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神医娘亲之腹黑小萌宝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神医娘亲腹黑萌宝赖上门
女子冷声道:“你相信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乔薇扶了扶头顶:“帽子戴得真高。”
女子撇过了脸,平复心头的火气。
乔薇漫不经心道:“说吧,那人是谁?”
女子蹙眉道:“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不过,我知道与他联络的方式,我也知道他在密谋什么事。”
乔薇摸了摸下巴:“听起来,那个背后的主子不是毕罗家?”
女子沉吟片刻,说道:“这个…我确实无法确定,他这人极为谨慎,每次见面时都躲在屏风后,说话的声音也经过了刻意的拿捏,不男不女,雌雄莫辩,就连哈佐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可能是哈佐的父亲,却也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继续。”
“哈佐的事还要听吗?”
乔薇道:“你说我就听。”
这是要听了。
女子道:“哈佐与我不同,我为他做事完全是受到了他的胁迫,哈佐却是有着自己的野心。”
乔薇挑了挑眉:“他想成为毕罗家的继承人?”
女主点头:“没错。他是毕罗家最优秀的勇士,比他嫡出的哥哥优秀百倍,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家臣,他想做毕罗堡的主人。在塔纳族,几乎没有私生子继承家业的先例,但如果能够得到和卓的支持,他就算成功了一半。”
乔薇纳闷道:“和卓怎么会支持他?就算你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吧?”
女子说道:“和卓当然不会支持哈佐,但要是我成了下一任和卓呢?”
乔薇摸了摸下巴:“你?就算没了我外公,还有我娘,怎么可能轮到你?”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他的计划。”女子顿了顿,郑重地看向乔薇,“他想炸了你娘闭关的地方,让你娘被掩埋在废墟下,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他敢?!”乔薇一巴掌拍上桌子,将桌子拍成了木片。
女子的身子抖了抖。
姬冥修看了看乔薇,目光落在她毫发无损的素手上,随后,又看了女子一眼,没说什么,垂眸继续品起了茶。
乔薇危险地眯了眯眼:“想杀我娘?”说着,看向了女子,“薛蓉蓉,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现在就剁了你!”
女子的面色变了变,说道:“你放心我没有撒谎,我还没糊涂到把自己最后一条生路给掐断的地步。”
“最好是这样。”乔薇警告道。
女子无奈又可气地叹了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那是之前的计划,前提是我能成功地取代你成为塔纳族的小卓玛,那样,为了避免你娘出关认出我来,最好是炸了你娘闭关的地方。可现在我已经败给你了,你娘出来不出来都不影响大局了,所以我猜,你娘暂时反而安全了。”
狗屁东西,竟敢打她娘的主意,别落在她手里!
乔薇又道:“那混蛋还让你干什么?”
女子道:“没别的,就是让我尽快说服和卓承认我的身份,只是可惜,和卓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了,表面上对我很好,却一直不提上族谱的事,我忍不住主动提了一次,结果就有了这一次的比试。”
乔薇的眼珠子动了动:“你的意思是…我外公他一早就知道你是个假的?”
女子叹道:“这是我个人的怀疑而已,我也没有证据的。”
“那个混蛋知道吗?”乔薇问。
女子摇头:“我怕他会认为我取得不了和卓的信任,早早地将我这步棋子换掉,所以,一直没敢把心底的怀疑告诉他。”
乔薇哀叹一声:“看来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很忠心嘛。”
女子正色道:“我说过,我是被胁迫的。”
乔薇不以为意:“我当初可没胁迫你,反而我还救了你,可你对我一样不够忠心。”
女子蹙眉:“那也是胁迫的一部分。”
乔薇摊手:“承认吧,你只是比较自私而已。”
女子噎了噎,说道:“我只是想单纯地活着,这也叫自私吗?难道你可以无私到为了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命给交出去吗?”
乔薇摸下巴:“那得看是什么人。”
女子微微一惊,张嘴,正要追问什么,沉默半晌的姬冥修淡淡地开口了:“你让我们小心塞纳家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姬冥修不仅气质出众,声音也是一等一的好听,尤其在夜晚,夜深人静之际,能听得人耳朵都怀了孕。
女子清了清嗓子,低下头说道:“塞纳夫人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她的妹妹是和卓的侧夫人?”
乔薇对侧夫人的称呼似乎有点儿印象,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侧夫人可是我第一次进贺兰堡时,在议事厅看到的烟夫人?”
女子道:“没错,就是她。你外祖母在你娘及笄后不久便病逝了,之后,和卓没再娶妻,一直到你娘离开族里,一走多年,族人都以为你娘死掉了,于是由长老们做主给和卓纳了一位新夫人,这位新夫人就是塞纳夫人的妹妹。要是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恐怕就要想想塞纳夫人的用心了。”
烟夫人与塞纳夫人的关系问问她外公便一清二楚,薛蓉蓉应该不会在此事上撒谎。
塞纳夫人明知她是和卓的外孙,却对她隐瞒了与烟夫人的关系,确实蹊跷了些,可仅仅因此就说塞纳家别有用心,又似乎有点儿…不够让人信服。
烟夫人与塞纳夫人关系如何尚且未知,也许塞纳家只是不愿意提起她呢?
