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抓住夜七寂的衣摆,一遍一遍的磕头:“爷,那是您的孩子,爷一定要救救他啊,他还那么小那么小,那么可爱…”
一脚踢开她:“你若真是疼他,当初就不该将他带回去!”冷冷的转身离去,听她一次次的呼唤着孩子,他的心都跟着隐隐作痛。
走出地牢,便看到的守在门口的铁虎,面色有些紧张。
夜七寂并未问话,只是抬首看着已经高高的升起月亮,今晚的月亮难得圆,如此的时候,最想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曾经,他能够花前月下与众多女子风花雪月;曾经,他能够在如此的夜晚,漠视所有的估计,孑然一身的去杀人;曾经,他以为即便是有圆月,自己也不会联系到家。而如今,有着月,他便会想起她。
出征在外时,看着月亮,想得最多的便是她;看着烛光,便能摇曳出她的身影;看着太阳,便能看到她唇畔偶尔的笑容…
不知何时,她渐渐的成了自己生命中的发光体,一切与光明有关的东西,他都能想到她。如今,她整个人却变得这般的不堪一击,当初那般的痛和泪,她都走了过来,却在将来的日子,他该如何去留住她的生命?
眸间不觉微微酸涩,稍稍顿声问着一旁焦急的铁虎:“夫人也中毒了?”
出口的却仍然是一片哑然。
“是!属下并未将夫人送去雾莉园。”
自然明白连伊的不愿:“嗯!”轻轻的提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未来。她的身子果然是弱的,只抱了一次,便能染上。多么希望,在自己努力的时候,她能够放缓离开的步伐,慢慢的,慢慢的…
回到寝房,便见穿着整齐的连伊靠在暖榻前,似乎在与怀里没睡的吱吱说着什么,见到他进来连忙开口:“爷,为何不让我去雾莉园?”众人都去了,既然如今跟了他,就要与他一起并肩才是。
“没有不让,只是稍候我送你过去!”平静的轻拥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挣开,柔柔的开口:“连伊,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好!”仰起头来,连伊静静的看着他,手贪恋的抚上他绝尘的脸:“我不会走的,因为有爷,我不舍得现在就走!”不仅仅安慰着他,也在告诉着自己不可以放弃。
“嗯,乖女人!”
“爷身上有血,怎么回事?”担心的看着他的身子,连伊上下查看着。
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夜七寂微微皱眉,今日太过匆忙,也给忘了:“没事,是他人的血。”见她眉头蹙起,从而又开口:“是一个死囚的,没有别的原因。”
“嗯,你自己注意些。”
“谨遵夫人之命,小的现在可以送夫人启程了么?”笑着打趣,夜七寂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使坏!”
轻笑着拥着她,这样的日子,过得好快好快,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
送连伊去了雾莉园以后,夜七寂为她安置好一切,留下吱吱和心心便欲离去。
却仍然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估计不能过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瞎想。”不是不想过来,而是因为自己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若是进进出出雾莉园,怕也起不到封园子的作用。
“不会瞎想!”
“我让千雨在这里,她功夫不弱,即便染上也不会有事!”
“不行,她也是人家的女儿,也有自己的…”
“我说了便是行,不然你可以试试看她听谁的。”跟他说这些仁义道德还不如省了那些口水:“还有,你身子本就不好,不要总是记挂着园子里其他人,不要去碰孩子,要先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男人太自私,她知道:“嗯!”
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夜七寂连忙紧追:“连伊,不许敷衍我,不然我在外面也不放心!”
“好,我的爷!”故意轻松的笑看着他,连伊不去想那最坏的结果:“我现在好困!”如今自己只抱了孩子一次便能染上,可见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不堪,每每睡梦中感觉到他忧郁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怕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
她不问,不是不知道,而是害怕问了以后,他会更加的担心。
“你在赶我走?”
