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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明显暴露了宁玥的“无知”。
天下三大宝,青冥剑、八卦罗盘、长寿丹。其中,前两样普通人拿了也没用,因为不会使,只有司空流的长寿丹,是老人吃了延年益寿、青年吃了强身健体、孩童吃了包治百病,属于谁都垂涎三尺的东西,要不然,司空流为何非得在紫竹林设置一个不许外人闯入的阵法呢?
但因为长寿丹药性太强,不能直接服食,只得先喂进鸡的肚子,等药性发挥,再把鸡炖了来吃,所以宁玥这么一问,无疑是提醒了所有人,宁溪绝对有作案动机!
当然,这话若换成别人来问,一定有明知故问的栽赃嫌疑,偏偏宁玥是个连玄胤的光辉事迹都不清楚的草包,就连宁婉、宁珍都相信她们的三姐姐是真的这么无知!
宁溪彻底懵了,连狡辩的力气都没了,鸡毛都没看着,就凭一方将军府的女眷丝帕便定她的罪!古往今来,大抵只有她这么倒霉了!
然而,更倒霉的还在后头——
司空流冷袖一拂:“哼!一颗长寿丹一千两,那只鸡吃了两颗,你自己看着办!”
宁溪当场瘫在了地上!
…
“啊——”
中山王府的训练场,玄胤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周围响起一阵细碎的讥笑,多少年了,四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啊!
冬八迈着步子跑上前,急急地道:“少爷你没事吧?”
玄胤疼得倒抽凉气:“刀…刀给我拿开啊,你想压死我!”
“啊?哦!哦!”刚刚太着急,都忘记把压在少爷背上的刀挪开了,冬八忙鼓足劲儿,将刀移了下来。
玄胤得了呼吸,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喘够了,才问:“我坚持了多久?”
冬八轻咳一声,道:“半…半刻钟。”
“才半刻钟?”玄胤一下子炸毛了,“你没看错吧?我累得半死,才那么一会儿?我昨天明明都扛了一刻钟的!”
冬八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少了半刻钟算啥呀?我还没告诉你,你的刀也换轻二十斤了呢!
“唉。”玄胤失望地叹了口气,仰躺在地上,说道,“果然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啊,永远都是垫底的,不如趁早卷铺盖走人,省得满了二十五岁再被赶走,更加丢脸。”
外人只看到玄家的风光,却不清楚玄家的残酷,在玄家,满了二十五却依然无所建树者,将被逐出本家。
“我二十了,冬八。”
冬八难过地垂下了眸子:“少爷,你先别灰心,眼下时局动荡,不管是玄家还是朝堂,都十分需要人才…”
玄胤将胳膊枕在脑后,痞痞地笑了笑:“人才是像我大哥那样的,振兴家族、匡扶社稷、拯救黎民于水火通通都能手到擒来,我,只适合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废物。”
“胤哥哥——胤哥哥——”
东南方,忽然传来几声软软糯糯的叫唤。
玄胤惊得一个鲤鱼打滚,自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迅速拍去身上的尘土:“刀呢刀呢刀呢?快给我!”
…
等那粉雕玉琢的小女童提着篮子来到训练场时,玄胤已经扎稳马步、扛上大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了。
“胤哥哥!”
小女童笑眯眯地唤了一声。
玄胤仿佛刚刚看见她的样子,眉梢一挑,道:“是小樱来了啊?”
众人齐齐行了一礼:“小姐!”
小樱急切地奔过去:“胤哥哥你都练一上午了,快歇会儿吧?小樱给你带了花茶。”
玄胤的额角流下豆大汗珠,却故作轻松地将大刀从肩上卸下,而后,走过去,挨着小樱席地坐了下来。
小樱拿出帕子,为他擦了汗珠,又去开食盒。
她毕竟太小,开得有些费劲,玄胤便要去帮她,她摇了摇头:“我可以的,胤哥哥能扛起大刀,小樱也能打开食盒。”
“呃…我…”玄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呼!好了!”小樱终于打开了食盒,取出茶壶,倒了一杯递给玄胤。
玄胤一手接过茶杯,一手将茶壶放回食盒里掂了掂:“这么重!怎么不叫个下人帮你拿?”
