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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爹?”乔薇问。
乔峥冷着脸道:“确实是白茶散!这罐子药都白熬了!”
乔薇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冷光,厉害啊,这白茶散并非毒药,人吃了没事,银针也验不出来,众人以为没事,自然会给她外公喝了,可是外公喝下去后,却根本就解不了体内的巫蛊之毒,那样,他们还是受制于圣女殿。
虽说,届时可以再重新配一副解药,可谁知道他们被蒙在鼓里的这几天,圣女殿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易千音呵呵道:“我就说那个薛蓉蓉有问题!装出投诚我们的样子,其实只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细作!”
乔薇望向了门口,见到燕飞绝,脸上并无多少意外。
“她…”燕飞绝清了清嗓子,“当时膳房里有两个人。”
易千音抱怀,阴阳怪气道:“堵一百两金子,是你的老相好干的!”
燕飞绝冷声道:“谁的老相好?”
易千音正色道:“谁应就是谁的!”
燕飞绝一把揪住他衣襟:“你是不是找打?”
易千音挺起了胸脯,毫无畏惧道:“你来呀!小爷会怕了你?!”
乔薇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冥修不在,你们就拿这儿当菜园子了是不是?都给我闭嘴!”
燕飞绝捏紧了拳头。
易千音挑衅地挤了挤眉。
燕飞绝最终放下了拳头。
易千音理了理衣襟,道:“小爷就是见不惯你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样子!要貌没貌,要品没品,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坏,你就说你是看上她哪一点?”
燕飞绝又差点与他打了起来。
乔薇道:“千音,你去把她们两个叫来。”
易千音将女子与洒扫侍女叫进了东厢。
乔薇指了指桌上的药罐,开门见山道:“药罐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药粉,从我爹离开,到易千音将药罐子拿来,中途只有你们两个待在膳房,也只有你们才有机会,你们最好从实招来,究竟是谁给我外公下了药?”
洒扫侍女忙道:“不是我啊,小卓玛!我没给和卓下药!我没碰过药罐子!”
女子行了一礼道:“也不是我,少夫人。”
乔薇的目光自二人脸上掠过:“不是你也不是你,难道是鬼?”
洒扫侍女着急道:“真的不是我啊,小卓玛!”
乔薇道:“不是你,你怎么会在膳房里头?你不是在园子里做洒扫吗?”
洒扫侍女道:“我原本是在做洒扫的,是乔老爷把我叫去看火的,说别让火灭了,然后我一进去,她便喊我喝汤。”
女子一怔,委屈道:“你胡说,我几时喊你喝汤了?”
洒扫侍女说道:“你怎么没喊?你和我说你煲了汤,最近嘴里没什么味道,不知好喝不好喝,请我帮你尝尝。”
女子气闷道:“明明是你先问我在做什么这么香?我说我煲了鸡汤,随后我见你一副十分嘴馋的样子,才好心给地给舀了一碗,哪知你吃了一碗不够,不肯走,我于是又给了盛了第二碗。”
洒扫侍女气得够呛:“我才没有!是你说你煮了好多,燕大哥吃不完,浪费也浪费了,才多给了我一碗!”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子跺脚。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洒扫侍女反问,“仗着自己是小卓玛带来的侍女,就可以胡乱地冤枉人了吗?我原先以为你是没架子,现在看来你…你就是别有用心!”
女子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到底谁别有用心了?易公子走后,你汤也不喝了,闷头就走,我当时便觉着你不大对劲,想拦住你,你却打了我一巴掌,你敢说,你不是心虚了吗?”
洒扫侍女道:“我打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我的脸都被你指甲刮破了!你还是抵赖到什么?”
“我没抵赖!你胡说!”
二人吵了起来,几个男人头疼,只单单看表情,谁都不像是在撒谎,要说是嫌疑嘛,薛蓉蓉自然要大一些,毕竟是有前科的,不过那个洒扫侍女也未必没有可能。
圣女在贺兰堡住了多年,比乔薇更能自由出入,在贺兰堡安插几个幺蛾子想来也并非难事。
女子建议道:“她是才下的药,想必没来得及把赃物处理掉,少夫人不如搜她的身,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搜出什么。”
洒扫侍女愠怒道:“你身上才有赃物!要搜就该搜你的!”
易千音呵斥道:“你们吵什么吵?一起搜!”
“搜就搜,我才不怕。”女子道。
洒扫侍女哼道:“我也不怕!”
易千音走向二人,捋起了袖子,双目如炬:“珠儿!”
正在照镜子的珠儿翻了个小白眼,跳下地,一把抓住洒扫丫鬟的袖子,从内里顺出了一个小纸包。
洒扫侍女大惊失色:“这不是我的东西!”
珠儿将纸包仍在了桌上。
乔峥打开一看:“是白茶散。”
女子冷冷地看向洒扫丫鬟:“你还有什么话说?”
洒扫侍女扑通跪了下来,望向乔薇,害怕地说道:“小卓玛!我冤枉啊!”
