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决定不理她,随便她看好了,自己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他觉得徐灿灿烧的菜很好吃,带着食材原有的味道,又烧的火候恰好,不像竹声院厨房烧的菜那样放很多的香料,反倒尝不到食材本来的味道。
徐灿灿看傅予琛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便道:“你吃的有点太少了,再多吃点吧!”
她夹了一块回锅肉放在傅予琛碗里,恳求地望着他:“再吃一块吧!”
傅予琛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实际上这顿饭已经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多的一顿饭了。
他撩了徐灿灿一眼,发现她正带着祈求看着自己,便把她夹的菜给吃了,又吃了一口饭,然后坚决不吃了。
徐灿灿早看见明间的条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绿竹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套四时花卉白瓷茶具,便起身走了过去。
白瓷茶壶上绘着一枝紫玉兰,触手温热。徐灿灿打开壶盖一看,发现里面泡着清茶。
她倒了一杯茶给傅予琛端了过来,侍候傅予琛漱了口,方道:“下回用完饭,让人准备一些红茶,既能漱口,又能帮助消化调理肠胃…”
傅予琛见徐灿灿像个小妻子一样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关心自己的话,心里很是熨帖,端着杯子啜饮,默默听着徐灿灿说话。
徐灿灿实际上不太爱说话,可是见了傅予琛就话多起来,她正在说,却发现不知何时傅予琛已经到了她身旁。
傅予琛弯腰抱起徐灿灿,也不说话,直接去了卧室。
这竹屋里的摆设简单古朴,床也是用竹子做成的,上面挂着青竹色的帐子,被子和床褥都是用深绿的软绸制成的,看起来清新得很。
徐灿灿还以为床铺不会舒服的,谁知道被傅予琛放在床上之后,她才发现床褥非常的厚实柔软,叠放在床里的被子薄薄的,枕头也是软软的。
傅予琛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然后自己也上了床,挨着徐灿灿躺了下来。
因为紧张,徐灿灿身体僵直,她闭上眼睛,轻轻嗅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傅予琛身上的味道。
傅予琛身上有一种清淡的香味,她也说不准是什么,反正很好闻。
撑起身子看着闭着眼睛的徐灿灿,傅予琛那被长睫毛遮住的黑眼睛里流光溢彩,满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爱意。
他起身掀开徐灿灿的裙子,跪在了她两腿之间,然后俯身吻向了徐灿灿的嘴唇。
傅予琛的吻很轻,他仿佛在试探似的浅尝辄止,触到了徐灿灿的唇之后便停了下来,只是保持着嘴唇相触的状态,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似的。
徐灿灿觉得自己好像等了有一个世纪,却还没有等来傅予琛的下一步动作。
她睁开眼睛往一侧退了一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傅予琛。
傅予琛的肌肤好到连毛孔都看不到的地步,眉睫乌浓,鼻梁挺直,嘴唇嫣红润泽,真是好看。
徐灿灿心一横,闭上眼睛凑近伸出舌尖描画着傅予琛的唇。
她温热灵活的舌尖舔过傅予琛的唇。
傅予琛微微张开嘴吸住徐灿灿的舌头开始用力吮吸。
不知不觉间,他解开了徐灿灿上身的玉色交领短襦,把徐灿灿的抹胸拉了下去,露出了那雪白柔腻的双峰。
他低下头双手捧着左边的丰满,低头含住粉红的顶端,先是吸吮,然后用牙齿轻轻啃咬。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因为激动所以力道不稳,忽轻忽重的,令徐灿灿觉得疼痛。
她不敢睁开眼睛,怕吓走了傅予琛,只是在傅予琛的啃咬下,发出低低的呻吟。
啃咬了一会儿之后,傅予琛又开始用舌尖舔弄。他的舌尖温热湿润,舔过徐灿灿的顶端,令她神思恍惚,神经末梢触电了一般令她颤抖,傅予琛任何一下吮吸啃咬都令她想要尖叫想要哭泣。