又也许,只是薛蓉蓉在挑拨离间呢?
心思转过,乔薇冷静下来,看向女子道:“你让我们当心塞纳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隐瞒了与烟夫人的关系吧?”
女子再次摇头:“当然不是,我有一次在会面那位大人时,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戴着斗篷,低着头,还用手遮住了帽檐,但是很不巧的是,他手背上有一道疤,被我给看见了。”
“手背上有疤的人…莫非是…”乔薇眸光一顿。
女子点了点头:“塞纳鹰。”
乔薇蹙眉:“怎么会是他?”
女子往乔薇的身后看了看:“我记得你们一共有三个手下,另一个…与塞纳鹰都许久没出现了,不会是在一起吧?若果真是这样,你们的手下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乔薇心口一跳,易千音…确实多日没有消息了。
女子叹道:“我知道我说的话可能不足以取信你,但我相信你们总有办法查证的。”
回到自己屋时,天空已经破晓,两个小包子抱在一块儿睡得香甜,三小只在吊椅中也是一副宁静的模样,乔薇看了一眼,轻轻地合上里屋的门,与姬冥修在茶厅坐下,问:“薛蓉蓉说的是真的吗?”
姬冥修道:“关于他们想要取代你、谋害你娘的计划应该是真的,哈佐想要得到毕罗家也不会是假的,至于毕罗家主是否完全被蒙在鼓里,就有待查证。”
乔薇顿悟地点点头:“那关于塞纳家的呢?你相信吗?你觉得塞纳家是不是真的别有用心?”
姬冥修望了望无边的夜色:“塞纳家全心全意地帮你回到和卓身边,自然是有它自己的目的,一件事如果对自己毫无益处,谁又会去做呢?端看他们的目的究竟有多大了,若只是想拥有一份从龙之功,巩固家族地位,成为毕罗家都望尘莫及的世家,那么这样的目的就没什么可怕的,你们各取所需,待到你羽翼丰满,再看他是去是留;可若是塞纳家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便要当机立断,铲除一颗毒瘤了。只不过,以上都算是恶意的揣测,也不排除塞纳家是有自己的苦衷,譬如,因为什么事有求于你。那个假小卓玛就算说的全都是真话,也不排除她本身了解到的信息有差。所以,在得到确凿的证据前,最好不要妄加揣测。”
乔薇觉得自家相公说的很有道理,薛蓉蓉不可轻信,终归是有了方向,接着往下查就是了。
想到了什么,乔薇又道:“刚刚塞纳夫人问我几时行册封礼,你打断了我的话,是不是当时就已经怀疑塞纳家另有目的了?”
姬冥修抚摸着她纤细的指尖:“你先别多心,我只是在朝堂做惯了,凡事都爱多留个心眼罢了。”
乔薇啧啧两声:“心眼那么多,会不会哪天我也被你算计得渣都不剩?”
姬冥修轻轻一笑,玩味儿地说道:“我以为我早已把你算计渣都不剩了,原来还剩一点啊…”
乔薇拿眼瞪他!
半晌,才又说道:“塞纳鹰呢?你还没说他是不是真的与那个幕后黑手勾结了。”
姬冥修凝眸道:“这个也需要查证。”
屋里,有了起床的动静,乔薇赶忙推了门入内,是两个小包子醒了,景云一贯起得早,难得望舒这懒虫也有不赖床的一日,景云乖乖地穿着衣裳,望舒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小裤衩,扭着肉嘟嘟的小身子,从床底下拉出自己的私藏——金灿灿的鸟儿、金灿灿的老虎、五颜六色的珠子…每一件都摸了一遍,随后又爬上床,往被子里一钻,睡了!
这小东西!
乔薇给气笑了,走上前捏了捏她小脸。
“娘亲的手好冰!”望舒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
乔薇使坏地将冷冰冰的手伸了进去,摸上她白花花的小屁屁,望舒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顶着被子在床上爬来爬去,最后没办法了,使出了杀手锏:“爹爹爹爹!”
姬冥修走了过来,望舒一把掀开被子,扑进了他怀里:“娘亲坏!”
乔薇笑得不能不行了,被薛蓉蓉搅出来的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了,走过去给儿子穿了鞋、梳了头,去小厨房做早饭,路过乔峥的屋子时,听到里头传来自家老爹的暴喝:“谁动了我的龙血树?!谁偷了我的灵芝?!谁!谁!谁——”
燕飞绝把人带回来时是藏在马车的暗格里,塞纳堡的人并不知假的小卓玛已经住了进来,乔薇这儿恰巧有凤倾歌的面具,便戴在了对方的脸上,对外只道是个捡来的可怜丫头,准备收作侍女。
早饭后,乔薇去了女子房中:“我问你,你上一次在那个人的地方碰到塞纳鹰是什么时候?”
