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元祯在筹备着去北方祭祖,此去北方来回差不多需要一个半月,太后届时也会随同一起。因为祭祖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历代祖先都有规定过,除了皇上以及皇后,其他嫔妃皆不可以跟随过去。元祯这天晚上过来却让我也陪他一起过去,我当然是百般不同意,我这人本来感情就比较淡,更何况那些是我不认识的祖先,说实话,跟我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什么关系也不见得我会有多么的重视。去做那些虚的委屈自己没必要,再有一个就是我也想趁这段时间好好的理一下自己感情,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别说他不同意,我自己也不愿意。
这个男人向来什么事情都是我一坚持他就没有了立场的,但这次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丝毫不动摇,就这样,我们一直僵持着。
这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元祯在那里逗弄着伯凌,我却只是拿起毛笔开始练字,这段时间自己倒是爱上了这种消遣方法。但不管怎么练,我的毛笔字总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拿起毛笔手就不断的颤抖,写的字自然也是战战兢兢的,很不好看。练了很长时间,元祯便过来从身后抱着我:“若幽,你就答应我一次不好么?”
我摇了摇头:“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参与。”
元祯有些恼怒地说:“你难道不是我的家人么?我不是说过了么?大不了我立你为后,我看还有谁敢说什么?”
这个男人有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孩子气,放下手中的毛笔:“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又岂是个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只是不想去。”
他转过我的身子深深的注视着我说:“若幽,你就不能偶尔的为我柔弱一次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这个男人,一个月了,整整的一个月,竟然尊重的没有碰我一下。注意到他眼晴和周围的青黑,心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这都是一个月来每晚为伯凌把尿、哄夜里哭闹的伯凌留下的痕迹,为此恐怕每天晚上都没有睡安稳过吧!却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也没有因此而对伯凌有半分的嫌弃。想到这里,我几乎都要点头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元祯不耐烦的说,随即看到桌上摆着的毛笔:“这段时间天天看见你在练字,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字:“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我也来写几个给你瞧瞧。”说完就拾起桌上的毛笔挥毫起来。
看着那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这些字,就是每天晚上都萦绕在我的梦里;也是这些字,让我看清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因为这些字,让我清楚了原来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刚刚溢满柔情的心里马上又被刺痛给替代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的心又被这几个字给挑得波涛汹诵,疼痛犹如刚开始一只蚂蚁在啃噬着心,到后来演变为千万只的蚂蚁围绕在心上狠狠的啃噬一样,由最先的轻微的疼痛慢慢的向四周扩散开来,直到整个心口都疼得有些喘不过起来。我轻轻的按着发疼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元祯写完字抬起头看到捂着胸口的我,慌忙的搂着我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痛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那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最好是连栖霞宫都不要出去,一定要注意!”
早晨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感觉有人在轻摇着我:“若幽,你醒醒。”
睁开眼却见元祯已穿着妥当,一身清爽的站在床前,我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一丝失落的神色爬上他的双眼,却也稍纵即逝,然后笑着说:“只是想看看你。”
“你再不走,早朝该晚了。”我轻声提醒他。
他却只是不说走,就这样静静的看了我良久才淡淡的说:“好好再睡会儿吧!”说完给我掖了掖被子便缓缓的走了出去。
我困惑的看着他孤寂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微的疼痛感。看了看一旁熟睡的伯凌,他脸上正露出淡淡的笑。就是元祯,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都是蹑手蹑脚的,以往都是让那些宫人们进来伺候,自从伯凌也一起睡以后。便每次都是自己下床走出去再让他们伺候梳洗。每天早朝之前总走过来轻吻一下我和伯凌的额头,虽然自己总是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但是心里的震撼还是无可言喻的。这种淡淡的感觉,我很喜欢,竟然还没有接受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这样淡淡的岂不也是一种唯美。
065 初解谜团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伯凌便醒来吵着要起床,紫鹃听到动静便急步走了进来。
她一边伺候熟悉一边若有若无的说:“皇上今天就要去香晶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我抱着伯凌的手微微的抖了抖,原来是今天就要走了,我怎么如此大意,连这个都忘了。怪不得他一早起来怪怪的神情,而我竟然只是一句轻轻的“早朝该晚了”就把他打发了。那时他听到我的回答是不是很失望,应该是吧!我问了问紫鹃:“是不是已经出发了?”
