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宫主的决定,她顶多在心里怨恨,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不然以宫主的性子,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不将她粉身碎骨是不可能的。
“当然,姿色也不可太过一般。”淡笑着看了看梅宇轩,血舞满意的说:“梅护法想来做事周全,本宫决定此番由梅护前去完成任务。”
梅宇轩心下窃血,幸好刚才自己沉得住心,若是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怕是这次机会便没了吧?
听到师父的说话,雪心渺当下心中大急,若真不让她去,那拼命练就一身武功又有何用?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师父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摇了摇头,心渺就是这样,性子虽然淡漠,但对于认定的事情,却是一条道走到黑,亦不会在意自己面对的是何人,此番或许该让是她去了结一切的时候了:“另心渺从来不曾出过任务,此番将与梅护法一起去玉翎城,开始熟悉宫里事务。”记得那是一次出任务,为了让心渺见识血砂宫的营生之道,便带上了她,不想却发生了那件事。当初为了救自己的生命,心渺不得已答应她在自己百年之后,执掌血砂宫。
脸上虽然是淡漠的神情,但那眼眸中闪过的一丝亮光却是无比真实:“是,师父!”终于可以再闪见到他了。
怎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既然自己让她当血砂宫少宫主,肯定将前因后果做过调查:“嗯,好!”如今,该是让心渺了却尘缘,一心一意为血砂宫效力的时候了。
一个淡笑,血舞宫主手下一个翻扬,左掌迅速掐住心渺的下颌,右掌一个弹指,一颗弹药便飞入心渺喉间,左手再一个轻合,直到确定丹药被她吞下,身子这才往后一退。
这一连串的动作,本应是粗鲁无比,但血舞做出,却像彩蝶飞舞,蜻蜓点水般的动人。
看着爱徒惊愕的表情,血舞并不多说:“将来你就明白了。”说完便起身朝冰室走去:“你二人明日便可动身!”声音在冰室里响起,清灵的让人心怡。
翌日,两人便在众人的欢送下离开飘渺顶峰。
五年,整整过去五年,不是她不愿意去见他,而是宫主对她的救命之恩,像一把枷锁一样,紧紧的将她围住,不得动弹,无法离开。
如今,真能见他么?心紧紧的抽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痛,想他,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梅宇轩紧张的看着她:“心渺,你怎么了?”血砂宫的人都知道,未来接掌血砂宫之人,必须练就无情无欲无爱的幻情决,当幻想决练就越来越高,心中若有杂念,心便会越来越痛。而雪心渺但练了幻情决,在血舞宫主的强势之下,她没有任何回绝余地的练了。
这一点,当初梅宇轩还有些不平,现在却开始庆兴自己没有被血舞宫主看中。
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她的脆弱,永远都只让他看到.
两人到得山下,买了两只马,便朝着玉翎城的方向走去,因着两人心思,所以也算是日夜兼程赶路.
白色衣衫、白色面纱、白色头饰,虽然素净,却是纯得让人心动,特别是被右臂花朵挡住的守宫砂,更是让江湖之人羡艳至极。
一路从雪山脚下招摇而南下,不是没有偷窃的人,只是没有足够的胆量。
三白一直以来都是血砂宫的象征,江湖之人,谁人也不敢惹上血砂宫。
这日,两人在一家茶馆里歇下,刚坐下便被几人谈话的声音吸引。
…
“城主早就可以一身黄袍称帝了,怎地如今还是自称城主呢?”商人不觉有些纳闷。
一书生模样的人连忙小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还记得一直以来传言千风崖之战么?”看其他人点了点头,他才接着道:“那一次,并不仅仅是月清皇与城主的大战,而且还是两人为了争夺魅夫人之战。”
身穿青衣的男子连忙打断道:“魅夫人我知道,不就是在千风崖之战过后,被城主封为魅夫人的十七姐么?”让他们不明白的便是,明明已经有了左右夫人的城主,为何疯了一个魅夫人,而真正的魅夫人却从来不曾露过面。
“是啊!这么些年,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的除了左夫和右夫人,世人从来不曾见过十七小姐,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十七小姐这个人呢?