女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我…”洒扫傻眼了,她是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跑自己身上的啊…
众人惊讶,莫非薛蓉蓉真的是清白的,这个洒扫的侍女才是真正的内奸?
众人不由地看向乔薇,乔薇却是十分的镇定,她找来一个托盘,在托盘上放了一张白纸,将药罐里的药渣全都倒在了白纸上:“你们都没碰过这个罐子?”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道。
乔薇看向女子:“你说你一直在煲鸡汤?”
“是的,少夫人。”
乔薇又看向了洒扫侍女:“你说你一直在喝鸡汤?”
“是的,小卓玛。”
“什么鸡汤?”乔薇追问。
洒扫侍女杏眼圆瞪道:“就是鸡汤。”
乔薇顿了顿:“碗里除了鸡肉,没有别的?”
洒扫侍女摇头。
粗鄙的下人根本没吃过人参,自然尝不出那股药味就是人参了。
乔薇点点头,又问女子道:“你今天煲的什么鸡汤?”
女子轻声答道:“人参鸡汤。”
乔薇拿了个镊子,在药渣里拨来拨去:“人参哪儿来的?”
“膳房就有。”女子道。
乔薇问道:“她进膳房的时候,你的汤已经煲好了?”
女子如实道:“还差些火候,需要再炖一炖。”
乔薇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不管她碰没碰过药罐子,但一定没碰过你的罐子?你一直在煲汤,不会连谁动了你的罐子都不清楚吧?”
女子的眼神闪了闪,赶忙说道:“清楚,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鸡汤,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注意到她是何时往和卓的药里投毒的。”
乔薇从药渣里捏出了一根寸长的东西:“这就奇怪了,她既是没动过你的罐子,也没吃到人参,更没帮你洗菜切菜,她是怎么可能在投毒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一根人参须的呢?”
女子脸色就是一变!
乔薇淡淡一笑:“做的还是不够干净啊,薛蓉蓉。”
女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丢了拐杖,拔腿就跑,却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堵肉墙,她只觉自己的脑浆都差点撞散了,两眼冒着金星,伸出手去扶墙壁。
贺兰倾一把将她的领子提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摔在地上:“老子女儿让你走了吗?”
女子被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肋骨咔咔断了两根,胸口一痛,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贺兰倾一脚踩上她的胸口。
女子瞬间感觉自己被压在了一座大山下,整个胸腔都好似要被碾碎了。
乔薇走过去,蹲下身,淡淡地看着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我告诉你,你一点儿都没了。”
从前留着她,是想钓出背后的大鱼,但如今她已经知道大鱼就在圣女殿,她对自己,还真的是可有可无了。
“你老老实实地做人,看在燕叔叔的份儿上,我或许真给你一条活路了,但你非得找死!”
说到最后,乔薇的眸光冷厉了起来。
女子难过地望向燕飞绝:“燕大哥…救我…”
贺兰倾红唇勾起,讥诮地说道:“他?救你?”
话落,不待众人做出反应,贺兰倾便打出了一掌,将燕飞绝狠狠地震到了墙壁上,墙壁哗啦啦地垮了下来,将燕飞绝埋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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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二更
第【257】二更
无名岛靠近北岛的地方,有一群类似于庙宇的建筑,共十三楼,皆以石材所制,古朴恢弘,正是塔纳族的长老院。
长老院坐落于无名山,从第一座塔楼依次往上,至第十三座时,便抵达了山顶,站在塔楼的最高层,俯瞰整座岛屿,能将大半的风景尽收眼底。
“冥公子可看见顶上那个光灯了?它是聚集了一百零八颗极品夜明珠,才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光亮,当我们的船只在海岛上迷了路时,只要找到这道绿光,便能返航了。”
姬冥修举眸,顺着大长老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见了塔顶的绿光,像一块会发光的翡翠,澄碧鲜亮。
他由衷地赞道:“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奇观,堪称一绝。”
大长老对于长老院的建筑可是非常自信的,不用夸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灯究竟有多震撼,但被冥公子夸了,不知为何,心头依旧抑制不住地涌上一层欢喜。
他的目光落在了姬冥修身上,他这个年纪早已过了以貌取人的阶段,但有些人天生就与常人二般,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场。
大长老还没从任何人身上感受过这种力量。
“大长老?”姬冥修见大长老望着自家发呆,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大长老意识回笼,自嘲地笑了笑,他都这个岁数了,竟然也有看不懂的人,便是和卓,都像是一本摆在他面前的书,他只用耐心地翻阅,便能知道和卓内心的想法,可这个年轻人,他看不透他。
敛起思绪,大长老道:“冥公子是奉卓玛之命前来查阅书籍的,不知想看哪方面的?”
姬冥修道:“各个领域都想挑上几本,以便小卓玛学习。”
姬冥修与乔薇的关系,除了塞纳家,便只有和卓与圣女殿那伙人知道,此番进入长老院,依旧用的是护卫的身份。
大长老说道:“小卓玛还不太懂我族的文字吧?可要请先生教导她?”
