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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溪:这个臭男人,居然抱她?她被非礼了!她要喊救命!
“王爷,门没关呢。”乔玉溪靠上胤王的肩头,一阵撒娇。
这不是她!绝对不是!
胤王反手关上了房门,插上门闩,抱着她坐到床上,看着她含情脉脉道:“溪儿,你怎么生得这样美,本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想与你成为夫妻。”
住嘴!住嘴!快住嘴!
乔玉溪:好不要脸,居然还想和她做夫妻?明明睡了她姐姐,现在又来勾引她!
乔玉溪柔声道:“王爷,溪儿也想嫁给你,溪儿除了你,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疯了疯了!她怎么老是讲这种不害臊的话!
她明明就不是这么想的!
胤王:谁稀罕你喜欢了?你赶紧有多远,给本王滚多远!你害了本王的孩子,还想爬本王的床?你以为你是你姐姐吗?!妈个鸡,给本王下去!
胤王深情地说道:“溪儿,本王今日就禀了父皇娶你。”
混账东西!你敢?!乔玉溪轻轻地靠进了他怀里:“王爷你真好,你对溪儿是真心的,溪儿终于能跟你在一起了,溪儿死而无憾了。”
乔玉溪你快起来啊!你居然对这个男人投怀送抱!
胤王:李胤,把这个女人推开啊!
胤王挑起她精致的下颚,肉麻地说道:“小傻瓜,你怎么能讲这种话?你是要与本王白头偕老的。”
白头你个毛啊?你这女人到底对本王施展了什么妖法?!本王为什么对你如此失控?!
本王真的要杀了你!
只有杀了你,本王才能恢复正常!
胤王狠狠地扣住她后脑勺,霸道地吻了上去。
哐啷!
房门被踹开了,二王子义愤填膺地站在门口:“你们…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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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圆满收场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颠覆了二王子的认知,二王子那声怒吼,几乎是从灵魂里发出来的,树上的飞鸟都似被惊到,扑哧着翅膀一哄而散,作坊的工人自然也听到了这雷霆的一嗓子,正在搬鸭蛋的小魏险些一个踉跄把几百颗鸭蛋给摔了。
乔薇与姬冥修纷纷赶到了小院,方嬷嬷、孙嬷嬷紧随其后。
乔玉溪与胤王在二王子踹破门的一霎便分开了,只可惜乔玉溪发髻凌乱,胤王唇瓣嫣红,俨然是沾上了她的口脂,再配上二王子愤怒的表情,众人实在不难猜测二王子究竟撞破了什么。
这简直太荒唐!
一个是已经有了婚约的皇子,一个是有了婚约的王妃,二人竟在二王子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苟且的勾当,真是把大梁朝的脸都丢尽了!
胤王的意识清醒了几分,站起身,定定地看向二王子:“二王子,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乔薇打断了他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口口声声说要接我和孩子回府,到头来,却与我妹妹有了苟且,王爷,我真是错看了你!”
胤王:这个女人跳出来捣什么乱?!
乔薇对二王子道:“二王子,我们走!让这对奸夫淫妇好自为之!”
二王子正在气头上,一刻也不愿看见这两个人,愤愤地转过身,甩袖离开了原地。
现场只剩姬冥修、胤王、乔玉溪与两位嬷嬷。
两位嬷嬷一脸的失望。
姬冥修很是“无奈”地苦叹一口气。
胤王气得面色涨红。
而乔玉溪,早在看见二王子那张三角脸的一瞬便惊呆了,又听胤王唤他二王子,当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方嬷嬷与孙嬷嬷留下收拾残局,胤王走出屋子,打算与二王子解释清楚,与姬冥修擦肩而过事忽然停下脚步:“不是你干的吧?”
姬冥修一脸无辜:“什么是本相干的?”
胤王一字一顿道:“最好不要是你。”
姬冥修摊手。
胤王冷冷地去了别墅。
书房中,二王子的脸都是绿的,乔薇给他倒茶也不喝,用蹩脚的汉话骂道:“太过,分了!我的,妻子,她是,胤王,怎么,可以,腌制她?”
乔薇纠正:“染指。”
“染指!”二王子拽紧拳头,“朋友,我当他是,可是他,不拿我,当朋友!我,特别的,生气!”
“我也生气。”乔薇捏着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亏我对他一片痴心,日也盼,夜也盼,天天盼着他来,好不容易他来了,我这心里乐的呀,就差放俩爆竹庆祝一番了!谁料他不是看来我的,是来看你的王妃的!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边“哭”,一边打量二王子的神色,趁其不备,从茶杯里蘸了点清水滴在眼睛里。
二王子一拳头捶上桌子,看了乔薇一眼,乔薇本就生得美,只是气场太凌人,总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此时她哭得梨花带雨,倒是瞬间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弱,二王子心软道:“你别,难过,我替你,教训他!”
是你自己想教训他吧?
