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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夸张地说,如今南诏最优势的策略反而是让萧振廷好好地活着。
但国君没着急对萧振廷下达保护令,他深深地看了南宫璃一眼,问道:“萧振廷乃大周第一猛将,他武艺高强,无人能出其右,你有何把握杀了他?”
南宫璃明白,外公这是在试探自己的筹码。
也罢,不交出去,今日之事无法善了。
“我有修罗。”
“你说什么?”国君微怔。
南宫璃硬着头皮道:“我…有三个修罗,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杀了萧振廷。”
萧振廷,原来你把自己暴露到朕的跟前,打的就是让朕护着你的主意!
国君双眸微眯,指尖在冰冷的奏折摩挲了一下:“修罗乃鬼族之物?你怎么会有修罗?”
还有了这么多!
南宫璃解释道:“我去过鬼族,带回了一个修罗。”
“你!”
南宫璃赶忙说道:“外公您先别生气,我没让人发现,他们不知道是我干的,而且,那个修罗已经死了,就算鬼族的人找到南诏,也不会知道是我盗走了他们的东西,如今我手上的是我自己炼制的修罗,与鬼族无关。”
国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大帝姬的事已经很对不起鬼族了,若再偷了他们的修罗,南诏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想到什么,国家又道:“朕听说…修罗会反噬自己的主人。”
言外之意,南宫璃一口气炼制了三个,为何还能好端端地活着。
提到这个,南宫璃神采飞扬多了,他扬起笑脸,难掩得意地说道:“这多亏了孟蛊老,用蛊虫控制了他们的心智,外公请放心,他们对我忠心不二,不会伤害我的。”
他说罢,打量着国君的神色,知道国君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早已被他拥有三个修罗的事震撼了,圣物难得,修罗又何尝不是百年不遇?
看在修罗的份儿上,外公一定会原谅自己。
果不其然,国君的脸色尽管依旧十分难看,却没再提处置南宫璃的话。
“你有修罗是好事,但朕不希望你利用他们滥杀无辜,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是,璃儿谨遵圣命。”
不就是让他别派修罗去杀了萧振廷与燕九朝吗?
呵,他总会有法子光明正大地除掉他们的!
国君要保护萧振廷,自然不会把他放到明面上,而要护着南宫璃,就必须让他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翌日,国君下了一道圣旨,皇后凤体违和,宣南宫璃回都侍疾。
帝后伉俪情深,没人怀疑这道圣旨的真实性,至于说皇后是否装病,倒不在众人的考虑范畴,便是真装了病又如何?那是她嫡亲孙子,她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萧振廷跟前送死?
南宫璃要装装样子从边关赶来,那就得在路上耽搁“好几日”,这几日,是他们训练修罗的黄金时期。
一夜之间痛失所有功力,带给修罗的比伤害远比想象中的巨大。
要重燃他的斗志,最紧要的是克服他内心的恐惧。
只是如今,他连自己的房门都不敢踏出去——
天刚亮,三个小黑蛋便醒了,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找修罗。
“修罗。”小宝推开房门,哒哒哒地走进去。
修罗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
小宝跐溜跐溜爬上床,拉开他的被子:“不能赖床哦,赖床的宝宝不是好宝宝。”
“修罗,花花。”二宝为修罗摘来的美丽的鲜花。
大宝也献上了自己的礼物——一株丑哒哒的猪笼草。
三人将修罗拽了起来。
小宝歪着脑袋说:“今天,要和阿畏师父学武功哦。”
修罗一把抱住了头,背过去,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修罗不要学武功。
修罗不要出去!
大宝绕到他面前,拉住他粗糙的手指,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不痛。
和阿畏师父练武功,一点也不痛痛。
“大宝,你们在里头吗?”
门外传来俞婉温柔的声音。
修罗却仿佛如遭晴天霹雳,嗖的钻到了床上,拉过棉被盖住自己。
三个小家伙跐溜跐溜地走过去。
小宝抬起小手手,学着娘亲哄他的样子,轻拍着修罗的肩膀:“不要怕哦,是我娘亲啦,娘亲人很好的。”
二宝趴在床铺上,小脸对着修罗蒙在被子里的大脑袋,轻轻地说:“是娘亲,不怕哦。”
修罗缓缓地拉开被子,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二宝甜甜一笑,学着爹爹的样子,揉揉他脑袋:“乖啦。”
修罗自打清醒后便拒绝任何人的靠近,除了三个小家伙,可俞婉并不能确定他们真能将修罗给哄出来。
俞婉握紧了手中冷光闪闪的琅琊榜,为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她只能豁出去了,修罗若是不肯自己出来,她打也把他打出来!
屋子里不时传来二宝与小宝温柔的呢喃声,俞婉不想承认她酸了,她从不知这几个上房揭瓦的小家伙还有如此温柔耐心的一面,这还是她儿子吗?真不是别人家的儿子吗?
但…
似乎不怎么奏效啊。
修罗迟迟没有动静。
俞婉咬咬牙,儿子,娘要对不住你们的好奶友了!
