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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赶忙跑去捉人。
那群小乞丐却狡猾得很,见大人来了,撒腿就跑!
可他们哪儿跑得过茯苓?不过三两步便让茯苓追上了。
茯苓也没打算就地把他们怎么着,就想训一训,问是谁让他们干的,为何欺负她家小公子,却不料,不等她开口,一个小乞丐张嘴咬上了她胳膊!
那小乞丐下嘴极狠,几乎将茯苓咬下一块肉来,茯苓吃痛,本能地呼了那孩子一巴掌。
她没呼脸和脑袋,呼的是肩膀。
小乞丐一声惨叫,松开小嘴儿倒在了地上。
茯苓感觉自己没用那么大的力,那孩子却仿佛硬生生被她扇晕了似的。
局面就是从这时扭转的,小乞丐倒地的一霎,一旁的街道上忽然窜过来一群百姓打扮的男子。
为首的男人大叫:“哎呀!打人了!杀孩子了!快来看呐!有人把个孩子打死了!”
被他这么一吆喝,路过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
茯苓一下子被困住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人挤开人群,来到晕倒的小乞丐身旁,哎呀一声,瘫坐了下去,扯着嗓子哭喊道:“我的儿啊…谁这么黑心肝儿的…把我的儿打死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围观的百姓就没不动容的。
“是她!”另一个小乞丐指向茯苓说,“她打死虎子哥哥的!”
“我没有!”茯苓说道,“我没打他,是他咬我…”
中年妇人打断她的话:“我儿子咬你,你就把他给打死了…天杀的呀…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她说着,又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茯苓着急地说道:“我没打死他啊!我就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中年妇人咆哮道:“你承认了!你承认自己动手了!大家伙儿听听啊!她亲口承认是她打死我儿子的!”
“我没有!”茯苓百口莫辩。
“啊,我认得她,她是赫连家的丫鬟!”人群里,不知谁这么嚷嚷了一句。
因着赫连家住着大帝姬的事,赫连家这段日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提到赫连家,都是铺天盖地的疑惑与抱怨,原本各占一半,眼下见了这丫鬟的恶性,众人心底的天平顷刻间就倾斜了。
“赫连家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啊!竟教出这种奴才!当街把个孩子打死了!”
“可这孩子为什么咬她呢?”
“她追我们!她抓了虎子哥哥,虎子哥哥才咬她的!她好凶!”
“太欺负人了,赫连家了不起啊,乞丐就不是人了?”
越来越的指责,兜头兜脸地朝茯苓压了过来。
茯苓气愤道:“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拿臭鸡蛋砸我家小公子!我才要去抓他们!”
“我们才没有砸!”
“对!我们没有砸!她就是嫌我们脏!让我们赶紧滚蛋!别碍了她家小公子的眼!”
几个小乞丐开始颠倒黑白了。
茯苓打架是能手,嘴皮子却并不利索,何况她只有一张嘴,对方却是七八张嘴,不用猜也知道她说不赢了。
原本是大宝先被欺负,茯苓不过是去讨个说法,结果硬生生让人歪曲成了茯苓仗势欺人,当街打死人。
那孩子又哪里是死了呢?不过是原地装晕罢了。
茯苓的手腕上还流着血,然而这些人却全都视而不见。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呐…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不能给你一口饱饭吃…害你出来乞讨…讨到贵人的地方儿…污了贵人的眼…娘错了…”
中年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似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可谁又真忍得下心去责怪一个贫穷的母亲?谁不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沿街乞讨?
错的不是他们这些乞丐,而是见了乞丐不顺眼便能草菅人命的赫连家奴才
不知谁先动的手。
茯苓被几个汉子绊倒了。
茯苓要还手。
“你们看你们看!赫连家又要打死人了!”
茯苓的手顿住了。
这群人欺负茯苓不够,还偷偷跑来几个小乞丐臭骂小黑蛋们。
“小灾星!滚出去!”
“对!滚出去!不要赖在我们这里!”
“小兔崽子!”紫苏气得捡起地上的木棍。
“哎呀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小乞丐们扯着嗓子,一窝蜂地逃掉了。
最后,还是巡逻的官差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持着长矛走过来,才将现场的混乱制住了。
这时,茯苓已经让人打伤了。
至于那群挑事的乞丐,早在官差过来的一霎便溜之大吉了。
没人报案,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但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官差还是向茯苓询问了事件的经过,又得知茯苓是赫连府的人,官差决定再上门取证一番。
官差将茯苓押回了赫连府。
然而就连这么一件秉公处理的事,经有心人歪曲散播后,都成了官差得罪不起赫连家,于是放走了当街打死孩子的凶手。
赫连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从前的赫连家不这样的,自打那家子祸害来了之后,赫连家就快步女君府的后尘了。”
“哎呀,可惜了老将军啊,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了!”
