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等来他的妻子,而是等来了林果儿的丫鬟听雨。
见听雨对他歉意地笑了笑,任凭便知事情有变,叹了口气,抢到她开口之前问道:“她怎么了?是关刀生根了长地上拔不出来还是怎么的?”
“小姐说…”听雨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一下自家姑爷,“说不是她睡惯的枕头她睡不着,不是有她味道的被子她用不惯…一时要搬的东西太多,于是…明日再议。”
“很好。”任凭沉声挤出这两个字,然后道:“我就等她明天。”
次日晚饭后,东西七七八八搬得差不多了,林果儿手足无措站在新房内,继续用目光搜寻着房里的一切。
任凭抱胸看着她,平静汇报:“被子是你的,枕头是你的,关刀放好了,你睡外侧。帕子衣物都搬过来了,二果果,你还想说缺什么?”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林果儿挠了挠头,咬唇四处看,忽然目中又是一亮:“香炉啊,怎么缺得了香炉呢?!我去拿…”说完,又是一溜烟跑开。
一个时辰后,听雨又一次很抱歉地走来,对着自家正在看书的姑爷小声道:“小姐她…”
“栽到香炉堆里去了?”任凭眼睛盯着书冷声接口。
“没有没有,”听雨连连摆手,“小姐说她…需要花一晚上时间准备…”
任凭抬头扫了一眼听雨,“好,我就再等她明日。”
听雨见任务完成,欢快地转身准备离去,却听背后任凭透着阴寒的声音传来:“你告诉她,事不过三。”
“是是。”听雨埋着头应道,带着那一身被他阴寒语气激起的鸡皮疙瘩飞快消失。
任凭敛眸,放下了一直倒置的书。
第三日晚。
今晚的林果儿很乖巧,不乱看不乱瞟,盯着地板就是不看自家夫君。
“你还想找什么理由,趁早赶紧说。”任凭开门见山道。
“呃…”林果儿在拼命思考。
“不用想了,”任凭无情打断她,“无论你缺什么,我只会告诉你,这个房里,就缺你而已。”
林果儿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任凭,眼里蒙了一层感动。
任凭继续道:“怕痛不是理由,从你嫁进来开始,你就迟早要面临这么一天。”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软了几分,带了些许无奈:“你怕的,究竟是痛,还是我?”在她心底,是不是对他一直有着潜意识的排斥,所以才不敢接近。
还是说,只因她心底住着别的人,才不愿意将身子交付自己?
那个人,是乐正?是公子叶泊?还是…?
一直以来,主动为她做出改变的是他,对她示好的是他,迁就她的是他…这段婚姻里面,究竟还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罢了。”任凭别过头,眼底闪过失望,倚着床坐下,一翻身躺下,背对着林果儿靠在里侧,“我不勉强。”
林果儿心头微微一触,瞅着任凭的背影,心里面百转纠结。
小时候,因为娘亲想让她学几招傍身的功夫,迫她习基本功,让身段有韧性。她到现在还没忘记,当她开跨劈叉不下去,娘亲死死一压时,那种两腿仿佛要撕裂一般被分开的痛楚。
据说…洞房,会好比强行劈叉…
想到此,她背脊窜起一股子刺痛的寒凉,刚想飞快转身,任凭那一瞬回头过去时的受伤表情却倏地浮现在脑海里,随即身子像僵硬了一般,死活转不过去。
就这么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林果儿最终选择向他走过去,原因无它——她的枕头被子都被他霸着,换了其他的她会睡不着。
任凭闭着眼平复情绪,躺了一会儿,背后忽然陷了下去,他疑惑着转过身子,只见一坨用棉被包裹而成的大粽子搁在自己背后,粽子顶冒出几绺秀发。
一直郁结的心…顿时就释然了。他扯了扯那几绺头发,不意外得到了粽子里面的小妻子的闷哼,不由得眼眸一弯,“三伏天裹得这么紧,蒸猪肉?”