女子回忆道:“八月还是九月的月底了,大人有月底召见我们的习惯,今日又是月底,其实你可以去碰碰运气,看究竟能不能碰到塞纳鹰。”
乔薇顿了顿:“塞纳鹰知道你在替那位大人做事吗?”
女子想了想,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他应该不知道我知道他在替大人做事,就连哈佐也是不知的,哈佐一直以为塞纳鹰是我们的死对头呢。”
乔薇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薛蓉蓉的话,如果要,那么塞纳鹰就与薛蓉蓉是一个团伙儿的,只不过塞纳鹰的级别听上去更高一些,保密性更强一些。
“在飞鱼镇,你与塞纳鹰不是串通好的?”乔薇问。
女子摇头:“不是,大人手下的人都是各做各的,除了我与哈佐因任务需求彼此认识,别的就算是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也不一定知道双方效忠的是同一个主子。”
如果薛蓉蓉没有骗她,那么那个大人物就有点意思了。
…
乔薇最终决定去会会那位大人。
“你要怎么会?”燕飞绝问。
乔薇道:“假扮成薛蓉蓉,回去向他复命。”
燕飞绝炸毛:“你疯了吧?你就这么去不怕羊入虎口啊?万一薛蓉蓉是故意引诱你去自投罗网的怎么办?”
“有这个风险,但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你…”燕飞绝又气又无奈,“要是易千音在就好了。”
易千音擅长易容之功,可以易容成乔薇的模样,代替乔薇前去试险,偏偏这么重要的时候,联系不上那小子。
易千音失联了,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塞纳鹰,就算只是为了弄清易千音的下落,乔薇也觉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
姬冥修定定地看着乔薇:“有把握吗?”
乔薇拍拍胸脯道:“放心吧,坑蒙拐骗我最在行了!”
姬冥修抚了抚她发顶:“我在外面等你。”
乔薇换上了薛蓉蓉那套已经洗净烘干的衣裳,擦了薛蓉蓉惯用的香膏,又将头发梳成了无数的小辫,戴上一顶白色彩玉毡帽,披上斗篷,也带上了小白。
小白小小一团,藏在袖子里,几乎看不见。
会面的地点在贺兰堡附近,那儿有一处看似荒废的小屋,建在一个淡水湖的水面之上,四周是翠绿的杨柳,因交通不便,人烟罕至。
姬冥修在附近的山头找了一处制高点,左手拿稳了破神弩。
燕飞绝从湖泊的另一侧潜入水中,姬无双打扮成车夫的模样,戴着斗笠,静静地坐在马车外。
珠儿爬上了柳树,大白蛰伏在草丛中。
一切准备就绪。
乔薇踏上小桥,来到了小屋前,重叩三下,轻叩三下。
门被打开了。
乔薇缓步入内,一副低头顺目的模样,开门的哑奴将她带进了右侧的一个厢房,房间极大,却并不舒明开阔,窗子全都拉了下来,暗沉沉的,一旁的熏炉上升腾着袅袅轻烟。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一扇中原式样的屏风将屋子一分为二,这个屏风可以说是乔薇来到这边后见到的唯一的一样具有中原特色的东西。
乔薇识趣地站在屏风外,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唤了声:“大人。”
屏风后传来冰冷无比的声音:“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果真是雌雄莫辩的声音啊…
乔薇的眼神闪了闪,十分害怕地说道:“对不起,我把事情弄砸了,请大人责罚。”
“责罚?你有什么值得我责罚的?”屏风后的人讥讽地说完,扔出了一把匕首,“自行了断吧!”
乔薇看着脚边的匕首,心道这要不是与薛蓉蓉演的一出戏,就是真的想卸磨杀驴,乔薇的小身子瑟缩了一下:“大人,你听我解释啊,我这次原本已经计划了,可是哈佐迟迟不出现,我一人…对付了不了他们那么多人,这才害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哈佐被困在那个要命的山谷中,至今未归,她可不怕对方识破她的谎。
然而乔薇的心思刚一转过,屏风后便射来一道红绫圈住了乔薇的脖子,乔薇心里骂了声大爷,脖子被死死地勒住了。
小白听到了乔薇的闷哼,就要冲出袖子,乔薇一把按住。
“我最讨厌找借口!哈佐自有他的好去处,而你…”屏风后的人说着,手臂一绕,将红绫又扯紧了几分。
乔薇只觉自己完全呼不过气了,冷汗冒了出来,这家伙武功这么高强,就算是燕飞绝与姬无双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NND!隐族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多高手啊?
“咳咳…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乔薇急中生智,拼命全力冲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脖子上的红绫陡然一松,乔薇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屏风后的人不可一世道:“你最好是真的有办法,否则,让我知道你只是在拖延时间,我会让你死一百次!”
老妖怪,走着瞧,谁让谁死一百次还不知道呢!
乔薇压下心头诽谤,诚惶诚恐地福低了身子,浑身颤抖地说道:“小的不敢蒙蔽大人!”
“说,你有什么法子?”屏风后的人问道。
乔薇眼神微闪道:“我可以杀了小卓玛,真真正正地取代她!我从深渊出来的事没有人知道,我只用将她骗去深渊杀了,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死的是我,之后我再回到贺兰堡,回到和卓身边,谁又能知道真相呢?”
