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前的火烧洞房事件后,林家二果,又一次家喻户晓。

但林果儿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林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时隔两周从期末强攻的身/下脱身了…虐得我是身心疲惫,一想到一月份要期末考(这边都是先放假后考试)真让人觉得是虐恋情深啊。
然后,依照约定…(躺平)你们来吧,调戏神马的。
PS:17号会坐灰机回家,看到时候能不能在机场码一点。但是回到家一定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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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五)二果发泄 ...
林森病逝。

这个消息,无疑像平地惊雷一般,炸翻了林果儿平静幸福的生活。

待她赶到林家时,家丁们个个死气沉沉,而钟离氏一袭缟素,沉颜侯在林森的卧房门前。

那一扇门后,躺着她已逝的父亲。

林果儿步子忽的一顿,再没有力气向前踏出一步。

就仿佛…若她不进去,父亲林森还会和从前一般,从那扇门里慢悠悠走出来,慈爱地唤她一声“果儿”。

一念及此,她竟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揪住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任凭的衣摆,拼命摇头,逃避着接受林森已逝这个事实。

“果儿,”任凭将她抓得死死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十指紧扣于掌心,“别这样。”

林果儿身子一扭,一头栽进他怀里,抗拒将身子朝向林森的卧房,沉默不语。

“岳父等着你。”任凭轻拍着她的背,以眼神询问一直立于不远处已经注意到他二人的钟离氏。

钟离氏无奈地看着林果儿,微微闭眼朝任凭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相劝。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开启,林守和失魂落魄地踏出来,抬头望了一眼火热的焦阳,目光无焦点缓慢挪移着,直到看见任凭二人,才微微敛神。

任凭看向他,目中带了些许的斥责。

他一直都知道林森的身体乃是受太子密令的林守和联合钟离氏动的手脚,因是太子百里镜息的考虑,他不好插手,无形之中算是默认了此二人的做法。

但,林森可病可昏迷,却不可死!

就算不能发号施令,林森在林家的声威不可动摇,只要他活着,林家谁也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这个林家的主心骨一下子没了,有异动者必会趁机发乱。

林家家业如此的大,人手众多,不乏当年靠着真本事同林森一起打拼的手下们,他们服的是林森,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庶出的林守和可以压得住的?

单就倒戈晋平王的林家长子林守树与次子林守木,便是头疼的麻烦。

这种紧要关头,林森怎能驾鹤西去?

林守和无辜而茫然地朝他摇了摇头,面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近日与母亲钟离氏明明已经停了继续朝林森的药汤里投毒,林森为何会死,在这个时候死,他当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任凭目光一颤,眉头徒然拧起,

若不是林守和自作主张下的手,那么…是谁?是谁希望林森死?

晋平王?还是…?

“姐姐,”看着林果儿一直背对自己埋在任凭怀里,林守和终于还是出了声:“去看看爹吧。”

瑟缩在任凭怀里的林果儿将头缓缓转过来,只见她眼白已红,却仍旧死死抓着任凭不肯挪动步子。

“姐姐,爹…最后在念叨你。”林守和沉声道。

林果儿身子一震,眼眸一眨,泪已滚落。

“去吧。”耳边,任凭低缓的声音响起,“我陪你。你难过伤心,我都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痛如刀割的心在倏地涌上一股暖流,抚平了痛楚。一瞬间,林果儿终是有了勇气,紧紧拽住了带给自己力量的任凭的大掌,抬步朝林森的卧房走去。

与林守和擦肩而过时,林果儿停住了步子,闭眼落泪问道:“爹…最后说了什么?”

“爹说,”林守和转过身子,朝向卧室内里,仿佛看着林森,当着他的面替他转述:“‘若是果儿是男子就好了’。”

任凭一愣,紧接着掌中的手微微颤抖,他抬眼一瞥,只见林果儿捂着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手臂一抡扔掉他的手,奔到林森床前,哭得震天动地。

“哭出来也好。”立在门口的钟离氏叹了口气。

“为何说若是果儿是男子就好了?”任凭不明其中枝节,直接问道。

林守和看向里间哭得声嘶力竭的林果儿,低声道:“因为,爹虽最疼的不是果姐,但最看重的…却是她了。”

“哦?”任凭却不知里头有这些枝枝末末。

“爹常说,如果果姐是男子,继承家业的定是她。果姐从小虽不理事,但胜在聪慧,大智若愚,一旦插手的事情,定完成得极其漂亮。爹惜才,明知姐姐是女子,仍旧给她专门请了经商的先生教她,可姐姐自个儿是个闲懒的性子,喜爱画画,喜爱过自己悠闲安稳的小日子。这些个先生,最后都成了我的先生。”值得一提的是,教过林果儿的人,再来教他林守和时,也同林森一般惋惜过——可惜是女子。