姬冥修客气道:“不必了,在下略知一二,由在下教导便好。”
大长老惊讶“”“冥公子…是怎么会懂我族文字的?”他们口音虽然相似,可写法截然不同。
姬冥修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来了这边之后现学的,就道:“卓玛早先在中原时便留下了一些塔纳族的书籍,在下有幸翻阅了一些。”
大长老似有顿悟:“冥公子真是天资过人。”
二人说了一会儿,登上了第十三座石楼,大长老按下机关,厚重的石门缓缓向两侧移开,一股石材与竹木的气息扑鼻而来,大长老领着姬冥修进了石楼。
里头的温度比外面低上一些,略显清冷。
一楼是空荡荡的大厅,大长老自门口娶了夜明珠的手杖,像举着一个火把一样,领着姬冥修走到尽头,拾阶而上。
至二楼时,二人便如同置身了一片浩瀚的书海。
姬家的藏书阁拥有藏书近万册,有纸质,绢帛,也有竹简,竹简比较占空间,一本书,往往可以写上一箱竹简,总之林林种种算下来,姬家的藏书摆满了数百个书架,然而这里,有十个姬家的藏书阁那么大。
大长老自豪地说道:“当初我们迁居于此,金银布帛都没有带上,唯独这书,一本不落,祭师说,塔纳族什么都可以丢,传承不能。在无名岛之前,我们塔纳人一共迁居过七次,没有丢过任何一本书。看见那边的草结了吗?那是我们祖先刻下的文字。不过,真正的草结已经腐坏了,这些是仿造原先的样子还原的。”
姬冥修拿起一个草结看了看:“还原得不错。”
当然不错,这可是他亲自仿造的,大长老通身舒畅,脸上也不自觉地有了笑意:“我们长老院除了政事之外,最主要的工作还是保护与延续塔纳族的传承。不过,你怎么知道不错?”
姬冥修将草结放回了原处:“我家中也有不少藏书,一部分是中原的,一部分是外邦的,从古至今,天南海北的东西都略有些涉猎。”
大长老蹙了蹙眉:“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卫吗?”
姬冥修从容淡定道:“当然不是,普通的护卫怎么能够随侍小卓玛身侧?”
大长老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姬冥修在书海中遨游了一阵,发现大部分书架都被摆得满满的,除了最里头那几排。
他不解地问:“大长老,那儿的书怎么这么少?”
提起这个,大长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我族的不幸,我们在迁居无名岛时,曾经遭到朝廷的追杀,有一艘船沉入了海底,那艘船上,装着祭师殿的东西,事后,祭师曾出海寻找,可是没有找到。这些书籍是祭师生前凭着记忆撰写的,可惜没能撰写出多少便与世长辞了。”
姬冥修走上前,拿起一卷竹简,念道:“‘万物有其道,正道,邪道,歪道,魔道…’”
大长老吃惊地看着他:“你能看懂夜罗文?”
姬冥修也有些吃惊:“这是夜罗文?”
大长老道:“没错,不过自打祭师去世后,族中再无人懂夜罗文,便是我们长老院也只解读出了极为稀少的一部分。”
姬冥修道:“我家有不少这种文字的书,可我一直不知它是是夜罗文。”
夜罗国姬冥修也是听过的,传闻在天启皇朝统一天下之前,曾有个十分厉害的部落,部落中的人有的天生神力,有的天资聪颖,在与外部的混战中,夜罗国以其得天独厚的实力降服了北洲一百零八个部落,将其组建成了夜罗国。
之后,夜罗国的国君野心渐大,开始征伐九州,最终建立了天启皇朝。
皇朝中盛行着两种文字,其中一种便是夜罗文,但随着时间的推演,会说夜罗文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塔纳族,可是塔纳族也被中原同化得厉害,说夜罗文的日渐稀少,最终只剩下祭师一脉。
再之后,祭师没了,夜罗文也就彻底淡出塔纳人的视线了。
大长老望向稀稀拉拉的几排书架,哀叹一声:“我忽然对冥公子家中的藏书十分好奇,可惜中原太远,我们都走不出这座岛,不然,我有生之年还真想去冥公子家里看看。”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姬冥修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道:“总会有机会的,相信你们的小卓玛,一定能带你们走出这座岛。”
大长老苦涩一笑:“但愿吧。”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没抱任何希望的,祖祖辈辈被困在岛上数百年,没人能真真正正地走出去,厉害如卓玛,也五年之后便回了。
这就是他们的生息之地,离开了这里,他们会如同离开了阳光的草木,一日日枯萎。
姬冥修翻了几卷书:“大长老,我可以把它们带回去看吗?”
大长老真诚地说道:“非常抱歉,冥公子,别的书你都可以带走,但这些是祭师的绝笔,万一损坏了,就连我都没有办法复原,还望冥公子就在此处翻阅。”
“好。”
这一夜,姬冥修留在了藏书阁。
…
却说燕飞绝被打了一掌后,当即受了内伤,被掩埋在废墟下,鲜血狂吐。
贺兰倾的字典里,没有手下留情一说,这一掌打下去,几乎要了燕飞绝半条命,燕飞绝已算内功深厚了,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掩埋在废墟下,鲜血狂吐。
易千音傻了眼,早听说隐族一个弟子,灭了中原一个宗门,他还不信的,可眼下见了贺兰倾的身手,他简直没有丝毫怀疑了。
贺兰倾红唇勾起:“还有哪个要救她的?”
