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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又升级了~
苹果啥时候也升级呢?
第四十一章 逃出侯府
一样的话,但是每个人听的侧重点都不同,做出的反应就不同。
玉成秀听到的是“世子打死”,重点“世子”和“打死”这两个词语上。
冯夫人听到的也是“世子打死”,但是她先听到的是“打死”,然后意识到是“世子”“打死”“?”了。
蒋太夫人听到的就只是“老太太,死了”。
玉成秀望子成龙,儿子被皇帝赏识,前途光明,他自然开心,也是逢敬必喝,也有些喝多了,只是他多年为官,久经酒场考验,虽然有些微醺,但事关爱子,所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马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这等喧哗扰主的奴才还不拖出去!”
外面候着的清远侯亲随立刻冲了上去。
四个亲随迅疾截住了呼叫着跑过来的婆子,一人指挥,两人上前拖住了婆子的两臂,一人眼疾手快往婆子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婆子呜呜咽咽挣扎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四人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很快拖着婆子消失了。
冯夫人虽然也饮了几杯酒,却酒意不浓,她正看着丫鬟给儿子玉琳端上醒酒汤,就听到了婆子声嘶力竭的呼号声。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自己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略一思索,马上站了起来,可是已经为时已晚,那婆子已经被玉成秀的人拖走了。她只得转身看向蒋太夫人,施了个礼道:“老祖宗,这老奴喧哗扰主,必有隐情,这些家务事就交给媳妇处理吧!”
玉成秀闻言,无声冷笑,一脸的清正严明:“母亲,如此刁奴,打死也罢!”
蒋太夫人反应比儿子儿媳都慢了半拍,等她明白过来,儿子儿媳已经对上了。
她看看儿子玉成秀,再看看冯夫人,最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事情似乎重大,一起过去看看吧!”
玉成秀与冯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蒋太夫人出了正院。
冯夫人不愿自己的亲儿子玉琳看到血淋淋的场面做恶梦,吩咐自己的陪房杨妈妈带着玉琳先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了,早已是深夜,不过因为家有喜事,所以清远侯府的各条要道都在沿路两侧挂着带着清远侯府标志的灯笼,因此蒋太夫人三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正院外,一眼就看到正院对面的梧桐树树杈上挂着三个人,虽然被打得鬓乱钗散,但依然能够看清楚是李妈妈、韩妈妈和如青。
她们三人双手被捆绑了起来,用绳子高高吊在了一根梧桐树杈上,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而梧桐树下,玉珂大马金刀坐一个大椅上,十数个玉珂的亲兵提着灯笼拿着武器环绕着玉珂,另有三个身穿甲胄的亲兵拿着鞭子正鞭打被挂树上的李妈妈三人。
玉珂的脸黑里透红,眼睛眯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他瞪着树上被挂的人,倒是没有说话,他的小厮下雨站他身旁,趾高气扬地嚷嚷着:“敢冲撞主子,给我好好打!”
这时候玉成秀等已经赶了过来,蒋太夫人眯着眼睛一看,一时倒没看出来挂树上挨打的是谁。
冯夫人悄声道:“咦,这不是老祖宗身边的李妈妈、韩妈妈吗?还有如青?”
玉成秀闻言,厉眼微眯,瞟了冯夫人一眼。
冯夫人移开了眼睛,不去看他。
蒋太夫人这时候明白了,原来被打的全是自己的人,觉得面子上很不好看,想了想,大怒,用力甩开了玉成秀和冯夫人,大喊道:“还不我给住手!”
