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药瓶的!”
将红色药瓶扔给铁森:“让他服下!铁虎死了,她陪葬!”而后看着杏儿,冷笑道:“你在等援兵对么?”
惊骇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果不是一般人:“你,你…”
第九十五章 毒孩子
“蠢货,你那点小伎俩我还看不出!”一把捡起她扔向铁森,自己飞身抱起铁虎上马:“将她带走!”
刚回府,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无异样,这才放心的走进寝房,打开门却看到连伊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千雨,主仆二人,许是一个要出去,一个不让出,就这么对眼了。
“怎么了?”担心的看着她,夜七寂走上前去:“怎么醒了?”
猛地扑入他的怀里,连伊微颤的说道:“梦见孩子了,爷,我梦见我们的孩子浑身是血的被人杀了,小小的身子,就那么躺在血泊之中,而我却是在旁边观看的人,他那双小小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以后不会,不会了。”就知道她现下心绪不稳,自己不能出去,但还是走了:“好了,好好睡。”
像个溺水的孩子一般,她紧紧的抓着夜七寂的衣衫,而后这才再次躺下。因为心神太过的无助,所以忽略了夜七寂适才去了何处,忘了那么晚,他还穿的那般整齐是去做什么了。
夜七寂知道,连伊会如此痛,主要还是上次雨心泪为了救连熙抛弃她时的痛,因为能够亲身体会被亲人抛弃时的感受,所以当知道自己为求生存而抛弃孩子时,那种难过是不可比拟的。
这样的夜七寂,恐怕连他都不曾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名女人的睡眠,他竟然能傻傻的守着一夜,竟然因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心中已是溢满幸福,丝毫不曾觉着疲倦。以往,谁要打扰了他的睡眠,他心中的气比谁都大,而如今,守着她的睡眠,他感觉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他害怕,害怕在将来的某一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身边,非常的恐惧,抱着她的手不觉紧了紧。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希望她能有很多很多的牵挂,从而眷恋这个世间不愿离去:“连伊,你答应过不可以在我前面离开的,所以不可以骗我!”轻轻的呢喃,而后松了松手,怕自己的用力将她弄醒。
那一晚,他没敢合眼,就怕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是闭着眼睛的,就怕她在彷徨的第一眼自己不能安慰她,所以,即便是假寐,他都不曾,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
翌日一早,连伊醒来,看着身旁的他,暖暖的笑了:“醒来能看到爷的感觉真好!”他很少晚起,因为每日军务繁忙,偶尔偷得一日悠闲,才会守在榻上等着自己醒来。
“好了,起榻用膳了!”坐起身来,才发现整个胳膊都麻了,动了动还分外的痛。
“怎么了?”取了衣衫过来,欲为他更衣:“不舒服么?”
抬眸笑看她,自然地伸直手臂让她为自己更衣:“没事。”
“吓我一跳!”笑着打了他一下,即便是婚后,侍候他梳洗的事情都是她亲自动手,而夜七寂也不习惯让他人碰自己,若是连伊没空,那些事情也就自己来了,这点连伊甚是欣慰,兴许是爱上了,也就很难接受他和别的人亲近,不若以前,还能漠然的面对,如今,怕是不行了。
“想什么?”转过身来,却见她愣愣的笑着。
“没事,快些出去吧!”
两人刚到大厅,便看到雷雪笙抱着孩子在大厅里玩着,很高兴的样子,看到两人出来,忙笑逐颜开的说道:“瞧瞧你们的孩子多么可爱,多么漂亮啊!”四个月的孩子,晶莹的眸子看着连伊。
孩子的眼眸看来,连伊竟然有些害怕,手松了松,而后又握紧。
见她如此,夜七寂抱起孩子,小小的身子柔柔嫩嫩的:“看看!”知道她心里想得紧,但又很难克服心里的痛。
“看什么看?只顾自己的人,连孩子都能不要,连伊,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冷了一点,不想却是…”
“师父,你瞎说什么?”一把将孩子扔到雷雪笙手上,而后紧拥着脸色煞白的连伊:“没事,没事!”
