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要去哪?”薛燕走了,问话的竟然是端木流觞。
清瑟奇怪地看了看他,这货被拽下神坛后怎么还成了八婆?“先去暖那里有些事需要做。”
刚要离开,手被抓住,还是端木。
“还有什么事?”语气有些不耐烦。
端木流觞心情也正烦躁着,本来赌气不想说了,但看到清瑟,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防备着暖一些。”他总觉得不妥。
清瑟点了点头,甩来了他的手,“知道了,着急,先走一步。”说着,也不管端木有没有疑问了,直接催动内力走人。
清瑟离开,刚刚还有三人的空间顿时只剩下端木流觞一人。
隐在暗处的八名少年上前,行礼,“阁主。”
端木流觞没回答他们,而是看着清瑟消失的方法,慢慢拧紧了眉。
那个暖…希望不会伤害李清瑟。
…
穆天寒的院子,李清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他正打坐,看见她冲进来,惊讶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不耐烦,那意思很明显——你来我这干什么?我很忙!
清瑟能看懂,一把将穆天寒推床上,“你忙我也忙,所以咱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脱衣服吧。”
230,小二更
???被打断了练功的穆天寒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李清瑟一把推倒在床,无法说话,只能用一双惊恐的美眸盯着正在准备“施暴”的李清瑟。
啧啧啧,“暖,你赶紧控制下你的面部表情,如果再用这种如同被强迫的小白兔样的神情,搞不好我真趁这时机先上了你。”这厮已经把李清瑟身上的压迫、征服欲都勾引起来了。
穆天寒一愣,随后哭笑不得。什么叫趁机上了?现在分明就是准备上!
不想还好,这一想到此,身上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暖流涌入,齐齐向下走。
不该有反应的地方,顿时有了反应。
“快脱衣服,一会来不及了,一个时辰之内我要到如影那。”李清瑟懒得等他自己脱衣服,手忙脚乱地开始拔他的衣服。
穆天寒只觉得刚刚沸腾的血液顿时抽干,有反应的地方又没了反应,一张脸惨白又铁青。他竟然是这女人的“餐前甜点”!?
可恶,当初的他高高在上,自从碰见这女人就接连倒霉。现在一手培养长大的下属背叛,又在大鹏国武林丢尽颜面,之后竟被这女人直接打败险些丧命,若是死了,他也认了,最后竟被这女人救了回来。
穆天寒深刻地发现,李清瑟存活在这世上的目的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那个叛徒西凌风还逼着他以色服侍这女人,下了那种歹毒的春药,在命与武功之间,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破了身,更呕血的时,竟让这个女人…
穆天寒分离抵抗的结果以失败告终,没过一会,上半身的清凉之感告诉他,已一丝不挂,而李清瑟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向他下半身进攻。
一边撕扯着裤子,还一边自言自语,“再墨迹,时间就来不及了。”
他无法说话,若是能说,一定会用各种恶毒的言语骂她,没办法,打不过,只能骂。
穆天寒此时十分后悔,他当初怎么就无聊到非要什么龙凤双珠,怎么就非要招惹到李清瑟!?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在他后悔的同时,下半身也一阵清凉。好在,清瑟还算有良知,给他留了一条亵裤。
穆天寒深深吸了口气,罢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认了,也为当初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了代价,童子功已破,一次和一百次没什么区别。
何况…
他扫了一眼李清瑟在灯烛光下光洁如玉的面庞,那双眼为何能如此灵动,那条鼻为何能如此挺翘,那张小唇为何能如此娇艳欲滴惹人品尝?
雪白的玉颈探入衣领深处,即便是被厚重的衣物遮挡,但他还是知道其内是如何美景,她的一切早就深深印入他的脑海。
想着想着,之前没了的反应重新振作了起来,口干舌燥,忍不住吞了口水。
哪有男人不好色?只因没面对心动之人。
就在他静待自己被人吞入腹之时,李清瑟却纤臂一挥,将他狠狠翻过身来,五根灵活手指一个指花,戳在他背部几枚大穴上。穆天寒只觉得背部一阵酥麻,随后温暖的内力便顺着她五根纤细手指缓缓注入他的身体。
他一愣,难道她不是想要和他…!?