大粽子滚了滚,不理他。
任凭侧过身子,用手饶有兴趣戳着粽子包,等着时间过去。
一炷香后,粽子包自己展开,露出满头是汗的林果儿:“热死我了。”
任凭见了,不知为何,忽然想笑,方才一切的迷思仿佛尽皆散去。
林果儿太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了。即便知道这世界多么的不美好,她仍旧像个孩子那样活着,简简单单地活着。所以,才会那样怕…那是对未知事情的害怕。
“猪肉烤熟了。”任凭饶有兴趣戳了戳她酡红的脸颊,黏糊糊的。
林果儿不理他,掀了被子背对着他继续睡。又过了一会儿,她狠狠砸了砸床板,一脸幽怨掰过身子看着任凭抱怨道:“床太软了。”
“软不好?”任凭错愕。
林果儿摇摇头,“浑身不畅快。”据说硬床对腰背好,她从小就被自家娘亲逼着睡硬床,即便嫁进来,客房里面的床稍微有些软,睡了几晚后,倒也适应过来了。
但如今这床的软度,无法令她接受啊…
“我看你的确是不畅快。”任凭面无表情转过身,不再理她。
林果儿继续像蠕虫一样扭来扭去不安分。同睡一张床的任凭被她扭得心烦,闭眼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压在自己身上,“现在好了?”
“…”身/下的任凭一副身子硬邦邦的,的确是解决了床很软这个问题,但是…“咯得慌。”她小声嚷嚷。
任凭闭着眼皱眉,“二果果,你给我安分点,别乱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概不负责。”
林果儿愣了一下,随即意会过来,烧着一张脸闭嘴,轻轻靠在他的颈侧。
任凭的呼吸比她快一些,急一些,却很均匀。林果儿怕自己的气息重了挠着他,于是总控制着自己的吐息,不自然地呼吸着。
任凭盖在她后腰的手捏了捏她的腰肉,“放松,别绷得让我觉得我是抱着块木板压自己。”
林果儿依言深呼吸了一口,试图放松,然后…忘了再吐出来。
任凭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让你放松,不是让你憋气。”
“呼…”林果儿一口长气吐出,拂在任凭的颈侧,撩得他心猿意马侧过头。
林果儿深呼吸完,扭了扭身子,调整好舒服的位置,继续埋头抵在他颈侧,唇瓣若有若无触到他颈侧最敏感的位置,温润柔软,一时勾起了他那段与她唇瓣相抵的缠绵回忆,那是怎样的销/魂难耐。
忽然,很想再尝一尝那张嫩唇。
身随心动,手掌缓缓上挪,掌下的身子却猛地僵硬颤抖。
林果儿可怜兮兮说着怕痛的表情倏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令得他心头一软。
罢了…
他停了手下的动作,一展双臂,不再抱着她。
长夜漫漫,一个怕被伤害,一个怕去伤害,终是彼此折腾。
结果是,林果儿最终睡死,而任凭…一夜无眠。
直到次日清晨,晨曦初现。
奸/情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管是晚上还,还是第二天早上还…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一个小时后奉上。
犹记得当年习武术时,开跨劈叉的痛,真是毕生难忘的回忆…
可怜的2任一晚上被折磨得…坐等下一章2果果肉偿。
28
28、(二十八)合二为一 ...
任凭顶着双酸倦的眼,在晨曦的映照下,瞅了瞅大字型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无比香甜的女人,感受着她胸前两团柔软无比亲密的贴着自己,尴尬地望着床帐顶部。
也不知睡梦中的林果儿会不会感觉到,某个部位上原本没有的硬物正抵着她的臀部。
清晨的男人,撩不得啊…
任凭无可奈何地用手撑起她的肩,小心翼翼往一旁的枕头挪,哪知就在林果儿头沾到枕头那一瞬,她忽然睁开了眼,抬手扣住任凭缩回去的手腕,防备地瞪着他,待瞧清了对方是谁,才睡意朦胧地眨了眨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终是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形。
“我只是想把压了自己一晚上的木板子移走,你别一副防贼的模样。”任凭微眯着眼掩饰自己的疲惫,不留痕迹地缩回手。
林果儿揉了揉眼睛,嘟着嘴道:“小时候娘亲训练我反应能力和警觉性,会在半夜忽然来吓我…后来我就比较容易惊醒了。”
任凭凉凉瞥了她一眼——惊醒?那一副睡死了的模样在他身上乱蹭是故意考验他的定力?由得他揩了好几把油水是信任他很君子?
