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待她们都离开了,这才睁开了眼睛。
方才她晾着屁股,实在是不好意思保持清醒。
她侧着脸趴在枕上,看着坐在床边玉珂,一直支撑着她信念一下子溜得无影无踪。
她开始后怕。
玉珂不在时候,她知道得靠自己,所以表现得很坚强。
玉珂回来了,她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有了依仗,眼皮很快红了,忍了好久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扁了扁嘴,声音哽咽:“玉珂…”
她看着玉珂,哭了起来:“玉珂,屁股好痛!”
玉珂挺直背脊坐在床边,手轻轻拂过孟苹被打得红肿坟起屁股和大腿,默默无语。
这是他苹果!这是他爱人!这是他唯一女人!
他却连她都不能护着,让她受苦受罪,还被赶到了这里…
玉珂清明眸子现出根根红丝,他按捺住嗜血冲动,拳头松开又握住,握住又松开,终于取得了暂时平静。他低头在孟苹屁股上吻了一下:“乖,苹果乖,别哭了,医女一会儿就来!”
玉珂手轻轻抚摸着孟苹背,声音缓慢而清晰:“放心,苹果,会给报仇,那些伤害了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玉箫很快就带着医女来了,他候在外面,白菜带着医女进来了。
医女给孟苹检查擦药时候,玉珂一言不发站起来,离开了屋子。
一阵凉风吹来,他抱胸站在屋子外面,望着前方黑暗。
他今日表面上是去东校场验看新军训练。
看了新军训练之后,他假作去军营休息,实际上换了装束乔装改扮骑着马出了金京东门,前往东大营而去。
同是班师回京,清远侯玉成秀军队驻扎在金京西门外西大营,而南安王赵梓军队驻扎在金京东门外东大营。
玉珂身边带着下雨和天晴。主仆三人一人骑着一匹马,下雨手里还多牵了一匹马。
到了东大营北边桑林,玉珂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紧随在后下雨,独自向林中走去。
下雨和天晴翻身下马,下雨牵着马匹隐在了树丛中,天晴四处走动警戒着。
两刻钟之后,玉珂大步走出,身旁跟着一个穿着玄色春袍身材高挑修长男子。
玉珂对着陌生男子恭谨道:“柳叔叔请!”
陌生男子身材虽好,可五官平淡无奇,一点特点都没有。他微微颔首,道:“化名李柳,世子叫李柳就行!”
他接过下雨递过来马缰绳,翻身上马。
一行四人骑着马朝城门方向而去。
把姓柳陌生男子安顿在东校场之后,玉珂让人叫了惠璟和方英雄过来,把他们介绍给了李柳。
正在这时候,下雨过来回报府里传来孟姑娘被太夫人派人带走消息。
玉珂压抑住内心愤怒,吩咐惠璟和方英雄凡事都以李柳马首是瞻,然后飞马回了侯府。
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苹果还是受了伤。
玉珂站在黑暗中,仿佛化成了一棵静默树。
玉箫静候良久,这时候上前道:“世子,孟姑娘今晚…”
玉珂答非所问:“把今日之事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起祸端!”
“是!”