“那倒是…”回想起他交给林果儿的任务,的确是无一不完成得干净利落。

“所以整个林家,最伤心的恐怕便是长姐与果姐了。爹无私的疼爱长姐无法偿还,爹寄托的厚望果姐无以为报。”

“我懂了。”任凭回身,缓缓走向伏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果儿。

身后,房门悄然阖上,一时屋内一黯。

林果儿哭累了,直起身子,哽咽道:“我、我为什么不是男子…”

“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任凭站在她身后,低头以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至少在我看来,你若是男子,我会十分困扰的。”

“…”林果儿抿嘴,低头喃喃:“从小到大,我就知道爹对我寄予厚望,我却一直扶不起墙,不思进取,不谋大事,成天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享受着爹为我撑起的一片天。”

任凭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林果儿斜眼看向安详永眠的林森,“他们都说,爹最疼的是长姐,就连婚事,也以为长姐考虑为先。到最后为了保住林家,还不得不牺牲我的婚姻大事。可我极是明白,爹并不好受。那么多年了,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所以那一次,我很爽快地应下了。”

“岳父并非没有为你考虑过。”任凭回想起,当日在晋平王的婚宴上,林森曾私下询问他林果儿之事,话语中试探着他的态度和为人,无一不是替自家次女的幸福着想。

至少在他看来,林森对林果儿的好,超过了对继承家业的儿子林守和数倍。

林森这一死…可真是…

任凭漫无边际地想着,脑中忽的清明,随即背脊窜起一股子寒凉。

他轻悄悄地踱至门前,一开门,只见钟离氏仍静静立在门边,不由得问道:“守和呢?”

“方才出去了。”钟离氏淡淡道。

任凭心头大叫不好,连忙跟了出去。

林守和已无踪影,林花迟却从不远处领着一队王府的家仆们匆匆赶来。

任凭朝她抱拳微微躬身,算是行了礼,望街尽头人来人往,心知林守和已是追不回了。

林花迟点点头,忧容不语,眼眸略转,与他擦身而过,抬步踏进林家大门,提着裙摆径直朝林森卧房赶去。

房中发呆瞅着安详逝去的父亲睡颜的林果儿察觉到动静,猛地回头,只见林花迟咬唇凝泪走进来,头一步她走得极快,健步如飞,然后…越来越慢,终在林果儿身边停下,静静站着,目中闪过伤悲,难过,慌乱和…恐惧。

却是同林果儿不忍面对父亲已逝的消息不一样的恐惧。

半晌,林花迟哽咽到喑哑的嗓音响起:“爹…最后可有说什么?”

林果儿思及林森最后只提到了她,或者说,她只知道林森提到了她,不忍拂林花迟的心,于是道:“我不知,爹弥留之际,是守和守着他的。”

“我…知道了。”林花迟勉力转过头,捂着嘴闷声道:“果儿…能不能让我跟爹单独待一会儿?”

“好。”林果儿转身出门,恰好迎上走过来的任凭。

任凭难得的善解人意,主动上前牵住她的手,“怎么出来了?”

“长姐想与爹待一会儿,”林果儿牵着他慢慢朝两个人第二次见面的后园走去,“整个林家,长姐最伤心了。”

“恐怕…不止是伤心罢?”任凭悠悠道。

林森一死,林家若散,林花迟将失去最有力的支柱。相信这一年多以来,她比谁都更了解,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在晋平王府会换来怎样的处境。

