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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忽然想到了许久没想起来的故人——韩静姝。
韩静姝的境况与魏如烟类似,都与不爱自己的男人定下了婚约,韩静姝选择用自己的诚心去打动燕怀璟,魏如烟却不想把后半辈子的幸福搭进去。
俞婉不好说谁的选择更对:“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怎么选,你说了算,就算两族不能联姻,我想…”
魏如烟摇摇头:“我只说与季大哥解除婚约,没说不与飞鱼山庄联姻。”
“嗯?”俞婉感觉的自己脑子又跟不上了,怀孕后智商都这么不够用的么?
魏如烟指了指面前的院子,莞尔一笑,提起裙裾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挽风,我来看你了!”
屋子里传来挽风惊慌失措的叫声:“魏姐姐你别进来别进来!我我我…我让我舅舅揍惨了!我没脸见人了!”
魏如烟大挽风一岁。
但大娘子,小相公,也未尝不会幸福啊。
俞婉把玉佩给了魏如烟:“你帮我还给挽风吧。”
这丫头,摆了她一道!
嘴上怀疑她与季行川,实际是在试探她与挽风的关系。
如今的小丫头都这么精明了吗?
季行川啊季行川,让你对人家爱理不理,转头人家就成了你甥媳…
翌日,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俞婉带着修罗,修罗带着行囊,出发了。
季庄主挑选了十二名武艺高强的弟子,备了两辆日行千里的马车,一辆给俞婉乘坐,一辆存放各类兵器与物资,此去遥远,且路途崎岖,谁也不知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季庄主道:“飞鱼山庄给鬼族送过一次物资,这里头有人去过鬼族,他会给你们带路。”
俞婉点点头:“有劳季庄主了。”
看见季庄主眼底的不舍与担忧,俞婉又道:“季庄主请放心,不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拿令郎去冒险,他的职责只是为我引路,真遇到危险,我不会拖累他。”
季庄主笑了笑,说道:“夫人此话言重了,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岂有让女子孤身涉险的道理?我虽担心他,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但我更希望他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路是他自己选的,有什么风险都得自己担着,决不能临阵脱逃,做了那缩头乌龟。”
季庄主是个十分开明的长者,他对子女寄予厚望,却不会绑住他们飞翔的翅膀,他愿意他们平安地活着,但也尊重他们任何具有风险的选择。
“季庄主保重,后会有期。”俞婉行了一礼。
季庄主拱手回了一礼:“夫人也保重。”
修罗站在马车旁,睁大一双血红的眼睛,百无聊赖地吐着舌头。
俞婉拜别季庄主后,朝马车走了过来。
修罗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站直身子,咧唇,露出一口小白牙!
俞婉上了马车。
他也麻溜儿地坐了上去。
有弟子为季行川牵来骏马,季行川最后望了一眼山庄的方向,翻身上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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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家都很希望高手阿豆活下来?
第365章 进入鬼族,高手阿豆
为鬼族送过物资的那名弟子名唤秦飞扬,是飞鱼山庄的嫡传弟子,一次偶然机会在荒漠中捡到了迷路的诸葛护法,将诸葛护法带回山庄,而碰巧,庄主的师妹,也就是彩玉与彩燕的师叔闭关时不慎走火入魔,诸葛护法主动帮她驱除了体内的魔气,一来二往的,诸葛护法也算与山庄有了那么一丝交情。
飞鱼山庄需要一批药材,而好几样在市面上寻不到,鬼族却有,一番洽谈下,季庄主决定向鬼族购买药材,鬼族人却是不要银子,改要物资。
飞鱼山庄按照他们的需求将物资双倍地备上,叫弟子给鬼族送了过去。
鬼族人出门寻人不易,回去却有蛊虫追踪来时的气息,只要不下雨,基本能找到回家的路。
当然,鬼族多雨。
飞鱼山庄那一次还算走运,成功地抵达了鬼族。
秦飞扬记住了路。
这一回,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带领俞婉与季行川一行人进入了山脉,穿越丛林,淌过小溪,来到了当初的鬼族入口。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入口没了。
众人望着一望眼前无尽的汪洋,齐齐吞了吞口水。
一名弟子问:“呃…咱们是要潜下去吗?”
鬼族莫不是在水下?
俞婉挑开车帘望了望:“好大的水。”
季行川沉着脸看向秦飞扬。
秦飞扬挠挠头,一脸懵圈道:“我记得是这么走的啊,应当没弄错。”
他若不是个靠谱儿的,季庄主也不会派他来了,从这一点来看,季行川并不怀疑他的话,只是为何曾经的入口变成了一片汪洋呢?