玉珂不再说话,心里计划着。
他还要在东校场练兵,两个月后就要带着军队去西北驻跸了。到时候提前把孟苹送走,她就安全了。
这两个月里,孟苹被打仇要报,她安全也得保证。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这次受伤是孟苹!再则他今年十六岁了,老太太和冯夫人怕是该拿婚事来捆绑他了,已经是传播他恶名时候了。
他筹划完毕,这才对玉箫道:“孟姑娘今晚就歇在这里,去让人准备需要东西。”
玉箫:“那世子您…”
“守着她!”玉珂推门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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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玉珂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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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囧囧一夜
玉珂进房间的时候,医女已经离开了,孟苹刚抹过药正趴在床上,看见玉珂进来,她立刻幽怨地看向玉珂,一脸的求安慰表情。
玉珂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伸到被子里面,缓缓地抚摸她的背,一直没有说话。
孟苹被他摸得舒服极了,感觉背部好像过电一样,麻酥酥的,似乎能够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她虽然已经抹过药了,可是屁股和大腿还是疼,只是被玉珂这么一摸,疼痛好像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前世的时候只能靠自己,所以被迫坚强起来;这世深受爹娘疼爱,就一下子躺倒不干,变成了废柴。玉珂不在的时候,她被迫开动脑筋保护自己;玉珂一回来,她立刻又变回了废柴一根。
玉珂虽然没有说话,可她知道玉珂在心疼她。知道有人心疼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于是她又变回了趴倒在床求抚摸求安慰的废柴。
玉珂摸了一会儿,怕孟苹饿了,正要起身,谁知道他刚站起来,手就被孟苹拉住了。
他看着孟苹。
孟苹也看着他:“再摸一会儿吧!”
玉珂饶是心情沉重,也有点想笑了。
“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东西。”
孟苹还是不放手:“我想喝鸡汤。”
“好!”玉珂温柔地看着她,“我很快就回来!”
孟苹这才放手,不过还是侧着脸,看着玉珂的背影。
白菜很快就送了鸡汤过来。
孟苹趴在床边,玉珂坐在白菜送来的一个小凳子上,端着碗一勺一勺喂孟苹喝鸡汤。
鸡汤刚送过来,还有点热,孟苹喝得有点急,他就舀一勺吹吹再喂。
一碗鸡汤喝完,孟苹也喝出了一身汗,脸颊额角都泛起了晶莹汗粒,看起来却更添娇艳。
玉珂放下碗,把手伸到她衣襟里,掏出了一方丝帕,托着孟苹的脸开始帮她擦汗。
孟苹:“…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帕子?”
玉珂已经开始用丝帕擦她额角的汗了:“我看到的。”
孟苹低头看看自己中衣衣襟处,因为她趴倒的姿势,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乳-沟。
孟苹:“…”谁有事没事盯着这个地方看啊?
她睨了玉珂一眼,玉珂俊脸一红,他知道孟苹受了伤自己还关注那里是不对的,可是孟苹只穿着中衣趴在床上,衣襟没拉严实,那里露得太明显了,于是他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直往那里看了。
孟苹忽然看着他微红的脸,突然觉得这个场面怎么没有一点悲情感呢?
按照一般逻辑,不是应该她被打得奄奄一息命若游丝各种的哭诉,然后就是玉珂冲冠一怒为红颜各种的愤怒,然后就是各种的矛盾各种的冲突各种的威武。
可是现在呢,她没有哭诉,玉珂也没有大怒,她觉得玉珂的抚摸挺舒服,玉珂觉得她的乳-沟挺明显。
孟苹有点郁闷,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言不语。
玉珂站起身,在房里踱了几步,然后就走了过来,用指头隔着纱衾在孟苹的屁股上戳了一下:“苹果,要不要尿尿?”
孟苹抬头看他:“…玉珂你太粗俗了!”
玉珂的长睫毛扑撒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眼波:“不要就算了!”
“要!”孟苹闷闷道。
过了一会儿,终于得到释放与缓解的孟苹吁了口气,被玉珂轻轻放在了床上,依旧保持着趴床的姿势。
玉珂抖了抖单薄透气的纱衾,轻轻盖到了孟苹身上,然后站在一边,负手看着孟苹。
孟苹脸埋进枕头里,半晌无语。
玉珂有点担心,忙走上前,摸了摸孟苹的脑袋:“睡着了,苹果?”
“没。”孟苹的声音闷闷的。
玉珂怕她身上还疼,就引逗她说话:“那你怎么不说话了?”
孟苹动了动脑袋,露出了半拉脸。
她能说刚才被玉珂婴儿般把着尿尿太羞人了么?
玉珂的手从她脑袋上滑了下去,摸上了她的脸,觉得触手香软滑腻,有点热。
他明白了过来,顿了顿,道:“苹果,你我本是夫妻,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孟苹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呢!”