傅予琛放开徐灿灿的左边,发现那个顶端已经被他咬得红肿挺立,便转向右边。
在傅予琛锲而不舍的舔弄吮吸中,徐灿灿身体有了反应,绷直双腿在傅予琛的身下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傅予琛的下面已经涨得发疼,他翻身下去,捂住脸靠在靠枕上不动弹了。
过了一会儿,徐灿灿的余韵已经缓缓退去,这才起身看着平靠着枕头坐在身边的傅予琛。
傅予琛似乎是害羞之极,捂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徐灿灿觉得他真是可爱之极,恨不得把傅予琛给吞下去。
她羞涩地笑了笑,起身跪在傅予琛身侧,笨拙地解开了他的腰带,把他的素白袍子分开,又解开了他的中衣,露出了胸膛,艰难地褪去他的裤子。
然后,她跪在了傅予琛两腿之间,缓缓低下了头。
傅予琛睁开眼睛,以为徐灿灿是要亲自己那里,大喜过望,嫌徐灿灿速度过慢,便伸手摁着徐灿灿的头往自己那里凑。
本来想亲傅予琛肚脐的徐灿灿,嘴唇一下子挨着了傅予琛勃发挺翘的巨物,刺激太大了,她心脏怦怦直跳,立刻拉开和那个粗大挺翘的巨物的距离。
傅予琛好看的凤眼带着祈求望着徐灿灿。
徐灿灿被他看得心软了,伸手去握那个物件,却发现自己一个手根本握不住。
她忧心忡忡看着傅予琛,实在是想不出为何外表那么秀气身量那么苗条的傅予琛会有这样的巨物!
虽然害怕,可当她看到傅予琛湿漉漉含着祈求的眼睛,便只得妥协,低头竭力含住了傅予琛那里的顶端。一边想着欧阳大家教授的口技,一边舔一会儿含一会儿。
傅予琛靠在靠枕上,被徐灿灿弄得浑身发麻,销魂地吁出了一口气。
他低头去看徐灿灿,只见徐灿灿漆黑长发早已散开披散着,含弄过程中白皙的脸不断晃动;他再去看自己那个物件,却发现真的是有些过于粗长了,徐灿灿的嘴根本盛不下,只含了顶端,其余部分湿漉漉的露在外面。
见了斯情斯景,他说不出的情动,伸手按住徐灿灿的头,下面在徐灿灿唇中来回舔弄,大概抽了二十多下便在徐灿灿口中射出。
徐灿灿被顶得几乎呕吐,她想了想欧阳大家的教程,最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当然她不敢像欧阳大家教的那样看着傅予琛慢慢地舔着吃下去。
傅予琛清醒了过来,看到徐灿灿蜷缩在他身侧,心里不由心疼极了,他把徐灿灿抱起来压在自己身上,左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抚摸着安慰着。
看徐灿灿睡着了,他便拉过薄被盖在了他和徐灿灿身上,闭上了眼睛。
傅予琛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大脑却兴奋无比——他今日比上次持久!虽然没延迟多少,可毕竟是进步!
徐灿灿背对着他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傅予琛的手伸进了徐灿灿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很快,他的下面再次腾然而起,嵌在了徐灿灿两腿之间。
傅予琛有心再来,可是舍不得徐灿灿受苦,便把娇小的徐灿灿拢进怀里,心满意足地把下巴放在徐灿灿头上,闭上了眼睛,在徐灿灿馨香的体味萦绕下,不久也睡着了。
徐灿灿是被傅予琛摸醒的,她醒来之后闭着眼睛问道:“几时了?”
她一出声,傅予琛的手便僵住了,三秒钟之后般闪电般深了出去。
徐灿灿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傅予琛的侧脸。
她花了一会儿时间才看清楚傅予琛的脸红了。
傅予琛虽然有点脸红,可是心知自己是大男人,得表现得自然一点,男人一点。
他看向徐灿灿,秀美的脸上犹带红晕,凤眼亮晶晶的瞅着徐灿灿:“灿灿,现在是未时三刻。”
看着美男春睡之后的美好姿态,徐灿灿脑子变成了一片浆糊,默默换算着:一个时辰四刻,一刻等于三十分钟,三刻等于九十分钟,那么现在是下午二点半。
她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因为慌乱和害怕急速跳动着。
傅予琛看她着急,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低声安慰她:“令尊令堂在尉氏遇到了朋友,估计明日才会回来!”