俞婉想了想,说道:“听说鬼族多雨,许是前阵子下了几场暴雨,形成洪水将入口淹了。”
季行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水不知有多大,我们没有船,过不去。”
俞婉深以为然,说道:“而且很难保证没有下一场山洪,还是改道吧。”
“可我没有走过别的道。”秦飞扬一脸为难地说,他担心把路带错,害得少庄主在鬼族迷路,那样庄主会杀了他的。
俞婉四下看了看,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在林子的边缘,鬼族的入口在南面,东面是山脉,西面也是林子,但被水淹了大半,我们进山吧,从山脉里绕过去。”
“那样的话,马车就不能走了。”季行川道。
他们一群大男人无妨,可俞婉怀着身孕,让她跋山涉水未免太劳累了些。
俞婉笑了笑:“无妨。”
她没这么娇弱。
“也可以等洪水退去。”季行川道。
俞婉道:“我不能等。”燕九朝的毒不能等。
季行川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说任何劝说的话,翻身下马,让人把必要的行李驼在马上,他走过去搀扶俞婉。
俞婉笑着推开他的手:“说了我能走。”
是能走啊,这才不到两个月的身孕,她步子轻盈着呢,何况她从前干了那么多农活儿,可不是白干的。
季行川观察了一段,见俞婉的确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才放心地跟了上去。
能被季庄主挑出来的人,方向感都不差,俞婉与季行川的就更好了,二人一边在心里估算着路线,一边时刻留意着入口的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一望无尽的汪洋随着地势的走高渐渐变窄了,再过一段兴许就能徒步跋涉过去。
修罗手舞足蹈地跑在最前头,像只回归了山林的泼猴儿。
季行川时刻与俞婉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一旦发生意外他能在第一时间将她拽到自己身后。
又走了一段,季行川眉头一皱:“当心,前面是一片瘴气林!”
“修罗!”俞婉大叫。
已经跑进瘴气林的修罗回过头来,古怪地看了俞婉一眼。
俞婉忘了,修罗是不怕瘴气的。
瘴气对常人来说有毒,对他们这个境界的高手却是形同无物。
不过,修罗似乎是明白了俞婉一行人不能轻易地进入林子,他乖乖地走了回来,默默守在俞婉身边。
俞婉自医药箱里取出一瓶药丸:“一个时辰一颗。”
季行川给她也拿了一颗。
俞婉笑道:“我也不怕瘴气。”
她体内有小蛊蛊,所有进入她体内的瘴气之毒都能被小蛊蛊所炼化。
季行川与弟子们服下了药丸,继续前行。
“地势似乎变低了。”季行川说。
俞婉点头:“方向是对的,接着走。”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新的进入鬼族的入口,哪知入口没找着,反而碰上了几名出族执行任务的黑使者。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不出意外,几人又将俞婉错认成了他们的夫人。
双方不可避免地打了起来。
这是在鬼族的地盘上,黑使者人多势众,又机关重重,不多时便将季行川与一众弟子逼开了。
修罗挡在俞婉身前,不让任何人靠近俞婉。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弥天大网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
俞婉抬起头,瞳仁一缩:“修罗网!”
修罗身上还有被网弄出来的伤,他伤到了便不易痊愈,至今仍是血迹斑斑。
他浑不在意,是因为他习惯了疼痛,他体内的狂躁之气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俞婉却并不能因为他可以忍受就让忍受变得理所当然。
俞婉探出手,一把将修罗推了出去!
大网将俞婉罩住了。
罩着俞婉的大网被拉到了树上。
修罗飞身去抢,却突然一道修罗鞭卷住了他的腰肢。
腰肢上仿佛被烫伤了一样,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修罗却仿佛压根儿不知疼痛一般,恶狠狠地转过头来,血红的眼睛瞪向那个偷袭了自己的黑使者。
黑使者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杀气,但他握有修罗鞭,而修罗鞭是修罗的天敌!
他猛地收紧鞭子,试图将修路给拽到自己身边来,哪知修罗却徒手抓住了鞭身,皮肉被灼得嘶嘶作响,他没有放开,他一寸寸地将鞭子拉了过来。
黑使者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眼看着一步步逼近,黑使者正欲脱手,却被修罗一把掐住了喉咙。
“你…你…”
不可能!
被修罗鞭缠住的修罗怎么还会有还手之力?
修罗一巴掌将人呼飞了!
他拽掉身上的鞭子,施展气功去接俞婉,那张大网却忽然被另一名黑使者收在了手上,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手中洒出了另一张大网,兜头兜脸地网住了修罗。
这名黑使者立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修罗:“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修罗,但那又怎样?这张网是用来对付修罗王的,看看你能不能挣开吧。”
修罗在网中暴跳如雷!
黑使者好笑地看了俞婉一眼,就要给俞婉用迷药。
俞婉冷声道:“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许对我用药!”
黑使者笑道:“那可不成,夫人诡计多端,不给夫人用点药,夫人逃跑了怎么办?”
俞婉捂了捂肚子。
黑使者眼眸一眯:“夫人怀孕了吗?反正不是王的骨肉,没了就没了。”
混蛋!
俞婉眉心一蹙:“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夫人!”