小樱一本正经道:“因为胤哥哥在很努力地训练啊,所以小樱也不能偷懒!”
玄胤的脸颊顿时有些臊:“那个…”
小樱灿灿一笑:“胤哥哥一定要有信心哦,在小樱心里,胤哥哥是比煜哥哥还要厉害的人,胤哥哥,你一定不会放弃的,对吧?”
玄胤怔住,好半晌,才挠着头道:“呃…当…当然啦!哈哈,我怎么可能放弃?简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呢!我们小樱还没长大,就算为了小樱,哥哥也一定要留下来的啊!”
【12】春心
回到房间,玄胤长舒一口气,趴在了软榻上。
在小樱面前,真是一点懒都不敢偷啊,骨头要散架了。
可纵然拼成这样,自己的武功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明明只与玄煜相差一岁,为什么一个长成了奇才,一个长成了废柴?
五年后,自己要怎么面对小樱?
她一定会很失望、很难过吧?
玄胤拿过一个枕头,将脑袋埋在了下面。
这时,外边响起叩门声,紧接着,是一名老嬷嬷低沉缓慢的说话声:“四少爷,膳房做了您最爱吃的糖醋鱼,王妃问您累不累,不累的话就一块儿过去用膳。”
他每天训练完了都要过去用膳的,根本无需刻意来问——
“父王在吗?”
“王爷陪陛下去行宫狩猎了,要三天才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
玄胤垂下眸子,纤长的睫羽在鼻翼两侧落下暗影:“我今天太累了,懒得走动,把饭摆到房里来吧…还有,我早上落水,受了点风寒,这几天就不去给母妃请安了。”
“老奴知道了,稍后会请太医过来为四少爷诊脉。”
“嗯。”
“饭菜也会让厨房重做,尽量清淡些。”
“嗯。”
玄胤应完这声之后再没吭气,老嬷嬷等了一会儿,躬身告退了。
玄胤仰躺在软榻上,望着房梁发呆。
阳光从窗棂子透射进来,落在他白如妖媚的脸上,也落进他明净似水的眼眸,他挑挑眉,叹了口气。
随即,他站起身来,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关上,很快,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没叫热水,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洗的冷水澡。
风寒?从没得过。
太医来得很快,玄胤还在冰水中泡着,他已经拧着医药箱在门外等候了。
玄胤从珠帘内伸出手来。
珠帘选用数百颗上等琉璃宝珠所制,本身就华光璀璨、夺目逼人,然而当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从里边伸出来的时候,所有光芒像是被立刻洗刷了一遍似的,瞬间褪去了颜色。
太医出入宫廷多年,什么样的姿色没见过,但仅凭一只手就能笃定是人间绝色的,唯玄胤一人而已。
也不知外头是谁造的谣,将好端端的美男子给歪成了丑八怪。
诊完脉,太医脸取出一个小瓷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郡王寒气入体,需静养几日,老夫这儿有些治疗风寒的药丸,早晚各一次,每次十粒,吃个三五天,自然药到病除了。”
语毕,他扫了一眼从浴桶里溢出来的冰水,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玄胤随手将瓷瓶丢进箱子,那里,已经躺了许许多多它的同类。
淡淡地笑了笑,玄胤从浴桶中起来,拿过毛巾开始擦身,当擦到脖子时,他蓦地发现那里空了!
“平安符呢?”
左摸、右摸,没有!
他勃然变色:“冬八!冬八!”
冬八踉踉跄跄地奔进来:“少爷…怎么了?”
“看见我的平安符没?”
