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由起初的苍白慢慢变得有了血色,发青的嘴唇也逐渐变红......
在李玫发出一声呻-吟之后,胡粼收回了内丹,他耗费了全部的修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软倒在床上,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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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转眼天涯
胡粼在卧室外布了个结界,把自己和李玫圈在其中,然后开始救治李玫。
老槐在外面等了良久,发现主人布的结界逐渐微弱快要支撑不住了,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待结界一消失,他忙闯了进去。
进去之后,老槐这才发现主人和夫人都晕倒在床上,床下的地上汪着一滩血。
老槐原本是青丘山下的一株初生的小槐树,青丘山的暴风骤雨差点折腾掉他的小命,是胡粼一时好玩,把他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并且日日用灵泉滋养着他,用灵丹喂着他,他就这样跟了胡粼一千多年了,并且在胡粼的帮助下,修得了人形。
胡粼对于他,既是主人和恩人,又是师父,见到胡粼如此模样,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没法救醒胡粼的,当下就用青丘山特有的方式向外发出了求救信号。
也是事出凑巧,胡粼的三哥胡岫正在云游天下。他观测到了中原上空弥漫着血腥之气,未来怕是要发生刀兵之祸。胡岫莅临中原,正在那里试图化解,就接收到了老槐发出的属于胡粼的求救信号,忙瞬间转移赶了过来。
李玫睁开眼睛之后,过了很久才清醒了过来。
李玫缓缓地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浅绿的纱帐,白色绣柳叶的衾枕被褥,带着薄荷香气的荷包…这明明是她和胡粼的卧室啊!
可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为了救蒋氏嫂嫂被那员大将砍倒了,临死前那种身体被劈开的剧痛她直到现在还牢牢记得,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呢,而且躺在卧室的床上?
难道那只是一场噩梦?
或许,真的是一场噩梦吧!
可是,她的身体为什么那么累,那么疼?
李玫抬起无力的胳膊,摸向记忆中被长刀被砍中的腰部,没有摸到狰狞的伤口。
只是,那个地方为什么那么疼呢?
她闭上了眼睛。
外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接着是一串脚步声,随着卧室门上挂着的珠帘被撩起发出的“叮铃铃铃”撞击声,一个唇红齿白看上去十一二岁的青衣小童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发现李玫醒了,脸上顿现喜色,把托盘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跑到床边,看到李玫:“夫人,你终于醒了!”
李玫竭力挣扎着问老槐道:“胡粼…在哪儿?”
老槐俊秀的小脸上现出担忧之色:“主人受伤了!”
李玫心里一惊,心脏瞬间一疼,脱口而出:“他现在在哪里?”
老槐欲言又止,一双白嫩的小手胡乱绞缠着,就是不敢看李玫。
李玫着急之下,伸手在床上拍了拍:“老槐…”
老槐不得不道:“夫人,您先养好了身体再说,好吗?”
李玫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槐最怕夫人这样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主人现在受了伤,不在家里…”
李玫强撑着坐了起来:“他怎么受伤了?他在哪里?带我去看他!”
老槐忙阻止道:“您在姑太太家受了伤,主人把您救了回来;三公子说主人因为滥施血咒,被血咒反噬,又为了救您,没有及时压制血咒的反噬,陷入昏迷,现在已经被三公子带回青丘山救治去了…”
李玫听得一头雾水,她闭上眼睛试图理顺思路。
首先,她被长刀砍倒的事情是真的,并不是梦;
其次,是胡粼把濒死或者已死的她救回来的;
第三,胡粼为了救她,付出了很大代价,只能被那个三公子带回青丘山救治了。
李玫缓过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他为什么能救我?三公子是谁?青丘山是怎么回事?”
老槐情知主人轻易是回不来了,他必须得把一切都向夫人合盘托出了。他端起托盘上的鸡汤递给李玫:“夫人,您先把鸡汤喝了,我再详细给您把整件事都告诉您!”
李玫虽然心急如焚,可是看到老槐坚持的样子,也只好接过碗,几口就把鸡汤给喝完了。
老槐又拿出一枚丹药递给她:“这是三公子给您留下的,说是能巩固您的身体内主人的元丹,这样元丹就会护着您体内的元气!”