这些闲言碎语俞婉暂且不知,但大宝与茯苓的伤势她看到了。
大宝倒是伤得不重,只额头上有些红肿,茯苓就惨了,俞婉认识她这么久,这个能吃能干的丫鬟从未如此狼狈过。
她的脸都破了相。
以茯苓的力气,如果不是遇上了高手,就是乖乖让人揍,否则很难出这样一身伤。
“怎么回事?”俞婉沉声问。
茯苓没吭声。
紫苏把经过与俞婉一五一十地说了,她很自责,如果不是她让茯苓去捉那几个孩子,兴许就不会闹出这种事了。
“这不怪你。”俞婉说道,“是有人给你们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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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俞爹晓真相,小黑姜掉马
至于是谁下的套,还用说吗?
不是女君府就是国师殿。
他们在南诏得罪的人不多,西府早已没了作妖的资本,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股势力了,再结合女君府如今遭受的重创,俞婉觉得他们联手行事的可能性也极大。
老实说,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下套端看谁本事更强,这原本并没有什么,因为就算换做俞婉,她也使得出下套的手段,可如果做筏子的对象是几个无辜的孩子,那就令人发指了。
大宝是运气好,没给砸伤,可万一呢?
不过想想他们都能在糖葫芦里下毒,丢个臭鸡蛋的事似乎也不难做出,原本就是一群没底限的王八蛋,指望他们有良心,还不如指望东边日出西边雨。
话说回来,那伙人是黔驴技穷了?竟唆使人骂他们这一家子是祸害?他们怎么就是祸害了?祸害谁了?女君府落得如今这步田地难道不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们逼着南宫雁抢人家丈夫与父亲了?
还是他们逼着南宫雁把圣物弄丢了?
抑或是他们逼着南宫雁给驸马灌噬魂草了?
至于国君中毒一事,这就更赖不着他们了。
方才的一场混乱中,尚未来得及提及大帝姬,俞婉自然也就不知他们是在拿大帝姬的命格做文章。
俞婉打开医药箱,给茯苓处理了伤势,让紫苏带茯苓下去歇息,这两日好生静养,不必上跟前做事。
与茯苓一道入府的还有几名官差,官差在赫连北冥的院子,俞婉没过去,而是让丫鬟打了水来,带着三个小家伙去泡澡澡。
别看平日里两个弟弟爱捉拿大宝,他们心里也是袒护大宝的,大宝让人砸了,他们别提多心疼、多生气了。
小宝给大宝吹了一路,停下来就揪心地说:“好痛痛!”
大宝其实早不痛了,孩子皮实,比大人扛痛。
可小宝看着他红肿的额头,就觉得他痛,还特别大方地把娘亲让给了他。
大宝歪在娘亲怀里,肉嘟嘟的小脸蹭着娘亲的颈窝,还不时拿小手手去玩娘亲的秀发,老开心了。
俞婉就觉得挺欣慰。
一年前,三人还是小奶包的时候,遇上类似的事总会受到极大的惊吓,夜里会做噩梦惊醒,如今不同了。
俞婉问他们,还上街吗?还买糖葫芦吗?
小宝说:“上啊!买啊!干嘛不买了?”
俞婉又问:“那再碰上坏人怎么办?”
小宝叉腰:“揍他呀!”
大宝二宝也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这次表现不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能把人揍到哭!
俞婉就想到了莲花村的村霸让几个小家伙骑着打成猪头的事儿,觉得保不齐真是那几个小乞丐溜得快,他们腿短儿追不上,追上了,被欺负的是谁还真不一定呢。
“我儿子真厉害!”俞婉亲了亲几个小家伙。
三个小黑蛋舒舒服服地洗了小澡澡,挨着娘亲睡下了,大宝因祸得福,趴在了娘亲的身上,他感觉自己没白挨那一下子,以往这个位置都是小宝的,他抢不来。
大宝流着口水睡着了。
很快,小宝二宝也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在娘亲身边,总是能睡得特别香。
俞婉宠溺地看了看三个小家伙,微微眯眼,敢欺负她儿子,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另一边,送茯苓回府的官差上赫连北冥的院子,当着俩兄弟以及燕九朝的面交代了事件的经过。
官差这几日在府衙便听了不少有关大帝姬的传言,因此交代的信息比茯苓要多,譬如,他就知道为何几个小公子会被人骂作小灾星。
俞邵青不知道啊。
官差走后,俞邵青发飙了:“凭什么说大宝他们是小灾星?几个孩子招谁惹谁了?你们南诏人都这么欺负小孩子的吗?”
赫连北冥清了清嗓子:“你也是南诏人。”
“我…”俞邵青想说不是,话到唇边又咽下了。
官差没多言,恐言多必失,但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
赫连北冥叫来余刚:“你去外头问问,最近是不是又不太平了?”
