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男人惊讶,那桑国女子从来都是强势的大女子主义,别说在外不会对男子和颜悦色,就是在家也很少对夫侍如此呵护,那桑国男子的地位极低。
这 女子虽外表软弱不值一提,一开始众青楼男子没几个人正眼看她,但如今这一行动却让他们对她刮目相看。不仔细看不打紧,这一仔细看更是惊艳。女子虽然软,但 气质却高贵凌人,一双美眸如同含着无限温柔的春水,一张粉嫩小嘴永远带着微笑。再加上她刚刚的举动,众男子都是见识过无数女子的人了,自然是火眼金睛,只 肖这么一眼便知,此女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对夫侍极好。
众青楼男子的注意力逐渐由其他“女子”身上转移到这名身材最为爱好的女子身上,看见其脖子上的淡金色丝巾,暗暗怀疑,此人难道是皇亲国戚?
“说啊。”占步娜焦急,声音也大了几许,等了半天,就看这李清瑟伺候男人?女人能做到李清瑟这个德行,真是女人们的耻辱。
“哦哦,”清瑟好像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似的。“这么比,这里的男子有三十一人。”清瑟数了一数,一共三十一名青楼男子。
“然后呢?”占步娜不耐烦的问,因她身居高位多时,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戾气,提高了音量之际,不怒自威。
清 瑟微微一笑,根本不惧她的怒气。她转向三十一名青楼男子,“诸位公子,我与这位姑娘想纳几名贴心人伴随左右,若是你们选择,不知选谁。先自我介绍一下,本 人名为李清,家中算得上富裕,虽没什么权势却也衣食无忧,本人虽外表不够硬朗帅气,但脾气还算不错,最见不得美人心烦落泪了,不知有谁来选我。”
说完,便对占步娜,“该你了,你自我介绍下,拉拉票。如果选你的男子多,就算你赢。”
占步娜很快便明白了新游戏规则,冷哼一声,和她比魅力?这李清瑟是在找死。
傲慢的眼神一撇三十一名男子,这些青楼男子她从来都是瞧不起的,“只要跟了我,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及…权势。”她的语调缓慢,只有短短一句,却带着无限诱惑力。
清瑟见她说完,微笑对众男子,“就如我刚刚所说,我与这位姑娘都想纳侍,若是你们想嫁人,不知想选谁。”
李清玄一挑眉头,虽然李清瑟以温柔打动人,但若是此时情况放在大鹏国,面对的是众多青楼女子,她却未必能赢。
凌尼好奇地看看李清瑟,又担忧地看了看占步娜。一个是妻主,一个是皇姐,他不知道应该祈祷谁赢。按理说应该希望妻主赢,但就皇姐的脾气,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无休止地闹下去。
西凌风勾起了唇,李清瑟真是个有趣的人,太有趣了,他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兴趣,想必,也是最后以个。可惜了,她注定了要香消玉殒,没人能逃出教主的手心。
众青楼男子早就知晓她们两人都是有钱的主儿,花大价钱逼着老鸨提前营业,若是真能嫁她们,也是出了火坑了,一个个都心头大喜。
有几名男子第一时间做了判断,如同邀功似的来到李清瑟身边。“姑娘,奴家愿意跟着你。”
清瑟温柔笑着点头,让凌尼掏出金叶子,送给那几人,当做见面礼。“好,你们有眼光。”
其他几人见状,也都急匆匆跑到李清瑟面前,就没一个人去找占步娜,后者的脸,比锅底还黑。
“抱歉,我又赢了。”清瑟笑得花枝乱颤。
别说占步娜不解,其他人也是十分不解,占步娜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正好符合那桑国男子的审美,而且她高贵的气质,以及那“钱与权”的承诺,为什么众男子弃占步娜而选择李清瑟?邪门,真的邪门!
清瑟将金叶子都发了下去,而后让众男子都退下,众男子哪肯,都眼巴巴地想跟着李清瑟走,最后还是老鸨出面将众男子赶了下去,众男人眼神怨念地离开,仿佛李清瑟就是负心汉。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薛燕脸上毫无惊讶,满是镇定。
没了人,胭脂味儿也少了些许,占步娜终于气不过,将精致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李清瑟,老实交代,你又搞了什么鬼?”