屏风后的人顿了顿,淡淡地说道:“你可以骗过塔纳族的人,可你骗不过与她随行的那伙人。”
乔薇不以为然道:“有什么骗不过的?与她接触这么久,我已将她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我有自信能瞒天过海。”
屏风后的人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犹豫。
犹豫就代表动心,乔薇眯了眯眼,果断地添了吧柴火:“大人,你倾注在我身上的心血不比倾注在任何人身上的少,难道就让我这么白白地死掉吗?那您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吧?请您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向您保证,我一定拿下乔薇,我会坐上小卓玛的位置,我会替您铲除一切异己,我会将整个塔纳族双手捧到您的面前!”
似是终于被打动了,屏风后的人将红绫收了回去:“那好,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记住,你只有不到十日的时间,十日后,你倘若还坐不上小卓玛的位置,我会亲手杀了你!”
乔薇“心惊胆战”地应下:“是,小的遵命!”
这一风波闹得有点久,久到第二个前来觐见的人已经到了,哑奴入内,绕去屏风后禀报了什么,屏风后的人淡淡说道:“你退下吧,没什么事不用过来了,尽早将小卓玛解决掉,别让我总替你们操着一颗心!”
“是!”
乔薇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乔薇走出堂屋时,看到地上有一道人影,是从左侧的屋子投射过来的,想必这就是第二来前来觐见的人,就不知是不是塞纳鹰。
哑奴将乔薇送出了宅子。
乔薇上了马车,不动声色地问道:“刚刚有个人来了,你看见没?”
姬无双压低了帽檐:“应该不是走的这条路,我没看见。”
乔薇点点头:“知道了,去与冥修会合吧。”
姬无双往水下射了一枚飞镖,这是召回燕飞绝的暗号。
转角处,姬冥修与两小只也上了马车。
乔薇把屋里的情况与姬冥修说了,姬冥修听到她险些被那人勒死,眸子里遽然闪过一道冷光:“总有一日,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乔薇点头如捣蒜:“拧拧拧,一定拧!不过这次也不算全无收获了,虽是没查出塞纳鹰是否与他有勾结,但阴差阳错给自己弄了一点护身符。”
“先别高兴太早。”姬冥修说道。
“为什么?”乔薇不解地问。
“我收到易千音的消息了。”姬冥修将手中的小纸条递给了乔薇。
乔薇展开一看:“什么?塞纳鹰与易千音打了一架逃跑了?难道塞纳鹰真的有问题?你刚刚站在山坡上,可看见谁进入那间小木屋了?是不是塞纳鹰?”
姬冥修凝眸道:“有个男人,穿着斗篷,看不出是谁。”
乔薇正色道:“塞纳堡不宜久留,还是赶紧去我外公那里吧!”
姬冥修点头,让姬无双迅速将马车驶回了塞纳堡。
乔薇上了楼,叮嘱乔峥收拾东西,乔峥嘀咕道:“住得好好儿的,干嘛要走?你外公不待见我,我不去你外公那儿!”
乔薇弱弱地吸了一口凉气:“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
乔峥看着女儿快步走出屋子的身影:“哎!哎!那么着急做什么呀?”
乔薇又去了燕飞绝的屋,丢给女子一套凤倾歌的衣裳:“换上,赶紧走!”
女子撑着虚弱的身子,换上了衣裳。
众人收拾好了行囊,正要下楼,塞纳河领着一群侍卫冲了上来,将门口齐齐堵住。
乔薇让自家爹爹带着孩子进了屋,姬冥修走上前,将乔薇挡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向门外黑压压的侍卫:“塞纳家主,你这是何意?”
“把他们给我抓住!”
塞纳河一声令下,侍卫们举着长矛冲了过来。
“你敢?”乔薇自姬冥修的身后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塞纳河,“塞纳家主,你想以下犯上吗?”
塞纳河面无表情道:“我暂时相信这件事与小卓玛无关,请小卓玛不要插手,你去哪里我不会为难你,但这几人,我必须拿下!”
乔薇冷眸微眯:“什么叫与我无关?别人不知道,你也不清楚吗?他们,一个是我丈夫,两个是我朋友,你二话不说便要拿下他们,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小卓玛?”
塞纳河道:“我说过我暂时相信你是无辜的,所以我不想与你为难,希望你也不要让我难做。”看了一眼乔薇手中的行李,“你若是想离开,尽管带着你父亲与孩子离开,但这几人,休想踏出塞纳堡一步!”
乔薇双目如炬道:“我今天,还就非要把他们带走不可!”
塞纳河捏了捏拳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将她一并拿下!”
------题外话------
久违的万更来了,有没有月票啊?
第【248】一更
燕飞绝与姬无双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乔薇与姬冥修的身前,并各自亮出了兵器,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姬冥修走出来,按下了姬无双与燕飞绝的手。
二人眉头一皱:“少主!”
姬冥修定定地看着塞纳河,目光静如一泓不起波澜的湖水:“塞纳家主,你就算要杀了我们,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惹得你如此咽不下气?”