李清瑟自己曾尝试过因为外人内力太多而走火入魔的结果,记得当时在皇宫中贪图捷径,逼着如影的大龄师弟随风灌入内力,最终走火入魔,逼着李清睿为她打通任督二脉的痛苦。
如今她不敢轻易用太多内力,只用了一点点,对于她庞大的内力总量来说的冰山一角上的一点点小冰碴。
穆天寒知晓了她的目的后,趴在床上,双眼满是迷茫。
一盏茶的时间,清瑟发现他白皙的背部满逐渐涌出细小汗珠,知晓了已到了他极限,缓缓收了力,轻喘了下。
好累…
不是因为给他输入内力累,而是输入内力还要控制她庞大的内力,这一点真是累,生怕一个不慎,让这倾国倾城的暖大美人香消玉殒。
李清瑟是个抠的,只要是她的东西,就不允许有什么流失,无论是人还是钱。
“好了,多了不敢给你灌输太多,毕竟我们两人内力异相,如果你体内存在太多我的内力,无法控制不说还能走火入魔。”清瑟收回了手,当看到他身材时,忍不住再次在心中啧啧两下。
这白皙柔嫩的肌肤,这宽肩窄胯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人怎么就能这么完美?丝毫找不出任何缺憾?
穆天寒坐起身来,没着急穿衣服,仿佛感受不到寒冷,直直地看着他,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打量完背影,如今她又开始了打量正面。
啧啧啧,还是那么完美!可惜,头发绑得太过工整,如果将他头发散乱,慵懒地披在身上,然后在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上弄一些粉色暧昧疤痕,手拿一条小软鞭,会不会…吸,这口水不是她的。
穆天寒脸黑地看着李清瑟的一双贪婪的美目从他脸一直慢慢移动到脚,而后又从脚慢慢向上移动到脸,最后吸了吸口水。
不觉得恶心,相反还觉得心情愉悦。
起身到了桌前,几下磨好了墨,刷刷刷,几个大字,将纸递给了李清瑟——“为什么要帮我?”这是他一直的疑问。他甚至很想知道,如果她知道他就是穆天寒,还会不会如此对他了。
“因为你想恢复武功啊,你每日里除了必要的应酬外,都在屋内专心练功,我看在眼里。如果恢复武功能让你开心,我便想让你开心。”李清瑟微微笑着,笑得甜美。
这种好话谁都会说,说几句甜言蜜语又不会死掉,其实在李清瑟内心深处有个阴暗的恶魔,双眼绽放着诡异的光芒——她在继续拿穆天寒当试验品!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如影等人对武功也是十分酷爱,她很想用一些极端的办法帮他们提升功力,却苦无实验对象。
直接在如影他们身上实验?那当然不行,如果实验失败,她可舍不得,那些可是她的亲亲夫君啊,再者说,就是病了也不行啊,这群任劳任怨的免费苦力们若是病倒了,什么武林之事,什么熠教之事,什么五岳之事,三座大山一齐压来,她还怎么过这种欢乐加愉快的米虫生活!?
所以说,暖,就是注定的试验品!
可怜的穆天寒却一无所知,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李清瑟,心中百感交集。
这种被人关心和管束的感觉,从未经历,竟如此美好…
突然,穆天寒又想到了什么,抽出一张空白纸,刷刷刷又写下——“你爱我吗?”
写下这四个字,带着无比忐忑和紧张,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
清瑟觉得,暖已经够可怜了,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是个试验品,就算是实验室的小白鼠最终也得有个好归宿不是?
