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的脚终于可以下地了,赖在他怀里的借口已经不存在了,让自己柔弱了两天也已经够了,这两天的力量,足够让我再去面对一次风浪了。
丽妃进来的时候,我刚好在给元祯擦脸,因为她进来得有些突然,竟然让我一时就那样无措的怔在那里了。让我像是偷了人家丈夫的感觉,并不是说丽妃怎么着,而是我自己心里有一种这样强烈的感觉。偷了人家的东西要还给人家,那偷了人家的丈夫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元祯看了看丽妃:“你来了?伯峰怎么样了?”然后碰了碰我,示意我继续。
“倒也没什么大碍,现下已经好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擦了一下,然后提起水往外走去。
他却在身后喃喃低语:“怎么就这样敷衍了事?”
丽妃笑着抓着我的手说:“妹妹真是对不住了,那天…”
我马上打断她说:“没事,姐姐别挂在心上。”
元祯狐疑的看着我们:“什么事对不住?”
她笑着拉起我的手走到床前:“那天臣妾因为一时心急,竟然错怪了妹妹,打了妹妹一个耳光。”
我惊讶的看着丽妃,想不到她竟然主动在元祯面前说出来,可能这就是她的可贵之处吧!
元祯刚开始有些不悦的脸色一会儿后平缓过来才说:“以后可要注意了。”
丽妃笑着说:“谢皇上开恩,臣妾自是省得。”说完抢着夺过我手中的水:“妹妹的受伤还没好呢?还是让我来吧!”笑着提着水便往外走去。
我也懒得客气就随她去了。
元祯笑着说:“原来是丽妃给打的,你怎的也不说?幸得丽妃说我才知道。”
摇着头笑了笑:“也没大碍,丽妃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是啊!汝怜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以前…”想想可能觉得不好,便又改了话题说:“我们班师回朝吧!”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为何?好不容易打到运城了。”
他不理我坚决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回宫了。”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反正现在不回。”我也不甘示弱的说:“既然打了就要一鼓作气打下去。”
他看着我正欲发火,却看到丽妃笑着走了进来,便也作罢!
这两天日子过得比较安静也比较惬意,虽然是我和丽妃两人一起在伺候元祯,并且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坐在旁边,但是只要看到他心里就会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这就是爱情。当你只是看着一个人就感觉满足的时候就说明已经深深的坠入了爱河,感情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快乐的时候就犹如身在天堂,痛苦的时候犹如炼狱。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或许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幸福,可是又岂能满足每个人的幸福呢?
“妹妹,妹妹,你说呢?”丽妃推了推发愣的我说。
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她:“呃,我刚才没注意。”
元祯好笑的看着我:“你就是这样,总是心不在焉的。丽妃说宫里来信母后身体微恙,宫里都没人照看了,让她先回去。”
“哦!这样啊!”
丽妃笑着说:“是啊!也该回去了,这信来得倒也及时。”
元祯笑着递过信来:“信里面还写了些伯凌的状况呢!你也看看吧!”
我伸手去接信,却想起什么的手突然之间一个哆嗦,信?我怎么都给忘了那封信,那封让我伤心欲绝的信呢?那封元祯写给丽妃的信呢?
元祯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不舒服么?”
丽妃也提醒着说:“妹妹怎么不替皇上接过信?”
看着他们两个脸上不解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递过信的手:“不看了,反正都是那样。”说完便起身离开。
元祯急得从床上起身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皇上您这身子还没好过来,可千万别动着筋骨了。”丽妃急忙扶着要起身的元祯:“妹妹这是要去哪呢?”
我没理他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走出来,我就捂着发疼的胸口不断的喘着气,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是这么的痛,难道这裂缝这么快就裂得让我难以逾越了么?这几天的惬意不是应该足够抵挡住任何的风雨么?怎么还是不行呢?我看着远方的高山,什么时候才能够让我自由,不再让我困在这封信的阴影下了?似乎是没有期限的,只要它存在过,就不会再让我当作没事发生一样。即使看不到了,它依旧长在我的心上,就像刻在我心上的元祯一样,让我不能忘记,但是想起却又是那么的心痛。但是心痛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么有办法,所以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一次又一次的心痛。这种间歇式的疼痛久了不知心还会不会有感觉。
就这样,我就让自己忙碌了起来,每天不是阅兵就是在与众人商量讨论攻南国的可能性,不是累了在休息就是在外散散心。已经五天,整整五天都没有去看过元祯,好几个晚上自己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走到他房间门口,但都只是站了站就离开,记不清有多少次他让人过来请我去我都以忙的借口回绝了。在自己还没有整理好心之前,我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与他安然的相处下去。
刚走进房间看到里面的状况我又退了出来,他怎么在我房子里?
