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微微挑眉,这是要留他吃饭?“好。”回答得坦然,丝毫没有蹭吃蹭喝的愧疚。
趁着薛燕准备的时机,清瑟提议下棋,端木欣然同意,很是好奇这李清瑟的棋艺如何。
两人拜上棋局,几个回合下来,端木流觞吃惊。
原来,这里李清瑟的棋艺很烂,可以说是十分烂、特别烂!即便是几岁童生应该也比李清瑟的棋艺要好。这真真让端木大跌眼镜。清瑟聪颖天下皆知,鬼主意甚多,加之其胸怀是女子中少见的宽广,端木以为她棋艺不说如何精湛,也得和才女持平。
没想到的是,李清瑟棋艺特别糟糕,屡战屡败,好在棋品不错。
清瑟自己也无奈。她穿越前智商就一般,穿越后智商也不见涨,这武功能取得这么大成就全因逆天的龙凤双珠,棋艺是实打实练得外加和智商挂钩,她当然就不行了。
端木惊讶归惊讶,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一局一局陪着她下着,尽量让着她,不让她太惨。
薛燕归来,“主子,火锅已料理好,在膳堂,不知您什么时间去享用。”
“哦,现在吧,把他们几个都叫来,这阴沉沉的天气办公也是没心思,我们一起吃火锅去。”站起身来,“端木,我们也去吧。”
端木流觞的笑意加深,这“我们”二字,他喜欢。
一众人便簇拥着李清瑟向膳堂走去。
“端木,以后我还找你下棋怎样?和你下棋真是舒服,同样是输,输在你手下就不会特难看,你总偷偷对我手下留情。”清瑟与端木边走边聊,想到一会有火锅可耻,心情还算愉悦。
端木流觞淡笑,“听瑟儿的口气,像是有人丝毫不留情面,我倒是好奇,是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暖呗,”清瑟一撅嘴,“每次和那货下棋,他都要狠狠打败我,咬牙切齿的,我有时真怀疑,和他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平日里还好,一到棋盘上,他就疯狂的希望我能败得狼狈,啧啧啧,真是怪人啊。”
说着说着,膳堂就到了。
时间还早,其他人都未入内,清瑟和端木算是第一批,端木流觞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的深思。
暖?那个绝美的男人?为什么他总觉得暖就是那个人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有人陆续赶到,偌大的膳堂慢慢挤满人,李清瑟正被李清玄和凌尼等人拉着热聊,有一人姗姗来迟,正是刚刚两人提到的暖。
穆天寒刚刚进入膳堂便察觉到了从端木流觞方向而来的逼人目光,他未做任何回应,就如同看不见一般,找了个角落便坦然地坐了上去,将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中央的大火锅炉子上。
清瑟见众人到了,便张罗着开饭。
之前李清瑟“发明”的烧烤吃法,众人都觉得很有滋味,如今第一次尝试“火锅”,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和热情。
底料是鸳鸯锅,分清汤和红汤之分,喜欢吃辣的就用红汤,吃不得辣的便用清汤。
李清瑟先带动示范,汤料沸腾翻滚,清瑟素手执着长长的竹快,夹着肉片在锅中涮了一涮,不一会那红色的肉片便泛白,而后在碗中蘸着调料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嗯嗯,就是这样吃法,简单的很,大家轻便吧,各吃个的。”
李清瑟话音还未落,之间李清玄和刘疏林两人已涮好了肉,夹到清瑟碗中,“瑟儿,多吃点。”
“…”众男人恍然大悟外加极度鄙视,这两人,真够狗腿!
虽然心中鄙视着,但手上都拿着筷子涮了肉塞到李清瑟碗中,本来空空只有调料的碗,瞬时堆起了慢慢的肉山。
清瑟无语,“拜托,让我慢慢吃饭好吗,都塞给我,我吃完就饱了,你们难不成是不想和我吃饭,赶我走不成?”