李玫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就吞了下去——她记得胡粼曾经告诉过她,老槐是不会背叛他的。
老槐先是拿了靠枕放在了李玫身后,然后才开始娓娓讲述。
听着老槐的讲述,李玫觉得自己在做梦。
什么青丘山是传说中的神山,狐族累世居住在那里,胡粼是来自青丘山的狐仙,他在族里排行第七,三公子名唤胡岫,是他一母同胞的三哥…
听了老槐的讲述,李玫脑子里炸了一般,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内情一下子在她脑海里翻腾,她最后只问出了一句:“他有没有危险…”
看着夫人紧张中带着期待的样子,老槐只得实话实说:“三公子说,血咒太过于强悍和血腥,反噬又极强,狐族从来没有人敢使用过,他得带主人回青丘山集合全族之力细细参详。主人的内丹最快也得十年才能修复,也许,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老槐的眼睛红了,大大的眼睛里晶莹的泪水盈盈欲滴。他看着李玫,强迫自己说出三公子交代的话:“三公子让老槐告诉您,主人不一定能够回来了,您还非常年轻,该为自己打算了,这里的一切您都可以带走…”
李玫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无力地说了声“你先出去吧”,然后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老槐抹了抹眼泪,悄悄出去了。
李玫蜷缩在被子里默默流着眼泪。
她的大脑和心分了家,大脑很是清明。
李玫告诉自己,以前胡粼瞬间从女的变成男的,导致自己被姑姑误会,把自己和他一起赶了出来,自己原该恨他的。
李玫告诉自己,这样才好呢,胡粼明明是个狐狸,却把自己半抢半骗弄过来的,逼自己做他的妻子,自己原该恨他的。
李玫告诉自己,胡粼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了她,霸占了她,天天欺负她,自己原该恨他的。
…
可是,她的心却在阵阵抽搐,仿佛被人捏在了手里恶意地挤压,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眼泪一直不停地往下流。
是胡粼日日宠着她,把所有好东西都弄来给她。
是胡粼为她炼制丹药,生怕她生一次病,受一点苦。
是胡粼在她生气的时候,端来她爱吃的饭菜,好声好气地喂她。
是胡粼为了让她开心,明明那么高傲,不屑于和人搭话,却为了她向姑姑姑父下跪,讨好姑姑姑父。
是胡粼为了给她报仇,不顾血咒的反噬,杀了那些害她的人。
是胡粼为了救她,顾不上修复自己的内丹,令自己修为全失陷入昏迷…
李玫双手捂住脸,痛哭失声:胡粼,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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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漫长等待
蒋氏和侍女以及守门的赵家家丁眼看着一场杀戮在自己眼前发生,断肢残尸鲜血却又瞬间自眼前消失,他们一下子都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等蒋氏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赵李氏正在房里守着媳妇蒋氏,待她一醒来,急忙过来探问道:“媳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玫去哪里了?”
蒋氏觉得头疼欲裂,她只记得自己带着侍女和李玫去外院玩耍,后面就全不记得了。
赵李氏看着媳妇的模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在床边坐了下来,唠唠叨叨道:“你的那几个侍女我都问过了,都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守门的家人我也问过了,也都说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的小玫好端端和你出去玩,怎么就给弄不见了呢!”
蒋氏见婆婆说话实在不中听,揉了揉涨得发疼的太阳穴,无奈地说:“婆婆,也许妹婿思念小玫妹妹,悄悄把她接回去了!”
赵李氏一想,也觉得有此可能。
胡粼这个侄女婿真的是太喜欢小玫了,府里无论主仆,人人都看出来了,私下里打趣他们的话都传到她耳朵里了——“怪不得表小姐要和胡公子私奔呢,胡公子都把表小姐看成眼珠子了,换成自家二公子,能对表小姐这么好这么痴情么…”
“唉…”想到李玫有可能悄悄跟着胡粼回去了,赵李氏有点不高兴,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她被迫接受了李玫和胡粼的亲事,可是她心里毕竟不是那么痛快的,现在这两口子又好得蜜里调油一般,让她想到自己的儿子赵云就觉得可惜。
到了第二天,赵李氏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接到胡粼李玫夫妇的消息,她始终觉得不放心,就派了一名家仆骑马到安乐垒胡家去询问。
李玫哭了一夜。
早上醒来,眼睛早已经红肿了。
老槐准备好了早餐,就过来请李玫起来用饭。
他是最知道主人对夫人的痴情的,早就打算好了:若是夫人打算离开,他就悄悄跟过去,替主人保护夫人;若是夫人要留下来等着主人,他就守护着夫人,替主人保护和照顾夫人。
赵家仆人赶到胡家药铺,发现胡家药铺大门上贴着一张黄表纸,上面写着“关门歇业”四个大字,忙上前去敲门。
是老槐接待的。
老槐虽然外形才十来岁,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可是毕竟活了一千多年,他很快忽悠住了赵家的家仆,说昨日是主人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偷偷过去接了夫人回来,现在正陪着夫人出外游玩去了。
赵家家仆信以为真,打听了一下表小姐和表姑爷回来的日期,就回去复命去了。
赵李氏听了家仆的回报,又好气又好笑,对丈夫说道:“我看胡粼和小玫他俩下回怎么好意思再登咱们的门,真真是两个小孩子,想回去就说想回去么,搁得住这样子偷偷离开?”
