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之人便是如此,要么不爱,要么不要,若是爱了,要了,那便是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其实,有红棂在,她是无需太过的担心,但光是想到他笑着与自己说话时生命的那份危险,她的心便紧紧的纠结了起来。掌心,微微的发汗,那种想起的后怕,扰得她整个脑海一片混乱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当红棂酸涩的转身时,看到一脸木然的连伊,不觉兴奋的开口:“连伊,你回来了!“手一刚刚碰上连伊,却发现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许久才明白过来,她是因为太过的紧张,神经绷得太紧所致。
“红棂,七寂怎么样?”林昊率先来到红棂面前,紧张的抓着她的双肩:“他会没事的对么?”
“现在知道紧张了?开始干什么去了?”林昊的紧张,让红棂稍稍的失落,那夜他亲热的与师兄同榻而眠还历历在目,不悦的开口:“明知道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连一些最简单的药也不给他服用。”
“大姐,你可别污蔑我,那可是你那痴情的师兄不让。”
“这跟痴情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让不让的?”
苦笑的看着她,林昊感到很头疼:“红棂,我对你有些无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只在意夜七寂的伤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
“当然没事!”甩开搭在肩上的双手,红棂捏了捏连伊的手,试着为她放松:“连伊,你醒醒,师兄无碍了。”
红棂对着穴位,自然很容易将连伊从自己的紧张中唤醒:“呃,没事了?”
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连伊便走到榻前,静静的守在他的旁边。脸色,似乎在无需负担她的紧张以后,嚣张的变得煞白煞白。如此虚弱的模样,她只见过一次,便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伯泱后在书房的彷徨,那时的痛,她能了解,可如今的伤,却是吱吱和自己给他的。
趴在榻旁,连伊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虽然两人的手都是凉的,但却知道,只要坚持,他们相互依偎久了,渐渐的就会散出光和热,温暖着相互的身体。
“连伊,你不要…”挣扎着要甩开林昊的手臂,不悦的喊道:“淫贼,放手,你干什…”
将红棂拉出寝房,林昊这才开口:“红棂,你太笨了!”即便是他不喜欢连伊,但看在七寂的份上,他也就放手了。七寂这一生,在意的东西不多,能有一个人让他这般舍命相护,或许也可以让他慢慢走出阴影。
嫌弃的甩着他的手,仿佛是一只苍蝇一般:“我怎么笨了?你赶紧放手,你这个痞子,流…”
她越是如此,反倒越让林昊不愿放手,猛地将她身子拉近,左手扶住她的后脑,随之俯下头来。
“你…你,你干什么?不…”
余下的言语,皆被林昊猛然覆上自己唇给堵了回去:“呜呜…”张口欲骂,他灵活的舌却闯了进来,霸道的缠上她的丁香。突如其来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应,整个人昏昏沉沉,身子似乎像火一般的灼热。
林昊自幼在胭脂堆里打滚,是风月场合的高手,只是稍一试探,便能感觉出小妮子的沉迷,本来只是一个惩罚的吻,因着她甜美的味道,让他不得不加深了这个吻。行军之后,因着夜七寂严厉的军规,也就很少触到女子,更别说像红棂这般单纯的女子,恐怕是在他二十七年的岁月里,也非常罕见。
甜甜的,不若以往的胭脂味浓厚,反倒散发着一股浅浅的草药苦涩,深深吸入以后,便是一种淡淡的甜味。绵长的低吟,让他的热情顿时燃起,手,亦在她的背部重重的蹂躏着。
一旁的铁森,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很明显的能感觉出自家小姐在吃亏,当下“咳咳…”的咳嗽了两声。
不重的咳嗽声,将红棂从迷蒙中惊醒,双手要推开林昊,整个人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呜呜…松…开…”挣扎了一番,他的舌始终不曾离开。膝下一个弯曲,狠狠的向他的下体撞去,多年的行医,让她知道男人最怕疼的就是那里。
“啊…”这女人疯了不曾,痛呼出声,林昊马上松开她,隐忍着疼痛揶揄道:“忘恩负义的女人,那晚若不是它,谁来救你?”