行刑的三个士兵全是玉珂的亲兵,平时只听玉珂一个的调度,因此依旧用力甩着鞭子往李妈妈等人身上招呼着。
李妈妈三人嘴里被塞住了,也叫不出声,只能竭力挣扎着。李妈妈和韩妈妈还好,唯有那如青,虽然是丫鬟,可是因为蒋太夫人宠爱,一向比那小户家的小姐还尊贵,平生第一次受这奇耻大辱,早已气晕了过去。
玉珂看见祖母、父亲和继母过来了,依旧装作没看见,摇摇晃晃站起来,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从一个亲兵手里夺过鞭子,“刷刷刷”甩了三鞭。
玉成秀皱着眉头看着玉珂。
他清楚玉珂虽然很少喝酒,但是他的酒量素来不小;也明白玉珂谨慎的性格——他若单单只是泄愤,大可悄悄地来,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太夫人的正院门口施刑,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他对于玉珂的宠爱一向是无条件的,也就是俗语所说的护短,因此立时打定了主意:一切都配合玉珂!
打定主意后,玉成秀沉声道:“玉珂!”
玉珂拿着鞭子的手垂了下来,慢慢转过身子。转身过程中,高挑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醉得很厉害。
他满脸通红,一向清明的眸子带着血丝,踉踉跄跄走上前,向蒋太夫人等行了个礼:“玉珂…见过…老祖宗…”
玉珂的眼睛眯着,转向玉成秀和冯夫人,忽然微笑:“见过…爹…夫人…”
他原本暴虐的神情因为这抹笑,显出了几分稚嫩。
蒋太夫人非常愤慨,正要开口,却被儿子玉成秀截住了。
玉成秀看着玉珂,一脸的不赞同:“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淘气?喝醉了就该回去睡觉,发什么酒疯呢?”
他瞪了玉珂身边的亲随下雨和天晴一眼。
下雨和天晴看了玉珂一眼,下雨上前行了个礼道:“禀报侯爷,事情是这样的!”
冯夫人听到玉成秀话里的“淘气”两个字,就知道玉成秀要把这件事盖下去了。她悄悄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示意蒋太夫人看被吊树杈上的如青三人。
蒋太夫人果真把注意力从下雨那里转了过来,喝问道:“玉珂,到底怎么回事?”
玉珂一幅沉醉的样子,大着舌头道:“老祖宗…让他讲…”
他的手指歪歪斜斜指着下雨。
刚才被截住话语的下雨咳嗽了一声,昂首挺胸继续讲述:“世子醉了,就想着去侯爷的外书房歇一宿,奴才刚刚侍奉世子在侯爷的外书房躺下,去外面给世子要醒酒汤,就听到侯爷的外书房传来世子的一声怒吼,奴才忙冲了过去,就见到这贱婢——”他的手指向被吊着的衣裳不整的如青,“就见这贱婢坦胸露乳从侯爷的外书房冲了出来!”
下雨说话声音很大,吐字清晰,而且抑扬顿挫,他这段话中,重音分别是“侯爷”“外书房”“世子”“怒吼”“袒胸露乳”这些词上。
随着他的讲述,蒋太夫人、玉成秀和冯夫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起来。
外书房是玉成秀的常年栖止之地,除了两个丫鬟端茶倒水之外,没有女子出入,而玉珂确实也常留那里休息。
只是这如青是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如何就跑到外书房去了?
下雨继续讲述:“奴才等人分派手下,天晴带人进去保护世子,奴才带人追了出去,刚追出去没多远,就看到这两个婆子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他指着李妈妈和韩妈妈,继续道:“奴才几紧追后,均看到这贱婢把一包东西交给了这两个婆子,然后三人分头逃走!”
下雨弯腰向玉成秀等行了个礼,接着道:“托老祖宗、侯爷和夫人洪福,奴才几将这三个内贼擒了下来!”
他口齿伶俐,抑扬顿挫,重点突出,这一段话说下来,连蒋太夫人和冯夫人也无话可说了。
李妈妈和韩妈妈表面上是蒋太夫人的,实际上却是冯夫人埋蒋太夫人身边的钉子,至于这个如青,也早被冯夫人许以侯爷侍妾之位买通了。
这三颗钉子全成了废卒,冯夫人觉得有些可惜,沉吟了一下,看向蒋太夫人,道:“老祖宗,要不,先放下来您亲自审问…”
蒋太夫人正要开口,玉成秀就开口道:“母亲,玉珂这小兔崽子太冒失了,儿子自会好好训他!至于这些忘恩背主的奴才,留之无用,儿子打发了就是了,何必让母亲劳心劳神?”
