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起落雪:“医室在何处?”得到月风的指示后,宿魅便一抹烟的离去,所经之处皆是一片血红,绯红绯红的在烛光的照耀下妖冶。
看着地面的血水,月风这才注意到宿魅的伤势,猛地一拍脑门:“糟了!”却在看到一旁青虎脸上的一条条黑线时止住。
“什么糟了?是不是爷…”
摇了摇头:“没,没有!”慌忙的否认,只是在心里自私的想轻盈能够好起来,希冀着宿魅不会有任何事情。
缓缓的,夜褪去朦胧;静静的,天亮了;默默的,日上三竿了。
宿魅和落雪却还没出来,紧闭着的房门青虎已然急得好几次要进房去找人,却被月风一次次栏了下来。
直到午时,只闻一声巨响,在湖心独立而处的医室一个爆开,一缕缕淡淡的青烟从房中向四面散开。
青虎一个飞身,却在看到从烟雾中缓缓走出的人时,整个人怔住了。
急忙奔至的月风亦傻傻的看着从朦胧着的眷侣。
只见一身穿绯红衣衫的男子,怀中紧紧抱着一名昏厥的女子,女子脸上淡然的微笑仿佛在甜美的梦想沉浸,而男子一双绝美的瞳眸只是暖暖的望着前方,偶尔会低下头来看怀中昏迷着的人儿,一张本来冷漠的脸上竟然淡出些微暖意。只是一头银白的发丝,随着微微的风懒懒的飘扬,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目,那绯红的衣衫衬着只是分外的妖娆。
银白的是发,绯红的是血衣。
若说满头青丝的宿魅是妖魅的,那一头白发的宿魅,只是更加冷冽了几分,妖娆了几许。
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一夕之间变白的发丝?还是只在意怀中人儿的安危?宿魅一走出湖心,刚进到房里便淡漠的说了句:“快些给本王医好她!”随即整个人便硬生生的向后倒去。
本应是向前倒的身子,因为顾及着女子,在昏迷过去的那一刹那,硬是将身子向后倒去,忽略自己头部撞地的可能,重视着女子的安然无恙。
“爷!”青虎一把接住宿魅倒下的身子。
当再次醒来之时,落雪看到的便是一脸冷漠的宿魅坐在床前,一头青丝一丝不苟的用白玉簪子别住,一双眼眸看到她醒来也不过是淡漠的扫过:“你这一觉可真是睡得够长。”责备的口气中带着轻微的颤意。
随着他的扶持,落雪缓缓的坐了起来,当看到自己凸起的腹部时,灿烂的一丝笑容瞬间绽放:“爷,十七保住孩子了呢!”仰起脸来看着身旁的他,一切都不是做梦,她真实的活在他身边,孩子真实的在她腹中存活。
“你也就惦念着你的夫人之位。”语气中不再是过往的讽刺,而是带着丝丝宠溺。
并没有说话,落雪只是看房中熟悉的一切,一双美眸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宿魅:“爷,这是在何处?”难道她昏睡了如此长的时日么?她竟然回到了玉翎城的王府,回到了宿魅的寝房。
“也不想想你躺了多长时间,回来已好几日了。”从月风救活了她为止,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才醒了过来。
试着动了动身子,似乎并没有任何不适,不觉有些不解的说:“妾身的伤势怎么…”当时中了那么重的毒,怎么此时她却完好无事?
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朝一旁的紫衣一个点头:“该喝药了。”便将落雪的身子交到她手上。
随着他身子的离开,暖意也跟着离开,落雪不觉有些落寞。如此淡漠的宿魅,除去她刚醒来的些许温情,并无丝毫情意,淡漠得那么理所当然。那日他的焦急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他对自己的紧张难不成是自己的幻想?
