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不知道前方的路在何方。这时,她想起了灶上炖的排骨,忙去了厨房。
她又往砂锅里添了些水,然后去卧室里把温玉的钱都收了起来,把床垫盖上,铺上了褥子,把床恢复了原状。
排骨炖好之后,她全装到了保温饭盒里,想着温玉恐怕也没吃饭,就又拿了一副碗筷。
到医院之后,甄爸爸已经醒了,躺在那里,听甄妈妈在给他读报纸呢!
甄爸爸还不能吃东西,甄薇就给妈妈盛了一碗。甄妈妈让甄薇也吃一点,可是甄薇虽然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可是一点都不饿。
甄妈妈吃东西的时候,甄薇就拿过报纸给爸爸读。甄爸爸虽然是一介草民生活在社会底层,可是最关心国家大事,爱看《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看完就和老友们谈天说地指点江山。甄薇今天下午下楼给他买的报纸。
甄薇的声音不高,语速缓慢,她一则消息一则消息读着,每读完一个消息,她总要加进去自己的一些评论,她的一些观点甄爸爸不同意,于是就要挣扎着和她争论,甄薇就笑着安抚甄爸爸。
父女两个正谈得高兴,甄薇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温玉。
甄薇起身到病房外面接了电话。
温玉说他快到了。
甄薇让他把车停好,在医院门口等着,自己去接他。
挂断电话,甄薇走进病房,对妈妈和爸爸说:
“爸,妈,等一下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一下!”
甄妈妈看着甄薇的神情,马上意识到这个可能是甄薇的真命天子,一下子就有些兴奋,拉着甄薇追问:
“甄薇,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一个月挣多少?父母在哪里上班?家里有没有房子…”
“妈,你等一会儿不要乱问!”甄薇打断妈妈的话,很正色地对妈妈说。
甄妈妈笑:“老娘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得多,我要好好给你把把关!”
甄薇顿时头大,额角鼓鼓地直疼。
第十八章 泰山泰水
甄薇一下电梯,走到大厅门口,就看到温玉在医院大门口的右侧站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医院大门外的街上车水马龙,车来车往,车灯打在温玉身上,温玉穿着黑色的衬衫深蓝牛仔裤,手里夹着一根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瘦长的身子在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孤独极了,甄薇马上想到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个词语。她的眼睛有些酸,马上奔下台阶,向着温玉跑了过去。
仿佛是心灵感应,温玉一抬头,就看到飞奔而来的甄薇,他马上把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张开双臂迎接甄薇。
甄薇扑进了温玉的怀抱,温玉一把抱起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虽然才分别三天,可是两人都有些百感交集,互相拥抱得那样紧,温玉甚至都有些勒疼了甄薇。
“甄薇,我想你了!”
“我也是!”
大医院的门口,虽然是晚上,可是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人们经过大门口,看到这一对小情侣,不免行个注目礼。薄脸皮的温玉立刻红了脸,把甄薇放了下来,牵着甄薇的手就往前走。
甄薇看看周围的人们,吐了吐舌头:刚才太忘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见温玉的时候,她满腹的心事;可是一见温玉,她仿佛有了主心骨,什么问题都不放在心上了。
走到电梯前的时候,温玉才问:“甄叔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可是现在还不能吃东西。爸爸应该疼得很,我看他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可还是一句‘疼’都不说!”
电梯还没下来,甄薇就跳到温玉面前,低声问温玉:“你怎么在我那里放那么多钱?”
温玉看着她笑了:“我习惯在自己的地方准备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甄薇听到温玉说的“自己的地方”,心里甜蜜极了,笑吟吟看着温玉,只是不说话。
温玉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一动,忍不住想吻下去,这时电梯下来了,他就一把抱起甄薇,进了电梯才把甄薇放在了角落里,自己站在那里挡住了甄薇。
甄薇看着他微黑俊秀的脸,心里无限的妥帖,温玉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子甄薇唇上贴了一下,马上闪开,和甄薇并排靠着电梯站着。
甄薇仰起脸偷偷打量他。发现他的脸微微透出些红来。
“蚊子,等一下见我爸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甄薇看着温玉,补充道,“主要是我妈!”
温玉点了点头:
“放心!”
他牵住了甄薇的手,用力摇了摇。
温玉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的妈妈第一次见面就给甄薇个下马威,他心里对甄薇很是歉疚,怎么会不体谅甄妈妈?