乔薇吸了吸鼻子,一抽一抽道:“算了,二王子,你还是别冲动了,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最钟爱的儿子,你与他作对,没好下场的。我就当我眼瞎,错看了他,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见就是了。这次的事都是我连累了你,我要是早知道他们有一腿,一定不把我妹妹的画像给你看了,是我害了你…”
二王子就道:“你的错,不是的。你们,中原,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我也被,胤王,骗了,是骗子,太坏,你不要,自责。”
乔薇感激地点点头,又道:“二王子准备怎么和我们皇上说?和亲的人选,一换再换,恐怕需要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
“谁说,我要换?”二王子挺直了脊背。
乔薇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她都和胤王搅和在一块儿了,二王子还要娶她吗?”
二王子拍拍胸脯:“在我们,匈奴,两个,男人,同时看上,一个女人,就摔跤,谁赢了,女人,就是,谁的!”
这是丝毫不在意女方的名节啊,乔玉溪都和胤王亲亲我我了,换成大梁朝人和一个男人,怕是都会感到羞辱,并退掉这门亲事,可在匈奴人眼中,尽管同样感到羞辱,发泄羞辱的方式却截然不同,他们以把女人抢过来为荣,至于名节、清白,他们连父亲的妻子都能娶,又怎会在意这种东西?
“你就不怕我妹妹不喜欢你吗?”乔薇问。
二王子自信满满道:“女人,喜欢,强者,我是,强者!”
这是势必要打败胤王的意思了,乔薇没见识过二王子的功夫,却见识过胤王的,天底下,能赢过胤王的人不多,十七算一个,不知这位二王子如何。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似乎不是功夫,胤王理亏在先,真的比试起来势必不敢放开手脚,想想胤王那愤怒又憋屈的样子,就觉得十分解气。
乔薇目送二王子出了书房,在门口,二王子遇到了前来找他的胤王。
胤王解释道:“二王子,事有蹊跷,你听我解释!”
“你和我,过来!”二王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走到前院的空地上,撩开裙摆,系在了腰间,摆出一副摔跤的架势,“出手!”
胤王蹙眉:“二王子,我不想和你打!”
二王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给你,选择!”
胤王捏紧了拳头,心口堵了一团火,却又无法发泄,憋得他肠子都痛了:“二王子,整件事就是一个误会,一定是那个女人对我做了什么!为了不嫁你,她才出此下策!”
这话,非但没能安慰到二王子,反而令二王子大动肝火,试想一下,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说女人嫌弃他?除了戴绿帽子,就这个最不能忍了。
二王子之前只是想随便给胤王一个教训,现在就是真的想在摔跤时弄死他!
乔薇走了出来,看着二人道:“你们要打别再我的山上打,我这里还要做生意的,万一闹出人命,改变了我这儿的风水,我以后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姬冥修走到二王子身侧,轻轻拍了拍二王子肩膀:“二王子,这件事还是请皇上来定夺的,相信皇上会给二王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二王子正要反驳,姬冥修低声道:“拳头无眼,在外头闹出什么事,等同刺杀,相信二王子不远千里赴梁,不是为了让两国关系恶化。”
二王子目光凶狠地看着胤王,话确实对姬冥修说的:“好,我随你,回宫,但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二王子随姬冥修下了山。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胤王才不要跟着二王子过来,本想阻止姬冥修拉拢二王子,结果却是他把二王子推向了姬冥修!
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定是她对他做了什么,才叫他如此失控。
他也怀疑过是姬冥修,但姬冥修那么骄傲的性子,不可能与乔玉溪联手,况且乔玉溪若真成了胤王府的女人,对姬冥修、对大乔氏一点好处都没有,唯有远嫁塞外方是上上之策。
出于以上考虑,胤王排除掉了姬冥修以及乔薇的嫌疑。
胤王并不了解匈奴的习俗,不知道二王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乔玉溪,哪怕胤王真与乔玉溪生米煮成了熟饭,二王子也还是要把乔玉溪抢回匈奴。
就算二王子仍执意得到乔玉溪,在胤王看来也不过是在赌气。
二王子气冲冲地回了皇宫,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皇帝,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而已,就已经把皇帝气得够呛了。
那个不中用的儿子,才得宠几天,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
与匈奴王子抢和亲的王妃,这是想挑起两端战事吗?!
“把那个逆子给朕叫来!”
胤王就在宫门口候着呢,见福公公前来通传,立马随着福公公去了。
御书房只有皇帝与姬冥修二人。
姬冥修神色平静地看了一场胤王挨训的好戏。
“逆子,枉费朕悉心地栽培你,你就是这样拖朕的后腿!乔氏是你能染指的人吗?全大梁朝的女人都死光了吗?非得觊觎一个和亲的王妃,你这是在打朕的脸!在打整个大梁朝的脸!”皇帝骂着,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是再温和不过的性子,今日若非气到极致,不至于如此震怒。
胤王跪在地上,委屈地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是那乔氏给儿臣下了药,儿臣当时的行为根本就不受控制…”
皇帝气笑了:“给你下药,你是说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有胆子给你下药?她就算有这胆子,但她有这能耐吗?你的武功都学到牛肚子里去了?她怎么不给丞相下药啊?”
