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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茶壶到了厨房,将茶壶中剩下的隔夜茶倒光,茶末子掏光,重新倒入开水,回到桌上为其斟满。
“抱歉,很多男性无法忍受甜食,但这糖分却是补充能量的佳品,家里的钱被我用光了是我的错,责任我会承担,钱我会想办法赚回来,红薯饼,你便先忍耐着吃吧,多些喝水。”
经过昨夜和今晨的震惊,男人对苏涟漪这一番话并未表现出什么差异,拿起这名为红薯饼的奇怪吃食又吃了起来。
可以看出,他是不喜欢吃的,猛的将一只饼吃完后,喝一大杯水,而后又吃下一个。从头到尾,除了开始的皱眉,便没表现出丝毫情绪。
涟漪也取出一只红薯饼吃,其实,她比他要饿,昨夜喝了一碗汤,彻夜未睡的干活,已经疲惫不堪。换了第二个人,估计早已累趴下了,但身为医生的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过去的几年里,她恨不得吃住都在医院科室。就是因为如此拼命,才在短短几年取得了他人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才能取得的成就。
可惜,她竟那么就死了…
想到自己的死亡,苏涟漪平静的情绪有了波澜,放下吃了一半的红薯饼,端起杯子慢慢喝着热水,平缓下自己的情绪。
既然生命有了新的开始,从前的一切便放下吧。
男人吃完后,也不打招呼,站起身来便向外走,院门旁放着农具,沉重的农具在男人手上轻如鸿毛。
苏涟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皱着眉,继续思考起刚刚的疑问。通过这甜食上便能看出男人强大的隐忍能力,这种隐忍除了极少数天性如此,大半是后天训练而来,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应该怎么办?将这男人赶出家门会不会惹恼了他而被害?将这件事告诉本尊的爹苏峰?算了,这大虎没露陷,想必先露陷的是她苏涟漪。
当把碗筷收拾完,太阳已经冲出云层半挂在天空。少了清晨的凉爽,阳光所到之处一片温暖舒服。
涟漪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困意袭来。
揉了揉自己眼睛,伸手一看,吓了一跳,因为手上不知在哪粘了红色,难道哪里受伤了?
冲到屋内梳妆镜前一看,生生打了个冷颤,原来是本尊脸上白白的粉和红红的胭脂经过昨夜汗水的洗礼,现在画成了花。再看头发,一缕一缕垂在胖乎乎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配合起脸上红底白头的粉刺,涟漪不得不钦佩那男人的隐忍能力,竟然能面对如此“极品”容貌的自己吃下自己讨厌的甜食,厉害!
本尊最外面的衣服是干净的,可以看出是为了见心上人李府二公子刻意置办的新衣服,但拉开这新衣服一看,里面的里衣却脏的狠,苏涟漪不知第几次有种想呕的欲望。
没有耐心和力气烧洗澡水,她便将院子中水缸里见底的水打了出来,倒入浴桶中,脱了个溜干净跳到冰凉水里。她实在没勇气再去看这幅新的肉身,生怕又看到什么东西把自己恶心到。
这幅身子胖虽胖,但皮肤却白嫩柔滑,如同婴儿一般,也算是不幸中万幸。
用尽最后力气将自己洗得干净,而后又抓了一大把皂角粉疯狂揉洗头发,只见,一缕缕黑水顺着柔顺的长发流入浴桶中,本来还算透明澄清的水在苏涟漪洗澡过后变得污浊不堪。
用巾子擦干自己,换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有种重生了的感觉。
床上的被褥已换成了昨夜新洗的干净被褥,窗子大敞,房间内整洁清新。
闭上眼,因为这两日的惊吓和劳累,一阵阵眩晕袭来,几乎是两眼合上的瞬间,苏涟漪便睡死过去。
田园生活十分安静惬意,白日里,村子中静静的,偶有几名孩童在街上玩耍,跑来跑去,清脆的笑声随着孩童跑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院子中扯着绳线,上面挂着的是五颜六色的洁净衣物,在温暖又稍显耀眼的太阳光下,竟带了一丝安然的美感。