徐灿灿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傅予琛,扭头看着他,蹙眉道:“你是不是又使什么诡计了?”
傅予琛难得的有点心虚,眼睛不肯和徐灿灿对视,转移话题道:“该起床了!”
说罢,他自己掀开薄被下了床,溜溜达达往前走,转眼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徐灿灿见他就这样离开,不由心乱如麻,又重新钻进了被子里。
被窝里还遗留着傅予琛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徐灿灿正在难受,被子就被掀开了,傅予琛似乎刚刚盥洗去了,身上换了件交领白绢衫,腰间束着黑玉带,显得细腰一束,漆黑眉睫带着点水意,仰月唇也更红了,他看起来当真是神清气爽,手里捧着一叠衣物:“灿灿,我给你穿衣服?”
徐灿灿:“…”她抢过傅予琛手里的衣物抖开,发现正是自己来的时候穿的玉色交领短襦和宝石蓝绣花八幅裙来的,只不过似乎被洗过熨过了。她瞟了傅予琛一眼,发现傅予琛正盯着自己身体的某处,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傅予琛看的是她因为抹胸被拉下去而赤裸的某处!
她忙背了过去,双手抖抖索索开始整理抹胸。可是抹胸的暗扣在背后,往常都是碧云帮她整理的,因此徐灿灿忙了半日都没能扣上。
抹胸扣不上,还有傅予琛在盯着看,徐灿灿简直是更紧张了。
“我来帮你吧!”傅予琛靠了过来,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暗扣,开始摸索。
徐灿灿感受着傅予琛在自己背后的动作,觉得傅予琛真是心灵手巧,这么快就学会了,正要开口夸奖,抹胸却再次掉了下去,她正要说话,傅予琛的双手就从后面钻过来,一边一个捏住了她的两团丰满。
一刻钟过后,徐灿灿抽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嘴唇被撑得磨得发麻,也不管傅予琛了,自力更生扣好了抹胸穿好了衣物。
跳下床之后,她到明间倒了一杯凉茶,端起杯子连喝了好几口,口中傅予琛的味道终于没有了。
她默默喝着茶,心想:欧阳大家教的那点手段全使到傅予琛身上去了,傅予琛会怎么想我呢?一定觉得我是荡妇淫娃了…
徐灿灿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傅予琛犹自喘息着仰躺在床上,他长到了十八岁,第一次享受到了欲望宣泄后的美妙感觉,令他暂时放弃了思考,躺在床上享受着身体战栗的快感。
一刻钟过后,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在这广阔的园林里散步。
大概是身体彻底宣泄过的缘故吧,傅予琛看上去特别的静谧温柔,幽深润泽的凤眼每次看向徐灿灿,都带着无限的爱意,仿佛在用视线亲吻着徐灿灿全身上下。
徐灿灿当然能感受到傅予琛对她的热烈爱意,心里说不出的幸福,恨不得仰天长啸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与幸福。
傅予琛带着徐灿灿往前走了一会儿,便开口问徐灿灿:“灿灿,累不累?”
徐灿灿仰首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
傅予琛看着她娇小玲珑又肉乎乎的模样,恨不得把她合水吞进去,心里虽然这样想,声音却依旧温柔:“灿灿,我背你吧!”
徐灿灿讪笑:“…”傅予琛,你真的不怕我把你压塌?