他平时沉默寡言,此时为了儿子,却巧舌如簧,很快就哄了蒋太夫人去了。
蒋太夫人一生精明,尤其是和女人斗的时候,唯有在玉成秀这唯一的儿子面前,极容易被哄住。
冯夫人目瞪口呆看着蒋太夫人被玉成秀哄着转身离去,母子俩一面走,一面喁喁细语着,似乎说的是玉珂即将驻跸西北的事情。
冯夫人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吊树上的李妈妈三人,知道这三人不死也会被拔了舌头,送到玉成秀塞外的农庄做苦工,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思索如何再往蒋太夫人那里埋一颗钉子,以及如何成功地让酥梨和桔子勾引上玉珂…
清远侯府的正院闹成一团的时候,青竹院却是异常的清静。
天黑之后,玉箫奉玉珂的命令,让土豆和豆角过来给孟苹和白菜送来了两件黑斗篷。
到了深夜,偏院的都睡下之后,孟苹和白菜穿上黑斗篷,戴上了帽子,出了东北小偏院,同候门外的玉箫和刮风一起,直奔内院。
进了内院,玉箫守值事房里,刮风赶了世子命人准备好的马车过来,等在内院外面。
孟苹下午的时候接到了玉箫捎过来的玉珂的信。
玉珂信里没说别的,只是让孟苹午夜之前把行李收拾好,“带上咱俩的换洗衣物和咱们的贵重物品”,听玉箫的安排。
孟苹从接到土豆和豆角送来的斗篷那刻起,心就开始怦怦直跳——不是害怕,是兴奋!
她感觉自己像《潜伏》里的余则成,完成组织交给的神秘任务,真是既兴奋又激动。
进了内院,她知道时间很紧,也顾不得缅怀这久违了的屋子了,慌忙同白菜收拾起来。
收拾卧室的时候,她怕自己和玉珂的*被白菜发现了,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就让白菜收拾一些常规物品,比如床单被子枕头之类的,而她则收拾了自己的换洗内衣和玉珂的换洗内衣,包好之后才叫白菜过来收拾穿外面的春装——其他季节她不准备带了,反正带着银子到哪里都能买。
收拾好衣物,孟苹又拿出了玉珂送给自己的首饰匣子,这才算收拾完毕。
原本她还想去收拾玉珂的密室的,幸亏她还是动了动脑筋,没有去收拾,否则不知道要收拾到猴年马月去了。
当玉箫看见孟苹背着两个小包袱、白菜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出来时,很是有点惊讶,不过还是没有吭声,他接过包袱,把包袱都放进了车里,然后才让白菜搀扶着孟苹上了车坐了下来。
车子里的空间原本挺大的,只是孟苹坚持要带上了一套床单、被子和枕头,所以虽然只坐了孟苹和白菜,还是有点挤。
白菜和孟苹都很兴奋,正期待着马车出发,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孟苹捅了捅白菜:“白菜,看看!”
白菜从善如流,打开车门伸头看了看,很快把头缩了回来:“如翠!”
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喘气声越来越近,车门很快再次被拉开,穿着斗篷的如翠提着个小包袱钻了进来。她挤着孟苹坐了下来,喘息平定之后,这才看着孟苹道:“苹果,我以后是你的了!”
孟苹:“…”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白菜不甘落后,也把脸凑近道:“苹果,我也是你的了!”
孟苹默默点了点头。
这大概都是玉珂搞的鬼。
只听得外面传来刮风的声音:“驾!”