“早晚会是!”玉珂还是觉得她的脸太软了,忍不住轻轻拧了一下。
孟苹疼得“哎呦”了一声,对准他的指头就咬了下去,行动不够快,只咬住了玉珂的食指,他的大拇指逃脱了。
孟苹正要一口咬下去,可是眼睛瞟啊瞟,想到这根指头的主人是玉珂,就舍不得咬下去了,藏在牙齿后的舌头舔了好几下,思索着咬还是不咬。
玉珂看着自己被孟苹咬在嘴里的食指,感受着孟苹嘴里小舌湿滑温热的触感,他感觉和孟苹某个部位的触觉很像,于是恋恋不舍不愿抽出。
孟苹斜了玉珂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有点幽深,很像他发-情时的样子,就极快地吐出了玉珂的指头,把脸往枕头里一藏,闷声道:“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玉珂觉得自己这根被孟苹吐出来的食指凉凉的,他看着食指,感觉挺怀念刚才那种感觉。他看着看着,就想远了,想着如果不是手指,而是…
孟苹正在积极入睡,忽然发现自己又被人端了起来,往床里放了放,然后就发现玉珂脱得只剩下白绸中衣亵裤,在自己外侧躺了下来,还拉了自己身上的纱衾盖上。
她忙道:“我受伤了,你别在这里睡!”
玉珂侧着身子看着她:“我要照顾你。”
孟苹实在是怕他突然发-情:“你回去吧,有白菜呢!”
她不提白菜还罢,一提白菜,玉珂就想起了他刚进屋时白菜正在看孟苹光溜溜的屁股,顿时不爽起来:“你和白菜亲还是和我亲?你宁愿要白菜也不要我?”
孟苹:“…当然是你亲了!”
玉珂哼了一声,把胳膊放在了孟苹背上,缓缓:“这几日你先住在这里,白菜在这里陪着你。”
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不过懒得和孟苹说那么多。
孟苹觉得自己听出了什么,梳理了一下思绪,这才问道:“你呢?”
玉珂沉默良久方道:“新军军营里。”
想到要同玉珂分开,孟苹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过了一会儿才道:“新军军营啊,那你多照顾照顾孟煜,他正在长身体,有机会的话让他也跟着你吃小灶…”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心脏有点抽痛。
玉珂闷声道:“我没有小灶,和他们一起吃。”
孟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强笑道:“那你让下雨去买点鸡腿,把孟煜叫过去,给他加餐。”
“知道了!”玉珂答应了一声,往前凑了一点。
孟苹本来正准备说话,玉珂这样一靠近,她什么都忘记了,微启的唇一下子就被玉珂含住了。
玉珂含着她的唇,吮吸舔吻了好一阵子才放开,看着烛光下孟苹红肿的丰唇,他感觉到了小腹的肿胀。
他拉着孟苹的手,放到了自己勃发挺翘把亵裤裤裆高高撑起的部位。
孟苹隔着单薄的白绸,掌心感受着玉珂的小弟弟的搏动热硬,心跳也有些加速了。
玉珂还算有人性,压着孟苹的手摸了几下,就松开了,凑上去又吻了孟苹一下,这才道:“睡吧!”
他先闭上了眼睛。
孟苹近距离地打量着他。
小时候她以为玉珂是晒不黑的,现在看来,并不是晒不黑,而是看晒的程度如何。这段时间玉珂一直在外练兵,脸真的晒黑了,可是依旧很好看。
她看着他乌浓的眉睫,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红唇,轻轻道:“玉珂,咱俩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那是!”玉珂睁开了眼睛,眼神幽深,“不看他的爹娘是谁!”
孟苹囧:“你没睡着?”
“你没睡着我怎么敢睡着?”玉珂起身抱起孟苹,把她换成了侧躺的姿势,两人继续面对面谈话。
躺舒服之后,玉珂又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安全期到底管用不管用?”
