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魅王毒后
他如数家珍一般,将战甲上每一处“伤痕”的来历点了出来,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众人依旧难以置信。
“会不会是仿冒的?”一个宾客说。
“谁能仿成这样啊?”
这个疑惑恐怕只有萧振廷能解答了,他自己的战甲他总不会认错的。
众人唰的看向萧振廷,想从他脸上看到那是一个赝品的表情,然而令他们失望了,萧振廷的眼神冷得能杀人,这不大可能是假的了…
但这很奇怪不是吗?萧大元帅的战甲怎么会出现在南诏使臣的身上?
“哎呀!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副表情啊?是我这部下有什么不妥吗?”威远将军一脸无辜地问。
众人哪儿敢接话?
俞婉看看不远处的萧振廷,再看看身旁的燕九朝,心知这事儿是闹大了,虽不知萧振廷的战甲是如何落到对方手里的,但显然不是萧振廷的本意,且他本人并不知情,燕九朝就更不知了,至于这位威远将军…俞婉感觉他十有**是在装傻充愣,他故意激萧振廷与自己对决,目的却是用战甲羞辱萧振廷。
就不知他为何这么做,是与萧振廷有仇呢,还是借故打整个大周朝的脸?
“诚王殿下,你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部下看呐?”威远将军见众人不应答,将矛头对准了诚王殿下。
诚王捏了把冷汗,心道今日真是完了,接二连三的岔子,一个比一个大,让不让人好好大婚了?
还是萧振廷沉沉地开了口:“他身上的战甲从何而来?”
威远将军哦了一声道:“你说这个啊,我从你们大周的一个商人手里买来的,哼,那商贩吹得天好地好,我一时冲动买了,结果发现就是这么个破烂玩意儿了,于是赏给部下了!”
堂堂战神铁甲到他口中竟成了“破烂玩意儿”…这个莽夫知不知道铁甲上的每一处伤痕都代表着一场胜战,它不仅仅是萧振廷的荣耀,也是全大周朝的!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要说他是故意的,并无证据;要说他是无心的,又真他娘的诛心!
匈奴二王子是局外人,可他连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南诏人也太嚣张了吧,这么明目张胆地给萧大元帅难堪呀?
萧振廷的脸色越来越冷,威远将军赫连齐则是一副老子毫不知情概不退让的架势,就在双方几乎有些剑拔弩张之际,王府的总管前来催人了。
“王爷!酒菜备好了,该入席了!”总管太监说。
诚王长松一口气,大声道:“饭菜凉了就不好了,萧大元帅与威远将军改日再切磋吧!”
今日是诚王的大喜日子,他发话,众人还是要听的,人群磨磨蹭蹭地往两旁散掉,萧振廷双目如炬地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南诏的威远将军赫连齐。
赫连齐爽朗一笑:“啊,要吃饭了呀,正巧我也饿了,萧大元帅不介意的话咱们改日再约了。”
说罢,他将刚拿起来的弓随手丢回了部下手中,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在他走出草场的一霎,俞婉分明看见了他唇角翘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果真是故意的!
众人入了席,俞婉回了崇安殿,草场上的事尚未传到这边,女眷们滋滋谈论的都是方才的大戏如何、诚王的王妃如何,但恐怕过了今晚,她们就要从丈夫与儿子口中得萧振廷让南诏使臣狠狠羞辱的消息了。
消息传播得比想象中的快,宴席才过一半,皇宫便派了人来,以商议政务为由将萧振廷宣进了宫。
皇帝让俞邵青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没喘上一口气,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感觉自己的毛发都不能好好生长了。
“陛下。”萧振廷迈入御书房,冲座上之人行了一礼。
皇帝摆摆手:“虚礼就免了,今日在王府究竟怎么回事?那战甲当真是你的?”
萧振廷并不意外消息如此神速地传进了皇帝耳朵里,皇帝耳目众多,便是没去现场也自有人替他盯着那儿的一举一动。
“是,是微臣的。”萧振廷如实道。
饶是猜到了,可真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让皇帝狠狠地惊讶了一把:“你的战甲怎么跑到南诏人身上去了?”
不是萧振廷让那莽夫狠狠地羞辱了一把,皇帝几乎要怀疑萧振廷是不是背着自己与南诏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乃至于献出自己的战甲去讨好对方了!
萧振廷没有说话。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还哑巴了?朕问你话呢!你的战甲是怎么一回事?你当真把它给卖了?!”
赫连齐亲口宣布是打大周朝的一个商人手中买来的,是真是假问赫连齐与商人便知了,这事儿瞒不住皇帝,萧振廷没有嘴硬:“是,微臣把战甲卖了。”
“你!”皇帝一噎,“那战甲也是能卖的吗?!”
皇帝都不知该惊讶他当真卖了,还是惊讶他如此爽快地承认了。
当年不知多少人垂涎他的战甲,他一个也没让,曾有卫国公以十万金的天价购买他战甲,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亲侄儿萧衍也一直都想得到他的战甲,也不见他给他——
皇帝深吸一口气:“卖了多少?”
萧振廷道:“五万两黄金。”
还是贱卖!!!