蹙了蹙眉便张开口缓缓的喝着那黑稠的药汁,丝丝苦涩瞬间在心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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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回 不能发现
随着她的身子日渐好了过来,落雪便回到了当初的简单,或许是身心比较闲适,先前一直略显小的腹部反倒快速的凸出,五六个月的身孕走路已是有些笨拙。
仿佛在皇城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宿魅似乎也不怎么乐意他人提起皇城发生的一切,他不喜欢,落雪自是不提,即使在皇城发生了她少女憧憬的爱情,她也将它默默的埋藏。
只是,她与宿魅之间却开始了一些变化,他看她的眼光依然冷漠,却总是带着宽容。最让她吃惊的是,宿魅竟然让她回家三天,回去与爹娘好好团聚。
坐在轿辇里,听着街道上喧嚣的叫卖声,落雪不觉有些恍惚,久违了的玉翎城依旧是那么的让她感到温馨。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几十年来,由落后的部落成为一个繁华的神话。白日的接到繁华有序,深夜的街道百姓深眠,不曾有过杀人放火,因着宿魅,因着她的男人。
“小姐,到家了。”甜甜喜悦的声音传了进来。
轿帘被人掀开,缓缓走出,印入眼帘的便是爹娘激动的跪拜
是呵!她如今是宿魅的宠妾,是世子的娘亲,是将来的城主夫人,这便是皇亲国戚与百姓之间应有的礼仪,爹娘理当跪拜,而她理应接受,可她是落雪,无法坦然的接受爹娘的跪拜,无法将此当成一种光环。
困难的跪下六甲之身,却也无法磕下头去:“请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完成孝贤之礼。”
“小姐万万使不得!”羽仁德慌忙起身扶起落雪:“甜甜,还不快快扶起小姐。”
不再让爹娘为难,落雪只是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得羽府。
一整个白天,落雪都是静静的听爹娘细细诉说着家中发生的一切,大到哥哥不得不回营,轻盈因着她的离开一直在别院黯然落泪,小到家中的一草一木的增加或减少。羽仁德更是带着落雪到她喜欢的花园里面去,指着一株株的花,说着一棵棵的树。
落雪知道,爹娘是为了能让她能迅速的熟悉这个家,让她不会因为新出来的东西而感到陌生。更有着就是落雪喜欢看那些花花草草,喜欢在花丛中站着,一看就是整整的一天。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娘才笑着说:“老爷,好了,再不让她吃饭,小世子也该饿了。”说话间已让丫鬟们端了膳食上来,大多都是落雪以往最喜欢的一些食物。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用完膳,一天的时间便也过完了,众人便商量着明日去看轻盈。
翌日,一家人便已避暑为由,去了别院游玩。
撇开下人,三人刚坐落,便听闻旁厅撩帘子的细微声响,随即轻盈一张消瘦的脸才出现在落雪的眼中。
流着泪奔至落雪身旁,轻盈紧紧的抱着她:“落雪,傻落雪呵!”一句句的叫喊,那是对落雪的思念,那是对自己的责备。
直到轻盈出现的那一瞬间,落雪才意识到,宿魅不过是轻盈的夫君,她只是一个替身。如今自己倒是喧宾夺主,将一切理所当然的当成了自己的所有。夫人之位是轻盈的,孩子是轻盈的,宿魅是轻盈的,而她拥有的便是一缕香魂。
轻轻的回抱轻盈,怎办?越来越不想将一切还给轻盈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理好自己的心情,落雪笑着说:“好了,轻盈,我没事。”
好不容易,轻盈歇了下来,这才转过身来向一旁的爹娘福了福身:“轻盈见过爹爹,娘亲!”已然不复刚才的脆弱。
二老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一向骄傲的女儿如今这般憔悴,心下自是酸楚难当,却也别无他法。只是悔恨当初没有站出来反对,而是让轻盈自己决定,如今落得个落雪失去阳光,轻盈却也如此不开心,真是罪孽呀!但能怎么样,若是当初站了出来,以轻盈的脾性,一件事情没有完成,她又怎会放手?如今一切不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么?
