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着柔软巨大顶端的物件挤进了她的体内,疼痛中带着胀和麻,令她浑身毛孔直竖,浑身空虚,总觉得想要更重的撞击,才能解决体内的瘙痒。
胡粼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呼唤,他眯着眼睛盯着她,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用力进出撞击着,每隔几下就研磨一会儿,磨得李玫浑身从那一处开始向全身撒发出酸麻,不只是酸麻,而是酸、疼、麻、痒,什么感觉都有。
继而又是一阵痛快淋漓的撞击,撞得李玫心神聚散,魂灵飘荡,身子脱离她的控制,不听使唤开始抽搐颤抖。
李玫的身子在抽搐震颤中渐渐飞了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已经穿好了中衣,而衣履整齐的胡粼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温热的丝巾,正预备往她脸上擦。
李玫眨了眨眼睛,想要移动身子,却发现身子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胡粼温柔地望着她,低声道:“先闭上眼睛。”
他昨夜和早上的余威犹在,李玫马上闭上了眼睛。
胡粼认真地擦了她的脸,然后把她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上靠枕,这才端过床头桌子上放的碗:“来,喝点粥吧!”
大年初一这一天,李玫一直呆在床上,胡粼化身二十四孝丈夫,细致温柔地侍候着她。
李玫怕他再次变身,小心翼翼地接受他的照顾,不敢丝毫忤逆他的意愿。
她虽然没有起床,身体在休息,可是大脑始终在急速运转着,想找一个能把胡粼的注意力成功转移的话题。
想啊想,李玫终于想到了。她想起了姑姑知道她癸水来了之后告诉她一些知识,比如女子初-夜会流血之类的。
李玫记得自己可是没有流一点血的。
到了夜里,果然不出她所料,胡粼再次变身,由温柔的小猫变成了下山的猛虎。
李玫看着烛光里胡粼清冷的脸,终于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胡粼,那个,那个......”
胡粼秀眉挑起,
李玫为了转移话题,终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我好像不是处-女......”
第四十四章 稳定生活
胡粼本来把李玫摆成背对着自己的状态,正准备强势进入,听了李玫的话,身子一下子僵住他翻身躺了下去,背对着李玫没有说话。
李玫见自己的话居然有如此奇效,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忐忑。
她不想像昨夜和今天早晨那样,没有尊严地软在胡粼身下,任胡粼所为,所以宁可挑起胡粼的怒火也不愿意让早晨的□重演。
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胡粼还是背对着她躺在床的外侧,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着,似乎有点怪异。
李玫实在克制不了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她从床上爬起来,探身向外,想看看胡粼在做什么。
她一探身子,胡粼马上躺平了身体,眼睛亮晶晶的,眼睛好像还有点湿润,嫣红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弯。
李玫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被大大地讥笑了!
她佯装生气,哼了一声,背对着胡粼躺了回去。
胡粼侧过身子,贴着她的背,声音中犹带笑意:“李玫,第一次那个…同房,不流血呢,不代表就不是处女了…”
他紧贴着她说着话,热气呼到李玫后颈,李玫觉得麻酥酥的,忙悄悄往床里移了一点。
胡粼发现了李玫的小动作,他捞住李玫的胯部,轻轻一拖,把李玫的小屁屁又拖了回去,紧紧贴着自己的小腹。
李玫感受到他下-身的坚硬,浑身寒毛直竖,一动也不敢动,僵直地躺在那里。
胡粼把手伸到李玫胸前,揉搓了几下,然后贴着李玫不再动弹。
李玫听到他在自己耳边悄声说道:“你下面已经红肿不堪了,我今夜不会动你…明日就是大年初二了,我已经备下了礼物,明日陪着你回姑姑家…”
李玫“嗯”了一声,不敢乱动,怕自己乱动的话,又挑起了胡粼的性致。
她素来受姑姑姑父和赵云表哥的宠溺,一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骄纵劲儿。
赵云即使是她未来的丈夫,也一向疼爱她顺从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现在跟了胡粼,她才知道丈夫是丈夫,和哥哥是不一样的,哥哥会无条件地宠爱她,可是丈夫却不会,丈夫得在自己的欲望满足了之后,才会对她好一点。
骄纵的李玫,在这短短的几日内,一下子长大了,她知道胡粼不会再无条件地宠着她等着她了。
早上醒来,李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胡粼,怕他夜里没有得到满足,今日再去强迫自己。
胡粼看起来倒是很正常的样子,待李玫梳洗过后,就命老槐端上了早饭。
用过早饭,胡粼带着被他监督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李玫离开了家,往李玫姑母家而去。
李玫坐到了马车里,这才发现马车里新换了座垫,这次的座垫又厚又软,坐上去很舒服。
她的下-体还是有一些肿,动一动就疼,坐在厚垫子上,在马车颠簸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疼了。
难道是胡粼的心思?
