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皮再厚,也无计可施,就来到书架前找了一本唐传奇躺在床上看起来。里面有《霍小玉传》,有《莺莺传》,有《李娃传》等,我看得津津有味,兴致上来,就非想找人聊聊。眼前就有一个——西门紫笙。他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作为一个听众,还勉强合格,因为他总是不发表意见。
“西门,你知道看书怎样最舒服吗?”
西门紫笙不语,我继续说:
“躺在床上,靠在大枕头上,点着檀香,吃着水果,再读着好书,如果旁边有人弹着琴就更好了!”
“你知道历代诗人中谁最虚伪吗?”西门紫笙无言,我自问自答。
“不是唐代的宋之问沈全期,他们是真小人。伪君子是元稹!”
说到这里,我偷眼看了一下西门,只见他的眼睛还望着曲谱,但一看神态就是在听我说话,我就故意不说了。
但西门还是不开口,我停了一下只好自问自答: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这首诗怀念的是谁?是他的妻子韦蕙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首诗怀念的是谁?还是他的妻子韦蕙丛!
低鬟蝉影动,
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
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
翡翠合欢笼。
这首艳诗的作者是谁呢?《莺莺传》的作者是谁呢?
还是元稹!他对莺莺小姐始乱终弃罢了,还把俩人的隐私写下来昭告天下!幸亏莺莺小姐在他结婚后又去纠缠时写了这样一首诗给他:
弃置今何道,
当时且自亲。
还将旧时意,
怜取眼前人。
看来崔小姐还比较理智。”我拿起一个桃子,啃了两口,再一看,西门已放下曲谱,专心听我大放厥词呢!
“这个深情的丈夫在妻子韦氏死后两年就纳安仙嫔为妾;又过数年又娶世家女裴淑为妻,还在前妻快死的时候和名妓薛涛相好,后来抛弃薛涛和一个船家歌女刘采春跑了!”
我越说越气愤,啃了一大口桃子后得出结论:“元稹真不是东西!”
西门慢悠悠的说:“你还真够八卦,元稹是不是东西和你有什麽关系?”
我心里一喜:好了,大鱼上钩了,愿意搭理我了!
“西门,我就看不惯这样的伪君子。”眼珠一转,“不过,你不是的,你是最真诚。”
西门看都不看我一眼,半天方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唉,真是,一下子就戳穿我了。
“我想出去转转,再捎带吃吃汴京小吃,再买点布料做点衣物。”
我知道西门的脾气,索性说出来。谁知西门还是不说话。我有点生气,大声道:“我要睡觉!”茉莉和木樨马上带着盥洗用具进来,服侍我梳洗后退下。我躺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一点烦躁。正在翻腾,一股檀香的香气幽幽袭来,耳边忽听得叮咚一声,响起了悦耳的琴声,睁眼一看,原来灯早已灭了,西门正坐在窗前抚琴呢!
我闭上眼睛专心听琴。刚开始时琴声悠扬,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滴落入竹林;如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到后来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真是神清气爽。再一看,枕边放着一套青色男装,大喜。吃过早饭,茉莉回说西门紫笙在大门外等我,我一听,尤喜。很快,我就和西门紫笙走在进城的官道上了,不同是:西门紫笙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而我坐在一个黒叫驴的背上。我怀疑这是他怕我逃走,也有可能是他妒忌男装打扮的我玉树临风潇洒莫名,故意让我出丑。但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他这种阴暗心理,我一笑置之,不予计较。我都佩服我的广阔胸襟和豁达气概了。
进了大梁门,我们一路向前,到鼓楼,把马放在了一个客栈里,我们就开始畅游开封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先在鼓楼西边的一条繁华街道上闲逛,因为我发现这条街道上有很多绣坊和布店。
在一家叫惠缘坊的绣坊里,我发现了许多精美的丝帕,有的绣着一株兰花,有的绣着一枝寒梅,有的绣着一弯明月,有的绣着一位美女,真是漂亮极了。
我一下子买了好多,还嘱咐漂亮的女老板定制一批丝帕,要求在帕角绣上一丛茂兰,上书一个“苏”字。我刚说完,西门紫笙瞪我一眼。我赶忙说道:“不定了!不定了!”扭头就走。
在隔壁的布店里,我买了一些丝绸的布头和一些棉花。这次,西门紫笙只是冷眼瞧着,并不反对。鼓楼旁边有一条街,专卖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等物品,我立即兴致勃勃的挨个店逛。在一家印章店里,我看上了一方印石,想了半天,想了句《金瓶梅》中的名句“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令工匠刻上。我回头对西门紫笙说:“这是我给你讲过的《金瓶梅》故事里的句子哦!”西门紫笙顿时俊脸微红。真是,又不是说你是西门庆,我只是想找句让你不怀疑的诗句罢了。