“嗯…”拍打着他越来越近的头,左闪右躲的避开他温热的薄唇,终究还是躲不过,被劫住了所有呼吸,他身上浓郁的担忧传将自己层层的包围,她知道,此刻的他,比自己还要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唇畔被他辗转蹂躏,微微胀痛,舌尖因他的不舍,一波一波的传来痛快的酥麻。但对他的担心占了上风,连伊喃喃开口:“唔,唔,够了…”虽然如此,扣在他腰际的手却仍然紧紧的,不舍得他的离开。
月,乱了步调,轻轻的坠入那重重的云霄;风,轻了声音,悄悄的彰显出恋人间的心跳。
牵牵绊绊,缠缠绕绕,终究是要分离。
稍稍的分了开来,看着她透出一股妖冶紫色的瞳眸,很美,但却是他如今的痛:“我走了!”得到胸前她的点头,这才扶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匆匆的行了出去。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今夜他怕是整整一夜都不能休息吧!缓缓的闭上眼睛,自己要好好的,他才能放心,所以她要好好的。
离开雾莉园,夜七寂便去了师父那里,因为师父病情较为严重,便将祈福院专门独立隔开,让师父住于祈福院。
到得雷雪笙的房里,红棂还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师父,看到夜七寂过来,连忙起身,将食指比在唇间:“出去说!”手上拉着夜七寂走了出去。
刚到大厅,红棂便担忧的说道:“如今怎么办?师父的毒应该是最重的。”脸上一夜未眠的疲倦丝毫不见,满是对雷雪笙的忧心。
“什么?师父最重?”长长叹了一口气,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中毒最深,一个身子最虚,第一次,他竟然发现自己如此的无力。
“若不是平素我让他服用一些补丹,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毒发!”
轻轻咬唇,适才她的味道似乎还在,暖暖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嗯,不怕,若是敌人有意让我们这边的人中毒,断然是有何目的。”单手支在额际,他想了想:“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一切且让他们主动找上门来。”
“嗯,如今只得如此了!”有师兄在,她也不用担心:“那连伊呢?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也染上了。”故作轻松的不去在意,夜七寂相信事在人为:“本以为她生命中的劫还未到,不想竟然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师兄别担心,改日我过去瞧瞧!”
“不用了,你只要负责将所有人的解药配出就好,虽你身体百毒不侵,但如今有孕,去多了始终还是不好!”
“好的,我一定尽快!”
没再说话,两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天际的明月,想象着那一切还不曾到来的暴风骤雨,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离开祈福院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很深,仿佛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比适才黑了许多。
一日过去了,红棂的解药还未配置出来,等待,焦急,在府里所有人的脸上随处可见,而夜七寂,还是忙碌着军中和府里的事,白日里,将所有的事情叮嘱好了铁森,这才赶去军营。
又一日过去了,本以为红棂没有研制出解药,却在深夜的时候,听得红棂欣喜的欢呼声,听到整个府里彻夜不眠的人们尖叫。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一些下来。
与众人一起忙碌着将所有的解药分配好,却仍然没有去雾莉园,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临窗而立的身影,远远的,有些模糊,却能勾勒出她的倩影。每日如此,便是他的深夜不能眠时的功课,成了习惯,两天能成就他的一种习惯,很是让他惊讶。
再过了几日,雾莉园的人,渐渐的开始往外走,很让人高兴的一个消息,却也是让夜七寂心情更加沉重的消息。
走了出来的,是精神抖擞的,留在里面的,是病情加重的。
而她,却迟迟不能出来,每日接到的,便是她身体上香味越来越浓的消息,是她瞳眸越来越发紫的妖冶。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把刀子一般刻在他的心上,这个女人,似乎在渐渐的远离,不可以!她说过的,她会努力,哪怕是最后一丝机会。
师父的身体,也越来越弱,越来越让人担心。
他们终于做到了,让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就这样有病入膏肓,就这样让他看着揪心。
这日夜里,刚从雾莉园回来,夜七寂走进大厅,便见身后一阵劲风徐来,身子一侧,只见一只短镖插着一张白纸没入红木桌上。轻轻的摇晃,一种未知的风雨,慢慢的随着那张纸的到来的愈行愈近,愈来愈危险…
第九十七章 惊心
不做犹豫,铁森连忙取过纸条,而后递给夜七寂。
看着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夜七寂眉头微微展了开来,可是在看到对方要求要的东西时,他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铁森,去通知让所有暗人一个时辰后去议事厅,听候我吩咐!”
“是,属下这就去!”
“记住,动作且细了,别让任何人发现。”
“嗯!”
待铁森刚离开,夜七寂便去了雾莉园。
并未惊动任何人,去的时候,连伊睡得正沉,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面了,整个帅府的毒情,都控制得差不多了,余留她的愈来愈重。本就瘦弱的身子又消瘦了几分,小小的脸颊上,仍然有着那英气逼人的眉,倔强的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而周身散发出来的香味,相之于上次更是浓郁,甚是好闻。不是那种刺鼻的香味,而是那种淡淡的香味源源不绝的散发出来,很是妖冶的一种味道,让他闻得胆战心惊。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到来,本来沉沉睡着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眸,知道此刻他若来了,便是来了,不会因为她让他回去便能走的人,因此只是真实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爷,连伊好想你呢!”