胤王灵机一动:“也许、也许她就是想给丞相下药的,却药错了对象。”
乔玉溪与姬冥修曾经有过婚约,尽管这婚约是捡了大乔氏的便宜,可乔玉溪对姬冥修一片痴心,京城人都是知道的,乔玉溪不想远嫁匈奴,给姬冥修下药,与姬冥修生米出成熟饭,这似乎说得过去。
况且比起胤王,姬冥修权势滔天,确实更容易留住一个和亲的王妃。
所以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姬冥修才是乔玉溪最佳的下药对象。
“果真是被下药了?”皇帝狐疑地看向儿子。
胤王痛心疾首道:“父皇,儿臣是您生的,是您看着长大的,儿臣什么性子您最清楚,儿臣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国体的事啊!”
皇帝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看向姬冥修:“丞相怎么看?”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此事确实疑点颇多,微臣相信王爷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这是认同胤王被下药的说法了。
其实皇帝心里早已信了这一说,比起自己儿子犯蠢,被人陷害俨然更容易接受一些,皇帝问姬冥修便不是真的在问,只是希望他也给出相同的答案而已,姬冥修既已看出皇帝的心思,自然捡皇帝爱听的说。
“不过。”姬冥修顿了顿,“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胤王与乔小姐都是大梁人,不论是谁的错,在匈奴看来,都是一种羞辱。”
皇帝赞同地点点头,大掌握住椅子上的龙头,叹道:“依你之见,现在该怎么办?”
姬冥修道:“二王子要挑战王爷,这一战,想来是躲不过了,但王爷不能赢,只能输。”
当晚,皇帝便邀请文武百官、匈奴使臣一同见证二王子与胤王的决斗。
比摔跤,五局三胜,摔跤的规则以匈奴那边为准,双方各派两名武将做裁判,十分地公正。
皇帝一再叮嘱胤王,必须放水,必须输,胤王的摔跤术明明在二王子之上,可为了让二王子出这口气,必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输得一败涂地。
胤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二王子斗志昂扬地上了场,他要打败胤王,他要把王妃赢回来,只要他赢了,他就是草原的英雄!
皇帝比了个手势,二人开始摔跤。
起先,胤王记得皇帝的叮嘱,故意输了一局。
第二局时,二王子提了一下乔玉溪的名字,胤王的腿脚便忽然不受控制,一个横扫,将二王子扫到了地上,随后他上前推着二王子一滚,用四肢将二王子锁住了。
第二回合,胤王胜。
皇帝气得嘴角直抽。
福公公讪讪道:“五局三胜呢,咱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不是?”
胤王知道犯了浑,再这么打下去,得罪匈奴不说,就连乔玉溪那个恶心的女人都甩不掉了,他必须把这个锅甩出去!
然而他越这么想,手脚就越不受控制,又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拿下了第三回合。
再拿下一局,他就彻底胜利了。
皇帝把他叫到偏殿,一阵臭骂:“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放水吗?你还这么猛打?你是不是非得把人得罪透了你才甘心?!”
胤王想说他手脚不听使唤,但这种鬼话,皇帝能信吗?别说皇帝不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撞邪了!
屏退胤王后,皇帝叫来姬冥修:“十七在不在?”
“在。”
“告诉十七,不许再让胤王赢。”
姬冥修挑眉:“微臣遵旨。”
你老子下令让我打你,机会千载难逢,啧啧!
接下来的两局,二王子有如神助,随便一摔,都能摔得胤王爬不起来。
二王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双手,爱情的力量果真是伟大的,他变得如此厉害了!
二王子最终拿下了三局,赢得本场摔跤的胜利。
匈奴使臣们一阵欢呼,他们的王子把王妃抢回来了!不愧是草原的雄鹰,是匈奴的骄傲!
使臣们纷纷跪地,给二王子行了匈奴最大的礼。
这是匈奴的可汗才有的待遇,但眼下,他们给了二王子,足见他们心中有多为二王子骄傲。
大梁的官员们一脸懵逼,一个名节尽毁的女人有什么好抢的?脑子进水了哦!
摔跤赛以匈奴使臣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寝殿,以及胤王重伤无法行走被人抬上担架告终。
皇帝烧了已经拟定的给胤王升职的折子,并下令,胤王禁足一月。
然而事件远远没有结束,胤王在与多罗紫玉有婚约的情况下跑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这不是在打多罗家的脸吗?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是曾经与多罗家有过过节的人,这简直是对多罗家的羞辱。
多罗家咽不下这口气,提出退掉亲事。
皇帝自知理亏,不好苛责人家,拉着多罗将军左哄右哄,最后,更是向多罗家保证,胤王只娶多罗紫玉一妃,绝无侧妃,才堪堪平息了多罗家的怒火。
皇帝受了一肚子气,连夜让人将乔岳山宣入皇宫。
乔岳山还以为皇帝又要升他的职,高兴着呢,哪知一进门,就被皇帝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教的好女儿!居然给朕的儿子下药!现在,整个皇室的脸都被你们乔家丢尽了!”