苏涟漪呼呼大睡,也许是累极了,也许是肥肉挤压声带,竟微微打着鼾。没了轻浮的胭脂,白嫩圆润恬静得像个天使,长长的睫毛微动,像停靠花瓣上的蝴蝶,粉嫩的唇微张,颜色晶莹剔透。即便是往日看起来扎眼的粉刺,此时也是平添了也许可爱。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到至高点,而后向西落去。
突然,院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个与苏涟漪有一拼的大胖子冲了进来。
“姐,二姐,你在哪里?”如杀猪一般喊着。
涟漪隐约听见有个男人喊二姐,她上有一兄,下有两妹,唯独没有弟弟,所以这人绝不是喊她。
将被子拉起包住头,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这是谁啊…没公德心,公众场合喊什么喊,没…素质…”一边嘟囔,一边又陷入梦乡。
那喊人的胖子找的不是别人,就是苏涟漪。
当胖子看见院子中旌旗招展时,愣了一下,而后转念一想,这想必是二姐命令那傻子洗的衣服,不得不说,洗得还挺干净。
房子的窗子开着,门是关的,并未插门闩,仅是关闭。无论是何人,都会先敲敲门再进,但这胖子却拉开门就冲了进来,毫无礼貌可言。
当胖子看到干净的室内摆设时,又是一愣,而后闭了嘴,转身出了院子,在院门口四下观望了下,“难道我走错门儿了?”
确认了自己并未走错门后,他又冲了进来,撩起床上的被子,看床上睡着的正是自己家二姐,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去推,“二姐,快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快起床,爹找你有要事儿!”
涟漪迷迷糊糊的醒来,当看到面前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像的胖子时,愣了下,瞬间便明白过来,眼中带了警惕。“苏…白?”马大叔说过,本尊三弟也是个流氓,身胖体蠢,名唤苏白。
“是啊,二姐你快起来,爹找你有要事,有大买卖。”
涟漪疑惑,“大买卖?”这苏家除了老大苏皓,其他人就是恶棍流氓,能有什么买卖?
苏白点头如捣蒜,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是啊,姐,有一家倒霉的被咱爹讹上,咱要来钱儿了!”
009,行凶
“爹?讹钱?”苏涟漪惊讶出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白与苏涟漪姐弟俩的长得很像,都是白胖的皮肤,圆圆的大眼黑白分明,一张小嘴微微上翘,可惜了这一身肥肉和猥琐的气质,硬生生将这对本应是帅哥美女的姐弟拖成了两只浑圆的流氓胖子。
苏白流里流气,满是横肉的脸上是阴险又得意的笑。“是啊,爹不去讹钱,我们哪来的钱?姐,你上回不是说要买镇上雪百堂的香粉吗,那破粉面子那么贵,要是不靠爹,还靠你家傻子种田给你买?”
“…”涟漪猛然想起,昨夜洗衣服时就发生过的质疑——为什么一个乡下女人竟能买那么多衣服,院子中挂的大半是她的衣服,五颜六色,数量惊人,如今算是明白了,原来都是讹来的钱。
“快起啊,爹等你呢!”姐弟俩的关系一向是好,苏白也不客气,就拽着涟漪的手腕子向床下拖,这让后者十分反感,她讨厌肢体接触。
猛的一甩手,用的力气不小,这本尊本就力气很大,靠一身蛮力打架战无不胜,如今加之涟漪的身手,更是随便一甩,便将苏白甩到一边。“别碰我。”冷冷的厉声道。
被打翻在地的苏白吓了一跳,“姐,你这是怎么了?”
涟漪忍住心中的反感坐起身来,“没什么,爹讹钱关我什么事。”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她能做的除了独善其身,便只能自欺欺人的装看不见。正义感?作为现代人,还有正义感一说?