“诶!”余刚领命去了。
有关大帝姬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上至朝臣,下至百姓,就没谁不议论纷纷的,余刚不过是在茶楼坐了一会儿,便想谣言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白。
他神色凝重地回了赫连北冥的书房,对坐上三人道:“回大将军与二爷的话,回大少爷的话,外头都在传大帝姬回南诏了,女君府动荡不安,圣物失窃,女君被废,全是让大帝姬克的!”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下来了。
赫连北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燕九朝神色未变,但任谁也感受得到他眼底的杀气。
唯一没赶上趟儿的是俞邵青。
俞邵青一脸懵圈道:“这关赫连家什么事?”
别说他不信鬼力乱神之说,便是信又如何?皇族内部的事,怎地掰扯上他家三个宝了?
小灾星小灾星的,叫得多难听啊!
余刚没说话,偷瞄了眼大将军与大少爷的脸色,心道,你俩没把这事儿与二爷说啊?
可怜的二爷呀,明明是大帝姬最亲近的人,结果却成了最晚知道的那个。
余刚在心里为俞邵青鞠了一把同情泪。
“你们什么表情啊?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俞邵青察觉出了女婿与大哥的不对劲。
燕九朝两眼望天。
赫连北冥也学他望天。
俞邵青眯了眯眼:“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赫连北冥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被燕九朝抢了先。
“我反正是没有。”他摊手。
“那就是你有咯?”俞邵青危险的目光落在了赫连北冥的脸上。
赫连北冥嘴角一抽,侄女婿你甩锅也不是这样的!
俞邵青站起身,一步挡在赫连北冥身前,郑重地说道:“看他也没用,你和我说实话,你瞒了我什么?”
赫连北冥没燕九朝那么厚的脸皮,他不好意思把锅彻底甩出去,只得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赫连北冥打了个腹稿,决定先从弟妹的身世说起,身世说完了,再讲弟妹的诸多身不由己,譬如弟妹是为了南诏圣物才与鬼族定亲,又譬如弟妹不甘沦为棋子,义无反顾地逃了亲。
最后,一定要重点强调,弟妹没给他戴绿帽。
就在赫连北冥想好了好怎么循序渐进地与俞邵青开口时,老崔头啃着鸡腿儿过来了,他是来给赫连北冥施针的。
一进屋,瞅见三人的神色都怪怪的,尤其俞邵青,一副如鲠在喉的表情。
“你们告诉他了?”他看向赫连北冥与燕九朝。
“我…”
不待赫连北冥开口。
老崔头重重地拍了拍俞邵青肩膀:“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娶了个帝姬么?她又没和人洞房,不就是拜了个堂!”
俞邵青忽感五雷轰顶:“你、你说什么?阿…阿淑是帝姬?她还和人拜过堂?!”
老崔头:“…”
呃…好像说错话了…
老崔头忙补救道:“不是不是,我记错了,她没和人拜堂,拜堂那天她逃了,国君赐的婚她都逃了。”
老崔头的言外之意是,她是铁了心不嫁那人,可俞邵青的关注点却与他压根儿不在同一条线。
俞邵青炸毛了:“国君还给她赐婚了?这都过了明路了?!”
老崔头狠拍自己额头:“哎呀,那不是为了圣物吗?再说,又是和她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的…”
“那野男人还和她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俞邵青咆哮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无可恋的老崔头:“…”
为毛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
不对呀,你最该惊讶的难道不是她是国君的女儿么?怎么只顾着去吃醋了?我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儿跑偏了?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俞邵青委屈地说。
俞邵青委屈坏了。
他的阿淑不是大家闺秀。
他的阿淑有过未婚夫。
呜呜,晴天霹雳!
------题外话------
俞爹没有怀疑小黑姜哈,就是挺嫉妒,想和阿淑一起长大,从小霸占到大。
第298章 宠儿狂魔(二更)
俞邵青回到自个儿屋时,小黑姜已经歇下了。
小黑姜白日里陪老夫人打叶子牌,夜里偷偷溜出去逛一逛赌场,这就是住在城里的好处,别的没有,赌场贼多。
俞邵青是不涉猎这个圈子,否则他一定会听说近期新崛起的一个响当当的名号——神奇赌侠。
之所以会得了这么一个称呼,自然与她无与伦比的赌术有关,赌了这么多局,愣是一把都没赢,手气烂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偏偏她还赌得大,一盘开下去,一万两没了。
老夫人给了亲亲儿媳妇儿花不完的银子。
不过小黑姜没花自家的,她花的是隔壁的。
每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都会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闪入隔壁府邸,顺走库房的钱银。
王内侍办事是一把好手,算账却是一团浆糊。
王内侍一头雾水:每天都觉得库房的银子少了一丢丢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边,燕九朝也回了屋。
俞婉搂着儿子睡着了,给他留了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透过半透明的帐幔,落在一大三小的身影上,四人的呼吸均匀而绵长。
燕九朝只这么听着看着,神色都柔和了。
他挑开帐幔,在床边坐下,低头看向睡梦中的妻子。
如今连俞邵青都知晓了大帝姬的事,也就这傻丫头仍被蒙在鼓里,不过这种事,说出来也未必能让她高兴,只会让她更心疼她娘。
燕九朝不着急把真相告诉她,于是也就没吵醒她,只这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将目光望向趴在她身上的大宝。
以往这里趴着的都是小宝,小宝人最小,却最霸道。
能让这小霸王把自己的“宝座”让出来,足见大宝是真的受委屈了。
燕九朝将大宝抱了过来。
睡梦中的大宝陡然离了娘亲,不适地动了动小身子,但在窝进爹爹怀里的一霎,又无比安稳地睡过去了。
娘亲的怀抱虽好,但有一种安全感,是只有父亲才能给的。
大宝睡得香极了。
燕九朝看了看怀中的儿子,修长如玉的指尖摸上他红肿的额头。
其实已经消肿许多了,饶是如此,依旧让燕九朝看得眉头直皱。
“少主。”
影十三的声音在大门外轻轻地响起。
燕九朝将儿子放回俞婉的怀里,起身去了外屋:“进来。”
门没锁,影十三推门走了进来。
影十三与影六随着燕王去了女君府,刚安顿下来,影十三是来向燕九朝复命,顺便将联络地点告知燕九朝的。
在来的路上,他听说了一些事。
他见燕九朝神色冰冷,猜测那些事十有**都是真的。
他顿了顿,还是问道:“少主,几位小公子没事吧?”