“好了,都坐下来说话吧!女儿可是饿着呢!”自是知道爹娘心中的想法,轻盈反倒主动的说:“女儿也好长时间不曾见到爹爹和娘亲了,心里想得紧。”
羽夫人笑着宠溺的轻点轻盈鼻尖:“你这丫头。”
就这样,众人坐了下来,却没有任何人动用饭菜,只是欢声的谈笑着。
落雪没说话,只是面带笑容的看着一家人的温馨,轻盈在爹娘的面前撒娇,对爹娘说着暖心的话语。
恍惚中,她竟然像看到自己跟宿魅坐着,膝前是他们的儿女,在静静的享受着儿女们给的幸福,享受着天伦之乐,那将是一幅怎样的画面?憧憬却也逃避,只是傻傻的笑看嬉笑怒骂。
轻盈回过头来,一把拉起落雪的手:“落雪,我决定了,你继续当轻盈吧!”
惊得迎向她的眼眸,落雪心下闪过一丝喜悦,却也在瞬间隐去,看着轻盈眼中的不舍,她笑着说:“瞧你说什么傻话?在王府我呆不下去的,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是在向轻盈承诺,也是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初衷。
忧郁的看着落雪的腹部:“可是你…”只要落雪一个点头,她可以舍弃的,落雪到底知不知道?
慌忙打断她:“不怕,我不怎么在意孩子的,要不当初也不会主动…”意有所指的说着上次自己流去孩子的事情,让轻盈能够安心。
一直,羽仁德夫妇都没有说话,在听到此时,羽仁德站了起来:“不行!”正待接着往下说去。
却只听甜甜大声的在门外别有深意的喊了声:“奴婢给王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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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回 白发何来
一句话惊得屋里所有的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反倒是轻盈迅速的站起身来:“女儿先走了。”身子在瞬间隐入偏厅。
落雪还没反应过来,宿魅的身子便已霸道的进入屋内,身子在下一刻便被他的味道萦绕。
“草民给王爷请安!”
“贱妇给王爷请安!”
羽仁德夫妇慌忙跪下行礼。
并没有理他们,宿魅只是深吸了几口气,带着几分不解:“你今天扑粉?”香味虽然很淡,却不是他已经熟悉了的幽香。
“没的事,该是院里的花香吧!”
一听这话,紧随宿魅而进来的甜甜连忙走出打开窗子,大开门庭。
空气中霎时扑进来一阵清香,掩去了房中轻盈留下的味道。
“爷怎的过来了?”这才想起他怎么突然之间赶来。
毫不客气的在上座坐落,看着桌上摆放的四双碗筷,一个轻微的扬眉:“本王是来得巧了还是不巧呢?”一双眼眸深深的看着落雪。
幸得碗筷都没动过:“前些日子哥哥离开了,爹娘想得紧,便也摆上了他的碗筷。”如此贴切的回答,竟然不说他来得不巧,却也不会逢迎,只是为着想念羽清夜,实在让人无可挑剔。
跪在地上的夫妇两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坦然的落雪,这是她们傻傻的女儿么?怎么能在他们慌乱不已的时候,她能如此落落的说出一番话来。是她一时灵光杂现还是她本就如此,只是一直以来他们对她太过疏忽,只看到轻盈的闪光,却隐藏了落雪的灿烂。
点了点头,宿魅只是说了句:“本王正饿呢!”
“饭菜都凉了,草民再让下人重新备些饭菜!”
摆了摆手,想来实在是饿了:“罢了!你们下去吧!”多么霸道的人,自己唐突了人家的天伦,却还将人赶离的如此好无愧意:“你也坐下吃些。”
心下松了一口气,却被宿魅一句话惊得差点失去魂魄。
“你似乎很少戴这些。”指着地上的一个耳坠,漫不经心的看着落雪。
天,这不是刚才轻盈耳上带着的,肯定是刚才太过激动,落下而不知觉:“妾身也没见过,该是平日里打扫的下人落下的吧!”随意的夹起一些宿魅平日里喜欢的菜置备在碗里,放在他面前。
“哼!连下人的耳坠都这般精致,羽仁德果然还藏私了!”口气中虽然有着不满,却也没有再深究下去的意思。
好不容易一顿饭用完,落雪感觉后背已冷汗涔涔。
怕屋里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事物,落雪站起身来:“妾身想出去走走。”
“本王也想四处走走!”