李玫带着疑惑,悄悄把帘子掀开一个缝隙,想看看胡粼一眼。
可是,刚掀起帘子,她就想起了胡粼夜里对她的威胁,手一抖,帘子“唰”的一声落了下来。
李玫是真的害怕胡粼。
这种怕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握在掌心里,像老鼠落到了小猫手底下无路可逃那种怕。
胡粼白日对她越和蔼越温柔越体贴,夜里就要她要得越激烈越纵情,不把她弄得浑身酸疼下-身肿胀不停止。
李玫突然发现自己座位旁边放着一个红漆匣子,随手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摆放着两排共六个白玉瓶。
她抽出一个看了看,发现玉瓶瓶身的正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三个秀丽的小篆——“清灵丹”。
李玫扒开瓶塞闻了闻,是她上次发烧时吃过的丹药的味道。
她把装着清灵丹的瓶子放回了原处,又抽出了另一个玉瓶,发现这个玉瓶的瓶身上写着五个字——“香砂定神丹”。
李玫把这个瓶子翻了个遍,发现都是些治疗常见病的丹药。
她用过清灵丹,知道胡粼炼制的丹药药效都非常好;而且这段日子以来,她了解到胡粼的药铺生意有多好,胡粼给她买的那么多珍贵收拾和衣料就是证明。
想到胡粼的表里不一,李玫只想狠狠揍他一顿;可是想到胡粼的细心,李玫又有点窝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马车在赵府门前停了下来。
胡粼先下马,然后让李玫拿了车里的小匣子,这才扶了李玫下车。
李玫刚下来,就看到小小的老槐再一次刷新她的观感,力大无穷地从马车后搬下了两个长条形的大箱子。
胡粼注意到她的目光,轻声道:“给姑姑家准备的礼物。”
李玫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胡粼被她那样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全身麻酥酥的,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看李玫已经离开了,他忙含笑跟了上去。
见了姑父姑姑,李玫才知道赵云表哥刚刚离家去冀州了。
李玫姑父带着胡粼在外面品茶,李玫同姑母回了后宅。
在后宅,李玫见到了赵云表哥新娶的嫂子蒋氏。
蒋氏乃常山郡望族蒋氏嫡女,容颜秀丽举止娴雅,侍候赵李氏也很尽心,赵李氏对她很满意,话里话外间也带了出来。
看到赵云表哥娶了这样一个好妻子,李玫也为姑姑和赵云表哥高兴,心底虽然有点淡淡的失落,但是对表嫂却更加亲近了。
表嫂去厨房吩咐午饭了,赵李氏看儿媳不在,这才对着李玫嘟囔了一句:“贤惠倒是贤惠,就是高门出身,带来的侍仆太多了…”
李玫依偎着姑姑,开解道:“姑姑,你这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这么好的嫂嫂,你还不满意?对嫂嫂好一点,让哥哥在外也放心!”
“知道了知道了!”赵李氏拍了拍李玫的手,轻声问道,“侄女婿对你如何?”
“他啊…”提起胡粼,李玫觉得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垂下眼帘,“还不错啦!”
赵李氏点了点头,命李玫去她卧室的床头拿东西。
李玫把姑姑枕头旁的小包拿了出来,发现沉甸甸的,刚要交给姑姑。赵李氏就道:“这里面是些银子首饰,是姑姑给你准备的嫁妆,收起来吧!”