她的一句话,无疑让夜七寂分外高兴,她难得会如此直白,每当她身子欠妥,最脆弱的时候,她都会真实不畏惧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想到这里,也不是很轻松了,轻轻执起她的手来,看着她紫的幽深的双眸:“连伊有没有听话呢?”她的手好小,放在自己的大掌间,仿佛一个不小心便会漏了不见。
轻轻的绽出笑容,连伊柔柔的开口:“听话,爷不让我接近他人,我就一个人;爷不让我抱孩子,我就远远的看着;爷让我好好用膳,我就努力的吃着…”即便是吃下了会吐,她会吐了以后接着吃,直到用下健康时的分量,努力的保护好自己。越说道后面,越是激动:“爷,我不是一个好娘亲,只想着跟爷在一起,便忽略了不去抱他,只想着爷会心痛,不去在意孩子的哭闹。”每每如此,她的心便痛得不行,而在看到孩子只需他人摇两下摇篮便不哭不闹时,泪水便会溢不住的掉落。
“傻瓜,怎么会不是?即便不是,你只要记住自己是夜七寂的妻,需要与夜七寂今生共相伴的女人便是了!”这段日,真是难为她了。俯身抱起她的身子来,却因为那轻盈的体重惹得一阵心酸:“会不会很痛?”因为听到红棂说过,这样传染的不算毒,而是一种疫情,太过严重的,便会时常的疼痛,仿佛万蚁穿心一般的难耐。
“不痛。”头靠在他的胸前,一直盼望的心跳,果然是这般的有力,与自己的微弱相比,他是那般的强势:“痛的时候,想想爷也就不痛了。”
这个傻女人,轻轻吻了吻她的发:“连伊,你怕死么?”明日的一切,若是处理不当,或许,她会离开,就这么离开…
是他没有把握了么?“怕,害怕我走了以后,爷不好好的照顾自己;更怕我不在了以后,爷又回到了从前,也怕…”
“不说了,不说了!”夜七寂轻吻着她的唇瓣,堵回她所有的言辞,唇舌之间,是她不曾湮灭的香味,本应是很迷情的一种味道,却因赋予了某一种使命而变得分外的让人心烦,而他,虽心痛,却仍然舍不得离开她的唇,害怕在下一瞬间,她的温度就这样消弭。柔软的甜美,一点点的渗透脑海,深深的记住属于她的一切,刻上心田,永不泯灭!
好不容易分了开来,她伏在他胸口重重的喘息着:“将爷的下辈子允诺给连伊,可好?好希望好希望这辈子能够一起走完。
深深的看着他,夜七寂俯首在她手臂上力咬下去。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力咬,痛得呼出声来,也不挣扎,只是任他咬着。
久久的,直到唇间尝到她的鲜血腥,夜七寂这才回首,深深望着她,承诺下自己的誓言:“今生,力咬伊臂,在此烙下我的印记;来世,即便天涯海角,寻此印记伴余生。”唇畔流下的血迹,鲜红的挂在唇畔,殷红殷红,是她的血,种下的却是他的情。
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傻的男人,如此的让人不舍呵!“若君之一生,妾不能伴,只愿来世,倾尽所有,换得与君相识红尘!”唇,缓缓的吻上他的那一份殷红。
他们,以她的血盟誓,许下来世的相守。
只是不知,上天可曾看到他们的凄苦,可愿在今生便成全他们的誓言?
一颗颗的星子,迷恋上了尘世的喧嚣,从天边坠落在了世间的尽头,仿佛月亮轻轻的落下泪珠,感动的芳华如此璀璨,可是因为世间真情让无情的月,亦跟着落泪。
将她接回,觉察她困了,夜七寂这才轻柔的将她安置在榻:“今晚还需安排一些事情,我先出去了。”
轻轻点头,连伊闭上双眸。
吻了吻她的额际,夜七寂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回到议事厅,众人已经到齐,看到夜七寂,相继起身:“七爷!”
“嗯,好,现下有任务来了,你等也不得轻松了。”
“属下誓死效忠七爷!”暗人是夜七寂专门培养出来的,平素很少事情,但一旦出事,绝对都是与掉脑袋有关的危情。似乎已经习惯,更或者是愿意为七爷效劳,各人的脸上皆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那么接下来,我便如此…”
一整个夜里,夜七寂都在与众人商讨,如何对付明天与君问天在泯恬台的谈判。上次自己不等君问天前来援救杏儿,便将杏儿带来帅府,而此番他主动联系夜七寂,自然是早有准备。
烛火,变得越来越亮,夜越来越深,整个世间已经沉睡,唯独那为着将来奔波之人,久久不曾入眠。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因此,想出了一个策略,夜七寂想想便再一次推到,再想出一个再推翻,反反复复好几次,这才确定下来,而后将所有的暗人一个个安插好后,天色已经二更:“好了,如今你们便去泯恬台,小心而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若是在泯恬台碰到清天门的人,就地解决。”
“是,七爷!”