“无耻!”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铁森,红棂急匆匆的跑了开去。
她一走,林昊便捂着下体,轻皱眉头看了一眼铁森:“哥们,你咋不回避?真没义气!”明明是自己无所顾忌,在人来人往的走廊表演碍了他人,却反过来说人家不懂得情趣,脸皮过厚的人,即便是犯错也比较理直气壮,他林昊便是这样的人。
“奴才不可以看着小姐吃亏!”
“那我可是风里雨里的为你家主子卖命呢!”冷哼了一声,林昊一脸欲求不满的离开。
整整一夜,连伊没有睡觉,静静的趴在榻侧,候着在他醒来的第一眼见到她。
月亮渐渐的升起,又缓缓的落下;夕阳悄悄的坠落,晨曦又冉冉的乍现。
昏迷中的夜七寂,鼻息间始终萦绕着连伊的体香,那种熟悉的味道,即便是不看她的人,他也能感觉到。因着在梦魇中徘徊,一次次的挣扎着要醒来,却始终无法睁开双眸。她渐渐的焦急蔓延开来,染上他的身体。
到梦魇终于远离,放开他回到现实时,睁开眼来便是她傻傻的双眸,沙哑的嗓音开口:“连伊,我好渴!”
适才见他醒来,还在紧张的等着他说话呢!听得要喝水,人便激动的站了起来:“奴婢这就去倒!”她倒是疏忽了,病人一般都是会口渴,夜间最需要喝水了。
喝了整整三杯水,夜七寂这才摇了摇头,嗓音也不是那般的干燥:“连伊,我真想不明白,这么笨,我当初怎么就会将你留在身边?”想以玩笑的方式缓解她的紧张。
为他垫了垫身后的枕头,连伊瞥了他一眼:“那可怎么办?爷想后悔也不行了,奴婢可是认定了,估计是赶不走了!”
一句话,说得夜七寂是心花怒放,几日来的疼痛,即便是为了这句话也值:“对不起!”她定是要怪自己的隐瞒无心,不满他的隐瞒。
自己担心了整整一夜,他却似乎只是睡了一觉一般,虽然高兴着他的身体无恙,却仍然气着他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接受!”猛地扭开身子,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就是了!”见她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夜七寂翻旧账的说道:“你也不曾将自己在生孩子时的痛告诉我啊!”他只看到了她的哭,但却知道真正境况比她哭的还要痛。
“你…”转过身来怒瞪着他,他竟然还给她算起账来了,自己一想到他的痛时,胸口连气都喘不过来,现下到来责怪自己了:“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每当连伊生气的时候,便会忘了那些敬辞,现下也是,看来自己把她气得不轻:“不气了不气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你!”耸了耸肩,现下他说这些话是越来越顺口了。
正待说话,外面的侍卫敲了敲门,而后端着汤药和早膳进来了。
“你既然没事,奴婢去补眠了!”
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连伊,你这个记恨的女人!”
“跟爷学的!”故作没有看见他惊愕的样子,连伊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前两日,因为身子的原因被林昊严守的看在榻上,待到能下榻了,军中的事情也就逐渐的来了。
他离开了整整一个月,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并未对他失去信心,反倒是在林昊的率领下拿了洹城。如今夜七寂一回来,因着事先林昊说夏光岚以孩子和连伊当人质,逼迫夜七寂前去凤凰城,九死一生的回来,众将士对于他的安然归来自是十分高兴。虽然林昊也能领兵打仗,但是他没有夜七寂的领导能力和混天然而成的霸气,那样的一种东西,是成大业者的精髓,更是他人誓死相随的根基。
每日查看着军中的大小事务,夜七寂这人,一忙起来,也就忘了与连伊闹了小变扭,太忙的时候,也就让铁森回府跟连伊说一声。这反倒让连伊以为他是在生气了,小小的矛盾也就慢慢的散了开来。
这日,林昊将自己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七寂,我们是不是该跟夏国撕破脸皮了?”若还打着夏国的名义去攻打云国,届时怕是成了犯上作乱的下场。
“我正在寻思着哪天召集一个晚宴,大家一起将之说开呢!”一切说开了,他日若是大业成了,便是乱世中出来的英雄,而不是乱臣贼子。
“其实我觉着倒也无何难处,毕竟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罢了!”