紫鹃急忙答道:“皇上他们现在还在宫门口,还没有出发。”说完就朝外面喊着:“小安子,快些去备鸾轿。”
我笑着看了看这急切的丫头摇了摇头:“谁说本宫要出去的?”
紫鹃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娘…娘娘您…”
点了点头,然后以一种只有自已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既然都已经错过了,就错过了吧!”说完继续逗弄着怀中的伯凌,其实自己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宫门口。
日子就这样无聊的过着,本以为元祯走了自己或许可以松一口气,不想却是更加的烦闷,亏得有伯凌在能够逗着玩还不觉得日子会很难过。
这日刚用过午膳小安子便在门口报着小莲子过来了。
小莲子现在不是应该在元祯身边么?怎么反倒来我这里了:“你让他去大厅候着。”说完便抱着伯凌走了出去。
“贵妃娘娘万安!”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起来吧!你不是跟皇上去香晶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小莲子满脸笑意地说:“皇上让奴才过来给娘娘送一样东西。”说完伸手递过来一个锦盒。
送东西?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接过锦盒缓缓的打开,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我便静静的怔在那里了。过了好长时间我才轻轻的拿起盒中那个用玉做的精致饺子,玉饺子大致只有婴儿的小手指那么小,整个饺子的是呈月状的,不同的是在口处有波浪形的小褶皱。饺子表面是白色蒙透明的,那蒙蒙的玉中间依稀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一颗小小的红玉扳指,红玉扳指在细看之下,还能看到扳指的顶端刻着一朵心型的花。那红玉扳指镶在玉饺子中间就犹如一颗心装在饺子里,饺子的中间用一条细细的红绳穿了起来,如此的巧夺天工,我爱不释手的摸着着这包满着爱的饺子。
小莲子在一旁笑着说:“皇上说了,这是为娘娘找回那颗丢了的扳指。”说完他不禁喃喃低语:“可那明明是一个饺子哪来的扳指?”
我失笑的摇了摇头,他当然是不能知道的。我不禁感到惊讶的是元祯怎么知道我丢了他那颗扳指,还是他意有所指。不管怎么样,他这个举动还是让我很感动的。我轻轻的将那玉放回锦盒:“知道了,你回吧!”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说:“娘娘怎的不现在带上?”
我摇了摇头:“本宫以后再带。”
他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待他离去,我的整颗心却难以平静了,元祯啊元祯,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天天气还不错,我便让她们把桌子摆到外面,边逗伯凌边练毛笔字。
紫鹃她们看我这么大架势,还以为字写得肯定不错,当看到我写出来的字以后,紫鹃拿起一张轻笑着说:“娘娘这字可写得真是有够龙飞凤舞的,奴婢一个都不认得。”
一旁小安子撇了撇嘴说:“哼!你才识几个字?当然不认得娘娘写的什么了,来给我看看。”说完拿过紫鹃手中的纸张,上下左右看了半天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小心翼翼的问我:“娘娘,这… … 该如何看呢?”
我不禁感到不好意思的说:“呢,拿倒了,本宫写得有那么差劲么?连正倒都分不出来。”
不想伯凌那小子竟也在一旁拍着手嚷嚷:“写得差,写得差。”
顿时满院子的人都被乐得大声的笑了出来。
我恼羞成怒的拿起笔说:“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笑妈妈的宇写得差,你死定了。”说完便欲抓住他。
他却在桌旁转来转去跟我绕圈,没想到他个子小小的跑得倒不慢,没一会儿我就气喘吁吁了,只好对一旁的小玄子叫道:“你给本宫抓住他。”
小玄子满脸笑意的看着伯凌说:“太子,奴才就得罪了。”
就这样,伯凌终于被抓到我面前,我坏坏的笑着说:“好了,现在有你好看的了。”说完就提起笔在他脸上画着,那小子被画的哇哇大叫,后来可能毛笔在脸上游走有些痒痒,他倒开始大笑了起来。直到画了他个满脸包公,我才放下毛笔拍了拍手对众人说:“本宫画得不错吧!看来该朝着画画这方面走了。”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被画了个满脸黑的伯凌,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反应。
伯凌却乐呵呵的在我面前伸了伸手然后摆了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已经摸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我就感觉有一大片的黑出现在眼皮底下。
众人看到我这副状况,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哈哈大笑。
丽妃笑着缓缓的走了进来:“妹妹好兴致呢!”