俞婉唰的举起琅琊榜,一个箭步迈至门口——
“娘亲?”小宝瞪大眸子说。
三个小家伙一脸懵圈地看着她,他们手里,牵着终于有勇气踏出了第一步的修罗。
俞婉嗖的将琅琊榜藏到背后,咧唇,露出一口小白牙:“早!”
神将府最不缺的是就是练功的地方,但几个小家伙身份特殊,为让他们更好地习武,赫连北冥专程命人打造了一块小草场,草场设施齐全、装备精良,整一个缩小版的军营教练场。
几个小家伙牵着修罗来到教练场,江海与阿畏一家人早早地等着了,赫连北冥与萧振廷也来了。
两国敌将,为了同一个人的成长,再一次心无旁骛地聚首了。
为了研究修罗的伤势,二人交涉了良多,当初赫连北冥也曾走火入魔过,为清除体内的狂躁之气,他丧失了全部功力。
一般来说,内力越深厚,狂躁之气便越重,相反,内力尽失后,狂躁之气也会随之消融。
修罗却不同,他的内力让人吸干了,狂躁之气却依旧在他体内不断地折磨他。
这是他的不幸,却也是独属于他的奇迹。
赫连北冥大胆猜测,只要还有狂躁之气,就说明他丹田内或许仍残留着一丝半丝本元内力,只是太微弱,让人无从察觉罢了。
若将他从前的内力比作一片森林大火,那么这丝侥幸残存的内力就是一个火种。
火种虽小,却焉知不能燎原?
所有人都对修罗充满了信心,萧振廷也不例外。
他能走出那间屋子,能忍住一身疼痛站起来就已经缔造了奇迹,他相信,未来还会更多的奇迹。
“要开始了哦。”小宝拉了拉修罗的手。
阿畏师父的第一课:轻功。
阿畏将小徒儿们带上了屋顶。
阿畏将小徒儿们抛了下去。
啪!
大宝面朝下,呈大字型摔了个大马趴!
众人捂住眼。
紧接着是二宝与小宝,不出意外,二人也摔了俩标准的大马趴。
罢了罢了,左不过你们是来陪练的。
轮到修罗了。
以修罗的能耐,就算没了内力,应该也能轻松地跃下去,他需要克服的是自身的恐惧。
他会有胆量迈出这一步吗?
众人的心齐齐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在心中无言地呐喊——
修罗!修罗!修罗!
终于,修罗动了!
他迎着风!他上前一步!他勇敢地张开了双臂!
啪!
他摔了个与小奶友神同步的大马趴!
所有人:“…”
…
小黑蛋们的陪练资格被无情取消了,接下来换了青岩与江海上场。
二人上上下下许多次,总算让修罗明白了轻功的意义是脚着地,而不是脸着地。
不过,修罗只跟着他们做,一旦他们停止了示范,修罗便也杵着不动了。
不能只模仿他们呀,否则等到去对付那三个修罗,难不成也得他们先打头阵,那只怕还没出招,便让新修罗给捏死了。
“阿嬷。”俞婉看向了老者,阿嬷是他们的智囊,他一定有办法的!
老者点点头,伟大的鬼族祭师,当然有办法。
他自怀中取出了他的秘密武器!
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修罗汗毛一炸!
咿呀呀!!!
修罗愣了一瞬,下一秒,便嗖嗖嗖地不见了!
阿嬷发誓他只想逼修罗用一用轻功而已,谁也没料到这家伙一口气出了京城,影十三与阿畏他们找了三天三夜,眼都找瞎了,才总算在玉城把修罗给找到了…
人家用轻功,是飞跃几座府邸。
谁特么让你飞了半个南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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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重燃了修罗的斗志,也请大家继续赐予修罗无限的力量!
第323章 委屈的小宝,小黑姜来了
修罗的轻功是不必愁了,接下来是复苏他的武功。
武功又分为招式与内力,内力不是一朝一夕练起来的,招式却可以通过惊人的智慧铭记于脑海。
修罗从前没正儿八经地学过招式,他不需要,他内力太强大,只凭气息便足以碾压一切对手,如今他的内力不够看了,不得不通过招式来弥补。
这一次,阿畏、青岩、月钩、江海全都亲自上阵,手把手传授修罗武功。
四人将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来,他们发誓就算收徒弟也没这般毫无保留的,当然小黑蛋们是例外,那是阿畏将看家的本事使不出来。
…太废柴,好心塞!
被“废柴”的三小黑蛋,一蹦一跳地跟着娘亲去买糖葫芦啦。
卖糖葫芦的老板最喜爱这三个小家伙,每日都盼着他们来,看到那几张萌萌哒的小脸,老板能觉得烦心事都一扫而空了。
俞婉控糖严格,提前给老板预定过,卖给小家伙的糖葫芦都是糖量减了大半的。
“大宝还是要糖葡萄吗?”老板笑容满面地问,几个小家伙的口味偶尔会变一变,但大宝已经独宠糖葡萄许多天。
大宝点头点头。
老板拿了串又大又饱满的糖葡萄给他,一旁刚买走一串糖葡萄的妇人看看自己手里的糖葡萄,再看看老板递给大宝的糖葡萄,把手一伸道:“我要那一串!”