“我会对你负责的。”她缓缓拉住暖的手,他的大手指尖有些微凉,她用自己温暖的小手将这些冰凉的手指紧紧抓在手心,试图温暖。
李清瑟心中想说的是——无论实验的结果失败与否,无论你以后是废人还是植物人,我都对你负责,养你一辈子。
但很显然,她短短一句话,却让穆天寒暧昧的误解了。
穆天寒有那么一时间失神,而后缓缓笑了,反手握住那只温暖的小手。
从前的一切恩怨情仇,竟瞬间如同过眼烟云,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从前那高高在上的日子又有什么好?如今的生活比当年充实千百倍。
他忍不住动容,手臂向回一拉,忍不住将这逐渐入驻心头的女子拉入怀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她如何,十分矛盾和挣扎,因为他对她的复杂,到底是恨是爱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此时只想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不再松开。
清瑟伏在他胸前,本能想推开他,不过想了一想,可怜的小白鼠,就当安慰,让你抱抱吧。
她的柔顺和乖巧鼓励了他,男子虚荣心暴涨,一手搂着她纤细腰身,一手扣住她小巧的头颅,低头狠狠吻去。
“…”清瑟在想要不要推开,不过怜悯心又开始作祟。这可怜的小白鼠,就让他占占便宜吧,反正他长得这么好看,好吧,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李清瑟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很是自然娴熟地与他双舌交战。
因为她的配合,本就蠢蠢欲动的空气中开始带着隐隐粗喘,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老实了,玲珑有致又柔软馨香的身体让他血脉扩张。
突然,清瑟一把抓住他乱摸的大手,“不行。”
穆天寒一愣,这个时候让他临崖勒马!?
“不说了,赶时间,你先忙吧,”清瑟一把推开还在震惊中的穆天寒,“那个,你一会用温水随便洗洗,然后打坐练功,把我刚刚传给你的功力,你看能不能消化了,就算是不消化,也试着能不能用用。不说了,着急。”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了房间,跑开了。
艾玛,急死了,这都快三更半夜了,不知如影着急了没。
佳人已去,其身上的馨香仿佛还在,只留下穆天寒愣愣地看着她背影,心中如同被挖空一般空荡荡的。
…
另一房间,如影丝毫没意识到本应两人一起度过的良宵,唯有他一人。明亮的灯烛下处理着公事。
如影和刘疏林属于李清瑟的左膀右臂,其中五岳归如影打理,熠教归刘疏林打理,至于武林中之事由两人一同打理。五岳中住着大鹏国几乎三分之一的武林人士,于是,这居住在此的武林人士就归如影管,其余的,归疏林管。
如影隐隐感知有人贴近房内,而后微微一笑,原来是瑟儿来了。
将卷宗合上,这才发现天色已晚,灯下看卷宗时间太长,眼睛异常疲惫酸涩。
清瑟推门而入,看见正在收拾桌上卷宗的如影,心情大好,关上门,一下子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影,你可想死我了…”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如影好笑地接住她,“几乎每日都见,怎么就这么想?”心情也是十分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你都不懂?”清瑟将头靠在他怀中,蹭了又蹭,一双小手开始不老实,摸上摸下的,让如影尴尬。
“我叫人为你准备沐浴?”如影平日里冰冷的脸,此时涌上淡淡笑意,眼中满是宠溺。
“不用。”清瑟赶忙叫住他,大眼却狡黠地转了一转。
看她眼珠子转,如影就知道她又有什么新鲜想法了,宠溺地笑笑,“是不是希望我亲手给你提洗澡水?”这种事,她之前不是没干过。
清瑟摇头,“不是,现在你堂堂的总管,让你提洗澡水多让人笑话,我们出去洗鸳鸯浴吧。”
总管?如影浓眉一皱,怎么听着好像宫中的太监?“鸳鸯浴是什么?”听着很暧昧的样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就是一对男女在一起,一起沐浴啊。”清瑟笑得暧昧,伸手搂着他窄瘦结实的腰身。如影身上有一股强硬的男人味,她喜欢。
“你是说,我们一同在浴桶中?”如影问,心中也有些向往。
清瑟捏着如影高挺的鼻子,“当然不是,嵩山山顶有个池子,这冰天雪地的如果去洗凉水澡,一定爽死。”
“…”什么怪爱好?如影汗颜。
清瑟也不管他同意与否,直接拽着他胳膊便飞去屋去,空中闪过一黑一红两道身影。
231,山上池水
???公主府所在的嵩山,离近山顶有一池子,池水清澈,由山顶流下。
即便是严冬也不曾结冰,潺潺流水汩汩而下,水声清脆犹如暖春。
四周的树木早已凋零,满月悬天,银色光芒洒下,挂在树枝上竟如同挂了霜,别有一种雅致的意境,如梦幻。
清瑟冲到水池边,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下水。“嘶——真凉啊,冰入骨髓,跳下去一定爽死了!”