笑笑,连伊看着他:“没事,爷你瞎担心!”说完不再看孩子,而是朝外走了出去:“我先带着吱吱出去走走。”走出门外,吱吱和心心蹦蹦跳跳的跟着连伊走了出去。
夜七寂看着不觉心酸,当初若不是自己一心想着如今的权势,她又怎会做到那般决绝的境地,又何须有子在前不敢相认?“师父,我不是已经说过了,连伊产下的是孪生子,那个孩子确实夭折了。”恼怒的看了一眼雷雪笙,他不觉有些头疼。
“七寂,你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连伊是何等人我难道还不清楚么?”而后紧紧的盯着怀里的孩子,逗弄着孩子:“小乖乖,爷爷疼你,亲亲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夜七寂走了出去,不知林昊他们起来了没有。
如今洹城这边一团乱,若是不处理完了,估计是很难安宁下来,前方征战的人马也都在候着自己前去,如今只得让林昊前去了,只是如此,便委屈红棂了。
过去的时候,还没走到他们二人的院落,便听林昊的一声惨叫传来,已经习惯了的夜七寂不以为意。
刚进去,便见红棂手执长剑,四处追杀着林昊,林昊也吓得尖叫起来:“啊,谋杀亲夫啦,死人啦…”边叫边跑,还不忘回头看看红棂,许是担心她跑太急摔着了。
“红棂,你做什么?”冷喝一声,夜七寂止住红棂:“如今都要做娘的人了,怎地还是如此的鲁莽?”
“师兄,你可知道这混账男人,昨晚洞房花烛以为在花楼,一起榻竟然给我留下一锭金子。”说着说着不觉眼眶红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长剑抱着夜七寂:“师兄,我要休了他,不要跟他在一起!”
“好了好了,估计他昨夜的酒还没醒。”轻抚看红棂,夜七寂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昊。
“没醒昨晚还能碰我?”
“呃…”红棂素来口无遮拦,他是知道的。
“娘子啊,如此私密的事情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免得让你师兄学去了一些招式。”
夜七寂仰天长叹一气,这两活宝在一起,还真是有些般配:“好了,说正经的,红棂,你烦不烦他?”
“等等。”连忙止住红棂的回答,林昊开口道:“你千万别说将我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但笑不语,夜七寂只是好笑的看着他。
“妈呀,一语中的?”愤怒的看着他,林昊不甘的说道:“七寂,你不要太残忍了吧?如今我可是新婚燕尔啊,还没和红棂享受够春宵呢。”
“瞎说,春宵不就是昨晚么?现在天都亮了。”虽然感觉一听要他远行有些涩涩的,但仍然不忘了纠正他的错误。
“娘子别拆台,跟你在一起是夜夜春宵!”转头笑盈盈的给了红棂一句,而后仍然尽忠的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最近洹城事多,我担心前方无人领军,会让多事之人有空子钻!”林昊平素虽然漫不经心,但在领军作战方面,还是有着几分天赋的,况且如今这一番事业,也是自己和他一起做起来的。
“你想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在过去么?”一手自然的拥着红棂的肩,三人一起进入大厅:“进里面说吧,站着累。”
夜七寂感动的看着他,平时他和他两人总是站着商谈事务,他也不曾说过什么,如今因着红棂有孕在身,他倒是顾忌了许多。看来红棂嫁给林昊,这个决定确实不错。
林昊走时,红棂倒也有些不舍,虽然如此,却仍然希望他离开。
这段时间,因为孩子在,雷雪笙倒是很少暴跳如雷了,反倒是日日开开心心,和颜悦色,从一开始讨厌连伊,到现在也能偶尔的和连伊说上两句话,毕竟孩子是连伊生的,连伊自然也能沾上一些光。