孟苹:“?”
玉珂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喝避子汤了,万一怀孕的话,到时候去北疆千里迢迢…”
“我的月信这两天就会来!”孟苹闭眼不看他。
玉珂眼睛一亮,语带惊喜:“那就是说现在是安全期了?”
孟苹睁开眼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玉珂想到孟苹的伤,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孟苹看他吃瘪的模样,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疼他,就柔声道:“若是你这两日对我好一点,我就…”
“就什么?”玉珂凭直觉感到了性-福即将来临。
“就给你最新的体验!”孟苹闭上了眼睛,决定睡着。
玉珂被她挑起了兴致,不停地想着“最新的体验”,翻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了。
早上孟苹醒来的时候,发现玉珂已经不在房里了,她的背上凉阴阴的,已经抹过药了。
这时候白菜端着盥洗用具进来了,孟苹就感谢她道:“白菜,谢谢你帮我抹药!”
白菜一脸的便秘:“不是我,是世子!”
孟苹看着她扭曲别扭的表情:“出什么事了?”
白菜放下盛着温水的铜盆:“世子说不许我帮你抹药!”
孟苹啼笑皆非:“为什么?我们不都是女的吗?”
白菜一脸的鄙夷:“世子怕我占了你便宜!”
孟苹扑哧一声笑了,若不是屁股大腿余疼犹在,她都要在床上打滚狂笑了。
白菜悻悻道:“姐能确定,姐喜欢的还是玉箫,是男人!”她把重音放在了“男人”这两个字上。
孟苹:“噗——”
孟苹在白菜的帮助下刚刚梳洗完毕,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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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月榜了,虽然是末尾!
谁要把我戳下去,祝她有情人皆成兄妹~哼~ ←_←
第四十章 君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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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苹听出了是如翠的声音,看了白菜一眼,示意白菜过去开门。
如翠随着白菜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秀丽的眸子在孟苹的脸上身上溜了好几圈,才道:“你好点了吗?”
孟苹也在打量如翠。
如翠是明显化过妆的,因为脸和脖子的颜色稍有差别,可是她的真是个五官精致的美人儿,虽然脂粉明显,可看上去依旧很舒服。
孟苹知道这是自己的情敌之一,可是看着如翠,她心里没有一点芥蒂,反倒还有些欢喜。
是,她喜欢如翠,这是她作为动物的一种直觉。
如翠在蒋太夫人那里侃侃而谈,到了孟苹这里却似乎变成了没嘴的葫芦,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看孟苹,再看看白菜。
她不说,孟苹决定担负起寻找话题的重担:“如翠,昨日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没命了!”
如翠没想到她这样的坦诚,顿时有点扭捏,道:“我在老太太那里说都是实话啊…”
她被孟苹侧躺在床上还努力鄙视她的眼神给镇住了,索性大大方方道:“世子命人给了我爹二百两银子,让我保护你!”
孟苹没想到其中还有此内幕,心里顿时百味陈杂。
她没想到玉珂竟然这样的细心。
如翠看到孟苹的表情,忙补充道:“就算没有这二百两银子,我也不会落井下石,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白菜索性双手抱肩靠着床尾围观。
孟苹进入侯府以来,难得见此坦诚之人,好感更浓,微微笑道:“咱俩不是情敌么?”
如翠撇了撇嘴:“世子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都欠他似,阴沉沉,性子又暴虐,下手又狠毒,谁若是喜欢他,谁就是找虐!”
孟苹:“…”
白菜:“…”
如翠口里这个“阴沉暴虐下手狠毒”的世子,真是她们平常所见世子?
孟苹觉得自己面前的玉珂像个可爱小狗,又缠人又磨人,憨憨傻傻的,老上她的当…
白菜觉得自己看到的世子只不过心机深沉,妒忌心奇强,脑回路奇怪,哪里称得上“狠毒”?
孟苹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世子挺温和的啊!”
