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事毕,南宫把我抱在身上,帮我把上身散开的衣襟整理好,顺手又摸了一把,我嘤咛一声:“不要。”
他坏坏道:“不要什么?不要停是吗?”
我羞得举袖掩面,侧首不语。
他挑开我遮面的水袖,勾住我的腰,放我坐起,这才扳过我的脸,令我看着他,他的声音比迷香更有蛊惑力:“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会让我更加想要你?”
“咱们这是去哪里呀?”我慵懒的问。
“南阳城。”
“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刚才没喂饱你?”他在我耳边低声调笑,声音如冰下泉流,慢慢划过。
我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我可是真的饿了哦。”
南宫沉声道:“飞鸟,到淯阳楼。”
淯阳楼在南阳的淯水之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正门一副对联“水天一色,风月无边”。
我和南宫坐在三楼的雅座,窗外正是淯水,蓝天之下,碧水万顷,沙鸥翔集,画舫游荡,令人俗气尽消。“南宫,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我边看菜单边问。
“应该够付饭钱。”
“到底有多少?我要量银点菜。”
“放心点吧。”
菜很快上齐了,我放眼望去:蝴蝶虾卷,姜汁鱼片,鲜蘑菜心,杏仁豆腐 ,蚝油牛柳,川汁鸭掌,荷叶膳粥 ,真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我要开动了!”我欢呼一声,埋头开吃。等肚子基本吃饱之后我才抬起头,南宫正单手托腮看着我呢。“干嘛?不要说你最爱看我潇洒不羁自然率性真性情的吃态。”
“我只是在想,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你吃,我好像发现,我将要娶一个饕餮娘子回家了!”
我定眼看他,他也定定的看着我,眼神清亮,我慢慢的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养活不了我,我可不嫁你。”
“娶妻娶妻,做饭洗衣。你能做到吗?”
“哈哈!这偏是我最擅长的。”
“好!一言为定。”
吃完饭,我拖着南宫来到淯水边散步。
水边种着垂柳和桃花。柳条轻扬,而桃花有粉红的,有深红的,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别有一番姿态。我挎着南宫的胳膊,慢慢走着。
“南宫,你知道吗,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哦。我最喜欢酒足饭饱散步了。”
南宫低头看我,嘴角噙着微笑。
“你爱我麽?”我抬头看着他。
南宫不说话。
“到底爱不爱我?”我有点急了。
南宫无声。
“到底爱不爱?”我要发飙了!我站在一棵柳树下,闭上眼睛酝酿着,不久,一滴硕大的泪珠流了出来。
“小傻瓜,咱们都这样了我还不爱你吗?”南宫帮我擦去眼泪,“爱呀爱的挂在嘴边,羞不羞?”
哇!作战成功,我悄悄用手比了个V字,然后把脸埋进他怀里,在他衣襟上擦掉残余的泪。
“你以后得天天说爱我!”
无声。
“南宫——”
“兰儿,咱们去福盛德瞧瞧首饰去吧?”
“南宫——”
南宫双手放在我腰上揽住我,眼睛望着我,很认真:“兰儿,我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爱上了你。我爱你的善良,爱你的单纯,爱你对我的毫不掩饰的爱,爱你长长的头发,爱你看书的神情,爱你写字的认真…”南宫低头问住了惊呆了的我。哎呀,南宫居然说出这样煽情的话来,虽然很琼瑶,可是,我爱死啦!
“我还爱你对银子毫不掩饰的爱——”我用手捂住了南宫继续贬我的口。
我们继续散步,这次,南宫牵着了我的手。
“南宫,你都会什么武功呀?”
“都是些家传武功。”
“可我不知道啊!”
南宫蹙眉思考。
“你找最重要的说好了。”
“有惊神指,横天绝日功,兰花拂穴手,落英掌…太多了,我初学武功时学的有点杂。”
我想多了解他一点,继续“盘问”:“现在呢?”