对于自家妻子,他干嘛要君子?
一念及此,任凭一翻身,压在正揉眼睛的林果儿身上,吓得她措不及防大睁着水瞳盯着他,睫毛上仍旧沾着未揉尽的白粒。
任凭替她捻去白粒,低声问道:“还怕我吗?”
“刚刚睡醒的时候不是很怕…”林果儿极是诚实,缩了缩脖子,“可现在你忽然袭击,有些怕了。”
任凭叹了口气,勾着她的腰翻身,将她重新平放在自己的身上,“现在呢?”
居高临下,总会有种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林果儿点了点头,“没那么怕了。”
任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拨开她拢下来的发丝,“你看,不可怕的。”
“嗯。”林果儿狠狠吞了口,鼓起勇气把小嘴蹭到他的嘴角,“吧唧”亲了一口,为自己打气。
然而,她的主动,却点燃了欲求不满一晚上,正难受的任凭的火。
春宵苦短日高起,此时不扑待何时?
于是任凭动了。
火热的手掌揉至她的腰腹,揉进衣里,在她滑若陶瓷的肌肤上游离。手心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恨不得溶进她的体内。
林果儿逸出一声低吟,身子扭了扭,最终没有抵抗。
得到她的默许,感受到她的颤动和轻吟,任凭只觉一股汹汹的火焰在身体里蒸腾,跟着动作大了些许,抬手捧起她的头吻住她香甜的唇畔,把舌尖当做画笔,描绘她的美好的轮廓。
林果儿睁着双大大的眼睛,波光潋滟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这双眼,就好似有奇妙的仙法,将他整个身心吸了进去,他不忍地覆住,生怕一个不留意便失了控。
林果儿的腰肢硬邦邦的,不知变通。
“放松。”他用手抚过她光滑的背脊,试图令她软化。
“我…我不会。”林果儿紧张得吐词不清。
“我也不会。”任凭很诚实道,复又吻了吻她的脖子,“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不痛,你若不愿,可以喊停。”
林果儿咬唇盈盈看着他,半晌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以行动默许了他继续。
任凭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对上她晶莹的眸子,低头吻了吻。
小衣被卸下,兜衣滑落,然后…
林果儿闭着眼,只觉得周身一凉,紧接着某个火热之物抵在她最敏感之处,她身体止不住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将身子朝后挪了挪,而那火热不依不饶的紧跟了上来,她心中的胆怯愈演愈烈,睁开满盈碧波的眸子,可怜巴巴地说道:“我现在喊停可不可以…”
她话语是拒绝的,可神情好似邀宠一般,任凭只觉身体燥热无比,叫嚷着占据,他额头青筋跳动,咬牙道:“不可以。”
“是你说的我要是不愿就喊…啊!”她忽然一声尖叫,只觉那物在自己毫无防备时长驱直入,带来撕裂一般的痛楚,“停!停!”
“停不了,马上——马上就好。”任凭强忍着冲动,声音喑哑。
“啊——!”杀猪般的惨叫震天动地,林果儿因他又前进了几分痛得理智全无,一心只想逃开,不由得死命地推着他,“停!停停!痛、痛啊!”是谁说的圆房好比强行劈叉?!这比那痛多了!!
任凭专心致志于进入,不防她一记大力推搡,竟真的被她推开,一个不稳倒在一边。
林果儿一招得手,毫不犹豫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缩在墙角一脸防备像看采花贼一般看着任凭。
“我才进去一点!”任凭黑着脸。被她如此这般推开,在如此这般关键的时候推开,心头当真是怒火与欲/火同烧。
“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林果儿缩在墙角楚楚可怜看着他,“我们以后再继续好不好?”