“现在才狡辩,太迟了。”黑使者掐住俞婉的喉咙,就要把迷药给她灌进去,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道暗影从天坠落,咚的砸在了黑使者的脑袋上。
以黑使者的武功,按理不至于察觉不到危险,只能说对方坠落得太快,快到他简直无法察觉,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连人带药跌在了地上。
他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而他松手后,那张大网也掉了下来。
砸晕黑使者的那团暗影,重得不可思议,在继砸晕了黑使者后,又将地面砸穿了一个窟窿。
俞婉与这道暗影双双跌进了窟窿。
修罗忍住剧痛,顶着修罗网的威压扑过去,却什么也没扑倒。
修罗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刚顺着绳索落地的影十三双耳一动:“少主,你听!”
燕九朝眸光一动:“是修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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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圣女后裔(二更)
俞婉从不知世上还能有一种人,能把地都给砸穿了,这得是从多高摔下来才能砸出这样的力道?
俞婉被修罗网网着,一定跌进了大窟窿。
但这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窟窿,她感觉自己滑进了一个地洞,地洞蜿蜒崎岖、深不见底,头顶的光线许早之前就没了,然而她依然往下滑落着。
万幸是屁股下坐了个人肉垫子,这一路还算舒坦。
又不知滑落了多久,俞婉感觉人肉垫子都滑秃噜皮了,终于滑出了洞口,跌在了一块灰尘仆仆的草垫上。
俞婉被草屑与尘土呛得咳嗽了两声。
她挥挥衣袖,捂住口鼻,自人肉垫子上挪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自己下来的一霎,人肉垫子回弹了一把。
呃…她、她没这么重的吧…
“你怎么样了?”俞婉出声问他。
对方没有应答。
俞婉自荷包里摸出了一个珠子。
这是一颗会发光的夜明珠,珠光不算强烈,但也勉强能照亮眼前的地方,这是一间荒废…地窖?墙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地上随意散落着几个发霉的草垫,角落隐约可见几副兽骨。
借着微弱的珠光,俞婉依稀看…没看出对方的模样,从辣么高的地方脸朝下滑落噜下来,秃噜秃噜的,磕磕巴巴的,已经肿成大猪头了。
俞婉忙探出指尖探了探他的脖颈,发现他已经没有脉搏了。
呃…
不会是被她压死的吧?
俞婉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
她现在说不是她的重量压的,是宝宝压的,会有人信么?
咔哒,咔哒。
墙壁的另一边传来了古怪的脚步声,俞婉严重怀疑那是几双不合脚的木屐,不然怎么走出那样的声音。
咔哒声近了,一面看似密不透风的墙壁忽然被人从另一面推开,一道耀眼的火光照了进来。
俞婉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光线。
随后她听到一声稚嫩的惊呼:“哎哟!快看!是个人!女人!”
听这语气,仿佛是知道这里掉进来什么东西,却没料到会是个大活人。
“还有一个人!”
这是发现那个人肉垫子了。
俞婉适应光线后朝对方看了过去,是几个穿着兽皮的孩子,为首的约莫九岁,穿着一双大了好几号的、类似木屐的鞋,方才的叫声便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六七岁的小童,脸上脏兮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着俞婉。
比起已经不能动弹的人肉垫子,几人对一个大活人的兴趣俨然更高涨一些。
九岁的孩子率先回过神来,瞪了眼望着俞婉发花痴的同伴,呵斥道:“发什么呆?快去告诉婆婆!”
一听这话,几人一哄而散了。
他们散去的一霎,石门也合上了,地窖内再度变得黑漆漆的。
等那伙儿孩子又一次回到地窖时,身边多了一个面容姣好的红衣女子,她看上去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然而俞婉却清楚地听见一旁的孩子唤她婆婆。
这个人…是婆婆?
换常人或许会惊讶许久,俞婉却很快接受了,毕竟她娘也看上去很年轻,却也已经是做姥姥的人。
“婆婆!就是他们!从陷阱里掉下来了!”那九岁的孩子指着俞婉说,随后又指了指一旁早已没了脉搏的男子,“那个人好像死了,一直没听他说话!他刚才就趴那儿,现在还趴那儿!”
女子先是看了俞婉一眼,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待她走得近了,俞婉闻到了她身上的牡丹香气。
真是个仙子一般的人物。
女子在“人肉垫子”前单膝蹲了下来,手腕一转,指尖多了一枚银针,扎进对方的一处穴道。
俞婉暗道,这不是死穴吗?死穴也能扎?
不过死了都死了,扎两下也似乎也无妨了?
女子扎完,淡淡地站起身,扔给俞婉一个小药瓶:“给他吃下去。”
这是把他俩当成一伙儿的了?
俞婉没解释,拔掉瓶塞,把里头的药丸倒了出来。
这药丸也不知是何种药材所制,气味芬芳,入口即化。
那人服下药丸后,忽的咳嗽了一下。
俞婉汗毛一炸!