“知道了,瑟儿慢慢吃。”众人赶忙收回了筷子。
清瑟将肉一片片又分了回去,“都尝尝,看好吃吗。”笑眯眯地等着众人的回答。
众男尝了尝,“味道不错,肉质鲜美柔滑。”
“好吃就多吃点。”看到大家喜欢,清瑟很满意。又涮了些肉,塞到了穆天寒的碗里,“你怎么不吃?”
穆天寒愣了下,看向李清瑟的眼光矛盾挣扎了片刻,将她夹给他的涮肉塞入口中。滋味鲜美,但他却品不出味来。
清瑟见暖魂不守舍,一皱眉,“暖,你今天怎么了?”她压低声音,在他身旁小说说。
穆天寒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馨香。“…没什么。”为什么有种冲动,将这玲珑娇小的身体搂入怀中,再不容他人窥探?
在穆天寒纠结的同时,李清瑟早来到端木流觞身边了,“试过了吗?这就是我刚刚说的火锅,感觉如何?”
端木微微一笑,“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他仅仅尝了那么一片就不想用第二片,不是因为味道与否,而是实在不习惯与这么多陌生人一个锅里涮东西吃。
“嗯嗯,多吃,千万别客气。”清瑟可不看他脸色,向他碗中塞了一片肉和一片菜。
“…”端木无语,因为是清瑟夹的,只能硬头皮吃了。一抬眼刚想再说些什么,清瑟已转到其他人处,心底十分失落。
穆天寒扫了一眼刚刚两人交谈的情景,心中略微惊讶,这端木流觞想来是个清高之人,怎么对李清瑟的态度如此和蔼,难道…他喜欢李清瑟?心中隐隐敌意,油然而生。
“你们也多吃点。”清瑟早跑到了东倾月与西凌风之处,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决定和西凌风交流了。虽然他害过她,还趁机占了她便宜,但李清瑟心知,西凌风做的是为了完成任务,各为其主,她可以理解。
西凌风愣了半晌,直到东倾月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清瑟真的和他说话了。往日里微风拂面,此时却笑容僵硬,心中如同调味瓶打翻了一般,五谷杂味,百感交集。
确实是…恨尴尬哈。别说西凌风,连李清瑟自己也觉得十分尴尬。
今日东倾月传了一袭暗红衣袍,而西凌风则是一身淡紫色衣袍,两人的衣着颜色不同,但面孔确实一模一样,很是养眼。
对于西凌风,李清瑟也是十分矛盾,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长叹一口气,罢了,随缘吧,也不刻意怎么处理就这样下去吧。
外面鹅毛雪纷纷,清瑟吃得很少,大部分都是给众男子夹菜夹肉,有人问她为什么吃的这么少,她答曰——减肥。
入夜。
白日里最闲的人是李清瑟,黑夜里最忙的人也是李清瑟。
大部分时间她都游走于其他各院,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就连李清玄也消停了,不再起什么幺蛾子。
夜里一片宁静,穆天寒的房内未燃一个火炉,冰冷无比,但他却浑然不觉得难受,相反十分坦然地坐在床上,盘膝调息,一遍遍不知疲倦的运转内力,不知是为了早一天恢复武功,还是为了平息心头空虚的烦躁。
门被哗啦一下推开,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清瑟。
清瑟的内力比此时的穆天寒不知好了多少,武功越高、内力越深之人,吐息越是平缓,步法越是轻盈,更是不易被人察觉。
能这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不被人发觉的,整个山上只有李清瑟,若是非要再加一个,勉强再加一端木流觞。
穆天寒抬眼看了急匆匆的李清瑟,用眼神问她——“你来干什么。”
清瑟开门见山,“别废话了,速度脱衣服,早点运功早点结束,本公主很忙。”
“…”穆天寒心中满满的失落,为什么刚刚还有一丝期待,她是因想他而来?这期待这么快便破灭,原来是为了位他恢复武功。
穆天寒没脱衣服,而是起身走到桌旁,磨了墨,写了一堆话,将纸张塞给李清瑟——“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恢复武功。”
清 瑟眨了眨眼,外表很淡定,其实脑子飞快转了无数圈。这种狗血的桥段,即便是她在现代不喜欢看肥皂剧,也知道很多,不外乎就是什么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还 要对那人好,而第一个人就死活不接受,非吵着既然不喜欢就别对好,而第二个人却不顾第一个人反对,各种对他好。
总而言之,就是狗血肥皂剧经常有的桥段,一般这种情节一旦出现,可以没营养的延续很久很久,让观众心中纠结,却可以成功硬扯出无数集。
清瑟可不想出现这种肥皂剧镜头,干脆快刀斩乱麻。“谁说我不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
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不管内心里到底喜欢不喜欢,嘴上必须说喜欢。否则和人家成亲,逼着人家多夫一妻,还一口一个不喜欢人,这不是纯膈应人呢吗?