圆滚滚的苏白费力的从地上爬起,“姐,那家人也真没油水,哪哪找不到财物,连只老母鸡都没有,但我们英明的爹怀疑,他家把所有细软都放到了那家女人身上,无奈男女有别,我们也不能搜身不是?这就想到二姐你了,爹说了,到时候算你一份儿好处。”
听了苏白的话,涟漪只觉得胸腔有一股火没地方发泄。虽然现代也有很多不公,但好歹面上还算一片和平,哪像这里?
“我不要什么狗屁香粉,你赶紧给我滚。”说着,一脚踢了过去,把刚刚才站起身子的苏白又踢了一个跟头。
苏白见二姐生气了,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好眠,连滚带爬的向外跑,“知道了,我错了,姐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了,真的,真的…”
“等等,你回来。”就在苏白要出了房间门时,涟漪又把他叫住。
“额,姐,还有啥事?”面对二姐的淫威,苏白敢怒不敢言。
苏涟漪身上穿着的是里衣,对于现代人来说,这样穿着已十分保守,“若是我不去,你们打算怎么做?”伸手取过一件干净的米色衣裙,穿在身上。古人的衣服并不难穿,主要看腰带系的水平。
“同去的除了爹,还是李二癞和赵大铁,你要是不去,就让赵大铁的媳妇来,只不过爹的意思是,多叫个人就少分一份钱,肥水不流外人田,爹这不是把这肥差第一个想到姐身上了吗?”苏白小心回答。
苏涟漪可以做到独善其身,却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走吧。”她还是放心不下。
苏白跟着涟漪出了房门,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还生疼。爹说过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在自家二姐身上,得到了完全体现。
在苏家村,涟漪家的房子算是好的了,还有很多家一贫如洗。墙是泥和石头砌的,仔细看还能发现缝隙,屋顶是没有半片瓦只有茅草,屋外下大雨,屋内便下小雨,院子是用乱石、树枝搭起来的,就如同苏涟漪此时所见的院子。
当涟漪随着苏白赶到时,院中央已经站了三个流里流气、满脸写着“不讲理”的痞子流氓,这其中就有本尊的爹。
因为苏白和她长得像,涟漪便认为本尊的爹,苏峰也应该白白胖胖,但面前这三个人都是黑瘦,两个上了年纪,一个还算年轻。到底…哪个是本尊的爹?她可不能轻易露出马脚,让人发现苏涟漪已换了人。
“涟漪,你来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流氓看见了她,脸上笑开了花,如同已经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恩。”涟漪微微点了下头,先不说这人到底是不是苏涟漪的爹,即便真是,她也不想和他过于亲近,更不想同流合污。
“爹,我们来了。”苏白对着那老头叫道。
除了苏峰,其他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有些纳闷——怎么总觉得今天的苏涟漪,不太一样?
院子中除了一伙流氓,便是这户可怜的人家。
他们真的狠穷,一个个衣着褴褛,面黄肌瘦。面色苍白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半趴在地上,重病缠身,看起来,这人应该是这家的户主。难怪这家人受欺负,原来是男人病了。
农村便是如此,当家男人决定实力,一个家族中,男丁越多,便越强大不受欺负。
男人身旁是名老妪,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头发花白,也是骨瘦如柴,因长年劳作,背已经弯得不能再弯,她颤颤巍巍的哭着,口中苦苦哀求。
跪在老妪身旁的是名女子,三十左右,看起来应是病男人的妻子,皮肤黝黑干裂,一看就是长年在外劳作晒伤的结果,她一只手扶着病男人,另一只手则是死死拽着正挣扎的男孩。
“你们这些畜生、败类、流氓,我要打死你们!”男孩看起来八、九岁,一双乌黑的大眼恶狠狠盯着面前这伙人,满脸是血,想必刚刚已被揍了一顿。
女人吓坏了,赶忙求饶,“各位大爷,孩子还小不懂事,还请大爷大人有大量,桂花给你们磕头了!”说着,手虽然抓着孩子,但却努力弯腰磕头,用力之猛,梆梆作响,黝黑的皮肤也掩不住额头的红肿。
“哈哈哈,我说桂花,咱都是爷们,自然不会和你们这群娘们孩崽子一般见识,只要老老实实拿出钱,咱也不会为难你们。”同样上了年纪的流氓嚣张的说道。
“我们家…真没钱了,求求大爷…放过我们吧。”老妪一边哭着,一边哀求。
“放屁,那女人身上还没搜!咱都是正经人,不会占女人便宜,这不,涟漪来了,让涟漪搜那女人的身,没钱,咱就走,刚刚这孩子撞了我们苏峰大爷的事,就算了。”年轻的流氓道。
涟漪一皱眉,岂有此理,这群人真是猪狗不如!