乔岳山懵圈得不行,他女儿不是在山上拜师学艺吗?怎么就给胤王下药了?
皇帝大怒:“这太医院你暂时不用来了!回家给朕面壁思过!”
这可怎么成?提点大人正在办理退休,不出意外,是他继任,可他回家面壁思过,万一错过了晋升,官位就没了啊!
乔岳山跪下:“皇上!皇上息怒!”
息怒你个毛!
朕很窝火!
后果很严重!
福公公将乔岳山拽了出去:“杂家许久年没见皇上发火了,乔院使还是别去触皇上的霉头。”
乔岳山问道:“公公可否告知在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福公公将二王子撞破胤王与乔玉溪私相授受的事情说了:“王爷说自己是被人下了药。”
乔岳山急道:“那不一定是我女儿啊!万一是别人…”
福公公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当时的别人只有丞相,是丞相提出探视的,大人是在怀疑丞相吗?”
乔岳山垂下眸子:“…不敢。”
回府的路上,乔岳山仔细捉摸着胤王与女儿的状况,心中大致有了猜想,进府后,他没回正院,而是先去了库房,见那一对挤满灰尘的瓶子不见了,气得脸色一青,冲进了徐氏房中。
徐氏正在给儿子女儿选布料,入秋了,想给孩子们做几身衣裳,看见乔岳山进来,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丹橘与林妈妈行了一礼:“老爷。”
乔岳山沉声道:“你们出去。”
二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应下:“是。”
偌大的屋子,只剩乔岳山与徐氏,乔岳山抓住她的衣襟,怒不可遏地说道:“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乔岳山平时待徐氏不咸不淡,可从不动手,几乎是衣襟被揪住的一瞬,徐氏就怔住了:“你干什么?”
乔岳山冷声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干了什么?我的药去哪儿了?”
“你、你什么药?”徐氏反问。
乔岳山揪着她衣襟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库房里的药!我记得我叮嘱过你,库房什么都可以动,唯独药材不能!”
徐氏眼神闪烁道:“我没动啊!谁知道你的药材去哪儿了?库房那么多老鼠,许是被老鼠打破了!库房定期有人清扫,把碎瓶子给扫走了也不一定!”
乔岳山:“我可没说是瓶子。”
徐氏白了脸。
嘎吱——
门被推开了。
乔仲卿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他看向乔岳山道:“父亲,你别怪娘,是我的主意,我想救妹妹,让人拿了离欢蛊,被发现了吗?”
乔岳山咬牙道:“被发现倒还罢了,起码有挽回的余地,可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和胤王中了蛊,被二王子撞破了!两国和谈险些破灭!皇上将责任怪罪到了你妹妹头上,认为是她为了逃脱和亲的命运想出的一招破釜沉舟之计,皇上龙颜大怒,让我在家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真的假的?”别墅中,乔薇兴奋地眨巴着眼睛,问向姬冥修。
姬冥修笑:“自然是真的,本少主大老远奔波到这深山老林里,就是为了哄你?”
乔薇开心地笑了,这个局面,太大快人心了,那个靠贩卖小姨子上位的混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还有徐氏,她一心想“撮合”乔玉溪与冥修,现在好了,死都撮合不了了,至于那靠着她爹娘的药方上位的二叔,也总算跌落神坛了:“对了,蛊虫的效力会持续多久?乔玉溪去了匈奴,还会念叨胤王吗?”
姬冥修轻声道:“这是一种低级蛊虫,生命力不强,寻到宿主后,最多三日便死了。”
乔薇挑了挑眉:“才三天啊,要是能活久一点,我还想把雄蛊弄出来,下到二王子的身上呢!”
姬冥修轻轻一笑,弹了弹她脑门儿:“你这脑袋瓜子!”
“我是想成人之美!”死不承认自己是想看乔玉溪倒霉,她善良的白莲花人设,不能崩!
选择性失忆,过滤掉了打架、斗殴、赌博、下药等等等等。
姬冥修好笑地看着她:“嗯,乔帮主最慈悲为怀了。”
乔薇挺直了小身板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那是!我这人,最温柔大度,最善良,最不记仇!最以德报怨!”
姬冥修险些笑场:“那么,最温柔大度、最善良、最不记仇、最以德报怨的乔帮主,想不想拿回乔家的家产?”
想。
乔薇抿住了唇瓣。
起先她对乔家的家产并没多少想法,但架不住乔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她就是想把自己撇清都撇不行,她即使什么都不做,那群人也还是不放过她,与其如此,不如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看那群人还拿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想到什么,她又叹了口气:“可是我被逐出家门了,已经不算乔家人,师出无名,我就算告上衙门,衙门也不会受理。”
姬冥修不可置否:“你上门,胜算确实不大,但如果你父亲上门,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吗?但我父亲伤到了头部,不知几时才能醒…”乔薇说话间,眸光一扫,被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形容削瘦的男子不是乔峥,又是谁?