易千音拨浪鼓似的摇头!
姬无双喉头滑动了一下,虽然他从没想过去救薛蓉蓉,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示威的感觉,所以他决定,漠视贺兰倾!
“你?”贺兰倾朝他看了过来,浑身仿佛迸发出一股妖冶的魔气。
姬无双当即挺直了身板儿,站起身来,无比大声地说道:“没有!”
乔薇哈哈哈哈地笑了,这只傲慢的老公鸡,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回回见了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没想到也有被吓成这样的一天。
贺兰倾看到了女儿的笑容,可高兴坏了,凑近乔薇耳畔道:“乖女儿,你喜欢的话,娘天天吓他!”
姬无双整个人都不好了…
…
乔薇道:“娘,那个人以后再说,先想想怎么处置这个西贝货,我可讨厌她了!”
女儿讨厌的人,就是她的仇人,贺兰倾危险地眯了眯眼,脚底一碾,又碾断了女子一根肋骨,女子疼得浑身发抖。
“杀了吧。”贺兰倾道。
女子这会子已经落入了她们手中,想活绝无可能,大概是猜到自己必死无疑,此时听到贺兰倾的话,竟没多少惧怕。
“怎么杀?”乔薇问。
贺兰倾一脸沉思:“砍头?”
女子心道,砍头罢了,只疼一下就没了,有什么好怕的?
乔薇皱起小眉头:“不痛快。”
“车裂?”贺兰倾问。
女子的睫羽颤了颤,车裂尽管痛苦,不过脑袋掉了也就没有痛苦了,也不算…多么可怕。
贺兰倾的眼睛亮了亮:“娘想到了,扒皮。娘扒皮,能扒得塞点棉花进去,就和她原先一模一样。”
女子的心肝狠狠地颤了颤!
乔薇一脸认真地问:“娘你扒过吗?”
贺兰倾回忆道:“人皮没扒过,兽皮扒了不少,拿她练手也不错,以后你再讨厌谁,娘都给你扒了!扒得漂漂亮亮的!天冷了,还能当件衣裳穿!”
女子的身子抖了起来。
“打哪儿扒呢?”贺兰倾说着,蹲下身,指尖摸上了她的额头。
乔薇绘声绘色道:“娘,从头上扒,这张脸就毁了,得从背上开刀,一刀划下,只伤皮,不伤肉,再把手从刀缝里伸进去,向两旁展开,这么轻轻地一撑!”
女子两眼一翻,吓晕了!
乔薇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样就受不住了,还当你多大胆子呢!”
这时,门外的侍女走了进来:“小卓玛,塞纳少主求见。”
塞纳鹰?他醒了?
乔薇去小花园见了塞纳鹰:“塞纳鹰,你与易千音去飞鱼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塞纳鹰说道:“这件事我回头再与小卓玛细谈,我今日来是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乔薇问。
塞纳鹰正色道:“我在海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看衣着打扮像是小卓玛认识的人,想请小卓玛与燕飞绝一同前去辨认。”
她认识的人?她认识的人不都在贺兰堡吗?
乔薇心中疑惑,面上却很快应了下来:“燕飞绝受了重伤,去不了,我和你去。”
塞纳鹰顿了顿,缓缓道:“最好…还是让燕飞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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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呢?有米有读者已经猜到了?
第【258】
自塔纳城出发,往南而行,穿过片峡谷,走过一条管道便可抵达最初乔薇一行人登录的海岸,整个途中,并未经过那个水潭,细问之下才知水潭是一条远路,要不怎么说塞纳鹰贼呢。
这次听说要来认领尸体,易千音与姬无双也来了,十七保护海十三去岛上查访了,倒是不知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即便知道大概也辨认不了,毕竟他们不是一起来岛上的。
马车停在路边,远远地,能看见一条长长的海岸线,与天相接,澄碧的大海浪花阵阵,像是云朵掉进了里边。
塞纳家的侍卫已将现场封锁,塞纳鹰带着乔薇一行人走了过去,隔得远时,尚不觉得,走近了,气味是有些不好闻的。
塞纳鹰率先走上前,给侍卫们打了个手势,众人退下,之后一行人也围了上来,看到此人的衣着的一霎,乔薇的面上掠过了一丝惊讶,这不是她的衣裳吗?
