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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田妈妈跪在地上,拉起袖子,手臂也是红肿一片。这说明,镯子有问题!
水航歌的眉头就是一皱。
水玲月定睛一看,整个人呆住了,她给水玲珑的镯子怎么被水玲珑转送给了兰姨娘?她原本是打算损毁水玲珑的肌肤,这样也算破相,尚书府总不好把一个破了相的庶女嫁入镇北王府,那么她便能顶替她了…是水玲珑识破了她的计划,还是说一切只是个巧合?
不过怎样都好,反正东窗事发才对她最有利,至于是兰姨娘控诉水玲珑,还是水玲珑控诉她,根本无所谓,因为——
水玲珑瞪大了眸子:“兰姨娘,这镯子是我送给你的不假,但那最开始是四妹妹送给我的,我看它款式新颖,便忍痛割爱送给了深得父亲欢心的你,我可没动手脚!我哪有那么傻?在自己送的东西上动手脚,这不是摆明往自己脸上抹黑吗?况且,你我毫无利益冲突,我害你做什么?”
水航歌的眉头微微舒展,玲珑的确没有陷害兰姨娘的理由。
兰姨娘在气头上,哪管什么理由不理由?她反唇相讥:“你说这镯子是四小姐送的,四小姐是婢子的亲外甥,她还能害婢子不成?不对,四小姐又不知道你会把镯子送给谁,是你!你想害我,然后嫁祸给四小姐,挑拨我和四小姐的关系,是不是?”
到后面,她气得连自称都改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水玲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十分委屈:“父亲,母亲,那镯子原本也不是我的呀!是上回二姐姐给我,让我送给大姐姐的!”
什么?水玲溪的?这一下,连水玲珑都有些意外了。
【第二十八章】镯子风波(二)
但意外之余,还有些欣喜,苦主从水玲月突然变成水玲溪,这影响力可是上升了一个档次!
水航歌的眉头再次一皱,若说玲珑害兰姨娘他自是不信,但如果她的终极目标是玲溪,他就觉着一起似乎不无可能了,毕竟,玲溪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水玲溪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并没怎么留意她们,眼下被水玲月一说才认真看去,这一看,脸色立马沉了:“大姐,你什么意思?”
水玲珑笑容浅浅:“事情还没最后下结论,二妹稍安勿躁。”
前世的水玲溪年近三十才变得狠辣有心计,时光倒流,我已尝尽艰辛,而你尚青涩有余,此生局,谁输谁赢?
作壁上观的秦芳仪坐不住了,庶女儿们之间的斗争她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不怕她们斗,就怕她们不斗,就算这事儿真是水玲珑做的,她其实也不打算追究,毕竟水玲珑是她的摇钱树,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姨娘让水玲珑难堪,可现在牵扯到了水玲溪,她就不得不舍弃水玲珑了。
水玲月正是算准了秦芳仪护犊子的心理,这才铤而走险布下一局,原计划是水玲珑指控她,因为贼喊捉贼的效果最佳,现在换做兰姨娘喊冤,略逊一筹,但不影响大局。
水玲珑啊水玲珑,你就等着被赶出府,由我来替你嫁给诸葛钰吧!
秦芳仪痛心疾首道:“老爷,这可真是冤枉玲溪了呀!玲溪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她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在镯子上动手脚陷害姨娘呢?这事若传出去,太子殿下会怎么看待玲溪?别人又怎么看待尚书府?”
水航歌沉声问向水玲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水玲珑不卑不亢道:“玲珑没有做,坦白从何说起!”