和店主约好一个时辰之后来拿印章,我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顿开封美食,刚要出门,忽然发现街对面有人在注视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我抬头看去,一看大惊,这不正是南宫向晚派来保护我的那个娃娃脸的侍卫游鱼吗?我刚要大喊,西门紫笙已搂住我的腰飞身跃上房顶,游鱼也蹿了上来。西门紫笙带着我专门在房顶飞掠,而背后游鱼轻功并不弱,一直紧追不舍。渐渐脚下越来越荒凉,到了西郊了。在一个树林里,西门长指在我胸前一点,我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树后的草丛里。这是游鱼已经追上来了。只见西门一掌击向游鱼,游鱼躲避,可是西门的手掌轻扬,如贴身鬼魅一样,游鱼胸前中了一掌,死断线风筝一样飞出,撞到一棵树上,掉了下来。西门走上前,手掌扬起,我知道他要杀人灭口,赶紧大呼:“西门,不要——,求你了,不要让你的手上沾满鲜血!”西门的步子缓了一缓,手指扬起,“嗤嗤”两声,隔空点穴,游鱼一动不动。
西门抱着我施展轻功向前奔去。他的轻功仿佛很高,只见两边景物如飞逝过,我这才明白,刚才他带着我从城里出来并没有尽全力,而是为了引游鱼到此罢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沉重,因为我纵使不会武功,也知道西门紫笙的武功,起码轻功并不比南宫向晚低。
到了子时,南宫已经带着我和四个贴身丫鬟坐在疾驰的马车上走了两个时辰了,小绿被留在了汴京。总共两辆马车,四个丫鬟坐一辆,我和南宫坐一辆。一路上,我很沮丧,第一次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和前途的渺茫,也对能不能再见到南宫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夜色中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夜风带来成熟麦田的气息,原来该割麦了,我已一个多月没见南宫向晚了,他在哪里呢?他也想念我吗?一时悲从中来,我靠在车厢壁上,眼泪缓缓流出。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咱们到哪里去呢?”坐在马车上,我装作毫不在意的问西门紫笙,不过也没指望这个没嘴葫芦回答。谁知正在看书的西门紫笙却回答道:“白云城。”我一下子来劲了,凑到他跟前:“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西门不语。我叹了口气,和他在一起真无聊。
其实,我已经发现西门紫笙根本没有杀我的意思,相反,他对我很好,既然安全没问题,那我也就不担心了。我也很想闯闯古代的江湖,也想到白云城所在的青海湖去看看,所以,我对未来的旅程是有一点期待的,只不过也有点想念南宫向晚罢了。可叹西门紫笙不知我的想法,还百般防着我。
实在无聊,我拿出针线和在汴京买的布头,开始制作一个我很快就会需要的东西。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东西,第一个做的不太好,第二个做的就好一点,到了第三个,已经很好了,这要归功于我在前世制作沙包的经验。西门看我做针线,拿起一个我缝的中空布带就看起来,大概看不明白,眼睛疑惑的望着我。我笑了,小样,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我拿起一个布带,填进棉花,然后把小小的开口缝起来,缝好后递给西门紫笙:“这是女人每个月都用的。”西门一听,连脖子都红了,忙不迭的把月经带扔给我。我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等一下我还要缝胸罩呢,看你脸该怎样红。
一下子缝好了三十多条月经带,我累了,伸了个懒腰。西门一看,马上回头不知动了那个地方,车座的靠背就倒了下去,西门又拿出一个枕头和一条薄纱被放好,我顺势就躺下了,西门帮我把薄被盖好,在马车的颠簸中,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一看,西门紫笙正躺在我身边睡着呢。我侧着身子观察西门紫笙,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西门紫笙实在是个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不过,他这种美有点雌雄莫辨,美得不阳刚。可是,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美男子,我在外形上最欣赏的男星崔始源金希澈和郑元畅就是这种类型。
他的眉毛黝黑挺秀,睫毛长的我都妒忌,嘴巴偏小,尖尖的下巴,额滴神呀,我伸手就想摸一摸他的皮肤,看看光滑细致到了什么地步。谁知手刚伸出,还没摸到他的脸,我就看到他的眼睫毛动了动,我很快意识到他在装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感情战胜理智,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我刚要离开,他的舌头已伸了出来,舔舐着我的唇,我一惊,嘴唇跳过大脑顺应我的心张开了,他的唇迅速滑入,但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吻,只是生涩的稍稍动了动。
我决定要教他怎样接吻了。
我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一下,再舔一下,然后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上唇,滑动着挑逗着他的唇,边舔边咬。西门紫笙好像呆住了,一动不动,任我所为。我又舔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吮吸起来,然后我把舌伸入他口中,轻轻碰触他的舌头,慢慢勾住他的舌头进入我唇内吮吸起来。