雷雪笙似乎很喜欢小孩,除了晚上奶娘带着,一醒来便抱着孩子不放,夜七寂叮嘱过好几次,也不曾见他注意,后来见不曾有何事,也就放下心来。
那日用过午膳,雷雪笙去午睡了,连伊本来准备午睡,却见孩子躺在一旁的摇篮里,奶娘在一旁看着。
孩子伸出手来,仿佛向她在招手一般,十分可爱:“宝宝,是在叫我么?”四个多月的孩子,比同样大的孩子都懂事许多。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抱着孩子。
孩子一到她的手上,马上双眼亮亮的笑了开来,手亦恋上她的青丝,死拽着不放,连伊也不觉疼痛,只是和孩子说着:“宝宝,我是娘亲,娘亲,知道么?爹爹叫夜七寂,他是爹爹。”明知道孩子听不懂,却仍然自顾自暇的说着。
“唧…唧…”怀里的孩子响应的挤出两个声音来。
激动的看着他,连伊兴奋的喊道:“好乖的孩子,是在叫爹爹么?爹爹不在呢,晚上才回来,宝宝…”
唧唧歪歪,母子二人倒也算是有说有笑,连伊这才发现,为什么做爹娘的会如此在意孩子,确实是呵!就跟心头上的一块肉一般,那是难以割舍的。更有的便是人天生对这种孩子的不设防,纯真得像一个天使,干净透明,让满手血腥的她,甚是汗颜。
“是不是很可爱?”雷雪笙含笑走了进来,看着连伊抱着孩子,见自己进来有些慌乱:“这小子,毕竟还是认人呢!”
看到雷雪笙和颜悦色,她稍稍别扭:“太爷很喜欢小孩?”本欲放下手中孩子,不想他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发,也就这样抱在手上了。
“嗯,很喜欢,当初就因为七寂漂亮,我才收养他的,一直我就想着七寂的孩子该是什么模样?”
三句话便露出他老顽童的性子来,连伊笑道:“太爷如今觉着呢?”宝宝很好看,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圆,漆黑的眸子跟夜七寂一般,可爱的鼻子一扇一扇的,跟夜七寂生气时一模一样,不由自主的说道:“仔细看来,这孩子浑身上下似乎都不像我呢!”
“是么?我看看。”雷雪笙走近,看着孩子,再看看连伊:“不像也好,你没七寂好看!”
“…”这话未免说得太直,连伊差点没被呛着,却知道说的是实话,并未在意。
正说话间,夜七寂走了进来,一看她手上的孩子,不动声色的抱过来:“如此重,我来抱吧!”接过她手上的孩子,而后笑道:“说什么这般高兴?”
“没说什么?”雷雪笙聪明的开口,他知道,哪怕是说连伊一丁点的不好,七寂都会不高兴,如此还不如不说:“来,我来抱吧!”熟练的抱过孩子。
并未阻拦,夜七寂开口提醒:“师父,这杏儿碰过的孩子,你小心些!”
“即便是杏儿怎么坏,也不会把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着。”雷雪笙一直对于七寂说的那个杏儿有些不信,但也不能查出是否真假:“再说了,我抱了如此久,若是有事,早就有事了。你不让连伊抱便罢了,连我你都这样。”
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连伊拉住:“太爷说得也对,若是有事早就有事了!”
“你呀,现在师父刚刚待你好一些,你就不管我这个夫君了。”坐了下来,七寂喝了一杯茶。
“哪有,我不过是母凭子贵罢了!”笑着从下人准备的盆里拧了一根湿巾,为他擦了擦脸:“今日怎地如此早回来了?”
“那一帮新兵,这几天没把我累死,现在慢慢好些了,今日总觉着有些不对劲,便赶回来了。”拉着她的手,接过巾帕自己擦着手:“你答应过我不抱孩子的。”
“你这样有些过分,孩子是我的,怎能不抱呢?”佯怒的打了他一下,连伊笑着开口:“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呢!”