“你——”那倔强的眼神生生刺痛了水航歌的眼,她明明是董佳雪亲生的,却半分没继承董佳雪的温柔可人,难怪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水航歌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但家在之事并不如秦芳仪在行,秦芳仪对下人吩咐道:“赵妈妈,你派人去玲香院搜查一番,看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是!”赵妈妈退了出去。
水玲珑出声建议道:“今早老夫人请了杨大夫看诊,现在应当看完了,不如把杨大夫请过来吧。”
水航歌点头,刘管事脚底生风,跑向了福寿院。
冬季的风极冷,从门缝里刮进来,吹得众人手脚冰凉。
兰姨娘跪得腰背酸软,泪汪汪地望着水航歌,水航歌心有不忍:“扶兰姨娘坐着。”
秦芳仪的素手一握,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田妈妈先站起身,再扶了兰姨娘起身,在水玲清的下首处坐好。
水玲清胆儿小,不敢说话。即便她想说,水玲语也不让。上次就因为妹妹的一句无心指控,害得她们被水玲月给嫉恨上了,现在水玲语是一百二十个小心,生怕妹妹再次惹祸上身。
她们是府里最低贱的主子,不像大姐姐八面玲珑,既讨了祖母欢心,又得了世人称赞。哪怕是为了将来能许配一个不算太差的人家,她们也只能汲汲营营、步步小心,大姐对妹妹的救助之恩她不是不明白,但这不足以让她挺身而出为大姐得罪府里更尊贵的主子。
或许,她可以给她一个胭脂配方,水玲语这么想着。
两刻钟后,赵妈妈回来了:“夫人,什么都没发现。”
水玲月一怔,怎么可能?
这时,刘管事领着杨大夫进来了,杨大夫给尚书府看了二十年的病,向来公允,名声极好,他的话一般不会有人质疑。他用帕子捂住手,接过镯子,仔细检验了一番,眉头一皱:“的确有毒。”
水玲珑看向杨大夫:“请问杨大夫,是什么毒?”
杨大夫答道:“是花叶万年青的汁液。”
此话一出,秦芳仪和水玲溪皆勃然变色!
花叶万年青并非大周物种,它来自西洋,外型美观,气味独特,可谓有价无市,前年有人巴结水航歌倒是送来了几株,但一则,它的汁液有毒,二则,它喜欢温暖的环境不好养活,是以,只有福寿院和长乐轩的小暖房里才有。
水玲月已经完全吓傻了,明明是毒虫散,怎么变成了花叶万年青?
水玲珑福了福身子,故作疑惑道:“听说老夫人院子里有几株花叶万年青,我一直好奇想观赏来着,但老夫人怕我孩子气忍不住去碰,是以从未允许我进过暖房,而最近其他姐妹们也都不曾去过福寿院,当然也拿不到花叶万年青了,真不知这镯子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她故意不提秦芳仪的院子,因为按照大家的认知,她对秦芳仪的院子是一无所知的,可她不提不代表大家不会去想,尤其秦芳仪此时看向水玲月的眼神已经恨不得吃了她似的,足见其内心有多窝火了!
秦芳仪的暖房向来由信得过的下人打理,只有她和玲溪能自由出入,偏水玲月仗着自己是贵妾的女儿,时不时也在里边儿占点便宜,只要做得不过分她忍忍便也由了她。可瞧瞧,她都做了什么?
“要是玲珑没送给兰姨娘,而是自己戴了,今天出事的就是她!届时,我们怎么跟镇北王府交代?”
“我没有,冤枉啊,母亲!”
“哼!玲珑有没有去过老夫人的暖房一查便知,她何须撒谎?而我的暖房,除了你、我和玲溪三人,再没谁进过,难不成我污蔑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或者玲溪自己污蔑自己?”
水玲珑徐徐一叹:“玲月,上次是二妹,这次是我,下次会不会是三妹和五妹?你难道非要把自己弄成府里唯一的千金才肯罢休吗?”
唯一的千金?秦芳仪的心砰砰一跳,霍然忆起从寺庙回来时,三姑娘和五姑娘的确遭遇了危险——
“你…你是不是想做太子妃?”
水玲月扑通跪在了地上:“啊——母亲!我没有!”
她哪敢觊觎太子妃之位?她只是想做世子妃而已啊!