“若幽,你难道想躲我一辈子么?”里面元祯焦急的声音传来。
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我才慢慢的走了进去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某些人这么难请我就只好让他们把我送过来了。”元祯瞪着我一脸愤怒地说:“有那么忙么?忙得都看不见人影。”
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朝我招了招手说:“你别离我那么远,让我没有真实感。”
我没有过去,只是顺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说:“口有些渴。”
他却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忍痛的皱着眉从床上起来。
看他欲下床,我心里都急得要死,但却还是坚定的坐在那里。
可能是因为身上的鞭伤和箭伤,他试着从床上站起来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实在看不出去,便站起身来。
床边的他看我起身,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咬了咬牙我笑着说:“你先休息吧!我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害怕自己一回头看到他那双失望的眼睛,自己会崩溃,会忍不住跑到他身旁,一关上门我就把手放到嘴里,忍着不要哭出来,不要流泪,再深深的吸着气却还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波涛汹涌。
默默的走到院中我在横栏上坐了下来,今晚的月亮好圆,圆得足够让欢乐的人更加的兴奋,让寂寞的人更加凄然。以前都不怎么喜欢晚上,不怎么喜欢月亮,因为夜晚预示着寂寞,月亮代表着孤独。难道还嫌自己的人生不够凄凉么?所以只有白天,才让我感觉不是一个人,只有太阳,才让我感觉温暖,或许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但是整个白天的气氛就让我感到不再是那么的孤单。自从前一段时间开始,我就开始痛苦白天,为难太阳,因为它们总是让我无处可藏,因此我就不得不努力伪装自己,不得不强颜欢笑。如今恋上了这凄美的夜色,爱上了这孤零零的月亮,因为它让我不必在别人面前隐藏什么,让我做回自己,伤心痛楚都可以痛痛快快的宣泄也不会让人发现,不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身子有些冷了,我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物。一件外套适时的出现在我的肩头,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双担忧的双眼出现,我轻声问道:“怎么还没就寝?”
宁思仁看了看这孤寂的夜色说:“娘娘既然已经回来,又何必还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呢?”
我摇了摇头:“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大方的,却发现在这上面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的。当初回来的时候也是抛下心中一切的,可如今当事实又如此耀眼的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就难以自欺欺人了。”
叹了口气:“娘娘这又是何苦呢?”
060心之所钟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看如水的夜色,看了看那广寒宫的嫦娥。从小到大我一直想不明白吴刚为什么总是一直不停的看着那棵月桂树?而那不粗的月桂树又为何能够经得起吴刚毫不间断的砍伐?直到现在我才能够稍稍的懂得了,因为在寂寞的广寒宫,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广寒宫,为了能让心中的嫦娥能够听到一点属于人间的声音,粗人吴刚就把人间的砍树声带到了广寒宫里,带到了嫦娥的身边,因此长而不绝的砍树声便伴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
也许人们会问为什么吴刚不带一些别的,比如说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可是聪明的吴刚他知道,那些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消失,只有砍树声,则会伴着心中的爱一直源源不断的传给寂寞的嫦娥。而美丽的嫦娥,却也能体会吴刚的苦心,虽说那只是枯燥、没有韵律的声音,但这却是粗人吴刚认为的最美丽的声音,也就一直倾听着如此难听却让她感觉天籁的声音。从无怨言,只是细细的听着、品着,听的是那难听背后的用心,品的是那天籁代表的某人。如此的静静的守候,如此的默默的倾听,爱就是这样,无需言语,需要的便是那无语的默契。
可是承载这美丽的爱情背后,却是那棵瘦弱月桂树,它为了能让吴刚日以继夜的砍伐,需要不断的来增加自己的能量,需要不断的来复合自己的伤口,能让自己这颗瘦弱的生命经得起摧残,能承载得了两人的爱情。可是谁又能看到它的凄凉,它的付出的漫天飞屑,犹如那迎风飘扬着的雪花,制造着嫦娥和吴刚的温暖浪漫。却无人能知那是它的心在飘着的血花,那一片片的,都是它身上的灵魂。
“你说吴刚会不会有累的一天?嫦娥又会不会有累的一天?月桂树有没有死去的一天?”我幽幽的说着:“不会,不会呢!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感觉累,即使是付出也是甜蜜的付出,即使是痛苦的接受也是心的享受。我要怎么做才能像月桂树一样,经得起所有的?”