乔峥含笑地走到乔薇身前。
乔薇怔怔地看着他,眼底水光闪动,抬手,去摸他的脸。
姬冥修一把将她拎起来,拽回了自己怀里。
乔薇炸毛,小鸡似的扑腾:“放我下来!”
这场面太滑稽,乔峥被逗笑了,拱手,对着姬冥修行了一礼:“少主。”
这声音…不对劲!
乔薇扭头,古怪地看向姬冥修。
姬冥修却看向了对面的“乔峥”。
“乔峥”笑了笑,说道:“易千音,见过夫人。”
“易、千、音?”乔薇杏眼圆瞪。
易千音笑道:“少主手下有七个跑腿儿的,夫人想必已经见过十七与燕飞绝了,我也是其中一个,我擅长易容与口技。”
说着,学着乔薇的口吻:“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吗?但我父亲伤到了头部,不知几时才能醒…放我下来!”
将乔薇的声音与语调模仿得丝毫不差。
乔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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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杀上乔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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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找上乔家,家主之位
乔薇第一次见识到了易容术的强大,口技她倒是不陌生,有人能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人的、鸟的、兽的…惟妙惟肖,几乎能以假乱真,可易容,当真没有在生活中遇到过。
乔薇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了,想摸摸易千音的脸,想看看究竟有何玄机,奈何冥大少爷不让。
冥大少爷原来是个小醋坛子!
乔薇心情不错地想。
易千音笑道:“我的脸上夫人是瞧不出什么的。”
乔薇挑了挑眉:“你…不是用那什么人皮面具?”
易千音笑着想了想,说道:“是,也不是,我的确是按照令尊的模样捏了脸,但并非寻常的面具,具体怎么个缘故恕千音暂时不能透露。”
乔薇给了他一个秒懂的眼神:“明白,你的饭碗嘛,不能随随便便给人交了底。”
易千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乔薇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艳羡:“你的易容术这么厉害,是不是随便变成谁都行?”
易千音温和一笑:“这倒也不是,随便变成谁,那是神仙,易容术有它高明的地方,却也有它的限制,譬如身高体型的限制,效力的限制,外形可以通过缩骨功来进行调整,但使用的功力越多,持续的效力就越短。”
古代还真有缩骨功啊,以为是凭空捏造的呢,乔薇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那你这张脸能持续多久?”
易千音如实道:“我与令尊身材相似,没有额外消耗功力,这张脸差不多能维持十日左右。”
“我曾经以为,易容术就是做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贴上,天天都能维持呢!”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
易千音发现夫人说话挺逗,一点也不像寻常的世家千金,难怪来的路上燕飞绝对她赞不绝口,还警告自己千万不能欺负她,易千音就道:“那种面具容易掉落,表情也不自然。”
“这样啊。”乔薇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实际好奇死了,到底怎么做的?怎么能变成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抓心挠肺啊!
姬冥修看着她揪手指的小动作便知她心痒痒了,若是别的东西她想学,他就由着她了,但易千音的易容术绝不是武林正派的功夫,说是邪功都轻了,几乎能界定为魔功的一种,修习它的人需要付出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代价,而每一次的施展,亦对身体的反噬极大。
这也是为何易千音并不轻易施展易容术,且每次施展的时间不能超过半月。
前不久自己受伤,易千音施展了一次,替自己下江南治水,那一次的反噬尚未完全恢复,这次只能维持十日左右。
“乔帮主,你只有十天时间拿下乔家。”姬冥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乔薇揪了揪手指:“十天就十天!”
姬冥修玩味儿一笑:“乔帮主看上去很有自信啊。”
乔薇不可置否道:“我‘父亲’出马,那群人能不乖乖就范吗?”
“是么?”姬冥修似笑非笑地抬起如玉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眸光看着乔薇,意味难辨,“千音。”
易千音的眸光微微动了动,对乔薇道:“夫人,我没听过令尊的声音,所以我无法模仿他说话。”
乔薇受伤地看着他:“你不能说话那要怎么要回家产?那群没良心的都把我逐出家门了,才不会听我说的话!”
易千音愧疚地说道:“这…千音也无能为力。”
白高兴一场了,乔薇失望地叹了口气:“那行,我再想想,你坐吧,我去给你切点西瓜来。”
易千音拱手:“多谢夫人。”
“嗯。”乔薇点头,这个易千音算是冥修手下最温文尔雅的一位了。
确定乔薇走远,易千音不解地望向姬冥修道:“少主,属下小时候明明见过峥伯爷,记得他的声音,少主为何不让属下模仿他说话?”
姬冥修道:“‘乔峥’真的出马了,还用她干什么?”
易千音微微困惑:“属下不明白,少主不是想替夫人夺回家产吗?‘乔峥’出面,不是比夫人出面更简单?”