水玲珑挑衅地看了看她,四目相对,水玲月的脑子里霎那间闪过一道思绪,她恶狠狠地看向水玲珑:“是你!是你陷害我的!你栽赃我,你好狠的心!水玲珑你不得好死!”
“住口!”水航歌雷嗔电怒,拍案而起,“我看你是疯了,这种失德的话也讲得出口!这府里你也别呆了,省得闹得鸡犬不宁!刘常!把这个小畜生给我送到庄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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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到现在,不晓得大家喜不喜欢,挠头…。
【第二十九章】入宫
“老爷!周姨娘求见!”
…
水玲月最终幸免于难,没被赶出尚书府,却被关进了北苑最僻静的佛堂,这还是看在周姨娘怀孕的面子上。
这么一来,有孕的周姨娘被推上风口浪尖了,不仅秦芳仪,就连兰姨娘都有点儿怀疑这个姐姐的居心叵测。
周姨娘的境地开始变得无比艰难,三少爷的死哪怕过去多年她仍历历在目,想要在秦芳仪眼皮子底下生养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宅子里的几座大山她能依靠谁呢?思前想后她觉得只能依靠身子有了好转的老夫人,但她一个小妾根本入不得老夫人的眼,那么,她只能先巴结备受老夫人垂青的大小姐了。
可一想起今天大小姐对水玲月做的事,她又有些咬牙切齿。她甚至怀疑过,大小姐反击四小姐是顺便,逼着她曝光有孕的消息,成为大夫人的眼中钉才是目的,可转念一想,她有孕的消息瞒得死紧,大小姐必定不知,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水玲月回了玲香院,柴房内,杜妈妈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了块抹布,门被打开,光线投射而入的霎那,杜妈妈像见了救星似的扑了过去:“唔唔…唔唔…”
叶茂和枝繁架住她,不让她冲撞了水玲珑。水玲珑早吩咐枝繁盯紧杜妈妈的动向,所以才能在杜妈妈藏毒药时逮住她。
水玲珑背着光,容色隐在暗处,令一双幽静深邃的眼眸像豹子一般发出精明锐利的凶光,偏日洒在她周围,又勾勒出了一圈柔和曲线,这人,立刻有了一种琢磨不透的诡异。
“四妹被关进佛堂了,她是主子,所以能活,可你是奴才,唯有一死。”她的声音不大,却莫名地,能让人惊恐。
杜妈妈吓得浑身颤抖,拼命磕头。叶茂拿掉她嘴里的布,她忙颤声哭求:“大小姐,奴婢保证以后再不做对不起您的事了,是四小姐说她做了世子妃就让奴婢做她的贴身妈妈进入王府,奴婢一时贪心便应了她,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水玲珑冷冷地看着她:“反正对我来说,杀不杀你无所谓,但对你来说,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
吩咐了阿如和阿春好生看顾杜妈妈,水玲珑带着叶茂和枝繁回了自己的卧房。
午膳时分,周姨娘身边的丫鬟银杏送来一盒上等的香膏,算作赔礼。
水玲珑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送回去。”
枝繁有些纳闷,大小姐的目的不就是逼着周姨娘投诚,好联合周姨娘整垮大夫人吗?她确定自己没会错大小姐的意,可大小姐为什么要拒绝周姨娘呢?