易千音等人俨然也认出了这身衣裳,不过,如果他们记得没错,这身衣裳是被乔薇送了人的。
众人的心头涌上一丝凉飕飕的感觉,朝燕飞绝看去,只见他定定地看着那个人,确切地说,是那具尸体。
乔薇的食指抵了抵鼻子,问塞纳鹰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塞纳鹰道:“今天早上,是一个塞纳家去外采买的侍从发现的,回来他便禀报给了我,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自己亲自看了一趟,看过之后,我发现我好像认识这个人,可是我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把你们叫了过来。”
“在哪儿发现的?”乔薇问。
“海里。”塞纳鹰道。
乔薇神色严肃:“仵作验过尸了吗?”
塞纳鹰摇头:“还没有。”
乔薇从怀中掏出了一幅手套戴上,迈步走上前。
易千音拉住她:“你干嘛?”
乔薇道:“验尸。”
“你…”易千音一想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要去给个臭烘烘的死人验尸,心有不忍,对姬无双道,“你去验!”
姬无双当然不乐意,可是看了乔薇一眼,想起贺兰倾那句“我天天吓他”,心肝儿抖了抖,还是认命地去验了。
他杀人不少,可正儿八经的验尸真是头一次。
他忍住胃里的不适,用帕子包住手,给尸体做了力所能及的检验,不过他并不是专业仵作,所以能验出的东西不多。
“没有中毒的迹象,也看不出明显的外伤。”他说道。
易千音道:“难道是溺死的?”
尸体损毁得有些厉害,已经很难辨认原先的容貌了,但是乔薇蹲下身,查看了她的口鼻与手指,道:“溺死之人口鼻会有异物,指甲里通常会有泥沙,她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溺死的。她应该是死了之后,才被冲进或者丢进海里的。”
乔薇又摸上了她的喉咙,摸到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已经凝固的龙血树树脂,树脂下,她肌肤完好无损,乔薇看见了一道清晰的勒痕,说道:“她是被人勒死的,勒死的地方…应该有一棵龙血树,塞纳鹰,通知你的侍卫去附近找一棵龙血树,要是断了叶子的。”
塞纳鹰即刻吩咐侍卫去了。
燕飞绝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无言的沉默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不大对劲。
易千音心里毛了毛,凑近乔薇,小声道:“少夫人,这个人是谁也?”
“你没猜出来吗?”
易千音摇头,这怎么猜啊?容貌都看不清了。
“总不会是你吧?”易千音问。
乔薇瞪了他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我记得你这身衣裳是借给了薛蓉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她上岛后把衣裳送人了吗?”
乔薇摇了摇头道:“她没有把衣裳送人,她就是薛蓉蓉。”
易千音愕然:“她是薛蓉蓉?那贺兰堡的那个呢?”
乔薇淡淡点头:“那个是假的。”
易千音目瞪口呆:“她不仅假扮你,还假扮薛蓉蓉啊?”
乔薇不可置否:“她拿走了薛蓉蓉手中的信物,再用功法易容成了我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都以为她就是薛蓉蓉,她自己也完美地利用这一点,接近燕飞绝,打进我们内部。”
易千音叹了口气:“那薛蓉蓉也太惨了。”
塞纳鹰的侍卫找到了符合乔薇要求的龙血树,乔薇一行人去了案发现场,燕飞绝没有动,他就那么定在尸体旁边,眸光呆愣。
龙血树在附近的山坡上,那一块有好几株龙血树,却只有一株是断了叶子的,像是死者生前抓住了龙血树的叶子,用力挣扎下将其扯断。
这棵龙血树下,有一个明显刨过的大坑,应该是掩埋尸体所用,龙血树的汁液流入了沙坑中,由于它具备良好的防腐作用,所用尸体真正腐化应该是从海里开始的。
尸体被冲入海水,洗掉了身上的龙血树脂,至于是怎么进海的,前几日岛上下了几场大雨,会将尸体冲出来,顺着山坡滚下海也就不奇怪了。
乔薇在现场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些薛蓉蓉的物品,一支自己送给她的金钗,一支她自己随身佩戴的银簪,如此,越发能够确定那具女尸就是薛蓉蓉了。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不禁都有些担心起燕飞绝来。
姬无双与燕飞绝相识最久,也最了解他的人品,他这人闲散惯了,从未动过成家立业的念头,可见薛蓉蓉的第一眼,他的内心就发生了改变。
在海上晕船的时候,薛蓉蓉的照顾也让他感受到了平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他想和这个人一辈子走下去,想日日醒来都能见到她,在厮杀的时候家中有个女人在等他,或许某一日,他们会生下自己的孩子…
然而这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了。
一行人回到海边,燕飞绝已经跪了下来,抱住那具早已辨不出模样的尸体,没有眼泪,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悲恸之中。
乔薇轻轻地走了过去,半蹲下身子,抬手搭上他肩膀,垂眸道:“对不起,燕叔叔,我误会薛姑娘了。”
易千音哀叹:“我也误会她了,对不住啊,燕叔。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西贝货连薛蓉蓉的身份都是假的,谁让当时大家都只顾着逃命,薛蓉蓉还晓得去抓少夫人的信物,当然大家都以为她别有用心嘛…”
乔薇用胳膊抵了抵他。
易千音清清嗓子,噤了声。
燕飞绝麻木地说道:“你们没有错,她就是个细作,她是圣女殿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她的目的是查清我们几个的底细,拿到少夫人的信物,只不过,当她得手之后,却被人灭口了。”
乔薇顿了顿:“燕叔叔,可能不是你想的…”
燕飞绝嘶吼着打断乔薇的话:“这么想我心里能好受点儿!”