李玫擦干了眼泪,开始吃饭。
她既然下决心等待胡粼回来,就得好好吃饭,好好保养自己,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好好的自己。
虽然还是有泪水,虽然伤痕犹在心疼依旧,可是至少在表面上,李玫恢复了正常。
她和以前一样按时吃饭——以前为了她不好好吃饭,她和胡粼常常斗气。
她以前从来不做针线的,因为技术太差,常常被胡粼嘲笑。现在她上午就守在房里,试着裁衣绣花,想将来能给胡粼做一件衣物。
中午用罢午饭,李玫也不睡午觉了,而是坐在胡粼的书房里,看胡粼的那堆竹简打发时间,她怕白天睡多了,漫漫长夜更难打发——以前用过午饭,胡粼都要拉着她去睡午觉,顺便再亲热一回…
待傍晚时分日落西山,她就离开房间,到院子里莳花弄草——胡粼的那些药田除了薄荷田、荆芥田和田七田,其它的花花草草全被李玫给养死了…
到了晚上,力大无穷的老槐帮李玫弄了洗澡水就离开了,李玫洗了澡就开始睡觉。
她才十七岁,可是已经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李玫以前总觉得睡不够——胡粼的欲望太强,总是弄得她太累;胡粼睡觉时爱挤着她挨着她,令她常常热出了一身汗醒来;胡粼总是爱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弄得她最厌烦坐在梳妆台前装扮,因为占用了睡懒觉的时间…
可是,现在,她最多的就是时间…
老槐看到夫人不言不语的,觉得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心里很是欢喜。他把药铺给歇了业关了门,专心致志地照顾夫人保护夫人。
蒋氏很快临产了,她生得很顺,为赵云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有了孙子,赵李氏心中欢喜,顺带原谅了侄女,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派人来请李玫过去。
李玫虽然心里悲哀,可是得知赵云表哥的孩子降生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准备到卧室里寻几样礼物,带着老槐赶了过去贺喜。
她和胡粼的卧室里有一个又高又大的柜子,平时胡粼把贵重的东西都放了进去,李玫倒是没在意。
李玫打开柜子,发现里面分成两部分,左边是一个又一个各式各样的匣子,整整齐齐垒在那里;右边是一摞一摞的绫罗绸缎,都是她喜欢的那几个颜色花样。
看到眼前的一切,李玫的鼻子又有一点酸涩。
她悄悄擦去了眼泪,随意取出了几个匣子,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放的全是她的那些首饰荷包衣物,没想到全被胡粼收起来了。
李玫在姑姑家里的时候,使用的器物自有侍女鸿恩收拾,养成了习惯,用完的东西随手一放,从来不知道整理。
和胡粼成亲以后,胡粼不喜欢使用侍女,房里的这些事情都是他去做的, 而李玫从来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知道该穿什么衣物佩戴什么首饰自有胡粼帮她准备,而她常常埋怨胡粼管得太多…
李玫的眼泪零落如雨。
她把匣子都取了出来,取出一件金累丝镶宝石镂空双鸾牡丹分心和一支金累丝镇宝蝶赶花簪,预备送给蒋氏嫂嫂;又取出一支金累丝凤簪和一件金累丝嵌宝石白玉鱼篮观音挑心,预备送给姑姑。
又寻了一匹白色软绸和一匹泥金缎子之后,李玫这才把余下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她盘算了一下,家里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姑姑给她的私房,她节俭度日应该是没问题的。
李玫不知道胡粼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可是她已经决定了,不管胡粼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会等着他,一直等着他。
赵云和蒋氏的儿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七斤八两了,现在过了满月,更是又白又嫩的,虽然睡在襁褓里,可是眉目依稀是赵云的模样。
李玫看着可爱的孩子,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忙拿出了准备的礼物,又连连向姑姑姑父贺喜,又问道:“表哥还没有回来,侄子取名字没有呢?”
赵李氏笑道:“名字你姑父给他起的,大名唤作赵统,小名叫阿犬;将来若是再有老二了,大名叫唤作赵广,小名叫阿彘!”