010,搜身
苏涟漪白胖的手狠狠攥成了个拳头,捏了又松,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群欺凌弱小的恶棍,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他们。
“涟漪,你今儿怎么了?”苏峰发现自家二闺女有些不同,忙问。
涟漪长叹了口气,“没什么,刚刚睡觉被三弟吵醒,心情不好。”现在还自身难保,稳定下来再说。
其他几人都了然地点点头,虽然今天的涟漪看起来确实有那么点怪,但这“凶残”的眼神却未变。
“涟漪大妹子,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去搜搜那女人和老太婆的身,看有没有钱财。”说话之人叫赵大铁,是三人中稍显年轻的,年纪在二十七八岁,驼背,斜眼,一张嘴一口黄牙,豆大的老鼠眼散发出色迷迷的光。
这人虽不能说喜欢涟漪,但总想在年轻姑娘身上占一些便宜。
磕头的女人顿了一下,脸白了下来,浑身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涟漪见此,心中料定,家里的钱财想必真在这女人身上,那苏峰欺负人一辈子,也不是好糊弄的。
“好。”点了点头,便向可怜的一家人走去。
苏峰等人对视一望,笑开了怀,今晚又有酒肉吃了。
女人吓坏了,手一松,男孩冲了过来,一下子扑向涟漪,“你这个母夜叉,我和你拼了。”
老妪急忙想去阻拦,因太过着急,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涟漪一伸手,便将冲过来的男孩推开。可怜的孩子,本应是长身体的时候,却面黄肌瘦,轻轻一推,摔倒在地。
“放了我的锦儿,我给…”还没等女人喊完话,苏涟漪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也把她后面的“钱”字捂了回去。借着一个角度,涟漪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住身后人的视线。背对着众人,她对女人飞快眨了眨眼,轻声道。“闭嘴。”
女人一下子懵了,直觉没说话。
涟漪放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模像样的开始搜身。
当碰到女人后腰时,稍稍顿了下,因她摸到了一枚枚圆圆的金属,她料想,这便是铜钱。“没有。”沉声道。
“没有!?”苏峰一愣,很是惊讶,凭借他多年坑蒙拐骗的经验,女人身上不可能没钱!
别说苏峰等人愣住,就是那女人一家也是呆愣,怎么会…?
“没有。”涟漪又冷冷地回了句。
“真的?不会是你想独吞吧?”那赵大铁不信,跑了过来,看样子想亲自上手搜女人的身。
女人脸色更白,跪着向后退。
涟漪一个箭步冲到女人面前,那赵大铁刚刚跑过来,她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质疑我苏涟漪!?”
这赵大铁身高体健,正是年轻,不去自食其力却跑来行凶打劫。也许是在现代被压抑得久了,苏涟漪觉得自己来到古代后,更是情绪激动。
这一巴掌够狠,把赵大铁打得转了几个个,好容易稳下身子,低头吐了一口血,血中还有一只黄牙。
“苏涟漪,你别太过分!”名叫李二癞的人跑过去扶住赵大铁,他五十左右年纪,头发花白,本应是德高望重的年纪却眼神轻浮,满脸流气。
“敢质疑我二姐,没打死他就偷着乐吧,过什么分?”还没等苏涟漪说话,苏白先冲上来骂了,“平日里要不是我二姐拦着我,我早就揍这小子满地找牙了,总是色迷迷盯着我二姐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涟漪一挑眉,这三弟,还挺有意思。
“色你二姐?”李二癞平日里和赵大铁交好,看见赵大铁被打自然生气,“苏白,老子这是给你爹面子,你撒泡尿照照你们姐弟俩,肥的和猪似的,色你二姐?还不如回家上自家大白母猪来的直接!”