不提还好,一提,塞纳家主的面色瞬间冷得如一层结了冰的湖面,偏那双透着无尽沧桑的眼睛,又正在一点一点变红:“不要再装蒜了!你们杀了我的塞纳鹰,还不想承认吗?!”
众人一下子懵了,杀了塞纳鹰?他们?几时?
姬无双看向燕飞绝,燕飞绝看向乔薇,乔薇摊手,她可没杀塞纳鹰,塞纳鹰走的时候她连最后一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呢。
姬冥修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冷静从容地说道:“我们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塞纳堡,见都没见过塞纳鹰,怎么杀他?”
塞纳家主道:“你贵为少主,这种事自然不劳动你亲自出手,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厉害的手下!我的塞纳鹰就是与他一块儿离开族里的!你当时说的是让他去接你孩子,可不过两日功夫,你的孩子便抵达了族里,他们却自此杳无音信,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算计好的?”
乔薇忽然有些佩服塞纳家主的想象力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居然也能扯在一起。
姬冥修淡定地说道:“孩子的事是个意外,我并没有算计过塞纳鹰,在孩子抵达隐族之后,我第一时间给易千音递了消息,召他返回族里,可是连我也十分意外的事,易千音失联了,一直到今早我才重新收到了他的传书。但我了解到的情况,似乎与塞纳家主的并不一样。”
说着,姬冥自怀中取出了纸条,递给面前的一名塞纳堡的侍卫,侍卫又呈给了塞纳家主。
塞纳家主看完,脸色微微地变了:“撒谎!他一定在撒谎!我的塞纳鹰怎么可能逃跑?”
“怎么不可能?”
一道清隽的声音响在院子里,紧接着,里屋响起了望舒的叫唤:“易叔叔!易叔叔!”
易千音回来了!
易千音快步上了楼,自剑拔弩张的侍卫中穿行而过,站在了姬冥修的身侧,英俊的面庞浮现起一丝傲慢道:“你的孙子就是逃跑了!”
“你…”塞纳家主一把扬起了手掌,就要朝这出言不逊的黄毛小子劈下去,姬冥修果断叫住了他,“塞纳家主!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你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
真论年龄,易千音都够做他重孙了,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易千音给打了,传出去其实是有些丢脸的。
塞纳家主冷冷地放下了手。
“怎么回事?”姬冥修问向易千音。
易千音白了塞纳家主一眼,臭着脸哼道:“早知道被人冤枉,我还不如真杀了他,也好坐实这项罪名呢!”
塞纳家主浑身都迸发出了一股凌然的杀人。
姬冥修看了易千音一眼,易千音乖乖地老实下来了,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没杀塞纳鹰,我只是和他打了一架,打完他就跑了。”
“你们为什么打架?”姬冥修问。
易千音抱怀道:“可不是我挑起来的,是他。他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晚饭过后突然就在房里发起了疯,抡起东西就砸,我就随口骂了他一句,他又开始朝我发难了!先说好啊,看他年纪大,我没还手,生生挨了他一拳头,骨头都差点断了!”
这话半真半假,没还手是真,挨揍了也是真,却不是不想还手,而是没办法还手。
塞纳鹰的武功在易千音之上,他若真发起狂来,两个易千音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说易千音杀了塞纳鹰,其实是站不住脚的。
塞纳家主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不信,何况中原人狡猾,耍点手段什么的,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后来呢?”姬冥修追问。
易千音道:“他打伤我之后就跑了,我捉摸着他的状态不大对劲,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于是赶紧跟了上去,他跑的那叫一个快,我腿都要走断了!后面他进了族里,我就跟丢了。”
姬冥修道:“什么时候跟丢的?”
易千音叹道:“就今早,跟丢之后我立马给你递了消息。”
塞纳家主不假思索道:“不可能!他若是回了族里,一定会立刻回到塞纳堡,但现在你都到了,他还没到!”
“你不信就算了!”易千音还算好脾气,可被塞纳家主一再怀疑,再好的脾气也端不住了。
姬冥修熟悉易千音的人品,偶尔好面子吹点牛皮,可在关键问题上从不撒谎,所以他说塞纳鹰是跑了,那就是真的跑了。
乔薇也相信易千音说的都是真话,易千音虽是魔教中人,可比起大多数所谓的武林正派,却是单纯多了。
乔薇凑近姬冥修,用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塞纳鹰上午就回了族里,时间上对得上,你说那个今天穿斗篷去小木屋的男人是不是塞纳鹰?”
姬冥修小声道:“可能性有点大,不过我瞧塞纳家主的样子,似乎的确对此事一无所知。”
乔薇眸光微动:“又一个哈佐?”
“不像。”姬冥修低声道,“哈佐勾结外人是为了得到毕罗家,塞纳鹰本就是塞纳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没必要瞒着家里去勾结外人。”
乔薇不解:“他既然没瞒着家人,家里人为什么不知道?”
姬冥修想到了一个猜测。
塞纳家主眸光一冷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说些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以为编造几句谎话就能瞒过我的眼睛!”