书生似乎对这一方面知道得比较多:“也不对,若是没有十七小姐,城主也没有必要如此做,想来是当年在千风崖之时便香消玉殒了,而城主不过是一个追思罢了。”这个解释似乎比较合情合理。
有人羡艳的陶醉:“是啊!世人皆说魅夫人生就绝色模样、飘然若仙,从来不问世事,甚得城主之宠幸。听闻当年城主一身绝世武功为了救魅夫人而消失的,以城主绝世之容,世间竟然有让他这般沉迷的女子,自然也不是一般风姿。”
“可不是么?当年若不是…”
…
越往下听去,梅宇轩的神情越是不对劲,终于忍无可忍,身子一个轻盈的飞去,掐住一人喉间:“闭嘴!”手下的力道一个加重,只见那人长甜一伸,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生命就这样没了。
其他两人一见此等情景,当下吓得目瞪口呆。
雪心渺看着地上那名气绝身亡的男子一直以来,她便知道梅宇轩的心恨手辣,万万没有料到是这等残忍。途中有人调侃,梅宇轩则刺伤他人,重则断手断脚,一直以来,在江湖之中,血砂宫也不属正道,亦正亦邪,所以血舞宫主也不曾过多管治。
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纵身跃上马背,脚一下紧夹,马儿便疾驰而去。
后面跟上来的梅宇轩笑道:“今后我们是城主的人,自然不可让世人议论这些。”对于自己刚才的冲动,她也感到有些吃惊,这么些年过去,她也始终忘却不了他。
没有说话,雪心渺一双黑瞳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刚才听到的话,不能不说牵动她的心弦。魅夫人,好摇远好摇远的甜蜜。他在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越是临近玉翎城,雪心渺薄纱下的神情越是凝重,双眸不时会流露出期盼而又畏惧的神情。这么些年,无论玉翎城主怎样的南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却仍旧不成将自己的府邸迁往就近的地方,依旧是每次战事完成之后,千里迢迢赶回玉翎城。这期间,只是雪心渺知道,他在等,在等着她的回去,怕回来的她找不到家,所以他不辞营苦的辗转各处,却始终不曾离开玉翎城。
刚进玉翎城,两人便被街市上的繁华怔住,他果然是治世奇人,仅仅五年的时间,玉翎城中的繁华已是无人能及。沿途中听闻玉翎城的繁华,如今看来,果然是所言不假。
整个玉翎城街道整洁,错落有致,五步一花坛,十步一颗树。
繁华而奢侈,嚣张而锦绣,这向来是宿魅张扬霸道的作风。
终于,两人的马到达“城主府”,依旧是那醒目击的三个字,潦草的书写着他的霸气,却是熟稔的让人心动。
在仆人的引领下,两缓缓的向府里走去,各人心思迥异,却都是为了一个男人。
真的要见到他了么?心跳的发枉,却也痛得撕裂般,脸上的淡笑隐藏了太多的痛楚,见到他的激动可以让她忘却一切疼痛。
第77章
两人皆没有坐下,茶水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期待着他的来临.
终于外面一个声音传来:“两位久等了。”话音落下,便见一名头戴金步摇,眉描远山黛,唇点红胭脂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得能描绘出面孔上的一点一滴。
两人异口同声:“参见左夫人!”
看着眼前蒙面的两人,轻盈不觉有些恍惚,似乎有着熟悉,却又带着陌生:“免礼!”说完便坐下,端起一杯余水轻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立着。
“此番爷会找上你们血砂宫之人,也是你们在江湖上的名声显赫,才会有人举荐的”仔细看了看两人眉目,只是一双眼眸,便可看出两人皆不是姿色泛泛之人:“自然,若是将爷护得周全,且又得爷宠幸,自然是我们的造化,你们可以留在王府,血砂宫那边我自然也会厚待。”
宠幸?什么意思?难道不仅仅只是守护城主的安全么?