老板就道:“卖完啦!只有这一串!”
那你刚刚不卖给我?!
妇人气得瞪了老板好几眼。
老板难为情地笑了笑,补了一串糖橘子给她:“这个送你。”
妇人这才好受了些,拿着糖葡萄与糖橘子走掉了。
她人都走远了,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三个孩子,当真好看极了,还是三胎,活了半辈子头一回见这样的,不怪老板偏心,换旁人“抢”她糖葫芦她得急,这三个孩子,她急不起来。
大宝拿到了心爱的糖葡萄,冲老板友好地点点头。
这是在说谢谢了。
与孩子们见的多了,老板也知道大宝不会说话了,他有些可惜,不过听说二宝与小宝也才开口没多久,便想着大宝或许也快了。
他摸摸大宝的脑袋,笑道:“大宝真乖。”
随后又拿了二宝喜爱的糖橘子以及小宝最爱的超大号糖葫芦。
明明人最小,却总要最大号,他抓着那串几乎比他还高的糖葫芦,和捧着一根通天柱似的,快把老板以及路过的行人逗死了。
当然三人也没忘修罗,特别萌地看向俞婉。
这萌萌哒的小眼神,简直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俞婉多买了几串,让老板用盒子装好,准备带上回府。
“大宝想吃浮元子。”小宝舔着自己的超大号糖葫芦说。
瞧瞧,瞧瞧,刚吃上糖葫芦,就想浮元子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就是了。
俞婉俯下身来,与小宝平视:“是大宝想吃,还是你想吃?”
“大宝想吃。”小宝一本正经地说。
大宝一脸懵圈地看着给自己甩锅的弟弟。
俞婉点点他小脑袋道:“大宝都还不会说话,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想吃的?”
“我…”小宝两眼望天想了想,“我们是兄弟,心有灵犀!”
哟,还会拽文了!
没白跟燕王处了这么久,肚子里都有点小墨水了。
不过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不知是随了谁啊。
“阿嚏!”
正陪老夫人打叶子牌的小黑姜,猛地打了个喷嚏…
俞婉最终带着三个小家伙去了,因为二宝说,他也想吃,诚实的二宝以及被甩锅的大宝一路上都得到了娘亲的抱抱,可怜的小宝抱着自己的超大号糖葫芦,委屈巴巴地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娘亲和哥哥们母、慈、子、孝!
马车抵达了那家老字号的店铺,俞婉将三个小家伙抱了下来。
三人捧着糖葫芦,哒哒哒地往里去。
这会子过了早膳,又未到午膳,人不多,俞婉在大堂找了个清净的角落,打算让他们坐在这里吃,哪知三人却不干,非得挑正中央,大门一进来便能看见的地方。
这么爱显摆,是他们亲爹的儿子没错了。
“三份小碗的浮元子。”俞婉想给家人也带些,去马车上取了食盒,让一会儿走的时候做几碗带走。
三个小家伙把糖葫芦放到一旁的空盘子里,小手手抓起勺子,轻轻地吹起了浮元子。
“好烫烫!”小宝说。
俞婉好笑地说道:“烫就慢点吃。”
“呼~呼~”小宝吹了好几下,将第一口喂到俞婉嘴边,“娘吃!”
先前为惩罚这小家伙撒谎冷落了他一路,不料他如此孝顺贴心,第一口知道要喂给自己,俞婉感动坏了,并开始愧疚自己对儿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俞婉吃了这口浮元子,决定以后都对小宝好点。
小宝歪着脑袋说:“不烫了吧?那小宝可以吃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的俞婉:“…”
你只是让我给你试试烫不烫么?
几个小家伙吃了一碗不够,又加了一碗,第二碗吃完了还想来第三碗。
有这么好吃么?
俞婉看着他们肉嘟嘟的小肥肚子,十分狠心地拒绝了他们的小眼神。
三人抱着糖葫芦上了马车。
俞婉去拿装了浮元子的食盒,就在她等待的功夫,不速之客出现了。
俞婉就纳闷了,自己不过是来买个浮元子,这也能碰上她,她俩未免也太有缘了,只不过,不是什么良缘,是孽缘。
“啊,我说怎么老远闻到一股穷酸气呢,原来是你啊!”
小郡主叉腰站在俞婉的对面,虎视眈眈地瞪着俞婉。
数日不见,这位小郡主似乎越发跋扈了,看来女君府的事故并未对她造成深刻的打击,想想也对,她毕竟是皇后的外孙女,南宫雁出了事,皇后却还受宠着,又怎会放任这个外孙女让随便什么人给欺负了。
只怕为了弥补南宫雁的缺憾,加倍地宠在这个外孙女身上了。
瞧她那身绫罗绸缎,比俞婉一身矜贵多了,怪道有底气骂俞婉穷酸气。
小郡主见俞婉不说话,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道:“别以为你有个做帝姬的娘就了不起了,你娘是庶出的灾星,芸妃在我外祖母面前永远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你别想和我平起平坐!”