两人走到花园,宿魅看着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落雪,伸手握着她的掌心一个用力:“跟本王在一起不许神游!”霸道的夺回她的心绪。
转过身来看着宿魅,落雪不觉有些好笑,刚才紧绷的心也缓和了下来:“十七自是将爷放在心上。”因着是心中所盼,所以说出也不会觉着虚假。
淡淡的一个笑,宿魅拉着她在一处阴凉处席地而坐:“这天气委实有些闷热,歇息一会儿。”看到她额间的薄汗,他硬是无法忍心。
刚坐落下来,宿魅便将头轻轻的枕靠在落雪的大腿上,如此羞人的姿势,也只有他才能理所当然的无视会被经过的人看到。
反倒是落雪觉着有些不自在,却也只是一会儿,心下一个叹息,这样的日子又有多久?更何况此处比较隐蔽,想来也不会有人看到。
手下拿出丝帕,轻轻柔柔的擦拭着宿魅额头的薄汗,若春日里的彩蝶轻吻,让人昏昏欲睡:“爷怎地会过来呢?”惊吓过后,便想着他会赶来的可能,仅仅一天,心已经开始思念。
宿魅倒也享受,头往她的怀里靠了靠,伸出手来环着她那不再柔软的腰身:“太无聊了。”轻轻的闭上双眸,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太无聊了?呵!希望是因为她的离开让他无聊,这兴许就是满足吧?
丝帕轻轻的抚过他的发根,指尖享受着他发丝带来的摩挲。却在一个细细端倪之下,看到他发根泛着淡淡一层银白,不细看很难看出来,惊得她困难的弯下头来。因为月份大了的原因,肚里的孩子因为她的弯腰,有些难受的动了动。
刚睡着的宿魅惊得一个弹起,慌忙看着落雪的凸起的腹部:“要生了么?”
落雪被他的神情逗得一个“扑哧”轻笑出声:“才五个多月呢!”笑容中带着的是从来不曾有过嗲意。
看她无事,宿魅这才躺了下来:“本王再听听!”说话间耳朵已经轻轻的凑到落雪的腹部,感受着她腹中生命的蠕动。那一刻,宿魅才发现自己并不孤独,他也有了自己想要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满眼含笑的看着贴耳倾听的他,她已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不再有着对孩子的冷漠,甚至还有着些微的盼望。
直到腹中孩子不再蠕动,宿魅这才回过头来感动的看着落雪,那双勾人心魂的眼中不再是寒冷,而是载满了柔情:“十七,今生不要离开!”是祈求亦是命令,只是那脆弱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
心弦一个触动,她想答应,她更想承诺,可是今生怕是不能呵!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一个低头,撇开世间诸多闺训,放肆的献上自己的红唇。
宿魅只是单手撑地,以便她不适弯腰的身子,一只手紧紧的勾住她的颈项,不时的揉捏着她颈后的肌肤。
怯怯的丁香探入他的唇内,学着他素日里的动作,生涩的挑逗着他的玉齿,一个一个的顽皮流连,像在数着他的牙,浅浅的品尝着他的味道。仿佛不想让她那么惬意,宿魅蓄势待发的舌一个攻击,紧紧的纠缠着她小舌,铺天盖地的夺走她的呼吸。
一会儿如狂风暴雨般的肆虐,一会儿又像猛风过境后的灿烂,不时的在落雪的唇间徘徊,引领着她走向神奇的殿堂。
就在落雪快窒息的时候,宿魅轻轻的送了一口气给她,淡笑着移开一些距离,却也只是在她的唇角流连。看着她酡红的双颊,不觉有些心旷神怡,一只早就隐入她衣衫内的手轻轻的逗弄着她因孕后而膨胀的花苞。
满眼迷离的落雪挣了挣:“爷,不要,会有人看到的。”想起可能会被经过的人看到自己如此轻浮的举动,不觉羞得满脸通红。
自古以来,无论是怎样随性的女子,总是会在意自己的行为,即使随意如落雪。
双眸邪魅的一笑:“没事,看到的是本王!”一个轻挑,落雪本就半敞的衣衫全然褪下,一双粉嫩的蓓蕾顿时出现在眼前。
轻轻的将她放倒,身子已然覆上她白嫩的身子。
两人就在这天地间辗转,男子轻微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吟哦声的交织,使得整个盛夏的气温在瞬间升高好些。