“你呀你,太过无戒心了,待到…”
铁森步了进来,而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爷,奶娘晕过去了!”脸上的凝重,让人知道事情并不一般。
“铁森,赶紧让小姐去查看病因,记住,让太爷将孩子放在摇篮!”话路,抱起连伊的身子往寝房步去,边走边吩咐下人,神情凝重的开口:“铁虎,赶紧让人备热水,且马上用云灵草煮热水抬来给夫人沐浴,告诉府里的人,碰过小公子的人全部用云灵草沐浴!”一口气说完,夜七寂脚下的步子不曾停下。
还没查出毒素,如今只能先消毒了,连伊的身子比不得他人,太虚太弱,一旦碰到毒体,很容易进入身体乃至脾脏。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伊不开口,只是要挣扎着跳开:“爷,若真有毒,那也不要传染给你!”
“好了,不都已经抱了么?”
到了房里,热水已经备妥,两人一番沐浴后,便马上坐入云灵草煮过的热水中,其间不断的换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气氛变得益发的诡秘,而空气中的一丝丝紧张,慢慢让夜七寂的额头渗出汗水,如今这一切,希望还不太迟,当初只是怀疑,毕竟是一个孩子,每个人的戒心不大,更何况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自己若不是一直有戒心,也会忍不住抱他的。
夜,慢慢的暗了下来,整个帅府灯火通明,因着夜七寂的一番吩咐,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啼哭个不停,却始终没有人敢碰他,只得那么静静的给他摇着摇篮,而懂事的小家伙,却能马上不哭了。
夜七寂泡了一刻钟后起来:“连伊,你给我好好的泡,不许起来,我现在出去安顿府里的情况。”如今让他坐在这里,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千雨,看好夫人!”匆匆吩咐完,夜七寂便出门了。
出门,守在门口的铁虎便上前:“七爷,按照您的吩咐,整个王府碰过小公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在沐浴了!”都知道此番的事情不简单,大哥已经四处在忙碌了,他向来没有铁森的聪明,只得跟在七爷身边。
“嗯,好,小姐那怎么说?”
“还不知道呢,小姐似乎还在忙着。”
“赶紧领我过去!”
“属下遵命!”
铁虎领着去了红棂那,脚下急匆匆的,如今出事的是他的后院,所有的皆是他最亲近的人,能不紧张也难。
刚到后院的下人房,夜七寂便看到红棂紧张的在忙碌着,不觉也有些担心:“红棂,怎么样了?”能让她棘手的事情很少,上次连伊的毒她差点点就解了。
“师兄,这人已经无救了!”将手放在药水里洗了洗,而后转过身疲倦的看着紧张的他:“如今这府里何状况?”
“已经让所有人泡过云灵草了。”
“嗯,好,现下便看有没有人有发作迹象了,如果有,绝对要隔离开!”放下心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而后扬眉紧张的看着七寂:“师兄,连伊呢?她怎么样?你叮嘱过她,她应该没有抱过孩子吧?”
一句话,震得夜七寂的身子猛地一个轻晃,连忙又扶住门框:“红棂,怎么办?她碰过了,怎么办?”不行,她绝对不可以。
第九十六章 连伊的死劫
“什么?”红棂眉头微皱,她身子那么弱,若是能抵御得住,没有中毒自然甚好,一旦染上,可该如何才是?“无事,稍候我再去看她,先去看看师父吧!”
夜七寂忧心忡忡的跟在红棂身后步出院落:“红棂,发作迹象是何等模样?”若是要隔离开来,自然要趁早才是。
“面色呈青,眼珠呈紫色,严重之时,身上会有一种异样的香味。”
“没有这些阵状的是否无需隔离?”
“嗯,就是这样。”
想起什么来,夜七寂问道:“红棂,你当初怎地就没发现那个孩子身上带了毒体?”照理说,红棂应该是最先发现的才是啊。
稍稍一怔,红棂有些歉然:“那个孩子那么像师兄,我怎么会去在意嘛?再说了,那日是我大婚,本就有些晕头转向,后来人家都说孕妇不要接近婴儿,不然不吉利,我也就避着他了。”
这话倒是很在理,这些习俗虽然不懂,但是跟红棂身子有关的也就不在意了:“那到也是,那我先去查看一个府里的情况,你且好生照顾师父!”见她点头,眉间有着稍稍的疲倦:“还有,而今有孕在身,你自己注意些!”