“现在师从东海天外天主人。”
我俩边走边说,前面出现一条小路,通到大路上去。我拉着南宫走上大路,飞鸟已赶着马车等在路口了。
“先去福盛德,再去墨香斋。”南宫吩咐飞鸟。
“是,少主。”飞鸟低头应命。
马车一路向南,大概一盏茶后,拐向南,不久就停了下来。
原来福盛德到了。我不用南宫帮忙,一手撩起裙子,一手撑着车沿就跳了下去。脚刚挨地,我拔腿就往店里跑,谁知有人突然从门边闪出,我好死不死正好撞了上去,而且是撞上去后压倒对方 。
我想我大概该爬起来,可是,一看身下的人,愣住了,啊,好漂亮的男人!我的天,一个美男子。南宫已经很俊美了,可是这个男子,怎么说呢,我从没看到过男的竟美到这种地步,仿佛女娲娘娘在制造他的时候,心情正好,所以全力施为精雕细刻,我一下子想起了《红楼梦》中形容贾宝玉的话——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不由看呆了,手不由自主就要摸上去,我身下的人瞪着我,眼神很奇怪,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双手竟然正好抵在我的咪咪上,而且是一手一个。我想起穿越文中的“名句”,脱口而出:“满意你所摸到的吗?”美男子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正要再接再厉继续调戏,这时后下车的南宫已经赶了过来,一把就把我揪了起来抱在怀里,连声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
南宫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放心。美男子这时已经站了起来。
“白云城主?”南宫看着美男子,迟疑的问。
“南宫少主?”
两个人竟寒暄起来。我躲在南宫背后,发现这个美男子和刚刚不同了,浑身发出冷冽的气息,和南宫的温润如玉完全不同。
美男子临走前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趁着南宫不注意,偷偷向他吐了吐舌头,他漂亮的眼睛微眯一下,眼神凌厉。我吓得又躲回了南宫身后。
“以后小心点。刚才多让人担心。”南宫拉着我就进了福盛德。
最后,南宫帮我挑了一个金步摇和一个碧玉发冠。金步摇上面点缀着几颗珍珠,非常漂亮,南宫帮我插在发髻上,我不由得对镜照了又照,喜欢极了。碧玉发冠收在了一个精美的匣子里,准备明天再戴。
从福盛德所在的王府大街往西走,再往左拐,就到了梅溪街。梅溪街的布局很别致,街东是卖花草虫鱼的,而街西是卖文房四宝和书籍的。
飞鸟留在了街口,我和南宫牵着手慢慢的逛。最后,买了一本极品兰花,买了一个会说“小姐好美”的八哥,还在墨香斋买了一大摞书,在琴韵阁买了一包薛涛笺。Shopping的感觉真好,特别是有宠爱你的人跟着付账的时候,真痛快啊!
在街口叫下飞鸟,在他不赞成的目光下,我们三人坐在街边小摊上一人吃了一碗砂锅米线。这古代的砂锅米线和现在的真不同,清淡了好多,不过,也很美味。
我先吃完,双手托腮欣赏我的南宫。南宫真是够优雅,即使是坐在路边摊,身上的白衣还是一尘不染,神情自若,看上去说不出的潇洒出尘。我正看得出神,飞鸟凑过来低声说:“是不是秀色可餐?”
“嗯,嗯。”我拼命点头。
“那你也知道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吧?!”
“嗯?”
“哼!知道的话以后不要盯着别的男人乱看。”飞鸟咬牙切齿,“更别提趴在别的男人身上不起来了!”
“鲜花插到牛粪上才能长得更茁壮吧?!”我一手抚脸做自我陶醉状,“你不觉得南宫就喜欢我这样的牛粪吗?”
飞鸟又“哼”了一声,不再理我了。小样,我会怕你?