“平安符不见了?”冬八也变了脸色,那平安符是少爷一出娘胎便戴在脖子上的,除睡觉以外,就没摘下来过,它对少爷而言,就像小樱小姐一样重要!
冬八忙翻开玄胤换下的衣衫,一个劲地找,找完衣服又找地板,从卧房到耳房,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少爷!没有!”
玄胤捏紧了拳头:“我早上换下来的衣裳呢?”
冬八苦着脸道:“那个早就洗了!没平安符,是我亲手洗的!哎呀!会不会…会不会是今天早上掉进河里了呀?”
玄胤蹙眉,河…落水…马宁玥…
…
“三小姐!三小姐!”
下学后,宁玥拧着书带走出大门,正准备上马车,却被一名宫装打扮的女子叫住,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抚远公主的贴身女官温氏。
“温女官,你怎么来了?可是公主有事找我?”宁玥上前,与她打了招呼。
温女官微微地笑了笑:“你早上走得急,把东西落在公主府了。”
“嗯?”宁玥眨了眨眸子。
温女官从荷包里取出一个黄色平安符:“落在浴室里头了,我们打扫的时候才发现,那会子你已经走远了,公主便叮嘱我在你下学的时候送来。”
一个平安符而已,丢了就丢了,等她上门去认领便是,抚远公主却大老远地着人送来,这番体贴,由不得宁玥不动容,只不过——
这平安符…似乎不是她的!
她没有佩戴平安符的习惯!
“这…这确定是我的?”她木讷地问。
温女官点点头:“是呀,那间浴室只有你用过,况且,公主不信这些,府里根本没人佩戴符篆之类的东西。”
难道…是钟妈妈悄悄给她塞进兜儿里的?
宁玥将信将疑地收下了平安符,与温女官再三道谢后,上了蔺咏荷为她派来的另一辆马车。
经历了早上的波折,归途倒是顺利得很,不过由于她与温女官谈话耽误了一会儿,到家时,宁溪、宁婉、宁珍已经全都回来了了。
罗妈妈特地守在门口,见宁玥下车,笑着迎了上去:“快,老太太等你许久了!”
说着,给宁玥披了件氅衣,又递了个汤婆子。
宁玥一身暖和地来到了福寿院,厅里正在摆饭,老太太、宁婉、宁珍坐在桌子旁,由丫鬟伺候着洗手,二夫人与三夫人一人布筷、一人端菜。蔺咏荷与宁溪不在,据说是宁溪不舒坦,就不过来吃饭了。
不舒坦是必然啊,被拆穿身份不说,还成了偷鸡贼,被罚一笔巨款,换作是她,她也得吃不下饭。
宝珠最先看见宁玥:“三小姐回了!快来坐,就等你开饭了!”
宁玥笑着颔了颔首,行至老太太跟前儿,施了一礼:“祖母。”又转过身,“二伯母、三伯母。”
“嗳!”二夫人与三夫人笑着应了她。
宁婉、宁珍起身与她见礼:“三姐姐。”
她回了半礼:“四妹妹,五妹妹。”
老太太拉过她的手,目光自她那身素白的仕女服上轻轻扫过,落在那条金色腰带上时,少有的,含了一丝笑意:“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很有意思。”宁玥就着老太太的手坐下。
老太太道:“听得懂听不懂?”
宁玥想了想,笑道:“有一些能懂。”
那就不是特别懂!
这样…才正常。
老太太嗯了一声:“同学们都怎么样?处不处得来?”
宁玥避重就轻地道:“还没怎么说话,就认得四妹妹和五妹妹,嗯…有一个东学班的,叫武娟,还算谈得来。”
老太太花白的眉毛一拧:“你怎么跟东学班的人说上话了?”
宁玥睁大眸子:“二姐姐在那个班啊!”
老太太释然:“长得怎么样?”