傅予琛凤眼微眯,瞥了她一眼,然后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手臂勒在徐灿灿腋下,让她不由自主吃吃直笑,一直嚷嚷着:“哎呦…哎呦…快把我…放…放下来…”
傅予琛一鼓作气把徐灿灿抱到亭子里坐了下来,把徐灿灿放在腿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自己的脸埋进徐灿灿胸部,呼吸着徐灿灿身上那令人迷醉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在翰园呆了一下午。
徐灿灿看到了西下的夕阳,心里着急,非要回去。
傅予琛舍不得让徐灿灿离开,紧紧抱着徐灿灿坐在湖边松林里的秋千上,就是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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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爱小剧场:
徐灿灿和傅予琛的漫长的婚姻中,相爱的两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完全不同。
傅予琛爱徐灿灿爱到了极点,因此把所有贵重的值钱的全给了徐灿灿,大梁人都知道,徐皇后的私库可是清平帝的私库好几倍大。
徐灿灿太爱傅予琛了,因此每次房事都要把傅予琛从头到脚亲一遍,她亲得特别细致,是一寸一寸地舔,一寸一寸地亲,一寸寸地含,每次都用唇舌把傅予琛融化掉——正因为如此,她和傅予琛的第一个孩子来得有点晚。
哈哈~
第65章
徐灿灿有点无奈有点害羞,斗胆伸手捏了捏傅予琛的耳朵,然后看傅予琛的反应。她虽然和傅予琛已经很亲近了,可是想到傅予琛的地位,她就不敢太造次!
傅予琛并没有生气,或者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只是抱着徐灿灿不说话,也不松手。
徐灿灿看他这样黏自己,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低声道:“我回去太晚的话,被爹娘知道会出大事的!”
傅予琛不但不放手,还抱住徐灿灿亲了起来。
徐灿灿被他亲得有些着急,气喘吁吁躲避着他,最后甚至伸手去揪他耳朵:“放开啦!”
傅予琛吃软不吃硬,含住了徐灿灿的耳垂。
徐灿灿被刺激得直打哆嗦,只得试着娇声娇气央求他:“傅予琛,求你啦!求求你了!”
她没想到傅予琛真吃这一套,真的放开了她。
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行在夕阳中。
身体宣泄之后,他心中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只觉得平安喜乐,惟愿此刻永远持续下去。
徐灿灿便走边端详他,她实在是很开心自己的利器——撒娇——除了能在父母那里行得通,在傅予琛这里也能奏效。
她看着傅予琛跃跃欲试,颇想再试验一下身手。
傅予琛如一个热恋中的普通少年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和徐灿灿分开。
他牵着徐灿灿的手又进了中午两人呆过的屋子。
翰园先前被内务府管着,人人皆可进入游玩。被赐给傅予琛还不到五天,傅予琛还没来得及让人好好布置。
因为今日之事,傅柳指挥着人临时把竹林里的这个小屋收拾了出来。
进了小屋,徐灿灿发现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好了,明间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精致小菜及热腾腾的碧梗粥。
徐灿灿见盆架上放着金盆,金盆里有水,便侍候傅予琛洗手。
一般所谓的侍候洗手只是在一边端水递擦手的布巾罢了,而徐灿灿因为太喜欢傅予琛了,亲自给傅予琛洗手打香胰子冲手,还拿了布巾把他的手一根根擦干。
傅予琛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任凭徐灿灿摆布自己,只是偶尔若有所思地看徐灿灿。
两人坐下开始用餐。
傅予琛吃得很慢,即使徐灿灿催促着,他也不过是略吃了点菜,喝了一小碗碧梗粥而已。
徐灿灿瞅他吃完,这才道:“你吃的这么少,将来怎么能…”话还没说完,徐灿灿的脸便红了,未说出的话全咽了下去。
傅予琛觉得自己听懂了,他垂下眼帘,含笑道:“我总能抱起你的!”
徐灿灿:“…”其实她想说的话的完整版是——“你吃的这么少,将来怎么能成为一夜三次郎呢”!
她上辈子可是看过一些史书,真的有皇帝是因为好色送命的,她印象最深的是明代的“红丸案”和因好色送命的明光宗。
两个人实际上都不太爱说话,于是屋子里就很静,只是俩人都不感到别扭,反倒觉得特别的温馨,特别的舒适。
傅予琛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多宝阁里取了一个匣子,打开后递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甫一接过来便觉得匣子沉甸甸的,等放到桌子上一看,这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匣子珍珠。
这些珍珠颗颗都如龙眼大小,莹润瑰丽,在暮色中散发着幽幽的光华。
她抬头讶异地望着傅予琛。
傅予琛一脸的平静,只有亮晶晶的凤眼泄露了他的情绪。
徐灿灿看着他,她不忍心拒绝他,却也只得说实话:“我爹娘会发现的!”