再说了,喜欢不喜欢,张嘴闭嘴的事,哪儿来那么多原则?善意的谎言也行啊。
穆天寒愣愣地看着她,她竟然…喜欢他!?
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头却如同冰天严寒中缓缓绽放了花朵,心花怒放!
“嗯,别胡思乱想了,我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要和你成亲,成为一家人。”清瑟如同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快脱衣服,你要记住——公主很忙。”
话还没说完,李清瑟就被穆天寒搂入怀中,没有多余动作,就这么紧紧搂抱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砰砰心跳。心中暗笑——这美男子也是嫩,随口乱诌他也信。
穆天寒不知是真的相信她,还是自欺欺人的相信,总之心情十分感动。还记得昨夜心头的烦躁,今日却因李清瑟这一席话瞬间抚平,就连穆天寒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反常。
“好了,赶紧脱衣服…唔。”清瑟话还没说完,已被穆天寒狠狠吻住。
一睁眼,正好看见穆天寒那神情款款的眼神。他的眼本就绝美潋滟,平日里冰冷冷的拒人与千里,如今渗入了柔和,更为夺目。就这一眼,差点没把李清瑟迷晕。
这人…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
他的美震惊她,清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蛊惑,回应着他的吻。
两唇交接,香沫交融,煽动了两人身上的火热。
穆天寒之前对李清瑟有过**,但那种**与此事的完全无法相比,现在的他只想狠狠要她,这是性与情的融合。
当他的手探入她衣衫中,触碰到她皮肤时,清瑟一下子惊醒。
艾玛,男色耽误事儿!
就是因为这暖太过绝美,让她不知不觉沉入温柔乡,把正事都给忘了。手忙脚乱抓住他的手,推开他,“我让你脱衣服,不是让你脱我衣服,别闹,快脱衣服。”
但穆天寒怎么会同意?他想把刚刚之事做完!
李清瑟忍无可忍,狠狠给了他两枚大大的爆头栗,后者这才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李清瑟懒得再被他毛手毛脚,干脆点了他的穴,拔了他的衣服,开始向他身体注入内力。“我们还没成亲,那种事儿也得等成亲了再说。”
穆天寒无奈地接受了她的意见。
片刻后,清瑟解了他的穴。“一会最少要运转三个周天,别忘了。”交代了话,便急匆匆的跑了。今夜是东倾月,希望月月别因为她的迟到而生气。
穆天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慢慢穿上衣服,姿态一派优雅从容,一双比明月更为瑰丽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复杂,不知是反思还是期待,或者还有什么。
随后,他依照李清瑟的话,整整运转了三个周天内力,却再也静不下心来练功。披好了衣服,走出房内,仰头望月,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清瑟将蠢蠢欲动的欲(和谐)望狠狠发泄在东倾月身上,两人一派酣畅淋漓。
她抱着东倾月纤细修长的身体准备入眠时,却听到后者说话,“瑟儿,风,你打算怎么安排?”