大笑着的众人立即行了行礼,然后便抱着伯凌下去清洗了。
我接过紫娟递过来的湿巾擦着脸笑了笑。
丽妃笑着看了看我说:“我今儿个来是有话要对妹妹说的。”
我看了看旁边的紫鹃:“你先下去吧!”
看到紫鹃离去,丽妃过了一会儿才说:“妹妹可否还记得当初的运城一战?”
她问这个做什么?我有巷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初妹妹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之后,你可知道皇上都急成什么样了?” 她顿了顿看着我。
元祯那时候不是奋力的在攻打南国么?并且以一个半月的神速破了南国大半。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能在一个半月内大破南国诸城,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妹妹,皇上以为妹妹是因在风城的时候被辱才会离开,所以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攻打南国。妹妹那个时候是没有看到,我们众人都被皇上那狠狠的样子给吓着了,每天不是与众人彻夜的商量攻城之策就是不断地阅兵,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时间好好的休息。如果众人说当时攻城成功是一个奇迹,倒不如说是皇上的愤怒是创造奇迹的根源。”
听到丽妃说这些,我顿时感觉心口憋得好难受。
“还有就是妹妹可能不知道,就是皇上在你离开之后便命人送我回宫,不想我却因为伤寒动不了身,因此皇上也好长时间都没和我说话,直到妹妹再次出现以后皇上才慢慢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看着我不可思议的眼神,她凄凉的说:“而更让我们担心的是皇上在到运城之后,不知是怎么知道你的离开并不是在风城受辱,整个人便开始颓废了,因为他找不到你离开的原因,他苦恼着自己不能让你安心。后来刚好运城有人来报说妹妹已亡,骨灰在他们手上,让皇上过去取回妹妹的骨灰。皇上当然是不信的,但他还是毅然的过去了。你可知道皇上明明知道这是个骗局,为何还甘心上当么?原因就是他相信如果自己被运城抓获,或许妹妹才有出现的可能,仅仅为了这未知的可能,皇上就冒着死的危险去了运城。”
整个人一件晕眩,事情怎么是这样,元祯?你怎么这么傻?如果当时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活下去了,现在想起不禁还后怕得厉害。如此的深情,如此的情重,让我此生该如何再去放得下?
“哟!丽贵妃也在呢?”冬妃笑着走了进来。
丽妃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冬妃这是什么话?见外了不是,尽管跟以前一样称呼就好了。”
冬妃不客气地说:“那妹妹可就不客气了,姐姐今儿个怎的有空?伯峰这两天可好?”
“还可以,就是晚上哭闹个不停。”
“哎呀!小孩子都这样,伯凌那时候不也是闹得厉害么?”说完推了推发愣的我:“可让妹妹轻松了一年了。”
我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笑了笑没说话。
冬妃看到书桌上的笔墨:“妹妹在练字呢!”说完走到旁边拿起笔:“我也试试。”
丽妃看着冬妃写的那几个字说:“妹妹这字果是柔中带刚。”
冬妃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个左撒子,也就这水平了。姐姐也写几个瞧瞧。”
我一听字,忽然想起什么,马上盯着眼晴看着她们。
丽妃自言自语道:“写些什么好呢?”
冬妃笑道:“姐姐随便写两个就是了。”
丽妃便提笔在纸上写了六宫粉黛四个字。
我混乱的思绪一看到跃然纸上的那几个熟悉的字时,眼晴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丽妃,却又马上回过神来说:“姐姐的字写得真好,却不像我的,可否赐妹妹几个字?让妹妹平日里也照着练练。”
丽妃笑着说:“妹妹尽管说就是。”
“贞德二字。”
冬妃打趣着我说:“妹妹可真是,连练字都想着这些,不愧是让皇上侧目的人儿。”
丽妃在纸上写下两字便笑着说:“写得不好,妹妹还不要见怪。”
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字也是跟皇上学的,妹妹要学直接让皇上给你写就是了。”写罢,她便拍了拍手,叹了口气:“好了!今儿个打扰妹妹的时间也够长了,我就先回了。”
冬妃也向我福了福身:“那我也只好走了,妹妹也累了一天了。”
我向二人福了福:“姐姐走好!”