不过,五分钟过后,温玉开始后悔自己过早下的结论。
第一眼注意的是他的长相,甄爸爸看到的是温玉和甄薇拉在一起的手。
甄妈妈有着广大女性共有的对美男的固有好感,一见温玉,马上笑容满面,第一印象好得不得了:乖乖,这个孩子好,头发短,看起来清爽,重要的是五官长得俊,个子高,虽然黑了一点,可是黑得不娘气,黑得有男子汉气质!
甄爸爸躺在病床上,看到温玉的右手牵着甄薇的左手,进了病房还没有放开,有些痛心:养了二十来年的女儿就这样要被人给拐走了,这个小子怎么看上去这么不顺呢!
温玉一进来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和甄薇长得有点像,就上前问好:
“阿姨好!”
又看着病床上的甄爸爸:
“叔叔好!”
然后就不说话了,只是笑。
甄妈妈笑眯眯上前,从病床下面拉出个凳子让温玉坐下:
“先坐下吧!”
接着又瞪甄薇:“杵在那儿做什么?坐下!”
甄薇看着自己妈妈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知道第一关过了,心里有些放松,就在病床上坐了下来。
甄妈妈拉条凳子坐在了温玉对面,开始甄妈妈式问讯了。她笑眯眯看着温玉:
“孩子,叫什么名字?”
“温玉。”
甄薇知道温玉不爱说话,虽然坐在病床上,可是也是严阵以待。
“在那里上班?”
“跟着家里人一起做点小生意?”
“什么生意?”
“煤炭生意。”
甄薇知道妈妈接下来该问“收入怎么样”了,有些着急,忙给妈妈使眼色。
甄妈妈接收到了甄薇的信号,看女儿这样着急,决定含蓄一点,看着温玉的眼睛越发慈祥了:
“小温,家里有几口人啊?都是做什么的?”
温玉看看甄薇,咦,你什么都没回家讲?甄薇接收到了他的询问,耸耸肩,没说话。
“五口人,爸爸、妈妈、弟弟和表妹,爸爸和弟弟和我一起做生意,妈妈和表妹在家里呆着。”
“你不是Z城人吧?”甄妈妈终于听出了温玉普通话中带着的那点J城口音。
“嗯。我是J城人。”温玉用坦白无私的眼神看着甄妈妈。
甄妈妈的脸就有些变了,原本温和慈祥的脸变得有些僵硬起来。甄薇知道自己妈妈有着Z城本地土著特有的近乎变态的Z城人的高傲(实际上甄爸爸和甄妈妈都是第二代外来移民),即使处于Z城社会的最下层,还是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来得高贵。她平常最烦自己妈妈这种可怜的优越感。
甄薇看着自己的妈妈,咳嗽了一声。
甄妈妈看着自己女儿,抑制住满心的不满,起身拿了个苹果,拿把水果刀边削皮边问温玉:
“小温,那你在Z城长住吗?”
温玉如何听不出甄妈妈的话中之意,可他觉得自己和甄薇早晚要结婚,甄妈妈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打算说实话:
“我目前是Z城J城两边跑。”
甄妈妈怒:你生活还没安定下来就想娶我家甄薇了?
可是甄薇的面子甄妈妈还是要顾的,她笑了笑,手顿了顿,继续削苹果皮,可是却不再说话了。
温玉知道甄薇没提前做过沟通,就起身道:
“我给甄叔和阿姨带了点礼物,放在车上忘记拿了,我下去拿!”
他刚起身,甄妈妈就问:“你有车?什么车?不会是自行车吧?!”
温玉很坦然:“旧的昌河面包车。”
甄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温玉就出去了。
甄薇赶紧追了出去。
到了门外,甄薇刚要道歉,温玉就说:
“我大致知道你妈的性格,让她全都知道了也好,免得以后知道了更生气。”
又说:“甄薇,阿姨的态度比我妈的态度好多了吧!阿姨起码够坦白!”
说罢还在甄薇额角弹了一下,“甄薇,和你爸妈再沟通一下,我十五分钟之后上来。我赶过来的时候一直担心你,忘了买礼物了!”
甄薇点了点头。
她确实应该和爸爸妈妈提前说好的,可是她觉得温玉家里太有钱,温玉妈妈对自己的态度又不好,怕自己和温玉最终成不了,就没有和爸妈说起他们的事情。
甄薇抱着肩膀站在走廊里,看着温玉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肩负着生活的重担,默默忍受着。现在,温玉出现了,就像每个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一样,拯救她于困境。
他的背虽然瘦,却那么坚强有力。
他的手指长而有力,紧紧握着她的手,带给她那么多安慰。
何况,这么多年,她一直爱他,很爱很爱,爱到了骨子里。
可是,他们却门不当户不对。
甄薇的眼睛有些酸涩。
甄薇想了几分钟,走进了病房。
甄妈妈一脸严霜,板着脸坐在那里。
甄爸爸看看甄妈妈,再看看甄薇,他身子虚弱,说句话或者咳嗽一下都难受,可是他疼爱女儿,还是想坚定地站在甄薇这一边,就挣扎着说:
“我倒觉得这孩子不错,长得虽太好了一点,可是听他说话倒挺实在。”
甄妈妈瞪了他一眼,问甄薇: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薇看看妈妈,决定说出实话:
“爸,妈,温玉和我是高中同学,我真的喜欢他,我们想结婚。”
甄妈妈气极:“结婚?他有正式工作吗?他有房子吗?他是独生子吗?”