燕九朝淡道:“大宝被砸了一下,没大碍。”
影十三的神色冷了下来,几位小公子打小便吃尽苦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回到爹娘身边,却又闹出这等糟心事,说是一句飞来横祸也不为过。
“你们都安顿好了?”燕九朝问。
影十三点头:“是的,少主,王爷去了他在城郊置办的宅院,他让属下与影六帮着调查一些事,一部分是陈年旧事,另外一件则是与赫连家有关的事。”
“哦?”燕九朝顿住。
影十三道:“王爷说,他这些年时不时地失忆,但他有记手札的习惯,所以他在南诏做过什么,大抵都是有迹可循的,独独赫连长房的事,他没留下只言片语。他猜测大将军的走火入魔与女君府有关,赫连笙与谭氏也是,他深受女君倚重,几乎参与了女君的一切谋划,独独没有赫连家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王爷还说,他儿子是赫连家的女婿,亲家公的事就是他的事,他要查出证据,还赫连家一个公道。”
像他父王会做的事。
其实,不着急的。
燕王大可以等伤养好了再去忙活,然而他没有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因为闲下来就会想,想了就会问,问了就会难过。
关于上官艳,父子俩默契地一句也没有提。
可不提,不代表就不知情。
从他知道自己就是大周燕王的一霎,应该就明白燕王妃早已改嫁,嫁给了大周赫赫有名的战神,战神十多年如一日,宠她如命。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吩咐你。”燕九朝话锋一转,将白日的事与影十三说了。
影十三这才明白自己从外头听来的只是皮毛,那伙人何止是欺负了茯苓与小公子,简直是辱骂围殴,连无辜的女人孩子都能下手,畜生不如!
燕九朝道:“叫上影六与江海他们,把那几个家伙,一个不落地揪出来。”
“是!”
影十三去了栖霞苑,叫上了青岩与江海,又给影六发了飞鸽传书,四人浩浩荡荡地去抓人了。
抓几个乞丐还难不倒他们,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白日里对茯苓与大宝动过手的人统统落网了,不仅他们,就连藏在人群中吆喝的刺儿头,也让影六揪出来了。
这伙人被带去了小蛊老名下的一处宅子。
“跪下!”
影六将最后一个大汉一脚踹了进去。
这名大汉正是白日里带头吆喝声势的刺儿头。
他白日里大挣了一笔,夜里去青楼找姑娘快活,哪知裤子都脱了,让影六自床上拽下来了。
他进了院子才手忙脚乱地将裤腰带系上。
他正要破口大骂哪儿来的疯子,就看见院子里哗啦啦地跪了一地,一个两个数过去,全是熟人!
一个是白日里砸了大宝的小乞丐虎子,三个是同伙的小乞丐,再有虎子的爹娘,以及五个躲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百姓。
算上他,齐活儿了。
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影六是斥候,他身上的杀气并不重,影十三几人则不同了,个个儿都不是善茬,眼神冰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撕了他。
大汉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就在此时,屋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他肌肤如玉,身形欣长,如一道清冷的白月光,倏的打在人心头。
众人看痴了。
都说璃郡王是南诏最俊美的男子,然而看了眼前此人,他们只觉南诏第一美男子都要黯然失色了。
燕九朝在台阶上站定,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跪在院子里的人:“谁砸的本少主儿子?自己站出来。”
他儿子?
他是几个小家伙的爹?
众人一瞬间傻了眼。
他们就说呢,怎么会大半夜地被人抓起来,敢情是人家亲爹来给儿子报仇了。
虎子往他娘的怀里缩了缩。
中年妇人抱住他,低头没动。
影十三走到虎子身后,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虎子!”