“有点儿胖,不是特别漂亮。”
那就应该是个老实的,老太太点点头:“爹娘是谁?”开始查户口了。
宁玥摸摸眉毛:“父亲是冀州知府武崇林,娘亲是江南织造海家的千金。”
“爹娘都是实诚人。”虽然一方是商贾,可冀州知府官职不低,老太太还算满意,“若处的好,就请她上咱们府里玩玩儿,她家在外地,你可以尽尽地主之谊。”
唔?能邀请小伙伴到自己家里玩耍,这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之后,老太太又问了她落水的经历,她先试探地说是马匹失控,导致她跌下水,老太太告诉她,蔺咏荷已经把那个粗心的车夫发卖了。蓄意谋害到了蔺咏荷那儿却只是粗心大意,蔺咏荷简直不要太无耻!不过宁玥也没急着告状,反正自己因祸得福结识了公主,没必要为了一时意气,给老太太留下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印象。
最后,宁玥也讲到了玄煜、玄胤,有些事对外不好说、对内不好瞒,当然,她没提与玄胤的“水下肉搏”。
知道真相的众人全都不淡定了,偶遇公主、被玄家兄弟搭救,这丫头的运气简直是要上天啊!她们天天打那儿走,怎么就没碰上一两个天潢贵胄?
宁珍问:“胤郡王是不是好丑?”
丑?
那样的容貌,怕是连天下第一美人都得自惭形秽吧!
宁玥挑挑眉,说道:“不丑的,五妹妹,跟正常人一样。”
“啊?”宁珍很失望,这世上又少了一个怪物,太不可爱了!
宁婉抿抿唇,小声问:“煜世子呢?跟…胤郡王长得像吗?”
你是想问我他长得帅不帅吧?
宁玥勾唇一笑,咬着宁婉的耳朵道:“太英俊了四妹妹,看得我心脏狂跳,我这儿还有他的帕子,你要不要?”
“三…三姐姐你…你胡说什么?”宁婉涨红了脸。
【13】温泉
老太太许久没见孙女儿们如此亲密地说着话的样子,眸光不由地多了一分悦色,之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夫人问起了宁溪的事儿,宁玥与宁婉都没说什么,倒是宁珍管不住心思,扬眉说道:“她偷了司空老先生的东西!”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千禧院,宁溪满脸泪水地望着蔺咏荷,“娘你相信我,我没偷东西!”
蔺咏荷自然是相信她的,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说的恶俗一点儿,撅个屁股她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偷鸡?怎么可能?
但司空流的怀疑不无道理,那方帕子的确是将军府女眷的,而在学的四位女眷中,又的确只有宁溪才有那个能力出入紫竹林——
可…明明不是宁溪干的,那么会是谁?
“一定是宁玥!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我亲眼看见她进去的!娘!她陷害我!”
宁溪愤愤地吼着,一双美目因为愤怒,染了十分晦暗的色泽。
哪知蔺咏荷听完她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宁溪,一如我相信你没有偷东西一样,我也相信宁玥没那个能力栽赃你。”
其实不怪她会这么想,她“精心”养育了十几年的草包,若真的大病一场后就变得聪明绝顶了,那她十几年的谋算,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人都是自恋的,她坚定坚信宁玥是个草包,其实就是在坚定坚信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这一点上,宁溪的看法与她截然不同,宁溪认为,宁玥之所以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就是因为蔺咏荷没能及时认清宁玥的真面目:“娘!你不要太小看她了!她要真像你说的那么不中用,怎么一下子就哄得老夫人让她上了学?”
蔺咏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宁溪气得一噎:“那今天早上的事呢?你说的好好儿的,绝不可能让她顺利入学,可你瞧啊!她不仅入了,还得了公主的赏!这也是巧合吗?”
蔺咏荷一脸不在意地道:“当然是巧合啦!谁知道公主会打那儿经过?若非公主横插一脚,宁玥就等着乖乖回府换衣裳!只要她回了,娘就有无数的法子留住她,让她再也出不了大门!”
宁溪气得不想说话了!