李玫鼻子有点酸涩,她把小包递给姑姑:“姑姑,胡粼他给我买了不少,我不缺这个…”
赵李氏板起脸:“收起来!”
李玫只得收了起来。
赵李氏这才道:“胡家再有,那都是人家的,这些是姑姑给你的私房!”
李玫收起了小包,依偎在姑姑身上,姑侄两个都没有说话,可是李玫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遇到胡粼这一年来,她流的泪水,比遇到胡粼之前的十五年流的多的多,这难道是前世的宿孽么…
晚上回到家,李玫变机灵了,胡粼准备好热水让她洗澡的时候,李玫脸上带着害羞的笑:“你先洗吧!”
胡粼斜了她一眼。
李玫忙狗腿道:“我帮你擦背!”
胡粼闻言,心里可开了花,可是脸上却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他最近经过大量实践,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像赵云那样对李玫一味的好并没有用,应该刚柔并济大棒胡萝卜一块上,既要温柔地感化她,又要强硬地压制她,这样才能让李玫乖乖地顺从自己。
胡粼坐在浴桶里,李玫拿着丝巾帮他搓背抹薄荷水,还效仿胡粼对自己做的,给胡粼洗了头发。
胡粼前世今生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乐得浑身轻飘飘的,恨不得抱住李玫好好亲几口。待李玫舀水给他冲完头发,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把抱住李玫吻住了李玫。
可怜李玫本来预备哄着胡粼洗完澡,自己慢慢地洗,一直洗到胡粼睡着再回去的,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辛苦之后还被胡粼给抱到了床上,肆意妄为了一番。
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人变成了胡粼眉开眼笑,李玫面无表情。
胡粼和李玫无事可做,就一起在镇子里转了转。
过年了,虽然兵荒马乱的,但是老百姓还是要过年的。镇子里过年的气氛挺浓的。大人小孩都穿着新衣,在街上三五成群地溜达玩耍。
李玫发现人们都认识胡粼,看见胡粼都热情地打招呼,有的称呼“胡老板”,有的称呼“胡大夫”,看到他身旁的李玫,就笑称“老板娘”或者“大夫娘子”。
李玫感到很奇怪,就瞟了胡粼一眼,胡粼悄声道:“我不是开着药铺,又做随堂大夫么!”
李玫明白了,忍不住吐槽道:“他们胆子真大,不怕你治死人么?”
胡粼一脸的正经:“我的医术,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李玫□红肿犹在,忍不住瞪了胡粼一眼。
胡粼白皙的脸瞬间涨红,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李玫也有点不好意思,眼睛乱瞟,就是不敢再看胡粼。
过了半日,胡粼才小声道:“回家我给你配点活血祛瘀的汤药,洗洗就好了…”
李玫“嗯”了一声,心里不是不感激的。
到了晚上,胡粼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了。
李玫闻了闻,觉得闻起来香香的,凉凉的,挺好闻的,正要接过药盆子去对面的卧室擦洗,胡粼却紧抓着盆子不放:“我帮你洗吧!”
李玫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这天晚上,胡粼让她再一次明白了羊入虎口的含义。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的相处在李玫刻意的收敛脾气下,过得倒也和谐,只是李玫每退了一步,胡粼就要再进一步巩固自己的胜利成果。
比如,这日李玫帮胡粼薅药田的草,薅完草,李玫刚洗过手,胡粼就凑了过来,笑眯眯道:“娘子,我想吃你做的面!”
李玫叹了口气,来到厨房,和老槐一起下厨,老槐择菜洗菜烧火她和面。
她刚进厨房,胡粼就也过来了,撵走老槐,让老槐去看铺子,他来择菜洗菜烧火。
李玫看出了他的小算盘,没好气道:“老槐还是个小孩子呢,你多大的人还吃他的醋?”
胡粼悻悻然没说话:小孩子?有一千多岁的小孩子吗?