他不解的看着我说:“末将没有娘娘的口才,但是末将却觉得爱情就是无悔的付出。”
“是呵!原来是我计较的太多呢!”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去休息吧!”说完便起身回房了。
轻轻的推开房门就看到元祯一双关切的眼睛看着我说:“事情处理完了么?”
我点了点头,苦了你了,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只是战战兢兢的随着我说。罢了!就这样吧!逃避又有什么用,能做到什么份上就做到那里吧!一切随心好了,看见他是痛苦,看不见亦是痛苦,反正都是痛苦,还是看见的好。想通了便也不那么憋得慌了:“怎么还不睡下?”
他欣喜的看着我说:“等你一起睡。”
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脱去外衣和鞋便躺在他的身旁:“好了,睡吧!不早了。”
他笑着轻抱着我说:“若幽,你喜欢在外面我们就先不回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因为剩下的南国城池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了,并且我云国的援军已经全部到达,整个大军已经有七十万,所以我就主张兵分两路去攻打南国。曾之乔、宁思仁、楚卫雄、付静生从西面攻打;元祯、我、朱洪喜、陈文新从东面攻打。约定一个月后会师。
接下来便是用策、攻城,打的都是速度战,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攻破了南国剩下的八个城池,其中最后的两个城池是全军投城,创造了一个新的神话。倾城妃的威名已经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比起兴元皇的声望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可不说战争的胜利可以让人的心涨得满满的,满得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这期间不可不说是自己一种心的发泄,元祯在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的陪在我身边,笑看着我的运筹帷幄却也不会感觉不妥。
今天是班师回朝的第一天,天气真的很不错,风和日丽,自从出征以来好像都没有看到如此明朗的天气。可能也是跟人的心情有关,坐在马车上,我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似乎自己总是很喜欢看着天空,不论是那一朵朵的白云还是一点点的湛蓝,都会让我感觉是那样神往。远处一座座高山层层叠嶂的矗立在白云的脚下,竞相争夺最接近云彩的高度,葱葱郁郁的绿树就像铺在山上的一层绿毯一样平整。远处好像有一个不小的湖泊,因为天空的脸映在湖中,竟然现出一片片的湛蓝。我惊喜的看着那一汪汪蓝色和湖边绿油油的水草,造物主真的很神奇,很难想像在这平原之处不仅矗立着高山还躺卧着湖泊,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大军经过,惊起一群群的鸟儿。可怜的小东西,可是我们打扰了你的清净和闲适?
“是不是景色很好?”元祯笑着凑过来说:“好久都没有看见你这么开展的神色了。”
是么?都有多久没有真的放下心来了,是从南城的那一次么?还是从丽妃的那一次?还是更多?好像都有吧!一个人要是没有从心里开始接受什么,那么就算平时没有抱怨或者是倾诉什么,别人应该也是很容易就看出她的不愿意来吧?就像此刻,虽说自己心里决定从此不管如何,无论元祯是真心的利用抑或是无奈的妥协,我也要心甘情愿的去为他努力。可是自己潜意识里还是不原谅着他的利用呢,心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并不是我自己想要求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原来它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呢!它是在不愿意着我的妥协。心都不听使唤了,又怎么能令自己快乐起来呢?