久久之后,满身汗水的落雪轻抱着怀中的宿魅,手指依然轻轻的插在他的发间,却在下一瞬间想起,低头看着怀中假寐的宿魅:“爷的发何时变白了?”话刚问出,她便感觉到宿魅的身子一个轻颤,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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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回 移情别恋
懒懒的将身子往她怀里靠了靠:“从小便如此!”慵懒的声音让人心神荡漾。
她敢肯定,宿魅是在骗她,却也没有再问。
被宿魅一闹,原本三天的省亲,硬是变成了一天半便被接回王府。
虽然心中有着失望,但被宿魅重视的那种甜蜜却也占了鳌头。
因为换了心态,所以觉着王府里拘谨的生活也不是很难熬,白日里独自听风看日,夜间在宿魅怀里入眠。
日子很单调,很重复,却很随意。
自从回到玉翎城,宿魅便不曾召任何侍妾侍寝,即使会去烟花柳巷,也不会在落雪面前与其他女子缠绵。
对于这些事,落雪坦然接受,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宿魅不会因为某一个女人而停留,如今给了自己宠爱,却也不会奢侈的要求他的忠贞。以宿魅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不是手到擒来,一时的兴起或许会有,让他长期的忠于某一个女人,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有一件事,却改变了落雪随意,让她发现自己原来也会在意,也会心痛。
这天晚上,为了迎接邻国——北仓国南城守将乌尔多的到来,宿魅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晚宴。
因着宿魅命令所有侍妾都必须参加,落雪便也过去了,宿魅没有特殊对待,她理解。
晚宴刚开始,落雪便被玉风领着坐在上座的旁边,那时宿魅还没有到,她只是默默的看了眼坐下分散着的其他侍妾,很显然她们也在看她,有的嫉妒,有的一幅看好戏的神情,更有的人带着羡慕。
耸了耸肩,落雪索性将低头看着案前摆放着的干果食物,无聊的数着盘子里面放着的水果,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
直到一片嘈杂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抬起头,看到宿魅与一名英挺的男子步入厅内,见到众多侍妾的行礼也只当无视。
在下一瞬,宿魅便做到落雪身旁,脸带笑容的与乌尔多寒暄的隙间,低声说了句:“无聊了?”手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
只是一个随意的问起,并不需要她回答,落雪也有自知。
整个宴会中,落雪没有说过一句话,既不想也没有立场。那些侍妾依旧是陪着宴会中的重要客人,宿魅看着自己的侍妾与那些人的嬉笑怒骂,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不悦。看着冷漠的他,落雪不觉想着若是自己没有身孕,没有跟他去皇城,此刻是否也是如此的宿命!
低头沉思的她没有注意整个宴会中的曼曼舞姿,更没有听闻歌姬的绕梁之声,只是在一片沉静的时候,才觉得不寻常的一个抬眼。
那一眼抬起,她便忘了收回,那是怎生的一名女子啊!一头青丝只是绑了两个辫子垂在胸前,发间没有任何点缀的发饰,小麦色的肌肤虽然不白,却也均匀得细腻,樱桃小嘴将一脸的英气褪去几分,多了些女子应有的柔软;一身紧身红衣衫,将她修长的身子刻出,如此装扮,竟然不会让人觉着太过破格,北方女子的英姿飒爽在她身上展露无遗;一双精明的黑白分明的眼眸,却也透出几许单纯;精明与单纯的综合,世间竟然还有此等女子?