他以后再也不提让李玫下厨了。
六月多的时候,李玫回去看姑姑,才知道嫂子蒋氏已经怀孕了。
李玫心里很开心,又有一些淡淡的酸楚。
她回家之后,指挥着胡粼收拾了不少适合孕妇养胎的丹药和药材,又让老槐去买了几匹柔软的绸缎,这才坐了马车再回娘家。
坐在马车上,李玫想到嫂子怀孕,心里想:表哥成婚之后,就在家呆了一夜,嫂子就怀孕了,他俩可真够厉害的!
她再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若有所失。按说胡粼可是够勤奋的,每日耕耘不停,除非癸水来了他才肯休耕歇田,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会怀孕呢?
李玫很忧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又快完了
第四十五章 瞬间刀兵
李玫虽然路上有些不高兴,赠送了胡粼好几枚白眼,可是马车到了姑姑家大门外,看到出来迎接的姑父、姑姑和嫂子,李玫还是很开心的,同胡粼并排走了过去,双双行礼。
李玫的姑姑虽然曾经生过胡粼的气,可现在看到他和李玫生活幸福夫唱妇随,倒也解开了心结,对胡粼也很慈爱。
胡粼同姑父去了外书房喝茶聊天,李玫同姑姑和嫂嫂在一起。
到了傍晚,李玫和嫂子蒋氏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她搀扶着蒋氏走在前面,蒋氏的侍女们拿着蒋氏需要的物品跟在后面。
两人谈起了嫂子的身孕,李玫很欢喜,又一次恭喜了嫂子。
蒋氏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这笑容却有些勉强。
李玫察颜观色,忙关心地问了一句:“嫂嫂,你…”
蒋氏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她回头看了那些侍女一眼。
侍女们都往后退了一点。
李玫搀扶着蒋氏往前走了几步,进入小亭坐了下来。
侍女们远远站着。
小亭后就是一丛盛开的红玫瑰花,微风带着玫瑰花沁人的香气阵阵袭来,蒋氏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已经忘了子龙的模样…”
李玫惊讶地看着她。
蒋氏没有看李玫,她看着玫瑰花丛缓缓道:“新婚第二日,子龙就离开了,至今还没有回过家。我只是从家书中知道他离开了冀州袁公,带着人马投奔了幽州刺史公孙瓒。我上次归宁,听我父兄谈论,讲说袁绍与公孙瓒终有一战,我一直为他担心,夜不能寐。”
李玫心疼地看着嫂嫂,没有说话,她以前也想过,同赵云表哥成亲的话,自己过的就是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还计划着要同表哥多生几个孩子,好代替表哥陪着自己。
蒋氏继续诉说着:“妹妹每次过来,妹夫都随同前来,而且妹妹每次下车都有妹夫搀扶;家人聚在一处说话的时候,妹妹但凡开口,妹夫总是注视着你倾听;我送别妹妹和妹夫的时候,发现妹夫的眼睛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妹妹…你们两口子长相厮守,日子是那么的甜蜜,而我和相公…”
李玫抬起头看着蒋氏,想解释,却无话可说,府里谁都知道她和胡粼是私奔成亲的,她能有什么话可说?最后,她只是道:“嫂嫂,我们其实,其实…”
她说不下去了。
蒋氏抬起头,看着夕阳中盛开的玫瑰花:“府里有人告诉我,因为妹妹你喜爱玫瑰花,这丛玫瑰花是相公亲手从夏侯家移植过来,为你种在了这花园里;后院相公以前的房间,同你的房间离得那么近;相公托人送回来的家书里,每次都要问妹妹如今如何…”
李玫的眼泪在眼里打着转,最终忍了下去,她微笑着看着蒋氏,柔声道:“嫂嫂,哥哥虽然同我订过亲,却一向把我看做亲妹妹;我之所以选择了胡郎,就是因为我欢喜胡郎,而只是把哥哥当做哥哥。”
她继续安慰蒋氏:“胡郎同我虽然能够长相厮守,可是胡郎终究只是一个乡野大夫,而哥哥志在千里,心向黎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蒋氏被她这么一说,想起赵云身长八尺,又姿颜雄伟器宇轩昂,有着大丈夫的气度,心里的阴霾顿时散了不少,转移了话题,同李玫谈起衣服首饰起来。
李玫发髻上带着胡粼新给她买的金累丝嵌绿宝石蝶恋花簪,耳垂上是配套的金累丝嵌绿宝石蝴蝶形耳坠,就连手腕上也是金镶绿宝石双蝶戏花手镯,衬着她身上的白底绣深绿折枝花卉的襦裙,很是好看。
蒋氏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妹妹帮嫂子问问妹夫,这套首饰是从哪个金银楼买回来的,我也想买一套呢!不过我细细一看,又觉得这首饰如此精美,式样又新,怕不是真定县的银匠们能做成来的啊,怕是来自东都呢!”