我的接吻秘技还没施展完,西门紫笙已经翻身压在我身上,猛烈地吻起我来,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撕开我的衣襟,隔着肚兜吻住了我的蓓蕾。
我赶紧用力推开他,西门没提防,一下子被我推开了。他望着我,两眼发红,呼吸急促,我也好不到哪儿去,钗横鬓乱,脸颊发烧,衣襟散乱,露出了粉红的肚兜,肚兜上面有一块湿湿的痕迹,是刚才西门紫笙咬的。我赶紧掩好衣襟,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夏衫,背对着西门准备换上。我刚脱下被他撕烂的衣服,就听见西门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收拾完毕才转过身子。这时西门已经两眼紧闭盘腿而坐,看样子是在调理内息。我拿着一把纸扇扇动起来,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渐渐退下。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忠于南宫向晚。
不久,就到了洛阳,马车驶进了白云城在洛阳的分舵。这个分舵位于洛阳城南的龙门镇,和开封的分舵一样,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小康人家的宅院,毫不起眼。
按照安排,还是我和西门紫笙一个屋子。这个西门紫笙这样亲力亲为的看着我,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会武功,他那四个武功高强的丫鬟任何一个都能看住我了。我第一次逃走未遂卧病在床,亲眼见过沉默寡言的木槿拿着一块石头来到我床前,慢慢的用手把石头搓成细粉。
不过,我是谁?在21世纪,我是打不死踩不烂的小强,在这大宋,我还会继续发扬我的小强精神的。打不死我就逃,只要瞅准机会我就逃,反正西门看上去不会把我怎么样。
到了晚上,一看茉莉铃兰端上来的两个菜——凉拌黄瓜和凉调萝卜皮,每次看到这样的菜,我都在心里告诫自己:忍住忍住!可是我再也忍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西门紫笙,你是人还是小白兔?”正夹着一块萝卜皮的西门扬眉看我。我望着他的眼睛,边为自己加油,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苏兰,不是小白兔。我强烈要求吃肉!我要吃肉!”
西门疑惑的看着我,吩咐身后的铃兰:“去让大师傅再做几个肉菜。”
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吃到了想念已久的荤菜。看着端上餐桌的回锅肉,辣子鸡,梅菜扣肉,我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吃完饭,我躺在院中梧桐树下的躺椅上,边听西门弹琴便回味这餐饭的美味。忽然想起我以前吃过的洛阳水席,虽然小肚肚还是有点撑,可是还是食指大动。
“西门,洛阳水席天下闻名,来到洛阳,不吃吃实在有点亏,再说,你已经虐待我,让我吃了一个多月的素——”西门的琴音顿了一下,我赶忙更正,“生病时喝的参鸡汤不算!”
“好吧!明天!”
“喔呦——”我发出标准的韩剧感叹来表达自己的惊喜,“你真是太棒了,我爱你哟小笙笙——”我看到西门紫笙的肩头微微抽搐了一下。哈哈!吃饱天地宽啊!一吃饱,我的心情就痛快起来了。
晚上,西门紫笙出去了,我搬着躺椅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纳凉。明月高悬,清风徐来,我一时悠闲,自顾自唱起来: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终虚化
啊…啊…
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
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经得秋流到冬
冬流到夏。”
我刚唱了一遍,耳边响起一缕箫声,在远处的山水间梦幻般地回旋,如泣如述,荡人心旌。这样一个月朗风清的夏日夜晚,却因这箫声变得晚风凄迷,明月冷瘦,星辰寥落。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这是谁呢?这是不是西门紫笙?还是——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箫声停下来后,我站起身来,四处乱看,周围一片静谧,吹箫的人却不知所踪。我刚坐下,箫声如水,悠悠传来,我仔细一听,是《诗经》中的《野有蔓草》。我不禁跟着箫声轻唱起来:
“野有蔓草,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一曲唱罢,箫声也停了下来。我想了想,叫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只见梧桐树上飘下一人,白衣如雪,风神秀逸,手持碧箫,隐隐有出尘之态,原来是西门紫笙,不是南宫向晚,我心里隐隐有一点失望。
西门站在我面前,他精致秀美的脸沐浴在月光之中,绝妙风姿难描难画,他的眸子幽深似海,却似在诉说。我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良辰美景,邂逅丽人;一见钟情,便携手藏入芳林深处。恰如一对自由而欢乐的小鸟,一待关关相和,便双双比翼而飞。真是有够原始和直率。难道要我从了你?