这话可把俞婉成功地逗笑了。
她从哪儿推断出她想和她平起平坐的?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进他们南宫家的族谱好么?
再者,庶出的又如何?
南宫雁式微,她和阿娘真想争什么,还有南宫溪什么事吗?
“你笑什么?”小郡主炸毛了,“本郡主说的不对吗?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为了回到南诏,竟然把赫连家给迷惑了!”
俞婉的目光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谁不要脸了?”
“你娘!你娘不要脸!竟然勾引赫连家的…啊——”
她话未说完,被俞婉一把扣住脑袋,狠狠地怼进了橱窗,她的脸,被俞婉摁在滚烫的汤水之上。
热气灼着她的脸,她脸上生疼一片,额头与后背吓出了一层冷汗,腿肚子都哆嗦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她害怕地问。
俞婉冷漠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外头那些人怎么嚼舌根我不管,可倘若跑到我面前找死,我也不会客气,再敢诋毁我娘一句不是,我就把你这张脸剥下来,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小郡主打了个冷颤!
她挑衅过俞婉无数次,但每次俞婉都懒得理她,最过分那次是抢了她院子,但那也没动她一根汗毛,她便以为俞婉是个软柿子,是仗着有驸马撑腰才敢与她叫板,可眼下驸马不是不在吗?轮到她找回场子了。
哪知俞婉一下子将她摁进了锅里,她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燕九朝是个疯子,这个女人也是!
一家人都是疯子!
统统都是疯子!
“还敢不敢骂我娘了?”
“不敢了不敢了!”
“再见了我,绕道走听见没有?”
“听见了…呜呜…”
小郡主没南宫璃那样的胆量,被被吓得哇哇大哭,说了不少求饶的话,简直丢尽了一国郡主的颜面。
卖浮元子的店家见了俞婉好几次,却也是头一回碰上她如此动怒,她俩的谈话众人没听明白,却全都让她的气场震住了。
店家瞅了一眼煮浮元子的汤。
心道,小郡主的头发丝似乎掉进去了,一会儿是不是该换一锅新汤啊…
俞婉出了气,转头就揭过了,她带上浮元子,与儿子们一道回了府。
小郡主就没她这般云淡风轻了,她是哭着回到帝姬府的,想到适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颜面尽失,她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回院子后,她将自己关进了房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下人担心她想不开在房中做出傻事,忙去禀报了南宫璃。
南宫璃来房中看她。
见她满脸泪水,笑了一声,问道:“怎么了?出去了一趟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你还笑得出来!知不知道我被欺负得多惨!”小郡主将险些被俞婉煮了一张脸的事与南宫璃说了,“…你还说什么她是我表姐,我才不要这样的表姐!她就是欺负我没有母亲撑腰了,欺负我们不是女君府的人了!”
南宫璃不解地眯了眯眼。
那丫头还是当初那个怯弱无辜的小农女吗?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脸还是那张脸,皮也还是张皮,可芯子…似乎不大一样了。
不过,这次的事也未尝不是一个转机。
他正愁没机会光明正大地收拾他们,他们就自个儿送上了门。
南宫璃宠溺地抚了抚妹妹的肩膀:“放心吧,你不会白白受辱的,哥哥答应你,你在你表姐那儿受的委屈,哥哥会给你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当夜,南宫璃便“奉旨抵达”了帝都,他回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入宫探望“凤体违和”的皇后。
事实上,皇后的凤体的确有些违和,不过不是为南宫璃操心操的,而是让芸妃气的。
她将南宫雁偷梁换柱藏入中宫的事不知怎的让芸妃知晓了,芸妃闹到了国君跟前,说皇后徇私舞弊、知法犯法,闹着让国君务必以宫规国法处置她。
国君如何舍得处置皇后?
芸妃威胁着要把事情闹大。
为安抚芸妃,国君晋升了芸妃的位份,如今她不再是芸妃,而是芸贵妃了。
芸贵妃三天两头往国君跟前凑,把皇后气得半死。
皇后说心口疼,那是真疼。
进宫探望完皇后,南宫璃就算光明正大地回到众人的视线了。
既然他“回”了,有些账也算好好儿地清算了。
芸妃一日两趟去中宫,晨定昏醒气皇后,雷打不动,今晚,她又气了皇后一次,心满意足地回往自己的新寝宫。
晋升贵妃后,她原先的宫殿便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了,她要了仅次于中宫的朱雀宫。
她优哉游哉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忽然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她眸子一瞪,连呼叫都来不及,便被人一掌打晕了。
翌日,后宫出了一件大事——云贵妃失踪了!
同一日,赫连家来了一封手书。
“欲救芸妃,今夜子时,长亭寺。”
信尾附了一句,孤身前往,如有违抗,芸妃死!