感动的看着师兄,红棂知道,除却连伊,师兄甚少在意什么,以前是,现在也是,但对他们师徒二人,从来都放在心上:“嗯,师兄也是!”这样的对话,对红棂来说有些陌生,却也是发自内心的。
别扭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小妮子说的这些话他还是不习惯的,拍了拍她的头,夜七寂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吩咐身边的铁虎:“你且去将府中所有的人召集到大院,把所有可能染上的人全部隔离到雾莉园,断绝一切与外面的联系,而后命人用醋和高叶将府邸里里外外熏三次。”身子不曾停下,急急的往前走去:“铁森,你随我去一趟地牢!”
他便一直都在戒备着那个孩子,因为知道杏儿若是作恶,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孩子送了前来,早早的便提防着那个孩子,却也一直存在一种侥幸心理,竟然会以为经过红棂之手的人,该也不会有毒素才是,不想他忘了所有人防不住的是那个孩子的魅力,更何况是孩子秉性的红棂。如此大的漏洞和错误,皆来源于对他和连伊的孩子的一种爱,莫名的在意。
地牢的们咣当一声打开,夜七寂满脸阴森,提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夜七寂眸色低沉,满脸阴冷的表情能滴出水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动人的冷气。
浑身是伤的杏儿一见着夜七寂,仿佛见鬼一般,瞳孔放大,惊恐的一步一步退向墙角,嘴里喃喃的念道:“不,不要,爷,不要,您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夜七寂行刑的招数,无人能及,在门里的时候,哪怕是爹爹想出来的那些,都不及夜七寂的万分之一。
“哼,不敢了?”啪的一掌摔在她的脸上,此时的他,别提有多么的愤怒,仅仅是想到连伊此刻的身子,他便愤怒难当:“还有你不敢的事么?说,那孩子身上的是何毒?”
被他一掌打得晕头转向,却仍然不敢稍有怠慢:“奴婢不知!”迅速的回答他的问题,生怕一个迟疑便是他的极酷的刑罚。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脚狠狠的踏上她的腹部,冷冽的眸光直逼她的挣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痛得浑身热汗淋漓的杏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爷,奴…奴婢真不知…”
“好,爽快。”冷然的一个转身,夜七寂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铁森,给我填珠!”
无需知道是什么样的惩罚,杏儿疯狂的摇头:“不,不要,不要…爷,不要…”头紧接着在地上疯狂的磕着,上前拉住他的衣摆:“爷,奴婢说,奴婢说还不成么?”
“不…成!”残忍的宣布完,夜七寂凝眸看着她的绝望,一脚将她踢开:“如果填珠完后,你还没死,我可以让你说出来留你一条生路。”
当铁森领着两人前来的时候,杏儿疯了似的朝铁牢那边逃去,她不想死,所以她努力的活着,可是在夜七寂的折磨下,她焉能活得舒坦?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逼不得已,若他不是那般的将自己不放在眼里,她又何须如此?若不是他撩得自己一湖心水涟漪连连,她又岂能落得如此地步?
“行刑!”