左夫人看了心渺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常识:“这些事自然是看爷的意愿,我只是事先跟你们挑明了而已,此番会要两人不仅仅是要保护爷的周全,另一个便是小郡主。”说话间语气中带着宠溺:“这两人,需要的是你们用生命的保护,若是做不到,你等现在可以反悔。”
“但听夫人吩咐!”
“好,竟然留下,便不可以再反悔!”略带强硬的语气说出,让人不得不信服:“嗯!你们二,届时再看爷如何分配吧!”
“是,夫人!”
心渺有些高兴,轻盈果然对这些事情手到擒来,管理偌大个王府,自然也是因为宿魅信得过。
“罢了!先下去休息便是了。”看到两人离开,左边那么熟悉的身影,让她的心口无来由的再一次抽痛。
缓缓的起身走出大厅,许久不曾想起的人儿再一次在心田蔓延,落雪,她傻傻的姐姐,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当年为了她,落雪瞒住众人以身涉险,却被推下山崖。
记得当时玉风抑着爷回来之时,她便知道,从此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落雪了。直到玉风将一切说明,她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爷醒来的第一佣事,便是将玉风罚至雪地跪了三天三夜,而后发疯了一般的找落雪,率领五万人马,在千风崖底下找了四天四夜,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月清皇出现,他才猜测落雪或许被他带走。
犹记当初知道月清皇还存活于世时,宿魅没有失望,反而是心情颇好的大摆宴席,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何,只是轻盈知道,那是宿鬼在庆祝落雪的存活。
若笑了一下,其实他们都知道,若是落雪还存活于世,以她的聪颖,绝对有机会与他们相遇,可五年过去了,却仍旧没有任保消息。她知道、宿魅知道,世人都知道,但唯独没有放弃,依旧是让人四下打听她的踪迹,以至于至今打下半壁江山,他依旧不愿黄袍加身,依旧是不死心的等着落雪一起享受他的荣耀。
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本是她首先遇见,但她却没有足够的优点主上他爱上;本是她首先动情,却没有足够的勇气表明自己的心迹。
所以至今,世人皆以为除却魅夫人,左夫人便是宿魅的最爱,因为宿魅给她最高荣耀让她掌管府中一切大小事务,但轻盈却知道,他不过是在让落雪安心,让落雪明白,只要是她要的,他便无条件的给予。落雪希望轻盈能够至高无上,他便给自己那个权利;落雪希望轻盈能够幸福,他便也不再责难。可是为何自己的心,却在充实的同时,隐约还是会带着失落呢?
“姨娘,爹娘何时回府?”软软的一个声音传来,如山间溪水般的叮咚有致。
回过神来,抱起眼前粉雕玉诼的女孩:“溪儿想爹爹了么?”这个孩子,有着落雪的淡然和宿魅的霸气,容貌也是两人的综合。若楷不然,他的容貌全部承袭自宿魅,沉稳而少语。
“嗯!溪儿好想爹爹呢!若楷(楷这个原字是木+羽+白,可是我不会打也不认识。)没有!若楷唏她娘,溪儿唤她姨娘。
“好了,该用晚膳了”抱着溪儿,一行人缓缓的超前走去。
两个孩子,宿魅只疼溪儿,让若检查组轻盈娘亲,却只许溪儿唤她姨娘。他满足了落雪的要求,将若楷当成是她的女儿,却仍旧不然望溪儿也是,因为那是他和落雪的血肉。众所周知,溪儿是宿魅的心头肉,是整个府上任何人也不敢触犯的仙子。无论走到哪里,随行的十名侍女皆是一步不离,前段日子因为溪儿顽皮,却街市闹时,不小心走丢,此事被宿魅知道后,硬是将十名侍女全部处死,另外换了一批人保护溪儿,那一次是宿魅五年以来惩罚最为严厉的一次,也起了让血砂宫的人来保护的想法。
对溪儿,宿魅可以说是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从来不曾扬眉,只是含笑答应。也幸得溪儿自小性子较为随和,也没有什么坏脾气。这个,当年的人都知道,宿魅是将对落雪的宠溺,缓缓转移到了溪儿身上。
两人就在府里住了下来,梅宇轩每日会在府中四处转转,或是向人打听府中的一些事情,心渺自然知道她一番心思。梅宇轩早便想出宫,想回到宿魅的身边,当初从崖底被救起之时,若不是顾忌师父的厉害,恐怕在学成之后,她早就出来了。
如今到得王府,又在师父的默认下,梅宇轩自是很积极的却了解一切,五年来宿鬼的点点滴滴,宿鬼身边人的点点滴滴。
心渺倒是很随间,晨间她会去梅园,虽然时值春天,梅花已然凋零,但她却喜欢这里。当年他是为了浣尘才喜欢梅园,才建造梅园,而她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她也喜欢。
刚想到这里,心口便痛得厉害,折下一梅权,权当平日里的剑,一个转身,梅尖轻抵梅树,身子一个飞起,白色的薄纱便在空中飞舞,一个凌空,便称称地站在梅树之上,似蝴蝶般的轻盈落下,梅尖轻触地面,双腿分开,直坐在面却不沾地点尘土,梅权猛地向一旁射去,竟然直挺挺的插入树身,像树枝长上树身一样的自然。
“娘亲!”一个甜蜜的声音响起,话刚落下,一个粉嫩粉嫩的小孩便朝她奔了过来:“娘亲!”