这下子白菜和如翠眼睛不约而同都看向她,眼里带着诧异。
孟苹讪讪道:“那你们觉得世子如何?”
白菜索性拖了张小凳子坐到了孟苹和如翠对面:“世子心机深沉!”
如翠猛点头。
如翠补充道:“多面派!”
白菜猛点头。
孟苹觉得自己难道真有点识人不清了,居然被玉珂蒙蔽了这么久。
三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彼此都是八卦之心超级膨胀的人,不由惺惺惜惺惺,颇有相见恨晚之势,开始大聊特聊侯府的各种八卦。
白菜更是受孟苹所托,热情地跑回了内院一趟,把孟苹的好茶叶好瓜子好点心都搬运了过来,三人饮着清茶嗑着瓜子吃着点心说着八卦,惬意极了。
孟苹深深的感觉到了臭味相投这个词语的可贵。
她知道白菜是玉珂的得力手下,知道如翠被玉珂用二百两银子高价给买通了,所以把她俩当成了自己人,什么都敢问了。
因此,到了午饭时间,孟苹趴在床上,白菜坐在旁边喂她喝皮蛋瘦肉粥,如翠坐在桌子边享用着孟苹的小灶,边吃边评论着:“世子就是偏心,同是通房,我们吃就是猪食,你吃的却是山珍海味!”
孟苹:“…”
她以前吃的也不好,也就今日病在了床上,才得到了好伙食,还只能看不能吃,只能可怜兮兮喝点稀粥。
白菜又喂了孟苹一口,然后细心地帮她擦了擦嘴,这才悠悠道:“咱们院的厨子是世子从军中带回来的,只会煮大锅饭大锅菜,现在吃到的是世子命玉箫从望江楼请来的大厨特地给孟苹做的!”
如翠一听是著名望江楼大厨亲手炒菜,吃得更欢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太难得了啊!
白菜停止了喂食,望着如翠,一脸莫测高深:“如翠…”
如翠看着她:“怎么了?”
白菜:“你想不想常吃这些好东西?”
如翠点头。
孟苹姿势艰难地侧耳倾听白菜的高见。
白菜:“跟着苹果有肉吃!”
如翠再次点头:“世子已经提出让我跟着去北疆侍候苹果了!”
孟苹围观了半日,终于问了出来:“世子许给你什么好处?”
如翠含羞而笑:“世子答应,让我在未婚将军里挑选一个做夫婿!”
孟苹突然佩服起玉珂来了,他真是善用钓饵啊,用玉箫做饵钓白菜,用将军做饵钓如翠。
如翠临离开,很郑重地交代孟苹:“这些日子你就装作受伤卧病在床,不要四处乱逛!”
孟苹:“…我想逛也逛不了啊!”
如翠:“我是指就连这个小偏院院子也不要乱逛!”
孟苹白菜四目炯炯的看着她。
如翠:“太夫人派了李妈妈过来照顾如朱,夫人派了陪房于妈妈来照顾酥梨和桔子!”