姬冥修的目光透过门外的走廊,静静地落在正在挑选西瓜的乔薇身上:“我纵然给她夺回乔家又如何?她若是本事不够,将来也还是会被人夺走。”
易千音听完这话,越发困惑了:“有少主在,谁敢抢夺夫人的东西?”
“我又能在多久?”
姬冥修猝不及防一句反问,易千音的喉头堵住了。
少主的“病”,始终还是没有进展啊…
那股强大的内力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谁都不知它哪一天就让少主爆体了。
姬冥修沉吟道:“景云是我唯一的儿子,哪天我不在了,子承父业,姬家就是他的,如果他母亲连个小小的乔家都抢不回来,将来又怎么守住得姬家、守得住望舒和他?若她没有这个能耐,那我情愿他们母子一辈子隐姓埋名,不为姬家知晓。”
易千音不由地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时他还是个随着师父四处闲云野鹤的小魔头,在雪地里追踪一只火狐,少主年长他几岁,那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一袭素白锦衣,披着银狐斗篷,容颜如玉,满身清贵,也在雪地狩猎,早他一步抓到了那只火狐,少主对火狐爱不释手,下人们纷纷劝少主将火狐带回家饲养,却被少主拒绝了。
少主放生火狐时那种不舍的眼神,易千音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夫人与孩子想光明正大地回到姬家,需要的不仅是五年前的清白,还有自保的能耐。
乔薇端着一盘西瓜进了屋。
易千音与姬冥修已经结束了方才的谈话,二人的神色都瞧不出丝毫异样,姬冥修看着被她切成薄片的西瓜,调侃地说道:“今天不抱着勺子啃了?”
乔薇拢了拢鬓角的发,扬起下巴道:“我几时抱着勺子啃过?别诋毁我形象,我是个优雅的淑女。”
姬冥修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唇角。
易千音一眼扫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中少主的眸子如同冰原一般,荒漠得几近荒凉,可当这个女人的身影映入他瞳仁,那荒凉的冰原忽然间绽放了五彩的流光,整个死气沉沉的世界都变得鲜活了一样。
翌日,私塾放假一日,不为别的,就为老秀才要随乔薇上京一趟。
两个孩子交给了七娘与碧儿,罗大娘恐耽搁作坊的进度,让二人去做事,自己看着孩子。
有钟哥儿在,三个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倒也好带。
乔薇坐的是姬冥修准备的马车,两匹马,不奢华不简陋,一切都恰到好处,车夫是个乔薇没见过的小伙子,想来也是乔家不曾见过的。
老秀才坐在乔薇身侧,与乔薇细细讲解着乔家的状况:“乔家一共四房,大老爷是你嫡亲的祖母生的,你祖母应该已经过世了,不然不会让孟氏上位;二老爷与三老爷是孟氏所出,四老爷是佟姨娘所出。”
“四房与二房、三房不是一个妈生的,关系如何?”乔薇问。
老秀才道:“四老爷与四夫人的性子都比较温和,与谁都合得来。”
乔薇顿了顿,又道:“我是大房的姑娘,他们这些庶出的身份没我高才是,怎么有权利把我逐出家门?”
老秀才解释道:“上族谱剔族谱都是大事,先得家主发令,再得得到族中各位长老的认同。”
“全部认同?”
“半数以上。”
乔薇点头:“你再与我说说几位族老。”
“我干嘛呀,夫人?”一旁的易千音无辜地问道。
乔薇莞尔:“我父亲被人伤了头部,虽抢救过来了,但引起中风,现在半身不遂、面瘫、语言能力丧失,只能用一根手指摁轮椅上的铃。”
易千音嘴角抽了抽,虽然知道他是来打酱油的,但这也未免也太酱油了,他可是魔教的少教主啊,居然沦落到在轮椅上做个中风的老人么?
“必要的时候,流点口水。”乔薇神补刀。
易千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乔薇又道:“还有,那帮人曾经买通杀手行刺过我和我父亲,要是让他们发现我父亲没死,难免再起歹心,届时万一有人想杀你,你别躲啊。”
虾米?!
乔薇叹了口气:“唉,我不放心我还是给你灌点软骨散吧。”
易千音菊花一紧:“我向夫人保证!就算刀子插进我肋骨我也不会露馅的!”
乔薇在他水豆腐般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真乖。”顿了顿,神色一肃,“不许告诉冥修。”
…
却说乔岳山被皇帝下令在家面壁思过后,果真每日都坐在房中,但他不是在思考自己的过错,而是在想事情究竟如何发展成了这样,似乎是从女儿回了乔家,准备嫁给丞相开始,一切便有些超出控制。
先是一家三口接连入狱,再是丞相退了乔家的亲,之后是儿子流连烟花之地让人捅了刀子,再之后是女儿被替换成了和亲的人选,再再之后就是现在,他被皇帝责罚。
前些日子被侯爷的风光冲昏了头脑,而今静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将乔家拽进了某个漩涡一样。
细思极恐。
“老爷,该用膳了。”丹橘在门口禀报。
“我没胃口,撤下去吧。”
“…是。”
乔岳山铺开了白纸,开始练字。
他的字是写得极好的,比大哥还要好,只可惜少时无论他怎么好,都比不上嫡出的大哥。
狼毫轻轻地落在白纸上,一笔成书。
啪!