傅予琛有些沮丧地收回了匣子。他决定先送给徐灿灿的父亲徐顺和,辗转送给徐灿灿。
徐灿灿看他根本不提让自己走的事情,心里有些好笑,便道:“我真的该离开了!”
傅予琛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送到了翰园的大门内。
马车已经停在了翰园大门内。
看见徐灿灿过来,碧云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她素来敬畏公子,因此先规规矩矩地给傅予琛行了个礼,这才扶了徐灿灿上车。
马车开始缓缓驶出。
徐灿灿坐在车里,看到一向调皮的碧云如此老实,不由笑了。她从后窗看去,暮色苍茫中傅予琛立在台阶之上,正目送她离去。
见到这样的傅予琛,徐灿灿的心里又是甜,又是酸,端的是难描难画。
送走徐灿灿之后,傅予琛也离开了翰园。
徐灿灿在这里的时候,他恋恋不舍;徐灿灿不在眼前,他就又变回了那个果敢专断的傅团练。
因为积存了多时的存货全部出清,他觉得自己真是神清气爽,当下便去办一件大事。
对行刺他的刺客进行的刑部十六司会审,定于今晚戌时开始。
傅予琛不仅自己要去围观,还令以马明宇为首的文官集团和以畅子英为首的武将集团都去围观,务必要打好对舒氏的第一仗。
人犯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他名叫胡英才,来自楚州,职业为无业流民。
刑部大堂内,刑部十六司的主官司郎中们雁翅排开,主审的却是御史靳伟焕。
十六位司郎中,六位站在傅予琛这边,六位站在舒氏那边,另有四位立场中立。
主审靳伟焕层层深入追问胡英才,大喝一声:“找你的人是谁?”
胡英才跪在堂下,始终坚持自己是想要为民请命,因而去诛杀祸国殃民的傅团练。
因为这实在是胡说八道,所以旁观的官员们纷纷议论起来,大堂里面嗡嗡直响。
靳伟焕用力拿起惊堂木敲了一下,大堂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胡英才茫然四顾,看着这些大梁的栋梁们,最后还是坚持原先的说法。他家的深仇有人替他报了,他的老母有人安置了,那他就依照那些人的要求去做,就算去死,也得死的合理合情。
靳伟焕眼光扫过左右,在经过傅团练的时候有了微不可见的停留。
傅团练今夜看起来精神颇好,一向有些苍白的脸有了些神采,凤眼幽深好像在想些什么。
靳伟焕心中有了主意,便宣布审讯结束,初五继续审问。
旁观的官员们都站了起来,却都没有先走,而是先恭请傅团练出去,包括丞相马明宇、兵部尚书畅子英和刑部尚书雷震。
傅予琛微微颔首,然后昂首挺胸率先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马明宇这才走出,接着畅子英着雷震联袂走出。
回国公府的路上,傅予琛并没有骑马,而是乘马车回去了。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乘车是最轻省的。
今夜刑部大堂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在他掌握之中。胡英才今夜坚持不招供,再审三次就该招供了;马明宇、畅子英和雷震,也确实为他抬了轿子,让他凌驾于众人之上。
傅予琛有一个想法,只要长期坚持向人们灌输一个理念,人们最终就会认为这种理念是对的。只要人们都相信了他是大梁皇位继承人,即使永安帝将来没有留下遗嘱,人们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皇位的继承人就是他。
傅予琛刚回到竹声院,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听雨便进来禀报:“禀公子,七姑娘求见!”
傅予琛略一思索,道:“让她进来吧!”