“娘!”
中年妇人朝虎子扑去。
虎子也转头朝他娘伸出手。
可江海一脚便将中年妇人踹开了。
虎子吓得屁滚尿流。
虎子爹也在。
然而他早已吓破了胆,低着头不敢吭声。
燕九朝面无表情地看了虎子一眼:“哪只手砸的?”
虎子抖若筛糠,默默地将右手背到了身后。
“哼。”影十三冷冷一哼。
燕九朝云淡风轻道:“剁了。”
“娘——我不要!”虎子吓哭了。
妇人扑通跪下来,膝行着朝燕九朝爬来,她试图用手去抓燕九朝的衣摆,却叫青岩一步拦住了。
这种刁妇也想碰他的小九朝?门儿都没有!
妇人跪在台阶下,磕头求饶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虎子是孩子,他不懂事!一时失手砸错了人了!您大人大量饶了他吧!”
燕九朝道:“饶了他也行。”
妇人心头一松,暗道年轻人果然心软好说话,自己哭一哭就能把儿子救下来,一会儿再卖个惨,指不定今儿这事儿就能糊弄过去了。
燕九朝又道:“剁你的。”
妇人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呛死了!
“公公公公…公子,您说什么?”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砸了本少主的儿子,就得留下一只手。”
妇人目瞪口呆道:“我…我们…虎子…就只轻轻地砸了一下,您儿子没受伤也没出血,怎的就要赔上一只手?”
燕九朝哦了一声:“那你们也可以叫你们爹来剁了本少主的手。
你没那个好爹。
我儿子有。
怎么?不服吗?”
第299章 九哥的手段
燕九朝说到做到。
任由妇人将头都磕出血了,他也还是收了一只手。
虎子爹的手。
虎子爹一直夹着尾巴躲在人群中,既没看儿子,也没看老婆,都不知对方是怎么认出他是虎子他爹的。
燕九朝不喜血腥。
影十三是将人拉去后院砍的手。
砍他也不冤枉,把儿子老婆推出去做事,自己躲在屋里数钱,出了事恨不得把自己原地摘干净,这种狠毒没担当的男人,剁他一只手都算是替天行道了。
虎子爹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宅子。
原本只有七分害怕的众人,在次之后全都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胆儿小的直接尿了裆。
妇人当场晕了过去。
虎子以及他的同伴则是吓到连哭都不敢了。
今后余生,这一幕都将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但燕九朝同情他吗?
并没有。
不是儿子被家中长辈养得好,留下阴影的就该是他儿子了。
他燕九朝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人。
影十三将活生生痛晕过去的虎子爹装进麻袋自后院拖了出来,与麻袋一道出来的还有一个沉甸甸的木盒,盒子里装的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而也正因为心知肚明,才越发不寒而栗。
影十三将麻袋与木盒丢出了大门外,像丢一颗烂掉的白菜。
什么叫不拿人命当回事,这才是!
与之一比,砸几个臭鸡蛋,揍一顿丫鬟,简直不算什么手段了。
众人终于意识到他们招惹了一伙什么样的魔鬼,若早知如此,他们说什么也不去挣那笔银子,只是如今已没了退路啊…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是无心的!”
“是啊公子!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求公子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没动小公子!是虎子!是他们几个!他们干的!”
“你们胡说什么?明明是一起干的,怎么把全推给我们了?姓张的!难道不是你收了人银子,喊我们和你一块儿做大事的!”
“我…我让你们欺负小公子了吗?我我我…我…我只让你们动那丫鬟!”
“你分明是说砸死小公子的!”
这群人开始内讧了。
燕九朝与影十三四人俱都冷眼看着。
先前还狼狈为奸的一伙人,眨眼间就被吓成了一盘散沙,所以说骨气这种东西,真不是谁都有的。
就在一伙人越吵越烈,几乎要扭打成一团时,燕九朝淡淡地抬了抬手指。
影十三冷声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唰的闭了嘴。
燕九朝慢悠悠地踱了几步,道:“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谁先把他的样貌与身份说出来,我就放了谁。”
虎子爹的惨剧早把这伙人吓破了胆,他们可算是看出来了,当初威胁他们做事的都没这个公子这般狠辣的,这公子看着年纪轻轻、俊美无害,肠子却是黑透的呀!
这不是公子,是疯子吧!!!
“我说!我说!”
为首的大汉第一跪着爬了出来。
“你闪开!我来说!”一个五十出头的乞丐将他挤到一旁,他就是那个姓张的,在这一代乞讨多年,成立了自己的小帮派,道儿上的兄弟尊称他一声张帮主。
张帮主是条小小的地头蛇,稍稍有些颜面的势力都能将他碾得渣都不剩,也因此,他比谁都懂地富贵险中求,只不过,他判断失误了,他认为女君府才是最终的正统,而赫连府迟早要沦为女君府的垫脚石。
结果是,赫连府倒不倒台他不知,他自己却是快要死了。
“求公子开恩放了我,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说!”