“不好。”任凭瞪。
“…”林果儿泪光闪闪,闪出了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任凭受不了她波光闪闪的眼神,心头一软,起身沉着张怨妇脸披上衣服,下床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路过”的陈管家看见自家少爷臭着脸,小心翼翼探道:“少爷…你怎么了?在下刚刚似乎听到夫人的惨叫了,夫人她没事吧?”难道是夫人见了什么秽物惨叫出声,结果使用武力波及到了无辜的少爷?
不对啊…这说不通啊。
陈管家看向任凭,任凭不置一词,沉着脸与他擦肩而过,带过一丝阴寒的怨气,激得陈管家一个啰嗦,缩着脑袋让出一步,目送他家少爷如同怨灵一般飘向厨房。
然后…当天早上才盛满的水缸,不知为何,在做晌午饭的时候,见了底。
除了任凭,无人知道那些凉水的去向。
当天下午,林果儿见了红,据说…是癸水来了。
再然后,前两天还欢喜搬屋子的任凭,一脸黑沉地将物事搬回了书房。
整个任府,弥漫着一股子“夫妻不协”的气氛…
等到任夫人癸水完了,两人已打包了行李,正前往江南的途中。
“相公啊,我们要去哪些地方?”林果儿讨好地凑到任凭跟前,这段时日为了赔罪,“相公”二字真是信手即来,喊得眼都不眨一下,只为了这块木头能够原谅她临时龟缩。
任凭冷冷瞥了她一眼,摊开地图用手指边在上比划边道:“我们目前正往焓郡,从那里开始坐船,一路顺着由北向南流的汀水朝南,然后在两江县换河道走由西向东的碧江,顺着碧江进淇州,一直到入海口的淇州湾。”
“好远的样子…”林果儿啃了一口林檎果。
“走水路很快,顺水而下,一两个月就能到。”任凭默默收起地图,听林果儿继续念叨这几天收集来的江南好吃好玩的地名,声音渐渐遥远,他别过头看向窗外。
他跟所有的人说,他是携妻下江南游玩,没有人知道他此次是背负了怎样的重任。
钟离氏生辰前一晚,太子百里镜息密信,命他以修书的名义,亲自下一趟江南。
他是百里镜息的谋士,他的心腹,没有重大事情,百里镜息不会将他从身边支开。
他感觉到事情不妙,连夜进宫,却换来了百里镜息一脸的愁绪。
身为太子,明面上他监国爱民,行使着太子的职权,但同时,他培养死士,暗哨,只为能与其弟抗衡。
比起晋平王百里镜宁培养军中势力,太子更看重江湖力量。
六月中旬,探子来报,公子叶泊独下江南,前往淇州,不知何由。任凭当时分析,晋平王难以脱身,恐怕会大力利用叶泊的力量来完成他无法亲力亲为的布局。
百里镜息并没有说什么,只唤来了一名黑衣人,命其跟着公子叶泊的行踪,随时上报。
任凭一直知道,太子手下最强大的一支暗军,名唤“藏鸦”,专攻暗杀与打探消息。而藏鸦的首领,正是准太子妃,风乔。
问题便出在这里。
七月中旬时,风乔称有消息传大批水寇欲进犯淇州湾,百里镜息极其信任她,不疑有它,将淇州湾暗藏的军队兵符交予了她。
半个月后,百里镜息无意问起自己在藏鸦中的安插的亲信此事,却被告知——藏鸦根本没有收到过任何关于水寇的消息。
那么…风乔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或者说…风乔带着兵符,去做什么?