傅七姑娘傅玫英眼睁睁看着安阳侯府下定,订下了六姐和安阳侯府那个傻世子的婚事,而父亲根本没有阻拦,母亲也阻拦不了。
她决定自己想办法。
所以,她瞒着一直嚷嚷着要她招赘的母亲,来见自己这个庶弟,定国公府未来的主人。
傅予琛端着泥金边白瓷茶碗,垂着眼帘慢条斯理地用碗盖拨着茶碗里浮在上面的茶叶,并没有请自己这位嫡姐起来的打算。
傅玫英虽然跪下了,可是背脊挺直,依然憋着一股气。
她活了顺风顺水的二十年,却要给自己的庶弟下跪,虽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她已经跪了很久了,可是傅予琛还是没有动静,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喝茶。
屋子里很静,她跪在那里,脸伏在双手的手背上,听得见西洋自鸣钟“咔咔咔咔”的走动声。这位庶弟确实会调理人,外面候着那么多人,可是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傅瑰英茫然地想: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傅予琛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厉害了?她还记得五岁时的他,被母亲让人饿得只剩下脸上那双凤眼还有些神采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又不敢主动开口,就那样看着她。
最后,她还是走开了——帮助这个母亲和姐姐们口中的“贱胚子”,是要被母亲和姐姐们打骂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决定向现实妥协,哑声道:“八弟,是姐姐错了!”
“嫁入福田候府吧”傅予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以后不要再参与娘家的事了!”福田候府今年就要降为子爵了,福田侯和世子不站队保持中立,不算富也不算穷,除了爵位,也没有什么值得人利用的条件,嫁过去平平静静过日子吧!
傅玫英声音颤抖:“是。”福田侯世子面目端正为人端方,总比六姐嫁给一个傻子要强很多了。
傅予琛坐在书房里,开始想傅玫英的婚事了。傅玫英年纪老大,这个月的月底就嫁出吧!他才不会考虑嫁妆齐不齐备这些小问题呢!
回到家里,徐灿灿同碧云下了车,刚敲了几下门,丁妈妈同小香便迎了出来。
徐灿灿回家先洗了澡换了衣裙,这才叫了碧云、小香和丁妈妈进来,取出了三张银票,一人给了一张,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拿了些碎银子,让小香和丁妈妈去买西瓜、甜瓜和蜜桃。
碧云在一边听到了,便道:“姑娘,我和妈妈一起去买吧!我力气比小香大!”
徐灿灿见小香不反对,便让碧云和丁妈妈一起去了。
果然被傅予琛说中了,徐顺和和徐王氏夫妻俩晚上并没有回来。
用过晚饭,徐灿灿带着碧云把家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重点是看大门是否闩好,灶内是否灭火以及后院是否干净,待齐齐看了一遍,这才带着大家去了后院。
徐灿灿靠在凉亭椅子后面的栏杆上,等着丁妈妈她们三个把切好的西瓜、甜瓜和洗好的蜜桃端上来。
今日是初一,夜空没有月亮,却有着漫天璀璨的星星。
徐灿灿带着丁妈妈她们三个在星光下吃水果吹凉风消闲聊天。
丁妈妈和碧云小香她们说着话,徐灿灿不爱说话,便在一边听着,觉得也很有趣味。
夜越发深了,丁妈妈开始讲一些有些恐怖的故事,比如深宅绣花鞋之类的,把碧云和小香吓得缩成一团挤在徐灿灿身边。
徐灿灿却没有认真去听,她在想傅予琛,想那为傅予琛选妻的莲花花会。
当然想着心事并没耽误徐灿灿吃水果,今晚的水果特别好吃。
西瓜特别的沙,到嘴里就化成了甜甜的汁水。
甜瓜个个大小均匀,表皮色泽青白,削去皮后咬下一口,满口黏稠甜蜜的汁水,吃一个甜瓜得去洗一次手。
她最喜欢吃蜜桃,熟透的蜜桃果皮和果肉都分离了,轻轻一撕便把皮揭了下来,吸上一口,简直是比槐花蜜还要清甜。
临离开,她吃了一肚子的西瓜、甜瓜和蜜桃。
徐灿灿睡到了床上,碧云替她放下挂帐子的玉钩的时候,突然笑道:“今晚的水果是圣上赏给公子的,连国公府都没进,公子让傅杨直接送过来了!”
“怪不得这么甜!”徐灿灿感叹道,“丁妈妈也是你们公子的人?”
碧云笑着点了点头,放下帐子,掖在褥子下面,便出去了。
徐灿灿躺在床上有些得意地想:傅予琛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还把碧云和丁妈妈派到我身边?
第二天午后徐顺和夫妇才从尉氏县回来了。
一见徐灿灿,夫妻俩便嘻嘻哈哈开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