这时,叶茂打了帘子进来:“大小姐,三小姐派人送了一个胭脂配方来了。”
水玲珑的眼睑忽而上抬,思付片刻后笑了笑:“收下吧,给她回一匹浅绿色蜀锦缎子和一匹暗青色云纹缎子。”
浅绿色是给水玲语的,暗青色却是给冯姨娘的,没有冯姨娘,她也拿不到秦芳仪暖房里的花叶万年青,但她和冯姨娘的合作不能太多,再多些冯姨娘就危险了。对于一个用感恩的心襄助她的人,她没必要扯着对方上刀山下火海。
用过午膳,水玲珑换了一件鹅黄色对襟短袄、白色曳地长裙,头挽一个单螺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她的容貌不算出挑,再花哨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从气质上着手。
在府门口等了一会儿,老夫人在王妈妈和翡翠的搀扶下缓步而来,水玲珑恭敬地行了一礼:“祖母。”
老夫人看向她的衣着和发髻,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浓妆艳抹、不花枝招展,衣料未必上乘,却生生穿出了一股子清新典雅的贵气,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你娘把你教得很好。”
老夫人说的是“娘”,不是名字或“姨娘”。
水玲珑心中微喜,面色却不见丝毫骄躁:“多谢祖母夸赞,我娘在天之灵一定甚感欣慰。”
上车后,老夫人耐心与她讲解了许多宫里的规矩,前世她做过皇后,对皇宫的了解程度不亚于老夫人,但老夫人愿意与她说,她便洗耳恭听。
“…反正啊,你跟着我就行,我做什么你做什么,进入关雎殿后就不用紧张了,玉妃娘娘极为和善,你又这般聪颖,娘娘啊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聪颖?水玲珑眨了眨眼,流去眼角一线惑色。
马车一停,便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打了个千儿,笑呵呵地道:“奴才小德子给老夫人请安!给大小姐请安!老夫人您的气色看着可比去年好了许多,奴才就知道您福泽深厚,要长命百岁的!您瞧,老天爷还派了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承欢您膝下,您往后啊,大把的福要享呢!”
老夫人被说得心花怒放,嗔了他一句,但也给了一锭银子:“你这张贫嘴倒是越发伶俐了。”
小德子深鞠躬:“谢老夫人赏!”
小德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模样生得很是俊俏,尤其精气神儿特好,人道看奴才猜主子境况,玉妃在宫里过得必然不差。
小德子领着二人及其奴仆走入宫门往关雎殿而去。
再次踏入这个埋葬了她一世幸福的地方,水玲珑骨子里的血液都因愤怒和悲怆急速沸腾了起来,同样的路,同样的天气,荀枫的誓言仿若还在耳畔回旋,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金銮殿,完成登基大典,以及他们迟来了数年的大婚。礼成过后,他牵着她的手说:“玲珑,我来这里几十年,这一刻才真正觉得我属于这里了。”
当时,她以为他是因和她夫妻圆满才如此高兴,而今想来,他却是感慨自己做了皇帝。
都过去了,她不会再嫁给他,也不会再失去一双儿女。
突然,北面传来一阵喧哗。
“七殿下!奴婢求您了,您赶紧下来吧!太危险了!”
“不危险,很近的,我马上就能够着那枚果子了。你别吵我,一边儿呆着去!”说着,七皇子踮起脚尖,继续朝湖面上的垂下的枝桠伸出双手。
水玲珑循声望去,却是面如冠玉、眼若明星、美得像个陶瓷娃娃的七皇子,站在太液池边要去摘挂在枝桠上的一枚果子,而他周围除了一名胆小如鼠的宫女再无旁人。水玲珑自问良心还没泯灭到对一个孩子见死不救的地步,她给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快速行至他身旁,强行把他抱到了一丈开外。
落地后,七皇子恶狠狠地瞪着她,发现她模样面生,打扮又不似宫女,“你是哪宫的新妃?居然敢对本殿下无礼!当心本殿下诛你九族!”
这臭脾气怎么跟诸葛钰一样一样的?水玲珑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身子一仰,避过,红着脸道:“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捞,你没听过吗?”
哦,亲爱的殿下,您才刚满九岁。
水玲珑笑出了声,好一会儿才回归正题:“殿下您是要摘那里的果子吗?”
“是又怎样?”
“殿下,以您的身高和手臂的长度摘不到哦。”
“胡说!本殿下看它挺近的!怎么会摘不到?本殿下摘给你看!”
水玲珑拦住了他:“殿下,在您摘果子之前,先帮我解一道题,好不好?我可是听说所有皇子里面,属您最聪明了。”
小孩子都经不起夸,七皇子骄傲一笑:“我当然聪明了,什么题,说来听听?”