她可是摸过他脉搏的,确定已经没有脉象了,怎的一颗药下去就真给活过来了?
俞婉再度探了探他的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是有生机了没错。
怎么会这样?
是这家伙没死绝呢,还是眼前这名女子拥有起死回生之术?
“你随我来。”女子对俞婉说。
俞婉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女子又吩咐那几个孩童:“你们把那个男人抬回院子。”
“是,婆婆!”
几人异口同声地应下,哒哒哒地跑出去,找了一床凉席,把男人推到凉席上,合力往外拖去。
留在这里也是等死,俞婉索性跟上了他们。
走过一条潮湿的通道,俞婉的眼前出现了久违的光线。
出了通道便可以看见一座庭院,朴实无华,却雅致清幽。
女子推开篱笆门,进了院子。
几个孩子使劲全力将那名被女子救活只是仍昏迷不醒的壮汉拖了进去。
“婆婆,婆婆,放哪儿啊?”九岁的孩子问。
女子指了指庭院的草坪:“就放这里。”
“哦。”孩子指挥小伙伴将草席拖到了草坪上,几分累得气喘吁吁,但谁也没有怨言。
“去玩吧。”女子说。
几人兴奋地跑开了。
女子走上回廊,进了一间厢房。
俞婉顿了顿,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的地板上摆着一张小几,小几的四面又摆着几个蒲垫。
女子在其中一张蒲垫上坐下,烹了一壶茶:“坐吧。”
俞婉走过去坐下了。
女子给俞婉倒了一杯茶。
俞婉端起杯子,饶是这女子收留了她,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俞婉依旧先闻了闻茶水中的气味,没发觉异常才轻轻喝了一口。
是花茶,唇齿留香。
女子始终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烹茶、品茶。
俞婉还指望上去呢,自然不能一直这么与她耗着,遂问道:“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何会从上面掉下来?”
女子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是一处山谷,山峦中有一条前辈们留下的密道,密道上方布置了陷阱,原是用来防止外人入侵,之后入侵的人少了,改做狩猎一用了,不过近年来,连猎物也不怎么多了。”
俞婉点点头:“原来如此,对了,我方才听他们唤姑娘婆婆,可我看姑娘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女子道:“我来这里三十年了,我来时与你差不多年纪。”
这么说岂不是与谭氏的年纪差不多?那这也太驻颜有术了。
女子望了望窗外,说道:“那些孩子都是我在外头捡来的,无父无母,跟着我在山谷中过清贫宁静的日子,你若不介意,也可与他们一样唤我一声婆婆。”
俞婉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婆婆真是菩萨心肠。”
女子没接话,见俞婉的杯子空了,又给俞婉斟了一杯茶。
想到了什么,俞婉问道:“婆婆,方才那位大侠真的死了吗?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他为何又活过来了?”
女子淡淡地说道:“是死了,不过又救活了,闲来无事炼制的丹药罢了,你若是想要,我给你几颗。”
起死回生的丹药啊,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大街上的白菜?
俞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季庄主的朋友多年前游历江湖,曾无意中误入鬼族,进了一片瘴气林,被毒蛇咬伤,他明明已经咽了气,却又被一位神女救活了。
这里也是鬼族,方才出事的地点也是瘴气林,难道说…眼前这位婆婆,就是当初救了季庄主朋友的鬼域神女?
她会是圣女的后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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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威猛阿豆,夫妻相见
俞婉不爱藏着掖着,她心中有疑惑,便壮着胆子说了:“我能问问婆婆是哪里人吗?”
女子没问俞婉“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而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打记事起我便随师父闯荡江湖,之后她老人家去世,我偶然间来到这里,觉着这里风景不错,便在此住下了。”
俞婉似有顿悟地点点头:“听婆婆所言,婆婆似乎不是第一个在这里住下的人。”
女子倒茶的手顿了顿:“是,在我之前,这里便已经有人了,不过后面又走了,只剩我一个,直到我捡回那些孩子。”
“实不相瞒,我有一位朋友曾在这附近遇到过一位女神医。”其实是季庄主的朋友,为突出重点俞婉才说成了自己的,“他被毒蛇咬伤了,没气了,是那位女神医把他救活的,不知…是不是婆婆?”
女子摇摇头:“我也不知是不是我,这些年我进山采药,偶尔会碰见你说的这种状况,能救的我都会救。”
真是世外高人呐,连救命之恩都能不放在心上的,俞婉听出她不大爱谈起从前的过往,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直言道:“婆婆的灵丹妙药是对任何死者都奏效吗?”
“非也,假死之人才奏效。”女子道。
“假死?”俞婉微愣。
女子道:“嗯,没了脉搏,但魂魄未散。”
俞婉摸下巴,医学生上的心脏停跳?
女子看向俞婉:“你这么关心这个,是因为也有想要医治的人吗?”