原是要送到俞婉的手里,不过母女俩长得太像,信使一不小心认错人,送到了小黑姜的手上。
------题外话------
小黑姜:咦?(⊙o⊙)
第324章 让你吐血(二更)
长亭寺位于帝都南部一处十分僻静的山腰,因南诏人信奉蛊神,寺庙的香火都不大好,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寺中清净。
这座寺庙早几年便已经开不下去,被南宫璃买来用作搞事情的秘密窝点,这里人烟稀少,又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但凡山下有个风吹草动,巡逻的侍卫与死士都能一览无遗。
将芸妃拐出宫是临时起意,这是俞婉给她的灵感,既然俞婉如此在意亲娘,连一句诋毁都不能容忍,那么芸妃呢?芸妃也是她亲人,甚至是一个十分可怜的亲人,她一定会为芸妃出头的吧?
这么想着,南宫璃几乎是当机立断将芸妃给掳来的。
要将一个大活人带出皇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万幸他有皇后的腰牌,没人敢查皇后的车,这才让他轻松得逞了。
后宫的风浪他并不在意,芸妃的名节他就更不关心了,国君是压下这件事也好,昭告天下也罢,都不在他考虑的范畴。
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如何利用俞婉。
俞婉是一颗绝佳的棋子,不仅能掣肘大帝姬,还能制衡燕九朝与萧振廷,当然,赫连家也不例外,毫不夸张地说,有她在手,几乎有了半个南诏以及大周朝的力量。
当初那个曾试图对他敞开心怀的小姑娘怎么眨眼睛就变了呢?
他不该无意中让她撞见自己与许邵的谈话,害得自己暴露了,她一怒之下逃走——
万幸的是,她逃到又让颜如玉给捡回去了。
可见兜兜转转,她终归是要落在他手里的。
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南宫璃捏了捏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子里掠过了一道冷光。
他站在山腰上眺望着山脚的方向,眺望了一会儿,估摸着人还有半晌才到,于是先回了禅房。
哪知,今夜的禅房并不如以往清净。
这还得从芸妃说起。
芸妃是在宫里让人打晕的,醒来却已经躺在一张冰冷而陌生的床铺上,她一辈子没去过寺庙,自然不认得这是禅房,第一反应,还当自己让那狗国君打入冷宫了。
正纳闷着,一个小沙弥拎着食盒入内了。
“施主醒了?这是今晚的斋饭,请施主慢用。”小沙弥谦和有礼地说完,便将食盒放在桌上离开了。
施主?斋饭?光头和尚?
芸妃拉开房门瞧了瞧,终于会过意来自己让人劫持到寺庙了。
狗日的!
芸妃骂了一句,下一秒,芸妃乐了。
一辈子没出宫,到了这把年纪竟然出来了!
“来人啦!把斋饭给本宫撤下去!”
在宫里逼她吃素就罢了,出来了还想让她做尼姑,做梦去吧!
“郡王!”一名看守芸妃的侍卫神色匆匆地来到了南宫璃的禅房。
南宫璃正在静心打坐,听了他焦急的语气,眉心一蹙:“怎么了?”
侍卫为难地说道:“贵妃娘娘不吃斋饭。”
“她想吃什么?”南宫璃蹙眉问。
侍卫硬着头皮道:“…肉,吃肉。”
南宫璃嘴角一抽,佛门清净之地,这个老女人竟有脸皮嚷着要吃肉?
侍卫讪讪道:“贵妃娘娘说,不给她肉吃,她就活活饿死,做…做鬼也不放过郡王您。”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话?堂堂贵妃,张口闭口将死挂在嘴边,这还是一品皇妃吗?简直是市井泼妇!
想到了什么,南宫璃眸光一顿:“等等,她怎么知道是我?”
侍卫赶忙保证道:“不是属下说的!”
那就是芸妃自己猜的,想想也不算太难猜,他今夜刚入宫觐见了皇后,芸妃不可能没得到消息,转头芸妃就被人掳到了这里,用脚趾头也猜出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轻松地将一个大活人运出宫了。
国君没怀疑他,是因为皇宫够大,国君还没想到芸妃已经出宫了,只以为芸妃是又躲在哪个旮旯里给他制造不快了。
这样的事芸妃不是没干过,还干了挺多。
在确定芸妃对俞婉没有要挟的价值之前,南宫璃是不会亏待她的。
但这毕竟是寺庙,没有现成的肉。
“你去后山猎点野味来。”南宫璃吩咐。
“是。”侍卫心塞地去了,他这一双用来杀人的手,到头来竟被派去打猎物。
侍卫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后山的林子里猎了只肥硕的野兔,寺庙中的厨房不让做荤腥,他无法,只得将野兔拎去后山的小溪流清理,并在溪边升了一堆篝火,将野兔烤得香喷喷的给芸妃送去了。
南宫璃以为这下自己的耳根子终于能清净了,可不一会儿,侍卫又硬着头皮过来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南宫璃沉声问。
侍卫道:“芸妃说,只有肉,没有酒。”
南宫璃一怔:“她还想喝酒?!”
侍卫低下头。
南宫璃压下心头火气,摆摆手道:“罢了,本王的马车里有一坛上好的花雕,你拿去给她。”
“是。”侍卫依言去了。
芸妃挽起袖子,一只脚踩上凳子,在禅房里开始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逍遥日子。
但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满足她,就未免有些天真了。
南宫璃冷冷地看着第三次冲进他禅房的侍卫:“说!”