甄薇低声说:“不管他怎样,他就是街上要饭的,我也喜欢他!”
甄妈妈气得想抽甄薇一耳光,可是一直是吵归吵,还没打过自己这个独生女;想骂她,可是声音大了又怕同病房的人看笑话,只好低声骂甄薇。
甄爸爸听不过去了,插嘴道:
“只要孩子人品好,咱当老人的不要管那么多!”
甄妈妈马上把枪口对准甄爸爸:
“都是你!自己没本事,教出来的女儿没眼光!”
甄薇自己受点委屈不打紧,看到妈妈针对爸爸,也很生气:
“妈,你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吵爸爸?”
甄妈妈一看,父女两个结成同一阵线了,也顾不得压低声音了,放声大哭,把同病房的病友和家属都吓了一大跳。
甄薇有些厌烦地看着甄妈妈:
“妈——”
甄妈妈总算又想到这是什么地方了,擦了擦眼泪,试着平静下来。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温玉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来了。
甄妈妈虽然生气,可还是看了一眼温玉,发现温玉手里提的都是人参鹿茸脑X金,看包装就是很贵的那种礼品,内心的凄凉得到了一点安慰,虽然没有赐予一笑,但还是欠了欠身:“小温,坐!”
第十九章 结婚登记
温玉脸上带出了点笑:“阿姨,叫我温玉就行!”又说:“阿姨,这是给你带的礼物!”说着话,把一个深红色描金线的小纸袋子递给了甄妈妈。甄妈妈一看,袋子上印着“戴梦得”三个花体字,心里就“噗通”一声,跳了一下。接过袋子之后,马上从袋子里掏出了个紫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钻戒。她举起钻戒,对着灯光,盯着钻石看了又看,手有些抖了,然后从纸袋子里掏出了个钻石证书,看了又看,脸上带出温馨的笑来:
“这是给甄薇买的结婚戒指?”
乖乖,就凭这戒指,这小子也不会太穷!
温玉还是一副很坦诚很诚恳的样子:
“阿姨,这是给您买的小礼物!”
“真的吗?”甄妈妈的欢喜难以言表,她马上把戒指带到了手指上,“真合适,小毅眼光真好!”
趁着妈妈陶醉在钻戒璀璨的光芒里,甄薇和爸爸使了个眼色,拉着温玉就出去了。
“蚊子,怎么回事?”
温玉笑嘻嘻看着她:“我刚才意识到自己的战略性错误,所以去补救了!”
又说:“还算来得及!”
甄薇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玉揽住她走到走廊的玻璃边,指着对面珠宝店的霓虹灯招牌说:
“看,就在医院对面!”
甄薇觉得心里很难受:“你把我妈当猴子耍吗?”
温玉低下头看着她:“甄薇,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听说一般女性都拒绝不了钻石,我爱你,我想顺顺利利娶了你!我缺的不是钱,是你!”
甄薇没想到温玉会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温玉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小傻瓜,明天我们去办结婚手续吧!”
夜已经深了,甄妈妈在医院陪着甄爸爸,甄薇和温玉一块回去了。
到了街口的“小夫妻砂锅”,两人停车下来,要了一个砂锅土豆粉和一个砂锅刀削面。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小吃摊上没有什么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温玉和甄薇面对面坐着,他抬起头看看甄薇,又看看和小吃摊隔条街的水果店,脸上就带出些笑意来。
甄薇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以前两个人一起在这里吃东西的事,就问温玉:
“蚊子,你当初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想法?”
温玉眼神飘来飘去,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就是不看甄薇,甄薇就自己脑补:
“你是来看看我有没有变心,对不对?”