乔薇淡淡一笑:“你的眼睛怕是不用瞒。”
塞纳家主黑了脸。
姬冥修开口道:“不知塞纳家主是从哪儿得来消息,说塞纳鹰已经被易千音给杀死了。”
塞纳家主沉痛道:“有族人去飞鱼镇采买,亲自看见他们两个动了手,还听到了塞纳鹰的惨叫…”
易千音打断他的话:“什么惨叫?分明是他在疯叫!”
塞纳家主怒不可遏道:“你不用给自己找借口!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既然声称我的塞纳鹰没有死,那么就赶紧把塞纳鹰交出来!否则,谁也不能活着走出塞纳堡!”
塔纳族天生难生养,有个继承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然而如今这个继承人没了,就算凶手是族里的小卓玛,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乔薇感受到了来自塞纳家主的敌意,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换位思考一下,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只是,理解归理解,并不能就此把塞纳鹰给你找出来:“塞纳家主,我们不走出塞纳堡,又怎么给你交出塞纳鹰?如果你想尽快见到他,就应该召集更多的人去寻找他,我们愿意协助塞纳堡一同找寻塞纳鹰的下落。”
“你们去找可以,留下他,做人质!”塞纳家主的手指向了姬冥修。
想扣下她男人,想得美!
乔薇好不退让道:“塞纳家主,我们愿意帮你找人,是看在塞纳鹰是去接我孩子的途中出事的,我欠他这个人情,但倘若你要扣下我相公,那这件事还是免谈吧!”
塞纳家主面色铁青:“不扣下他也行,让你父亲留下!”
乔薇冷下脸来:“你还讲不讲理了?”
塞纳家主冷道:“你父亲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白去,不如留在堡里喝几杯热茶。”
“我留下。”姬冥修道。
乔薇眸光一动:“冥修。”
姬冥修抬手,为乔薇理了理秀发,在她耳畔轻声道:“海十三与十七快到了,带上他们去找。”
“嗯。”乔薇点头,“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姬冥修轻轻地勾起唇角:“我相信。”
留下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如果他们找不到塞纳鹰,塞纳家主便会杀了姬冥修泄愤,这是毋庸置疑的。
乔薇威胁道:“你敢动我相公一根汗毛,你孙子就死定了!”
塞纳家主道:“我会好生地款待他。”乔薇让自家爹爹带着小包子去了贺兰堡,西贝货留在塞纳家养伤,她如今伤重得只剩下一口气,不怕她还能耍出幺蛾子。
坐上马车后,乔薇细细问了易千音在飞鱼镇的状况,二人抵达飞鱼镇后,易千音即刻联络了海十三与十七,告诉了二人会合的客栈,可是没等到二人,却等来了姬冥修传来的消息,催二人回来。
他们本打算天亮动身,奈何当晚塞纳鹰便出了岔子。
对于塞纳鹰为何会发狂,易千音一头雾水。
应该是有人对塞纳鹰动了手脚,不然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狂。
对方应该是早就预备了这样一步棋,只等着合适的机会挑起塞纳家与她的矛盾,只是不凑巧,这步棋慢了些,她已经打败了西贝货。不过也无伤大雅,日后她需要在塔纳族站稳脚跟,势必需要得到各大领主的支持。与塞纳家决裂,意味着与塔塔尔家也一并决裂,毕罗家又本不支持她,八大家族去了其三,形势不可谓不严峻。
今日自己虽是向对方保证了会杀掉“真正”的小卓玛,取而代之,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将筹码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否则,就该留着塞纳家,继续支持她才对。
“真是个阴险的家伙!”乔薇眯眼。
“塞纳鹰到底是被胁迫的,还是自愿去见那个人的?”姬无双纳闷。
乔薇道:“塞纳鹰那种性子,不大可能被胁迫,应该是自愿。”
姬无双分析道:“如果是自愿,那么至少说明那个人是塞纳鹰认识的人,而且塞纳鹰十分信任他,甚至可以说毫无防备。”
乔薇深以为然,回了族里不先回家,反倒先去见那人,与那人关系不错可是又瞒着家里…莫非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
思量间,马车停下了,是海十三与十七到了,这一路易千音虽是忙着追踪塞纳鹰的痕迹,却也没忘沿途留下暗号,海十三循着他的暗号找来了无名岛。
无名岛虽是身处海域之内,然而四周环绕着一群障眼法一般的小岛,寻常人很难找进来,不是易千音留的暗号多,海十三只怕已经找丢了。
海十三来不及像燕飞绝吐槽一把自己在高月族的惨痛经历,就得知塞纳家出事了,听完整个经过,海十三既震惊又愤怒,居然扣下他们的少主!真是活腻了!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海大哥可有法子寻到塞纳鹰?”乔薇隐约记得海十三是找人的好手。
海十三被一声海大哥弄得晕晕乎乎的,傻里傻气地一笑:“这没什么难的,只要他还在岛上,我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少夫人安心等消息吧。”
乔薇带着十七去了集市,找了家茶馆坐下,海十三与易千音等人分头寻找塞纳鹰的下落。
海十三武功平平,心眼也少,打架不如燕飞绝,谋算不如姬无双,可唯独一手查探消息的本事出神入化,不过是半日功夫,海十三便查到了塞纳鹰的下落。
海十三给燕飞绝等人发了信号,召唤几人前来,可燕飞绝与姬无双一见那漫山遍野的野花儿便双腿打抖,死活不肯进去。
易千音初生牛犊不怕虎,倒是进了,可没一会儿又给吓出来了,面色苍白,满身冷汗。
海十三无法,只得先返回客栈。
“是百鬼深渊的山谷?”能让燕飞绝与姬无双怕成那样的,除了山谷乔薇也想不到第二个地方了。
二人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那种地方去过一次没疯就是万幸了,哪儿还敢去第二次?打死也不!