侍卫不敢说啊。
他急得都要哭了。
为毛今天去巡逻的不是他,早知道他宁可一头撞死也不去看守这个烫手山芋啊!
侍卫战战兢兢道:“贵妃娘娘说…说…”
南宫璃眸光一冷:“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侍卫闭上眼,梗着脖子道:“贵妃娘娘说,饱暖思银(同音字)欲,让郡王给她找个男人。”
南宫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个无耻的女人要什么?男人?
她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她纵然不是一国之母,却也是国君的妃嫔!
更别说,自己是她名义上的皇孙,她是怎么能对一个晚辈开得了这种口的?
南宫璃气得心口疼,用手捂了捂心口,道:“你去告诉她,没有!”
侍卫去了。
没一会儿,侍卫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南宫璃抄起地上的凳子,险些没忍住把侍卫给开了瓢。
当然他最终还是凭着良好的修养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镇定地问道:“她又怎么了?”
侍卫的头皮硬得不能再硬地说道:“贵妃娘娘说,没有男人,给个女的也行。”
南宫璃:“…”
南宫璃:“!!!”
南宫璃给芸妃气得去了半条命,他没与芸妃打过交道,只从宫人口中听说过她的斑斑劣迹,三天两头闹腾,闹得后宫乌烟瘴气,他还当是宫人们为讨好皇后,故意将她传得如此不堪。
今夜过后,他算是明白传言已经对芸妃口下留情了。
他是国君,他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啊,太气人了好么!!!
换做其他任何妃嫔,都适合给她扣上一定“私通”的罪名,以此来达到打击她与她后嗣的目的,可这项计策在芸妃身上行不通。
因为——
芸妃天天想给国君戴、绿、帽!
她被家族抛弃了,孩子也让人抱走了,丈夫更是从不疼惜她,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与人私通被发现,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又不怕死。
临死前恶心国君一把,她能含笑九泉。
南宫璃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去和她说,再敢闹,本王就如她所愿!给她一个男人!就不知届时贵妃与人私通的消息传出去,会不会令大帝姬蒙羞!”
侍卫如实转述了自家郡王的威胁,不多时,他捂住脑袋上的大包回来了:“贵妃娘娘说,您要是敢告密她私通,她就和国君说您也是其中一个奸夫!”
吐血三升的南宫璃:“…!!”
第325章 母女相见
南宫璃走南闯北,自问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她是国君的妃子,他是国君的外孙,她连他是她其中一个奸夫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她知道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别说他们的身份、辈分摆在那里,便是彼此毫无干系,也没这般信口雌黄的!
何况,那句“其中一个”是几个意思?
她还想一个月每天都不重样不成?
南宫璃快气死了。
只和这个女人相处半日就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不敢想象与她“朝夕相对”的国君、皇后究竟过的什么日子。
南宫璃不禁在心里同情起自家外公与外祖母来。
不过眼下并不是同情别人的时候,他有要事在身,险些让这个老女人气得失了理智,忘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差点坏我大事!”
南宫璃悬崖勒马,及时将注意力拉了回来,随后吩咐看守芸妃的侍卫,不论贵妃娘娘再说什么,怎么闹腾,都自己想办法,别再来烦他。
这之后,侍卫果真没再来,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到法子了,亦或是芸妃累了不再闹腾了。
南宫璃这会子没心思顾虑芸妃,他出了禅房,硬着清冷的山风站在了半山腰的凉亭,从这里能俯瞰通往长亭寺的路。
夜深了,道路崎岖,她若果真孤身来了这里,会不会找不到上山的路?
他丝毫没去担心俞婉究竟会不会遇到危险,想的只是那丫头最好别迷路,否则他就白白策划这一切了。
南宫璃唤来几名侍卫:“你们几个,去山下等着。”
“是!”
五名侍卫得令,举着火把下了山。
南宫璃负手立在凉亭中,静静等待俞婉的消息。
然而也不知过去多久,始终不见动静。
莫非她不顾芸妃的生死,不来解救芸妃了吗?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南宫璃耐心耗尽了。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白白折腾一场时,山下的火光动了,须臾,一名侍卫施展轻功上了凉亭,在他身前抱拳行了一礼:“启禀郡王,人来了。”
“一个人?”南宫璃凝眸问。
“是的。”侍卫说道,“属下确定她没被人跟着。”
南宫璃顿了存:“你们没认错人?”