我不禁苦笑,生活似乎总是有着许多的“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愿意,从而放弃了自我去愿意,却也从此使自己不得开颜,这就说明那“不得不愿意”的事是胜过自己的意愿,一个人若是放弃了自己的意愿,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开心?怎样去为所欲为?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紧紧的圈住了我:“若幽,不要这样,就算是让你不开心的呆在我的身边我也不许你离开。”
元祯担心的声音在背后传了过来,看来他还是担心我的呢!只是在权势与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前者,放弃了我。权势或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很难放弃的东西,更何况是天下的权势,我一个女人,再貌美绝伦的女人在这权势面前都是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挣扎么?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在一看到这个男人的一霎那,所以的坚强、一切的冷漠都成了泡影。看来到古代来就是为他而来,为了他而生存。如此没有自我的自己,是一个让我陌生的自己,让我不寒而栗的自己。因此当自己决定不去在意他利用我的同时,还必须祈求上天不要再让元祯遇到权势与我之间的抉择,因为我的心或许接受不了再一次的重创。
我将身子往后倚了倚,感觉背有点不舒服,找了个最好的位置依靠在他的胸膛然后轻声的说:“没有,我没有要离开。”
身后的人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你刚才的眼神吓了我一大跳。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朝外面大叫:“停车!”
我不解的看着他。
等车停下来以后,元祯轻扶我下车。
下得车来,楚卫雄等人马上上前:“皇上可是不舒服了?”
元祯看了众人一眼:“朕想带云妃去民间走走,你们先从官道班师回朝吧!”
我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元祯,而他却也是回了我一个微笑。
“皇上万万不可,如今大军班师早就引起各路人马的注意了,如果皇上要微服出游,肯定是凶险难料。”曾之乔马上反对道。
朱洪喜也紧张的说:“对呀!再说了如今皇上离开已经快一年了,朝堂已经不知是怎么回事呢。皇上如果一定要出游,那也要把朝堂的事都处理好了再微服出游也行嘛!”
宁思仁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如今皇上身份如此明显带云妃出游,各种凶险自是不需末将说明。云妃身子本就虚弱,如果皇上为了云妃着想还是早些回皇城的好。”
看了一眼正准备发怒的元祯,我轻声说:“皇上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再说了臣妾也想早些回去见伯凌。”
听我这么说,元祯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湖泊,然后牵起我的手朝众人说:“朕和云妃去那边坐一会儿,大军就在次休息片刻吧!”说完就领我朝湖边走去。
我轻轻的跟在他的身侧,手被他紧紧的握着。
到了湖边,我看了看这平静的湖面,如此波澜不惊的湖底,也不知蕴含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呢?
元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把我抱坐在他的膝上:“若幽!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回到了刚进宫的那个时候?”
我轻笑着说:“皇上多心了,臣妾真的没有什么。”
元祯担心的看着我:“你的笑是那么的虚幻,虚幻得让我有时候都感觉不到你。”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指着湖说:“你瞧瞧,这湖里还有鱼呢!”
我随着他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一条鱼自在的游了过去。这湖中竟然还有鱼呢!我稀奇的起身走至湖边蹲下。
元祯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感觉稀奇的我他颇有兴致地说:“我下去给你抓条上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个男人正在以各种方式讨我高兴呢!
元祯看我怔怔的不说话便脱下外套,“扑通”一声跳到河里面去。
看着溅起的水花,我一阵发呆。为了他我要去面对宫里众多女人的口水,为了他我要抛弃自己原有的生活,为了他,我便已经不再是我了。似乎从进宫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所有便与他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了。从最初的解毒、对付所谓的父亲、生子、到现在的出征这些都是自己可以选择做与不做的,可是却都在自己不经意间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有的时候我不禁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揭穿萧玄龄的诡计,那现在我和这个男人还会有交集么?应该是没有,因为萧玄龄是不会让元祯活在这个世上来构成对他的威胁的。如若那样,我想拥有的平静应该也还是会没有,萧玄龄既然可以利用我对付元祯,肯定也还会对我有另外的利用。说来说去,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主人换了一个对象,从萧玄龄到元祯,两人都有利用过我,而我对萧玄龄的惩罚是以死亡的结局送给他,而对于元祯却还是在这里放弃自我的跟随他,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如此醒目得让我害怕。