其实,西门紫笙风神如玉,我不是不心动,可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心里已有了南宫向晚,再也盛不下别人了。
我想起不少穿越女动不动就能搞np,不禁心向往之,可是,我身处的是宋朝,礼教逐渐严格起来的宋朝。如果我向南宫向晚和西门紫笙提出二男共事一妻,不知会不会被浸猪笼。
明月之下,我和西门相对无言。良久,西门发出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第二天,西门果真带我进城去吃洛阳水席了。洛阳城的确繁华,白居易曾写《杨柳枝》来描写洛阳:“陶令门前四五树,亚夫营里百千条,何似东都正二月,黄金枝映洛阳桥”,朱敦儒有诗“玉楼金阙慵归去,遍插梅花醉洛阳”来表达对洛阳的喜爱,当时我很难想象洛阳古代的样子,现在看到真实的古洛阳城,不由感觉所言不虚。
洛阳城里显得比较富足,市容热闹,人来人往,过往的行人大多衣履鲜明,不乏美丽的女子,淘气可爱的孩子和和气生财的商人。我观察了一下,拉住一个看起来衣饰华贵,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问道:“吃洛阳水席那个酒楼最好?”中年男子含笑道:“往前走两个路口,再向南拐,走大概一盏茶功夫,就有一个洛水居,小可以为可算洛阳最好。”
我道过谢,同西门一起往前走去。洛水居的位置很好,楼后就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清澈,河边栽着垂柳。我开始点菜:“我们要吃洛阳水席。”
店小二头一点:“都上吗?”
“都上。不过,分量要小,普通量的四分之一就行。”我可是识途老马了,在我居住的城市,我家附近就有一个洛阳菜馆,专做洛阳水席,我很爱吃,经常呼朋引伴去大快朵颐。洛阳水席的格式非常讲究,24道菜不多不少,8个凉菜、16个热菜不能有丝毫偏差。16个热菜中又分为大件、中件和压桌菜,名称讲究,上菜顺序也十分严格。先上冷盘,8个冷盘分为4荤4素。冷菜过后,接着是16个热菜一次上桌,而且它的荤素搭配很合理,我和西门都能找到自己爱吃的菜。
时近中午,洛水居生意很好,我们所在的二楼已经人满为患。邻桌坐着几个粗豪汉子,看着像是江湖中人,我边吃着菜,边听着邻桌的动静。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说:“杨兄好幸运,有幸看到了新的武林盟主的诞生!”
听到“武林盟主”四个字,我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一个有些声音嘶哑的汉子道:“听说这次武林大会可真热闹啊!我真后悔听我那婆娘的话没去。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说什么刀剑无眼,害得老子没去成!”
“哈哈!武林大会俺可是从头到尾看着的。南宫少主武功真是那个俊,几轮下来,真是打败武林无敌手!人品也真好,对我们这些也亲切的很。”看来这位杨兄嗓门很大。
“杨兄,白云城主难道也败了吗?”
“白云城主压根没去。去的是他姐姐西门紫鸾。虽然功夫了得,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怎比得上南宫公子呢?”
我抬头看着西门紫笙,只见他拿着酒杯慢慢饮着,丝毫不动声色。我继续偷听。
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诡秘的说:“听说这次武林大会有黑幕。杨兄你看如何?”几个声音都有些低了,纷纷发问。
“听说白云城和南宫世家早已私下达成协议,南宫向晚娶西门紫鸾,条件是白云城帮南宫向晚登上武林盟主之位。”
“我可是听南阳的朋友说南宫公子早就有未婚妻了!”
“是谁呀?”
“听说是御剑门苏门主的独生女儿。”
“御剑门怎比得上白云城?差的太远了。看来这御剑门的苏姑娘势必要落空了。”
“还可以当小妾呀!哈哈!”
“将来可不好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说不定更受宠。”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哈哈哈哈”
…
他们的话如晴天霹雳击中了我。我身子一摇就要倒下。西门紫笙扶住了我。他结账,下楼,坐上马车。我一直软绵绵的倚在他怀中不能自主。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白云城分舵,西门紫笙抱着我就冲到院中。木樨茉莉迎上来,西门低声喝道:“退下去!”