两名男子,一人手持匕首,一人手端盘子,渐渐的朝着杏儿步去,这样的两人,比之铁森兄弟来说,似乎更加冷漠,没有任何表情,他们皆是夜七寂培养出来的杀手,心狠手辣,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一名男子扯过杏儿的腿,脱了她的鞋袜,便将匕首对准她的脚心刺去。
“啊…”凄厉的叫声在地牢中传扬开来,带着回音一波一波的蔓延开去,其间,更有着几分女子的绝望的喊叫和痛彻心扉的疼痛,更多的,怕还是那来自地狱一般的恐惧。
匕首刺入,并不深入,而是一点一点的随着脚底的一层皮慢慢的向前刺去,隔着一层皮,很难看出匕首走势,却能从那不断流出的鲜血中,看出一丝丝的疼痛,从女子那微微抽搐的身体,能够看到一种钻心的痛。
隐忍不住的泪水啪啪的落下,如盘子里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啊…痛啊,爷饶命,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来,如地狱一般的声音,让胜利者含笑,让受苦者更加万劫不复。
杏儿一遍遍的喊声,丝毫没有让夜七寂动容,只是稍稍的展眉而笑,勾起的唇角残忍的笑容,这样的夜七寂,太过的狠毒,太过的无情,嗜血的模样让人觉着毛骨悚然:“填珠!”毫不心软,他指示着他们进行下一步。
一颗颗的珍珠,不知上面涂了什么,鲜红鲜红,由小一点的开始,两人从刚开始剜出的小洞,慢慢的填进去一颗珠子,珠子虽然不大,但是紧绷着肉体的那一层皮之间,本无任何间隙,如此一撑,那种肉体和皮肤被生生撕裂的那种痛顿时一点一点的传来。
“啊,啊…”慢慢的一声喊出,从一无所知到渐渐的疼痛,直到一种皮剥离身体的痛渐渐传了开来,而珍珠染上的盐巴和辣椒粉,才是一种极致的痛,让人整个心都揪在一起,痛得整个头重重的在地上磕着,以求释放那一股子噬心的痛。血水因为盐巴而变得有些透明,却也流得更快,辣椒粉的刺激使得她浑身燥热,火辣辣的痛慢慢的向上游走,仿佛被火烧一般的难受。
以为前两日的痛是一种极致,她才终于明白,只要有夜七寂在的地方,痛,便没有极致,没有最痛,只有更痛。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这样晕眩了过去。
“接着,别停!”他要让她整个人都痛醒,在自己面前,竟然还敢嘴硬,一次收拾妥当,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啰嗦之事。
珍珠,一颗一颗的填入,昏迷的杏儿,因着过分的疼痛:“啊!”的一声,再次痛醒,不得不去面对这堪比地狱的疼痛。
一旁的地牢,也有着几名犯人,看到如此一幕,本来平静的眸子,皆染上了一丝丝的恐惧和庆幸,虽然他们皆受过刑罚,也都享受过那样的撕心裂肺,但却不想来第二次,因为看到嚎叫不停的杏儿,他们便想起自己当初所受的那种酷刑,浑身不寒而栗。庆幸的是,此刻的他们,无需再痛,虽然看着也是一种折磨,但亦好过那种真实的疼痛。
杏儿的整个脚心,因为珍珠填满,高高的肿胀而起,额际磕地时的血水伴随着疼痛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伴随从心底深处的呼吸,一次次落在整个寂静的地牢,清晰,太过的清晰,反而是一种更加的凄厉。
血,一滴滴的留下,染上了整个乌黑的地牢,以往的血还不曾干涸,她的血再次滴上,成了厚厚的一滩暗红。阴森而又让人不得忘记,这里的痛,无人会怜悯,因为一切自作自受。夜七寂的原则便是,坦诚,免去所有刑罚,只是相之于杏儿,更是变本加厉。
“现在你可以说了!”站起身来,仿佛并不打算久留,可想留给她说话的时间很短。
“奴…奴婢说…”全身已经痛得没有任何力气,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疼痛,忍着痛,她必须尽快在他想听的时间内说完:“孩子是被下毒了,但不是奴婢,不是,是奴婢的爹爹,爹爹一定要下毒,我不同意,他便打我,让人抓住我,当着面种下的毒,一日一日的种,可是孩子不知道,他不知道呵!他始终还是会对着我笑,笑着咿咿呀呀的跟人讲话,好美好美的孩子…”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流满脸颊:“爹爹说,只要我将孩子送回到爷的身边,他才会给孩子解药,不然孩子只能死,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