俞婉没有否认:“不瞒婆婆,我相公中了毒,需要几味十分难得的药引,其中两样已经寻到,可圣女血与巫师泪却至今是个谜。”
“圣女血?”女子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带了几分古怪地看向俞婉,“你说你在寻找圣女血?”
女子的眸子里透着难以掩饰的诧异,圣女早已绝迹,任谁听了她要寻找圣女血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俞婉没放在心上,点点头,说道:“是啊,原先我听人替到鬼域神女之事,曾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就是传闻中的圣女后裔。”
女子喃喃道:“圣女血…我怎么没想到?”
“婆婆没想到什么?”俞婉不解地问。
圣女摇摇头:“难怪你问我的来历,原来是将我当成了圣女的后裔。”
“婆婆你是吗?”俞婉问。
女子沉默。
就在俞婉以为她又要说不知道时,女子开口了:“你知道圣女的后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回轮到俞婉说不知道了:“我们曾寻到了一本有关圣女与巫师的手札,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婆婆是知道的,对吗?”
直觉告诉俞婉,眼前的女子一定听过圣女的事,否则她也不会问出那样的话来。
就在俞婉感觉女子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那个九岁的孩子王抱着一满怀的果子冲进来了:“婆婆!婆婆!吃果子!我们新摘的!”
女子颔了颔首:“怎么又去摘果子了?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孩子道:“婆婆放心,我们没过河!不会掉进水里!”
孩子又缠着女子说了许多,俞婉渐渐有些犯困了,忍不住掩面打了个呵欠,自打怀孕后,夜里睡得更多了,白日也得多睡上一两个时辰。
“婆婆你瞧,她睡着了!”孩子忽然指着趴在小几上呼呼大睡的俞婉说。
女子的面上没有丝毫意外,对孩子点点头,道:“把屋子收拾一下。”
“好!”孩子乖乖地去了。
女子将俞婉抱进了可供歇息的屋子。
俞婉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孕期嗜睡她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以往睡得都沉了一些,待到她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后,天气有些闷热,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她脑袋有些昏沉。
她试图抬起胳膊,却发觉自己酸软无力。
迷迷糊糊中,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一道红色的身影。
是那位医术高明的婆婆。
她在做什么?
俞婉努力看得清楚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女子围在桌前,捯饬着一大堆瓶瓶罐罐,那几个被她收养的孩子好奇地站在她身边。
好奇是俞婉揣测的,他们表情究竟如何,俞婉视线太模糊,看不清。
不过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俞婉的揣测不是多余的。
“婆婆,你要这么多活血草做什么?”
问话的是那个九岁的孩子,他最机灵,也最知事。
女子道:“因为要放许多的血,不能让血流到一半流不出了。”
“放她的血吗?为什么?”九岁的孩子越发不解地问。
俞婉恍惚了一下,这个孩子口中的“她”指的是她吗?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得用如此凶悍的法子?
俞婉第一反应还不是这个神女要迫害自己,一直到女子拿着一个玉瓶走过来,边走边回答那孩子说:“她是纯阴之血,以她的血入药,能让药效变得更好,你们也能活得更久,武功变得更高。”
此话一出,俞婉就感觉那群天真无害的孩子,眼底迸发出一股贪婪的光芒。
俞婉的心底涌上一股恶寒。
纯阴之血,这说的是她没跑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女子看似菩萨心肠,暗地里竟是打起了如此阴毒的主意!
她会带了她与“人肉垫子”回来,只怕也不是为了搭救他们,听她的口气,不像是头一回拿活人的血做药引,她把他们捡回来,是为了拿他们炼药、试药吧?
至此,那季庄主的朋友的奇遇是怎么一回事?是她好心地放过了他,还是那人碰上的神女压根儿不是她?
“你们先去厨房,把锅里的水烧热。”女子吩咐。
孩子们乖乖地去了。
俞婉没功夫思考太多,因为女子拿着匕首朝她走来了。
这间屋子,床就在门后,她与门的距离比与女子的还近,坏就坏在不知这个女人对她做了什么,她浑身无力,别说逃了,胳膊都抬不了。
她成一条砧板上的咸鱼了。
俞婉摸上了肚子。
她不想死。
但眼下还能有什么法子?
女子俨然也发现俞婉醒了,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已经给俞婉下了药,她就是放干她的血,她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之力。
女子将匕首自刀鞘中拔了出来,寒光闪过她眉眼,她冷冷地走过去,眼底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要放的不是一个大活人的血,而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血。
俞婉闭上眼。
完了完了,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女子举起了匕首。
却突然,一道粗壮的身影奔过来,一把推开房门!
