。据说公主猝然逝世,贵妃娘娘很是伤心,硬要皇帝陛下查实公主是否真的是病逝的,声称不想让公主枉死。”
“呵,”宛宛冷笑,“公主就是病死的,她再怎么翻遗体,结果都一样。”
“不一样了。”唐介无力地闭眼,“太医的结果是…公主是被毒死的。”
“什么?”宛宛大惊失色,“不可能!药方是序生开的,药材是序生抓的,药汤是序生亲自熬的,除非我这个送药的人下毒,否则根本不可能…”
没有去管她话里直呼序生其名,唐介已变了脸色:“宛宛,当日你去送药,只有你一个人去对么?”
宛宛茫然看着父亲,点点头。
唐介有些绝望地仰头一靠,“那事情就麻烦了。”
宛宛心头一震,泛起不好的预感,嘴上却诺诺问道:“如何个…麻烦?”
“许多人曾听见你与公主殿下发生过口角,又联系了你喜爱下毒的恶行,外面风言风语很是…”唐介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宛宛脸色蓦地惨白。公主因下毒而死,在外人看来,要么是柳小神医误诊,毒死公主;要么是她柳恶女因与公主口角,报复公主而下毒…
不管是哪种,都是诛九族的罪。她跟序生,还有家中的娘亲,都逃不过一死。
唐介不忍女儿惶恐,又安慰道:“有一事你尽可放心,柳家虽顶着大罪,但很明显…有人想让柳家覆灭,有人却想留着。否则你们早被送去大理寺了,又怎会落到御史台来?”
“爹的意思是…?”
“刚刚上头下了诏令,此案为父接下了,这才敢来看你们。”虽知道他们在御史台,上下打点了应当不会受委屈,但毕竟为了避嫌,他身为殿中侍御史,不好擅用职位探视嫌犯。
而主事此案的,除了他,还有知谏院的包拯。
早在前几年,包拯断案如神的传说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圣上命他查此案本是无可厚非,却又同时任命了他唐介共查此案。
在外人看来,圣上是想保证知谏院和御史台相互牵制,一碗水端平。但只有他知道,圣上是将柳家托给了他——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尽心竭力去还柳家一个清白。
不管贵妃当时使了什么样的媚功,圣上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命太医验公主遗体,但毒杀一事已经暴露,必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一面是含冤而去的长辈,一面是目前最宠的女人,一面是曾经的挚爱,想必皇上补起这个洞也是颇为头疼的。
皇帝陛下不想让陈国夫人死,他不想让妻子儿女丧命。
目的相同,便可合作。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妻子仅仅只是被软禁在府里而不是下狱,同时也是为什么此案不让大理寺插手的理由。
“我一会儿让人抱床干净的棉被来,你别担心,一切交给爹来处理。爹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唐介摸摸她的头,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序生。”
“爹,”宛宛连忙叫住他,“我有一位姓花的朋友,此时正在京城,请你务必找到他,他一定能帮上很多的忙。”若有风信楼的能力辅佐,定能很快查出真相。
唐介点点头,匆匆向序生那头走去。
“阿嚏——!”花寻欢猛地一个喷嚏,喷了满纸的唾沫。
“着凉了?”夭夭头也不抬道。
花寻欢揉了揉鼻子,“应该是有人在念叨我…”
话未尽,便觉得后脑被人一推,前额就这样与木桌亲密接触了回。紧接着身后传来自家娘子的薄嗔:“不想看就滚!你那些美人们日日夜夜等你去,怎么不快快圆润地滚过去?!”
花寻欢颇是委屈地抬头,揉了揉额头,“娘子,我是真的在认真看。”三天前出事时,他便命令风信楼全力查探此事,这三天,信文像雨点一般飞来,一张接一张。他与夭夭二人整日茶饭不理,夜不入寝,在一堆信文中扎了三天。
夭夭冷哼:“我看你是看着白纸想着你五彩缤纷的美人们吧…”
“绝对没有!”花寻欢连连摆手以示清白,“本少这辈子就没这么认真过…”末了又嘀咕了一句:“如此认真了,不但没报酬,还被你埋怨…”
夭夭耳尖,将他的嘀咕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当场揪住他的耳朵笑容灿烂道:“要不要我付钱给你?嗯?”
花寻欢痛苦地笑:“不用了不用了,娘子的钱就是我的…哦不,错了,我的钱就是娘子的钱。娘子不必跟我见外。”
“哎…”夭夭松开手,按着额头愁道:“这么多信文,要不是直接指出柳序生误诊,要不就是间接说明宛宛下毒的。就没有条有价值的…”花寻欢广撒网的结果——什么有的没的消息,全部蜂拥而至,倒浪费了他俩不少的时间。
花寻欢放下手中的信件,正色沉吟道:“我在想,若是柳姑娘和柳小神医知道了这个现状,会如何选择?”
“何解?”
花寻欢摸摸下巴,故作高深道:“就本少看来,若是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无法澄清的地步,以柳序生出柳家,承认误诊最好。”
夭夭倏地明白过来。
柳序生本就是柳家的样子,若与柳家断绝关系,他所犯的罪行,便不会拖累到柳家,从而保全陈国夫人柳氏和宛宛的性命。
若柳序生够爱宛宛,他一定会这么选。
这,乃是无法水落石出,或者紧要关头时,伤亡最小的一条路。
这条路,花寻欢能想到,夭夭能想到,唐介也能想到,那么…被唐介知会了现状的柳序生自然就会想到了。
序生抬头,看着木栏外站着的唐介,意味深长朝他点了点头。
此时的唐介,不再是养了他十几年的一位长辈,更像是一位愿托付女儿安危的男子,他的眼底,有着父亲该有的担忧和信任,还有…自私。
唐介只是一心想护碧染与宛宛,序生懂。
他何尝不想?
“唐叔,你有你想要保护的女人,我也有。”序生凝重地闭眼,“我知道怎么做。”
然而,想到这条路的,却不止他们。
宛宛靠在床边,闭眼颦眉,低喃——
“柳序生,你可别…傻傻地去送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为了整理历史资料晚了一点。
1.一般来说,大牢不只是通俗的天牢神马的而已,在宋朝,监狱形式有牢城、台狱、大理寺狱、皇城司、殿前司狱、四排岸司狱等等。牢城就是关过宋江之流的地方,而台狱就是御史台的监狱,给士大夫阶层使用的,专门审理戴罪有官职之人;而大理寺就像是法庭…
2.御史台是古代的监督机构,监督百官,劝谏圣上。就像现在的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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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本文出现的两个历史人物:唐介,包拯。
唐大人是上一部的男主,此时为御史台的侍御史。不多说,宋史里面的生平在此:。(小苹果整理)
包大人上一部也详细介绍过,虽然一直没登场。此时包大人不是开封府尹,而是知谏院的谏官。(小苹果整理)
(五十一)屈打成招
唐介前脚刚离开,煞星后脚便至。
宛宛正闭目养神,便听不远处一个清冽的女声:“就是她?”
她睁眼,只见一华服宫装美妇立于木栏之外,一眼晃过去,竟觉得眼熟,再细看,那美妇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中有着装模作样的华贵,分明又无半分她熟识之人的模样。
“是。”一男子在美妇身后躬身应道,见宛宛醒来,直起了身子尖声尖气道:“大胆女犯,见了娘娘还不请安!”
宛宛眨了眨眼睛,抬头望了望窗外天空,摆明了不给这位“娘娘”台阶下。
娘娘?后宫的哪位娘娘敢干政,竟到御史台这等言论苛刻之处来晃悠?莫非是皇帝宠得极厉害,想必这位娘娘也是没这个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