乔薇不说话了。
如果能好受点,那就这么想吧,总好过一个那么单纯善良的姑娘,因为拯救她的信物而被圣女殿无情杀害了,为了从她嘴里撬出他们几个的信息,她可能还忍受了非人的折磨。
比起这样,她也宁愿她确实是个细作,她只是被单纯地灭了口。
易千音拍拍乔薇肩膀:“让他一个人静一会儿吧。”
乔薇点头。
塞纳鹰撤走了所有的侍卫,与乔薇几人上了来时的马车。
从车帘的缝隙可以看见海边的二人,燕飞绝紧紧地抱着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金镯子,戴在她早已腐化的手腕上。
乔薇看见大颗的泪水从燕飞绝的眸子里砸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这么吊儿郎当的燕大侠,谁能想到他也会为了一个人难过成这样?
丧妻之痛,莫过于此。
乔薇睫羽微颤,放下了帘子。
姬无双看向塞纳鹰道:“借我一匹最快的马。”
易千音不解道:“你要干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塞纳鹰给二人挑了两匹最快的骏马,二人骑上马去了。
乔薇等人的功夫,问起了塞纳鹰:“塞纳鹰,你在飞鱼镇为何会突然发狂?”
塞纳鹰道:“我不记得了,从那日到我醒来的事情,我统统没印象了。”
乔薇点点头:“你一直神志不清,记不得也是有的,那你可记得自己在发狂之前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塞纳鹰叹道:“没有特别的印象,我应该…练功走火入魔了。”
乔薇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八月还是九月的月底,你曾经在湖上的一个小木屋过什么人吗?”
塞纳鹰迟疑:“我不能说。”
“你为什么不能说?”
“我曾在真神面前立誓,小木屋的经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爷爷与父亲。”
乔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是不是圣女殿的人?”
他垂下眼眸:“请小卓玛别再问了。”
乔薇心里有数,只是找他求证一下罢了,他给不给出答案都影响不了乔薇心里的判断,乔薇道:“塞纳鹰,圣女殿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我告诉你,薛蓉蓉是她们杀的,你相信吗?”
塞纳鹰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圣女殿诛杀闯进岛的外族人,无可厚非。”
乔薇又道:“那要是…她们诛杀薛蓉蓉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外族人,她擅闯了无名岛,而是想夺取她手中的信物,你信吗?”
塞纳鹰不说话了。
乔薇迎上他复杂的视线:“假的小卓玛是圣女殿找来的,你信吗?”
塞纳鹰没回答乔薇的话,而是道:“小卓玛今日对我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我要提醒小卓玛一句,圣女殿是无名岛上最强大的存在,便是八大世家加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卓玛与它不对付没什么可奇怪的,卓玛与许多人都不对付,甚至连和卓都常被她气得半死,她看不惯圣女殿只是个人喜恶,可若是连小卓玛也跟着胡闹,就成了势力与势力的对抗,任何与圣女殿对抗的势力都没有好下场。”
乔薇冷冷地看向塞纳鹰:“你是在劝我妥协?别说我娘本就与她们不对付,我不可能忤逆我娘站去那群老妖婆的阵营,就算是我娘与她们关系好着,可她们几次三番陷害我,我也不可能放过她们!”
…
天亮时分,易千音与姬无双买了棺木回来,将薛蓉蓉葬了。
一行人回了贺兰堡。
女子还不知一切早已东窗事发,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逃脱这个鬼地方,就见燕飞绝面色铁青地进来了,她像是见到了救星,爬着冲了过去,奈何手上绑了绳子,刚跑了几步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了回来。
她趴在地上,难过又激动地看着燕飞绝:“燕大哥…燕大哥救我…”
燕飞绝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她。
她看着燕飞绝脸上的陌生,心里就是一个咯噔:“燕大哥…你…你怎么了?”
燕飞绝停在她面前,巨大的黑影笼罩了她,她仿佛一下子踩空了,跌进了无尽的深渊,恐惧,蔓上心扉,她坐在地上,一蹬一蹬地往后退,最终退到了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
…
这一日,阳光明媚,圣女殿沐浴在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气氛中,五圣姑如往常那般自睡梦中缓缓地醒来,她是几位圣姑中少数不会武功的,不必早起扎马步,只用到小圣堂诵诵经,完成一日早课便可。
她打扮得清清爽爽去了小圣堂,不出意外,她又是最早到的,四圣姑那个懒货啊,不到日上三竿根本都不会起来。
五圣姑扬起下巴,迈步进了圣堂,刚一跨过门槛,便看见了堂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箱子,她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箱盖,想看看里头装的什么,却“啊”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有侍女听到了她的动静,纷纷跑过来:“五圣姑!五圣姑你怎么了?”