南宫把我送到我家外,我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南宫附在我耳边:“小傻瓜,我晚上还来看你。”我这才松手。
等我走到拐角处,回头一看,南宫还站在那里望着我。我一笑,心里满溢着甜蜜,怀里抱着今天的收获,提着鸟笼子,飞快奔向家门。

初尝相思 ,又遭别离

回到家,爹爹倒没怎么盘问。我已经发现这宋朝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封建,李清照词中有描写约会的词,如她的《浣溪沙》: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朱淑真的词中也有描写和男友约会的,如她的《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我回到阁楼,安顿了兰花和八哥,收起了步摇和玉冠。再陪爹爹喝喝茶,很快到了吃晚饭时间。
吃过晚饭,我沐浴完毕就让小绿离开了。因为头发还没干,我就拿起一本书在灯下看。不知过了多久,我有点困倦,这时头发也干透了,就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忽然,一阵凉风拂过,我抬头一看,南宫已站在我的身后。
“采花贼,不怕被逮着吗?”我轻偎进他怀中。他轻笑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轻轻抱我起来,向床走去。
南宫有点急切,一到床上就乱扯我的衣服。我看他忙了半天还没脱下来,望着他妩媚一笑,轻解罗裳,身上脱得只剩下大红肚兜。在灯光掩映之下,雪白的玉体,艳红的肚兜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我低头一瞥,硕大玉乳“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早已悄悄弹出。
南宫一声不吭扑了上来,把我摁倒在锦被上。他这时有点疯狂,狂然刺入,急切抽插着,我也情动,下体一阵收缩,南宫耐受不住倾泻而出。
南宫完事后还趴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我轻轻抚着他的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兰儿,我听到你声音都会硬,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下面就大了,老是忍不住。有时明明很忙,可是再忙,还是想过来看你。”
南宫从我身上滑下,侧身躺着,一手伸到我头下,一手一揽,把我揽进怀中。手滑到我两腿中间,来到蜜穴,手指沾了点蜜穴流出来的花液,挤了进去。我不由得绷紧身子呻吟起来。他的手指抽插着,我的身子随着他舞动着,终于大声娇呼着一泻而出。我浑身酥麻,大口喘着气,可南宫已经把我的身子捞起,背对着他,“不要——”我来不及说完,他一按我纤腰便从背后猛身挺入,因是跪趴姿势,又有润滑,这一下捣入极深,我呻吟一声,几乎承受不住,“南宫——”“说你要我!”南宫慢慢退出又猛然进入,如此反复,我的身体如同触电,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呻吟着哭泣着,胡乱叫着。他的速度渐渐加快,撞击我的力度也逐渐加强,几近狂暴,终于在我的高潮的哭声中猛撞几下,大肉棒深埋入我体内卟卟跳动着射出。
他伏在我身上良久,埋在我体内的武器才慢慢变软,变得极温柔极柔软。他支起身子要拔出来,我轻摆臀部,感受他拔出的过程。
“真骚!”他在我臀部上拍了一下。我嘤咛一声,又摆了摆。他声音嘶哑:“兰儿,不要再诱惑我了,我可是会忍不住的。”
我一听,赶紧乖乖的不动了。他在我身边躺下,我俯身起来从枕下拿出丝帕为他擦拭,谁知一动,下体就有水溢出,我赶忙并拢双腿,南宫拿过丝帕,帮我擦拭起来。我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凌晨,在半梦半醒中,我忽然听到一声布谷鸟叫,睁开眼睛一看,南宫已经醒了,看到我也醒了,他搂着我:
“我该走了。”
我不甚在意,动了一下,把头埋到他怀中。
“我明天出发去泰山。”
“你要去泰山?”我很吃惊,“你去泰山干什么?”
“五月初一泰山武林大会,选举新的武林盟主。”南宫肃容看我,“我势在必得。”
我无语。他柔声抚慰我:“我今天上午就来拜访你爹爹。等我从泰山回来,就禀明我父亲,娶你进门。我不在时,我会派人保护你,他一会过来你认一认。”
“一切的听你的。”
他吩咐我:“你也穿上衣服,等一下飞鸟会进来。”边说边穿上衣物。我也坐起穿衣。
等我穿好衣服,他打开后窗吹了个口哨,飞鸟很快就飞身进来,递给他一个包裹,躬身退后。很快,又一个黑衣少年飞身进来,也向南宫行了个礼。
南宫一抬手:“游鱼,拜见少夫人。”
黑衣少年躬身行礼。我一看,他长得黑黑的,却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游鱼和飞鸟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侍卫,你有事吹这个,他就会出现。”南宫递给我一个黑木哨子。
我收起哨子,南宫又把包裹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一把白玉小剑,一叠银票,几件衣服。我疑惑的看着他,南宫握住我的手,“兰儿,这把剑是我的信物;这些银子,我不在你或许用得着;这些衣服是我在京城汴绣斋给你定做的,全是春装,五月底我一定回来。”
我没有推辞,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刀剑无眼,他是在为我做好安排。一时默然。好半天,我强颜欢笑道:“你可得回来。说不定我已经怀孕了,我又不会为你守寡,一定会带着你的钱,穿着你送的衣服,抱着你的孩子,欢欢喜喜出嫁,让你的孩子叫别人爸!”