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宿魅,却也见他在淡淡的看着,只是眼中却闪过一丝兴趣,仿若一个马师碰上了一匹没有驯服的野马一般。
心下闪过一丝苦涩,这便是嫉妒么?女子一旦失心,便会走进一座围城,自己铸造的围城,然后失去了方向。
“四王爷,这位便是我北仓国第一美女阿心末儿三公主,三公主素来听闻四王爷骁勇善战,风华绝伦,仰慕王爷已久,却苦无机会与王爷一见。”北方人就是豪放,即使是女孩家的心事,却也能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实在让人敬佩:“此番在下来玉翎城,鄂摩多皇听闻四王爷未曾婚配,便让在下带来公主。”言下之意已然清楚,阿心末儿此次过来便是联姻,不曾经过月清皇的赐婚,很明显的实在拉拢宿魅。
刚拿起筷子的手不觉在空中一个僵住,只是一瞬间便准确的夹住那一颗圆圆的小麻球,再缓缓的放回碗里,而一直紧握的左手却在下一刻便那暖暖的大掌握住。
脸带笑容的点了点头:“请乌尔多将军代宿某谢过鄂摩多皇,只是在下已有夫人,怕是要让鄂摩多皇失望了。”说话间举起落雪的手示意了一番。
万万没有料到宿魅会是这样的回答,骄傲的阿心末儿当时就愣住,一双杏目瞪得圆圆的看着宿魅。
乌尔多毕竟阅历较多,随即就反应过来:“此番鄂摩多皇的心意,还望四王爷细下考虑了。”
本面带笑容的脸顿时敛去,只余一脸的隐隐怒火。他宿魅这一生还不曾受过威胁,即使此刻他多么的想得到北仓国的援助,那也不可能改变他永不低头的性格。
话刚说完,便看到宿魅一张阴沉的脸:“当然,以四王爷的能力,若一同婚配两位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久闻宿魅脾性暴戾,还以为传闻太过夸张,此番一见,果然骇人。
听他这么说,宿魅脸色才缓和过来,堂堂北仓国的公主,下嫁于他当夫人并不是很过分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自己需要他们:“如若这般,自是再好不过!”
看到自己心仪的男子点头,阿心末儿自是双颊飞上红霞,缓缓的走到宿魅身边:“王爷有礼了。”小女儿家的媚态万千,不若刚进来的傲气凌人,许是见到宿魅本人,男子的阳刚之气已让她迷醉吧!
双眼满含笑意,毕竟阿心末儿是难得的美女,身上又带着一股野性,他又有何理由拒绝。双双举起落雪和阿心末儿的手,宿魅高声说道:“十七乃左夫人,阿心末儿乃右夫人。”心下毕竟还是偏向落雪,左比右大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虽然心有不甘,阿心末儿却也只是含笑的看着坐下众人。
不知宴会是怎样结束的,落雪只知道当她回到寝房时,一双眼眸酸涩发涨得厉害。她不在意宿魅立谁当右夫人,在意的是他眼中的那一股兴味,对阿心末儿的兴趣。
呵!难道她也开始在意了么?也开始见不得他与其他女子好了么?不要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来离去之时,她该何去何从?
默默的让甜甜侍候沐浴更新,默默的上榻躺下,默默的闭目假寐,默默的关上那缓缓敞开的心扉。
那一夜,宿魅没有回房,以往即使再晚,即使从花街柳巷回来,他依旧会抱着她入眠,而那夜,落雪只是一人渐渐的入眠,轮回的做梦。
第一夜、第二夜、第三夜…宿魅不曾进过翱扬轩,从来是他召寝,哪里会有他去她人榻上的时候,而这一次,他留在了阿心末儿的榻上,而且一留便是七天。
另外谢谢keepac的长评,某雪的第一个长评哪!兴奋的睡不着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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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回 情归何处1
这天一早,一脸淡然的落雪脸上并没有憔悴,反而精神奕奕,侍候梳洗的青衣不觉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终是忍住了。
掠去她眼中的怜悯,落雪不经意的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很不错的天气:“甜甜,去将乐器准备一下。”
甜甜兴奋的拍着手说:“奴婢好长时间不曾听小姐奏乐了。”说完便跳着取乐器了。
其实说乐器,还不如说是几只白玉小碗,那是哥哥当年随爹爹四处经商时收集来的,特意给喜欢在雨天击碗的落雪,那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生辰礼物。
烟雨蒙蒙的世界,在整个翱扬轩里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帷幕,一身淡蓝色的落雪特意选了林间比较偏僻的凉亭。
淡蓝色的衣衫使得她一脸红润看着更加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