清瑟身子僵了下,西凌风?她还未想好。“以后再说嘛,人家好困啊。”她的头埋在他的怀中,声音满是慵懒疲惫,但没人能看见她眼中的清明——她在逃避。

热热闹闹地过了一年,整个五岳地区欢声笑语一片,人人安居乐业,一派祥和。
大年过后的第十天,便是正月初十。
冰天雪地的山区到处都是一片红色,红布红绸绑在枯枝树上,比夏花还要灿烂。
只因今日,是镇国公主李清瑟与暖的大婚之日。
233,依依惜别
正月初十,还没出十五便属年里,百姓们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气中,五岳山区更是喜上加喜,因为这一天,是镇国公主迎娶第四…哦,不对,第五,也不是,好像第六…算了,爱多少就多少吧,就是镇国公主迎娶第N个夫君的一天。
李清瑟早已轻车熟路,之前两人在一起也算是过了夫妻生活,现在算是给人家一个名分。
清瑟如此,但这可是穆天寒第一次大婚。想他活了几十年,二十岁年轻之时没成婚,一把年纪了还要大婚,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不到二十。
侍女们为穆天寒穿衣打扮,整个室内鸦雀无声,满是噗通噗通心跳的声音,很是诡异。
平日里,穆天寒专心在屋内练功恢复功力,从来不除外行走,外人想见他都难,而这些正值妙龄的少女丫鬟们更是没机会见他。如今可以近距离接触,见识他惊天美貌,震撼得都手忙脚乱,都不知应该从哪下手。
穆天寒懒得理她们,闭目养神,随便她们打理。
薛燕不知第几次进来查看,看见这群脸上红扑扑的侍女们一双眼痴愣愣盯着暖的脸,手上的工作做得乱七八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们,都出去。”声音冰冷冷带着怒气。
众侍女一下子惊醒,普通给薛燕跪下。她们深知,如果做错事,公主会原谅她们,但燕姑娘可不会放过她们。“奴婢该死,奴婢错了。”
薛燕本想发火,但今日是主子大婚,不能触了喜头,把怒气狠狠吞了回去,“滚,一群没出息的。”
“是。”侍女们惊恐地快步出去,没一个人敢回头看暖公子的,即便是后者有再美的美貌,看一眼就得死,这个代价也太大。
薛燕看了一眼如同画中存在的暖,平日里一身素服已经艳惊天下,何况今日盛装打扮。转身出了门,赶忙找了几名手脚麻利的小厮进去继续侍女们的工作,自己则是向主子的房内走去。
此时正是清晨,冬日的太阳升起较晚,即使是山上也是灰蒙蒙一片,并未大亮。
薛燕一反平日里的一身黑色,穿着暗红色衣裙,为自家主子的大婚添彩,除了一对金制耳环外无任何首饰,身姿挺拔,步法从容,款款而行。
当行至一条长廊一端时,停下了脚步,看向一边的一座假山。
两年前,那里还不是假山,而是一间房屋,那房子被黑风寨成为“女人堆”,是专门关押抓来的女子,整个黑风寨的山贼都可以随便亵玩,每日都有死去的女子,有自杀的,有被人活活玩死的。
她和亲妹妹也在其中。
她是个性子烈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妹妹,也许在被抓来的第一天就咬舌自尽了,为了软弱的妹妹,她挺了下来。但她又庆幸,因为她坚持了下来,才见到那些禽兽们的末日,因为她等来了主子。
想到这里,薛燕眼中满满的恨意逐渐消失,换之以温暖。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突然有人进来挑选压寨夫人的丫鬟。她以为当了丫鬟便可逃离被男人亵玩的厄运,便挣扎着抱着山贼大腿哀求,希望其将自己的妹妹带去,但谁能想到,那几个山贼竟将她拉了去。
她是不同意的,为此还挨了打,也许是因为她强硬的态度惹怒了山贼们,山贼便铁了心的让她去。