五圣姑惊恐地望着那个箱子,众人走了过来,定睛一看,也吓得退到了一边。
余下的几位圣姑也闻声赶了过来,四圣姑一眼瞧见巷子里的东西,捂住嘴跑了出去,扶住树干,一阵剧烈的干呕。
大圣姑的眉心蹙了蹙,嫌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箱子搬出去?!”
几名得力的女弟子走上前,将箱子抬了出去。
大清早的,在圣女殿的小圣堂发现这种晦气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心烦意乱,三圣姑倒是不害怕箱子本身,可是一想起它凭空出现在圣女殿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就足够让人心里发毛的。
“大师姐!”她看向大圣姑。
大圣姑眸光冰冷道:“真是好手段!”
三圣姑咬牙切齿道:“他们这么做,分明是在向圣女殿示威!他们以为就凭一个贺兰倾,真的能把圣女殿怎么样吗?圣女殿传承了数百年,岛上每个人都是圣女殿的信徒,她贺兰倾那什么与圣女殿对抗?就靠那几个护卫吗?!真是不知所谓!大师姐,祭坛之辱,圣女的伤,二师姐的死,都是时候找他们讨要回来了!”
大圣姑面色冰冷,没有说话,忽然,一个女弟子持剑进了小圣堂,在大圣姑耳畔悄悄地说了什么,大圣姑微微惊讶:“长老院?你确定吗?”
女弟子道:“弟子确定。”
大圣姑沉思道:“这群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能干,居然查到长老院去了,他们想干什么?”
…
“查到了,终于查到了。”
姬冥修坐在地上,身旁是一圈翻开的竹简,他看了看左手的竹简,又看了看右手的,一比对,惊喜地勾起了唇角:“塔纳族人不能离岛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姬冥修将地上的竹简一一放回原位,手中的两个分别塞进了宽袖,虽说该记的东西已经记在脑海了,可拿着证据,才更有说服力。
整理完藏书阁,姬冥修站起身下了楼,他看书时便会忘了时间,坐在没有窗户的阁楼内,根本不知外面早已过去了一夜。
他按上了墙壁的机关。
没有动静。
他再次按了按。
依旧没有动静。
大长老离开时曾经交代过,墙上只有这一出机关,他确定自己没有按错,在按了十几下后,他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
“大长老,大长老,大长老!”
石门外,没有回应。
…
另一边,海十三与十七回了贺兰堡,这段日子,二人一直在岛上暗访,寻找着众人不能离岛的真相,结果,还真让海十三发现了什么!
乔薇与海十三去了小花园,两个小包子与三小只在花园里扑腾,十七走过去,抱着望舒在屋顶上飞了起来。
几小只又在十七的腿上挂成了一长串。
乔薇顿觉好笑,支开了伺候的侍女,对海十三道:“你说你发现什么了?”
海十三道:“我发现所有岛上的人一出生便会去圣女殿接受洗礼,从洗礼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成为了圣女殿的信徒,可以说岛上所有人包括和卓在内都是圣女殿的信徒。”
乔薇就道:“别算上我娘。”
海十三一笑:“乔夫人确实是个例外,但乔夫人出生时也接受过洗礼了,所以,她也不能离岛。”
乔薇古怪地看向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海十三如实道:“我想说的是,岛上的居民之所以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与他们出生时的洗礼有关,我曾查到一户人家,他家有个私生子,因那家的大妇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不容许外头有丈夫的私生子,所以那个妇人在生下私生子之后并不敢四处宣扬,抱着孩子躲进了离岛的商船。那妇人在外坚持了一年,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坚持不住回了岛,她回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圣女殿接受圣女的治疗。圣女治好了她的病痛,给她的孩子做了洗礼,她在岛外流浪的时候,孩子是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样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可是在她孩子十五岁出海那年,没带上离岛的药物,险些死在了外头,从那之后,她再不敢让孩子随意离岛了。”
乔薇似有顿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有接受过圣女殿洗礼的人,才会再也不能离开这座岛,那个孩子,以及我,都是没有接受过洗礼的,所以我们在外面可以平安无事。”
海十三点头:“那孩子之后在圣女殿做了洗礼,便再也不能踏出去,对了少夫人,你上次不是也…”
乔薇轻松地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在做洗礼时对人动的手脚,那么上次她根本没打算给我做,自然也没带作案的工具,我没事。”
海十三长长地松了口气。
乔薇问道:“那个母亲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什么洗礼前她的孩子能够离岛,洗礼后就不能了。”
海十三说道:“她只在外待了一年,圣女与她说,那一年是真神在庇佑她的儿子,她就深信不疑了。”
乔薇摇了摇头,又道:“那些离岛的药物又怎么回事?”
海十三道:“也是圣女殿配的,需要离岛的人可以去圣女殿领取一定分量的药丸。”
乔薇傻眼:“就这样,都没人怀疑过圣女殿吗?”