温玉点了点头。
是的,他是来看看甄薇有没有变心,他还准备着无论谁和甄薇在一起,他都会想办法拆散他们。可这话他不能和甄薇说。
于是,温玉微笑。
回到家,甄薇把温玉推进了浴室,她把卧室又简单收拾了一下。
等温玉洗完澡出来,甄薇看到半裸的温玉,虽然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她的脸还是有些发烧。
甄薇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之后,温玉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查了点东西。甄薇出来的时候,温玉一扭头就看到了她。
甄薇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下来,白皙的脸因为刚洗过澡显得晶莹剔透,温玉心一动,起身抱着甄薇就去了卧室。
这次温玉明显的理论知识丰富了很多,虽然还不够熟练,可是比起上次已经好太多了。他虽然还是没有耐性做前-戏,可是总算不用甄薇指路就找对了地方。
甄薇也和以前不同,温玉进来的时候,她还是被撑得很疼,可是也只是进来的时候疼,中间又酸又麻得了很多趣味。
一番风雨之后,快要睡着的时候,甄薇对温玉说:
“蚊子,会不会怀孕啊?”
温玉搂着她,手放在她胸前:“怀孕就生呗!”
“咱俩还不到三十岁呢,再等几年吧!”
温玉无声地笑了笑,抬起甄薇的腿,侧着身子又滑了进去。
甄薇很快再次迷乱。
等温玉结束之后,迷迷糊糊的甄薇才意识到,温玉又全弄了进去,不知道会不会怀孕。这个闷蚊子,怎么感觉是急着要孩子的样子呢!
可是她还来不及细想,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温玉就和甄薇去了医院,两人先去看了甄爸爸甄妈妈,然后甄薇就去还了宋彩虹的钱。
甄薇和温玉商量等她单位开会的时候再把何方的钱带过去。
甄妈妈已经知道住院的钱都是温玉拿出来的了,又知道温玉家是开煤矿的,对温玉特别的热情和耐心,都带着些巴结了。
甄妈妈一会儿给温玉削个苹果,一会儿给温玉倒杯水,一会儿又关心地问温玉:
“哎呦,温玉你平常应酬一定很多吧,呆在医院浪费你时间了!”
…
温玉坦然受之。
甄薇有些看不过去,偷偷说了自己妈妈一次。可是,过后一看,妈妈对温玉还是热情依旧。
温玉一对甄妈妈说想和甄薇去办结婚手续,甄妈妈大喜,脸上都笑出一朵花来:
“结吧!结吧!年轻人感情到了就要结婚!”
又拉过甄薇,告诉她家里的户口本在什么地方,以及去办结婚证需要的手续,还催着温玉和甄薇快去。
甄薇自己是有点迟疑。她很爱温玉,也知道温玉爱自己,可是,毕竟温玉的妈妈并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她想等温妈妈同意了再去登记结婚。
温玉却不管这么多。他喜欢甄薇,爱甄薇,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他觉得结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甄薇看到温玉拿来的户口本身份证等证件的时候,也有些感动,最后就同意了。
温玉开着车带着甄薇先去甄薇爸妈的房子拿了户口本,然后才去了民政局,因为温玉昨天晚上上网查过了,所以东西带得很齐备。
两个人很顺利地办了结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温玉紧紧拉着甄薇的手,脸上虽然没有笑出来,可是眼睛眯着,抑制不住满眼的笑意:
“甄薇,以后你可是是我媳妇了!”
甄薇笑着看了他一眼,甜蜜从心底漫开,她不由自主把头靠在了温玉的身上。
“甄薇,咱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温玉问甄薇。
甄薇还真没想过,想了想才说:
“婚礼的事情得同你爸妈和我爸妈商量吧?!”
温玉点了点头,伸手揽着甄薇的腰,突然说:
“你们这里结婚不是流行‘三金’吗?我们去买吧!”
甄薇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那笑弯了的眼睛,温柔地说:
“蚊子,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温玉举起甄薇的手:“该买的我们也要买!”
他这时才发现甄薇的手上没有戴订婚的宝石戒指:
“甄薇,你怎么没有戴戒指?”
甄薇有些心虚,看着他只是笑。温玉盯着她的眼,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神情。甄薇只好说:
“戒指我放在J城了,就在枕头下面!”
温玉盯着看着甄薇,温言道:
“甄薇,从J城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想着要分手?”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存车的地方。甄薇站在车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我想,你爸妈不同意,咱们或许成不了!”
温玉搂住她,心里有些酸涩,他伸手在她头发上用力揉了揉,说了声:“小傻瓜!”
是的,温玉尊重自己的父母,可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要的是自己深深爱着的那个女人,别的女人再好,可都不是甄薇,不是他的小傻瓜。
在去医院的路上,温玉向甄薇说了自己家的情形。
温玉和爸爸一起管矿上的事情,主要是温玉在管,温武管洗煤厂,温妈妈管账,在Z城的这个办事处温玉也准备和他爸派来的人做交接。
温玉说完这些,又说:
“到时候咱们安两个家,J城一个家,Z城一个家。”
他忽然笑着说:
“你知道吗?我已经把你楼下的房子买了下来,咱们以后在Z城就先住在那里吧!等有了孩子再买大一点的房子!”