“…”如影随后跟到,看着这冰水,即便是有内力护体,但皮肉之苦是少不掉的。“瑟儿,这水太冰,易伤身。”他也碰了下水,太冷。
清瑟抬眼看了下池子,圆形的池子直径大概两米,池小水缓,平日里隐在树丛中所以未被发现。回头对着如影笑道,“这个好办。”
说话之间,已运了内力,双手浸在水中,运功,只见月光之下,那双盈白小手周围逐渐散发热量,水中冷热交替,有些氤氲,在水上有水气逐渐上升。
“瑟儿你疯了,你用内力暖水,这一摊子水就是你耗尽内力也无法变为热水啊。”如影赶忙到李清瑟身边欲拉起他。
清瑟转头狡黠一笑,“谁说要变成热水了,来就是洗冷水澡的,只要稍微暖暖不冰人就行,OK了,脱衣服下去游吧。”高高兴兴地收回小手,开始解腰带。
如影伸手摸了下水,池水已经温热,大吃一惊!瑟儿只运功片刻,且轻松毫无损伤就可以把这缓缓流动的池水弄暖,可见其内力之高,根本…无法衡量!
他突然有了深深的挫败感,他也是酷爱武学之人,从小便根骨奇佳,备受推崇,但如今竟被自己枕边人无情打败,很是…没面子。那龙凤双珠果真就是个逆天之物,难怪穆天寒花费几十年精力欲得取。
再一抬头,正看见李清瑟外衣已经脱了,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柔滑中衣。
银色月光下,她体态轻盈如月下仙子,娇美的身姿若隐若现、半遮半掩,狠狠抓着人的视线。
他不是好色之人,但现在却血脉喷涌,齐齐向身下涌去。
清瑟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脱得一丝不挂,而后垫着小脚入了水。她也不傻,谁冷谁知道,所以现在不像下午在山顶卸了内力,相反,用内力护体。
如影见她下了水,也无奈,但从来都是保守内敛的他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女子共浴,实在是有些为难。
在李清瑟的百般催促下,如影最终一咬牙,脱了衣服下水。
水是温的,在严寒的天气上徐徐冒着水气,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两人的体温。
清瑟游了过去,“喂,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娇嗔着,慢慢切近如影。
后者闭着嘴,双眼僵硬地看着月光下如同仙子一般笑靥如花的女子,心情是激动的,但还是带着羞怯的僵硬。
清瑟直接坐在她身上,一双玉臂轻轻揽在她颈上,头靠着,吐气如兰。“影不喜欢这样?”
温热的气体喷在他耳际,也喷在健壮的胸膛前。肌肉越来越紧绷,喉节十分尴尬尴尬地上下动了一动,“…喜欢。”十分喜欢!非常喜欢!只要是她,他都喜欢!