心渺转过身来,却只来得及抱住那软软的身子,头上扎着两个小鬓,小鬓上别了几个翡翠蝴蝶和一些散散的珠花,一身合体的粉红色衣裙,袖口和裙角处都点缀上了嫩绿的边,使得本就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粉粉的小嘴甚是讨人欢喜。
多么漂亮的孩子,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神时,无疑这是他和她的女儿。看了看跟在溪儿身后的十来女子,她便知道,他依旧是将这个小儿疼在心坎里。
双手微颤的抱着那孩子,想紧紧的抱住,却又害怕吓到她;想将她拥入怀里,又害怕她嫌弃,只得那么僵着。
“娘亲,你是溪儿的娘亲是不是?”小小的人儿抬起头来,又眸紧紧的盯着落雪露在白妙外的又眸:“爹爹说,溪儿长得像娘亲,将来若看到像溪儿的人,便是溪儿的娘亲。”
五年不曾有过泪的双眸在听到这句话时,竟然酸涩得有些难受,此刻,她多么想点头,多么想承认,多么想…
白嫩嫩的小手伸了过来:“娘亲,你摘了面纱好当了?”说话间手已经伸向她的面纱。
心渺一个退身:“我不是你娘亲。”
因着她急速的倒退,使得珞溪原本依靠着她的身子顿时向地面倒去,十名女子在瞬间便飞身而来,两人过去扶珞溪,八人已经迅速向她攻击。
刚站稳的珞溪一看众人,连忙高声呼道:“住手!”她不愿意看到那位像娘亲的姨姨受伤,不愿意看到他人不喜欢姨姨。
话声刚落,众侍女便停下手来,身子往后退去,因为她们知道,那名女子是住在惠兰居的客人,来保护王爷的客人,所以是不会伤害小姐的。只是刚才害小姐摔到,她们不得不出手,小有一有万一,需要的不是其它,而是她们的生命作为补偿。
一个轻轻的鞠躬,珞溪得体的说:“姨姨,对不想,适才是珞溪错了,认错人了,还请姨姨不要生气。”她喜欢姨姨,喜欢姨姨那种淡淡的神情。
这个孩子被他教的很好,很乖,虽然拥有众人的追棒,却不曾有大小姐的脾气:“奴婢没有生气。”她是小姐,她是奴婢,不一样的身份,却是从她身体里面出来的人儿。
灿烂的一个笑容,纯真的让人不敢直视:“这自然很好,姨姨,那珞溪先走了,以后有空姨姨一定要教珞溪武功哟!”待到心渺点了点头,她这才有礼貌的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
望着小小的身影离去,心中一股苦楚涌上心头,为何他们之总是会隔了千山万水,只是一个转身,她便已是百年身。
自那以后,心渺便不曾再去梅园,不仅仅是害怕遇到溪儿,更怕的便是自己对溪儿的留恋,对梅园的奢望。
这两天,梅宇轩不怎么出去,便不时的回来她房里坐坐。
梅宇轩不角的看着她:“怎地你回来一点也不流动么?”这是她很不明白的地方,当年宿魅为心渺如此,而如今的她却只是这样么?