百里镜息暗觉事情不妙,不敢惊动风家的人,以免两家翻脸。他不愿去怀疑风乔,却不得不做后手准备,只好唤来任凭,让他亲自下一趟江南,眼见为实。
“这块令牌,象征着太子的身份,旁人拿了它本无作用,但若是你,作为我亲信的你拿着去见淇州部的暗军头领,他只会听从于你,而不是风乔手心那块兵符。”百里镜息说到此,顿了顿,终于还是不忍心地吐出:“你可听明白?若是风乔有任何异动,那么…”
“臣省得。”任凭暗暗接下令牌,抱拳沉颜一礼。“只是不知这样的情况,为何让内子跟着去…”…去冒险。
“风乔已经去了江南,我若再派你去,明摆着是不信任她。所以你只能以修书的名义去,且为了不暴露目的,带着妻子更加不会被人怀疑。”
“臣…明白了。”
“我,可信你吧?”事到如今,百里镜息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确定。
任凭身子一僵,埋着头闭眼,“殿下于臣之恩,臣赴汤蹈火难报,唯有一生忠心殿下可令臣心安。”
可回想,风氏一族,不也受过百里镜息的大恩么?若不是当年十三岁的太子下令彻查风家的案子,风氏一门早就蒙冤被诛;若不是当年太子执意拜官复原职的六品官员风彻为师,风彻又怎会一跃为帝师,之后平步青云一举夺下宰相的位置?若不是太子早早地聘下风乔,她又怎能接管“藏鸦”的所有事宜?
任凭想到这里,抬手摸了摸心口贴着的那块令牌。金牌贴着他的体肤,留有一丝温热。
就是这样一块普通的牌子,握在他手里,就会有惊人的权利。
一念及此,便不由得热血沸腾。
风乔…是否就因这沸腾难以制止的热血,才会欺骗了百里镜息?
人心难测,权利当真熏心?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1小时后。
前不久在一个贴吧看见一个帖子,专门是女人们说自己初次的经历,然后某小苹果惊讶发现,现实跟小说果然相差遥远,不少女同胞们提到,第一次除了痛还是痛,很难有美好的感觉(甚至第二次第三次都还是痛),一般反抗很强烈,其中不少老公在中途看见自家老婆太惨烈就放弃了,改天继续。有好多已婚的女同胞们还说,要两三次过后,慢慢适应了,才能真正的H起来。
尝试的次数,跟自身和老公的技术相关。
遇到互相都是初次的话,要磨合到不痛很花时间(夸张的…一两年都有,当然这个跟老公的技术有很大的关系)。——某小苹果正经脸科普理论知识中,仅观贴吧所得,不代表用于所有夫妻,特此提醒。
所以我家2果真的不是大题小做…只是某小苹果把它写得现实了一点。。。。而且我家二任比较悲剧,因为自家老婆姨妈来访,没办法在她适应期继续尝试…
关于碧江和汀水,咱们就先不吐槽名字了,说说地域位置,如果将其放在中国地图上,汀水是不存在的,碧江的走向跟长江差不多,而淇州湾大约相当于杭州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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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独一无二 ...
九月中旬,任凭二人一路顺着碧江南下,进入了淇州境内。
从这里起,碧江开始平缓,上游带来的大量泥沙缓缓沉淀下来,在淇州境内形成了新的陆地。而碧江也因这种平坦,失去了一开始的激情,水流不再湍急,河道渐渐开始分叉,水流方向有了微妙的改变,但最后它们都将全部宿命般地进入南海。
船儿悠悠扬扬飘在水上,河道开始变窄,虽仍在碧江的主道上,但所在的水域却有了别的名字——星河。
“星河的每一块卵石都是天上银河落下的星子啊。”艄公摇着船自豪地介绍道。
“真的?”林果儿眼睛一亮,趴在船头朝任凭挥手,“相公你来看,这水里的可都是天上的星星哦。”
任凭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别跟猴子似的乱蹦,这是在船上。还有,准备收拾行李了,我们在这里下船。”
“这里?”林果儿抬头,远眺两岸风景,却意外地发现秀丽的两岸人头涌动,好不热闹,不禁问道:“这里平时都这么多人么?”