女子就站在门后,没料到会有人如此粗鲁地闯进来,当即被大开的门板嘭的拍进了墙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给俞婉做了一路人肉垫子的高手。
他原也被下了药,可惜他内力深厚,药效很快就过了,他提早醒来,他没故意踹门,只是轻轻地推了一把,哪知自己力气太大,把门险些给拆了。
“刚刚是撞到了什么吗?”阿豆挠挠头,正想去看看门后的状况,忽然眸光一扫,瞟到了床铺上的俞婉。
他当即一怔:“夫人?!”
阿豆年轻时也曾见过姜氏,还记得姜氏的样子,眼前的女子简直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俞婉也怔住,认识她?熟人?
黑使者?
白使者?
顾不上这么多了,好歹黑白使者抓她不会伤害她,留在这里却会被这个女人要了命。
俞婉虚弱地说道:“是是是…我是你们夫人…赶紧带我离开。”
“哎呀呀!我终于找到夫人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阿豆激动得把毕生的文采都用上了,毕竟他一辈子就学了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
阿豆就要去扶俞婉。
“我没力气。”俞婉说。
阿豆想了想:“哦,夫人稍等!”
他麻溜儿地窜了出去。
这时,被他拍进墙里的女子继短暂的眩晕后扶着脑袋幽幽转醒了,她将自己从墙壁里抠了出来,拾起地上的匕首,握住刀柄,刀尖朝下,朝俞婉的心口刺了过去。
“我来啦!”
嘭!
房门又被阿豆拍开了!
女子再一次被拍回了墙里,这一回,匕首没有掉落,而是扎进了她自己的胸口。
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匕首:“…”
阿豆一脸懵逼:“咦?我好像真的拍到了什么东西?”
阿豆放下背在背上的椅子,拉开门板一瞧:“呀!!!”
门后怎么有个姑娘呀家?!
阿豆赶忙将人拽了出来,拽出来后发现她胸口扎着一把刀,阿豆觉得这一定不是他干的,也不是虚弱的夫人干的,谁干的他没整明白,但救人要紧。
他一把将对方的匕首拔了出来。
女子血喷如柱!
阿豆看着那biubiubiu的血柱,眸子一瞪:“坏了,我忘记先拿止血药了,你等着。”
女子拉住他,疼得浑身发抖:“先、先找东西…把血止住…流太多我会死…”
卟——
阿豆把匕首扎回了她胸口。
这样就止住啦!
他真是机智的阿豆!!!
女子:“…”
女子疼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阿豆又把匕首给拔了,她继续血喷如柱着。
阿豆讪讪道:“对不起啊,要这么把你叫醒,不过你的止血药放在哪儿啊?”
女子使劲全力,指了指对面:“在…在柜子里。”
“哦。”阿豆又把匕首给她扎了回去。
女子:“…”
等阿豆找到止血药过来给女子疗伤时,一连被捅三刀的女子已经彻底咽了气。
被生活所迫他才做了马贼,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一颗纯洁又善良的阿豆,他只想做个好人,但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俞婉捂住眼,不忍直视了。
阿豆找来绳子将椅子绑在背上,让俞婉坐在椅子上,背着俞婉出了院子。
那群被女子捡来的孩子发现女子出了事,一个个露出凶性。
俞婉可不会因为他们是孩子就对他们露出关怀与圣母心,她没忘了当女子说她的药可以延长他们的寿命、提升他们的功力时,他们露出的那种贪婪的表情。
俞婉不会杀了他们,但俞婉也不会带走他们。
他们拿出了弓箭,蘸了毒液,朝俞婉与阿豆射来。
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能伤到阿豆,那他就不是阿豆了。
阿豆轻轻松松地避开,不过瞬息间,便带着俞婉消失不见了。
俞婉记得那孩子的话,附近有一条河,是可以跨过去的。
弄不好,那就是鬼族的入口。
“你叫什么?”俞婉问。
“阿豆!”阿豆说。
俞婉道:“这附近有一条河,你能听见河水的声音吗?”
阿豆凝神聚气听了听,点头:“听见了。”
俞婉就道:“去河边。”
阿豆顺着潺潺流水的声音去了,很快便抵达了河边,如那孩子所言,这条河的河床的确不算太宽,寻常人过不去,但阿豆是高手,想来没多大问题。
坏就坏在,当阿豆施展轻功掠过河床,落在河对岸的一块大石上时,山峰忽然崩裂了,瀑布般的山洪倾泻而下,一把朝二人席来!
电光石火间,一道银光缠上了俞婉与阿豆的腰身,将二人自洪水下拽了出来。
椅子在半空就散了,俞婉飞了出去。
她惊呼一声,捂住肚子,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368章 小别胜新婚,嘚瑟的九哥(二更)
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了俞婉。
俞婉不必看也猜到接住她的人是谁了。
她庆幸之余亦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似乎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地出现。
俞婉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
她圈住了他脖子,定定地看向他。
自打被黑使者带走后,算算日子,已近两月不曾见过燕九朝。
脸还是那张脸,俊美得不似真的,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风霜刻过的冷冽。
俞婉指尖抚上他微微泛着青色的唇周,心口有些酸酸涨涨:“没刮胡子么?”