这直接影响到她和景虽世子后半辈子的幸福。

想来现在的林花迟,除了伤心,还有恐惧…对前途黑暗的恐惧。

林果儿并不知这些,闷着头拖着任凭的手臂,魂不守舍地被他领着散步。

“你还好吗?”任凭实在不忍见她难过闷在心里,明知故问。

林果儿摇摇头,夕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了一片阴影。

“我们去买糖葫芦吃吧,我吃糖衣你吃葫芦。”任凭破天荒柔声哄道。

林果儿仍旧摇头。

“林二果,你那张苦瓜脸很像黄脸婆。”任凭故意毒舌。

林果儿将头偏去一边,不回嘴。从前那一怒便会像猫儿一样抓人的女子,一去不复返。

“别一副像我欠了你什么的模样。”任凭故意怒道。

林果儿垂着头,无精打采。

“你再不说话,今晚上的菜全部加糖!”任凭威胁。

“…”那头就像团棉花,任你捶打不反抗。

任凭抿嘴瞅着她,最终叹了口气,放弃之。

当晚,在钟离氏的授意下,遵循林家的传统,夫妻二人没有留下守灵,而是径直回了任府。

晚饭并未如任凭所说加糖,相反,道道菜皆是林果儿最爱吃的。

任凭勉强嚼了两口酸得令他想掀桌的南瓜,难受地吞下去,却见那头林果儿目无焦点地握着筷子戳了戳白米饭,无精打采扒了两口,便放下筷子,似鬼魂一般飘回房了。

任凭一脸担忧地目送她离开,一回头,闻见满桌子的醋味,顿时觉得生活绝望了。

待他回房后,林果儿早已乖乖地缩在床里侧,背对着外侧一动不动。

任凭知自己说什么也没用,索性什么都不说,默默等着她一个人慢慢将悲伤沉淀。

刚躺下去没一会儿,肩头忽然一痛,任凭痛呼翻身正待点灯,伸出的手却被一只柔荑按住,紧接着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压上来,压得他无法动弹。

任凭马上意识到是林果儿,一边欣喜她终于有所动静,一边质疑道:“你方才可是咬了我?”

“嗯。”林果儿闷闷道,直起上身,骑坐在他腰间,“我若不咬你,我无法替自己打气。”

“你…你想做什么?”面对林果儿,任凭头一回心头有些发虚。

究竟是什么事,须得令她咬一口才能打气的?

不,准确来说,这会儿究竟能有什么事,需要她挽着袖子给自己打气?

林果儿定定望着他,水眸在微弱的夜色灯火中明灭闪动,流溢出任凭捉摸不透的光芒。柔手粗鲁地撕开他的内衫,嫩掌抚上他滚烫的肌肤,激得他微微一颤。

任凭没动,亦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会儿情绪极其低落的她会随时崩溃。

林果儿纤指勾动,一寸寸顺着他的肌肤滑下,擦过他胸前的璎珞,过而不停,长驱直下,直捣邪恶的源泉,惹得任凭将头偏向一侧微微抽息,也不知是舒服或者难受。

林果儿不动声色欣赏着身/下之人欲罢不能的反应,头一埋,一口咬上了他的侧颈,咬中带啃,啃中带吮,牙齿与香舌齐上,硬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串红痕。

任凭咬唇,压制不住喉头冒出舒服的呻/吟。指腹无意识的摸上她纤细的腰肢,反复揉捏着,掌心越加用力,恨不得揉进她的体内,灼热的温度从五指
55、(五十五)二果发泄 ...
蔓延到心底,燃起熊熊烈火。

林果儿咂咂嘴,挪唇,一路啃下,一口一口咬着,心安理得。

任凭一边上下其手,一边一口一口默默挨着,任她发泄。

直到——

“二果果…你…该不会…?”瞥到身上的女人即将下口的位置,任凭惊。“住手…呃啊…住口!”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要交代守和的事,怎么写成肉这种发展我也不知道…【摊手
不过最后一句话…
下一章叫断子绝孙好了…
PS:某小苹果是标题不“二”会死星人,求带“二”四字标题,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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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五十六)二者选一 ...
(上章已补全,亲们记得查看)
任凭手忙脚乱一扭身子,翻身压住林果儿,汗涔涔的脸上佯作威胁:“你也不怕这一咬下去生不出儿子了!?”

林果儿似是不满足地舔舔嘴唇,斜睨他一眼,双腿一张,勾在他腰上,诱他跌入欲/望的深渊。

“咬过了,心里好受些了?”任凭强忍住被她撩起的欲/火,哑声问道。

林果儿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了他上一句话:“我不咬也还是没生出…”

任凭眼角微微一抽,下/身不自觉隔着衣料顶了她一下,听到她一声轻哼,才板着脸问道:“就这么想生儿子?不怕痛了?”

“怕。”林果儿诚实点点头,“可…爹想要外孙。他…一直很想我生个外孙给他。”林森的原话是:“果儿快些为爹添个外孙吧,爹会教他看书识字,待他如嫡孙一般。日后林家也可有指望了。”

任凭一愣,随即便意识到她仍旧沉浸在林森逝世的悲伤中,枕着她头的大掌一拢,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咬牙低喃:“今晚,我任你为所欲为。”

啃咬若是不够,那便用身体来发泄,竭尽所能,用汗水去代替泪水挥洒,以呻/吟去代替哭泣,榨干每一分精力,直到欢愉让大脑无法思考,累到不能再动为止。

一夜贪欢。

好处是,原本被悲伤冲得无法入眠的林果儿终于睡着了。

坏处是,第二天清晨,林果儿落得腰酸背痛,而任凭则是拖了一身的齿痕抓痕。

夫妻二人一个撑腰一个摸颈看着对方被自己弄出来的狼狈模样,双双破颜傻笑。

任凭抬手拂开她黏在侧脸的发丝,“不难过了?”