“是啊,可是有劳了你这些日子的旁敲侧击。”
一屁股坐在夜七寂的书桌上,林昊得意的说道:“那是,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你也就会干这样的事!”细细想了一下日子,夜七寂提议道:“三日后在我府上举办晚宴如何?”
“嗯,挺好的。”诡秘的笑了笑:“指不定届时还给你一个惊喜呢!”
“去你的惊喜,你快去安排吧!”低眸不理他,夜七寂看着手上的一份军书,战火燃起之际,他最是不能安心的时候。前段日子,心田装满了连伊的安危,他自然也就忘了这些,如今再次回到军中,整颗心都赴在这上面了。
满意的看着夜七寂的认真,林昊也就放心走了出去。
从夜七寂回军营以后,便紧锣密鼓的在张罗着再次出征之事,他向来做事讲求速度和乘胜追击,这样不仅仅提高了将士们的士气,更有就是让敌军本就吃败以后对自己失去信心,也就更加紧张他们的进攻。
每日操练着士兵,一招一式,都是亲自上阵,他与别人不同的是,在短短的时间内,让所有的将士一起动手,将整个三十万(征战过后的俘虏和征兵)大军,以每个人的擅长搜集上来,将兴趣相近的人编排一个军队。
几日几夜不睡,将整个军队分为四个军队:仁、和、德、善。而后根据每一队的长处,制定出一套攻击术和防御术,彻夜教会留名将领,而后让他们迅速的贯彻下去。
因为在此之前,夜七寂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防御术和攻击术慢慢渗透到所有士兵心里,如今分开后,不过是让他们精于其中的一种,练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费劲,很容易便学会了。
这晚,便是夜七寂召集所有将领晚宴的日子,而自下了病榻以后,便不曾回过府内,当林昊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今晚的宴席时,才乍然想起他与连伊都有将近十天不曾见面了,而连伊的身体情况,也不曾让红棂再次确诊。
匆匆赶回府,四处寻了一番也没有连伊的身影,一直寻到府中的树林处,才见她在与吱吱玩闹着,一旁懒懒的躺着的小吱吱,偶尔会睁眼看着两人的玩闹,散发出浓烈想要参与的意识,无奈走路不稳,只得在一旁看着。
原来没有自己的日子,她过得也挺好的,看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重要呢!一想到这里,心里便冒起一股火。
吱吱看到一身盔甲的爹爹前来,欣喜的跃到他的怀里,亲昵的摩挲着他的掌心,这么些日子不见,它也想他了。
本来含笑的连伊,一见是他,脸色顿时垮下,行了个礼:“爷好,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了!”抱起一旁的小吱吱便朝另外的一条路走去。
这段日子,自己那般的担心他还不曾痊愈的伤势,而他却总是在自己傍晚期待的时候,命铁森回来说一句“爷说今晚军务太忙,不回府了”打发自己。
微微抿了抿唇,夜七寂缓缓的跟在她身后:“怎么?还在生气么?”
“奴婢不敢!”
“你瞧,你一生气,让吱吱都不敢笑了!”掌间的吱吱,怯怯的看着两人。
“奴婢没那么大能…”
实在受不了的一把拽过她的身子:“连伊,要怎样你才能不气?”