马车缓缓开始移动,逐渐快了起来。
孟苹把车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看着淡淡晨曦中青竹院的小偏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唉,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白菜握拳:“苹果,衣锦还乡的那一日,早晚会来到的!”
孟苹:“…”好像我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不管怎么说,她满腔的离情别绪成功地被白菜打断,很快无影无踪了。
第四十二章 送君千里
玉箫把时间算得很准,马车赶到金京西城门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马车顺利地出了城,一直赶到了金京西门外的西大营驻地。
马车停稳之后,玉箫拉开了车门,白菜先跳了下去,然后回身准备搀扶孟苹下去。
孟苹看了看马车车厢同地面之间的距离,深觉自己完全可以自己跳下去,她刚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来,旁边的玉箫虽然没说话,可是表现出了一脸的不赞成。
原本想淘气一下的孟苹只好乖乖地把手递给了白菜,让白菜搀扶着下去了。
如翠跟后面跳了下来。
孟苹站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车后还跟着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不由一惊,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一点怪激动的感觉,她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觉了。
候军营辕门处的玉琴看到马车过来,马上大步走了过来,弯腰行礼:“标下见过孟姑娘!”
他行动间,身上的甲胄和长剑发出金属碰撞声,很有军的派头。
孟苹双眼亮晶晶看着他,觉得英俊的玉琴这身装束真是帅呆了!
玉琴被孟苹姑娘这么一看,俊脸微红,不甚自地微侧着脸道:“世子命标下这里等候孟姑娘!”
孟苹看他脸红了,正奇怪,就听见白菜和如翠旁边此起彼伏地“咳咳”着。
她看向白菜,白菜却是一脸的正经。
她看向如翠,如翠低眉敛眼极是端庄。
玉琴似乎被白菜和如翠传染了,也微微咳嗽了一下,道:“孟姑娘,请!”
西大营里白色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有规律地排列着,大概是正是练兵的时间吧,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远处传来的练兵声,营帐间却没有走动。
孟苹被玉琴让进了玉珂西大营的营帐内:“孟姑娘,这是将军的营帐,您先这里面暂时歇息。”
白菜和如翠自然也跟了进去。
玉箫和玉剑守外面,等待着玉珂的到来。
玉珂的营帐地方挺大,帐篷是一种极细密极厚实的白布,用一架屏风分为前帐和后帐。
前帐地面上铺着青色的地毡,左右两侧挂着几幅地图,中间靠近屏风的地方摆着兵器架,上面插着几柄银枪,挂着三四把长剑。
前帐的中央是一个低矮的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插着令箭的竹筒,书案后摆着一个锦垫——孟苹凭借上面的两只秃鸟认出这是自己的作品。她原本应玉珂要求,绣的是一对鸳鸯来着,谁知道绣成之后,怎么看怎么像一对脱毛的鸟,承蒙玉珂不嫌弃,居然堂而皇之摆了他的大帐里面。
孟苹参观了前帐之后,径直走进后帐参观去了。
玉珂的后帐更是简单,不过一个衣架一个床铺罢了。
衣架上挂着几件中衣绸裤之类的衣物,以及一幅青色的铠甲兜鍪。
床铺很窄,也很简薄,不过一个窄被一个布枕而已。
孟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她走到床铺边蹲了下来,揭开床褥,发现下面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棕垫。
她掀开了枕头下的褥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绣的一个荷包。
孟苹拿起荷包,打开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是两绺绞缠编织一起的长发,因为色泽粗细不同,她知道这是她和玉珂缠绕一起的头发。
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
孟苹还记得她和玉珂的初夜之后,她迷迷糊糊地正睡着,仿佛玉珂动她的头发,她打了玉珂一下,很快就又睡着了。后来对镜梳妆的时候,还是白菜发现她后面的头发被剪了一截…
孟苹把荷包放回了原处。
若是以前,她一定觉得什么结发同枕席之类的话纯属肉麻,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鼻子酸酸的,只是想流泪。
她掩饰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掩饰地回头看了看,发现白菜和如翠并没有跟进来,这才趴了玉珂的床上, 把脸埋进单薄的被子里。
被子里有玉珂的味道,她能闻出来,那是一种极好闻的类似春日刚发出来的竹林的味道…
正这时,孟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悄悄把眼睛被子上蹭了蹭,回头看了一眼。
穿着一身白色绣竹叶春袍的玉珂正站她身后,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孟苹翻身坐了起来,瞪了玉珂一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玉珂看着她粉里透红的眼皮和湿润的眼睛,知道她刚刚哭了。他看穿了孟苹色厉内荏的本质,走了过来,紧挨着孟苹床铺上坐了下来,这才问道:“苹果,为什么哭?舍不得我?”