“这位夫人有所不知啊,这地儿名唤‘苏娜镇’,就今儿最热闹了。这人啊,都是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船公笑了笑,一脸神秘,“想来你家相公是清楚的,所以特意在挑了今日在这里下船。”
林果儿好奇望向任凭,“相公,你知道么?”
“知道。”任凭低头整了整行李,“今儿个是淇州当地的‘满月节’。”
“今儿个天儿好,晚上的满月一定特美。”船公接着任凭道,“来这儿过节的情人们有福罗。”
“情…人?”林果儿捉住了这个关键的词。
“是啊,今晚来这里的,都是情人们。相传很久以前,苏娜镇上,有一位小姐和书生很是相爱,后来书生进京赶考,两人在星河边分别,临走那天是个满月夜,小姐将自己的圆形玉佩碎成两半,一半交给书生,令他取得功名后便回来娶她。书生上京后,取得了功名,衣锦还乡,小姐听说后,日日夜夜在星河边上守候情郎归来。但却永远也没有等到。据说那书生在渡河回家的途中,被水底的龙女看上,以美色和媚术诱惑他交出了玉佩,交出了自己的心和回忆…只可怜那小姐一直在星河边上守候,直至老死。”
“好悲伤的故事…”林果儿神色一黯,却仍旧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船公笑了笑,拨着船桨将船缓缓驶向岸边,“然后…后人们为了纪念这痴情女子,便在星河的港口放上了她美丽的石像。从此,苏娜镇的满月节有了一项蛮出名的习俗,叫做‘破镜重圆’。姑娘在这一岸买半块画着女子图案的石块,而她的情郎需要坐着船去到对岸买半块画着男子图案的石块,二人重聚后,在那痴情小姐的石像下将两个半块合在一起,证明他们爱的存在,从此就会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真的?”林果儿眼睛晶亮。
“这种骗骗小姑娘的话本故事,你也信?”任凭在一旁冷哼一声,泼她冷水。
林果儿朝她吐吐舌头,继续一脸期待看向船公。
船公干笑两声:“总之小姑娘小公子们,都喜爱这些情啊爱啊的故事,乐忠于两个人一起留点美好回忆。总之老朽今晚也不回了,准备在晚上做几趟摆渡,兴许能赚点簪子钱回去讨孩子她娘开心一会儿诶。”
“老人家实诚。”林果儿叹道。
船公乐呵呵一笑,“多谢夫人赞扬,实诚的老人家就再建议夫人与公子一句,你们上岸后,首先去客栈把房间给订下,晚了的话,恐怕今晚连下榻之处都没了。”
“苏娜镇上的客栈很少么?”林果儿显然没能领会其中的深层含义。
任凭瞬间领悟,朝船公抱拳礼了礼:“多谢。”
付了船公多出的银子,任凭一手提行李,一手紧紧牵着林果儿上了岸,挤过人群,径直走向客栈。
掌柜的在忙碌中热情接待了他们,瞅了瞅他俩相执的手,眯眼一笑:“两位客官可是夫妻?”
“是。”林果儿点头道。
掌柜的了然,朝着另外一头吆喝道:“阿发,水字房一间,快来领路。”随即回头对着任凭二人躬身一让,“二位请。”
林果儿小心翼翼瞧了眼任凭,见他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于是缩回脖子,由着他牵着自己朝楼上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任凭目视前方,低声道,“但你最好想都别想,给我咽下去。”
林果儿吐吐舌头,深深将话咽了下去。
也是…若是让人知道,他们这对夫妻一路上都是分房睡的话…
外人会怎么想?
这一路水路下来,他俩不是在船上颠簸,就是因为太过疲惫在岸边随便找间客栈倒头便睡。兴许这一路过来岸边小镇人口稀疏,很容易便找到两间空房的客栈,一开始她还为难,两人关系虽算得上亲密,但要亲密到那种程度,又必须要去面对那一个不堪回首的尴尬清晨的场景。如何打破这份尴尬让两个人都敞开心怀,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