南宫看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我想笑,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想哭,可是那种难受如小蚁啮心,无法言语。我没有一句话,南宫轻轻拥着我。我不知道离开他我会怎样难过,我清晰的记得前世在梦中我无数次在月下徘徊,在阁楼窗前等待,远望绵延向远方的白杨小径,而那个人却不知何时归来。
可是,他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实现自己的抱负,他是南宫世家未来的家主,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能用我的梦去扰乱他。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我缓缓的吟出曹丕的《燕歌行》。
南宫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
上午,我按照约定,带着小绿来到路口,不久南宫的马车就到了,我和小绿也坐上了马车。
很快到了家门口,车停了,我抬腿就要跳下马车,南宫拉着我:“我先下。”南宫下车后伸手接住了我,跟着我走进家门,飞鸟和游鱼各提两个礼盒跟在后边。“做什么?”
“见岳父没有礼物怎么能行?”我心里一阵甜蜜,就由着他去了。
在堂屋门口遇到大师兄燕双飞,“师妹,”他叫住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南宫一躬身,“在下南宫向晚。”师兄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师兄,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师父在书房。”师兄告诉我。
我带着南宫走向书房。
“爹爹,美女回来了!”我在窗外大叫。
“进来吧。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父亲又开始碎碎念。
我推门进去,南宫站在门外。“爹爹,有一位南宫公子来拜访你。”
爹爹正坐在书桌前看书,闻声抬起头来,眉头一挑,南宫已经进来了,向父亲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晚辈南宫向晚拜见苏伯父。”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在爹爹书房前的小花园踱来踱去。
“兰儿,那株桃花怎么惹着你了?”
我抬头一看,师兄燕双飞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我向他伸出手,他赶紧把信往身后藏。我追过去,绕到他身后,想抢到这封信。燕双飞左躲右闪,就是不让我拿到。我假装生气喊道:“不就是你哪个小情人给你的情书,我才不稀罕看呢!”说罢我头一扭就要走。
“好师妹,好妹妹,我让你看还不行。”燕双飞赶紧拉着我的手。
“不看不看,不稀罕。”
“好妹妹,算我求你看好了。”燕双飞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把信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封家书。我把信扔给燕双飞,“我还以为是情书呢。”
“情书我会让你看到?”他把信放到怀里,“我爹爹催我回汴京了。”
“你家在开封?哪个地方的?”
“你不是早知道?你还说要去住在我家吃苹果呢!”
“啊,不会是苹果园吧?”
“就是啊。在汴梁城北不远。
我正在和师兄聊天,看到南宫走了过来,本来很担心,可是看到他脸带笑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南宫靠近我说:
“快到你爹爹那儿去,他在书房里等你。”
爹爹正在房里踱来踱去,看他那种种神气,既是严肃,又是焦急。
他说:“兰儿,你在闹些什么?你怎么会认识南宫向晚的?”
我向爹爹解释了半天(当然是删节加添油加醋),听了以后爹爹沉默了良久方说:“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幸福我不反对。可是,南宫世家雄霸武林,我们御剑门只是一个小门派。齐大非偶啊!”
我自然又是一番表白加解释。爹爹最后也默认了,只是最后叹了口气。还是不大情愿。
南宫已经走了。
晚饭后,我独自在花园徘徊。眼前的桃花开得正艳,粉红色的花瓣在夕阳的映衬下,如梦如幻,一阵风吹过,花瓣飘落如雨,归于尘土。我心中的感受我自己都很难明白。或许是我第一次真正爱人,或许南宫是我第一个男人,或许他是我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我对他的爱竟深入骨髓,我竟愿意和他生死相随。我想起簪子上的两句诗:“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他也是爱我的吧,可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可知,谁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我长叹一口气,挥一挥手:还是找点高兴的事情做吧!
银票我已经数了好几遍了,不由自主又数一遍。银子,我的天,白花花的银子,南宫还真大方,足足给我留了一万两,兑换成人民币是多少钱呢?每公斤4000元,那一万两就是500公斤,那就是二百万元——我要疯了,一周以前,我还是月薪1200的实习生呢(鄙视偶吧,偶爱南宫,也爱钱哦)!
这颗夜明珠值多少钱呢?我又开始盘算了,明天带上小绿到南阳城去估一估价,看来,只有这个白玉小剑不值钱了,又不是金的,又不能砍人,一点用都没有!