别开脸去,连伊不去看他。
“我不是不愿回府,是我离开一个月,军中的事太多,抽不开身!”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了,但他也拿她没办法:“每日睡了不到三个时辰,若是回府来回得耽误一个时辰,那我就只能睡两个时辰了。你瞧瞧,这些日子,我都瘦了许多。”
心肠再怎么硬,也见不得他受苦的模样。罢了,跟了他,本就是离多聚少,只要他平平安安便好,又何必在意那么许多?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他:“倒是瘦了不少,军务再忙爷也不要熬夜啊!”那双眸间布满的血丝,定是几夜没有睡好觉了。
“嗯,以后不会了!”唇畔勾起一丝丝的笑容,夜七寂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今夜府里有晚宴,你也出席吧!”
“奴婢去做什么?不过是个下人。”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习惯去那样的场合。
“你可不是婢女啊,你如今是名扬天下的七夫人!”连伊以自己足月的身子,离奇的逃出皇宫,游过护城河,一人在山中产子,以夭折的孩子为饵,引开了御林军的追捕,躲过了整个凤凰城严密的把守,奇迹般的回到了夜七寂的身边。这一段佳话,无需他去调查,仅仅从凤凰城那一个月紧密的搜索,整个凤凰城的百姓便传了开来,一传十十传百,才得以让他知道真相。
“七夫人?”猛地抬起头来,连伊惊骇的看着他。
第八十八章 连伊的风采
“是啊,七夫人,如今造势这般大,我想不承认都不行了。”当时听着的时候,仿佛在听着他人的传奇,但一想着这一切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双眸便自然的酸涩不已,如今想起还后怕:“连伊,谢谢你那么勇敢的保护自己!”
“说什么傻话。”这段日子,她也听红棂说过这些事,那时听了只是笑笑,觉得过于夸张,但只有他和她知道,能在那般的九死一生中活下来,不是对生存的渴望,而是对他和吱吱的不舍:“奴婢为了爷,便会好好保护自己,所以爷也是!”
“好!”轻轻的吻着她扬起的额头,搂着她缓缓的离开了这片树林。
夕阳昏黄的光芒,照在两人的身上,在碎石的地面投下两个细长细长的影子,相依相偎,契合得犹如一体,不分你我,外层还绕着一圈薄薄的光环。
在岁月几十年的洗礼后,人们始终不能忘记,那个以一人之智,在整个夏国御林军的搜捕下安然的七夫人,这段巾帼不让须眉的“涉险记”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美谈,与倾城女皇的事迹相提并论。更有“孤身涉水、洞中产子、产后亡命天涯、舍子保命”等四个故事,在说书楼成为脍炙人口的传奇。
是夜,连伊略施薄粉,描了远山黛,身穿月白色衣裙,外披粉紫色云肩,上用金色丝线绣了几朵富贵牡丹,不是很显眼,却行走之间恰到好处的若隐若现。一直以来梳着的茶花钮,被夜七寂强烈要求不许梳了,让人给她换了一个警鹄髻。高高的发髻使得连伊淡漠的神情间多了几分高贵,发髻上缀了朴素的珠花,画龙点睛的将那一抹淡彰显开来。
只在一旁看着,夜七寂就知道,她,果然是为自己而存在的女人。淡淡的眼神,让人不敢随意侵犯,眉宇间的傲然依旧,而那恬静的神情又不失高雅。
好一番折腾,两人这才携手前去晚宴的大厅。
一路上,夜七寂频频侧头看她,满眼笑意:“怕么?”
“不怕!”曾经,她最怕的人是他,如今,却也相互扶持走到今日。
“若是跟我走到了这一步,连伊,今后注定你不能自由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是一路的披荆斩棘,断然不能周密的保护她的安全,因此,他还需要她的勇敢和坚持。
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是不能放弃对么?”从跟了他开始,没有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还是没有放弃他么?
“你休想!”
“那就这样吧!”说完越过他,轻盈的、坚定的朝前走去。
眉梢微微扬起,夜七寂看着她的义无反顾,从今往后,他们是真的不离不弃了。这样的感觉,似乎很好,不若当年那般的空虚,竟然有一种充实感。
夜七寂和连伊到的时候,众人缓缓的站起行礼,来的人不是很多,但却都是军中最为重要的人,其中还有没被攻下之前洹城城主李瑞鑫。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虚扶着连伊坐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夜七寂这才招手:“传膳!”