清瑟笑着摇了摇头,“在你眼皮底下,我能搞什么鬼?先问你,你认输吗?”
占步娜的俊颜黑种带紫,紫中青,不肯亲口认输。
清瑟耸肩,“结果都如此了,你即便不认输也不行,但你不亲口认输,我就不告诉你原因。”
这回,占步娜真的是认了,交锋了两天,就没一件事能赢的,懊恼不已。“行行行,我输了,快说,因为什么?”她对自己魅力很有把握,当年还是皇女未登基时,多少男子只要见她一面便惦念不忘。难道这几年当皇帝,把魅力磨没了?
除了占步娜,众人也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清瑟一笑,“简单的很,如果这三十一人不是青楼男子而是普通男子或者是官宦人家的男子的话,输的人绝对是我。你忽略了对方的心态,人与人的经历不同,地位不同,心境自然也是不同,追求更是不同。”
占步娜浓眉皱起,她从小身份尊贵,身居高位,根本没接触过下层人,哪能明白这些道理,如今李清瑟说,她也是不懂。
“若 是将人分成上中下三等的话,最下等的人追求的是中等的生活,中等人追求的是上等的生活,而下等人在没有过上中等生活之前,是不会肖想上等生活的。有一句话 正好能解释——温饱思淫(和谐)欲,若是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人,又如何有其他想法?这么和你说吧,你所说的金钱权势根本吸引不了这些男子,因为不是他们所 求,他们现在追求的只是有人帮他们赎身,给他们一个安乐窝,好好待他们不虐待他们便可。”清瑟说完,看占步娜一头雾水,笑了笑。
看了看凌尼,凌尼也是不太懂,皱着淡淡小眉苦苦思索。
她回过头,看了看李清玄,他是极为聪明之人,明白了清瑟所说的道理,但到底他也是皇室之人,原理上理解,却也仅仅止步于原理。
薛 燕面容淡淡,眼中却满是赞同,与众人想必,她的经历最为不堪,地位也最低,这些话,她是最深有体会的人。她的追求便不是金钱和权势,仅仅是有人容纳她、尊 重她。这也是她为何对李清瑟死心塌地的原因,无论她是李翠花大当家还是李清瑟五公主,对于她来说,主子就是主子。
西凌风脸上满是惊讶,眼中是惊奇是惊艳,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一番话是出自从小长自宫中的公主之口,这是如何的七窍玲珑心,李清瑟仿佛是这世间的智者一般,看透凡尘。
占步娜慢慢的也理解了清瑟的意思,浮躁的双眼逐渐平稳了下来。不得不说,和李清瑟出来一次,受益匪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喃喃道。
李清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胡诌的一段话,在占步娜心中已上升到了治国安邦的高度,这就是公主与女皇的区别。
占步娜带着尤丝离开了,不再找李清瑟的茬了,对她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她从来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虽然她刁钻不讲理,满口君子大义却总干小人才干的事,但她也是服了,就服在李清瑟身居高位却能理解普通人的想法上,书云,位高而不傲,也许说的就是李清瑟吧。
…
接下来的三日,占步娜没再骚扰李清瑟,忙自己的国事。
虽然那桑国是小国,但皇帝忙的事比大鹏国这种大国皇帝忙的事非但不少,反而更多、更细,因为雨大鹏国相比,那桑国的官员编制很少,这样便减少了百姓的课税负担。
在李清瑟来到那桑国的第五日,大鹏国的皇家礼队到。
因为上一次李清瑟和凌尼两人并未成婚,清瑟拒婚,占步娜得知后,一怒之下下令派人接凌尼归来,而凌尼半路逃走,所以大鹏国自然未送聘礼。当时刚刚登基不久的占步娜恨不得派人下毒杀了李清瑟,却怎么也不想到,一年之后会被这五公主李清瑟治得服服帖帖。