乔薇淡淡地站起身:“我去会会那个山谷。”
燕飞绝吞了吞口水:“不是吧…”
乔薇淡道:“我一不信鬼,二不信神,三不信妖魔鬼怪,我倒要瞧瞧那里究竟有什么玄机,能把你们一个两个大老爷们儿吓成这样。”
一行人连夜出发了,自东面的入口进入了百鬼深渊,南面多大道,人迹罕至,却并不显得阴森荒凉,而这里,似乎连风都是阴冷的。
一路上,几人遇到了几头觅食的猛兽,全都被十七与易千音轻松解决。
往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几人抵达了传闻中的山谷,今晚月色极好,山花开了一路,整片山谷都呈现出一种朦胧而冷艳的美。
乔薇往前踏了一步,燕飞绝一把扣住她手腕:“我劝你别进去。”
乔薇微微一笑:“我来都来了,不进去?”
“待会儿你看到的东西可能…”
燕飞绝话未说完,大白跐溜一下冲了进去,它冲进去了,小白也蹦了两下,冲进去了。
乔薇拿开燕飞绝的手,从容地进了山谷,十七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燕飞绝急得直跺脚,特么的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去吧,太吓人了,不去吧,让个姑娘闯山谷似乎太不厚道了…
最后一咬牙,去了!
姬无双与易千音也再次硬着头皮迈进了山谷。
然而令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的是,这一次竟然没有看到任何“脏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薇追着大白在山谷穿梭,七弯八绕地,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抵达了山谷的另一面。
乔薇拍了拍手:“这不是挺好的么?哪儿来的妖魔鬼怪?”
“这…”众人傻眼。
大白兴奋地蹦来蹦去,小白不知它在兴奋什么,反正大白兴奋兴奋它也兴奋,两只白在原地争先恐后地蹦着。
乔薇望了望眼前的深山:“我们兵分三路,易千音,你和姬无双一路,燕叔叔,你与海大哥一路,我与十七一路,两个时辰后,不论找没找到都在此会合。”
几人没有意见,分头去了。
乔薇与十七自南面的入口进了山。
大白异常兴奋,一蹦三尺,上天入地,逮住一棵树便爬来爬去,还抓住一根藤蔓往前一荡,特别有猴儿样!
两只白像猴子似的,抓着藤蔓,在林子里荡来荡去,吓得树上的猴子都抱成了团。
乔薇也是漫无目的地找着,索性跟着两只白了,在林子里穿梭了一阵,小白忽然停了下来,趴在一棵十几人都合围不上的大树下,小爪子在树皮上一阵扒拉。
乔薇走了过去,这棵树有什么奇特的吗?
小白继续扒拉,还用嘴咬。
乔薇摸上树皮,没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将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尚未听出个所有然,便被十七一剑劈开了。
树洞内,三只厉鬼正光着膀子打着马吊,忽然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力夹杂着暴风雨一般的气息朝他们兜头兜脸地打了过来,桌上的马吊牌被掀翻了,顶上的夜明珠被震掉了,贴在他们各自脸上的鬼画符也飞得满屋都是。
三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用手挡住眼,一直到那股剑气平息才堪堪睁开了眸子,朝洞口定睛一看,就见一个身着淡蓝色裙衫的女子缓缓走入了树洞。
在这种地方见到一个女人,其实是有些惊悚的。
“鬼呀!”三只厉鬼尖叫。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啊。
乔薇眯了眯眼,走上前,扬起手中的夜明珠一照:“是你们?”
三人此时也看清了乔薇的模样,心里大骂了一声卧槽,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寻仇寻到这儿来了!
可是话说回来,这究竟是哪一个啊?是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那个,还是把他们揍得鼻腔脸肿的那个?
三人惊吓得说不出话了。
乔薇揪住了其中一只厉鬼的耳朵,冷冷地哼道:“你就是那个朝我女儿放冷箭的家伙?”
乔薇对三只厉鬼的印象:第一只,蠢,被她女儿捉到了;第二只,蠢,被她捉到了;第三只,狡猾,朝她女儿放冷箭,还礽了个烟雾弹把他同伴救走了。
救走他同伴,乔薇没意见,可冲她女儿放冷箭,简直不能忍!