这个爱臭美的男人,一天恨不得要刮三遍胡子,衣裳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每日不重样,过得比谁都精致,却为了寻她,饱受风沙之苦。
俞婉就觉得,这个男人再多臭脾气她都忍了,从今往后她要对他好点、好点、再好点!
俞婉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原地再嫁给他一次。
就在此时,燕九朝古怪地开了口:“俞阿婉,你是不是又吃胖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的俞婉:“…!!”
俞婉气坏了,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吃胖了,明明都是宝宝的重量!
三个月不到就猛背了一口大锅的小宝宝:“…”
俞婉决定不要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了!
让他蒙在鼓里吧!
最好孩子生下来,他一脸懵逼的,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了!
燕九朝盯着她的肚子:“俞阿婉,你肚子大了好多,你是不是怀孕了?”
俞婉:“…”
俞婉:“!!!”
啊啊啊!
好想打死、打死、打死啊!
“放我,下来!”
“不放。”
“你不是嫌我重吗?!”
“宝宝又不重。”
言外之意,他抱的是宝宝,不是她。
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俞婉:“…”
她当初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小俩口闹闹腾腾了一阵,俞婉气得脸红脖子粗,燕九朝却是如沐春风,一脸得意。
又要当爹了,当然得得意。
影十三与影六都看出自家少主的嘚瑟了,如果不这么嘚瑟,他们其实能更替少主高兴的,并分别这么久,少主心里别提多难受,眼下不仅重逢了,还再一次当爹了,这下少主心底的创伤总该被抚平了。
而一旁的阿豆就没这么开心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小公子是与祭师一道回族的男子吧?不说他是中了毒要来鬼族寻找药引的么?怎么会与夫人搅和上了?还让夫人怀上他的骨肉了?
阿豆这些年一直在沙漠里做马贼,因此不知族里已经打探到了大帝姬与人成亲生子的消息。
见二人光天化日之下,二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一起,阿豆感觉自家王的头顶有点绿…
适才俞婉与阿豆是被燕九朝用千机匣拉回了对岸,洪流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几人索性原路返回。
俞婉已经下来自己走了,她看了看他拉着自己的手,眉梢一挑道:“哟,青天白日的,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么?”
这个老古董,以往白日里碰他一下,他得跳起来呀!这会子倒是主动了!
燕九朝的目光扫过她其实还不大显怀的肚子,仿佛在说,本少主为什么牵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俞婉咬牙,默默地撸了一把路边的叶子!
俞婉决定不理他了,扭头看向随行的影十三与影六:“对了,你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你们认识阿豆吗?”
方才俞婉与阿豆一道被拽出来,是影十三出手接住了阿豆,随后还问了句:“你没事啊?”
这语气,一听就是有故事。
阿豆挠挠头:“是啊,我没事呢!”
就是秃噜成大猪头了,这话影十三就没说了。
影六挤过来,叽叽喳喳地把他们在荒漠迷路,误打误撞与马贼开战,又误打误撞与阿豆相认,以及阿豆撞下悬崖的事与俞婉说了。
他说的是撞,不是坠,俞婉想到阿豆生生把地面撞穿的画面,不难想象影六用词有多生动精准了。
再一回想阿豆医治女巫婆的过程,俞婉觉得阿豆在自家后山迷路十年的事半点也不夸张了。
影六接着道:“我们刚滑过去,听见了修罗的声音,然后找了下来。”他们是顺着山路下来的,半路遇见了修罗,修罗去另一个方向找俞婉了,他们来了河边。
俞婉点点头:“修罗应该是找去那个老巫婆的院子了。”
“老巫婆?”影六不解地看向俞婉。
俞婉道:“我被黑使者带去了飞鱼山庄,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江海是飞鱼山庄的少庄主,挽风是他外甥。”
“啊…”影六张大了嘴巴。
飞鱼山庄他们是听过的,南诏之外的一个江湖大派,地处南疆与鬼域的交界之处,底蕴深厚,与各族都有往来,江海竟然是那里的少庄主,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影六嘀咕道:“那小子,藏得挺深啊…不过,怎么没看见他的人?他没送少夫人来鬼族吗?他竟敢放心让少夫人一个人上路?!”
说到最后,影六炸毛了。
俞婉摇摇头:“他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十二名飞鱼山庄的弟子,鬼族的入口被水淹了,我们改道往山上走,结果碰上了鬼族的黑使者,我们失散了。随后,我与阿豆阴差阳错地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医术高明的女人救了我们,我以为她是好心,是季庄主与我提过的神女,哪知,她压根儿是老妖婆,救我们只是为了拿我们试药,她还打上了我纯阴之血的主意,不是阿豆及时醒来,我已经凶多吉少了。”
燕九朝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一道杀气!
影六害怕地看了看自家少主,连声音都低了一度:“什么神女啊?”