侍卫笃定地说道:“属下们见过她的画像,不会认错。”
表妹啊表妹,你还真敢来。
南宫璃讥讽地笑了一声,意态闲闲地说道:“把人带上来,送去我禅房。”
“是!”侍卫领命下了山,不多时便领着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进了长亭寺,并如南宫璃所吩咐的那样将人送去了指定的禅房。
南宫璃推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一道熟悉而又娇小的身影,大半个身子背对着门的方向,穿一件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脑袋。
斗篷的下摆下微微露出一截云朵般洁白雅致的裙裾,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一只嫩粉色绣花鞋,鞋面上镶了一颗漂亮的东珠。
“你来了。”南宫璃轻轻地叫了一声。
对方有了反应,身子微微地侧过来,露出一双叠放在腿上的玉手,以及一张让斗篷遮了一半的侧脸。
那侧脸的轮廓,是赫连婉无疑了。
这个傻丫头,竟然真的独自来了这里,她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拿他当君子,他可没打算这么要求自己。
“你真敢来,我以为你至少会让人跟着你。”南宫璃戏谑着,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赫连婉不吭声,一副乖巧不已的模样,南宫璃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膨胀。
自打来了南诏后,他便发现赫连婉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弱丫头了,在她手里几度吃瘪,眼下却又仿佛回到了当初任由他搓圆揉扁的日子。
这令南宫璃心情大好,连带着让芸妃气疼的心口都舒坦了。
他说道:“芸妃就在后舍的禅房中,你放心,本王将她照顾得很好,只要你乖乖听本王的话,本王向你保证,你和芸妃都会没事。”
赫连婉依旧不吭声,只埋头把玩着腰带上的流苏。
这副安静乖巧的模样,落在南宫璃眼中仿佛带了一丝委屈的意味,南宫璃发觉自己的心竟然有些发软。
这可真奇怪,自己对这个女人并无多少男女之情,想占有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燕九朝的女人而已。
可眼下…
南宫璃捂了捂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活见鬼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竟然…
他定了定神,摒除杂念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与你们为敌,当初在你身上看见鬼族的印记,我便猜到你身份不简单,只是我没料到你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安安稳稳待在大周不好吗?为何一定要回到南诏,争夺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你娘是大帝姬,她出生时就背负着天煞孤星之命,她会给整个南诏带来祸端,这一点,不论你信不信它都是事实。所以就算你拥有圣物又如何?你不会真以为你斗得过我吧?”
言及此处,南宫璃低低地笑了,他眉宇间闪过一丝洋洋自得:“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们不会有任何胜算,趁着还没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早早地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是我表妹,只要你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会动你和大帝姬,芸妃也能在后宫安享晚年,至于我的条件,我想你应当很明白,我要燕九朝与萧振廷的脑袋!
你不必着急拒绝我,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一早,你要么是自己答应我,要么是被我挟持,你自己看着办。
啊,还有,别耍花招,你们对付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
南宫璃得意地比了比手指:“我有三个修罗。”
斗篷下昏昏欲睡的某人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终于有了反应,她的眸子唰的一下亮了!
修修修…修罗!
三三三…三个!!!
能打的那种吗?
家里的修罗是宝宝的好奶友,不能打,真难受!
南宫璃让她突然停止的脊背弄得怔了一下子,是错觉吗?怎、怎么感觉她在流口水?!
“你要饿了…”
南宫璃话到一半,那道娇小的身影唰的扑了过来,将南宫璃直直地扑倒在了冷冰冰的地板上。
南宫璃猝不及防,后脑勺都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摔得目眩头晕,两眼冒金星,甚至出现了一瞬的耳鸣。
就是这一瞬的耳鸣让他错失了小黑姜的问话。
小黑姜烦了,蹲下身抓住他头发,用力摇晃他的脑袋:“我问你话,修罗在哪儿?”
南宫璃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摇散了!
剧烈的头痛让他迅速恢复了意识,他睁开晕晕乎乎的眼睛,看见了那张隐在斗篷下的脸。
他当即一愣。
这张脸…的确与画像上的七八分相似没错,但这不是赫连婉的脸!
这是…
“修罗呢!修罗呢!”小黑姜锲而不舍地问着。
南宫璃头顶闪过晴天霹雳。
大帝姬!!!
他的亲姨母!
他方才居然对他的亲姨母…
想到那股子让他怦怦心跳的感觉,南宫璃头皮一阵发麻。
表妹可以撩,姨母他不要啊!
“来人——”他大叫!
他这会子已经顾不上去想为何来的人不是赫连婉,而是大帝姬了,他满脑子都是错愕,这个女人不是病歪歪的,风一吹就能倒吗?谁能告诉他,这个把他一根手指头按在地上起不来的家伙究竟是谁啊?
“修罗,修罗,修罗。”
小黑姜用一根食指在南宫璃的身上戳啊戳。
一不小心,咔!戳断了一根肋骨!
南宫璃痛得几欲昏死过去!
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几时吃过这种苦头?别说是一根肋骨,便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曾正儿八经地伤过,这种痛修罗能够承受,他就没那么乐观了。
他浑身的冷汗冒了出来。
侍卫呢?死士呢?都死了吗!
这倒不怪侍卫。
而是他吩咐过,他与赫连婉谈话时不允许有人靠近,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因此他大叫之后,过了一息才有侍卫不明情况地赶来。
南宫璃虽不算高手,但也学过防身的武功,任谁也不会料到他竟让个女人给“欺负”了。
侍卫震惊之余,赶忙上前要将那个女人拉开,却被对方一记小拳拳打飞了出来。
南宫璃惊呆了!