顿时,悠扬的击缶声音远远的传来,隔了很远,因此声音不会很吵,听在耳里甚是好听。用晚宴时,或谈话时,刚刚恰到好处的成为背景,让人的声音更添了几分悦耳。
展眸望去,有着一名粉色衣衫的歌姬,面罩薄纱的坐在湖畔唱着,清灵的歌声,伴着击缶的声音传来,清灵得仿佛山间泉水叮咚,却又如天边云彩,半遮半掩让人见不到真实面目,一双灵动的眼眸,勾起了在座之人的兴趣。
舞姬们曼妙的舞姿,配合着歌姬的乐声而动,忽而上前,忽而匍匐于地,忽而跳跃起来,跟着一身暴露的衣衫也随之而动,妖冶的在众人面前轻盈移动,惹得人心发痒。
对这一切的兴趣,不是沉湎酒色,而是很纯粹的迷醉在这乐声、歌声、舞姿之间,贪婪的享受着桌上的美酒佳肴,之于行军多日的人来说,不可不谓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连伊看了一眼身旁的夜七寂,众人的眸光都紧紧的盯着那名面覆薄纱的女子,他当然也不例外,只是那双眼眸,却仿佛是透过了粉衣女子,看向了一片黑暗的湖心。
“连伊,你小心眼!”并未回头,他仍然与众人一般看着前方,而眼角勾起的细纹,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错。
唇角含笑,不再看他,连伊转眸看着今日的宴会,虽然布置得不错,但却很是无聊。
整个宴席之间,此刻唯独李城主和林昊二人不注意粉衣女子,有说有笑。
终于,歌声停了,舞姿歇了,悠扬的击缶声一点点的远去,远去,直到听不见为止,在夜空中慢慢散了开去。
在场之人,沉醉其间,久久才回过神来,双双击掌,赞赏的看着缓缓前来的粉衣女子。
“嗯!唱得不错!”夜七寂颔首,给予一定的肯定。
女子微笑,盈盈秋水眸,煞是迷人:“谢大帅!”
李瑞鑫见夜七寂兴致不错,连忙上前鞠躬:“大帅,此乃小女青鸾。”
“李城主好福气!”
心下沾沾自喜,大帅身旁的女子,怕就是传说中的七夫人吧,虽然有着让人难以忘怀的清灵,却仍然不及青鸾的姿色:“小女对大帅甚是倾幕,此番小的便带了前来让她一沾大帅之风采!”
微眯双眸,夜七寂并未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连伊冷笑,原来不过是在为夜七寂找一个枕边人呢,她倒要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办?
“青鸾,还不快揭了面纱让大帅看看!”
“女儿遵命!”芊芊玉指轻触面纱,一层薄纱便轻落在地,露出来的是一张美丽的瓜子脸,樱桃小嘴,小巧的鼻子,水灵灵的眼眸,虽不及夜七寂和伯泱的绝尘,却也是另有一番风情。
在座的六位将帅,见着青鸾如此风貌,心下感叹,有着如此出色的容貌,也是不负适才众人的期盼了。却也知道,这名女子,是李瑞鑫献给大帅的,这样的情况不算过分,也就静观其变了。
“大帅,您看…”
“看什么?”淡漠的看着他,夜七寂挑了挑眉:“看她么?”
连伊知道,这男人在生气了,若自己再不出口,怕是父女二人吃不完兜着走:“李城主好意我在这里为大帅心领了,可今日乃大帅跟我的大喜之日,李城主此举委实有些说不过去,莫不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么?”侧眸看他,果然,一听自己开口,他眉梢的细纹更加密集。
李瑞鑫看着传闻中的七夫人,一脸淡笑,看是亲切,又仿佛那么遥远,远得让人不敢随意说话:“呃…小的不知今日乃大帅和夫人的大喜之日,实在该死,该死!”