皇帝气得肺都要炸了:“十年前,卫国公许你十万金你都不曾动心,怎的如今为了区区五万两折腰了?萧振廷,你是活活气死朕!你说!你给朕说!为什么要卖了?!”
“是为了少主。”
少主府,影六将自上官艳嘴里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了燕九朝。
“那个蛊师开价十万金,萧大元帅拿不出来,不得已才卖了战甲,那名富商知道他有急用,故意压了他的价。”
卫国公也曾心仪过萧振廷的战甲,他开价十万金,人尽皆知。
萧振廷或许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讨价还价就不是他的强项了,不是他当时整好差了五万两,说什么也不能低于这个价,富商只怕还得往下压。
“傻子!”燕九朝捏紧了拳头。
“富商与南诏使臣可有勾结?”影十三问,若是有,这就是个圈套了。
影六摇头:“这倒是没有,赫连齐的确是偶然间碰到那名富商在酒楼炫耀战甲的,那群酒囊饭袋不信他买了真战甲,赫连齐信了,于是花重金把战甲买过来了。”
影十三蹙眉:“他倒是捡了个现成便宜!”
影六又道:“萧大元帅让陛下宣入宫了,想来陛下也听闻了此事,正龙颜大怒。”
皇帝并不会在意一套战甲,战甲是萧振廷的,他如何处置都与皇帝无关,但倘若有人借着战甲打了大周朝的脸,皇帝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影六叹了口气:“陛下只怕要迁怒萧大元帅了。”
灯影下,燕九朝的眼神有些可怕。
翌日,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萧大元帅居然为了几万两金子将战甲卖给了南诏人,流言向来比真相精彩,富商所扮演的角色在流言中无形地隐去了,整件事变成了萧振廷与南诏人两两对接的交易,想当年卫国公曾开价十万两,他不为之所动,南诏人不过给了区区五万两,他就巴巴儿地把战甲让出去了,如此巴结媚外的行为,实在让人大失所望!
民间骂声一片,朝堂上也吵得不可开交。
似乎谁都忘了这个男人是如何一次次出生入死挽救黎民于水火的,只这么一件谁也没少块肉的事,就让他轻而易举地自神坛跌落了。
俞婉猜到出了这么大的事燕九朝不会有寻欢作乐的心情,昨夜便将三个小家伙留在了房中,她醒来时燕九朝已经离开了,战甲事件的始末影六如实禀报了燕九朝,也半分没瞒着她,她知道是萧振廷是为了凑钱给燕九朝治病才忍痛割爱,只是谁也没料到会割出南诏使臣的事故来,燕九朝看似没心没肺,但谁又保证他听了真相后会比她好受?
“你们这几天都要乖一点知道吗?”俞婉捏了捏三个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
三人一脸懵圈地看着娘亲。
俞婉给他们穿好衣裳,让桃儿、梨儿带他们下去洗漱。
厨房炖的羊奶羹凉好了,三个小家伙扭过头,口水横流。
羊奶羹是厨子想的新花样,取新鲜的羊奶煮沸,冷却后揭走上面凝固的奶皮,再放入煮好的粳米,少许雪花盐、风干的羊肉粒熬成一锅浓粥,起锅时再将干好的奶皮切成条洒进去,粥味浓醇,奶香四溢。
俞婉有些吃不来这种口味,几个无奶不欢的小家伙却十分喜欢,肉呼呼的小胖手抓着勺子,张大小嘴儿,样子傻到冒泡。
俞婉笑了笑,吃了小半碗米粥,不知是不是天热了,她胃口不如前几日好了,她正要让人把碗筷撤下去,就听见下人禀报白棠来了。
白棠有段日子没来了,俞婉有些挂念她,忙让人将她请进了清风院。
她进屋时,三个小家伙还在埋头苦战羊奶羹,三人比俞婉大婚前胖了一整圈,脸蛋肉嘟嘟的,小肥肉颤巍巍的,可把白棠看傻眼了。
“啊?怎么成小肥仔了呀?”白棠目瞪口呆地探出手,在三人的小肥脸蛋上狠狠地揉了几把,“唔,手感真好。”
三人乖乖让捏脸,不仅不生气,还特别小绅士地点头打了招呼,顺带着递过自己的右脸,仿佛在问白棠要不要捏捏这边。
“哎哟!”白棠的心都给萌化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好想抱回去肿么破…
白棠狠狠地过了一把手瘾。
三个小家伙吃完羊奶羹了,接过桃儿递来的水漱了小牙牙,跳下地,萌萌哒地看向俞婉。
俞婉温柔地揉揉他们的小脑袋,笑道:“去玩吧。”
三人无比礼貌鞠了个小躬,依依不舍地告别白棠与俞婉,像三个彬彬有礼的小绅士,井然有序地出了屋子。
白棠喜欢得要哭了。
这么乖的孩子,她想要!想要!想要!
却不知在出清风院后,确定娘亲看不见后,三个小绅士立刻化身小恶魔,凶巴巴地上房揭瓦去了!
第149章 第一美人(二更)
清风院内,俞婉与白棠聊起了家常:“怎么这么久没过来?”