“一对夫妇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儿子,请问另一个也是儿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哦?可能性是多大咧?此题绝不是脑筋急转弯,是正常题目,上过教辅书,有米有人可以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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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亲情有价
“当然是一半啦!”七皇子脱口而出,这么简单的题也来考他?
“你确定?”水玲珑含笑问了一遍。
七皇子不满水玲珑质疑他的态度,怒喝道:“你说的是可能性,那么就是一半!”
水玲珑微微一笑,用树枝在泥土地上画了一个表格。
——头胎、二胎
一:儿子、女儿
二:儿子、儿子
三:女儿、儿子
“殿下您看,一个家庭中有两个孩子但其中一个为儿子的有以上三种情况,可只有在第二种下,一个是儿子,另一个也是儿子,也就是说,另一个也为儿子的可能性是三成,不是直觉认为的一半。”
“啊?居…居然是这样…”七皇子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见七皇子的神色有所松动,水玲珑继续循循善诱:“七殿下,很多时候猜测和第一反应是不靠谱的,要经过精确的测量和分析才能得到标准答案,好比您的手臂不足二尺长,可池子与那根枝桠却超过了三尺之距,看着近,实际却是够不着的。”
言罢,水玲珑亲自走到湖边,探出手去捞垂下的枝桠,但她根本摸不到,更遑论一个九岁的孩子了。
七皇子还是有些不服气:“我…我…我只是没有认真审题,我要是仔细想想,也能按照头胎和二胎这样去演算的。”
水玲珑淡淡一笑:“殿下是觉得自己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了,是么?但殿下你知不知道,题目做错了可以抵赖,英明毁掉了可以洗白,惟独生命是不能重来的,七殿下珍重。”
语毕,丢了颗小石子儿入湖,“噗通”一声,它沉下去再也没漂起来。
七皇子盯着湖面的涟漪,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另一边的假山后,老夫人和小德子简直快要吓晕了,七皇子是皇后幼子,平日里宠得跟命根子一样,别看玉妃受尽皇恩,可在皇后面前根本不够看。当七皇子说要诛水玲珑九族时,老夫人几乎吓掉了半条命,好在瞧这架势,七皇子是收回成命了。
老夫人看向小德子:“德公公,你看…”
小德子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放心,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三人离开后许久,七皇子才霍然回神:“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新妃呢?我让我母后升你位份啊!”
“小七,跟谁说话呢?”云礼刚从皇帝的御书房走出,就听宫人禀报七皇子在湖边闹腾,他便匆匆忙忙过来了,却见他叉腰大喝,也不知在与谁叫嚷。
七皇子扭过头:“大哥,父皇最近是不是纳了好多新妃?”
云礼一怔,选秀刚结束,父皇的确选了不少官家女子充盈后宫,但小七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了地上的字:“这是什么?”
七皇子把先前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言辞间难掩对水玲珑的崇敬和喜爱,云礼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这道题他只听荀枫谈起过,荀枫说这是他游历西洋时偶然学到的,可宫里的女子为何也会知道?他并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也不相信一个宫妃能拥有如精妙的智慧,是荀枫教的?
阳光明媚,云礼的心底却爬过一层严寒…
关雎宫内,水玲珑和老夫人拜见了玉妃,玉妃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与水航歌的浓眉大眼相比,她柳眉纤纤、凤眸狭长、红唇小巧,更似江南女子,因她素有贤德之名,从不恃宠而骄,是以深得帝心。
“给玉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老夫人和水玲珑给玉妃行了一礼。
玉妃起身,亲自将老夫人扶起,声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煞是悦耳:“母亲快别多礼。”
老夫人站直身子,玉妃又伸出手扶了扶水玲珑,笑得温和:“这是我那素未蒙面的侄女儿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水玲珑依言抬头,露出与这个年龄完全相符的天真笑容。
玉妃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阵,发现较之水玲溪的倾国倾城,她显得姿色平平,可那双水灵的眼眸却别有一番沉静内敛的深意,玉妃笑道:“眉清目秀的挺好看,老夫人能痊愈真是多亏你了,欣儿,把锦盒拿来。”
欣女官双手奉上一个锦盒,水玲珑含笑接过,打开,里面尽是时下最流行的首饰和珠宝,与秦芳仪送给她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水玲珑感激一笑:“多谢娘娘。”
三人坐下,家里长短聊了一阵,最后,玉妃终于忍住羞涩切入了正题:“玲珑啊,你帮我看看,我为什么入宫五年了还不曾有孕?”