女人有钱之后想的是什么呢?衣服!我赶紧把南宫送的衣服拿出来,两件蜀锦直领对襟褙子,一件绣着一枝桃花,一件绣着一簇梨花;两条质地轻薄的白色素罗裙裤,一条裤脚绣着一丛兰草,一条裤脚绣着一丛水仙;一件浅黄锦襦,一件浅绿锦襦;两条素纱百褶裙,一条绣着真红水林檎,一条绣着真红樱桃;两件缎子抹胸,一件石榴红,一件销金刺绣;包裹里面还有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两双绣鞋,一双大红绣花鞋,一双粉红凤头鞋。
我的天,好漂亮的衣服,又美丽,又高贵,我得先穿上美美。
我旋风一般把前窗和后窗都关上,把身上衣服脱掉,站在铜镜前。铜镜朦朦胧胧照出我的身影,高胸,细腰,翘臀,长腿,苏兰的身材和我前世很像,但又稍微不同,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胸比我大得多,我的手罩在胸前两团柔软上量了量,至少是是34D。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瞄向铜镜,啊,多美的胴体呀,我摆了个经典的玛丽莲?梦露POSE,对着镜子嘟起了嘴——正在陶醉,忽听得“哧”的一声轻笑,我急忙回头,后窗大开,我赶紧穿上衣服跑到窗边。
夜已经很深了,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小雨,白杨小径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一阵微风吹来,雨丝飘了进来,我打了个寒噤,忙关上窗户。到床边一看,包裹里银票还在,我数了数,整整十张,共一万两,没有少呀。对了,白玉小剑!我赶紧找起来,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张薛涛笺,上书红色簪花小楷:
“闻君有白玉小剑,妙手雕成,玲珑剔透,不胜心向往之。踏雨来取,不意得窥绝妙佳人,幸甚至哉,赋诗以志:
雨湿轻尘隔院香,玉人初脱白衣裳。半含惆怅闲看镜,一朵梨花压象床。”
署名为“白云城主”。
白云城主?那个漂亮到极点的男人?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妆台上,自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笺映成一种奇妙的紫色,也使那高逸清婉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我拿起闻了一下,信上带着桃花的香气——难道是用我的胭脂写的——还有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气,头有点晕。我回头一看,上午被我用后随手扔在书桌上的胭脂盒盖子放在一边,旁边还放着一只白玉簪子。我拿起簪子细看,是一支白玉如意簪,簪上还带着一些胭脂痕迹。
TNND我被人偷看了。哼,他一定没看到过这样完美的身材,一定看呆了。真是便宜他了,免费看到这样前凸后翘惊天地泣鬼神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此美在眼前的好身材。
不过,南宫送我的白玉小剑有什么用处呢?这位白云城主为何要来偷呢?我的头都快想炸了,没办法,想象力太丰富。我甩了甩头,不想了。找一本书看吧。
随便抽了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一看,是一首相思诗:
“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南宫该走到哪里了?他们一行快马,也该到开封了吧?明早会到菏泽吗?什么时候会到泰山?他会不会想我?他会怎样想我?他途中会在那里休息?会不会梦到我…相思令人醉,可是这醉意也太厉害了,我的头好像更晕了,不一会儿,我不禁筋酥骨软,浑身无力,耳红脸热,沉沉睡去。

茜纱窗下, 玉人裸卧

迷糊中,好像被人移动着,很快,就像在躺在车上一样,震动着但很有规律。我终于沉沉睡去。
在梦中,又看到南宫了,他和我共骑着一匹白马,在月光下的草原上奔驰着。南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搂着我,我一回头,他吻住了我,他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吻着很舒服,我用小舌撬开他的嘴,蛇一样勾住他的舌,纠缠着吮吸着,他的唇离开了,我还意犹未尽地吧嗒吧嗒嘴:
“南宫,我还要。”
静谧中有人轻笑了一声。
我一下子醒了,睁眼迎上一双幽深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线。
我的天,眼前出现一个美男子,好漂亮,好俊美。这不是那个白云城主吗?不会因为我撞他一下就来吓我吧?
我正在腹诽,他邪邪一笑(这笑有点冷冰冰的,根本就没进到眼底)。
“看来你真的是色女啊!在梦里还叫‘我还要’。我都快把持不知自己了。”
我刚醒,脑子还没开始运转,接口就说:“男人最爱听女人说‘相公,我要’,最怕听的是——”我卖了个关子,停住了。
“最怕听什么?”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马上说:“相公,我还要!”
“哈哈!”他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他俯下身,嘴唇快要挨着我的嘴唇了,“我不怕!”猛一下子离开,“女人,擦擦你的口水!”
我赶紧擦嘴,真的有口水,难道我真的和他接吻了?我吃惊的看着他。
可是,亲到这样的美男子我怎么有一种自己是变态的感觉,好像亲到女的一样,我赶紧用力擦了擦嘴。
大脑逐渐恢复正常功能:“我是怎么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