孟苹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而是睨了他一眼,问道:“你今日出发?”
玉珂点了点头:“西北黑水城的宅子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玉箫和刮风跟着我去西北,另外我派玉琴带着的亲兵跟着保护你。”
孟苹看向他:“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玉珂看着她,想着她要和自己分开这么久,心脏不由猛地抽痛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揽了怀里,低声道:“你得等兵部的指令,大概十日左右就也出发了!”
他闻着孟苹身上的馨香,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孟苹正沉浸离情别绪里,手就被玉珂拉了过去,隔着袍子摁了他的两腿之间。
当孟苹意识到自己手里摸的是什么的时候,脸立刻红了:“玉珂,这是军营!”
玉珂一脸的理直气壮:“军营怎么了?我都要和你分开一个多月了!再说了,因为受伤,咱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个了!”
孟苹默默腹诽:十五天算是好长时间么…
玉珂凑过来她唇上啄了一下,忽然道:“营帐里只有咱们两个!”
孟苹:“?”
玉珂一把推倒了她:“咱们先做了再说!”
孟苹伸出手刚想推他,却不由自主揽住了他的劲瘦的腰肢,顺势把他拉向自己。
玉珂含住她的丰唇啃咬吮吸起来。
良久之后,玉珂先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这才过来给浑身瘫软的孟苹穿衣服。
孟苹实是腰肢酸软,浑身无力,只好让玉珂帮她了。
只是玉珂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吃着豆腐,比如她胸前依旧硬着的樱珠上捏一下,比如俯身她肚脐上亲一下,比如她屁股上咬一口留下两排牙印…孟苹力气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没有穿完!
亲兵送来了午餐,摆了玉珂的外帐里。
玉珂出去把人都赶了出去,这才抱着孟苹出去了。
两人挤在一起腻腻歪歪把午餐用完,玉珂这才和孟苹说起了孟苹的行程:“用完午饭休息一下,就出发吧,这样能够赶到城西驿站歇一宿,然后明天一早就可以赶路了!”
孟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玉珂:“路上不要饿着了!”
孟苹:“知道了!”
玉珂:“一路上别多看玉琴!”
孟苹瞥了他一眼:“…”
玉珂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
孟苹出发的时候,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玉玉箫、刮风、如翠和白菜,也看到了随着玉琴一起过来的一队骑兵,然后…她坐上马车走了很远之后,偶尔掀开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却看到了马车一旁骑着马跟着自己的玉珂。
孟苹:“…你怎么还…”
玉珂:“送你啊!”
孟苹:“…”那刚才还做出一副离情依依的样子来?
玉珂眯起眼睛笑了,笑容夕阳下非常的好看,几分狡黠又带着几分稚气:“到了驿站再告诉你为什么!”