李玫听了侄子的小名,不由微笑。
赵李氏忙问道:“侄婿出门了这么久,何时归家呢?”
李玫依然微笑:“我也不知道,或许得很久很久吧!”
时光流逝,转眼两三年过去了,胡粼一直没有回来。赵家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都以为胡粼抛弃了李玫。
待蒋氏生老二赵广的时候,赵云已经在荆州站稳了脚跟,亲自回来接父母妻儿过去。
他亲自来安乐垒胡家探望李玫,并提出要李玫和他们全家一起去荆州,作为哥哥,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赵云从来不是话多的人,他做的多,说的少。
看着瘦削苍白的李玫,他的心微微抽疼,深深吸了一口气:“妹妹,你若是要为妹婿守着,兄长我自然支持,可是如今兵荒马乱,你独自一人呆在真定,我怎能放心?”
李玫微笑着看着俊朗依旧的赵云表哥,微笑道:“相公一定会回来的,我等着他!”
她调皮一笑:“你忘了,我的小厮老槐可是武功高强哦!”
赵云拗不过她,只得叹了口气。
赵家阖家搬走了,临行前,赵云坚持把长子赵统留给了李玫照顾。他劝解妻子道:“咱们一路前往荆州,路上凶险异常,赵统小小年纪,而你又要照顾赵广,未免分-身乏术,赵统一直是妹妹在照顾,先让妹妹照顾他,待咱们稳定下来,再接他也不迟!”
蒋氏见赵云坚持,只得答应了下来。
李玫最疼爱赵统,喜出望外,送走赵家人之后,就带着三岁的赵统回了安乐垒自己的家。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正是春日桃花盛开之时,安乐垒到处梨花雪白桃花粉红,一派春日景象。
这日李玫正带着赵统在院子里给胡粼的药田浇水,就听得外面传来老槐——如今已是标致青年了——的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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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重逢之后
赵统虽然才六岁,可是不只相貌肖似其父,勇于担当的性格也肖似其父。一听到老槐的惊叫,他以为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在这乱世,当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连赵统这个小孩子都已经习惯了——忙雄赳赳气昂昂站在了姑姑的身前:“姑姑,我保护你!”
李玫也是一惊,她把手里的水瓢放进了水桶里,弯腰把赵统抱了起来,向月亮门那边望去。
赵统在李玫的照顾教养下,身子骨很壮实,六岁的他已经五十二三斤了,李玫抱着他有点吃力,却担心赵统,依旧坚持抱着赵统不放手。
李玫抱着赵统刚要转身回房,就看到一个高挑颀长的身影绕过影壁,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看着那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定是梦,要不胡粼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当年的模样?这一定是梦!
李玫抱着赵统,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大步向自己走来的俊秀少年。
少年依旧是往日模样,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披散了下来,白色的丝袍仅在边缘绣着深绿的枝叶花纹,他的肤色白皙,脸型瘦削,眼睛狭长,眼尾上挑,眼睛很清澈,如同纯净的黑宝石…
李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岁月并没有饶过她,尤其是这孤独等待的漫长的六年时光,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削少妇,青春似乎早已离她而去…
她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
胡粼在青丘山一醒过来,就要赶着回家去见李玫。
胡岫拦住胡粼,闲闲道:“你这一场大梦,人间已经过去六年多了。你能肯定,你的妻子还在等着你?”
胡粼闻言,一时沉默。
他知道,李玫一直喜欢的都是和她青梅竹马自幼定亲的表哥赵云,而不是自己这个骗了她强占了她的丈夫。若是自己一直没有过去,她怕是跟了赵云了吧,或许在她姑姑的主持下,做了赵云的平妻还未可知呢!
想到这里,胡粼的心开始抽痛,作为一个妖精,他却有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胡粼咬了咬牙,转身看着自己的兄长:“三哥,我只是想去看看。”
胡岫含笑道:“若是她已经再嫁了呢?你是平静地祝福她,还是杀了她的丈夫取而代之?”
胡粼大脑飞转,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她的丈夫”。他垂下眼帘,没有说话,藏在白色丝袍袖子里的双手却紧握成拳。
胡岫继续微笑:“七弟,别忘了血咒的反噬,你,可是不能再错一次了!”
胡粼上前一步,看着胡岫,嘴角弯起也笑了:“三哥,我若是想杀个把人,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法子!”