孟苹一下子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太疼的屁股和大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孟苹整个下午都没有出去。
她已经能够在白菜的搀扶下起来走动了,不过担心遇到李妈妈和于妈妈,所以只是在狭窄的屋子里困兽般绕着圈子走来走去。
玉珂这夜开始没有再回侯府。
如翠为了保持身在太夫人阵营的假象,并没有再来看孟苹,而是在经过孟苹房间的时候,悄悄向白菜眨了眨眼睛。
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丫鬟,看来是李妈妈和于妈妈带来的。她们在院子里来来往往,又是晒被子,又是洗衣服,还趁天气暖和,在山墙前摆了三张躺椅,把上面铺得软软的,扶了如朱等三人过去侧躺在那里晒太阳。
相对于如朱三人晒太阳吃水果的高级享受,受伤部位相同的孟苹就显得可怜兮兮了,只能龟缩在屋子里,喝着稀粥,就算走动,也是在屋子里转圈圈。
孟苹用强大的心理修复系统战胜了嫉妒,平静地窝在房间里,等着身体彻底恢复。
李妈妈和于妈妈不是没有过找孟苹茬的打算,可是大力女白菜如同木桩一样立在屋门口,怎么诳都诳不走;青竹院的管事仿佛不做别事情了,随时都能出现在偏院门口,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为了营造无情郎的形象,玉珂整整半个月没回侯府,他吃住在东校场的新军军营里,一边练兵,一边同化名李柳南的安王府暗卫统领柳狸着手建立独立的消息系统。
他把惠璟和方英雄交给了柳狸调-教,自己把重心用在了训练新军上。
他刚见过父亲玉成秀,得到了天昊帝预备四月初十检阅新军的消息。
玉珂已经命玉箫派人把奶娘林家三口送到了西北黑水城的宅子里,他计划四月初十之后送孟苹过去,然后在军队开拔去西北前,报一报苹果被打丑,给太夫人和冯夫人点教训。
夜深了,军营里已经响了熄灯号,孟煜又被叫道了玉将军的帅帐里。
自从将军住进了军营,孟煜这些日子天天晚上熄灯号响起后就被叫过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待着他的又是烧鸡一只。
玉将军一身戎装,明显刚从外面回来,见他进来,也只是把下巴朝桌上的烧鸡翘了翘:“吃吧!”
孟煜躬身行礼:“标下谢谢将军!”
玉珂在下雨和天晴服侍下到后帐洗澡换衣服去了。
孟煜坐了下来,默默地啃着烧鸡。
孟煜曾经很喜欢吃烧鸡,可是,如果一个人连续半个月每天晚上都要不得不吃完一只烧鸡的话,再深沉的爱也会变成恨呐!
可是,将军赐的,不敢辞啊!
孟煜继续啃啊啃。
过了一阵子,换了衣服披散着微湿长发的玉将军走了出来,站在一边望着孟煜。孟煜生得一点都不像苹果,勉强说像的话,也就是耳朵有点像了…
玉珂无限思念孟苹,爱屋及乌的问了一句:“烧鸡好吃吗?”
孟煜:“…”他想说不好吃,可是玉将军气场太强,他不敢说。
玉珂:“你姐姐交代,你爱吃烧鸡,让我每天晚上给你加餐!”
孟煜:“…谢谢姐和…将军…”
玉珂真不介意孟煜叫他叫姐夫。他略带失望,沉吟了一下,道:“明日巳时到这里,介绍一个人给你!”
他已经交代了新军统领舒雨,让舒雨多提点孟煜,可是他还觉得还不够,这毕竟是他小舅子,苹果的弟弟,因此他准备给孟煜找一个老师,教他军法谋略。
孟煜起身离开时候,玉珂看了看桌子上被啃得参差不齐烧鸡,终于问了一句:“你不爱吃烧鸡?”
孟煜几乎泪流满面:“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玉珂“唔”了一声:“我明晚让下雨准备五香牛肉!”
孟煜:“…”
将军,我不爱吃牛肉,以后我能不能点餐?
四月初十,玉珂组建的新军在东校场进行了盛大的军演,天昊帝亲临检阅,南安王赵梓和清远侯玉成秀陪同。
检阅结束,玉珂当场被天昊帝御口亲封为正四品明威将军。
得知长孙升为正四品明威将军,太夫人感觉很有面子,吩咐冯夫人在府里遍赏家奴大肆庆祝。当日晚上,清远侯府张灯结彩,在太夫人的正院举行家宴。
玉珂虽然面上不显,但应该也很高兴,他和父亲连碰了好几杯酒,又和弟弟玉琳碰了好几杯,不管是谁,只要敬酒就喝,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率先离席了。
玉成秀和冯夫人继续陪着老太太饮酒玩耍,众人正在耳热酒酣之际,忽然老太太院子里一个粗使婆子从外面狂奔了过来,大喊着:“老太太,死人了!打死人了!世子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