俞婉道:“季庄主的一个朋友曾来过这里,他中了蛇毒,据说已经死了,又被一名红衣女子救了,季庄主怀疑她就是圣女的后裔。”
圣女殿医术高明,传言每一任的圣女都拥有起死回生之大能。
“死了还能救吗?”影六撇撇嘴儿,俨然也怀疑整件事的真实性。
若将心脏停跳定义为医学上的死亡,那么起死回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是如果停跳的时间过长,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不过不论如何,那位神女医术高明的事做不得假。
俞婉揣测道:“我起先还有别的猜测,如今只觉得,她俩八成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位季庄主的朋友十有**不可能活着离开。
影六越发疑惑了:“如果不是同一个人,为何会有同样起死回生的本事?”
“她见过神女也不一定。”燕九朝淡淡开口。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老妖婆的院子,那几个闹事的孩子让修罗收拾服帖了,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屁都不敢放一个。
修罗的狂躁之气在院子里肆掠着,压得几人鲜血狂吐,直到俞婉走进来,他才瞬间敛去气息,咧唇,露出一口小白牙!
俞婉安抚地摸了摸修罗的脑袋,随后,便开始与燕九朝一起搜索老巫婆的院子。
他们搜到了大量的药材与书籍,令人奇怪的是,书籍上记载的方子大多是正道之方,只有少量容易混淆的邪方注解,这是为了警醒人不要用错药材,以免炼制成邪方,老巫婆却索性照搬了邪方。
“你怎么看?”俞婉问燕九朝。
燕九朝道:“你是想问,她是变了个人,还是她压根儿不是留下这些方子的人?”
“嗯。”俞婉点头。
“你说呢?”燕九朝给了俞婉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俞婉顷刻间懂了,再结合季庄主的话,她约莫能猜出故事的大概了:这里曾经的确居住过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女,老巫婆误入陷阱,为神女所救,之后,她得了神女信任在院子住下,比起神女被老巫婆杀害,俞婉更愿意相信神女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离开了,但神女走得匆忙,所以并没带走院子里的东西。
老巫婆于是捡了现成的便宜,拿着神女留下的丹方为非作歹,还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神女。
真是好大一戏精!
她口中来了几十年自然也是假的,她的话只怕没几句是真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位真正的神女,极有可能就是圣女的后裔。
只是不知她去了哪里,如今是否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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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重大发现,圣族的秘密
院子里能找的都找了,俞婉留下了几本重要的丹方,这里除了丹方也没别的值钱东西了,至于那些起死回生的丹药,都让老巫婆添加了分量不轻的迷药,拿去也是害人。
“少主,这里有个东西!”
就在俞婉搜刮得差不多,打算与燕九朝离开之际,影十三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走了过来。
“影六在槐树下挖出来的。”影十三道。
影六是斥候,在打探消息上比众人在行,许多在常人眼中平淡无奇的东西,一眼就能叫他看出端倪。
不过这次,并不是发现了所谓的端倪,而是一股直觉,他就是觉得槐树下有东西。
“打开。”燕九朝道。
影十三点点头,徒手去掰开盒子,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盒子竟然被焊住了。
“少主请稍等。”
影十三担心里头有机关,将盒子拿得远远的,拔出剑来,一把将它劈开。
一块令牌掉了出来。
黑漆漆的,刻着复杂的纹路,乍一看,与鬼族的图腾有些像,可细瞧又不大一样。
“阿豆,你认识这个吗?”俞婉将令牌递给在后院儿与修罗大眼瞪小眼的阿豆。
阿豆撇下修罗走了过来,接过令牌瞧了瞧:“这不是…诶?不是。”
他想说是族里的令牌,可俨然他也发现了图腾的不一样。
“谁做的令牌?这么假!”他翻来覆去地瞧,一脸嫌弃。
“假的?”俞婉接过令牌掂了掂,“质地还不错啊。”
“先收着。”燕九朝说,又看向一旁的影十三,“还有一幅画像。”
一听画像,影六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先一步拾起盒子里已经微微有些泛红的纸,铺开了定睛一看,忽然有些傻眼:“诶?”
俞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诧异,问他道:“怎么了?”
影六将画像拿了起来,对比着俞婉瞧了瞧,问一旁的影十三道:“你有没有觉得,画像上的女子与夫人有几分相像啊?”
影十三看看画像,又看看俞婉,眉头古怪地皱起:“确有几分相似。”
“少主你看。”影六将画像拿了过来。
燕九朝的目光落在画像之上。
从笔迹与纸张泛黄的程度来看,画像颇有些年头了,画上之人可以看出并不是俞婉,但眉宇间有几分俞婉的影子,或者说,俞婉的眉宇间有几分画上之人的影子。
这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会不会是…夫人?”影六说。
他口中的“夫人”指的的是姜氏,但姜氏与俞婉有八分相似,这幅画像却只有三两分,因此也可以推断不是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