海十三无奈一叹:“没,因为圣女殿配出了能让人暂时离岛的药物,所以众人全都对圣女殿万分感激呢。”
乔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群迷信的家伙!怎么就…怎么就对一个邪教如此忠心不二?!”
这也是海十三不能理解的地方,有时候,信仰能让人变得勇敢,可有时候,也会蒙蔽了人的眼睛。
“娘亲娘亲,好热呀!”望舒哒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乔薇摸了摸她的后背,一片湿漉漉的汗水,忙脱了她的外袍,垫了一块干爽棉布,给景云也垫了,两个小家伙继续无忧无虑地玩耍。
乔薇的眸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你看,这里是他们的家,大梁也是他们的家,他们本该来去自如,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而不是还得得到圣女殿的允许,乞求圣女殿的药物,看圣女殿的脸色!”
海十三的心口微微震了一下,她一直觉得少夫人是个比寻常人坚强些的小姑娘,然而此刻她眼神里的坚毅,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力量。
乔薇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天色不早了,你们少主还没回。”
海十三笑道:“他看起书来就是这样,很容易废寝忘食。”
乔薇点点头:“我去找他,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乔薇坐上了出堡的马车,海十三不放心,让易千音跟了上去。
马车停在长老院的山脚,乔薇跳下马车,易千音翻身下马,将骏马交给了车夫,与乔薇一块儿走上了长老山。
长老山一共十三座石楼,每一座石楼都有强悍的侍卫看守,然而今天,侍卫们像是集体请了假,半个影子都没有。
乔薇环视四周:“千音,你觉得这里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易千音凝神聚气,将五感提到极致:“我们方才经过了三座石楼,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乔薇古怪道:“怎么会这样?长老院今天放假了不成?”
易千音的耳朵动了动,举眸道:“上面有人。”
二人迈步朝山顶走去,走到第六座石楼时总算是看见了人影,可瞧穿着打扮,并不是长老院的弟子,而是圣女殿那群小妖精。
“什么情况?”乔薇嘀咕。
易千音敛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全是圣女殿的人,不好,这里被圣女殿包围了,赶紧走!”
乔薇扣住了他的手臂:“来不及了。”
易千音顺着乔薇的眸光望了过去,就见巍峨的山顶,几个仙姿佚貌的圣姑正款款走来,打头阵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头上戴着一支青玉簪,在她身侧稍微的位置,分别是一个戴着白玉簪与一个戴着黄玉簪的女子。
领头的圣姑道:“我是三圣姑,我们之前见过,不知小卓玛可还有印象?”
乔薇不动声色地笑道:“你我是没多大印象了,你旁边那两个被我娘的铁骑吓得从马车摔下来,摔掉了两颗大牙,这我倒是记忆犹新的。”
四圣姑与五圣姑的脸色齐齐变了变。
三圣姑是大圣姑与二圣姑的跟屁虫,在二人面前伏低做小,可到了外头,她就是当仁不让的老大了,她扬起下巴,清高地说道:“不知小卓玛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乔薇淡淡一笑道:“我瞧你的鼻孔都恨不得翘到天下去,哪儿有半分敬意啊?”
三圣姑的嘴角抽了抽,拉长音调道:“小卓玛对我们圣女殿不也毫无敬意吗?”
乔薇云淡风轻道:“开什么玩笑?我是塔纳族的小卓玛,你们这群老女人见了我不行礼,还想让我对你们致敬?”
“你骂谁老女人?!”四圣姑可是最在意容貌的,最讨厌人家骂她老了!
乔薇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就骂你,怎么了?”
四圣姑气了个倒仰!
“别耍嘴皮子。”三圣姑怒道。
乔薇淡道:“你当我乐意?不是你们几个老妖婆挡了我的道,我会愿意与你们废上一句话?我的人在哪儿?”
三圣姑不怀好意地笑道:“你的人?你的什么人?那位玉树临风的冥公子?还是…姬家的少主?”
乔薇对此丝毫不意外,从容地说道:“知道了还问?”
三圣姑笑道:“他现在好着呢,在屋子里与师姐喝着茶,小卓玛若是有兴趣,我带你过去?”
易千音一胳膊拦在了乔薇的身前:“别听她的,她想抓你。”
乔薇看向三圣姑道:“我过去可以,他就不必了。”
三圣姑冷笑:“来者是客,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了。”
乔薇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嘲弄:“三圣姑,你知道软禁小卓玛是什么罪吗?”
三圣姑的目光凉了凉:“你又知道杀死我师姐是什么罪吗?”
乔薇眉梢一挑:“那看来没什么谈的必要了,你的茶,我也不想喝了。”
三圣姑面色一冷:“想走?没那么容易!青玄青璃!上!”
两名圣女殿的粉衣弟子,一前一后封住了乔薇与易千音的路。
易千音拔出了宝剑,乔薇拔出了焚天,背对着彼此,双目如炬地望向对面的女弟子。
女弟子持剑冲了过来,易千音挥剑格挡,哪知咔的一声,他的宝剑断了!
女弟子的剑朝着他的肩膀落了下来,他侧身一避,扣住了女弟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