因为大鹏国皇帝对之前之事的愧疚,这聘礼多得惊人,车队也庞大得吓人,整个车队浩浩荡荡一列入城,第一辆马车进入皇宫之时,最后一辆马车还未入城,可见这礼品之多。
整个那桑国沸腾了,之前两国闹僵,他们还惶惶不安,毕竟小国弱势,但如今见到大鹏国如此重视,他们也就安了心了。对于百姓来说,国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身生活的安全与富裕。
宫中为了款待使臣大摆筵席,笑声笑语整整三天。
蓉妃这几日见到五公主对凌尼甚好,心里有很大安慰,如今见到大鹏国皇帝也如此重视此段姻缘,算是放了一百二十颗心,但,刚刚放心却又伤心,因为欢庆过后便是别离。
凌尼这几日未跟随李清瑟到处走,更多的时候则是陪伴父妃,这一别却不知道,下一面要今昔几何才相见。
今日是大鹏国礼队离开的前一日,作为女皇的占步娜自然要为使臣及五公主举行一次盛大的送行宴。
宴席进行到了尾声,占步娜将坐在她旁边的男皇后赶了下去,拽着李清瑟坐了上来。占步娜喝了不少酒,清瑟也喝了很多,两个人都有些微醺。
“李清瑟,我们再次一次如何?”鼓瑟吹笙,整个大殿欢声笑语,下面都是那桑国大臣与大鹏国使臣互相客套寒暄的声音,虽然热闹却也吵闹。占步娜微微降低了声音,对李清瑟说。
清瑟嘴角抽了一抽,终于没忍住心中的疑问。“占步娜,十二生肖,你属马?”
占步娜一愣,“你怎么知道?”
“…”清瑟无语,占步娜就喜欢比试,这不和赛马一样吗?“比什么?”她很好奇。
“我们比酒量。”占步娜一把抓住精致的酒壶,淡淡的绯色爬上她双颊,若不是明知道她的性别,别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女子,当然,是用非那桑国人的眼光。
清瑟再次无语,罢了罢了,两人也算相似一场,不打不相识,如今也算是朋友,临走之前痛喝一次也是可以。“来吧,我陪你拼酒。”
“来人,送上来二十坛美酒。”占步娜扬声,一旁的宫人赶忙送来美酒。
清瑟无奈地摇头,这厮是想要了她小命?“来吧,今儿我也高兴,舍命陪君子,我们喝。”
“喝!”占步娜就这么跟李清瑟喝了起来。
这是官方的送行宴,西凌风和薛燕并未参加,而清瑟也没让凌尼来,她心疼他,让他好好陪陪父妃。李清玄也没来,实在太过丢脸了,一想到他被打包送来“嫁人”,李清玄就想杀人,暗暗发誓回去和桑贵妃拼命。
于是,除了李清瑟,参加的只有身为使臣之一的刘疏林。
刘 疏林见到高位之上,李清瑟不要命地陪那桑女皇喝酒,心中有些担心,却也无奈,不一会,就有那桑国大臣跑来非要和刘疏林拼酒。疏林看着面前人高马大,身高不 亚于他的女大臣,哭笑不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那桑国果然是怪,今天这是亲眼所见,不然即便是在地理志上见到,他也是不信。
李清瑟不知喝了多少酒,现实用酒盅,然后用大碗,最后开始一摊子一摊子地喝,比之前在山寨喝酒还狂野。就算她酒量再好,也快顶不住了。
其实占步娜比李清瑟喝的要多,在两人拼酒前,她就要作为女皇接受大鹏国使臣的敬酒,现在也快支撑不住了。
摔了就被,占步娜跌跌撞撞从后门除了去,尤丝赶忙跟着,同时跟随的还有众多下人。
李清瑟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厮要吐。
好在占步娜停下了,她也能缓缓劲,喘口气。趁着占步娜离去之时,清瑟赶忙叫宫人弄来醒酒汤,她拼命喝起来,后来又解了两次手,坐回原位等占步娜归来,却一等再等,半个时辰过去了,就是不见占步娜人影。
清瑟有些担心,难道是…酒精中毒?胃出血?胃穿孔?这些都是过度酗酒后的致命之症。
心一惊,也赶忙离席,顺着刚刚占步娜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不远处,是御花园,之间众人都围着花园,却无人入内,尤丝也在一旁。