紫苏洗了一盘新鲜的樱桃与李子。
白棠捏起一颗娇艳欲滴的小樱桃道:“你那么忙,我哪儿好意思打搅你?”
俞婉失笑:“再忙也是有功夫留给你的。”说着,看向紫苏,“桃子可还有?”
“有的,在切了。”紫苏恭敬地说道。
俞婉颔首,一转头见白棠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她问道:“怎么了?我脸上的有东西吗?”
白棠嘿嘿一笑:“越来越像个王妃了。”
这可不是恭维话,起先得知俞婉要嫁给燕九朝时,她狠狠地替俞婉担忧了一把,担心她坐不稳这个位子,倒不是她认为俞婉配不上燕九朝,恰恰相反,燕九朝那小疯子能娶到俞婉这么聪明能干的女人简直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么?就说全天下有几个受得了他那臭脾气的?那些想嫁给他的女人不过是贪图他的美貌与身份罢了,他若没了这张脸、没了燕王府的继承权,看哪个女人乐意嫁给他?
“你嫁给燕九朝你图什么呀?”白棠的思绪跑偏了,顺嘴儿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了。
俞婉不假思索道:“他的脸啊!”
这么好看!
紫苏将切好的蜜桃端上来了,少主府的果子就是比市面上的好吃,蜜桃的桃味儿极浓,软嫩多汁,吃多了会有点麻涩,但如果没这股涩味儿,也就不大有桃味儿了。
白棠一口气吃了两大个,俞婉担心她吃得牙涩,递给她一个软香的小福饼。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白棠直摆手。
白棠是并非自己无聊才来找俞婉的,她在京城朋友不多,料想俞婉与自己一样,于是一大早便跑来给俞婉解闷,哪知她没坐多久便有下人来报——萧府送来谢礼了。
俞婉让茯苓将谢礼拿了进来。
几匹金贵的缎子与首饰是萧大夫人送的,一个精致的荷包与绢帕是萧紫月亲手绣的,萧家是为她在婚宴上救了萧紫月答谢她,萧大夫人既已送了厚礼,萧紫月大可不必。
这女红值不了几个钱,萧紫月送的是心意。
“看来我们燕王妃已经在京城交到朋友了。”白棠酸溜溜地说。
俞婉道:“那也比不上你呀,你除了是我朋友,也是我未来大嫂。”
白棠哼道:“那她也是你小姑子!”
俞婉眉梢一挑:“这么说,承认是我大嫂了?”
“哎呀你…”白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钻进俞婉下的套了,气鼓鼓地瞪了俞婉一眼,放下荷包不打算理人了。
小姑娘置起气来都这么可爱,俞婉弯了弯唇角道:“我哥应当很快就上门提亲了。”从前不是穷吗?如今他们是有矿的人了,阿爹又封侯了,俞峰就是侯爷的侄儿,这等身份无论如何都不会遭到白老爷嫌弃了。
“谁要他提亲?”白棠翻了个大白眼,脸色有些泛红。
俞婉心道,看样子得赶紧催自家大哥上门提亲了。
“对了。”白棠看着萧家送来的谢礼,想到了什么,问俞婉道,“外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呀?”
“什么传言?”俞婉问。
白棠看着屋子里的丫鬟们,清了清嗓子。
俞婉吩咐道:“你们退下。”
“是。”桃儿与梨儿识趣地出了屋子。
俞婉指了指桌上的谢礼道:“茯苓,把这些东西拿下去。”
茯苓抱着谢礼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俞婉二人,白棠才放心地开口道:“就是萧大元帅把战甲卖给南诏人的事啊,京城都传遍了,我是在来的路上坐马车里听人说的。”
“他们都说什么?”俞婉问。
白棠道:“说萧大元帅不肯把战甲卖给卫国公,却卖给南诏人,形同卖国求荣。”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连卖国求荣都扯上了?全大周最不可能卖国求荣的人就是萧振廷了吧,那些人在造谣生事时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俞婉摇摇头:“无稽之谈,萧大元帅没把战甲卖给南诏人,是卖给一个大周的富商了,南诏人是打富商手里把战甲买到手的。”
“这么说他当真卖了?他为什么要卖?他很缺钱吗?”白棠自然说的是反话,却不知自己一不小心真相了。
萧振廷就是缺钱,缺给燕九朝的救命钱。
他大可张口向燕九朝索要,但他没这么做。
他宁愿卖了自己最心爱的战甲。
他想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只是却阴差阳错地让赫连齐捅了出来。
这些内情俞婉就不好与白棠细说了。
正在俞婉寻思着如何把这事儿圆过去之际,白棠撇撇嘴儿地开口了:“罢了,你们与萧家关系又不好,萧家出了什么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唉,可惜萧大元帅那么忠心为国的人了,都让那群贩夫走卒骂成了什么样…”
俞婉留白棠用了午膳,之后让人摘了满满几大筐果子给她,白棠别的没要,只把蜜桃收下了。
另一边,燕九朝的马车停在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风月场所前。
换以往,燕九朝绝不会来这种地方,就连路过看一眼都嫌碍眼,可今日,他有不得不上门的理由。
“少主,要不让属下与影六去吧?”影十三在马车外说道。
影六忙附和道:“是啊,少主,这种事我和影十三出面就够了,您在马车上等我们消息吧。”
“不必。”燕九朝淡淡地说罢,躬身站了起来。
影十三挑开车帘。
因是白日,青楼客人不多,二楼的姑娘们无聊地扶着凭栏,眼神傲慢地扫过路人,忽然,她们看见门口停了一辆四匹马的马车,这可是皇亲国戚的座驾规格,姑娘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紧接着她们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下了马车,这男人生得真好看,五官如玉,英姿飒爽,姑娘们的芳心瞬间有些蠢蠢欲动,但很快,又走下来一名更俊逸倜傥的男子,比先前的更高大几分,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哪家的世子公子呀?真是俊得人眼睛都挪不开了。
姑娘们芳心涌动,然而这位冰冷俊逸的男子却躬身打开了车帘。
莫非里头还有人?