从书中抬起头来,心渺只是说了句:“你不忙了吗?”
这句话若是她人说出,梅宇轩定会当成讽刺,但是心渺,她便也只是耸了耸肩:“小郡主生病了,王府里乱成一团糟。”看了一眼双眸仍然埋在书本里的心渺,果烯冷情哪!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怎地可以当作这般的无事一般:“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有必要如此紧张么?”
依旧没有说话,心渺只是默默的翻了一页,继续着书中的内容。
颓丧的一个叹气:“你果然是心渺!”一句话说完,人便无趣的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到心渺藏在书本底的手在微微发颤,埋在书本里的双眸中多了几分雾水。
第二日晨间,心渺便带着本书走了出去。
刚出门对面房里的梅寒碜轩也走了出来,看到她手中的书本时便好笑的说:“难不成又怕我去打扰你么?”随即又别有深意的说道:“放心,不会去打扰你了。”
没在意她的话中话,心渺只是点了点了头便走了出去。
以宿魅对珞溪的宠爱,珞溪的寝房应该在翱扬轩附近,且应该是最华丽的一栋。
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一座三层红戊绿瓦的楼前,大大的“宠溪轩”三个字正好对着翱扬轩的院口,无需多想,此处便是珞溪的寝房。
正犹豫着该怎么进去,只见在梅园见到一名女子惊讶的看着她,虽然脸上罩着面纱,她脸旧一眼就认出。取胜即上前一个福身:“小姐,你去看看郡主吧!”只要是对郡主病情有一丝丝帮助的人,她们便不会错过。
因着珞溪只要一病,众人便当成重症在身,所以即使是小小的一个风寒,她们也觉得格外严重。
没有拒绝,心渺只是缓缓的朝走了进去。
大厅里面的所有家具和摆设,全部以粉红色巾帕包住,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还是可以看出甩的人的小心翼翼,准时担心过于坚硬的桌角和椅角会让珞溪受伤,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从大厅一直到里间,从到头到尾都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走在上面软软的,脚踩上甚是舒服,一路走进里间,都有着各式各样的宫灯,颜色也是不曾重复的鲜嫩。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便是再进里间的门口上,摆着一面镜子。
那是为了驱逐一些孤魂野鬼、却除病情的镜子,当镜子照到哪一个地方,那么这个房里的所有霉运,将会转到哪一个地方。而珞溪房门口的镜子,正好对着翱扬轩的侧楼,也就是对着宿魅。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情节,却可以看出,宿魅如此飞扬跋扈的一个人,但为了这小小的孩子,竟然也迷信,但对于自己,却不会在意,即使珞溪这里的霉运会转到他那里,他亦不曾做过多考虑.
刚得里间,却见榻上珞溪可怜的看着侍女手中的一碗黑色药汁,满脸不情愿的撅着红唇.
抬起头看到心渺进来,连忙欣喜的说:“娘…呃,姨姨,你来看溪儿了么?”说话间身子便要奔下榻来。
却被一名侍女给按住小小的身子:“郡主,您现在不能下榻!在王爷没有回来之前,您是不能下榻的。”
“为什么,我的病早就好了,为何还要躺在榻上?”
微笑着摇了摇头,心渺走上前去:“郡主的病还没好,自然是要在费心上躺下的”坐在一旁的矮椅上。
溪儿一脸讨好的说道:“姨姨,其实我的病真的好了,连月风叔叔都说没事了。”在榻上这样躺着,她实在是难受之极。
“神医真的如此说么?”转而问向一旁的侍女,见她们点了点头,她这才站起身对珞溪说:“竟然是这样,郡主下榻走动便是。”这么些年不曾在府里,她自然是不知道府中的规则。
珞溪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姨姨好棒哟!适才姨娘过来都不曾为我说过话呢!”连忙拉拄心渺的手便欲下榻往外走去。
一名侍女吓得连忙拦住:“呃…小姐刚进府,您有所不知,只要有是关郡主的病情,在病情大碍以后,必须要得到王爷的认可才可以下榻。”虽然她们也希望郡主可以欢快的下榻游玩,但王爷的命令,那是任何人也不得违抗的。
伸手捋了捋珞溪额间有些凌乱的发:“若硬让郡让躺在榻上,本来好了的病情反而会更加严重。”随即又想想,以宿魅的强势,又怎么可能让他人违抗?