笑了笑,连伊再度开口:“别说是今日,即便是将来,也不可以如此,大帅,只能是我连伊一个人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连伊的神情煞是倨傲,那种霸道,是夜七寂脸上才会有的,如今她倒是学得淋漓尽致。
她的这句话,让在场之人无不侧目,包括林昊,更是惊骇。但从她脸上仿佛看到那一种霸气,是夜七寂的影子,更是一种精神的合二为一,也就放下心来。
这番话,在众人听来,无疑犯了七出,虽然听着觉得太过霸道,却被连伊说话的那一股子熟悉的气势给怔住了,一切似乎就该这样。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夜七寂并未开口帮谁,反倒是看热闹般的在一旁观看。
“你…你…”林瑞鑫仿佛抓到把柄,毕竟抓住夜七寂这根浮木,对他来说诱惑很大:“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七出?”
看着夜七寂观望的样子,看来他是要逼她了,不得不沉声说出:“知道,我明知故犯。即便是犯七出,他——今生只能是我一人的。”如此的话,她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且没有丝毫的羞愧感。
“大帅,您看…”
夜七寂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句置人于死地的残忍:“你确实该死!铁虎,将他拖下去!”漠然的看着被拖下去的李瑞鑫,夜七寂毫不眨眼,只是举起自己和连伊交握着的手:“你等且听好了,今日乃我与连伊大婚之日,我夜七寂承诺:今生,只一次嫁娶;今世,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只有——连伊!”
一句宣誓性的言语,是他在向世人宣布她的唯一和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将她推向了风尖浪口,不允许拒绝,只能接受。如此霸道的男人,连给予的爱也是这般霸道。
往后的风风雨雨,定然不少,却也甘心情愿呵!
六名将士,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夜七寂的容貌,可谓是天下一绝,毕竟三妻四妾,于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像夜七寂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如此年纪轻轻,却能将终生托付在七夫人手中,让人很是感怀。
“佳偶天成啊!”
“恭祝大帅和夫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
一片祝贺声传来,夜七寂一一颔首接受。
待到宴会将近尾声,夜七寂附耳说道:“你且先回,我还有事与他们相商!”
“嗯,好的!”起身朝众人笑笑,连伊这便提步离去。
连伊刚离去,夜七寂便马上开口:“此番请各位将军前来,本帅有一事相商!”
“大帅您但说无妨!”杜陵虽极为古板,但这些日子跟着夜七寂,对他的行事作风亦相当的赞赏,虽然心中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却仍然不愿意开口说出,毕竟跟了皇上那么久。
“本帅也不拐弯抹角,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今本帅想自创一番事业,不知各位将军有何意见啊?”
杨帅听此直言,一口酒水喷洒了出来。
其他人倒是比较平静,许是年岁小一些,初生之犊不畏虎,都想干一番大事业,况且他们几个对夜七寂那是相当的敬佩,不若皇上那般不理智,且各自与林昊的关系都不错。
“杨将军似乎有意见?”稍稍转眸,夜七寂目光深邃看着杨帅。
他的一眼,让杨帅不禁一个寒战。也不是不愿意,毕竟一路打下来,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在忠义之间,他很难成全:“当年皇上待末将有恩,末将不能叛逆皇上啊!”
叛逆二字一出口,让其他五人都有些羞愧。
人性本就如此,一旦心中有小小的一个缺口时,别人稍稍提及碗裂,便会觉着心碎。而现在,杨帅只是说了自己背叛二字,其他五人便会感觉是在讽刺自己,心中本就犹豫的背叛感缓缓加重。
林昊神色大变,总不能因为杨帅的一句话,扰得本来无意见的人都反对吧?可在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对策,只能紧张的看着夜七寂。
“杨将军,你如今说得不好听的叛逆,但你细想一番,一旦云国攻至夏国,那死伤无数,皆因你的不叛逆,造成百姓民不聊生,请问届时,那又算什么!”一针见血的说出,他向来做事不拖泥带水,满意的看到其他五人缓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