李玫也不知道胡粼从哪里买来的,不过胡粼除了偶尔出去采草药会离开她半天,从来都是守着她的,想来不是从东都买来的。
她笑着对蒋氏说道:“我也不清楚,等我问他吧!”
李玫想起带来的礼物,忙道:“我相公也给即将出生的宝贝买了个赤金璎珞呢,还配了一个嵌宝长命锁!”
“是吗?”蒋氏也笑了,“谢谢妹妹妹夫了!”
回到家之后,临睡前,李玫正坐在梳妆台前卸掉簪环,突然想起了白日蒋氏嫂嫂的问题,便问胡粼道:“嫂嫂想让我问你一下,今日我戴的这套首饰你是在哪家银楼买的?”
胡粼新得了一本名叫《伤寒杂病论》的奇书,此时正坐在床边凑着烛光废寝忘食地阅读,听了李玫的话,随意答道:“宝珠楼。”
李玫侧脸看他:“宝珠楼?从来没听说过啊,宝珠楼在哪里?”
胡粼眼睛依旧盯着竹简:“东都朱衣巷。”
李玫更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去东都了,我怎么不知道?”
胡粼一惊,知道露陷了,一边想着怎么圆谎,一边放下竹简,眼睛眨啊眨,看着李玫:“我很久以前去买的!”
李玫虽然有点疑惑,可也没说什么。她素来喜欢首饰配饰之类的物件,胡粼就经常给她买。可是他买的太多了,李玫老是分不清那些首饰胡粼都是什么时候去买的了。
到了九月多,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胡粼和李玫家里后院的菊花盛开了,李玫派了老槐去赵家庄邀请姑姑嫂嫂过来赏菊。
老槐很快回来了,回报说蒋氏快要临产了不能来,而且李玫姑父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
李玫一听,担心的不得了,缠着胡粼送她过去看望姑父并侍候照顾嫂嫂。
胡粼怕她在赵府遇见赵云,心里不是特别愿意,回绝道:“你什么都不会,去了又帮不上忙,去做什么?添乱吗?”
这些日子胡粼日日守着李玫,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脾气就全跑到了爪哇国;他没了脾气,而李玫却因为他的温柔体贴,最近大有脾气上涨的趋势,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大声反驳胡粼:“表哥如今在公孙瓒那里,听说随着公孙瓒去讨伐冀州的袁绍了,姑父又病了,家里只有姑姑和嫂嫂,我回去的话,起码能帮上一点忙啊!再说了,姑姑姑父养我那么多年,我都没回报过姑姑姑父,回去看看她又怎么了…”
胡粼一句话,得了李玫滔滔不绝一席长话反驳,忙举手投降:“得,娘子不用说了,相公我陪你去!”
李玫终于占了次理,压下了胡粼的气焰,心中很是满意,瞥了胡粼一眼:“不劳您驾,让老槐送我就行!”
胡粼只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再说了,我还得给你姑父诊病呢!”
李玫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地收拾行李去了。
到了姑姑家,李玫就赶胡粼离开:“我要在姑姑家住一段时间呢,你要招呼药铺的生意,赶紧回去吧!”
胡粼不愿意离开她。
李玫皱着眉头:“回去吧回去吧!咱俩天天腻在一起,你不烦我还烦呢!那个什么‘伤寒病’你不是没看完吗,回去接着看,过几日再来接我!”