她第一次见到主子时,主子还未露出如今的美貌,面容普通又老气,她本以为这“压寨夫人”与那万恶的山大王沆瀣一气,没想到却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整个黑风寨,乃至五岳人的命运。
“燕子,你在看什么呢?”一道男声在她身旁响起。
薛燕的思路打断,茫然地将视线移到那人身上。他不算魁梧,却身姿挺拔,今日作为主管的他也是一身暗红色衣装,他皮肤白皙细腻,容貌清秀,不若一般男子那般英气,却也不阴柔。
有人叫他朱大人,有人叫他朱公公,有人叫他小朱子,只有她一人在心中默默唤他——朱子空。
今日她本来故意躲着他,听说他向主子的院子走,她就赶忙跑到暖公子的院子查看,没想到故意避让,还是被他碰见了。“嗯。”随便的回答了句,转身就走。
主子大喜的日子本应开心,但看见他,却只有苦笑。
她本以为受尽男人迫害后,不会再爱,却喜欢上了一直对她呵护的他,她怦然心动,忐忑地欲走出阴影时,却得知,他是阉人…
小朱子拧着眉看着薛燕远去的背影,“真是奇怪,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怎么总是一副不待见我的样子。”喃喃自语后,便也离开了。

“瑟儿,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来来,我这代表金玉成祥的项圈也带上,赶明儿我们大婚要比这办得更轰轰烈烈。”占步娜一把将自己脖子上的那桑时代传袭的皇室项圈摘下,要为李清瑟带上。
清瑟狠狠白了她一眼,“占步娜,今天老娘够忙了,你就别来添乱了,你这宠物项圈拿开,我们大鹏国不兴带这个。”
占步娜手抓着自家的传世珍宝,双眼泪光闪闪,满是委屈,如果忽略她高大帅气的形象,很有一种小白兔的味道,满是无辜。“瑟儿不喜欢我。”
李清瑟无力,“女人和女人是不可能的好吗?”哭笑不得。
“你别把我当女人就行了。”占步娜又兴致冲冲地冲了过去,其实她心里也没把李清瑟当女人。
李清瑟站起身来,侍女将最外层的红色喜服为其套上。
清瑟危险地眯了双眸,浓密的睫毛间闪过危险的光芒,“今日我大婚,不想揍人,更不想见到什么血光,所以占步娜,你最好离我远点,再提什么女女结婚,别说我现在就把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占步娜委屈的都要哭了,手上还抓着她的宝贝项圈,庞大的身子缩在角落。她和瑟儿交手多次,都是被揍,疼一些不打紧,问题是被那群男人嘲笑实在受不了。这大鹏国男尊女卑她知道,瑟儿已经违反常规娶了这么男人,为什么就容不下她。
李清瑟总是用余光扫到一旁装可怜的占步娜,气得浑身颤抖,正好看见薛燕进来,“燕子,请女皇殿下到前院去坐着喝茶。”别在这添乱了,后一句话,她没说。
“是,主子。”薛燕看向占步娜,一伸手,“女皇殿下,这边请。”
占步娜无奈,只能乖乖地跟着薛燕下去。

吉时到,震天的鞭炮声后,由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没有高堂,便直接省了这步,直接是拜了天地,夫妻对拜,而后便是送入洞房。
公主府内宴请五岳官员及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公主府外的广场上以及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则也是摆满了酒席,流水眼三天三夜。
五岳人见怪不怪了,也许是英雄崇拜心理,竟然还觉得他们威风凛凛的镇国公主就应该如此,天下几乎没有男子可与他们家公主匹敌,公主又怎可与其他女子一般嫁给男子,而后在后院争宠?