笔杆忽然断了。
笔尖的墨汁一洒,溅到了乔岳山的左手。
乔岳山放下断裂的毛笔,取了帕子擦手,还没擦到,帕子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乔岳山躬身去捡,起身的一霎,脑袋撞到了桌子。
乔岳山烦躁地皱了皱眉,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管家惊恐的声音:“老、老爷!大、大、大、大、大…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便回来,何必如此慌张?”乔岳山坐在屋里道。
管家的声音惊恐不已:“不、不、不…不是这个大小姐,是…是…是以前的…大小姐!”
以前的大小姐?囡囡?
心念一动,乔岳山掀开帘子出了正院。
…
这是乔薇第一见到传说中的恩伯府,高高的围墙,青灰色墙身,墙头盖了朱红色瓦片,一眼望去,如同一条盘睡的长龙,大门上的铆钉比碗口还大,头顶牌匾上,几个金色大字闪烁其华。
仅仅是站在门口,乔薇便感到一股奢华又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秀才眼眶湿润,老爷与夫人抱着小姐,谈笑着跨过门槛的画面清晰如昨。
“这就是我生活过的地方?”乔薇一脸茫然。
老秀才用袖子擦了泪:“是的,你在这边住了十五年。”
乔薇提着裙裾,走上台阶。
小厮拦住她,凶狠地问:“干什么?不是让你等着呢?下去!下去!”
乔薇没理他,抬手抚上了石壁。
乔薇,如果你在天有灵,是不是还想回一次家?
风吹起墙外的丝竹,竹叶沙沙作响,似女子细语低喃。
乔岳山在直通大门的青石板小道上看见了乔薇,这是自乔薇被逐出家门后,乔岳山第一次见到她,个子高了,脸颊瘦了,五官全部长开,像极了她娘,就连眉间隐隐勃发的英气,都与她娘当年的一般无二。
“囡囡。”乔岳山轻声唤道。
乔薇正在抚摸石壁的手一顿,抬起眼眸,淡淡地看向了他,身着锦衣宽袍,气度不凡,不必说也能猜出是她父亲同父异母的二弟乔岳山了。
“二叔。”乔薇淡定地打了招呼。
连语气都越发像沈氏了,若非沈氏已故,乔岳山几乎要以为她这几年是与沈氏待在一块儿。
乔岳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你回来了。”
乔薇拍了拍手上的尘沙,淡笑道:“二叔这副情深义重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族老们都不在,二叔还是收起你那一套,省点力气待会儿再用,因为这次,我可能会与二叔耗上许久。”
乔岳山狐疑地蹙了蹙眉:“囡囡你在胡说什么?”
乔薇好笑地说道:“你老婆孩子没告诉你我会上门么?”
乔岳山一头雾水。
乔薇淡淡地看着他:“你们乔家对我做了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乔岳山语重心长道:“当年的事,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犯了大错,按族规要被沉塘,我无奈才出此下策,将你逐出了家门,只有不是乔家人了,才不必遵守乔家的家规。”
乔薇敛起了笑容,一瞬不瞬望着他眼睛,正色道:“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平白受冤,试问我爹娘若在,会怎么做?是像你一样,用最简单的法子将我逐出家门?还是排除万难,冒着得罪王府的危险查出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别说什么你是为了大局着想,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而已,既在族人眼里做了好人,又铲除了大房的眼中钉,比起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过来的恶人,二叔你这种伪君子才更让人恶心!我十四五岁的年纪,被全族人抛弃,你可有想过我要怎么活下去?”
乔岳山压下被骂出来的火气,道:“我给了你银子,让你好生安家的…”
乔薇冷笑:“是吗?银子呢?”
假山后,徐氏缩回了脑袋,当年丈夫让她交给大乔氏的五千两银票,被她吞了四千五百两。
这个小贱人,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好像又记起当年的事了?
乔薇当然不记得“自己”曾经拿走了多少银子,只是看原主的生活状况,如果真得到巨大的补偿,怎么也不至于落魄成那样。
“我给你五千两。”乔岳山说道。
乔薇淡淡一笑:“五千两不过是我爹娘遗产的九牛一毛吧?若果真像你说的,你将我逐出家门是为了救我,你是个好人,是真心实意疼爱我,那为何不把我爹娘的遗产全部给我?让我流落民间长达五年,食不果腹、颠沛流离,带着一双孩子,几度几欲饿死、病死,我但凡有个小庄子,都不至于过成这样!”
乔薇讲了许多,然而乔岳山只记住了一句:“你…你有孩子了?”