她笑得妩媚,吻上他,用舌撬开他僵硬的唇,十分顽皮地钻进去,调戏他的口腔。厌倦了那群大狐狸小腹黑的,才发现如影这样的忠犬用起来多么舒服。“说,爱我吗?”她含糊不清地说着。
如影被她封着唇,水面之上一片正常,但水面之下恨不得沸腾。
自然是爱,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不是那种能张口说出肉麻话的人。
李清瑟哪肯绕过他?越是害羞,清瑟便越有加害的**,这便是S和M的关系。“说啊,不说我就走了。”离开他的唇,坏坏地盯着他,唇角邪恶地勾起。把圣人逼疯,把清纯小白花逼成荡妇,所有人潜意识都想如此。
“…爱。”如影挣扎了一下,咬牙说了。
清瑟坏坏的动了一动身子,“说全了。”
如影本就有了反、。应,被她这么一弄,狠狠倒吸了一口气,“…爱你…”
前者嫣然而笑,“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说着,又恶作剧地动上一动。
如影再也受不了,双手抓着清瑟的腰肢,鱼贯水中,本来便阵阵涟漪的池水水面,开始荡起一层层小小浪花…
…
李清瑟能想到的是,这池子很多人知道,但做梦都没想到三更半夜竟然人能跑上来冲凉,毕竟想自虐的人实在是少,可惜,今天她就碰上了,是穆天寒。
穆天寒今夜被李清瑟灌入内力后,本就被颠覆的心境彻底被打乱,他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满脑子都是李清瑟的身影徘徊,心中反反复复都是李清瑟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从未有人在他心中如此折腾过。他忍不住想她,怀念她柔嫩甜美的唇瓣,和她身上的馨香。
这是他一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或者物有过如此执念,即便是当年的龙凤双珠,他理智上也是知道,那只是他空虚人生中的一个追求和产物。
但李清瑟却不是,他心头空得烦躁,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李清瑟就在他面前!
穆天寒以从前那般强大意志将内力练了两个周天后,便再也忍不下去,他真想直接冲到如影的院子里和那厮来个生死较量,赢的就得到李清瑟!
发现自己这可笑想法后,穆天寒十分无奈。当初是十几二十岁一腔热血时没有,如今怎么却有了?也许,只是当初没见过李清瑟罢了。
他知道离近山顶有一泉眼,泉眼上则是一滩池水,不知这水源于哪里,只知这水终年不冰。现在他唯有用这冰水冷静下自己烦躁的内心罢。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此时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两个人,竟然在这池旁见到。当远远看见两人时,穆天寒浑身颤抖战栗,恨不得冲过去杀人。
理智占据上风,他逼着自己运轻功下山顶,重新回到房间,这一夜,心情终将难平。
…
翌日。
鹅毛大雪。
“马上过年了,怎么还下了大雪?”冰天雪地野战后的李清瑟,丝毫没有任何伤风的迹象,相反精神抖擞,此时正坐在窗前撑着下巴赏雪。
“恭喜公主,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明年我们五岳定然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旁的高等侍女赶忙前来恭贺。
清瑟点了点头,“是啊,明年一定是个好年。”嘴上一边答应着,心中却开始思酌起,明年到底是应该大力发展茶叶还是草药种植业。突然,眨巴了两下嘴,回头笑呵呵地看向那宫女,“碧空,去将燕子叫来。”
整个山上就她最闲,现在连个陪她的人都没有。
“是。”被称为碧空的大侍女行了礼便款款向外走,清瑟重新回头懒洋洋地靠在窗便赏雪。
那侍女没走几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清瑟不用回头也知道,应该是那端木流觞来了。
为什么?因为这山上女子不敢肖想她的男人,而如今唯一外貌俊美还不归她李清瑟所有的男人只有端木流觞一人。清瑟感慨,她真是个不称职又淫(和谐)乱的公主啊,把好好小姑娘的春梦都活活折杀了。
“公主殿下,鎏仙阁主到。”已有侍女上前禀告,小脸红扑扑的,可见春心大动。
“嗯,让他进来。”清瑟暗暗摇头,美女是英雄的毒药,而这貌美男子又是怀春少女的毒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说话期间,端木流觞已从容入内。