张帮主连连磕头,脑门儿都磕出了一个血窟窿。
影十三看向燕九朝。
燕九朝淡淡点头。
影十三走到他面前道:“谁指使你的?指使你的人都交代了什么?”
“是一个年轻后生,和这位少侠一般年纪,比少侠矮半个脑袋,国字脸,八字眉,下巴上有颗痣。”张帮主仔细回忆着对方的模样,连一个细节都不敢放过。
他一边说,青岩一边拿出了笔墨,描绘出那人的样子。
张帮主接着道:“他没说他是谁,他只是让我替女君殿下办一件事。”
“女君?”影十三沉声道。
张帮主慌忙改口:“帝姬!”
“接着说!”影十三呵斥道。
“是是是!”张帮主抹了把冷汗,“我就问他,什么事?他让我守在那条巷子里,说若是发现赫连家的几个小公子经过那里,就拿东西砸他们,骂他们是灾星,让他们滚出南诏,最好,能激怒赫连府的人动手,给赫连府扣上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他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还说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会再付我一万两,我…我…我从未见过那么多银子,一时见钱眼开…就…就犯糊涂了,请公子饶了我!”
一万五,女君府还真是小气啊。
这么点银子就想把赫连府拉下水。
另一边,青岩的画像画好了,他递给燕九朝:“你看。”
燕九朝没看出什么,倒是一旁的江海觉着眼熟。
江海蹙了蹙眉:“这不是国师殿的弟子吗?看守丹房的。”
他这么一说,青岩也有了几分印象。
他们在国师殿潜伏过一段日子,见了不少弟子,其中就有画像上的这一个。
青岩咬牙道:“是国师殿的人,他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怎么又扯上国师殿了?张帮主不明白,不过他这种小喽喽也不需要明白,他看了看面色冰冷的几位大爷,鼓足勇气问道:“我…我…我知道的全都招了…可以…可以放了我吗?”
青岩四人看向燕九朝。
燕九朝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个来回。
众人不明白这位公子要做什么,是不是又要剁掉谁的手了,一个个吓得噤若寒战。
“想活命吗?”燕九朝问。
“想!”
“做梦都想!”
“公子饶命啊!”
众人又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了头来。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想就照我说的做。”
张帮主问道:“公子需要我们做什么?”
燕九朝道:“接着散播赫连府纵仆行凶一事,以及庇护大帝姬,不肯将这个祸国灾星逐出家门的事。”
众人愕然。
他不是赫连家的人吗?怎的还要雇佣诋毁自个儿家?
他怕不是傻?
影十三也疑惑少主为何这么做,但他相信少主不会坑害赫连家,他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他说道:“让你们做就去做!若是几日后,京城还有人不知赫连府纵仆行凶以及庇护大帝姬的事,我就把你们统统抓来,一个一个地杀了!”
张帮忙赶忙应下:“是是是!小的这就去通知弟兄们,不出三日,定让全帝都知晓这两件事!”
这原本也是国师殿的弟子让他们去做的事,他们早做了一半了,如今不过是把剩下的另一半加倍加效地做完,他别的本事没有,造谣生事还是不差的。
“九朝,你想做什么?”一伙人屁滚尿流地离开宅子后,青岩不解地开了口,“此时难道不该让他们扭转言论,说出事实真相,为赫连府洗脱冤屈吗?顺便,也把女君府与国师殿的阴谋抖落出来。”
燕九朝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
几个不入流的乞丐罢了,煽风点火还成,做为小帝姬与国师殿勾结的罪证就太没分量了,届时,对方可以反咬他们一口,道是他们买通了乞丐,故意污蔑国师殿与小帝姬的清白。
何况,通过这些人将赫连府洗干净容易,大帝姬却洗不干净,她生来就被扣上了祸国灾星的罪名,燕九朝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得齐活。
那些人不是说大帝姬是祸国灾星,小帝姬才是天命所归吗?
他就让那些人看看,究竟谁是福,谁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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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请君入瓮(二更)
赫连家许久没被推上风口浪尖了,作为南诏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它鲜少有让人诟病的时候,然而这几日,老百姓的唾沫星子几乎将赫连家给淹没了。
北冥神将的亲弟弟没死,还将大帝姬给娶进家门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丫鬟还把个无辜的孩子给打死了。
如此恶劣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民间都在嚷嚷着把大帝姬这一家子赶出南诏。
国师殿自然也得了消息。
南宫璃坐在国师的房中,听完弟子的禀报,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春风得意的笑:“没料到那个姓张的能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
比他们想象中的漂亮多了,原以为至少十天半月才能彻底煽起百姓的怒火,如今才不过三五日,老百姓就恨不得冲进赫连家,将大帝姬一家子扫出南诏了。
南宫璃笑道:“还是国师高明,想出了如此锦囊妙计。”
张帮主做的事原本就是国师殿弟子吩咐下去的事,唯一不同的是,他起先只打算出五分力,如今则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效果比预期的超出太多。
国师蹙了蹙眉。
南宫璃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国师不满意吗?”