“尤丝,女皇呢?”清瑟问。
尤丝有些担心,“回公主的话,皇上独自入内,不让任何人跟随,小人有些担心。”担心也没办法,皇上之令不容抗拒,只要皇上不允许跟随,没人敢跟着。
清瑟一愣,“我去看看。”
“多谢公主。”尤丝立刻为李清瑟行了一个那桑国最为正式的礼,为表示感激之情。
清瑟刚忙冲了进去。
花园无人,只有鸟语花香,在条条白玉石拼成的小路交汇处,有一精致又华美的凉亭,一摸颀长挺拔的身影在亭内矗立,正是占步娜。
“喂,占步娜,你没事吧?”清瑟赶忙冲了过去,绕到占步娜身前。
她的脸一派平淡,也许酒劲消散,面容恢复白皙,若不是周身浓烈的酒味,根本看不出她喝过酒。
李清瑟嘴角抽了抽,这厮酒量真好,这一点她真服了,如果占步娜真好好和她拼酒,她绝对拼不过。“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她问。
占步娜微微低下头,看着面前娇小只到她胸口的女子,想了一下,“因为突然觉得室内很压抑,不舍。”
“…”第一次见占步娜这么认认真真和自己说话,李清瑟还有些不习惯,两人算是朋友吧,离别之时最不舍,她也能理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说你我还年轻,也不是七老八十,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是吗?”
占步娜看着清瑟粉红的面庞笑了一笑,虽然脸色恢复正常,但眼角还是有些红,“李清瑟,这几日你在那桑,我学到了很多。”
清瑟尴尬地笑,两人交手几次,后来每日都见面拌嘴,她每一次都强词夺理,对方还说“学到很多”,让她尴尬得无地自容。“三人行必我师,呵呵,正常,正常。”
占步娜却没接她的话,相反幽幽地看着她,慢慢俯下身,伸手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颚,“如果,你是男子该多好。”她喃喃地说。
李清瑟吓了一跳,神色慌张,一把甩开占步娜的手,再一次挺起她还算傲人的上围。“占步娜,你醉了,你真喝醉了,看好,我是女的,胸比你还大呢。”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逃也似的跑了。
直到第二日临行前,李清瑟都没敢和占步娜再单独相处,艾玛,太吓人!
礼队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大鹏国,车上自然是有那桑国赠送的回礼。
“瑟儿,我们去哪?直接回五岳还是?”刘疏林问李清瑟的意思。
清瑟想了一下,而后看看车外倒退的风景,“先回宫吧,有些事,应该早些解决。”
183,睿的温柔
出了那桑国国界,一路向西,就是大鹏国。
这一路行来,整整四天才入了大鹏国京城,此时已盛夏,天气炎热了起来。
李清玄摩拳擦掌,就等着回宫和桑贵妃好好打上一架,而自从入了京城,李清瑟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再欢闹,一直默默坐在车厢内,仿佛在想什么。
刘疏林到她身边坐下,将她的小手抓在手中,“在想什么。”他压低了声音。
清瑟想了一想,虽然心中已做了决定,但还是找人商量一下为好。“疏林,你能猜到我为什么要回京城吗?”她看着他的双眼,询问着。
疏林笑了下,一只手抓着清瑟的手,另一只手则是为她打着扇子,“如果说错了,你可不许恼。”
清瑟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种容易轻易动怒的人吗?”
疏林摇头,不是,瑟儿的脾气一向不错,不骄不躁。“你想解开和桑贵妃的心结,你也想试试能否和皇后化干戈为玉帛,对吗?”
李清瑟双眼大睁,一张小嘴也是大张。“刘疏林你是人是鬼,你怎么能猜到我想做什么!?”太神了,这刘疏林不当什么狗头军师真心屈才!