在李玫的驱逐下,胡粼给李玫姑父留下了内服和外用的药物,带这老槐怏怏离去了。
李玫的姑姑赵李氏要照顾生病的丈夫,忙个不停。
蒋氏嫂嫂如今挺了个大肚子,行动不方便,李玫到了,正好张罗着侍候嫂嫂照顾姑父姑姑,顺便管理赵府的家务。
这日太阳很好,蒋氏嫂嫂身子舒坦了一点,就由李玫陪着到前院转了转。
两人正在院子里说话,忽然听到远远传来马蹄声和铠甲甲片的撞击声。李玫一愣,蒋氏却大喜道:“难道是相公回来了?”
她知道婆婆前段时间刚给赵云捎了一封家书,说了自己快要临产的事情,心里一直盼望着丈夫回来,因此听见外面的声音,就很是喜悦,想要迎出门去。
李玫知道如今幽州刺史公孙瓒正同冀州的军阀袁绍大战,整个常山郡也牵连了进去,很担心是乱兵,忙劝蒋氏回内院再说。
蒋氏却坚持要出去迎接丈夫。
李玫看到嫂子已经湿润的眼睛,只好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她们带着侍女刚走到大门外,就见一员大将率领一队骑兵向着赵府方向迅疾而来,李玫定睛一看,当先那员大将面黑如铁胡须虬张,明显不是赵云哥哥,忙要拉着嫂嫂回去。
可是已经晚了,只听那员大将拍马而来,嘴里大声嚷道:“兀那不是赵云那厮的家眷!赵云这厮背叛袁公投靠公孙贼人,人人得而诛之!给我杀!”
蒋氏身体臃肿笨拙,又被吓傻了,如何逃得动?
眼看着那黑大汉雪亮的刀对准蒋氏扫了过来,李玫用力推开了蒋氏。
长刀扫中李玫腰间,一股剧痛瞬间而至,李玫倒下前,捂住腰间的伤口,摸到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她倒下的那一瞬间,看到一阵白光闪过,胡粼出现在她眼前,抱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蒋氏被李玫用力推开,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她在来不及逃开的侍女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眼睁睁看着那员大将的长刀“砰”的一声断开,他的头颅似乎被无形的刀锋看中,鲜血喷涌中飞了出去。
一身玄衣脸色苍白的胡粼一手抱住李玫,一手挥向那队袁军。
随着他的手势,那队袁军刹那间鲜血激溅,残肢和断刀四处横飞,人的惨叫,马的悲嘶混和在一起,在门前的巷道中回荡,这些兵将像被飓风席卷一样,汇集在一起,又四散开来,又汇集在一起,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鲜血激溅中,兵马变为尸体纷纷落地。
胡粼的嘴角流下了鲜血,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静静地抱着李玫站在尸体之前,犹如一座雕像。
蒋氏和扶着她的侍女的脸上也溅上了温热的血,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血腥杀戮。
然后,她们看到胡粼抱着李玫在眼前消失,只留下满目的残肢断臂。
还没等府里的人赶出来,这些残肢断臂和淋漓鲜血又在眼前缓缓消失。
蒋氏看到侍女脸上的血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光洁如新。
温暖的阳光照在街巷里,除了李玫,这里一切都是原状。
把李玫送到赵府之后,胡粼被李玫赶回了家。
他同李玫厮守惯了,乍一分开,很是不惯,在炼丹房里忙了半日,心里依旧牵挂着李玫。
牵肠挂肚了两日之后,胡粼决定去看看李玫,顺带劝李玫回家。
他怕吓着别人,就没有施展瞬间转移,而是骑着马缓缓行着。
行到半路的时候,胡粼赶紧到了李玫体内元丹的剧烈波动,立即瞬间转移,接住了身受重伤倒下的李玫。
在杀了这些人帮李玫报仇之后,胡粼抱着李玫回了自己的家。
他让老槐守在卧室外面,然后布了个透明结界,把自己和李玫包裹在其中。
刚才的杀戮,已经耗费了他几乎一半的修为,他只能用自己的内丹修复李玫的伤口了。
胡粼把李玫摆放在床上,盘腿坐在里面身前,缓缓引出了自己的内丹。
他的内丹是一粒散发着浅绿色莹光的龙眼大的圆珠,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之后,进入了李玫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