很快,又有第二名侍卫冲了进来。
这个女人连看也没看,就那么挥着小拳拳把人揍飞了。
被揍飞的侍卫全都挂在了院子里的那株百年梧桐上。
不一会儿,梧桐树便嗖嗖嗖地挂满了。
“修罗呢?修罗呢?修罗呢?”
小黑姜抓着南宫璃的衣襟,无比抓狂地问。
南宫璃被摇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修罗在哪儿?
自然在帝姬府了。
谁特么对付一个赫连婉还出动修罗啊?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就算没有修罗,他也带了最厉害的死士,他们都是即将被练成修罗的金面死士,她就不信这个女人能够对付他们!
他捏爆了藏在衣袖中的珠子。
金面死士得令,于黑暗中睁开了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几人手持长矛,如炼狱魔鬼一般朝南宫璃的禅房走了过来。
“修罗!修罗!修罗!”
小黑姜执着着审问着,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一支长矛对准了小黑姜的后脑勺,眼看着就要贯穿她的脑袋,忽然一道艳丽的身影举着铜盆跑了过来,蹦起来,哐啷砸在了金面死士的头顶上。
铜盆砸破了。
金面死士毫发无损。
他转过那双幽冷的眼睛,看向偷袭了自己的芸妃。
要说他为何没在芸妃动手前将芸妃打出去,实在是芸妃太弱小了,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只蝼蚁,当蝼蚁靠近一个人时,人会有所戒备吗?并不会。
可若是这只蝼蚁咬了自己,那便要捏死它了。
金面死士伸出手来,去掐芸妃的喉咙,却不料此时异变突生!
小黑姜冷冷地转过脸来,一股骇人的气息如同爆破的光珠一般,带着无比强劲的内力将他连人带长矛震飞了出去。
他撞在了余下几名金面死士的身上。
没人知道这究竟是一股多强大的气息,只知四名金面死士齐刷刷地撞到了那颗百年梧桐树上,树身咔擦一声断了,挂在枝丫上的侍卫们下豆子似的掉了下来,一个个跌下山腰,四名金面也跌了下去,在百尺之距的山脚砸出一个十米大的深坑。
金面死士们连闭眼都来不及,就那么齐刷刷地咽了气。
她没有出招,只用气息就将他们全灭了,南宫璃吓得都结巴了。
这、这个女人…难道也是修罗吗?
“是、是你吗?”
芸妃怔怔地朝二人走了过来。
小黑姜忽然背过身去。
“是你吗?”芸妃哽咽地走向她,她生下来就被抱走了,国君连个名字也没给她,到现在,她竟不知这孩子叫什么。
南宫璃被放开了,他终于得了自由,他打算就此逃开,芸妃愣愣地走过来,没看路,吧唧一声,踩在了南宫璃的脸上。
当场被踩断鼻梁骨的南宫璃:“…”
小黑姜歪坐在地上,往一旁挪了几步。
南宫璃捂住断裂的鼻子直起上半身,正要逃走,被小黑姜反手一巴掌拍了回去。
“是你吗?”芸妃来到了小黑姜的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不是我。”小黑姜低着头,委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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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一家团聚,齐虐渣(二更)
这委屈又赌气的小语气。
都说有人疼,才有资格委屈,然而她从小到大,都是没爹疼没娘爱的那个。
被派去照顾她的嬷嬷,因为她背井离乡的缘故,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她的身上。
她像一株杂草一样地长大。
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
可明明眼下也没被欺负,可为什么——
小黑姜盘腿坐在地上,脚心相对,两手抓住自己的脚,小身子微微地弓着,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牛蛙。
“怎么会不是你?”芸妃在她背后跪坐了起来。
“就不是我。”她委屈地说。
忽然,她后背一暖。
是芸妃轻轻地抱住了她,独属于芸妃的馨香在小黑姜的萦绕开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馨而不浓,香而不郁,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味道。
小黑姜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若芸妃此时绕过去,能看见她的巴掌大的小脸蛋有点泛红。
不过芸妃并没有。
芸妃只是轻轻地抱住她,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羊肉小笼包。
她低低地说:“你出生几日被送走了,我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你。”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产后的她虚弱地躺在冷冰冰的床铺上,一群孔武有力的嬷嬷冲了进来,强行带走了她怀中的孩子。
那孩子的哭声在宫门外响彻了许久,她跪在雪地中,祈求那个男人把孩子还给他。
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冷漠地背过了身子。
“陛下,小帝姬哭闹了,皇后娘娘哄不住他。”
他看见那个男人的眉宇间浮现起了一丝紧张与急切。
他朝着那个女人的寝宫去了。
她一年年地盼啊,盼到头发都白了,盼得自己半截身子种进黄土,盼到自己都绝望,却不料,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她早不是当初襁褓中的模样,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来。
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一无所知,但她知道她一定吃了不少苦,被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家应当是像南宫雁与南宫溪那样,娇弱得一只手能捏死,她身上每一分本事,都有着她曾被人欺凌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