国师摇头:“不是不满意,而是感到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南宫璃问。
“太顺利了。”国师沉思道,“姓张的那伙人原先看上去不像会如此卖力的样子。”
南宫璃笑了:“进展不顺利,你怪他们不上心;进展顺利,你又觉得他们太卖力,卖力有什么不对吗?那伙人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国师别是想告诉我,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帮着他们散播不利于赫连家与大帝姬的谣言。”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与赫连家有仇怨的都被拉入他们阵营了,南宫璃确定自己人全都按兵没动,余下那些与赫连家无冤无仇的,就更不会去加害赫连家了。
国师点点头:“许是我多虑了,不过…”
言及此处,他顿住。
“不过什么?”南宫璃道。
国师蹙眉道:“外头已经疯传成了这样,赫连家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他们哪怕是站出来澄清事实的真相也好。”
南宫璃冷冷一哼:“他们澄清,老百姓就会信?从老百姓得知赫连北煜娶了大帝姬的那一刻起,赫连家就失去民心了,他们或许是料到这一点,才没去做无谓的挣扎。他们在等风头过去,可惜这一次,风头过不去了。”
国师远没南宫璃这么乐观,他是与燕九朝一路交手交过来的,他明白燕九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赫连家或许真会等风头过去,燕九朝却不会。
国师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着人打探一下赫连东府的动静。”
是夜,南宫璃让修罗将一名探子带去了赫连府。
赫连家强大的防守在修罗眼中形同虚设,不过是眨眼功夫,探子便进了府。
探子蹲守在栖霞苑外。
约莫半刻钟后,影十三过来了。
他直接去了老者的屋。
“阿嬷。”他打了招呼。
老者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他:“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影十三就道:“少主让我来拿雪蟾蜍。”
老者纳闷道:“蛊后?突然拿这个做什么?药引还没集齐呢。”
影十三道:“少主不是为了药引,近日赫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百姓们都在嚷嚷着把二夫人赶出去,少主想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老者一脸好奇地问。
影十三不疾不徐地说道:“圣物不是失窃了吗?少主说,蛊后的气息最接近圣物,让阿畏想法子令蛊后认二夫人为主,对外宣称二夫人找回了圣物,如此,二夫人便算是立了大功,百姓们或许就不会再嚷嚷着将二夫人赶出去了。”
探子听了一耳朵,回到国师殿后即刻将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禀报给了国师与南宫璃。
南宫璃听罢,微微地眯了眯眼:“还真让国师料中了。”
还当他们是认了命,却原来在这儿等着。
生物失窃后,南宫雁曾经也打过蛊后的主意,可惜蛊后让燕九朝的人抢走了,计划才不了了之了。
若燕九朝成功了,那么拥有“圣物”的大帝姬就绝不可能被逐出南诏了,不仅如此,还极有可能因此而被认为是得了蛊神的庇佑。
届时,她就不再是祸国灾星了。
南宫璃庆幸自己听了国师一言,让人前去打探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南宫璃看向国师,讥讽一笑道:“他们不说我都要忘了,蛊后在燕九朝的手里,原先我母亲抢不来他们手里的东西,而今有了修罗,区区一个赫连府罢了,还不是如探囊取物?”
等蛊后到手,寻回“圣物”的人就是他母亲了。
失去的女君之位,也很快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回来了。
南宫璃起身道:“我这就让修罗带上孟蛊老去赫连府。”
修罗不认得蛊后,需要带上一名蛊师,而整个女君府,没比孟蛊老更厉害的蛊师了。
“慢着。”国师叫住了他。
“这次又是怎么了?”南宫璃顿住,不解地朝国师看了过来。
国师沉吟片刻,蹙眉道:“还是太顺利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南宫璃勾了勾唇角道:“修罗出手,自然会顺利。赫连府的那群死士也好,燕九朝的暗卫也罢,在修罗面前统统只是一群蝼蚁罢了,修罗带着探子避开他们的耳目不难,国师无需多虑。”
国师摇头:“我不是指他们没发现修罗与探子的事,我是指怎么这么巧,就碰上他们谈论如此重要的事。”
南宫璃笑了:“难道国师认为他们是发现修罗与探子来了,才故意整了那么一出谈话好给我们下套吗?以修罗的身手,他们怕是发现不了啊。”
修罗武艺高强,轻功更强,影十三等人的确没察觉到修罗的气息,但这也并非探子巧遇,影十三不知与阿嬷演了多少次,是瞎猫也该撞上死耗子了。
见国师依旧不吭声,南宫璃又道:“就算下套又何妨?修罗还会怕了他们?”