第四十三章 到达黑水
玉珂靠近车窗和孟苹说话的时候,白菜和如翠都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来,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看到世子,也没有听见孟苹和世子的对话。
孟苹眼睛溜了一圈,看到了她俩严肃端庄的模样。
她也发现了,玉琴玉剑白菜他们这些人在玉珂面前和自己面前,似乎很容易变成两面派——玉珂天生气场就强,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变得严肃起来。
孟苹决定识趣一点,莫让白菜和如翠如此难受。
她望着玉珂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帘子,不再搭理玉珂了。
孟苹刚坐直身子,准备整理了一下思绪,一直没说话的白菜就一脸严肃地道:“苹果,其实,你完全可以当我们不存的…”
孟苹:“…”
如翠:“苹果,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世子笑,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白菜很满意地直点头:“如翠,咱们跟着苹果,世子的笑,是可以常常看见的!”
如翠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个福利…”
孟苹:“…”
如翠白菜这么一唱一和着,她怎么有一种玉珂和自己刚才娱乐了她俩的感觉呢?
城西驿站终于到了。
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了,黄土铺地的官道,官道两旁的白杨树,以及原野上无边无际的绿色麦田,都被夕阳金色的余晖罩上了一层金色的细纱。
孟苹悄悄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精美如画的景致,打算着等一下找机会再出来看看。
车夫赶着马车一直进了玉箫提前包下的院子,这才停下了马车。
马车甫一停稳,车门就被拉开了,孟苹抬头一看,玉珂一身黑色骑装,身姿笔挺,负手站外面望着她,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可是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分明含着笑。
孟苹看着他人前清冷的模样,扬起下巴看着他,却故意不动。
玉珂嘴角微弯,先投降了,向着她伸出了双手。
孟苹抿嘴一笑,扑进了他的怀里。
玉珂把孟苹放到地上之后,牵着她的手向房间走去。
这个院子是玉箫提前定好的,早就派人来收拾过了,什么都是现成的,玉珂带着孟苹进房间之后,白菜和如翠进来倒了茶水之后,就到外面候着去了。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玉珂和孟苹。
孟苹服侍着玉珂把披风解了下来。
她看到玉珂的嘴唇有些干,就端了杯水递给玉珂。
玉珂却趁机撒娇:“苹果,喂!”
孟苹睨了他一眼:“我踮着脚跟吗?”
玉珂长腿一伸,把两个椅子踢成了并排放置的状态,然后乖乖地椅子上坐了下来,仰着脸望着孟苹,摆出等待被喂食的状态。
孟苹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着杯子尝了尝,觉得水温正好,这才把杯子凑到他嘴边,喂着他把一杯水喝完了。
看玉珂喝完水,孟苹这才问道:“说吧,跟着我过来做什么?”
玉珂理直气壮:“送你啊!”
“都送了几十里了!”孟苹瞥了他一眼,忽然凑近玉珂问道,“玉珂,你舍不得我?”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了,可是天气还是有点热,因为热,孟苹的肌肤白里透红晶莹如玉,看上去艳光逼不可方物。
玉珂本凝视她,听她这么一说,忽然别转头去。
孟苹这才发现他的脸红了,虽然他的脸晒得有点黑,很不容易看出来,可是她依旧看出来了。
她忽然觉得脸颊也有点发热,心跳开始加速。
屋子里静极了,半晌孟苹才小声道:“玉珂,你是不是很爱…喜欢我?”
她问完之后,有点后悔,因为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很含蓄的,即使是玉珂,怕也不会轻易说出那个字。
玉珂忽然凑了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嗯。”
他只是“嗯”了一声,可是孟苹心里一下子似酸非酸似涩非涩,百味陈杂百感交集。
她哑声道:“玉珂,我也爱你!”
玉珂揽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过来,放了自己的腿上,用力拥着她,脸贴着她的脸。
他没有再说话。
孟苹永远不知道他对孟苹有多依赖,有多喜欢。他喜欢她喜欢得舍不得同她分开一分一秒,喜欢得想起她就不由自主微笑,喜欢得想为她搬掉所有的障碍只为让她成为他堂堂正正的妻子,喜欢得想要努力奋发站到大金高层,只为了给她更好的身份和未来…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苹果,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