燕九朝下了马车。
只一眼,姑娘们集体石化了…
这怕不是人,是神仙!
燕九朝进了大堂,原本有些喧嚣的青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明明是个风花雪月的场所,却因这个男人的到来,有了几分出尘高贵的感觉。
老鸨被来人帅得都结巴了,被帅晕头了,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公公公公公…”
“我还母母母母母母母呢!”影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滚开!别挡我家少主的道!”
老鸨被无情地掀开了:“…子啊!”
一句话总算说完了,可人也不见了。
燕九朝上了楼,来到一家虚掩的房门前。
影十三会意,抬手推开了房门。
只见散发着浓郁酒香的厢房内,赫连齐醉卧美人膝,由几名衣着暧昧的青楼女子悉心伺候着,一人端着酒杯,一人捏着樱桃,还有人捏肩捶背,端的是风流快活。
听到了动静,正在伺候他的美人们不约而同地抬眸朝燕九朝望去,结果全都愣住了。
赫连齐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哟,这不是大周的燕少主吗?听闻你大婚不久,怎么就有闲心逛青楼了?莫非是家中的小妻子不懂伺候人么?”
这话委实冒犯了,影十三与影六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厌恶。
燕九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赫连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啊,燕少主是来找我的呀?行了,你们先退下吧,爷稍后再来疼你们!”
说罢,他在姑娘们的身上抚了一把,直惹得姑娘们娇笑连连。
姑娘们花枝招展地走向门口,与燕九朝擦肩而过时皆露出自己最美的姿态,企图能吸引这位美相公的注意,哪知燕九朝压根儿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姑娘们失望地出去了。
赫连齐坐起了身子道:“我猜你是为你继父的战甲来的?”
“开个价。”燕九朝说。
“嗤~”赫连齐不屑地笑了,“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赫连家比你们整个燕城还富有,我开价,只怕你承受不起吧。”
燕九朝淡道:“我最后说一次,开个价。”
赫连齐好笑地摸了摸唇角,玩味儿地笑了一会儿,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掠过一丝邪恶。
他走到燕九朝的面前,狂妄地笑道:“金子银子,我就不要了,听闻萧夫人乃大周第一美人…人尽可夫!我还没尝过二嫁的寡妇,不如你让她陪我一晚,我就把战甲送给你!”
说了好存稿的,怎么一个没忍住,把存稿给发了!
抓狂(≧0≦)
第150章 腹黑小肥仔,暴揍赫连齐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影六怒不可遏地开口了。
知道这家伙有些混账,却没料到能如此混账,萧振廷是男人,怎么挤兑打脸那都是男人间的事,往大了说是两国朝臣的事,可拿这不三不四的话羞辱一个女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这不该是一个朝臣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影六当即拔出长剑。
赫连齐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探出手来,精准地夹住了影六的剑刃。
影六的长剑被死死地钳制住了,影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再反观一旁的赫连齐,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影六的武功虽不如影十三,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赫连齐竟能如此轻松地制住他,只能说明赫连齐的确有几分本事。
影十三暗暗地运足了内力。
赫连齐嗤笑:“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废了他的手。”
影十三捏紧了拳头。
燕九朝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赫连齐的脸上,不论他口出狂言,亦或是劫住了影十三的剑,他的眼底都没闪过一丝一毫的情绪。
赫连齐冷冷一笑:“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你想要回战甲,但又不想代价…这可行不通,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道理?影六险些没啐他一脸,这种衣冠禽兽有脸资格说那两个字吗?
“赫连将军是认真的?”燕九朝淡淡开口。
赫连齐呵呵笑道:“我自然是认真的,就不知燕少主你有几分真心了,众所周知,萧大元帅待你视如己出,为了你这么多年都没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比起你那只会改嫁的亲娘,这个继父似乎实用多了,你不妨考虑考虑,拿战甲孝敬他,待他百年之后萧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影十三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赫连齐扫了他一眼:“半死士?燕少主身边是无人可用了吗?居然会留下这种废物,要不要我送你两个死士,当作是我俩交易的诚意?”