蔺咏荷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委屈,但这件事,或许真是你看走眼了,她压根儿没进去。”
宁玥眼眸一瞪,正要反驳,又听得蔺咏荷说道:“或者,她刚进去,不等阵法启动,就出来了。你先别急着反驳我,只管想想,你都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出来,她会比你还厉害?”
被蔺咏荷这么一问,宁溪沉默了,她可以认为宁玥有几分能耐,但绝不会承认比她还厉害,思绪转过,她问:“帕子又怎么解释?”
帕子只属于她、宁玥、宁婉、宁珍,后两者都有不在场证明,唯独宁玥嫌疑最大!
蔺咏荷美眸一转,冷冰冰地道:“这种帕子在将军府多的是!我抽屉里还有十来个呢!难不成我也有嫌疑了?”
“娘…”
“依我看,八成是你与玄煜议亲的事儿让某些人眼红了,想借机整你罢了!比起宁玥,我倒是觉得你二伯母、三伯母的嫌疑更大!”
她们的女儿没这个能力进入紫竹林,但她们就不会买通别人去干吗?
从她提出把宁玥嫁给玄胤,以换取宁溪做世子妃的那一天起,二夫人、三夫人就开始百般与她作对,那晚她们唆使宁婉、宁珍去给宁玥洗脑,当她是傻子不知道吗?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戳破她们罢了!
她们倒好,越发得寸进尺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她们以为,把你踩下去了,她们的女儿就能顶替你去做世子妃?简直是做梦!”
这一晚,蔺咏荷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拉着宁溪给宁玥道了歉,说当时宁溪也是太着急了,忘记紫竹林不能走,但宁溪没过多久便想起这一茬儿,立刻返回去找宁玥了。
“当时没找到你,我可心急了,三妹妹。”宁溪双眸含泪地说,“幸亏你没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我背黑锅都没这么难受,真的!”
宁玥差点被这对母女给恶心死,把她和蔺兰芝像玩偶一样蹂躏了那么多年,还好意思跟她提良心?不过,她们显然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把她从施害者的名单里给排除了,接下来,她又能继续忽悠她们了,这么一想,又觉得被恶心一下也是值得的。
确定与宁玥再度建立了友好关系,蔺咏荷马不停蹄地做了第二件事:亲自写了一封信向玄煜“解释”学堂的偷鸡事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宁溪觉得自己一时大意,害妹妹进了紫竹林,良心过意不去,便冒着得罪司空先生的危险孤身闯入八卦阵,没想到,不仅没找到妹妹,反而把帕子给落在那儿了。但请世子相信宁溪,宁溪自始至终都没碰过司空老先生的鸡!”
这封信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宁溪对妹妹的爱护之心,蔺咏荷相信,素来疼惜弟弟的玄煜一定会感同身受的。
蔺咏荷却不知道的是,玄煜回府后,根本没功夫看她的信,因为玄煜发现,玄胤不见了!
棠梨院,灯火渐暗。
从未折腾过如此之久的宁玥,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她靠在椅背上,连端起一杯茶都成了奢望。
钟妈妈心疼地红了眼眶:“上什么学嘛?看把自个儿给累的!”
上学其实不累,累的是与车夫一番缠斗、与玄胤一番肉搏、还有栽赃宁溪时,来回奔走浪费掉的力气,毕竟是病了十多年的身子,一下恢复得跟常人一样,是不可能的。
“让人准备滑竿,我去泡一会儿温泉。”
钟妈妈闻言就是一愣:“你不是嫌弃温泉有股子硫磺味儿吗?”
前世她的确是嫌弃的,其实不止她,就连府里的其它人也十分不喜硫磺味儿,所以并没有人去泡。然而当她被那个人捡回家后,他每天都把她按在硫磺温泉里,温泉外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不想被毒蛇咬死,就只能乖乖坐在他怀里,日子一久,她便习惯那种气味了。
将军府的温泉虽不如他寝宫的好,但最多一年,她的体质也能得到改善。
滑竿不一会儿就来了,宁玥坐上去,离开棠梨院时,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儿要问钟妈妈的,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题外话------
玄胤去哪儿了?