没错,修罗乃天下第一高手,就算燕九朝在府里设下了天罗地网,也奈何不了修罗。
一念至此,国师总算是没固执己见了。
夜半,修罗带着孟蛊老潜入赫连府邸。
孟蛊老拿出了一串蛊珠。
他虽蛊术了得,却不像国师与老者那样能直接感应出蛊王的气息,他想寻出蛊后,还得靠蛊珠。
他本以为靠近蛊后之后蛊珠才会发亮,哪知刚一走进院子,蛊珠便齐刷刷地亮透了!
孟蛊老微微地愣了一下,雪蟾蜍的气息竟如此强大吗?
不待孟蛊老回神,影十三捧着一个盒子自老者的屋子出来了。
“你当心点儿。”老者叮嘱,“蛊后畏热,你记得放冰上,夜里也要起来换一次冰。”
“知道了,阿嬷。”影十三应下,将锦盒拿去了燕九朝的书房。
孟蛊老一直死死地盯着书房的动静,待到影十三离开后,孟蛊老让修罗带着他潜入书房,窃走了雪蟾蜍。
雪蟾蜍的外形并不肖似圣物,这也是为何一定要让它认主,只有藏在体内,才不会让人看穿它的真相。
孟蛊老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目光透过装着雪蟾蜍的翡翠器皿,依稀能看见蛊后的身影。
但也不知是何缘故,盒子里的蛊珠忽然暗了许多。
孟蛊老古怪地皱了皱眉头。
明明离蛊后更近了,怎么反而暗了?
难道说…蛊后的气息是时强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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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更晚了。
咱们【有奖问答】走一波:孟蛊老偷走的是真正的蛊后吗?
A:是。
B:不是。
第301章 蛊后之威,天命所归
孟蛊老将蛊后带回了国师殿。
国师与南宫璃早已等候多时,蛊后虽不是真正的圣物,却是最接近圣物的蛊,这么多年来,他们没少去蛊山寻找它的踪迹,只是都一无所获。
如今真的要见到了,饶是国师都不免有点激动。
孟蛊老迈步走上前,轻轻地打开盒盖,拿出装着蛊后的翡翠瓶。
他又自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玉碗:“请国师让人取些冰块来。”
蛊后贪凉,放在冰块上它就会赖着不走。
国师让弟子自地窖中取了封存的冰块。
孟蛊老敲了一小块放入碗中,随后戴上银丝手套,打开翡翠瓶的瓶盖,将里头的小东西倒了出来。
众人终于见到了那个通体雪白的小东西,它虽叫雪蟾蜍,但并不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蟾蜍,只不过它偶尔会发出类似蟾蜍的叫声。
“真漂亮。”南宫璃惊叹。
明明是一只蛊虫,可那么懒洋洋地趴在冰块上,生生趴出了一股高贵与优雅,他竟能从一只蛊虫的身上感受到这两样特质,不得不说,它的确是个宝贝。
南宫璃从不稀罕蛊虫,总觉着看一眼都令人心里发毛,但倘若是这个小东西,南宫璃觉得自己或许养着它。
“它是雌蛊吗?”南宫璃问。
孟蛊老摇头:“非也,它是雄蛊,是太漂亮才被人称作蛊后。”
南宫璃顿悟地点点头,小东西太招人喜欢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去碰碰它。
孟蛊老用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抓住了南宫璃的手指:“郡王当心,它有剧毒。”
这小东西长得漂亮,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剧毒无比,被它咬上一口,修罗也得倒地。
当然它并不会去咬修罗,修罗的血热性太重,会让它感到不舒服。
南宫璃仔细欣赏了一番,意犹未尽地让孟蛊老将它收了起来:“有了它,我母亲就能要回女君之位了。”
南宫璃连夜出了国师殿,回到他们入住的宅子。
南宫雁册封女君前,一直住在皇宫,是册封储君的同时,国君赐了她一座女君府。
如今她不是女君了,无法继续居住府中,但国君又没原谅她,因此也未允许她搬回皇宫,她只得住进了曾经置办的一处宅子。
这也算得上一处上等院落,只是无法与女君府相提并论,一对比之下,就显出如今的落魄了。
小郡主早不知哭干了多少眼泪,已经去房中歇下了。
南宫雁独自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寂静的庭院。
女君府也有庭院,比这儿大了不知多少倍,种着珍惜的牡丹与剑兰,这里却只能看见稀稀拉拉几朵芍药,外加斑驳丛生的杂草。
“母亲!”南宫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南宫雁迟钝地扭过头去,空洞无神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连嗓音都变得苍老与沙哑。
南宫璃的心里一片刺痛,这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君吗?怎的几日功夫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知道,让母亲如此颓废的不是仅仅失去了女君之位,更是失去了深爱多年的驸马。
那个男人可真是绝情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母亲纵有千般不是,那也是他相处多年的妻子,他怎么能在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一走了之?
国君只是夺走了母亲的权势地位,他才是真的在母亲心口扎了一刀子!
就算他真是他父亲,他也恨他!