“李二癞,你不想活了,敢骂我苏峰的儿子和闺女!”刚刚还置身事外的苏峰一下子火了,他闺女是母猪,那他不就是…
苏峰如今老了不可怕,但这苏家姐弟却是打架的好手,就看刚刚苏涟漪那么一下子把人高马大的赵大铁打掉牙便能看出。
李二癞自然不敢硬碰硬,狠狠向地上呸了一口,“好,苏峰,你有种,我们走着瞧!”说着,便拽着被打得头晕脑胀的赵大铁离开了。
苏峰也向地上呸了一口,狠狠瞪向此时趴在地上的一大家子,“一个铜板都抠不出来,真他马晦气!”说完,便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苏白拉着涟漪也跟了过去。
“我回家了。”涟漪甩开苏白的手,冷冷道。
苏白一愣,“姐,咱爹心情不好,咱俩不去哄哄?”
涟漪狠狠瞪了苏峰的背影一眼,“要哄你自己哄,他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
“好好好,知道了二姐,今天打扰你睡觉,把你折腾来还白跑一趟,是我不好,那姐你回去睡吧,我去哄爹,回头我给你买香粉赔不是。”
涟漪突然扑哧笑了出来,一是笑着本尊就认识香粉,别人都是用香粉来哄她,二是笑这苏白也是个可爱的人,可惜却走了歪路。
姐弟俩分开,一个回家生气,另一个则是去哄自家爹。
一场悲剧,就这么奇特的平息。
涟漪回家,躺在床上想再睡一会,没想到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那家人的贫苦,心中难受得紧,嗓子里如同堵了什么一般难受。
在路上,她听苏白说了,那家人姓孙,是后迁入苏家村的外来户,平日里日子过的就紧紧巴巴,当家男人却突然病倒,顶梁柱倒了,非但失了一家主要的劳动力,还因抓药花了不少钱,所以现在的日子,更是贫苦不堪。
她虽发过誓不再行医,也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却有最基本的人类良知。
这么一躺,就躺了几个时辰,捻转反侧,无法安眠。
门开了,那男人回来了,当看到整齐的床上,苏涟漪大白天懒洋洋躺着时,眼中闪过鄙夷和不屑。
“你回来了?”涟漪赶忙一个翻身起床,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这男人,似敌非友。
“外面有人找。”男人还是惜墨如金。
“哦。”涟漪低头整理了下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只见涟漪家的院子门外站着两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苏峰欺负的那家人。
------题外话------
连续失眠三天,晚上睡不着,白天头疼眼睛干,肿么破啊!?T—T
011,救人
“你们有什么事?”苏涟漪站在两人身前,不喜不怒,面色平静没多余表情,永远的淡然。
正是因此,她才在医院才有了莫愁医师的称号,当然,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没什么恶意,但她肥硕的身材和远杨的恶名、外加这面无表情,硬是把女人吓坏了。瘦弱的身子不停颤抖,一旁的男孩一下子冲到自己母亲身前,也是不敢说话,但牙齿却狠狠咬着,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瞪着她。
“苏…苏姑娘…”女人一开口,更是颤抖得厉害。
涟漪皱了皱眉,她有那么可怕?突然想起从前自己在医院时,没少被院长找着谈话——要微笑、微笑!微笑服务。
于是,涟漪职业性调动起面部四十二块表情肌,发出“善良”的微笑。其实她面容看起来凶狠,原因除了这幅肉身的横肉,还有她的恶名。
果然,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面容,因这微笑缓和了不少,女人身上的颤抖也平息了很多。
“苏姑娘,刚刚谢谢您了,您的意思我们明白,这些…不成敬意。”女人说着,把铜钱递了过来。
归来的男人站在窗旁一个角落,外面看不见他的人影,但他却能通过敞开的窗子知道外面所发生之事。
看见女人恐惧颤抖着递钱,冰冷的眼中,不屑更是强烈。他犹记昨日,她信誓旦旦的说,花出去的钱要自己赚回来,原来还是用这种方法。
不过这样也好,她还是未变,也可以打消了他的怀疑。