他转身就走。
胡岫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六年的时间啊,万一你的妻子变老了变丑了呢…”
胡粼干脆没有回头:“她在我心里,无论什么样子,或老,或丑,或病,她都是她。”
虽然在三哥那里说的话掷地有声,可是在赶往真定安乐垒的路上,胡粼却依旧忐忑不安。他从来不怕李玫老去,怕的是李玫变心。
他的身形在胡家药铺的前院出现的时候,胡粼听到了自己“怦怦怦怦”的激烈心跳声。
他竭力按捺住自己雀跃的心,负手站在院中,看着正堂东侧通往后院的小径。
小径上整整齐齐的,光洁异常,并没有无人经过野草丛生的状况。
“啊——”一声惊叫从院门口穿了过来。
胡粼转身一看,发现是一个有点眼熟的青年。
他使用内视,发现原来是外形长大的老槐。
老槐正挑着一担水过来,乍一见胡粼,惊喜之下,把扁担扔在了地上,两个装满水的木桶也被扔在了地上,水洒出了很多。
“主人?”老槐激动地冲上前,接触到胡粼清冷的眼神,忙匍匐在地跪了下来,“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起来吧!”胡粼顿了顿,才问道,“夫人呢?”
“夫人在后院呢!”老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夫人正在后院浇灌主人您留下的那些药田呢!”
听到老槐的回答,胡粼的心怦怦直跳,他转身大步向后院走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李玫——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的李玫。
胡粼顾不得看李玫,他盯着这个小孩子打量着。
浓眉大眼高鼻梁,很像…赵云…
难道李玫她真的…
胡粼怒气勃发,眼睛转向李玫,竭力压抑着自己,看着她。
李玫瘦了很多,得好好补补身子了…
她怎么哭了…
胡粼的脚背叛了他的理智,迎着李玫走了过去。
看着胡粼大步走过来,李玫似乎如梦初醒,她放下赵统,迎了上去,投入了胡粼的怀抱。
胡粼紧紧抱着李玫,感觉到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胸臆里满溢着欢喜,他低下头,脸磨蹭着李玫的脸,然后吻住了李玫。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那么清甜…
李玫沉浸在同胡粼的重逢中,一时忘形,被胡粼紧紧拥着亲吻着,吻到手脚都发软。
正在这时,正在亲来吻去的胡粼和李玫听到了旁边小儿的质问:“姑姑,这个哥哥是谁?”
哥哥?李玫如梦方醒,一把推开了胡粼,面红耳赤地悄悄用帕子擦了擦嘴,走到赵统身旁,低声道:“阿犬,这是姑父!”
她拉着赵统面向胡粼:“阿犬,快叫姑父!”
胡粼在听到李玫那句“阿犬,这是姑父”的时候就已经石化了,面无表情气质清冷,可是心里已经子澎湃欢呼了——这不是她的儿子,太好了!
他在储物袋里找了又找,终于找出了一张召唤符,忙拿了出来。
赵统看着眼前这个俊秀好看的大哥哥,抗拒道:“姑姑,这明明是好看的哥哥,怎么会是姑父!”
李玫:“…”
胡粼:“…”
胡粼把召唤符收了起来,然后默默转身。等胡粼再转过身来,已经变成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俊秀青年。
他看了李玫一眼,眼睛中满是控诉。
李玫看着他的模样,不由掩唇而笑。
胡粼觉得看在李玫面子上,自己也得对这个“阿犬”慈祥一点,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叠风雷符,递给“阿犬”道:“阿犬,让老槐带你去玩!”
老槐正候在一旁,忙上前笑道:“小公子,这个很好玩的,和放爆竹差不多呢,走,老槐带你去玩!”
他牵着赵统的小手向外面走去。
没多久,远远就传来风雷之声——风雷符施展起来,倒是很像大型爆竹点燃的声音。
胡粼盯着李玫,哑声道:“进屋去吧!”
李玫不知怎么的,脸很快红了,“嗯”了一声。
胡粼上前,一把抱起李玫,向屋子走去。
这次,胡粼没有再做充足的前-戏,而是如初尝□的毛头小子一般,解开自己的腰带,把已经勃发的昂扬解放了出来,然后掀起李玫的裙裾,飞快脱去了李玫的亵裤,把自己的昂扬抵了上去。
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李玫,用力往前顶了一下,然后急切地问了一句:“李玫,让不让你男人进去?”
李玫又是羞,又是怕,又是想,最后捂住脸“嗯”了一声。
胡粼一沉身,用力往前挤了进去。
他没有让李玫准备好,里面还有些干,可是又紧又暖,虽然胡粼只□了一小半,但李玫异常狭窄紧暖的身体和嫩肉蠕动啜吸的美妙感觉,令他还没有全部进入,就已经萌生了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