乔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全家都知道了,怎么,就你被蒙在鼓里呢?”
乔岳山捏紧了拳头,回过头,一眼瞟到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转身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徐氏从假山后扯了出来:“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
徐氏胆战心惊地说道:“没…没什么…老爷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就是上门找茬的…”
“哟,二婶这话讲得好没道理,说的我多想上门找茬一样,不是被你们逼的,我何须再踏进这个恶心的地方?”乔薇跨过了门槛,小厮要拦,被她随手一抓,丢出了三米开外,乔岳山与徐氏都看呆了。
乔薇道:“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隐瞒,回去慢慢闲聊,我没功夫与你们扯淡,我今天来,就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二叔若是能自己做主,就爽快些,现在给我;若是不能,就去把族老们叫过来做个见证。”
徐氏拍开了丈夫的手,直起身子,走到乔薇面前,目光越过乔薇,落在了大门外,除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就是一个曾被辞退的大房奴才,那奴才她记得,叫旺财,是大房的忠仆,曾替大房管账,能耐与忠心都无可挑剔,难怪这小贱人知道了家产的事,想来是这老家伙告诉她的。
不过也只是这老家伙罢了,并没有看见乔峥的影子,想来廖哥儿一棒,已经把乔峥打死了。
徐氏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对乔薇道:“你已经是被逐出家门的千金,有什么资格见族老?你爹是乔家人,他的遗产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娘嫁进我们乔家了,那就是乔家的媳妇!她生是乔家人,死是乔家鬼,她的东西,也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乔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们侵吞了我爹娘的遗产,还大言不惭地说与我没有关系,我是我爹娘唯一的骨血,他们的遗产与我没有关系,难道还与你们这些庶出的弟弟弟妹有关系?”
徐氏厚着脸皮道:“那是自然!我们姓乔!”
乔薇的唇瓣浮现起一丝嘲弄:“好一个你们姓乔,我听闻,在家从夫,夫死从子。”
徐氏不屑道:“亏你还知道,你娘又没生下个儿子,你这不中用的女儿犯下大错早已不是乔家的一份子,你怎敢妄图要回她的东西?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休想从乔家拿走一个子儿!”
乔薇淡淡地笑道:“我不是乔家人了,那我爹是吗?”
徐氏一怔。
乔薇转头对老秀才道:“先生,劳烦你把我爹请出来。”
乔岳山怀疑自己听错。
徐氏张大嘴。
二人不约而同地朝老秀才看了过去,这辆马车是特质的,优点就是车厢有个后门,拉下来是一个斜坡,恰巧够轮椅通过。
老秀才将轮椅推下马车。
看到轮椅上的乔峥的一霎,乔岳山与徐氏全都呆住了。
车夫从马车底取了折叠的木板,打开铺在乔家大门口的台阶上,与老秀才合力将轮椅推了上去。
车夫又将木板铺在了门槛上,让轮椅滑过门槛。
老秀才推着轮椅在乔薇的身旁站定,给乔岳山与徐氏行了个不大不小的礼:“二老爷,二夫人,别来无恙。”
乔岳山与徐氏石化了…
宅子里速来藏不住事,几乎是乔峥前脚出现在恩伯府,后脚消息便传回了族里,族老们全都震惊坏了,死了十几年的人说回来就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族老们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乔家。
乔家的老太太与三房、四房自然也听说了消息,孟氏与三夫人吓得够呛,她们第一反应与徐氏相同,都不觉得那是活人,而是乔峥的鬼魂。
他们不仅侵吞了乔峥与沈氏的遗产,还把他们唯一的女儿逐出了家门,乔峥一定是生气了,所以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他们算账了…
三夫人大叫:“都怪二嫂!我当初就说别做得那么绝!她非不听!”
这决定可不是徐氏一个人做的,但三夫人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诽谤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只得全部推到了徐氏头上。
孟氏没接话,谭妈妈告老还乡了,她身边如今最得力的当属薛妈妈:“雪琴,你快去花厅瞧瞧!是不是真的是乔峥死而复生了?”
“…是!”薛妈妈忍住通体的恶寒,迈着小碎步去了。
花厅内,乔岳山与徐氏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上,几位族老依次坐在两旁,乔峥的轮椅在大厅的中央,乔薇与老秀才伴在他身侧。
乔峥的容貌较之十五年前有了些许变化,鬓角早生华发,眼神沧桑,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但还是能一眼认出他就是乔峥。
当着一群无知的老百姓,徐氏还能否认乔峥的身份,可在那么多看着乔峥长大的族老面前,徐氏不敢随意歪曲事实。
徐氏捏紧了帕子,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
乔薇的目光扫过故作镇定的乔氏,以及目瞪口呆的所有人:“大家可认出来了?”
众人没说话,但眼神,泄露了答案。
七长老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乔峥怎么变成这样了?”
六长老道:“乔峥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徐氏飞快地问道:“是啊,如果这真的是大哥,他为什么不早些回来看我们?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个容貌相似之人,糊弄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