【14】香艳
月黑风高。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夜色下,朝着围墙悄然逼近。
“趴下。”
玄胤低喝。
冬八瘪瘪嘴儿,无可奈何地跪趴了下去,他严重怀疑这一次还是会以失败告终,从正门到后山,将军府的墙就没有矮过。
唉,他倒霉啊,摊上这么个不会武功的主子,若换作大少爷,三两下就跃过去了。
玄胤一脚踩上冬八的背,冬八浑身肌肉一紧,差点儿被踩成肉渣。
“少…少爷,你说你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怎么比那些大力士还重?咝——轻点轻点轻点!”冬八疼得犹如骨头错位了似的,一阵发抖。
“哎哎哎!你别乱动啊!”玄胤的手刚刚摸上墙头,冬八一抖,他险些栽下去!
冬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堪堪稳住:“少爷…你真的…太重了…”
像一座山啊——
玄胤的手终于扒住了墙头,值得庆幸的是,这儿的墙比先前那些地方通通要矮,虽然矮得不多,但已经是他唯一且最后的突破口了。
他低头,看向冬八,压低了音量道:“冬八,再高点儿!”
“啊?”冬八快崩溃了,能承受你的重量就不错了,你还让我高点儿?!“少爷…没…没力气…”
玄胤啧了一声,鼻子哼哼道:“少给我偷懒!我上次见你背周胖子,背得老带劲儿了!”
玄清周是玄家的旁支弟子,因颇有些武学天赋而被选入本家深造,与一般武者不同的是,他贪吃体胖,足有二百多斤重,这才得了个周胖子的称呼,一次玄胤与周胖子打赌打输了,冬八代替玄胤背周胖子绕了一圈操场。
其实冬八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明明少爷看起来比周胖子轻上一半,可就是压得他无法动弹!
“少爷…我…听我嬷嬷们说…被鬼附身的人…都特别重…少爷你是不是…哎呀——”
话未说完,被玄胤丢出的银锭子,把脑袋砸出了一个大包。
玄胤最终还是爬上了墙头,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硫磺味儿,并着几分暖意、几分湿气,这对怕热的玄胤而言,无疑是个不讨喜的讯号。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平安符不知所踪,他又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问宁玥,她可曾捡到。
玄胤趴在墙头上一看,才明白为何这儿的墙比别的地方矮,因为这堵墙的后头是一个空院子,栽了一颗铁桦树,树的另一面,翻过另一堵更高的墙才真正进入将军府。
马援这个老狐狸!
把自家墙筑那么高干嘛?
玄胤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功亏一篑,只得认命地去攀爬那颗铁桦树。
好在铁桦树长得太繁茂,一些枝桠已经探出墙头了。
玄胤张开小爪子,如小兽一般无声地吼了一嗓子,而后扑腾跳了上去!
铁桦树是天底下最坚硬的树,可谓刀枪不入,所以玄胤完全不担心它的枝桠承受不起自己。
爬上树后,玄胤缓慢而又小心地朝靠近内府的枝桠挪动。
却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
玄胤挑眉,清澈无辜的眼,透过疏影斑驳的枝桠,望向了那袅袅烟云中,稚齿婑媠的倩影。
夜如澜,月光如流水一般,淌过那光洁柔亮的乌发,泄在那微微隆起的曼妙上,令她清轻透的肌肤,像在牛乳中浸过一样,润白的同时,好似能让人闻见乳香。
咕噜~
玄胤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宁玥仰着头,望向穹顶轻云遮月的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她撩起水花,轻柔地抚过自己手臂,又以指尖蘸了水珠,轻轻地滴在额上,水珠顺着鼻梁而下,滑过软红的唇,像极了一枚极轻极淡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