进入房中,西门紫笙把我放在床上,整理停当后握着我的手,一言不发。
我扯过被子蒙住头,开始放声大哭。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眼睛里有好多泪水,泪水太多太多,像泉水一样涌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的眼一片酸涩,很伤心,却再也流不出眼泪。我开始思考,我想,我和南宫是不同的,我要当面听他讲。如果他心里还有我的话,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刚才听到的都是谣言,流言止于智者,我不要理睬。
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开始思索。
为什么我会在南阳城的福盛德遇到塞外白云城的白云城主?仅仅是巧遇吗?
为什么堂堂白云城主会用不入流的手段掳走小小御剑门的苏兰?总不会是劫色吧?
为什么西门紫笙只是紧紧看着我不让我离去而没把我怎么样?总不会是把我当贵宾吧?
为什么西门会问我愿不愿意做妾?总不会是他想纳我为妾吧?
为什么南宫世家的未来儿媳不见了除了游鱼没人来追?大概是双方心照不宣罢?
想着想着,我慢慢明白了。南宫世家和白云城要联合统治武林,中间必须有人牺牲,而这个人就是我。
我不愿意这样被人安排,我要找南宫向晚问个清楚。
我慢慢睡去。
潇潇雨夜,误赴巫山
半夜,我被噩梦惊醒,西门紫笙并不在室内,空荡荡的房间只听见外面沙沙的雨声。我下了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扑了进来,我打了个寒战,赶紧关上窗户,点上蜡烛。
我呆呆坐在书桌前,昏黄的烛光拉长我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我站起身,打开博物柜的下层,拿出一坛女儿红,又打开书桌抽屉,取出西门紫笙的白玉杯,倒一杯酒,一口饮下,再倒一杯,一口饮下。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雨打在窗下的芭蕉叶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显得特别的凄清。一坛酒快喝完了,我摇了摇,还有一点,正要再倒,忽然听到一缕箫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缠绵悱恻,令人神伤。我不禁泪流满面,箫声正是从窗外传来的,我忙站起奔向窗边,打开窗子。只见院中的梧桐
树下,影影绰绰站着一个白色的颀长的影子——南宫!我望着他,贪婪的望着他,想把他看到眼里去,再也不放出来。他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箫声甫停,站在雨中望着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冲到门边,打开门,冲了出去,扑进他的怀中。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轻轻摩擦着,擦去脸上的泪水。老天毕竟没有负我,他把南宫带到了我的身边。
“兰儿。”是的,南宫是这样叫我的!
我不应。
“兰儿。”
他捧起我的脸,深深吻下,我们很快的便进入忘我的热吻阶段,嘴唇贴得牢固而彻底,滑腻的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肆意的跳动,激烈的搅动,恣情地吸吮,一股眩晕般的快感在我的四周开始肆意的弥漫,我浑身酥软,南宫一把抱起我向床走去。
把我放在床上后,他的唇马上落下,起先是我的唇,渐渐热烈,顺势而下,含住了我的蓓蕾,一阵颤抖窜身而过,一股暖流流出下体。
我半仰起头,喘着气,徒劳地伸手推开他,却一手推在他胸前右边硬硬一点突起,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拉下我闯祸的手,“哧啦”一声,我的绢衣已被他撕破,他手往下移,揉按着我两腿之间柔嫩敏感之处,长指插入花径抽动几下,发现我已泛滥成灾,他退出手指,很快脱去衣服,抬起我的腿环上他的腰际,他一个弓身挺入我紧窒的私处中,同时手掌滑至我的臀后,将我用力往他的粗大压上、迎合。他的粗大刺穿我,大进大出大开大合,他从来没这样粗暴,我呜咽着,哀求着,求他慢一点,求他别那么深。但他挺入抽出的动作不但未见放缓,反而更快更狠更沉重。
一种酥麻升起,越升越高,我好像在荡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高,我体内最深处一阵痉挛,完全失控地急剧收缩夹缠,心跳得好像要蹦出胸腔,我紧紧抓着他的背,等待最后的救赎,他又一阵猛攻,我忽得解放,暖流喷涌而出,我好像漂浮在空中,无所依傍,无比舒坦。
他继续抽插着,粗大越来越硬,越来越热,越来越大,我期待着,终于热流汹涌而出,我在同一瞬间又达到了高潮。一种震撼人心的快感会在瞬间弥漫了我的全身,令我感觉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令我明白什么叫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紧紧的抱着南宫,在他的怀里快乐的痉挛着,全身象触电似的快乐的颤抖着,欲死欲仙,流连往返,我象在云里雾里飘啊飘,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快乐的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