其他侍女福了福身:“还请小姐见谅!”这位小姐好轻、好淡,即使在说着话,都让人很难感觉到她的存在。
“给爷请安。”外问侍女跪地时衣衫悉悉索索的声音清晰传来,使得里间的所有侍女都一脸紧张。
--------血色守宫砂 第78回 [吟风论坛整理]------------
心渺抚着路溪青丝的手顿时僵住,整个身子就这样傻傻的面对着兴奋的珞溪,忘却了呼吸,忘却了动作,是兴奋?是激动?还是紧张?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判断,只是那开始揪痛的心,在残忍的告诉着她,他来了,她的痛便也来了.
心急如火奔进屋里的宿魅,看到榻前背对着他的身影时,霎时间忘记了出口的关怀,整个人就是那么傻傻的站在门口,双眸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害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她便消失在自己的双眸.
许久许久之后,他这才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刚到她的身后,双手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她,那种揉进骨髓里的拥抱,紧张到心坎里的颤抖.头颅青青的置放在她颈间,贪婪的吸取属于她的芬芳.
跪了一地的人都不敢呼吸,更不敢抬头,只是被那静谧柔情的空气吓得更加颤抖.
静静的闭上双眸,已经忘却了心痛,更真实的是他的拥抱、他的紧张和自己溢满眼眶的泪水。爱他,想他,念他,这么些年,她不曾停歇,不曾忘却。
久久的,她似乎感觉到他靠在身后纠结的心痛,颈间略略的湿润在告诉着她,他在流泪,他竟然在流泪,素来强悍骄傲的他在流着泪水,默默的阐述着五年来得相思,静静宣泄着她对他的忽略和残忍。
喉间涨得疼痛的呜咽硬是被她压下,想要紧握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袖口。
终于,略带哽咽的声音似来:“十七,是你么?是你来看我了么?”想来也是太过紧张,言语竟然也有些微错乱:“你好残忍好残忍,怎能如此轻易的便舍下我,怎能如此默不做声的便离开我的生活?”
是啊!是她的错,是她忽略是他心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思念,听着他的从容控诉。
逛地被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呼叫出声,他霸道的唇已经隔着薄纱覆上了她的唇,霸道的舌隔着薄纱与她的丁香纠缠,寻找着当年的滋味,体味着曾经的甜美。反反复复,不曾停歇;周周转转,不曾厌烦。薄纱的轻微磨砂,痒痒的感觉一直传到两人周身。
满身被他霸道的气味包围,喉间填满了她的思念,掠夺,疯狂,残暴是他对她此刻的感情,紧抱着的双手在她的身体四处游走。
是沉沦,是堕落,这似乎是情感的终点,但却没有人去后悔爱上。
紧紧的看着他微眯着双眸的沉醉,他变得更加让人畏惧了,一张雕刻出来的脸颊,不带一丝表情,那原本白皙的皮肤多了一些麦色,却也不增添了更多的冷峻。
五年的风霜,使得他忘却了笑容,本就冷酷的他也变得更加残暴。她知道,他在害怕,害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害怕待他睁开双眼,她便成为虚无。
渐渐的,她感受觉到隐忍了许久的一股腥甜慢慢从心田涌了上来,惊觉过来,连忙推开他。
虽然她用了几分力气,却只让他离开些许。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十切的双眼,十七那淡漠的双眼,在心田徘徊了一千多个日子的绝美。却在一个恍惚之间,看到她右臂上的守宫砂时,脸上闪出慌张,茫然,手在下一瞬间便一把揭开她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