她们一离开我便慌忙双手发抖的拿起桌上还未干的“贞德”二宇,看着看着眼晴便感觉一件发酸,整个人都激动得发抖:“紫鹃,紫鹃。”
紫鹃慌慌张张跑出来看着一脸无助的我:“娘娘,怎么了?奴婢过来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回过神来,连忙抓着她的手说:“你快些让人去将军府,把宁将军叫过来见本宫。”
紫鹃为难的看着我说:“娘娘,这后宫嫔妃是不能与朝堂中的大人私下见面的。”
我大声怒道:“不管那么多了,出了事自由本宫担着,你快些去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去了。”紫鹃见我发怒,连忙慌慌张张的就出去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元祯,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想象中的一样,那么这段时间是不是我错怪你了?让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南国,让你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让你心有疑问却连问都不知去何处问。我好傻呢!不说出来是害怕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牵绊会因为信而断掉,殊不知就是我的害怕而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娘娘,宁将军过来了。”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宁思仁:“你来了?”
他不解的看着我:“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找臣有何事?”
“当初在风城的时候,那封信是你拿着的吧?”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是的。”
“你快些拿过来,本宫用得着。”
他从怀里拿出信来递给我。
我接过信双手颤抖的打开,然后把当初的那封信上的署名“祯”和今天丽妃写的“贞”对照着,越看我心里越凉,越看我的手抖得越发的厉害。
宁思仁看着我古怪的神情不禁担心的说:“贵妃娘娘,娘娘怎么了?”
我抬起头来释怀的笑了:“没什么,只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原本把信和字想给他看的,想想这些事他知道得越少对他就越好,便又摇了摇头说:“这封信就放本宫这里吧!”
他点了点头:“娘娘有些事还是想开些好,如今在这宫里可比不得在外。”
我笑了笑:“你倒是费心了,本宫自是省得。”
“那娘娘要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点了点头:“今儿个的事你万万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臣自是省得,娘娘且放心就好,那臣就先告退了。”
看着他退了出去,我这才慢慢的想着事情的始末。丽妃啊丽妃!你要恨我恨得有多深才能想出这样冒生命危险的办法呀?还是你十拿九稳的认定元祯会拿我去换你呢?更甚者还是你知道就算元祯不同意,以我的脾性我也会自动要求去的?事情的可散性算得如此的清楚,城府之深得让人发怵。
从我刚进宫开始,恐怕就没有以真心待我,给我送靠枕、送安胎药、捉迷藏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做给元祯看的。一刚开始知道元祯经常过来,便马上送了一个靠枕过来,元祯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她做的;后来自己亲手送的安胎药,因为没有人能想到有人傻得会亲自把堕胎药送过来,反而就是利用了众人的直觉,她冒险的自己来下药,反正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会是她;再有就是捉迷藏那一次,提议捉迷藏的是她,而当时我记得没错的话似乎听星嫔说了句“是何物这么香?”然后星嫔就这样撞过来,恰恰她就站在我身后,放巴豆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垫在我身下刚刚只是背部压着她,而腰部确实结结实实的着地了,就是准备让我流产。众人在怀疑星嫔的同时只会想到她是替我垫背的、作牺牲的,谁会想到她才是万恶的根源呢。天,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而如今又主动过来说元祯的事,并且还写了几个字让我知道。当然我不会傻到去以为她是良心发现,但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我却不得而知,对于这后宫的阴险我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如今只能走走一步算一步了。
日子就这样在我掐手算的时候过去了一个月,今天便是元祯回宫的日子。早晨我早早就醒来了,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伯凌一直在床上唱歌,弄得我也睡不着。便干脆起来让紫鹃给我打扮了一番,今天可是元祯回来的日子。
紫鹃头一回见我主动地要求胭脂水粉,不禁乐得合不拢嘴。
看着她那兴奋的模样,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呃,不是你想那样,不是为了… ”看到她那此处无银三百两的神情,随即又想了想这皇宫中哪个女人不是为了元祯而打扮呢?还解释什么:“是,是你想的那样。”
紫鹃笑着说:“娘娘不要感到不好意思,这整个后宫中也只有娘娘不把皇上当回事了,如今娘娘着转过弯来,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娘娘。”
就这样,紫鹃给我认认真真地画着妆,弄完了以后我有些不自在的擦着脸说:“会不会太浓了?”