“去吧!”夜七寂深深叹了口气,安排完这一切,无异于在一夜之间打了一场硬仗,与以往不同的是没有任何预兆,时限只有一日,且还担上了她的安全。
回到房里,她倒是睡得极为安稳,直到拥她躺于榻上,他这才有着一种真实感。有她在身边,他也就沉沉的睡下了,而他怀里的连伊,却幽幽的醒来。
在他拥着自己的时候,她便已经醒来,因为知道他累了,所以不想睁开双眸让他担心,直到他沉沉睡去,这才睁开双眸。这些日子,他该是没有好好睡觉,淡淡的一圈黑色萦绕在他眼睑下面,这里面,到底能装载多少?到底能够在担心到了极点的时候,有没有为他自己想过?
抬首看了看手上的牙印,现在还隐隐作痛,但是真实存在的却是他牙齿的温度和那下辈子也相守的誓言。甜甜的笑了,而后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闭眸。
而夜七寂,不知是否做了一个美梦,唇畔竟然挂着甜甜的笑意。
夜深了,人眠了,笑甜了…
早起,夜七寂便忙碌着安排所有的事情,带上孩子、杏儿、雷雪笙等人,一起与连伊去了泯恬台。
不知何时,天空飘了朵朵鹅毛般的大雪,狂风大作,吹得枝摇叶乱的纷飞个不停。只在半个时辰之内,便给整个世间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衣,银装素裹,甚是漂亮。山道上,皆是那初雪过后的洁白,没有任何的痕迹,犹如混天然而成的地毯一般,毛刺刺的带着雪花的花瓣,偶尔一两只觅食的动物行过,印得一片可爱的足迹。
此乃上泯恬台唯一的一条路,四辆马车静静的在不算窄的山道上行着,马车轧上薄薄的雪毯,落下一串串悦耳的“咯吱”声,很轻,但却散发着大自然的一种天籁,让人听了整个心都跟着轻轻扬起。
夜七寂为连伊披上了厚厚的暖裘,手上也给她拿着了小小的暖炉。若不是怕清天门的人会趁自己不在劫走了她和师父,他也不会让他们前来受苦:
“冷么?”看着乖巧的吱吱将身子窝入连伊的怀里为她取暖,夜七寂欣慰的笑了。
“不冷!”
“好,先睡一会儿,到了叫你!”将她抱紧躺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卧躺一会儿。
刚到泯恬台,君问天已经等候多时,身旁的人,皆是一脸邪门歪教的阴毒,左右护法脸上画着让人身为惊骇的蛇脸,一人为金色,一人为银色。而身后的众人,皆是脸上画有栩栩如生的蛇像,各不相同,但皆与各自的身份相符。
看到夜七寂的马车前来,君问天一夜风霜的脸上,满是一种让人心惊的愤恨和转眼故作的一种轻松。
“夜七寂,你终于来了!”倨傲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君问天满脸的不屑。
让其他人都在马车内,夜七寂孤身一人下车:“夜某可没君门主孤夜赏北风的雅兴!”即便是敌多极寡,他亦没有半分脸色担忧,依然是一脸的冷漠,在冰天雪地里,更甚几分:“不知君门主找夜某有何事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马车里有没有带高手前来!”
手指微弹:“都下车!”瞬时间,只见马车上所有的人都跟着下得马车,算上也不过是连伊、红棂、雷雪笙、孩子和杏儿。
君问天看了看杏儿,在她身上稍做停留,却又继续开口:“我问你,夜七寂,你的东西带来了没?”如今他有求于自己,自然是不能太过的猖狂。
“什么东西?”故作惊讶,夜七寂不解的看着君问天。
君问天没开口,反倒是在一旁的君莫言说话了:“还有什么,便是藏宝图?”自从那日争夺武林盟主之事以后,他被夜七寂的一掌,打出整个武林的纷争,成为了世人耻笑的对象。
“哼,藏宝图?”冷笑的看着眼前清天门的一行人,夜七寂开口说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处有藏宝图,我从何处取来给你?”
话说得很真,但太过的真实,难免让人怀疑。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要解药了?”即便是他夜七寂有着三头六臂,此番他也要他乖乖的降伏。
“打算要,但我没那么傻,即便是给了你们藏宝图,你们难道就会如此放过?”故意露出破绽,夜七寂引诱的说道:“若是你们到手了,还不能确定真假,自然还是不会给解药。”
没有想其他的,君问天只是紧张的问道:“你有藏宝图对不对?”