“你可以试试。”燕九朝威胁。
赫连齐哈哈一笑,抬手去拍燕九朝的肩膀,燕九朝冷眸一扫,他的胳膊顿住了。
他笑了声,抽回手来,对燕九朝道:“我也不逼你,这样,我给你三日功夫考虑,三日后,我就要战甲…毁掉了,好自为之!”
言罢,他放开影六,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这人的内力确实高强,不动声色间影六的半条胳膊都麻了。
影六揉了揉胳膊唾骂道:“该死的老东西,迟早宰了他!”
影十三的脸色很难看。
影六正欲开口与他说些什么,他却看向了一旁的燕九朝:“少主,赫连齐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燕九朝说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激怒。”
若一个莽夫都能把他激怒,那他这些年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有些人欠收拾,那是天生的,与他动不动怒无关。
自己要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燕九朝下了楼。
坐上马车后,影六见影十三脸色不大好,主动拉过了缰绳,问车内的燕九朝道:“少主,现在回府吗?”
“入宫。”
以往都是影十三赶车,影六没他车技好,很是颠簸了一路,万幸少主并没在意,燕九朝下马车后直直往御书房去了,影六将马车停在宫门外。
“哎,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影六用胳膊肘碰了碰影十三的手臂,他明白影十三在介意什么,影十三是死士出身,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让人骂作半死士,这与骂一个人不男不女没什么两样。
影六又道:“那个满嘴喷粪的家伙懂什么?”
影十三垂眸道:“他说的没错,我是半死士,我没有死士强大。”
影六道:“你杀了许邵的死士啊。”
影十三道:“那只是一群最初级的死士。”
影六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老实说他也曾是死士,只是不如影十三的日子长,没影十三的影响这么深,影十三表面上接受了如今的身份,内心却总是介意自己不够强大,可如果他真的变成一名彻头彻尾的死士,也就没有如今的影十三了。
“有得必有失嘛。”影六宽慰道,“何况,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打败他们的。”
俞婉与白棠以及三个小肥仔用过午膳后,白棠提议带上几个小肥仔上街转转,醉仙居对面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味道很不错,恰巧此时,紫苏拎着一盒厨房新做的点心进屋了:“少夫人,给俞公子的东西备好了。”
二哥?
俞婉拍了拍脑袋,二哥入国子监已有月余,今天恰是他国子监月考的日子,自己说过会去探望他,被赫连齐的事一闹,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这么练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俞婉呢喃。
“你不会是有了吧?”白棠凑过来,瞅了瞅她平坦的小腹,“一孕傻三年。”
俞婉古怪道:“哪儿能头月就怀上的?”
“头月?”白棠给了俞婉一个呵呵的眼神,初夜都怀上了,眼下整整一个月还不够春耕秋收的?
俞婉摸了摸肚子,这几日胃口不大好,该不会是真有了吧?她的葵水似乎也没来,不过她葵水一贯不规律,早几日晚几日都不算太稀奇…
到底怀没怀呢?
她已经是三个儿子的娘了,虽说孩子很可爱,但她真没准备好怀小二胎呀…
白棠见她脸都吓白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行了行了,吓唬你的,哪儿那么容易怀上?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赐,已经赐给三个了,该赐给别人了!赶紧去探望你二哥吧,不用陪我了。”
按说,他们是能一块儿去国子监的,奈何白棠没过门,这般去探望未来小叔子名不正言不顺,难免招人闲话。
还有几个小家伙,她也答应了要带他们上街的。
俞婉看向儿子。
白棠会意,笑了笑说道:“我带他们去买点心。”
“你行吗?”俞婉问。
白棠杏眼圆瞪道:“我怎么不行了?你别小瞧我!再说了,他们这么乖,一定不会乱跑的,对吧?”
她说着,笑着捏了捏三个小肥仔的脸蛋。
小肥仔们萌萌哒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乖极了。
白棠是她未来大嫂,让儿子们跟着她上街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以防小家伙顽皮,俞婉留下了江海与紫苏,让他俩也一道跟着。
随后,俞婉带上点心与新摘的果子去了国子监,白棠则拉着三个小家伙坐上了前往醉仙居的马车。
终于把三个小家伙拐出来了,白棠心情棒棒哒!