她却摇了摇头:“娘娘您就别再擦了,再擦奴婢们的心血就完了。”
就这样,我忐忑不安的等着元祯过来。原本心里想着也去大殿的,但所有嫔妃都去了,去了也是人挤人,他也不一定能顾得上我,就打消去大殿的念头,在栖霞宫耐心的等他过来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小安子兴奋的跑进来说:“娘娘,皇上回来了。”
紫鹃摆着脸说:“你就不能不要那么毛毛躁躁么?”说完却还是紧张的问道:“那现在到哪了?”
“现在正在大殿呢!”
紫鹃点了点头:“你快些去看着,有消息便回来说一下。”
小安子应了声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他们,怎么感觉像是打仗收集情报一样,弄得这群紧张兮兮的。
紫鹃高兴的说:“娘娘,皇上待会儿就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只是继续和一旁的伯凌玩着。
那小子现在会跑了,能抓能玩得东西全被他给搞坏了。我也任由他去闹,这宫里的孩子,小的时候不让他玩着点,长大了就没有机会了。刚想着就看到他摔到地上了,灵儿正准备跑去扶起他,我马上拦着她说:“别扶,让他自己站起来。以后太子摔倒了或是撞到桌角了,你们不要扶他或是打桌角。”似乎古代的人和现代人都有一个毛病,小孩子自己没看到桌子撞倒了不去告诉他小心,而是打着桌角说桌角该死,摔倒了也是马上跑过去扶起。要这样下去,小孩子自己又怎么会担当责任呢?只怕长大了以后什么事情出了问题,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推卸责任了。
灵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可是太子才那么点大。”
“再小也是他自己犯错了,没注意。如果这次、下次都扶他起来,那以后没人的时候呢?难道还一辈子躺在地上不成?”
他们点了点头:“是,奴婢们知道了。”
地上的伯凌看到众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扶他,等了一会儿便也就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接着玩闹。
过了些时候小安子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娘娘,皇上现在去神坛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是祭祖回来又去祖宗牌位了。
不等紫鹃吩咐,小安子接着说:“奴才这就去接着打探。”小安子一禀告完又马上跑了出去。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却也不见小安子回来,我不禁有些担心了,元祯是不是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以后就不来了呢?
终于又过了好长时间才看到小安子回来,他一脸沮丧的说:“皇上去了御书房了,真是的,怎么刚回来不休息就开始批阅奏章了呢?”
我那企盼的心就彻底的放了下来,看来是不会来了,何必把自己做得那么低贱?打了个哈欠,早就困了,因为心里一直盼望着元祯过来,便也就撑了过来。这段时间因为要照顾伯凌,晚上经常睡不好觉,所以总是感觉睡不够。既然元祯不来了,我就干脆去睡会儿好了。
刚往内间走去,紫鹃就跟上来说:“娘娘不再等一会儿了?”
摇了摇头:“本宫现在都快困死了,睡醒了再等吧!”
她在身后叫着:“娘娘…”
“好了,本宫实在是困了,你就先让本宫睡会吧!醒来本宫什么都答应你,不要让太子来吵本宫,都快被他给折腾死了。”说完就赶快进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了,用过晚膳紫鹃就开始催着我去御书房了。
066误会解开
我推脱着说:“皇上既然在处理公务,本宫还去做什么?”
紫鹃央求着说:“就算是处理公务也要用膳呀!奴婢听说皇上自从回宫后就只用了一顿午膳。”
“你到是听说得很清楚。”我耸了耸肩:“你也不想想,宫里如此多嫔妃怎的会不送么?还轮得到我么?”
紫鹃一副早就料到了的神情:“问题是皇上说了,批奏章的时候,任何人也不得去打扰。”
“这不就结了,竟然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本宫去了不就是打扰么?”
紫鹃有些生气地说:“娘娘刚才休息之前说什么来着?不是说醒来什么都听奴婢的,怎的现在一再的找借口,说的话不作数了么?”
我看着她有些着急的脸,也是,都是人家在为我着急,而我自己却总是这样可有可无、懒懒散散的:“好了,本宫去就是了,到时被赶出来…”
“好了,好了,到时候被赶出来算奴婢的,娘娘就别那么多话了。”随即转身朝一旁的小玄子说:“你快些去把准备好的燕窝、点心端过来。
这丫头,以前怪我话少,现如今又开始怪我多话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来问我,明明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早知道我也不必费这番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