所以,公主娶夫,天经地义。
这畸形的地区,畸形的心态,有时候李清瑟自己想起来都连连摇头。
百姓们是真心恭贺,清瑟其他男人也早放开了,反正之前两人也有了夫妻之实,这大婚也只是个形式罢了,以后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从头到尾,几人该忙什么还是什么。
公主府看似有了很大变动,其实还是一滩平静。
李清瑟的大婚和古代大婚还不同,若是按照以往,拜堂后,新娘便被送入洞房,等新郎掀盖头,但她定的婚礼融入了现代元素,两位新人在礼堂便掀了盖头,而后双双游走客席间敬酒。
当一切忙完后,太阳已经西下。
夜晚到来,但流水席还是一派热闹,不停有人来吃,也不停有人吃后离开。与屋外的喧闹不同,清瑟的房门紧闭,将屋外的吵闹声隔绝,虽然隐隐还能听到一些。
“累死我了,这东西太重了。”清瑟命下人们离开,关好门,自己开始卸这些装束。
穆天寒站在一旁,一挑眉头,不解她为什么不用人伺候。
清瑟将他不屑的疑问眼神尽收眼底,笑呵呵地回答,“你信不信,我不喜欢别人伺候,但燕子和小朱子却不肯,非说什么丢了身价,我觉得让这么多人看我**,实在难以习惯。”
穆天寒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他当教主之时,也从不用人伺候,他也是**感极为强烈之人。难怪,平日里贴身伺候李清瑟熟悉的永远只有薛燕一人,不见其他侍女。
将头上繁重的饰品一件件拆了下来,精美的簪子拔出,乌黑柔滑的发丝倾泻而下。平日里她只是略施粉黛,今日确实浓妆艳抹,让本就精致的小脸儿更显动人。
“你还不为自己卸了那身行头,难道你不怕重?”清瑟回头对他笑道。
没有了发髻,她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身上,小脸上巧笑倩兮,平日里清明的大眼笑得弯弯的,而往日粉红的唇今日嫣红一片。
怦然心动。
穆天寒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一时间有些紧张。
李清瑟不再管他,脱了外衣,穿着鲜红色丝绸里裙跑到房间里侧,噗通一声跳了早有人准备好的浴桶里,咕噜噜地沉了低。开始在水下搓洗脸上厚重的胭脂。
穆天寒看了看声音发起的方向,笑了一下,也开始拆除身上繁重的饰物。大婚已完,也许这就是命运罢。
不大一会,清瑟从浴桶中跳出来,身上缠着红丝绸,“今天太累了,我们睡吧。”说完,便直接钻被窝里睡去了。人都说洞房一刻值千金,但成过婚的人才知道,从天不亮就折腾起来,哪有心思干那种事?
虽然身居高位,但在公主府内吃酒的也都是五岳的得力重臣,陪着吃吃酒说说勉励的话在所难免,吃了一下午的酒,就算是酒量再好,现在也晕乎乎了。
当穆天寒梳洗完毕,到了床前时,发现佳人已幽幽睡了过去。
他上了床,酒却已经全醒,睁开双眼,借着喜烛的灯光看着帐顶,不想去回忆从前的总总,却发现忍不住一再回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
难道命运就注定了,他失去一切,最终成为一个女人的众多夫君之一!?
他懊恼的发现,对这样的生活,竟丝毫不反感。
李清瑟就如同一把戳,慢慢将人修剪成一些摸样,与她契合,而后令人再也无法离开她。不仅是针对他,也是他们。

穆天寒入了李清瑟的门,其他男人也就开始对其不客气了。没办法,他辈分最小,虽然不能说话,但安排一些工作是必须的。
例如此时,早就因他容貌生气的李清玄命人搬来了如同小山一般的公文,让穆天寒抄袭到一遍。
古代没有复印机,这种备份整理公文的工作都靠人工,只不过都由最底层的人来做,如今塞给了穆天寒,是公报私仇。
可惜让李清玄失望了,穆天寒非但没有生气发火,很淡然地接受一切。他也需要一些事,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理,好好捋顺,自己到底在想了什么。
同一时刻,另一处。
白日的李清瑟是闲的,闲得发慌,而端木流觞到来令她喜出望外,终于有人肯来陪她打发时间了,立刻让侍女们把棋盘搬上来,欲与之博弈。
端木流觞一进屋,便见到迎面而来的棋盘,哭笑不得,难道在她眼中,他只是个用来消遣的?“瑟儿,我是来和你辞别的。”
正准备“大干一场”露胳膊挽袖子的李清瑟一愣,“啊?要走了?为什么不多住住?”该走的人不走,不该走的人怎么要走?
该走的人?自然是占步娜。并不是清瑟多么反感占步娜,而是这厮只要一来,就要游说她,女子和女子之间,也可以有爱情,也可以有激情,令清瑟烦不胜烦。
占步娜那厮现在对任何人都失了兴趣,单单来烦李清瑟,真是邪了门了。
不该走之人,自然就是面前的端木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