“今天你们是我的啦!”白棠兴奋地捏脸、捏脸、再捏脸。
很快,马车便抵达了醉仙居,人都来了,不与秦爷打声招呼说不过去,白棠牵着几个小家伙下了马车,不过今日秦爷不在,掌柜认识白棠,心知她是二当家的手帕交,又带着二当家的孩子,忙招待她去了俞婉的账房。
江海去买点心。
醉仙居的名气打出去后,连带着整条街的生意都旺了起来,别看那间铺子开了没多久,却已经排起了长龙。
白棠安静地坐在屋里等着,几个小肥仔却按耐不住熊熊燃烧的寂寞,趴在窗台上,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外张望。
“哎哟!当心掉下去!”白棠忙走上前,将三个小肥仔挨个抠了下来。
可没一会儿,三人又跐溜溜地爬到了窗台上。
白棠无奈地瞪了三人一眼:“好了好了,知道了,带你们下去转转。”
三个小肥仔唰的溜下窗台,拉住了白棠的手。
白棠与紫苏牵着三个肥仔下了楼。
三人许久不曾上街,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滴溜溜四下看着。
“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不远处走过吆喝的小贩。
三个小肥仔望着那一串串娇艳欲滴的糖葫芦,口水横流:“吸溜~”
白棠哈哈大笑。
紫苏也笑了,对白棠道:“奴婢去买几根来。”
白棠笑得不能自已:“去吧。”
卖糖葫芦的小贩并不远,紫苏迈着小碎步去了,今日风虽大,日头却也毒辣,白棠晒了会儿有些热,她用帕子扇了扇,不经意低头一看,就见三个小肥仔已经满头大汗了。
白棠蹲下身,用帕子替他们细细擦拭了起来。
忽然间,一辆马车迎面驶了过来。
白棠没在意,马车与她擦肩而过时车轱辘碾上了一块石子,发出咯噔一声巨响,白棠惊得手一抖,帕子飞了出去,飞进了半掩着帘子的马车。
白棠站起身来,正想客气地要回自己的帕子,就见半掩不掩的车帘让一只有力的大掌挑开了,一张长着络腮胡的脸出现在了白棠的眼前。
白棠并不以貌取人,可对方长着一副凶相,眼神又透着一股子让人说不出的淫邪,白棠不喜欢,帕子也不打算要了,反正没绣她名字,传出去也坏不了她名节。
白棠拉着小家伙转身就走。
车内之人却笑吟吟地开了口:“姑娘请留步,适才有一方帕子落进了在下的车里,不知可是姑娘的?”
白棠顿住脚步,用余光瞄了一眼,见他已经将帕子递出来了,于是她顺手去接了一下。
哪知就是这一下,竟让对方把手腕给握住了。
白棠的神色就是一冷:“你做什么!放手!”
赫连齐玩味儿一笑,语气温柔地说道:“我听闻京城有家叫醉仙居的酒楼,是京城第一楼,姑娘既与我投缘,我想邀姑娘入席,不知姑娘可愿赏脸?”
“谁和你投缘了?把你的脏手拿开!”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白棠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街就敢调戏民女!白棠试图把手抽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抽不动。
硬来是不行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会武功,当街喊救命?可若这无赖说他俩认识怎么办?她满嘴撇不清。
白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扬起一抹笑靥道:“你确定要请我入席吗?我可不能白和你去!”
赫连齐自怀中拿出一锭金子。
白棠鼻子一哼:“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头上的金钗都不止这点金子了!”
赫连齐爽朗一笑,又自怀中掏出了两张金票,面值一百两,一百两金子足够买下京城最红的头牌了,白棠的姿色与青楼头牌还是有些差距,只不过她青涩如兰、嫩如蜜桃,别有一番少女的干净气息,是男人都很容易为这样的女人着迷。
白棠伸手去拿金票,赫连齐却将手一抬,暧昧地说道:“先上马车。”
白棠扬起下巴道:“几步路而已,我自己走过去!”
赫连齐看看她,又看看被她牵着的孩子,会意一笑:“你可别耍花样。”
白棠夺过他的金票,哼唧道:“你怕我耍花样吗?”
赫连齐笑道:“当然不了,如果你耍花样,后果会很惨。”
一个未婚的女子带着三个孩子,彼此长得又不像姐弟,母子更说不过去,思前想后唯有丫鬟,她衣着不凡,想来是大户人得宠的丫鬟,可那又如何?终究是个下人罢了,能攀上他威远将军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若这丫头伺候得好,他不介意把她带回南诏,尽管他有个十分彪悍的妻室,但只要自己藏得好,别让妻子发现就够了。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赫连齐竟是将后路都想好了,可见有多中意白棠。
马车始终与白棠保持着三步之距,仿佛是担心白棠溜掉了,白棠心道,姑奶奶才不溜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醉仙居可是姑奶奶的半个地盘,整不死你!
赫连齐下马车后进了醉仙居。
白棠牵着三个小家伙跟上,路过柜台时,她把小家伙塞给了掌柜:“帮忙照看一下!”
掌柜一愣。
白棠呵斥道:“看什么看?在你这儿吃饭,连个孩子都不能代为照看吗?”
白姑娘怎么变得凶凶哒…
掌柜怔怔地点头:“能,能!”
二东家的孩子,必须能!
白棠把孩子交给掌柜后,噔噔噔地上楼了。
赫连齐笑道:“你若不放心,可以把他们交给我的车夫。”
“不必了!”白棠说。
赫连齐笑了笑不再多言,他要的是她,孩子上哪儿与他无关,有人看着最好,没人看着他也自有法子让他们乖乖的。
二人进了一间上等的厢房,白棠将醉仙居最贵的菜统统点了一遍,一副要宰死他的架势,赫连齐看破不说破,美人在侧,便是被宰一顿又何妨?若她喜欢,他将这间酒楼买下来送给她也未尝不可。
白棠笑眯眯地道:“醉仙居的特色菜是臭豆腐与螺蛳粉,口味有些重,就怕老爷你吃不惯。”
赫连齐深情地看着她:“美人秀色可餐,足矣。”
恶心!