疏林见她可爱的模样,一时没忍住,松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中。“并非我料事如神,而是刚刚我在想,如果我是你,会做什么。”
“继续。”清瑟在他怀中问,虽然天气很热,但他身上确实温凉,干净的衣着,伏在其上很是舒服。
“桑 贵妃是玄王的母亲,皇后是太子的母亲,即便是她们不对,但玄王和太子多少也是心疼自己母亲,毕竟,人心为肉,谁能真正做到公私分明、大义灭亲?在亲与理之 间,在你与母亲之间,他们很难抉择。而瑟儿你从来都贴切,又怎么会让他们难办?”刘疏林慢慢地解释着,语调不急不缓。
清瑟仰头看着刘疏林,慢慢伸手环住他的腰际。“谢谢你,疏林。”能想到这一点,就说明他心中有她,真正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知己难求。
李清瑟很清楚,若是换一个人,想必会直接怂恿她,给桑贵妃或者皇后致命一击,以报当年算计之仇。但如果这么做,李清玄怎么办?李清睿怎么办?想必他们也是十分痛苦。
“想归想,就是不知最后能不能实现。”清瑟道。
“能。”刘疏林点头。
“为什么?”清瑟疑问。
“桑贵妃自知理亏,如今你与凌尼成婚,且救出了玄王,想必桑贵妃那边也就解决了。至于皇后娘娘,她此时气性也不是很大了,因为她新诞下位公主,九公主。”
李 清瑟一愣,皇后生孩子了?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算了一下时间,这孩子应该就是去年秋季时怀的,也就是说皇上和皇后那次祭陵…也就是说…她之前为皇后出 的主意起效了。“应该没太大问题。”她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躺在刘疏林怀中,不再说话,开始暗暗算计了起来。
刘疏林也没打扰她,知晓她又开始费心劳神,便给她依靠,打着扇子为她解暑。
又入皇宫。
李清瑟这回回来已不是五公主了,而是镇国公主,这是大鹏国之前从未给出的封号,可见皇上对其的喜爱。后宫不平,众妃羡慕嫉妒恨,这公主先是傻,后来任性挑个病驸马,守了寡还逃家,回来又封镇国公主,好像是天地间唯一的宠儿似的,皇上对她实在是偏向。
李清瑟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皇上对她太够意思了。
入宫第一件事,便是皇后办的接风宴,主要招待的便是李清瑟和凌尼夫妇。皇上曾提议为两人再办一次大婚,但被清瑟拒绝,一场宴席山珍海味,歌舞吹笙,后宫妃子作陪,一直进行到深夜才停歇,这些不去详表。
李清瑟回到了舒云宫和凌尼住在舒云宫,清瑟之前的寝宫。
舒云宫早已无人居住,听闻李清瑟归来的消息,皇后才派人前来打扫,如今留了两名宫女伺候。
西凌风被安排在了京城中的客栈,并未入宫,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之前在宴席上见到李清睿和李清泽两人,整个席间,两人只要是找到机会便会将视线投注在清瑟身上,弄得她十分紧张,用一个词来形容最为恰当——做贼心虚。
桑贵妃未出席宴会,因被禁足,皇后对她不冷不热,做着表面功夫,与皇后相比,梁贵妃倒是热络一些,只不过清瑟知道,这些都是梁贵妃在皇上面前演戏讨好罢了。
后宫,不就是这么点事儿吗?