收回混乱的思绪,我转头看着平静的湖面。突然惊觉元祯自下湖以后都没有再露出水面,我紧张的盯着水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我不免着急的叫着:“皇上,皇上,你在哪里?不要跟臣妾开玩笑了,皇上。”等了一会儿湖面却还是平静无波,我惊慌的大叫:“元祯,元祯,你在哪里?”都是我不好,无缘无故的对鱼感什么兴趣?看了看湖水,好像是不怎么浅,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纵身跳进湖里。
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水了,刚下来我的小腿就一阵抽筋。没办法我只好屏住气沉到湖底,用手轻轻的按摩着小腿。直到缓了过来,我才浮出水面。四处张望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发现元祯的身影。只好向湖中心游了过去,好长时间都没见湖面有人,我只好潜入湖底到处找着。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朝着声音的发源处游去。付出水面却见元祯正站在岸上,手里抓着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看到我浮出水面顿时放了手中的鱼又跳到水中。
“若幽,你想吓死我么?”元祯急忙的朝我身边游来。
看着渐渐游近的元祯,那一脸的着急、一脸的慌张,我怔在水里一动不动。连身子渐渐地往下沉去都没有反应过来。
“若幽,怎么了?”元祯飞快的游过来托住我往下沉的身子:“天啊!你这女人是想把我给吓死么?好好的也跳到湖里来做什么?你怎么总是做这种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事呢?刚刚听到你在叫我我就怕你做傻事往回游,却还是晚了一步。”
我没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元祯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拿你没办法,我们先上去吧!”刚到岸上他就放开我,然后到处找着什么。
我奇怪的问:“皇上找什么呢?”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条鱼,刚才还在这里的,怎的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可能是又跳到湖里去了吧!别找了皇上,再说臣妾刚才也看到一眼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捡起地上的衣衫缓缓的走了过来披在我的身上,眼神紧紧的盯着我说:“我刚刚还听到你在紧张的叫我元祯,怎么又称我皇上了?”
想起刚才一时情急的称呼,我回避的说:“皇上听错了,臣妾没有,再说了皇上就是皇上。”
元祯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我不逼你。”然后想起什么的问道:“你怎么也会游泳,别告诉我又是你们家的家丁教的,我不信。”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轻轻搂着我说:“若幽,你会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喜欢你会的东西太多了。”
我惊得转过身看着他,难道他也开始忌惮我的才能了么?
点了我的鼻头一下,他轻笑着说:“傻瓜,我又怎么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呢?我只是怕你会的东西越多就越不需要我,对你而言我也就可有可无。”
我感动的靠着他,感觉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虽说现在天气已经很炎热,但也还是容易着凉的:“皇上,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走吧!”
到大军休息地方时,众人看着一身湿淋淋的元祯和披着他外套的我,都是满脸的不解。
元祯只是拢了拢我的衣衫,然后朝众人说:“给朕和云妃准备两套衣服拿过来。”说完就抱着我上了马车。
刚进车厢没一会儿就有人送来换用的衣物了:”皇上,找不到娘娘合适穿的衣物,只能随便的找了一套衣物过来。娘娘先将就着穿吧!”
元祯接过衣物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进来元祯递给我一套衣物,自己拿起一套衣服就开始在我面前换了起来,我变扭的转过头不看他。
他一脸好笑的说:“这可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我去外面换衣服。你还不换么?”
我低声说:“臣妾待会儿再换。”
元祯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衣物:“现在还不换,待会儿都该冻出病来了,我来给你换吧!”
我挣扎着不同意,不想他却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再说你的身子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说完就开始给我脱衣服。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脸都开始发烧了。
好不容易两人的衣物都换好了,元祯满意的看着换上男装的我:“等什么时候到集市上去给你买几件衣衫。都怨你自己,谁让你把那些衣物都扔了的,现在连男装都没的穿了。”
我不禁一阵好笑,要不是他硬是要求我不能在他人面前着女装,在外面不许穿女装,甚至是专挑一些不男不女的衣衫给我,我也不会一气之下把所有衣衫都给扔了。若不是那些无理的要求,我又怎么会把衣物都给扔了?
轻抱着我:“若幽,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宫,虽说你自己说你想伯凌,但是你不喜欢皇宫,甚至是讨厌那个地方。可是若幽,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可不可以为了我忍耐些?”
原来你都知道我不喜欢那个大的牢笼,可是却又自私的放不下自己的权势。因此只有要求我来放弃自己的原则,去跟随你的私欲,我笑着说:“皇上多虑了,臣妾没有不喜欢。”
元祯听我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