白棠暗暗翻了个大白眼,最终没点这两样菜——她怕自己只顾着吃,忘记和这家伙斗智斗勇了,她改为点了一坛子三十年的花雕。
醉仙居的花雕全是打江左运来的,不仅酒味浓醇,酒性极烈,且后劲十足。
点完菜,白棠借故去茅房,事实上是想去给菜里下药。
她在外闯荡多年,怎么可能没点防身的手段?
赫连齐大方地笑道:“姑娘请自便。”
白棠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我跑了?”
赫连齐用眼神示意白棠往下看。
白棠狐疑地推开轩窗,探出头一瞧,就见本该与掌柜在一块儿的小奶包不知何时竟跑到后远去了,还与一个陌生的仆从玩得不亦乐乎。
那仆从是…这个混蛋的车夫!
白棠埋在宽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姑娘还要去方便吗?”赫连齐笑眯眯地问。
白棠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自然要去,劳烦老爷稍等我片刻,我随后就来伺候您用膳。”
赫连齐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白棠冷冰冰地去了。
白棠混进厨房,在几样新出锅的菜式里下了双倍剂量的蒙汗药,这种蒙汗药无色无味,遇水即化,看上去不过是多了几滴汤汁而已。
白棠做完手脚后回了厢房。
白棠想过了,若这家伙不吃菜,她就给他灌酒;若他不肯喝酒,她就喂他吃菜,酒里没下药,盖因白棠猜到自己多半也是要喝的,至于菜里,她只给荤菜下了药,届时推脱自己吃斋念佛就是了。
一桌酒菜很快呈了上来。
果不其然,赫连齐先给白棠倒了一杯酒,随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老狐狸!白棠莞尔一笑,端起了酒杯道:“老爷,咱们这么喝未免太无趣了,不如我们行酒令,谁输了谁喝。”
“我不会行你们…京城的酒令。”赫连齐说。
白棠笑道:“老爷不是京城人啊,那也无妨,我教您。”
呵,她是开酒楼的,谁行酒令行得过她?
赫连齐输得很惨,三十年的花雕让他喝去了大半坛,寻常人喝这么多早倒下了,赫连齐却并无一丝一毫的醉意。
白棠眼神一闪,问赫连齐道:“老爷怎么不吃菜?”
赫连齐握住她娇嫩的素手道:“你帮我夹。”
白棠恨不得剁了他的狼爪!
“好啊。”白棠嫣然一笑,夹了片酱卤五花肉给他,她记得这盘菜里的蒙汗药是最多的,“老爷,您快尝尝,再不吃就凉了。”
“你也吃。”赫连齐说。
白棠道:“我打小随我娘吃斋念佛,不食荤腥。”
赫连齐邪恶地看着白棠的雪颈道:“怪道生得如此出尘清丽。”
白棠灿灿一笑:“老爷,请。”
赫连齐目光含笑地吃了,那副邪恶的样子,不像在吃肉,倒像在吃白棠。
白棠恶心坏了,又连着给他夹了好几样荤菜,赫连齐照单全收,终于在他吃到第六筷子时,身子一顿,两眼一翻,啪的一声瘫在了桌子上!
哈!
终于倒下了吧!
吃了那么多,差点以为蒙汗药失效了呢!
白棠推了推他,确定他是真的晕过去了,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忽然感觉一阵目眩头晕。
“怎么回…”
事字未说完,白棠晕倒了。
趴在桌上的男人却幽幽地抬起了头:“呵,区区蒙汗药就想难倒本将军?”
赫连齐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走到白棠身边,弯下腰抱起少女娇软的身躯,少女的幽香混着淡淡的酒香,勾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本将军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你说,本将军该不该好好地疼你?”
赫连齐迫不及待地绕过屏风,将白棠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伸手去解白棠的衣裳,却忽然,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蹙眉扭过去,就见三个小肥仔一脸懵懂地站在那里。
赫连齐倒抽一口凉气!
这几个小东西不是在后院儿吗?怎么会跑到他厢房来了?
人呢?
哪儿去了?!
赫连齐不着痕迹地拉过被子盖住白棠,转身笑呵呵地看向三个小肥仔:“出去玩好不好?”
三人歪着脑袋看着他。
莫非是没听懂自己的话?赫连齐的眼神闪了闪,将三个小家伙抱去后院,没找到车夫,也没看见掌柜,他直接将小家伙扔在了院子里。
他等不及要一亲美人芳泽,大步流星地上了楼,哪知一绕过屏风,就见三个小肥仔萌萌哒地站在床前,赫连齐当即一怔!
呃…不是丢在院子里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房里了?
赫连齐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与几个小肥仔对视了一会儿,小肥仔们萌萌哒地看着他,他心道莫不是自己喝多了,方才没把人送下去?
赫连齐再次抱起几个小肥仔,呼哧呼哧地下了楼,这一次他不仅把人丢进后院,还撸了一把后院的杂草,随后噔噔噔地上了楼。
他绕过屏风。
他看着三个萌萌哒的小肥仔。
他倒抽一口凉气!