还是一身白色衣袍,腰间一条压了银色暗纹的腰带,下,垂着一枚青色通透的碧玉,为一身素白加了一枚惹眼的点缀。
李清瑟看着他这一身,想起了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就是说无论什么人,穿上一身白都会加分不少。支着腮帮子,李清瑟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在看什么?”端木流觞问,少了平日里的无声中拒人千里的冷漠,却带了淡淡笑意。
“我在想,穿一身白衣服很漂亮,我是不是也要弄一身白穿穿。”冒充下白娘子。
端木流觞一愣,她是在夸他?心情更是不错,“宜安雪缎,回头我送你一些。”
清瑟一下子坐直了,“雪缎?就是那个什么一寸一百金的那个雪缎?”这是古代,印染的衣服不值钱,白色的衣服才真正值钱,尤其是雪白的衣物。因为古代生产力低下,没有什么漂白剂一说,蚕丝麻布都是淡黄色,找到真正的白布十分困难。
而这宜安有一种蚕,吐出的丝比雪还要白,所以称为雪缎。因产量低,所以价钱异常昂贵。李清瑟不是没钱,而是抠,她认为为了几件衣服耗费那么多不必要的银两实在不值,何况她根本就不喜欢白。
如今情况却不同,人家白给啊,不要白不要。
端木流觞看着兴高采烈的李清瑟,哪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真的惊喜,心头莫名其妙的满足,竟有一种冲动,献上所有世间珍品,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232,冬涮夏烤
外面鹅毛大雪,李清瑟的屋子却是温暖入春。
屋内有四个大火盆燃烧着,清瑟只穿了件春装,开着窗子,任由屋外夹着雪花的冷风吹入,只有迎面的冷,才能感受到身后屋子的暖,享受嘛,自是如此。
虽然听了昨天一下午的大道理,端木流觞还没傻到真时时刻刻卸下内力,无论是因为防备还是因为御寒,但到了李清瑟这里,便自动卸了内力,不用主人请,自动在李清瑟身旁坐下,姿态优雅。
他很喜欢在李清瑟身边,很放松,很舒服,随意的想什么做什么不用顾忌身份及什么危险。
李清瑟看了一眼微微伸出修长双臂烤火的端木流觞,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仙人还真是落入凡间,长着胳膊在火盆烤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万万不相信是端木流觞干的事儿。
端木正要问她为什么笑,薛燕入了房内,“主子。”
清瑟笑着点头,“燕子啊,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冬天吃什么,夏天吃什么。”
薛燕的眉头抽动一下,在路上便暗暗猜想过主子唤她来何事,果然是…吃。“回主子,您以前说过,冬涮夏烤。”
“燕子真聪明,头脑也好,看着鹅毛大雪纷纷,如果热腾腾的吃火锅,会不会很舒服?”清瑟笑眯眯道。
薛燕立刻便明白这吃货主子的意思,但脸上还是一贯的忠诚,“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嗯,辛苦燕子了。”清瑟挥了挥手,薛燕便恭敬退了出去。
在周围伺候的侍女们都纳闷,难道公主就因这一点点小事儿将燕姑娘召回来?燕姑娘在五岳也是独当一面的主儿呢。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便是薛燕和李清瑟的相处之道。如今薛燕虽武功小成办事得力,但却坚持着随身伺候李清瑟,被后者好说歹说终于肯放心将清瑟交给其他人伺候,但却有条件,只有有任何吩咐便随叫随到。
清瑟心中明白,若是长久不吩咐薛燕办事,搞不好这小妮子还觉得自己冷落了她。
“火锅?”端木问。
“嗯,” 清瑟回过身来,就有侍女赶忙将门窗关好,而清瑟则是专心待客。“一种算是我发明的吃法吧,不是厨子在厨房做好端上来的菜式,而算是自己动手。有一只专门打 造的火锅炉子,下面燃着火,锅里煮着锅底料,将薄如蝉翼的肉片或者蔬菜丢进去,稍微熟了便捞出来吃,呃…你能听懂吗?”
端木流觞点了点头,唇角微微上钩。
“能听懂就怪了,”清瑟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不懂不要紧,一会一起吃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