林果儿笑容一敛,神色微黯:“怎会不难过?只是…路还得继续走下去吧。大约,爹亦不想瞧着我寝食不安的模样。”

“你能这样想最好。”任凭转身欲下床,头偏转的瞬间不经意扯到肩头那发了狠的咬痕,微微抽息,再一起身却又扯动了腰上那见血的抓痕,一时倒真像是遍体鳞伤一般,动弹不得。“你早五个时辰如此想,我也能少受点罪。”

林果儿瞥到他周身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被自己的牙齿和指甲弄出来的杰作,惭愧地吐了吐舌头,倾身扑过去亲昵搂住他后腰:“相公,谢谢你。”

任凭面上淡淡撇撇嘴,心下对于林果儿的投怀送抱极是受用。“真谢我,那每次就给我乖乖躺着,别又踢又咬瞎折腾。末了还抱怨我生不出儿子。”他真庆幸镇海山庄那一晚将她捆紧了,否则指不准会断几根骨头。

闺房乐趣这种事,在他家,简直就像是战场一般暴力。

面对一个不合作没有觉悟的林果儿,他再是想勤奋想努力也白搭…

“我…尽量。”最后二字,林果儿吐得极轻,仿佛心虚一般无法确定。

“此事以后再议,快起身了。”任凭顿了一下,“早些赶去林家,你爹那儿还需要你去打理。”

***

林家一片黑白相间,悲肃中带了几分落寞,仿佛这个有倾国之财的大家族,已红到了尽头,化为灰烬。

林果儿一袭墨黑,在任凭的伴随下静静看着林森穿戴整齐的遗体被抬放至棺内,比起林香叶与楚歌的嚎啕大哭,最受林森喜爱的两个女儿在此时表现得出奇的镇定。

全国各地分行的掌柜们纷纷赶来,集合在大厅里面一个个悲伤得像是死去了亲人一般,多少真心,多少假意,林家人亦懒得去琢磨了。

林守和作为林家的继承人,自林森死后一张脸便绷得紧紧的,少年清瘦的身躯挺得笔直,仿佛做好了觉悟承担接下来的一切风雨,穿过小偏厅,朝掌柜们集结的大厅迈去。

任凭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双眼深邃地看向他,好似要将他看个透彻,一时让林守和心头有几分发寒。

“在你去之前,有些事一定要跟你确定。”任凭开门见山。

“你…说。”林守和下意识环顾四周,确认着无人。

“昨傍晚,岳父大人过世后,林三少爷去了何处?”不再是“守和”,而是“林三少爷”,任凭的话语里带了十足的质问。

林守和垂眼。

“你不想说,我便不妨直猜了。”任凭抱胸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开始推测:“父亲刚死,便迫不及待离家,我只能想到,林三少爷是去完成父亲遗愿了。”毕竟,他了解的林守和不是如此决断之人,至少…在这种时候,不会匆匆忙忙去做另外一件事。

林守和一怔,不置可否。

“岳父大人所吩咐的遗愿,能够如此紧迫的,无非关系林家日后的生死存亡。而目前关系林家存亡的,无非是太子殿下与晋平王之间的兄弟之争。岳父大人,想必是已在之中做了选择了吧。”

林守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任凭闭眼。昨日醒悟得太迟,未能让他及时追上林守和,终究…无法挽回了么?

林守和抬眼看他一脸的绝望,闷闷道:“你似乎已经知道父亲的选择了。”

“又有何难猜测呢?”任凭闭眼冷笑,“若是选了太子殿下,你必会与我商量,而不是匆匆避过我另投明主。”

“我没有!”林守和急急辩解,末了气势又弱了几分强调了一遍:“我没有另投明主…昨日,爹醒来后,忽然传唤我,我便知事情不妙。爹当时气色很不好,说话有气无力,却仍是强硬地吩咐我,投靠…投靠晋平王,方可保林家。”

林森的原话是:“如今表面上太子与晋平王呈势均力敌之态,暗里太子已呈败势。太子虽以恩德收买了风家,又有任凭这等谋士在侧,个个忠心耿耿,但毕竟势单力薄。何况风家在朝内外处处树敌,不比支持晋平王的叶家百年大族,早已在朝中打下了结识的根基。而晋平王擅用人,懂得利用人的感情和贪欲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古…无情之人才是霸者。”林花迟,正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更何况,林守树与林守木在他无法作为时,正慢慢掌控着林家的力量。

只恨当初他不该助百里镜宁,怎奈何事已至此,若因自己爱女被冷落而心生嫌隙使林家站错了立场,日后太子失势之日,便是林家覆灭之时。

作为商人,利益大于一切。

“然后你便听了?”任凭反问。

“我一开始没有。因为我知道,林家一旦投靠了晋平王,姐姐…我指的果姐,和她嫁的人,任大人你,都将成为林家的敌人。我…不要这样。可是,爹随即咽气了…”临终时,林森口已不能语,却仍旧死死抓着他林守和的手腕,目中一片灼灼的期待。

然后,含泪而去。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嘱托,让他怎么昧着良心去违背!?