甄薇静静地听着温玉对未来生活的规划,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笑,还有点凄凉: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完美得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他们两个到医院之后,想着换甄妈妈回家休息了。谁知道甄妈妈说不急着回家,想和他们一起聊聊。
甄妈妈听说他俩已经办了结婚证,先是有些吃惊,接着喜笑颜开,要来温玉和甄薇的结婚证看了又看,最后说:
“都好!都好!就是结婚合影上甄薇的眼睛的妆没画好!”
甄薇凑过来:“妈,我觉得挺好的呀!”
“怎么好了?你看,把你的眼睛都照小了!”甄妈妈指着结婚照上甄薇的眼睛让甄薇看。
甄薇笑:“妈,我的眼睛本来就不大!”
温玉在一边说:“妈,甄薇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照怎么好看!”
甄妈妈没想到温玉比自己还护短,顿时失笑:“是好看!好看!”
一家人都笑了。
甄薇想起来还没有给爸爸买《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温玉说他下去买。
温玉一出去,甄妈妈就问甄薇:
“甄薇,房子的事情怎么说?”
甄薇就把温玉的安排告诉了妈妈。
甄妈妈听后,皱着眉头说:
“甄薇,这样不好!”
甄薇惊讶地看着她。
甄妈妈说:“你瞧,不管是Z城的房子还是J城的房子,都是你们俩办结婚证前买的,都属于婚前财产,将来你们过不下去要离婚的话,你可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啊!”
甄薇郁闷,觉得妈妈太乌鸦嘴了,她皱着眉头道:
“妈,我和温玉结婚,我本来就是拎着包住进去的那个,还有那么多要求?再说,我和温玉是真感情,我是嫁给温玉,又不是嫁给钱和房子!我要真喜欢这些东西,干嘛不去找你托人介绍的那个王海?”
说到王海,甄妈妈闭上了嘴。
王海是甄妈妈一起跳健康舞的朋友介绍的,爹是市里某局的局长,家里很有钱,也有好多套房子,王海家里看上了甄薇,还承诺只要结婚就在甄薇名下买一套房产。甄薇和那个王海接触几回,就发现王海脑子有毛病,和妈妈哭了一通,再也不愿意见面了。
甄妈妈再爱房子和金钱,也不愿自己姑娘嫁给一个半疯子,和朋友吵了一架之后,这件事情不了了。而这个王海就成了甄妈妈的死穴,每当她让人介绍的人不合甄薇的意,甄薇就把这王海提出来说说,甄妈妈一般是没办法的。
甄妈妈离开医院之后,温玉和甄薇坐在病房里陪着甄爸爸。温玉想到甄薇昨夜累惨了,就说:
“甄薇,你不是嚷嚷着跑了半天身上累吗?在这里躺着睡一会儿吧!我来看着爸爸输液!”
甄爸爸看到甄薇确实没什么精神,就也说着让甄薇睡一会儿。
这个病房是宋彩虹刚刚帮着安排的双人病房,另一个病床上的病人一直在家养病,根本就不来医院,所以和单人病房差不多。
甄薇就在旁边的床上躺了下来,她一躺下就有些朦朦胧胧。
温玉和甄爸爸一人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甄薇迷迷糊糊睡着,发现有人在摸她的手,微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温玉。
温玉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睡的床边,一边装着看报纸,一边偷偷把手放到了被子里面摸来摸去。
甄薇无声地骂了他一句“大色狼”,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十三章 婚后小别
晚上甄薇和温玉回到家,两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到楼下温玉那里去住。
甄薇本来也想着帮忙,可是温玉让她在一边休息,自己一个人收拾,甄薇刚说了句自己也想干点活,温玉就说:
“你还是把力气留着等一下应付我吧,别到时候又说没力气了!”
甄薇愣了一下才明白温玉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脸一热,举着拳头就去打温玉。
温玉挺享受甄薇软绵绵的拳头的按摩的,一边挨着打,一边回身抱住了甄薇,把甄薇摁在了沙发上。
甄薇的拳头依旧捶在温玉背上,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双手搂住了温玉的背,双腿缠住了温玉的腰。
第二天,温玉要回J城,甄薇要去学校开会,两人就商量好,温玉把甄薇送到学校,然后自己回J城,办完事情就和温妈妈温爸爸一起过来;甄薇留在Z城帮着妈妈照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