“明白我的意思?我有什么意思?”女人的话,把苏涟漪弄了一愣。
女人黑瘦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今天苏姑娘刻意不说出我身上有钱,不就是为了能多…多得到一些?”女人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刚说完就发现自己好像失言了,这么赤裸裸的说,会不会引起苏女魔头的不快?身上又抖了一抖。
涟漪闻言,哭笑不得,她自己还没想到这一层。“你误会了,我是在帮你,仅此而已,你拿着钱回去吧。”
拒接女人的钱,涟漪转身欲回院子,却被那女人死死拽住衣服。
女人噗通跪了下来,“苏姑娘,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无依无靠,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苏姑娘,我知道您瞧不上这点钱,但…还请您…请您…”女人呜呜大哭。
听这话,涟漪便明白过来,原来这孙家女人是想找一柄保护伞。
在一个本家村里的外姓人本就不好生存,何况男主人还病倒,孙家女人会如此做,情有可原。
“钱,你们收回去,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了。”涟漪把铜钱推回去,算是接下了这个差事。
窗子后,男人皱紧了眉。
为什么他越来越看不懂,苏涟漪竟不要钱?
“不行,苏姑娘,这钱您一定要拿着,否则我们心里难安。”女人死命将钱塞给苏涟漪手上,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女人力气很大,甚至将涟漪弄得有些生疼。
涟漪明白,这钱若是她不收,孙家女人真的不安心,怕她不履行保护她家的义务,毕竟,拿人的手短。
在现代也是如此,手术前,病人家属都会塞给她红包,她自然是不肯接,若是不接,病人家属就会以为这红包太少,医生看不上,甚至还会有不安全感,让人哭笑不得。
苏涟漪没想到,来了古代,又碰见了这样的事。
“钱我不要,你家男人病了,去给他抓药吧,至于你家的安全,我苏涟漪接下了,放心。”涟漪自然是不肯要钱。
孙家女人听见涟漪的话,苦上心来,“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怕是治不好了,别说我家没钱,就算是有钱,也没用。”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涟漪不解,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有病就治,即便是无法根治也可以用药继续维持生命,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怎么会病到如此严重?”艾滋病在古代想必是没有的,难道是癌症?
“没用的,”女人摇头哭着,被愁苦压抑得久了,一旦有人关心,便更为悲伤,“从前我家男人身体很好,突然间就倒下了,刚开始是浑身没劲儿,后来就动也没法动,家里花光了所有积蓄,看遍了所有大夫,连镇上的郑名医也看了,连…连生病的原因都找不到。”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哭。
涟漪不解,找不到原因?“钱你收好,我去看看。”
大哭的女人一愣,女魔头要去看看?什么意思?
“走吧。”苏涟漪放开女人,向孙家方向走。
“你这个魔头要干什么?不许再去我家!”那孩子突然蹦出来,狠狠拽着苏涟漪的衣袖,把孙家女人吓得面色一白。
“锦儿,别…别…不许胡闹。”孙家女人拽下男孩。
涟漪根本没在意这些,早就顺着记忆向孙家走去。
孙家女人也拽着挣扎的男孩跟着她走,只剩下窗内之人,皱着眉,疑惑着——苏涟漪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此时已是傍晚,家家的烟筒都冒着炊烟,但孙家却没有,原来是苏峰等人把孙家炤台砸了,就为了找钱。
孙家老妪偻着背,颤颤巍巍的搬石头垒炤台,本就行动吃力,哪能搬动沉重的石头,看着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