老大没料到这个女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他的耳朵快被揪掉了,他疼得嗷嗷直叫:“放手放手放手!你要疼死我了!”
乔薇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现在知道疼了?朝我女儿放冷箭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我女儿也会疼?”
老大疼得简直快要昏厥了:“啊啊啊啊!耳朵要掉了!要掉了!要掉了啊!”
乔薇冷声道:“掉了活该!谁让你们没事装神弄鬼,还想暗算我女儿!我看你们几个,死不足惜!”说着,又揪住了老二的耳朵。
老二疼得直翻白眼:“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敢?!”
乔薇冷笑:“你看我敢不敢?十七!”
十七没动。
“十七!”
还是没动。
差点忘了十七对别人的话几乎没反应,乔薇道:“望舒!”
十七动了,扬剑走了过来。
三只厉鬼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都是一群有节操的厉鬼,只吓人不杀人,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太过分了!早知道不做鬼了!
老三大叫:“别用剑,我晕血!”
乔薇淡淡一笑:“可以啊,那就赐三尺白绫。”
老二幽怨:“吊死鬼很丑的!”
乔薇呵呵:“毒药也有,保证一粒下肚,魂归故里。”
老大害怕:“肠穿肚烂很痛苦的!”
乔薇拧着耳朵的手一转:“死还这么挑剔。”
“啊啊啊啊啊——”老大、老二惨叫。
“啊啊啊啊——”老三也叫。
老大老二一阵鄙视:“你又不疼你叫什么叫?!”
乔薇淡笑:“叫也没用,该杀的也还是要杀。”
老二高声道:“是老大放的冷箭,又不是我们!你们干嘛要杀我们啊?”
老三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你要报仇,你杀他好了!”
老大简直不能更鄙视了:“两个老不死的,我是为了谁才放冷箭的?要杀也先杀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先杀你!”
“先杀你们!”
“先杀你!”
“先杀你们!”
几人争执间,一道黑影飞了过来,抡起手掌,劈向了乔薇的肩膀,十七身形一动,抡剑一扫,避开了那道黑影的攻击。
三只厉鬼大喜:“阿达尔!”
阿达尔与十七交起了手来,二人从洞里打到了洞外,阿达尔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刀光剑影,在暗夜中激起一片杀气。
阿达尔的身手不在塞纳鹰之下,然而一月不见,十七的武功俨然又有了长进,居然能在阿达尔的手中立于不败之地。
二人越打越烈,迟迟分不出胜负。
忽然,一道玄色身影自夜色中剥离,身影的主人自怀中取出了长笛,轻轻地放在唇边:“阿达尔,本座来助你!”
阿达尔一个踉跄:“千万——”
别字未说完,教主大人便吹响了金笛。
阿达尔的刀其实已经刺向了十七的心口,眼看着就要刺中,却突然虎躯一震,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十七:“…”
乔薇:“…”
三只厉鬼:“…”
能把队友坑友坑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乔薇认出了教主大人,上次问他与这三个老东西是什么关系他还嘴硬,呵,如今被抓了现行吧?
乔薇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探出手抓向教主大人。
教主大人敏捷地一闪,避开了乔薇的偷袭。
十七一跃至他身前,毫不客气地打出了一掌。
十七内力深厚,这一掌下去,怕是没有命了,然而令乔薇无比诧异的是,十七居然被震了回来,撞上身后的大树,树干都掉了两截。
教主大人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捂住胸口,将腥甜咽了下去。
乔薇困惑,自己与交了两次手,无比确定他不会武功,可刚刚那一下,却将十七震飞了。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与冥修一样,都有着不可动用的内力?
十七这一下被震得不轻,嘴角溢出血来,万幸的是阿达尔已经倒下了,否则这个场面,乔薇不一定会有胜算。
乔薇的眸光在教主大人的身上一掠而过,这家伙危险系数太高,自己不抓他便是,抓那几个老的!
心思转过,乔薇一步迈回洞口,随手将两个老家伙抓在了手中,这回倒不是老大了,而是老二与老三。
老大头也不回地跑过去,躲在了教主大人身后。
你俩让我死,现在被抓了吧?活该!
老二的内心的崩溃的,为什么两次都是我…
教主大人不着痕迹地擦了嘴角溢出的血丝,邪魅的眸子微微闪过冷意:“你到底想怎样?”
乔薇淡淡地说道:“我和这几个老东西有些私怨,原本是想杀了他们,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是进山寻人的,我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你们既然住在这里,想必对这一块儿异常熟悉,只要你在一个时辰内帮我把人找出来,我就放了他们!”
“你威胁本座。”
“你可以这么说。”
“若是本座不找呢?”
“那我就杀了他们!”
“你杀。”
“好。”乔薇掐住了一只厉鬼的脖子,这厉鬼正是老三,老三吓得鬼哭狼嚎,“小奕奕救命啊——”
做戏做全套,乔薇是大夫,知道怎么让一个人看起来生不如死,乔薇的手法落在教主大人的眼里可是没有半点水分,老三的脸张成了猪肝色,很快变成了紫色,眼珠子突了出来,浑身颤抖,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咽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