夜晚,凉风习习,一扫之前闷热。
床上有着竹做的席子,清瑟和凌尼两人躺在床上,门窗大敞,享受着晚风。
有凌尼在就是好,只要他在,这室内绝无半只蚊蝇。敞着门窗,不怕偷窥?偷窥就偷窥吧,反正今天李清瑟实在是没心情做些什么事儿,这几天都是在车上过的,疲惫的很,刚刚沾到床,只想平躺着好睡。
一夜平静的过去,第二日用过早膳,李清瑟按时来到未央宫门前,准备给皇后请安,不过之前还是做了功课,提前找人将李清睿请了来。
如果没有李清睿,皇后定然给清瑟下马威,让她在烈日下整整晒个一上午,那都是小意思,但自己宝贝儿子在外,无奈,只能将他们召了进来。
请了安,入了座,皇后一派雍容的面上有一丝不耐烦。“如今公主已是镇国公主,本宫哪敢劳公主来请安?”这话,不冷不热,不软不硬。
“母后,瑟儿是小辈,给母后请安这不正常?您这么说实在见外。”还没等李清瑟说话,李清睿先开口,笑着打着圆场。
皇后暗暗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这混小子竟然胳膊肘向外拐。不过李清睿的面子皇后还是卖,就没再说过分的话。
清 瑟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清睿,就知道他一定会帮她。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是站在清瑟这边。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让李清睿难办,皇后?她讨厌,但没办法,皇后是睿 的娘亲。“母后,太子哥哥说的对,儿臣就是位置再高,但也是母后的小辈。之前在宫中,儿臣受母后照顾,这几个月在外,最想念之人便是母后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皇后没想到李清瑟面对如此的敌意还能说好话,有些惊讶。
清瑟继续道,“儿臣还要先和母后赔礼道歉,因为儿臣的任性,一直在外,九妹出生也没赶来道喜,是儿臣的不对。不知这迟来的恭贺,母后能否接受?”清瑟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个小金锁,做工精致用料上乘,但在皇宫中不算是什么稀罕物。
这是刘疏林帮她准备的,本也没想用这个来邀宠。
提到了九公主,皇后心情舒缓了一些,毕竟当初能成功怀上九公主,也算是这李清瑟的功劳的。可惜了面前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她当年乖乖选了茗寒做驸马,哪有这么多烦心事?
不过皇后也纳闷,实在不理解这五公主怎么想的,不选茗寒,也没选其他权贵,倒是选了个病驸马,听说在那驸马府也是一顿折腾,为驸马请名医,最后呢?那驸马还是死了,李清瑟就这么守寡。
想到这,皇后的气也消了大半,其实随着九公主的出生以及李清瑟的“厄运”,皇后早在宫中幸灾乐祸到消了气。
“嗯,算你还有孝心。”皇后的话很勉强,不过也算是过了关了。
李清瑟暗暗舒了口气,微微回头,见李清睿正对她温柔的笑,那笑容满是包容和理解。他一身淡金色太子服,乌黑的发丝被高高束在金色发冠中,玉面俊朗,剑眉星目,不薄不厚的唇勾起恰当的好处,威严尊贵的气息油然而生。
清瑟猛然心动,突然有种预感,他以后定然是个好皇帝。
“睿儿,你怎么还在这儿,难道早朝不用去?”皇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清瑟吓了一跳,今天李清睿还要早朝?刚刚她去找他时怎么不说?糟糕,太子随皇上早朝,这可是大事,尤其皇上还是那种十分苛刻有原则之人,在他面前做错一件事,用一百件事都未必让其改观。
“回母后,今日确实有早朝需要去。”李清睿答。
皇后一下子急了,“那你来本宫这儿干什么?快去朝堂啊,一会迟了,你父皇定然生气。”
李清瑟也急了,“太子哥哥,你快去啊,父皇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心中更为焦急,除了焦急还有内疚。她真真不知道今天还有早朝,否则说什么也不能拽他来。
突然又恍然大悟,今日李清睿穿着淡金色太子袍,正是上朝时穿的正式服装,她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糟!在山上住了大半年,脑子都住傻了。
急得想哭,李清睿这个笨蛋,为了她这么点小事怎么要耽误大事?
见到清瑟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李清睿脸上的笑满是宠溺。“别急,我这就赶去。”说着,对皇后行了礼,转身出门,出了宫殿便直接运起轻功飞奔而去,暗暗希望别迟了。
清瑟看着李清睿的背影,心头暖意涌动,由衷地笑,为了李清睿,她委曲求全得值了,皇后,她一定要拿下!
184,赐婚!?
李清睿飞身离去,未央宫便只有李清瑟自己留下。
凌尼并未跟来,而是听从清瑟的安排到去了怡景宫找桑贵妃。
未央宫大殿,皇后面上带着温柔假笑,但眼中却一片冰霜,看着李清瑟的眼光有着幸灾乐祸,也有着愤愤不平。如今李清瑟又重新受宠,她自然不能拿李清瑟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