娘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齐看看手里的杂草,他去了后院没错啊…
赫连齐要疯了!
咕噜~
几个小家伙的肚子咕咕叫了。
赫连齐心生一计,将他们拉到屏风外的饭桌上,指着一桌子饭菜道:“想吃吗?”
三人咽下口水摇摇头。
赫连齐诱哄道:“别怕,是可以吃的,我不是坏人,这饭菜我也吃过,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三个小家伙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赫连齐毫不犹豫地夹了一片肥瘦相宜的五花肉喂进嘴里。
他内力深厚,这点蒙汗药就算全吃光了也对他没有功效,可几个孩子不同了,只要骗他们吃下一点,他们兴许三五日都醒不过来了,这样就没人能打搅他与小美人的好事了。
赫连齐越想越得意,却不料此时,异变突起。
他只觉喉咙突然一痛,仿佛是哽住了什么东西,下一秒,他掐住喉咙,身子一僵,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这饭菜他明明吃过的?
赫连齐的印堂黑了,脸发紫了,指甲与唇角一片青乌。
他浑身的内力仿佛一瞬间泄得干干净净。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珠子。
这绝不可能是蒙汗药了…
莫非…是毒吗?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毒?又是谁给他下毒?
不会是那丫头,那丫头动的手脚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若不是那丫头,又会是谁呢?
三个小肥仔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萌萌哒。
“叫…叫…叫人…”赫连齐浑身发抖地说。
三个小肥仔乖乖地朝门口走去,就在赫连齐以为他们真的去叫人时,三人却使出吃奶的劲儿,嘿咻嘿咻地将门关上了!
随后,萌萌哒的小肥仔不见了,凶巴巴的小恶魔来了!
三个小恶魔抄起木棍,朝着赫连齐的猪头揍了下来…
为小肥仔求一波月票,么么哒~
第151章 有去无回
白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右手抓着一根木棍,躺在一张陌生的床铺上,她晕乎了一瞬,确定不是做梦,赶忙坐起身来,见衣衫完好无损,身上也并无异样才悄然松了口气。
她记得自己把那王八蛋迷晕了,之后自己打算去叫人,可一转眼她就躺在这张床上了,莫非是酒劲上头,她给醉倒了?
白棠看了看手里的木棍,奇怪她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白棠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走下床,绕过屏风一看,吓了一大跳,地上怎么有个人啊?
不怪白棠没认出他来,实在是赫连齐被揍得太惨,爹妈都不认识了,何况是只与他见了一次的白棠?
但白棠看着他的衣裳,再联想“醉倒”前的一系列的状况,隐隐猜出这是那个企图染指自己的王八蛋了。
奇怪呀,谁把他揍成这样了?
白棠看看手里的木棍。
呃…不会是她干的吧?她醉糊涂了,所以把这王八蛋给胖揍了?
白棠轻咳一声,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倒也像她会做出来的事,毕竟她这么英勇,对叭?
白棠蹲下身,拿棍子敲了敲他脑袋:“哼,现在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不敢打姑奶奶主意了吧?”
既然人已经教训了,白棠也就不打算在此多待了,她没想过报官,毕竟这种事一旦闹出去损的是姑娘家的名声,她可不要这家伙没坐牢反让自己惹一身骚。
而且他被自己教训得这样惨不忍睹,白棠心里再多的疙瘩也解开了,白棠心情大好地下了楼。
醉仙居生意太好,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掌柜虽知白棠上楼了,却只当她是待在俞婉的账房,没怀疑她是与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同一间厢房。
醉仙居有两个楼梯,大堂的远,账房拐角后的却直通后院,她原也不知道,还是几个小家伙告诉她的,白棠走近路去了院子,万幸的是几个小家伙都在,正蹲在地上戳蚂蚁,戳得不亦乐乎,至于监视他们的车夫不知为何不知所终,白棠没在意车夫,她只在几个孩子。
是她把他们带出来的,若他们出了事,她可怎么向俞婉交代?
白棠走了过去,将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你们没事吧?”
三人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看样子是没事,白棠暗松一口气,怕吓着几个小家伙,白棠没敢多言。
恰巧此时,紫苏与江海也买完糖葫芦与点心回来了。
三个小家伙各自抓起一串糖葫芦,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看他们吃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白棠悬着的心才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这件事没旁人知道,白棠大可瞒着,但回少主府后,白棠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俞婉,白棠不知那王八蛋是谁,只知是外地的,却死活没猜出根本是外国的。
俞婉暂时也没猜到威远将军的头上,可不论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强抢民女委实有些过分了。
“幸好你机灵。”俞婉说。
“你不怪我,我差点让…”白棠的目光落在几个舔糖葫芦的小肥仔身上。
“这怎么能怪你?”俞婉觉得白棠的愧疚实在有些多余了,这种事只是意外罢了,她怪罪她,岂不是等同因噎废食了?
白棠看向俞婉,确定俞婉不是在说客套话,越发觉得俞婉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这事儿若换了她只怕都没这么容易释怀,果然一个人的眼界与胸襟才是真正让她高贵起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