“啊?”恍然大悟的模样,夜七寂开口:“没有,我先前就说了没有。”
“好你个夜七寂,如此耍我们好玩么?”君莫言早已沉不住气,如今夜七寂一人在场,没有任何人相助,还如此的嚣张,自然是蠢蠢欲动的想让身后的部下动手。
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夜七寂只是让红棂照顾好其他人,自己身子往后稍稍退开一些,一把拉过杏儿:“君问天,这可是你的女儿,你不想要了么?”即便知道没有任何作用,他也要问出,让眼前这个愚蠢的女人受到惩罚。
“哼,她?不过是我的一个野种,有何资格能要挟到我?”丝毫不将杏儿放在眼里,君问天冷眼看夜七寂竟然拿杏儿前来要挟,想必也是真的一人前来,既然是听话的一人前来,自然是不会想以一敌百,便不可能没有带藏宝图。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杏儿满眼的不可思议,本就伤重的身子,缓缓的倒在雪地里。脚心的疼痛,不及爹爹给的那迎胸一刀。
想不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过是爹爹眼里的一个野种,甚至是牺牲了孩子,他竟然在如此时候,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不由自主的跟着抽痛着,为了爹爹给的爱,她背叛了连伊,背叛了七爷,甚至是抛弃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这一步步走来,她情非得已,若是七爷不让她那么失望,若是七爷能够给她温和的一眼,她也不至于此。
而如今,她失去了很多很多,却也不过是南柯一梦呵!泪珠,一滴滴的滚落,落于雪地里,溅出一个个的水洞,流过的泪痕,如此清晰的摆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伤心阵,连逃避都躲不过。
而如今,她失去了很多很多,却也不过是南柯一梦呵!泪珠,一滴滴的滚落,落于雪地里,溅出一个个的水洞,流过的泪痕,如此清晰的摆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伤心,连逃避都躲不过。
看到杏儿眸间的绝望,夜七寂满意的笑了,用她,让君问天笃定自己此刻的害怕,笃定自己带来了藏宝图:“君问天,你果真厉害,将自己的女儿利用到了如此地步,而今却扔下她不闻不问。”
没有去在意夜七寂的话,杏儿只是远远的看着那冷若冰霜的眼眸,一双眼眸里满是对亲情最后的一丝希冀:“爹爹,你真的不要杏儿么?不要了么?”那过往的一切疼爱算什么?那爹爹给予自己的所有又算什么?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要求爹爹让她坐上副门主。”君莫言讽刺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杏儿,这个女人,太过的聪明,但唯独深深信任着爹爹给的亲情:“想做副门主,门都没有。”
轻轻的闭上眼眸,杏儿不去看爹爹别开的眼神,如今到得如此地步,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自己么?难道连这所有的一切,她连得到爹爹的一声抱歉都是天方夜谭么?泪,不再流了,是因为知道流了亦不过是他人的不齿,只是一点点的咽回腹内,慢慢的泛滥,渐渐的淹没了整个心田。
好笑呵,太过的好笑,她的人生,原来也不过是他人眼里的笑话…
不再去看杏儿,君问天只是对一旁的左右护法使了使眼色:“夜七寂,你若再不交出藏宝图,不仅仅是你的师父、妻儿,包括你在内我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所有的门人兵分两路,渐渐的向夜七寂包抄过去。
雷雪笙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自己朝抱着孩子的红棂走去,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紧张而稍稍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唯有连伊,从始至终,皆是一脸的镇定,比之红棂和雷雪笙,更有几分真实感。
夜七寂并未感到丝毫害怕,而是将连伊拉于自己身旁,将师父牢牢护于身后。
“给我动手!”君问天一声令下,身子已经朝着夜七寂攻出。
此时的夜七寂,不比寻常,身旁还有这连伊在侧,难免不能大施拳脚,只得以退为进。
而连伊,因为知道他不会放手,所以从不离开他身侧一步,反倒是跟着夜七寂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配合着他的进退,尽量不去影响他的进攻和后退。
一个人,护着连伊,自然就无法顾忌身后师父和红棂,就在此时,便见那金蛇男子攻至身后,夜七寂要腾出空挡应对君问天,难免使得金蛇男子得空,一手抢过红棂手间的孩子,向后退一步:“夜七寂,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们杀了你的孩子!”想必是早有预谋,不然不会所有人皆攻向夜七寂,而唯独金蛇男子的目标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