水玲珑先是一愣,继而想起老夫人的袒护和玉妃的示好,须臾,她凉薄地笑了,她就说一个庶孙女儿的嫁妆怎么能跟水玲溪的相提并论?老夫人甚至毫不留情地斥责了疼进骨子里的水航歌…
大宅子里的亲情,果然都是有价的!
水玲珑冷笑着抬头,却在看向玉妃的一霎换了一副局促不安的态势:“娘娘,我真的不是大夫,只是偶尔得了个治疗肺痨的方子,却也不是对谁都有用,老夫人能痊愈那是老夫人福泽深厚,与我关系不大。”
玉妃试图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破绽,但令她失望了,水玲珑的眼底除了紧张,没有半分慌乱或闪躲,她不由地摸上自己的小腹,悲怆一叹:“唉!难道我此生真的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吗?”
一个时辰后,老夫人与水玲珑拜别玉妃,临走时,水玲珑状似无意地低喃了一句:“我曾听人说过,月事完了第十天到第十五天比较容易怀孕,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大胆猜测,如果玉妃的身子没问题,那么就是行房的日子不在受孕期内。
她们一走,小德子立马将水玲珑救下七皇子的事和盘托出了。
玉妃听完,脸色变得凝重:“她真没对七殿下言明身份?”
小德子摇头:“七殿下问了,但大小姐没说。”
玉妃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神闪了闪之后,意味深长地道:“不要将此事声张,她是本宫的家眷,省得让人觉着她是得了本宫的授意才去巴结七殿下和皇后的。本宫虽得皇上垂怜,口碑也好,却一直不受皇后待见。正因为如此本宫才没成为众矢之的,而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本宫想过安稳日子可就难了。沉香殿那位可是死死地盯着本宫,等本宫犯错呢!”
水玲珑和老夫人往宫门口走去,碰巧,在御花园旁碰到了坐着软轿回往沉香殿的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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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命理相克
二人忙与其它宫人一样退至一旁,恭谨地福低身子,以作回避。
正一品妃位中德妃之位空悬多年,皇上一直没提拔新的人选,玉妃和香妃同一年入宫,又同为正二品妃,前者受皇上宠爱,后者得皇后赏识,二人可谓是德妃之位最有利的竞争人选,按照前世的记忆,胜出者是贤名远播的玉妃。
香妃看也没看边上的人儿,傲慢地目视着前方,但在和水玲珑擦身而过时,却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气,香妃的柳眉一蹙,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去。
此时水玲珑已扶着老夫人迈开了步子,香妃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她自嘲一笑,姐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活着?
回到尚书府,水玲珑意外地碰见了安平,他低头左看右看似在寻找什么。
安平偶一抬头也看到了她,连忙走过来行了一礼:“大小姐。”
水玲珑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到尚书府来了?可是世子爷有什么事?”
安平挠了挠头,把找镯子的事给说了出来,怕水玲珑误会,他没讲镯子是诸葛钰的,只说是他娘的遗物,那日马车送水玲珑回了府,今儿他便来附近转悠,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
水玲珑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绞丝金镯子,浅笑着问:“是它吗?我在马车里捡到,原以为是你家世子爷的,打算亲手还给他,却不曾想是你的,抱歉,让你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