更何况,林森的毒一直是他下的,他虽从来没有想置他于死地,但林森忽然发病而去,无疑间,坐实了他弑父的罪名。

即便无人知道,他亦逃不开内心的谴责。

任凭瞥了他一眼,便知事情始末。

撇开对凶手的追究,若林森已事先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这一招的确高明。

林守和虽在这个大家族长大,到底涉世未深,哪里经得起林森这只老狐狸用自己的性命算计一把?

而林森的选择…除开利益的考虑,当也有人情的因素在里面吧。

就算两个女儿分嫁两头,但一个是王妃,一个只是个小官员的妻子。晋平王若失势,林花迟必死,而太子失势,作为间接关系的林果儿却有一线生机可活。

林森如此,算是最大限度地保全了两个女儿的性命。

“任大人,昨日我去找过晋平王,想来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与他谈判了。”林守和深吸一口气,道,“我以林家倾力相助,换你跟姐姐,平安无虞。”

任凭轻轻喷了口气,似乎料到这一切,不置一词。

“可,晋平王问了我一句话,让我不得不感到担忧。”林守和正色看着任凭,问了出来:“若真到那时,你当真会舍弃旧主,全身而退?”

“我不会。”任凭毫不犹豫答道,“我必会站在太子殿□边,直至最后一刻。”

林守和握拳,见四下无人,低吼:“你若不退,姐姐也不会走的,你要拖着她跟你一起死吗?”

任凭语结,虽已料到,仍旧无法给出答案。

“那么,我想问你一句,”林守和冷静下来,一字一句清晰道:“在你心中,太子与姐姐,究竟…谁比较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任凭是男主,太子是男二,守和是男三。
于是就变成——男三问男主:在你心中,男二和女主,究竟谁比较重要?
呃…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不过任凭你要肿么选啊。。。
PS:这是最后两三章了,因为在完结,所以把前面写的都梳理了一遍,拖慢了更新进度,力求不要留下交代不清的东西。不过在31号一定会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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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终章)这一定是最二的结局!没有之一! ...
油灯摇曳,檀香缭绕。

林果儿孤零零跪在蒲团上,守着那方木棺,低着头目无焦点盯着石板地面。

林守和提着宵夜踏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单薄得似乎不堪一击的背影,在案上烛火的映照下,拉出长长的单影,心头一震。

曾几何时,这个背影如此的高大,替他挡去了哥哥们的欺负,领着他去找父亲评理,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守护他的姐姐,似乎无所不能的姐姐,竟单薄得需要他的守护了呢?

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完全将身子踏进去,清了清嗓问道:“姐姐,怎就只有你一人?”

“娘亲风湿犯了,不能久跪,我让她先回房歇着了。大哥跟二哥还在赶回来的路上。长姐…长姐刚刚厥过去了。楚歌与香叶…哎,不提也罢。”林果儿的声音很轻,好似不忍打扰棺中沉睡的林森。

也不忍告诉他,偌大的林家,竟快到了当家的去世却无人守灵的地步。

“那…姐夫呢?”这个最关键的人呢?“他怎能留你一人守灵呢?”

林果儿闭眼抿唇,一丝叹息溢出唇齿之间:“他去…见太子殿下了。”

林守和一怔。

最后…还是选了太子吗?

犹记得,刚得知林森逝世消息时,林果儿曾不敢上前,当时他在一边听得很清楚,林果儿身后的任凭为了鼓励她,安慰她,曾对她承诺——他陪她,他会一直陪着她。

如今,承诺不过两三天时日,便已褪色,那做承诺之人,已然离去,留下最该被守护的人独自在原地。

早先他曾问任凭,太子与林果儿,到底谁更重要,任凭只吐出了个“谷…”就愣了下,随即改口为“固然是不可比较的。”

那个“谷”字,是否原本该是“果”?林果儿的“果”呢?

也就是说,在任凭脱口的一瞬间,潜意识里,林果儿更为重要的。

但为何如今,他选的却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